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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琪有些挫败,休息室和后院只隔着一道门,温琪觉得屋子里有些闷想去后院透透气。拉开门,没注意脚下,一脚就踢倒立在门口的酒瓶,扑噜一声音惊醒醉卧花丛的人。

“躲到这儿都不得安生。”男人慵懒的声音带了一丝烦躁。

“不好意思。”温琪赶紧道歉,能在宴会上做出这醉卧花丛‘雅事’的,一定是褚寂远的座上宾。

男人一起身,温琪就感觉大片的黑影将她罩住,仰头,他身材笔挺高大,薄唇高鼻,睡眼惺松带着光泽看上去含情脉脉,比素有电眼之称的梁朝伟过之而无不及,年纪应该跟褚寂远差不多,标准帅哥一枚。帅哥不去追蝶逐浪藏这儿睡大觉倒真是稀奇了。

男人看清温琪,脸上也露出稀奇的表情。

“居然有大美女在褚公子的宴会上躲到后院来真稀奇。”

温琪笑起来,“你不也一样。”

男人摇头掸掉身上沾的花叶,“那可不一样,我来这儿是躲清静,你来这儿是干嘛?”

“找人。”温琪如实说,虽然眼前是个陌生男人但有种同道中人的感觉。纯属直觉。

“什么人,看看我认不认识。”还是个助人为乐的帅哥,难得难得。

温琪想说不定他真认识,“Dr.钟,钟老先生。”

男人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很细微不注意根本看不见。

“钟…老先生?”

“嗯。”

“你确定是钟…老先生?你见过他吗?”

“没有,见过也不用找得这么费劲了。”

“哦——”男人尾拉长,玩味顿起。

“好吧,实话跟你说,其实我就是Dr.钟…的助理。”

温琪脸上惊愕的表情随着他后半句平复下来。

“那太好了,你能带我去见钟老先生吗?”

“当然能。不过,他有点不舒服先回酒店了,我带你过去?”

“好!”温琪兴奋得一口应下,又觉得会不会太草率了,毕竟是个陌生男人。

“等等,你刚说钟老先生不舒服,现在去好像不合适,要不你把钟老先生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写给我,我明天再登门拜访。”

“明天啊,明天钟老一大早就要去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应该是没有时间见你,还有,他只是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提前走了,不是真不舒服。”男人声音渐次压低。

温琪皱眉,半信半疑。

男人看出她的疑虑,从怀里拿出工作证,确实是Dr.钟的助理,褚寂远请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绝对不会混入滥竽充数的人。

“有没有看到温小姐。”隔着两扇门隐约听到程音的声音。

男人伸手就拉温琪弯下腰猫着身子。温琪奇怪看他,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声音压到最低,“钟老提前离席,要是被他们发现我就走不了了,应酬什么的最麻烦,你也不喜欢吧,我带你出去。”

温琪点头,放轻脚步跟着男人身后。穿过回廊拐过小径是一面较矮的院墙,因为要尽可能的保存院落原貌所以这面墙没有经过翻新加高。

“来,你踩在我身上很容易就翻过去。”男人拉开马步让她踩。

温琪傻眼,“为什么不直接开门出去。”

“一开门保全就会听到动静。放心,我不会摔着你。”

这不是会不会摔着的问题,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她,温琪,现在和一个刚认识的陌生男人翻褚寂远的院墙,逃跑?

第九章

“快点呀,我腿都麻了。”男人催促。

不管了,见钟医生要紧,他生得长手长脚,温琪踩着他真的很容易就翻过院墙,安全着路。

“走吧。”男人还拉着她的手。

“林助理,你不是打算这着跑去酒店吧。”温琪抽回手,隔开距离。

男人自知失态,“不好意,我一直在国外长大,对朋友比较随性。”

温琪微笑表示理解,“谢谢你把我当朋友。你要不要先跟钟老打个电话说明一下,不然这样去太唐突了。”

“也好。”男人背过身打电话。

温琪拦出租车。

两人到酒店的时候,钟老先生还特地下来迎接,这让温琪有些受宠若惊。和她想像的一样,身体微微发福的小老头。

“这位就是Dr.钟,钟老先生。”男人抢着开口介绍。

“您好,我叫温琪,久仰钟老大名。”

