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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不想留下赵澈的命,又岂会管他在北燕死活……

郁棠幼时虽然孤苦,可她身边有小伙伴,白征他们处处照顾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承受。

那赵澈呢……

可曾有人与他并肩前行?

郁棠摸着那件中衣,脑子里浮现出赵澈少年时候的样子,他那样倔的一个人,凡事只会凭借自己的双手去奋进,他能走到今日的地位,吃了多少苦,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这时,郁棠的目光落在托盘上的一块腾龙玉佩上,她的目光骤然凝住,片刻后胸膛传来一阵刺痛,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呼吸。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郁棠的异样引起了魏嬷嬷的注意。

郁棠游神在外。

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她那日醉酒,又稀里糊涂和陆一鸣唯一欢/好的那次,便清楚的记得有块玉佩抵着她的额头,时不时遮住她的眼睛,所以这块玉佩的模样,她记得一清二楚。

但后来她倒是没有见过陆一鸣佩戴过这枚玉佩,她以为是因为陆一鸣藏在了衣裳里面的缘故。

毕竟,她鲜少见到有人将玉佩挂在脖子上。

郁棠使劲去回想,越想越是清晰,她曾经见过的便是这块玉佩,“嬷嬷,这当真是王爷的东西?”

魏嬷嬷如实答话,“此物是王爷出生那会,先帝亲赐的,哎……说来话长,一开始先帝也并非厌恶王爷,但后来……”

魏嬷嬷欲言又止,不想提及往事伤疤,又道:“这玉佩是龙凤玉,一共有两块。还有一块凤玉跟着先皇后失踪了,王爷这枚是世间仅有的一块腾龙玉。”

闻言,郁棠一阵头昏目眩,她盯着腾龙玉,眼前渐渐晃过上辈子若隐若现的场景。

她一直以为那个人是陆一鸣。

可此刻,她脑中浮现的那张脸明明是赵澈。

怎么会?!

郁棠又想起上辈子死后,魂魄飘在上空,她看见赵澈带着羽林卫闯入了陆府。

他是来寻她的么?

她原以为他们上辈子没有任何交集,那赵澈又是否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他为什么不早点去找她?

无数个疑惑在脑中不断盘旋,郁棠眼前一暗,昏厥了过去。

……

还是那个梦境。

郁棠的身子轻飘飘的,她又来到了这里。

四周花香弥漫,日光洋洋洒洒落了一地,恰是满园/春/色,桃花纷飞时。

悠风一吹,隔着亭台下的幔帐,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步子摇晃的走来。

郁棠想起了上辈子的那日,她便是穿着这样一套浅粉色纱裙,她喝了酒,但不至于烂醉,那个时候她便已经知道自己不对劲了。

亭台下坐着一个身着锦缎,白玉冠半挽的清俊男子。

男子身形挺拔,即便是坐着的,腰肢也是修韧笔直,他发现了动静,转过头来,看清来人,不由得眉心一簇,但……他并没有像寻常那样排斥任何人的靠近。

他是赵澈。

郁棠继续看着,就发现曾经的自己不管不顾朝着赵澈走去。

她眼神呆呆的凝视着男人,没过一会就伸手去触碰赵澈的面颊。

赵澈一惊,当即就站了起来,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但仍旧没有排斥,他甚至在疑惑、在试探,亦或是在等待着什么。

“你是谁?”赵澈明显发现面前的美艳女子不对劲。

这些年,给他送美人的比比皆是,但他从不会正眼看一次,但是面前这个女子不一样。

她的靠近,令得他忍受多年的头疾好转了不少。

赵澈怀疑这是一个阴谋,可他的步子迈不开,也不想离开。

这时,郁棠的身子随风一飘,她变成了前世的自己。

她的身子很热,不受控制的想去靠近赵澈,“你真好看。”她目光游离,由衷的赞美。

赵澈:“……”

第一次有人当面夸他好看,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所谓!

然而,赵澈依旧挪不开步子,他像是见到了久违的失散了多年的故人,即便不说一句话,就这样静静的待着,也是一种享受。

见女子又靠近了些,赵澈后退了一步,“还请自重。”

郁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言辞举止完全无法控制,她笑了笑,“自重什么?你好看,我喜欢你。”

这样强烈又蛮横的表白,的确是头一次遇见。

赵澈还想后退,但突然发现,一旦离开这女子一丈开外,他的头疾当即发作。

可女子一步步靠近,赵澈只能一步步后退,最后背后抵在了栏柱上,再也无路可退。

“你还想哪里跑?不准走!”郁棠生气了,她此刻很是难受,仿佛只有靠近了面前的人,才能稍稍平复内心躁动。

她眼神痴痴的看着他,伸手去抓他的腰带,因为对方太高,只能踮起脚去亲他。

赵澈撇开了脸,浓眉蹙的更深,他见女子是梳着妇人发髻,理应是嫁过人了,然而她又是在太过稚嫩,看着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光景,小身板娇软纤细,那把柳腰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她的身段。

“还请自重!”

