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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确定是认出温琪了,以前老褚每每总带着他那小女朋友在他这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秀甜蜜,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三年前他们突然分手他不在国内,回国听闻着实吃了一惊,在一起喝酒时也问过老褚,只字不提。今儿倒是让他遇着温琪和…新男朋友?不知老褚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想想也好久没联系了,该打个电话联络联络兄弟感情。

第二十章

褚寂远在黑暗中坐了一夜,房间还有她的气息。

几个保全在楼下站着,站了一夜,这都是轻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他们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褚寂远下楼,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是让人心里觉得毛毛的,“温小姐房间,原样锁起来。”

几个保全面面相觑,居然没有惩罚他们疏于职守,这倒是不像褚寂远的作风,他向来赏罚分明从不手软。

程音连夜赶来,一身风尘仆仆,“褚总,七七她…她最好的朋友叫计思思,我派人去查查她,我想…”

“你想得太多了。”褚寂远利落截断她的话,抬手,“车钥匙给我。”

程音抿了抿唇,钥匙交到他手上。

乌云压境,夜在雨中绽放,褚寂远没打伞,点一只烟,雨幕飘缈。

电话来得不是时候,他切断上车,行驶雨幕中没有方向。电话又再响起,他皱一皱眉单手执起看,秦易?

“喂。”

“老褚心情不好哇这么半天才接电话。”秦易的声音颇为幸灾乐祸。

褚寂远轻笑,秦易这损友就等着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他高兴下,他这会儿倒是有些后悔以前在秦易面前秀恩爱了。

“知道我心情不好还打电话来骚扰我。”

“我可是好心特地打越洋电话来关心你,很贵的。”

褚寂远撇嘴,“这个点打电话来又是什么项目需要我投资?”

“今儿我们不谈钱,谈钱伤感情。”

褚寂远笑起来,“那我们谈什么?”

“谈感情。”

“谈感情伤钱啊兄弟。”

“谁跟你谈感情,我是想跟你谈谈你和…温琪的感情。”

褚寂远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已经踩下刹车。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声音倒还平静。

“我在洛杉矶碰到温琪…”秦易一句话没说完。

“她一个人?”褚寂远问。

“不是。”

褚寂远早猜到了。

“温琪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秦易说完后半句。

褚寂远沉默,看着车外雨越下越大落在车前玻璃上结成四分五裂的形态。

秦易开口,“我替你订了机票,你大约还有两个小时可以赶到机场,我们兄弟也有很久没聚了。”

褚寂远抿紧唇,“谢了。”说完就挂了电话重新启动车,雨中疾驰。

路过一片花园时,他看到那儿有棵枇杷树,急刹住车。路灯下黄白色小花成簇,花蕊鲜嫩晶莹剔透。他还记得温琪窗前也有棵枇杷树,她告诉过他,那树是她四岁时和父亲一起种的,她说他和温世勋是这个世上她最爱的两个男人。他没有问过她如果要二选一,她会选谁。可现实却给了他答案,她最终还是选了温世勋,太不值,温家人不值得她付出。

踩下油门,车轮带起水花四溅,直奔去机场。

***

温琪匆匆而回,钟季磊一直陪着她几次想开口问她都被她以身体不舒服叉开话题,直到温琪吃了些安神的药睡着钟季磊才离开。他本不想走,怕温琪没人照应,接了个电话,不得不走。钟季磊也有个不想见的人,手机上已经有十几通未接电话都是艾米打过来的,他的婚事都没经过他同意就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他莫名奇妙的多了一个未婚妻。

温琪并没有真的睡着,听着楼下钟季磊的车开远听不到声才从床上起来,撩开窗户一角确定他走了。装好身份证护照,又简单收拾了点日常用具,套上外套就出门丝毫没犹豫往钟季磊相反的方向走。

突然一阵强光迎面打过来,她不及反应红色跑车已经朝她撞过来,她下意识要躲开后退摔倒在地动不了,恐惧惊叫,车却停了下来堪堪碰到她衣角,东西散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车门开了下来一个高挑女孩,细跟长筒靴,红色大衣整个人如同她的车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真的很对不起,我的车突然失控我踩刹车都停不住,我送你去医院吧。”女孩要扶温琪。

温琪很利落起身后退了一步,不管这个女孩说的是真是假温琪都感觉不是善类。

“不用,我没事。”

女孩非常抱歉又不知该如何让她信任,慌忙帮她将地上四散的东西捡起来,还给她,“要不你报警吧,我负全责,我叫艾米,我的电话是…”