钟老先生面有僵硬之色,看了眼男人才开口,“你好,温小姐。我们去房间谈吧?”眼睛询问男人。

“嗯,这里确实不是谈话的地方。”男人率先走在前头,温琪跟上,钟老先生最后。

上电梯温琪就觉得怪怪的,可是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进了豪华套房,男人像进了自己房间似的很是随意。

温琪开门见山说明来意,钟老先生每说一句话都要看男人一眼,最后还是男人让温琪把父亲的病例详细化检报告传到他邮箱。总之感觉古古怪怪的。

留了联系方式温琪不便多打扰起身告辞,男人要送她,她婉拒,男人也不勉强,礼貌送到门口。

一关上门。

小老头忍不住开口,“‘钟老先生’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林助理,工作证还你。”瞬间身份大揭密。

小老头接过工作证,“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拿了。你就告诉别人你是鼎鼎大名的钟季磊钟医生别人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钟季磊倒了杯酒,闷闷喝一口,“我不喜欢每次都在别人脸上看到惊愕的表情,都以为少年得志好,可惜…”他的名望、成就都只是因为他有一个好父亲,他不过是父亲一手造就的明星医生,每一步都要按步就班不能行差踏错,就好比今晚他再不情愿也得应邀来参加褚寂远的宴会,因为爸爸需要褚氏的支持。

温琪回到褚寂远的地盘都难掩喜悦之色,刚踏进院子,光影闪动,猝不及防已经被人从后面环入胸怀,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都翻墙出去了不私奔跑回来做什么?”不愠不火,手上的力道却加重。

“我真要私奔也会找个比你强的,找个小助理有什么用。”温琪心情大好连跟他顶嘴都像是撒娇。

“小助理?”褚寂远分明看见她和钟季磊一起翻墙出去,没有阻止,只是不想破坏她难得的好心情。以前她在他身边每天都是鲜活快乐的,现在,他舍弃所有都未尽能换她一个笑容。

温琪感觉背后无形压迫感靠近。

“这么说,你是真存了这个心思?”褚寂远两手撑住桌沿将她困在胸怀。

温琪从容转身,“我现在没空跟你讨论这个问题,脚好痛,好像磨破皮了…”眼横秋水,后面的话不用说褚寂远已经抱起她。

她是真脚疼,翻墙得脱鞋落地的时候应该是擦伤了,因为心急去见钟医生,所以疼痛感被忽略,这会儿倒想起来了。

褚寂远放她到床上坐好,低头替她脱下鞋掌心熨在她脚掌缓缓揉,“这样疼吗?”

温琪摇头。

“只是磨破皮没有扭到,好好坐着。”褚寂远起身去浴室,很快听到放水声。

水温适中,但是温琪将脚放进去的时候钻心的疼啊,褚寂远按住她膝盖,“不准动,不疼你不长记性。”

温琪抽气瞪他。

“这两天只能穿软底鞋。”他忽略她无声的抗议自顾决定。

“知道了。”

他拿软毛巾包住她莹白双足搁到床上,转身拿来医药箱,上了药脚很快感觉不到疼了。

“不要轻易相信人,人心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多谢提醒,三年前你已经用现实给我上了深刻一课,我,终身受用。”温琪双手撑在两侧微低着头不让他发现她唇边弯起的讽刺。

下颚一疼已经被他强迫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眸,薄怒,“对钟季磊,求医可以,多的,最好不要有。”

温琪微微拧眉似疼痛又似思疑,“如果我和钟季磊有多的什么你会怎么样?”算是小小的挑衅。

褚寂远逼近,她以为他要放狠话,他却只在她耳边说了四个字,她脸上已有破功之象。挑衅他真的不是明智之举,尤其是她还在他掌控的时候。

“你怎么找到钟医生的?”温琪定了定情绪转开话题问他,她得确定他对钟医生的掌控力。

褚寂远慢条斯理放下挽起的袖子,“他的家族需要我的经济支持。”简单的一句话是绝对的掌控力。

这就意味着她需要依靠他才能得到钟医生的帮助。

“我明天想钟医生亲自去看看我爸爸。”温琪躺下侧身背对他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软弱。

感觉床侧有塌陷,褚寂远合衣在她身边躺下从背后抱着她,“程音会安排好,今晚的事,下不为例。”

温琪闭上眼睛没有再出声,她刚才挑衅他,问他如果她真和别的男人有多的什么他会怎么样,他在她耳边说了四个字——带你回家。他称之为‘家’的地方见证了她愚蠢奋不顾身的爱情,见证了他宠她入骨的深情,可惜,都是假的,只有绝望是真的。如果真被他带回那里,她就真的如笼中鸟,插翅难飞。

第十章

温琪在医院门口碰到‘林助理’,很是失望。

“林助理!”她皱着眉不停的往他身后看,“钟医生呢?”