赵澈简直不敢相信,他堂堂晋王,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调/戏。

而且,他就连步子都挪不动了。

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根本不想离开,看着女子清媚美艳的面庞,还有她潋滟朦胧的双眼,男人哑声问,“你到底是谁?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郁棠没了理智,只想亲他,靠近他,她伸手抵在了男人的唇间,“嘘~你不准说话了。”

赵澈笑了,第一次看见这样霸道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惹错了人?”

他真是破天荒地拿出了耐心。

话音刚落,赵澈瞬间止住了呼吸,这小女子……竟然亲了他!

唇间传来轻柔香甜的触感,比街头刚出炉的豆腐脑还要细嫩,她很香,且甜。

赵澈像是受了蛊惑,任由她在他唇上耍着花样。

他没动作,身子缓缓下移,两人一块躺在了地上铺着的绒毯上,女子趴在他身上,还是霸道嚣张的要命,解了他的腰封,试图去绑住他的手腕。

然而,她太娇/软了。

身子骨软软的,力气也小,根本抓不动他的手臂。

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绑住。

赵澈等的有些心急,再也忍不住,一个翻身,彻底化被动为主动。

将女子困在身下,他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郁棠眼神朦胧,什么也不说,小手灵活的掏进了他的衣襟里……

赵澈哼笑,像是决定了什么,俯首低语,“小东西,你自找的。”

等到郁棠有了一丝理智时,她已经被折腾的够呛,可是对方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她感觉自己一直在沉沉浮浮,总能听见赵澈在她耳边问,“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额头的汗珠砸在她的眼睑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

“棠儿!棠儿你醒了?”

耳边又是熟悉的声音。

郁棠睁开眼,外面照进来的光线有些刺眼,她看见赵澈坐在床头,男人一表人才,今日用的是墨玉冠,衣裳是月白色的,腰上的那条腰封那样眼熟……

郁棠的脸微烫。

赵澈以为她发热了,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郁棠看着赵澈,有些窘迫。

原来……上辈子那次,不是她和陆一鸣,而是她“强/迫”了赵澈……

郁棠缓了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一直以为,当初是陆一鸣……

赵澈扶着她坐起身,郁棠感觉着他的温度和体魄。

她现在怀疑,上辈子她死后,赵澈闯入陆府便是来找她的,可他们却是注定了无法相见,她到死也不知上辈子的那个男人是他。

屋内还有魏嬷嬷等人,郁棠不管不顾的往赵澈怀里钻。

她不知道上辈子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失控,但她并没有因为自己做了那样的事而愧疚任何人。

人都是自私的。

她守着枯朽的婚姻,夫君只为别的女子而活,她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失了贞,郁棠不想被所谓的礼教困住她自己。

赵澈扶着郁棠的身子,让她从自己怀里出来,“棠儿,你怎么了?”

她娇娇软软的,又那样信赖他,无疑是在他身上点火。

郁棠这个样子,赵澈自是不放心,他窥听了她的心思。

这一听,让男人怔住。

而同时,郁棠也觉得自己蠢。

上辈子和谁有了孩子,她竟然也能搞错。

也是了,陆一鸣当初眼中只有郁卿兰,又岂会因为她喝醉了,就与她行/夫/妻之事?

她那日昏昏沉沉,醒来后半点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也记不清一开始是如何接近了赵澈,又是如何与他……更是不明白,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到了赵澈跟前……

她和他应该还有一个孩子,但是被郁卿兰弄死了。

郁棠猛然之间明白,郁卿兰为什么那样执意弄死她腹中骨肉,郁卿兰迷恋权势,当然不会让当初的摄政王有自己的孩子。

那个孩子还没出生,还没有看见这个世界就被人害死了。

郁棠的肩头突然一痛,是赵澈用力捏住了她。

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的棠儿,上辈子也是他的,还给他怀过一个孩子。

赵澈眸色一度暗沉,但表面上不显,他轻抚郁棠,哄她睡下,“无事了,一切有我,你乖些,好好歇息。”

郁棠被重新放在榻上,赵澈也上榻搂着她,在她后背一遍遍的轻拍。

男人心疼至极。

他不知道上辈子郁棠经历了什么。

他原以为她的上辈子没有他,可后来呢?他去找她了么?这些都是赵澈不知道的,他也不敢去问。若是一生无她,那该会是何等荒凉。

赵澈一直凝视着郁棠,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直至清浅的呼吸声传出,他这才起身离开。

出了房门,男人的脸色骤然阴冷。

郁卿兰!

