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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觉着季临川现在摸宠物的姿态, 都带了那么点慈父的味道。

季临川仍旧给熊猫顺着毛, 没有抬头,淡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较喜欢你在床上这么叫。”

回应他的是苏萝的一只拖鞋,直直地砸到他的面前。

苏萝脸颊绯红:“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连威胁都绵软无力的。

……说起来,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正经的约会哎。

苏萝哒哒哒跑到自己的衣帽间,挑选着今晚上的小裙子。

布偶蹲在她脚边:“需要我为你提供约会的建议吗?”

苏萝讶然:“什么?”

她已经沦落到需要机器人来提供约会建议了吗?

不对,机器人也可以指导人恋爱了吗?

布偶坐姿优雅,吐字清晰而动听:“梁京室外实时气温16度,预计约会时间两小时,届时气温将降至14度,建议妈妈穿短一些的裙子搭配薄薄的外套,最好可以露出锁骨,最大程度吸引男人目光,或者在锁骨上涂高光哦~”

苏萝:“你是想冻死我吗然后换个妈妈吗?”

“不是啊,”布偶站起来,主动蹭她的小腿,“这样的话,妈妈就可以叫着好冷好冷,然后激起爸爸的保护欲,好让爸爸把外套给你穿呀。”

苏萝:“喂,我又不是想要追求季临川。”

“化妆时候记得轻轻拿腮红扫一下耳垂哦,把头发梳起来,但耳侧要留一两缕头发,既能修饰脸型,还能让男人透过头发若隐若现地看到你粉粉的耳垂~”

苏萝呆住:“你这些技巧是哪里来的?”

布偶仍旧孜孜不倦地传授着技巧:“手腕上可以喷洒一点淡香水,补妆时在颧骨处打点腮红,宿醉妆更能够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呐。”

苏萝把布偶赶了出去。

沉思良久,她拿起了条酒红色的连衣裙。

高光涂锁骨,腮红轻扫耳垂。

喷洒香水。

往包里放了一小盒腮红。

她这么做,是为了取悦自己,才不是为了季临川呢!

女孩子化妆时间很长,季临川并不着急;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中,小仓鼠爬到他的掌心,老老实实地汇报苏萝最近在家的情况。

有没有按时吃饭,吃了多少,下午都做了些什么。

季扶风又打了电话过来,支支吾吾地问了些不着边际的话:“老哥,你还记得你先前收到的情书都怎么处理吗?”

季临川说:“扔掉。”

那边静止一两秒:“你都不回复吗?”

“为什么要回?浪费时间,”季临川摸着熊猫的耳朵,“怎么?你收到网恋对象寄来的情书不知所措?还是给男人寄去的情书被退回了?别人对你那白斩鸡一样的小身板毫无兴趣?”

季扶风:“……啊,不是这个,我想问一下,老哥你是空手道黑带三带对吗?”

“嗯。”

“呃,你能打死人吗?”

面对着弟弟各种无厘头的质问,季临川波澜不惊:“没试过。”

季扶风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半小时后,苏萝才慢吞吞地出来。

哪怕两人之间已经发生过几次亲密关系,季临川抬眼看她,仍旧是一眼惊艳。

其实苏萝与高中时期相比较,变化最大的就是去掉了那些肉;高中时候的她也不能够直接划分到难看的一类,毕竟是底子在,少女发育期吃的多了些,长些肉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标致的五官仍在,清丽依旧,只是一张圆圆的脸瘦下来后成了标准的小鹅蛋脸,五官也更加深刻。

他站起来,主动自苏萝手中接过她的包包,将她与手机进一步隔开:“今天很漂亮。”

哼,现在又开始说好听的话来哄她了!

苏萝傲娇不已:“难道我以前不漂亮吗?”