钟季磊面不改色,“他临时有事,让我先来了解你父亲的情况。有病例吗?”

“有。”温琪拿出父亲病例原件递给他。

“边走边说。”

“嗯。”温琪在前面领路。

钟季磊翻阅了下,“怎么没有发病原因?”

温琪脸色微僵,“这个…也需要写吗?”

“当然,我们需要了解病人的详细背景,这也有助于我们制定治疗方案。”钟季磊看她脸色微白,“你没事吧?”

温琪摇头,“没事。”努力平复心绪,“我父亲发病是因为家族破产一时受不了打击。”淡而化之。事实是,三年前温家遭人暗算面临破产,温世勋去见褚寂远希望他能出手相助,以他的能力一定能力挽狂澜,可是,他见死不救,她记得父亲是在他书房晕倒,再也没醒过来。

温琪努力的睁大眼睛,鼻子酸得厉害,三年了,已经过了这么久,只要一提到这件事她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就如同三年了,再遇褚寂远,她的心跳还是会因为他乱了频率。这种感觉,很痛苦。

钟季磊低头研究病例并没注意到她的脸色,“那就是因为刺激病发,发病三年,很久了。”

病房门口,温琪听见里面传出温岚声情并茂的演说,“这三年来我为父亲筹集医药费白天要跑片场临演、死尸什么都接,晚上还要做啤酒妹,但是我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父亲说过,不管多难,人的骨气不能丢。”

“温小姐真是孝女,温小姐这么漂亮又励志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吧?”

“哎呀,这种私人的事还是不要问了。”连娇带嗔,欲语还休引得追问欲加深切。

温琪弯唇,又是这招,每次大姐接不到通知就会用病重的父亲博眼球,至今还徘徊在十三线,想想也是可怜。

“怎么不进去?”钟季磊拉回她思绪。

她松了门把,侧身靠着墙壁,“等会儿,马上就完。”

钟季磊也听到病房里的声音了,“里面的人是…”

“是我大姐,她是个演员。”无需太多解释,一句话就明了。

钟季磊皱眉,“真关心父亲就不会叫狗仔来打扰父亲安宁。”他刚说完病房门就开了,记者出来他避之不急,慌乱之中抱住温琪就将她压在墙壁上。

“喂!”温琪又惊又怒。

“记者走了吗?”钟季磊低声开口声线都崩紧。

温琪确定他并不是想轻薄她,抬头看了眼,出来的那个记者在接电话根本就没注意他们。

“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钟季磊赶紧松手,退后,“对不起。”

“你怕记者?”温琪已经恢复常态。

钟季磊窘迫不语,记者于他来说如洪水猛兽,缘于年幼时一次不为人道的意外。

“不想说就不用说,我没什么。”谁没有点不想为人知的事。

钟季磊感激,又再郑重说了句对不起。

温岚送记者出门看见温琪,“你怎么在这儿。”记者一走她立刻收泪换颜,当真演技一流。目光一带落在钟季磊身上,气质出众的帅哥总是会吸人眼球的。

“这位是你朋友吧。你好,我是琪琪大姐温岚。”优雅伸手,当温琪是透明人。

钟季磊眼都没抬,“带我进去看看你父亲。”眼睛都没离开过温琪。

温岚一时尴尬无比,只拿眼睛瞪温琪,为什么不管什么男人眼睛里永远只有温琪。

温琪心里叹口气,大姐明明还长她几岁还像小姑娘样天真爱做梦,喜欢万众瞩目,喜欢白马王子,偏偏自己身边的在大姐眼里都是白马王子,所以她每每总是无辜躺枪啊。

“他是Dr.钟的助理姓林,是来了解父亲病情的。”她不想拉仇恨,开口圆场。

“原来只是个小助理。”温岚和温逸的性子还真是像,喜恶形于色一眼让人看穿。

“今天轮到我看顾父亲,你来了正好,我还有事先走了。”温岚风情万种离开。

温琪看着钟季磊,“不好意思。”

“她真的是你亲姐?”