竟敢害他们的孩儿!

小六悄然靠近,随时听从吩咐,赵澈嗓音微冷,道:“去将军府打探郁卿兰的消息,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得放过!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死了未免太过便宜她了!

“是,王爷。”小六应下,转眼就不见了。

……

小六办事稳妥,次日就回府禀报。

“王爷,我怀疑……郁卿兰假孕,但这件事尚未传出去,不过我查出东宫那边悄悄给将军府送了安胎药。但郁卿兰母女却又在外面养了一个有孕两月的妇人。”

小六言简意赅。

但意思已经很明了。

郁卿兰假孕,欺骗东宫。

她们母女二人在外养了孕妇,恐怕就是借腹生子。

赵澈幽眸微眯,毁了一个人的最好方式,是在她/他充满希望时,再彻底毁了她的希望。

“我知道了,你派人盯紧了,本王自有打算!”

小六领命,她知道自家王爷的手段,他会任由郁卿兰走向高处,然后在她最得意时,给她致命一击,让她从天上摔入尘埃。

“是,王爷!”

……

郁棠开始着手重修一品阁。

一品阁是师父多年的心血,他虽然常年不在京都,但一品阁的线人遍布天下,掌控着无数机密。

郁棠不能让师父的基业毁于一旦。

更重要的是……

义父似乎不太想收留柳姨她们,一品阁皆是女子,若是没有安身之处,在这个世道太难生存下去了。

红九和小六贴身保护郁棠,她二人皆是赵澈亲手培养出来的,警觉性极好,拥有狼一般的敏锐反应。

此时,一品阁数丈开外的地方,柳文泽的人早就蠢蠢欲动。

晋王府守备森严,还没接近晋王妃就已被晋王的人格杀。

好不容易盼到郁棠出府,自然是掳走她的大好时机,只要能完成柳公子交代的任务,必定赏钱丰厚,藏在暗处的探子已经开始准备动手。

就在几人准备接近一品阁时,一道红色身影突然闪现,来人兴致勃勃,宛若是猎人瞧见了猎物,瞬间出手。

红九喜欢打架。

然而,自从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她就开始变得畏手畏脚,今日难得能够光明正大的打架,她整个人都欢脱了。

百忙之中,红九还知道惦记着郁棠,“小六,你去王妃身边,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小六耸肩,同时唇角溢出一抹鄙夷的笑意:就凭这些人还想打王妃的主意,旁人不知,王爷早就暗处安排了人,即便没有红九,也无人能接近王妃几丈之近。

红九打的太痛快,下手没有轻重,将柳文泽派来的探子狂揍一顿之后,她对柳家的实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尔等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再有下次,姑奶奶直接废了他!”

探子们落荒而逃,回去之后,将实情禀报。

闻言,柳文泽菊花一紧。

他已经折损了好些属下,都是那个叫做红九的家伙干的!

柳文泽:“……!!”

……

回到晋王府,已经是乌金西沉时分。

郁棠得知赵澈已回府,就去见他。

夕阳西下,赵澈坐在亭台下看书,橘色的日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这个时候的赵澈毫无冷硬之感,反而如年轻的风流学子,浑身上下透着过尽千帆的卓然。

郁棠在想,倘若赵澈一生顺遂,现在估计便是坐在龙椅上的一代明君。

她鼻头泛酸,心疼他曾经的苦难。

赵澈抬起头,郁棠提着裙摆朝着他跑了过来,动作一点不淑女,像极了欢快的孩子。

赵澈唇角扬起,站起身迎接她。

郁棠还没跑到他跟前,赵澈就伸手稳住了她的肩头,轻笑,“跑这么快也不怕摔到。”

郁棠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得知上辈子是赵澈和自己……

她的心绪又变了。

“赵澈,我、我想你了。”想你了,或许早就想了。

爱妻突然表露心意,让在郁棠面前本就没甚自制力的赵澈呼吸一紧,他埋头深吸了一口幽香,男人无处安分的精力,急需纾解,哑声道:“棠儿,五天了,你可以了么?”

郁棠明白他的意思,想起在梦里,她那样直接蛮横,此刻也不觉得羞涩,抬手圈起赵澈的脖颈,在他的下巴蹭了蹭。

赵澈一阵愉悦哼笑,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寝房的方向走。

晋王府的下人们纷纷避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瞧见。

不过……

这才酉时呢,没有一个时辰,天无法黑透,是不是太早点……

房门被赵澈一脚大力踹开,后院的婢女训练有素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侍月和几个大丫鬟守在月门处。

吻/急促又狂热,赵澈像一个经验吩咐的夫子,一点点教着郁棠去配合。

衣裳从领口开始往下褪,赵澈想的发狂,听见郁棠吃痛的声音,他一愣,有些杯弓蛇影了,哑声问,“怎么了?”