“一直都很美,”季临川从善如流,“不过今日美的格外夺目,耀眼。”

苏萝觉着季临川这彩虹屁水平和她有的一拼。

用餐地点在附近的桂宝轩,季临川已经事先订好菜单,都是苏萝爱吃的菜肴;用餐期间她的手机响了一次,季临川给她按掉,风轻云淡地说是骚扰电话。

苏萝并未怀疑他,毕竟现在信息泄露的厉害,昨天她还接到一个电话询问她在加拿大的一笔巨额消费。

苏萝回答他,自己是买了袋鼠吃,一只油炸一只红烧,还有一只黄焖之后炸开花烧给了骗子他妈。

电话是任真真打来的,她看到了网络上的消息,准备安抚苏萝,结果苏萝没接。

正火急火燎地准备去清水湾瞧瞧小公主现在怎么样,任真真接到了季临川的电话。

男人声音平稳而清晰:“我不希望萝萝知道这件事。”

任真真:“……嗯???”

“她看到这些消息会不高兴,”季临川说,“我已经派人处理,也请你暂时不高告诉她。”

任真真:“好的。”

季临川说的简单,但这并不是件容易事。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想要把这件事、这张照片彻底从网上抹除并不轻松;更何况,他还想要瞒着当事人苏萝。

“还希望季先生能帮忙查查,是谁在背地里放的萝萝照片,”任真真说,“您也知道,我们这人脉有限,不及您耳通目明。”

“我会的。”

季临川打完电话,重新返回座位的时候,苏萝刚刚补完妆——眼下颧骨都打了淡淡的腮红,浅酒微醺,愈发显得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看到季临川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把小镜子藏回包里。

而季临川坐下来之后,无意间瞧了她一眼,怔住,仔细打量着她的脸。

苏萝心跳的很快,仍旧是强装着镇定:“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不是,”他沉吟片刻,询问,“你的脸是过敏了吗?”

苏萝:“……没有。”

不解风情!

这人在某些方面,还真的和直男没什么区别——哦,他本来就是直的。

出了桂宝轩,一阵冷风吹过,苏萝小小地打了个喷嚏。她抱住胳膊,用季临川能够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好冷呀。”

季临川说:“还好我多带了件外套。”

苏萝:“……哦。”

等了一分钟,依旧没有等到男人把外套罩在她的肩膀上,苏萝心里郁结。

这何止是不解风情啊!这简直是冷酷无情吧!

看来布偶猫的方法没什么用呀,要撩一只狗都要比撩这么个男人容易的多。

往前走了两步,苏萝的胳膊忽然被季临川拽了过去,他解开外套的扣子,把她牢牢地抱在怀中,温暖而悠远的香气把她柔软包围,隔绝了外面的冷空气。

苏萝听到季临川带着笑意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这样会不会暖一点?”

苏萝依旧嘴硬:“还成吧。”

其实这种感觉棒呆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不过说出来的话,会被这个男人嘲笑的吧?

她才不愿也不敢把自己那一点点小小的欲,望展露在这男人面前。

季临川送她到了清水湾,下车的时候,他侧脸,微笑着凝望她:“不打算请我上去坐坐?”

咦咦咦?

上去坐坐,还是做做?

苏萝脑子里瞬间爬过了几十种她被吃的姿势。

阴影打在男人脸上,唇角的笑意让那张素来冷清的脸都暖了不少;一双手修长而洁白,幽深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温柔足以使她溺毙其中。

她觉着自己应该坚定不移地拒绝,但一颗心被美色所惑,话到嘴边却变了味儿:“呃……那你想上来就来吧。”

算了算了,苏萝对自己说,就放,纵这么一次,就一次。

美色惑人,也害人。

苏萝知道今晚将要发生什么,紧张到进了客厅后差点被乱跑的熊猫绊倒;季临川扶了她一把,苏萝站直了身体。

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噼里啪啦地仿佛有着火花在跳动。

苏萝镇定地说:“你先去洗澡,嗯,这里可能没有男性的睡衣,浴巾倒是有新的,你先将就一下……那个,你有带小雨衣吗?事先说好,我不接受没有防护措施的亲密。”

季临川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他原意是想守着她,以防止意外发生。譬如她突然看到那些报道,伤心难过,他可以及时地过来安慰。

但苏萝明显是想错了。

错的让他心动。

他想将错就错。

小公主难得提出一次要求,他怎么能够不满足呢?