温琪接过包一听她要报警,立马拒绝,“真的不用。”抬脚就走都没检查下东西是不是真的拿全了。

女孩看她匆匆而去的背影,笑了,从衣服里拿出刚顺来的身份证和护照。

温琪不敢独自夜行了,赶紧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机场。拿钱买票的时候才发现身份证和护照不见了,第一个就想到刚才差点撞到她的女孩,可是为什么,她根本就不认识她。没时间想这些问题,她折回,哪还有女孩人影,温琪绝望站在马路中间,人生地不熟,真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打钟季磊电话,关机,再没有人可以帮她,没有办法,哪都去不了,只能先回去别墅,明天钟季磊一定会来找她。

同一时间,秦易已经接到褚寂远。

“上车,带你去个好地方替你接风。”秦易打开车门。

“你在什么地方碰到她?”褚寂远开口就问。

秦易叹口气,“你啊,真就栽那小妮子手里了。今天先不告诉你,今晚是兄弟之夜,上车。”

车上,褚寂远不发一言,斜进来的路灯忽明忽暗照亮他略微绷紧的侧脸。

秦易转头看他一眼,“温琪身边的男人你认识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钟世万的儿子。”

秦易皱眉,“钟季磊?他不是未婚妻都有了!”

褚寂远没作声,脸绷得更紧。

秦易叹口气,“温琪这是在自讨苦吃啊。”

褚寂远对她行踪不闻不问就是铁了心要她吃点苦头,她吃了苦头才会知道世道险恶才会知道他都是为她好,可一得到她的消息,他还是来了,终究还是舍不得。

第二十一章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温琪不敢再单独离开这屋子,也哪里都去不了。不停的看时间,从来没有这般期待钟季磊到来,打了一晚上他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隐隐觉得出事了。

蓦然响起的门铃声吓了她一惊,鞋都忘了穿跑下楼开门,“林助理…”

门口站的却是个陌生男人,“请问是温琪小姐吗,这里有个您的快递请签收。”

温琪接过看了眼确实是写她的名,拧眉,“这个是谁寄给我的?”

“您签收了拆开就知道了。”男人递给笔。

温琪签收关门拆开盒子是一件湘妃色晚礼服,还有一张黑羽面具,面具下压着一张卡片,“今晚我的生日宴,会有车来接你,宴会见。”没有署名,之前约好的温琪也没有起疑心,只是她现在这种状况哪有心情去参加宴会,可又非去不可,只有他能帮她找回身份证和护照,这里多待一刻都不安全。

事实上她早已无路可逃。

兄弟之夜叙完旧秦易带褚寂远去那间碰到温琪的咖啡屋,褚寂远并没有进去,独自一人去了离那儿不远的玻璃房子。

老人欣喜拥抱他,“好久不见年青人。”

褚寂远微笑,“好久不见。”看了眼货架上错落有致的沙漏,“少了一只。”一眼就看出。

老人有些抱歉,“是的,昨天送了一只给一个姑娘,东方美人,你不会介意吧?”

褚寂远笑了,“不介意,谢谢。”这份送不出去的礼物竟然送出去了。

老人不解,却也不多追问。

“年青人,你三年没来过这里,怎么有时间过来。”

“找人。”褚寂远翻转一只沙漏,看沙子飞洒。

“这些沙漏的主人?”老人问得委婉。

褚寂远笑而不语。

老人心里明了,“祝你成功。”

“谢谢。”

“一定要带她来这儿。”

褚寂远抬眸,“或许…”她已经来过了。缘份这东西有时候就这么妙不可言,七七,你能逃得掉吗。

钟世万的电话来得不早不晚刚刚好,褚寂远跟老人道别,出了玻璃房子才接起。

“钟先生。”

“这个点打扰褚总休息真是抱歉。”钟世万寒喧开口,“犬子订婚宴还望褚总赏光莅临,本不该劳烦褚总大驾千里迢迢而来,只是有位重要人物褚总一定有兴趣见见所以冒昧打电话来请。”

褚寂远唇角上翘,钟世万是有名的老狐狸,为了利益儿子都能利用的人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我一定到。”

回去咖啡屋找秦易,“走吧。”

秦易悠闲品了口咖啡,“哪儿去?”

“准备赴宴。”

“什么宴?”