温琪深吸口气,“嗯。”

“不像。”

温琪笑,“进去吧。”

钟季磊跟着她进去病房,看她替父亲翻身擦背,说窗外的天气,说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趣闻。莫名的,觉得画面很温馨,竟有些羡慕,他想治好面前的病人,竭尽全力。

温琪起身,“林助理,我父亲的情况我已经详细记录在病例里,麻烦你一定要带给钟医生看。”

钟季磊收好病例,“一定,放心。”

“谢谢。”温琪送钟季磊到楼下,接到程音电话,“七七,你还在医院吗?你现在马上去万达威斯汀,褚总在那儿应酬个饭局,你现在去那儿等等他,他会高兴的。”程音说得很急,像是出了什么事她又不好明说。

“我没空,谁来管我高不高兴呢?”温琪正因为钟医生没有出现心里憋着火。

“七七,你听我说…”

温琪直接就挂了电话,转身回去病房,刚推开门,病床是空的,房间空无一人。

“爸爸!”温琪慌得大喊,“护士,医生——”

值班护士匆匆赶来,“什么事?”

温琪指着病床,“我爸爸呢,这个房间的病人呢!”

护士被她吓到,“这,这个房间的病人转转院了。”

温琪惊愕瞪大眼睛,“转院?我怎么不知道,家属都没签字医院就私自给病人转院?!”她一把揪住护士白大褂,“转去哪里了?”

“我,我也不知道,是,是,院长亲自来办理的。”

“我要投诉你们,一定要投诉你们!”温琪六神无言,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想起程音的电话,褚寂远?

直接拦出租车去万达威斯汀,程音的手机已经打不通,褚寂远的手机也关机。她去前台也问不出褚寂远在哪个包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褚寂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琪就一直坐在酒店门口花坛上等,她不愿待在大厅,那里人来人往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向失魂落魄的温琪投来审疑的目光。

等人的感觉是很煎熬的,尤其是心里堵着事更是痛苦。以前,只是听坊间传闻褚寂远行事果决狠辣,她不信,他对她永远是束手无策的宠溺。现在,她信了,他这是要她一点一点品尝这痛苦的煎熬一分一分磨去她傲骨,然后低入尘魂永远仰视他。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出来,盯着手机屏幕,一秒都这样久,六十秒才一分,一个小时要3600秒,好庞大的数字。

第十一章

十点半,雨水光顾大风降温,温琪穿得单薄,还是倔强的不进去大厅,蜷起腿抱在怀取暖。

终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沉且稳,蹬蹬蹬,像踩在她心尖上。

褚寂远墨色风衣笔挺随着步伐起落,带起一阵风,沾了寒气更显凛冽肃杀。

温琪起身,所有的愤怒被等待消磨殆尽,现在脑中一片空白,身子有些发僵,冷。

褚寂远停下脚步,只稍一用力已经将她裹进风衣,鼻息满是清凉沉香混着烟草清香是他独有的味道,炽烈的胸膛煨得她暖暖的,唤回她神智还有愤怒。

“傻瓜,这么冷一直坐在这里,冻病了怎么办。”他的声音带着暖气一碰触到冷空气就散。

“我爸爸在哪里?是不是你,你要是敢动我爸爸…”狠话不是谁说都有气势,就像此时,他掐住她脸颊,手指深陷,“你应该说,冻病了我就赖你一辈子。”

温琪双目涨红,艰难发出声音,“我-恨-你-一-辈-子。”

程音就站在旁边想劝,又怕越劝越糟,他正在气头上。

褚寂远轻笑了一下,目光如冰,那是盛怒的预兆。

“那么,我也不用顾忌什么,只要我高兴就好。”话落,她已经被他狂卷入车厢。

车厢如笼,而他两是笼中困兽,挣扎撕打终有一方要认输臣服。

“我的话你一点也没听进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温琪已经被他制梏得动弹不得。

褚寂远空出一手抽出照片送到她眼前,她惊愕睁大眼睛,照片上是钟季磊躲避记者失态拥抱她的画面。

温琪终于明白过来,“不是,不关他的事。”

他眯起眼半掩惊涛骇浪怒气,“那就是你投怀送抱?温琪,想清楚再回答我!”

车厢狭小的空间腿都不能伸展被他压得生疼,“你已经不相信我了,我说什么都没用。”

褚寂远笑,唇抵着她耳廓喃喃低语,“他跟你在医院分手后上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是个赌陡被人追债,五车追尾,司机和乘客双双进医院,他真不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