况且,她或许也需要一场运动来帮助入睡;等清晨起来,能够令她困扰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她不会有机会为此难过。

季临川说:“你等等,我去买。”

苏萝没看他,昂着头快步走开;转角处,又是差点摔倒,及时地扶住了墙。

公寓附近就有药店,但买小雨衣并不顺利,他走了两家才买到了合适的尺寸;再回到清水湾的时候,他没有劳烦苏萝,在熊猫的帮助下打开了门。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里面静悄悄的。

浴室中没有水声。

这种寂静令他感觉很不好。

转过屏风,季临川看到苏萝,她坐在床边捧着手机。

抬起头来,双眼红红,像是还含着泪光。

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心脏被瞬间揪紧。

他叫:“萝萝?”

苏萝抬起脸来,她强忍着不想哭出来,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声音哽咽:“喂,你今天傍晚这么殷勤,是不是看到这样的新闻?”

难怪他今天这么反常,难怪会花费这么多时间过来陪她。

她还傻乎乎地以为这人真的是想和她约会。

季临川没有否认,他说:“你不必理会那些自我意识过剩四处招摇辱骂的人。”

小姑娘哭的他心都要碎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苏萝难过到哭。

握紧门把手的手指节凸起,微微泛白。

季临川抑制不住的躁动,想要把那个散布她隐私并肆意辱骂造谣的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苏萝丢开手机,抽出纸巾捂住眼睛:“好了,你现在看到我以前的模样了……尽情地嘲笑我吧。”

就像他之前做过的那样。

在信纸上写满尖锐的话,攻击她的肥胖,长相。

可季临川并没有那么做。

悉悉索索,男人的脚步声沉稳。

逐渐靠近。

季临川放下袋子,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苏萝,低头亲吻着她的头发。

像是呵护幼鸟,又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她从这个怀抱中感受到了男人的珍惜。

苏萝的眼泪流的更汹涌了,捂着嘴巴才没让声音发出来。

季临川的声音像是裹了温柔的毒,让人着迷,上瘾。

他叹息:“为什么要嘲笑?以前的你也很可爱啊。”

第54章五十四缕白月光

苏萝的哭声止了。

季临川的手拍在她的肩胛骨上, 垂下眼睫, 目光温柔而坚定:“萝萝, 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苏萝推开他的胳膊,抿着嘴,看他。

她打了个小小的哭嗝, 谨慎地问:“你的眼睛和审美应该没有问题吧?”

苏萝不想回忆自己的初高中阶段。

那时候她出去玩, 不小心扭伤了脚, 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林雪蕊心疼她,买了不少补品过来,她自己本身也懒,补着补着, 肉长出来……就再也没有下去过。

青春期的女孩本就敏感, 起先苏萝没怎么在意自己的形体, 依旧天天开开心心吃吃喝喝;班上的男生也没有说什么的, 偶尔会有人私下里议论“苏萝要是瘦下来指定是个美人坯子”这种话, 她也未曾往心里去。

直到当年收到那封信, 她哭了一场,才开始认认真真地锻炼,减肥。

瘦下来之后,苏萝也不想再回忆自己胖乎乎的模样。

但现在,季临川竟然说“那时候的你也很可爱”?

季临川说:“拿外貌评价人未免太过肤浅,况且那时的你也蛮可爱的。”

说着, 他还捏了捏苏萝的脸颊, 颇有些不赞同:“现在太瘦了, 我始终觉着你减肥是件愚蠢的做法。”

苏萝:“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

苏萝又往后挪了挪,晃着两条腿:“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写的呢,什么蠢笨如猪,这么多肉该去刮掉几十斤再来和你说话——”

“等等,”季临川皱眉,“我从来没有写过这种东西,你从哪里看到的?”