“鸿门宴。”

秦易笑,“有趣。”

晚上七点半,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停在别墅门口,司机下车请温琪,她衣服都没换,看了眼那车,怎么也不相信那是林助理的车,先不谈车的价钱,那种款也绝不是他的风格。虽心有疑虑千重,她还是不得不去换装。

湘妃色很衬她,很东方韵味的款式,直身单开叉于古典之上构筑了独特的气质,温琪刚才没有细看,这会儿上身才了解选衣服的人是花了大心思的,而且,男人绝对没有这个心思。

越来越多的疑点驱使她要去一探究竟,她的身份证护照弄丢绝不是意外。

司机提醒她忘了那只黑羽面具,今晚的宴会是假面舞会。

温琪礼貌谢谢他的提醒,坐上车,心绪倒是平静下来,迷团马上就会自动解开,她只需要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车在一处镂花院门前停下,门庭高大恢宏,入内灯光璀璨,美轮美奂。

音乐舒缓,衣香鬓影,所有人都躲在一张假面后进入一个超越现实束缚、绚彩神秘的世界,这就是假面舞会的魅力所在,和“陌生人”狂舞,没有人知道平日或温文尔雅或矜持温柔的你会是现在这般的热情洋溢。

这种氛围让温琪感到安全,所有人都戴上面具免去了她一人不识的尴尬。她在人群中搜巡主人家身影,今晚是林助理的生日宴,那个应酬宾客的人一定就是他了。

灯光突然暗下来,小提琴率向响起,《porunacabeza》着名的探戈名曲,宾客双双步入舞池。

温琪在人群中看到一袭绅士礼服的男子正跟人握手寒喧很像林助理,她穿梭人群要过去。被蓦然出现的男人拦下,他整张脸都藏在银制面具后面,灯光太过昏暗她看不清那双眼睛。

“请让让。”心急找人。

男人倒是略微后退了一步,温琪正要道谢他的退让,他却朝她伸出手请舞。

“不好意思,我不会。”她绕开他,男人伸手就将她揽入怀里,温琪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带入舞池。

小提琴高调又内敛的引领旋律,犹如女人高贵的步伐傲视一切的态度,温琪对这个男人的抗拒恰如其份的展示了舞曲中对恋人欲迎还拒纠缠其中的感觉。

“你放开…”温琪怒目而视却被他推着旋过身子背靠拉入怀,大手掌心紧贴她小腹一寸一寸滑下,逼得她快走两步逃离,手被他拉住往回一带她旋转着又回到他怀里。探戈是情人间的秘密舞蹈,是勾、引,是调、情,是试探,也是战争。

两人之间真实的‘战争’给舞曲带来了激情。观众纷纷散开将舞台完全让给两人。

秦易斜依身子着喝了口酒,心里唏嘘不已,老褚这为了追媳妇真是放大招了,只是大庭广众这样调情真的好吗。没办法,霸道总裁就是任性啊。

温琪被男人制锢得牢牢不得离身,这舞蹈本就要求男女双方身体紧密贴合。她盯着男人唯一暴露出来的眼睛,灯光太过昏暗,她只觉深邃隐隐有熟悉感。

他似乎不愿让她发现,加快舞步,每一个动作都激情无比,这是一个表达爱意的曲子,需要激情缠绵。

她只能被动配合,错一步就会大出洋相,那全场的人都认识她了。

钢琴在音乐□到来前有力的击键,将舞曲推向高、潮点,温琪几个旋转男人稳稳收回,一个勾腿,男人已经托住她腿根,两人身体交缠配合得淋漓尽致。

观众掌声雷动激情高涨,灯光照亮两人。

温琪终于看清他的眼睛,心跳加快,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伸手要去摘下他的面具,希望只是相似而已。

指尖刚触到他面具,音乐突然减慢,男人大手顺着她腿根往里推,作舞步缓冲,情、色意味浓烈,温琪心惊迅速脱离,音乐回到首调收尾。

一首曲尽,旋律挥之不去,犹如一场没有尽兴的舞蹈,永远差最后一步。就像她和他,永远差一步。

“温琪。”钟季磊终于现身,情急一把拉过她,“你有没有事?我…”有很多事要跟她解释。

“季磊。”艾米从人群中出来,一身火红美艳不可方物,抬手就挽过钟季磊,“新朋友?”明知故问。

温琪脸色大变。

“是你?”

艾米笑,“你好,我叫艾米,非常欢迎你来参加我和季磊的订婚宴。”

温琪一下明白了所有的事,她被当成第三者插足了。只是,这个一直说拿她当朋友全心全意要帮助她的林助理居然是钟季磊,他为什么要骗她。

“褚总大驾光临,蓬壁生辉。”钟世万挑准了时机出现。

褚寂远拿下面具,没看温琪一眼,一派漠然,好似刚才与她缠绵激舞的并不是同一人。

“钟董客气。”