苏萝终于正视他:“也就是五六年前的事情,我给你写过一封……嗯,一封普通的信,结果你回信把我侮辱了一顿。”

季临川微怔。

他想起了季扶风没头脑的那个电话。

问他收到情书都是怎么处理,还问他能不能打死人。

几乎不用怎么思考,季临川就已经能够把整个事件的脉络整理清晰。

他凝视着苏萝:“我确认自己从不曾攻击过别人的容貌,也不曾回过陌生人的信件。”

苏萝低着头,被泪水沾湿的睫毛仍旧黏在一起,她不想回忆那段糟糕的时光,但不得不想。

“你不相信?”

“信我寄到了你家,回信也是从那里寄出来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想到了一个人。

印第安老斑鸠!

与季临川四目相对,他仍旧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他说:“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们需要问一问扶风。”

-

梁京机场。

季扶风在进安检的前一分钟,被季临川捉了个正着。

季扶风和季临川不一样,他没有属于自己的飞机,季同光也不允许他用季家的。这还是季扶风傍晚临时买的机票,准备飞往澳大利亚去避避难。

结果还是没想到,在即将自由的时刻,看到了自家那不苟言笑、像是裹了层冰霜的老哥。

后面还跟着裹着季临川外套,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的苏萝。

季临川笑的温和,拎着季扶风的衣领,就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仔,慢条斯理地问:“去哪儿啊?我亲爱的弟弟?”

季扶风手脚发软,要不是季临川抓着,他指定会很丢人地瘫在地上。

他笑的勉强:“哈哈,出去散散心。哥哥嫂子都出来了啊?你们也想出去玩?”

一句嫂子叫的季临川心里舒心,然而这并不能抵消这个家伙带来的伤害。

季临川说:“跟我回去,我有事问你。”

两人的争执引起了执勤人员的注意,季扶风忙笑着说:“没事,小矛盾小矛盾,我们这就走。”

碍着公共场合,季临川并未对季扶风动手;而旁边的苏萝,裹着风衣,帽子垂下来,盖住半边脸颊。时候已晚,倒也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季扶风在回去的途中,甚至考虑了跳车后存活的可能性,鉴于难度系数太高,外加国内法律限制,他决定自己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季临川走才好。

哥哥应该不会太过凶残吧?

季扶风觉着自己当初第一次和女同学亲密接触都要比这时候要紧张。

开车的是季临川的那位专职司机,季扶风坐在副驾驶,偷偷地透过后视镜往后面瞟了好几眼,看到苏萝抵着季临川的肩膀,斜斜地靠着,闭着眼睛。

而他那瞧上去对女人似乎毫无兴趣的哥哥,手指擦过苏萝的脸颊,低声说:“乖,一会儿再睡。”

猝不及防的季扶风吃了一大口狗粮,只想着保命,也顾不得酸了,见缝插针,跟着劝:“是啊是啊小嫂子,您困的这么厉害,要不先让我哥送您回去吧这样下去多不好——”

“不行,”苏萝闭着眼睛,说,“今天晚上不看你挨打我睡的不安心。”

季扶风:“嘤。”

车子直接开回静安公馆。

哪怕季临川和苏萝什么都没说,季扶风仍旧能够感知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看到车窗外飘零的黄叶,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和这黄叶比好不到哪里去。

事实也果真如此——

季临川拎着他直接到了静安公馆的健身房中,拆下领带,微笑着说要和季扶风“切磋切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季扶风哪里是他的对手,哭喊着扒着门框,最后仍旧被季临川无情地拽着裤子拖了回去。

单方面碾压式的殴打。

等到季临川活动完筋骨出来的时候,季扶风已经趴在地上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了。

季扶风先前没见过季临川出手,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和季临川切磋,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隐隐含着怒气的男人,他实在是惹不起啊。

好在季临川记得给他留面子,没有打脸,专挑被衣服遮挡住的部位打;趴在地上,季扶风听见季临川淡声吩咐:“扶着他去客房睡,扔进去就行了。”

季扶风:“……”

他严重怀疑自己和季临川其实没什么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