钟世万走到钟季磊身边,“钟氏还要靠褚总多多支持,不知犬子今天送的礼物褚总还满意吗?”不动声色,目的全都达到了。

褚寂远算是领教到钟狐狸的厉害,眼睛扫过钟季磊,他脸色已灰白只拿眼睛盯着温琪却什么也解释不出来,倒是像足一对痴男怨女,很碍眼。

“我很满意,钟医生,前途无量。”他这话是对着温琪说的。

原来如此!温琪突然明白,她的好运气在遇到褚寂远的时候早就花光了,她早该认命的。

“温琪…”钟季磊努力的想要解释。

温琪笑着对他摇头,“我知道今天这一切也许不是你本意,但是,我生平最讨厌别人骗我,我们以后不再是朋友。”

“温小姐,这是你遗落的身份证和护照,现在物归原主。”钟世万这是在请她离场,利用完了可不是该退场了吗。

温琪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寒夜的风冷彻心肺,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费尽心思不过是演了一出闹剧,最后还得要褚寂远来收拾残局,真可笑。

她走累了冷得蜷在路灯下,褚寂远的车就在后面跟着她,看她在路灯下瑟瑟发抖,她的世界此刻因为他的出现而绝望崩塌,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坚定的下车走向她。

毫不犹豫打横抱起,她半睁着眼睛神思迷离,喃喃说了声,“好暖和。”拱向他胸怀深处。

他抱紧她,“我们回家。”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放弃了。想睡觉,好好睡一场,永远不要醒。

她真的强迫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温暖的水柔柔包裹住身子,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得放松下来,身子无力下滑被横在腰间的臂膀拉回箍紧,催促她清醒。

烛光摇曳高低成排,梦境一般。迟钝的感观随着视觉苏醒,后背紧密相贴的是他灼热的胸膛,浴室的落地镜中她双颊被浴池的热气熏出桃红,眼角含春欲滴。

“欢迎回家。”吻分分寸寸落下,她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第二十二章

褚寂远抱她起来,卧室只开了一盏暖色壁灯,床上铺的是一套大红色的凤穿牡丹,那是三年前父亲专程为她从苏州定回的苏绣嫁妆,洞房花烛夜用的。他吻她,眼睛,鼻子…分分寸寸那样专注,温柔入骨,好似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只有爱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他爱她吗?如果爱,为什么会见死不救;如果不爱,为什么会给她无尽宠爱,为什么有这样的温柔入骨。

“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对你好,不准再离开我身边。”这一瞬他的脸惊艳了时光。

她眨着眼睛望他笑,“好。”亦真亦假。他不在乎,在乎的是拥有的这一刻。

这一晚温琪又做梦了,又做了那个梦,已经很久没有做那个梦了,她在悬崖上奔跑,身后道路寸寸崩塌,她恐惧尖叫喊着他的名字,喊他救她,他却只是远远看着,看她坠入黑暗深渊。

惊醒,刺眼的阳光,她十指抓紧床单还陷在梦境的恐惧里。

“做恶梦了?”褚寂远拥紧她,“梦里有我?”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她将自己蒙进被子蜷成一团,医生说,如果她又做那个梦就要开始吃药,她不想吃药,她没病。

褚寂远没有勉强她,起床进去浴室漱洗。温琪听到他离开才松口气,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又睡了会。直到阿姨来叫她吃饭。

随便吃了点东西她一个人出门,程音的车一直跟着她,不是监视,是怕她走丢,三年,这座城市,这条路她一定是尽力遗忘的。

温琪买了镇定一类的药,店员很热心给她倒杯热水,她没有喝,药粒放进嘴里,很苦,苦得舌尖都麻了,她努力的咽下,喉咙太干燥噎得眼泪都要掉出来。

一杯温牛奶放到她面前,她抬眸,程音微笑,“我可以坐下吗。”

温琪点头示意。

程音在她对面坐下,“牛奶要趁热喝。”

“谢谢。”温琪喝了口舒服多了,她抬头看向窗外街道,“我以为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熟悉这个地方,其实什么都已经变了,我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程音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回家的路在你心里,只是你不愿意记起来。”

温琪笑,“我宁愿什么都不记得。”

程音起身,“带你去个地方。”

温琪疑惑望她。

“相信我,走吧。”

温琪上车,程音车开得很缓慢,窗外景物像一帧一帧放过的电影画面让她一点一点熟悉起来,其实他第一个左转弯她就知道这是去凤凰街的路。她不知道程音存的什么心,残垣断壁看了只会让人更伤心。

她在脑中想像着最坏的情景是怎样,想着她窗前的那棵琵琶树,如果是好好的现在一定开满小白花一簇一簇,夏天的时候结满黄澄澄的琵琶…估计不会再看到那种景像了。

车停下,熟悉的院门油漆都快要落光锈迹斑斑,温琪不想下去,想保留一点美好在记忆中。

程音替她打开车门,“进去看看,都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