郁棠面颊赤红,握住了赵澈肆/意/游走的手,“今天……大约不行。”

赵澈:“……”

男人额头溢出薄汗,郁棠窘迫的解释,“不方便,需得过几日。”

她也是才想起来……

到底是被/色/所/迷了,她险些忘了大事。

赵澈反应过来时,无奈又委屈,他只好收手,俯身咬了雪腻之处,愤愤埋怨,“心肝,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郁棠:“……”

作者有话要说:反派们:我们太难了~?

————

姑娘们,今天的第一更奉上啦,么么么哒~今天大伙都还好么?

好急啊,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能控制,可恨自己什么也干不了,哎……

国难当头,感觉自己太渺小,真是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第121章

夜色迷茫,山间起了雾,一弯玄月悬挂于枝头,男子好听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唱的还是不知名的曲调儿。

今夜,山头的山贼们都没什么动静。

皆在静听古天齐的歌声。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无处安放的愁思和情怀。

独眼大汉近日格外伤感,仿佛人生一片灰暗,而他不过是繁华人世的一粒尘埃,无足轻重。

生又何妨,死又何憾?

他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古天齐的话,一直在他脑中回荡。

直至今日,他猛然惊觉,他这辈子忙忙碌碌,到底为了什么?

没有银钱,没有婆娘,也没有美貌又会做饭的女儿,他是个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悬崖就在眼前,往前跨一步,人生终止,一切烦恼消散。

独眼大汉从草垛上起身,一步步迈向悬崖。

山风徐徐,山贼头儿见势不妙,当即大惊,“老三,你做甚?!”

独眼大汉被这惊呼声拉回神,再一定睛,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他连连后退,双腿发软,以至后退的时候跌倒在地,吓出一头的汗,“老大,我方才怎么了?!”

山贼头儿:“……”

真他/妈/中邪了!

这时,柳文泽来了,山贼找到了主心骨,忙上前问,“公子,天齐圣手的软肋抓到了么?”

柳文泽一脸黑,岔开话题,“他还没松口?”

山贼摇头,“公子有所不知,此人就是一个不怕死的,软硬不吃啊。”

柳文泽对古天齐的秉性早就有所耳闻,此人不爱权势,不贪富贵,此生唯爱一个得不到的人。

还有女儿。

柳文泽胸膛起伏,这件事极大的挫败了他的自尊。看来,他还需得设法将郁棠掳来。

这时,古天齐的声音再次传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喝完一杯,再来一杯!”

众人,“……”

这厮怎就不知消停?!

……

晋王府收到了归德侯府的帖子。

赵澈念及郁棠和归德侯府的关系,暂时容忍了归德侯府。

帖子送到郁棠手头时,她有些诧异。

按着帖子上所写,明华邀她今日去泛舟,可据她所知,明华与她一样晕船,她是不会好端端邀请自己去泛舟的。

赵澈不在府上,郁棠也不想因为这种事去叨扰他。

于是就对红九和小六吩咐道:“今日你二人陪我出去一趟,但在这之前,派人先一步去镜湖埋伏好,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刻处理!”

红九和小六纷纷点头。

王妃看着娇气,其实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呢。

郁棠将计就计,表面上只带着红九与小六,还有几个婢女出门。

到了镜湖时,她果然没有看见明华。

此时,藏在暗处,正打算上前掳走郁棠的黑衣人,猛然之间被人从背后袭击,晋王府的护院动作疾如闪电,根本不给黑衣人反应的机会,摁住就是一顿暴打。

众黑衣人:“……”

好歹对个暗号,确定是仇敌再出手也不迟啊!

郁棠没有在镜湖逗留,待黑衣人被绑起,她吩咐道:“一个个都绑在马车后面,游街!”

黑衣人:“……”

游街?他们犯了什么错?不是还没来得及下手么?!杀手不要面子的么?

郁棠回府的路上,晋王府的马车后面拉着十来个黑衣人,这些人的面巾被摘除,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一路上无比招摇,引得百姓频频侧目张望。

“晋王妃这是抓贼去了?”

“你瞧见没有,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都穿着黑衣呢!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小六在婢女耳侧低语了几句,那婢女是赵澈亲自挑选,安排在郁棠身边的,为人机灵。她行至人群中,很快就散播谣言。

郁棠刚回府,京都大街小巷就开始传播这样一则消息。

“今日被晋王府掳走的黑衣人是柳家派出来的!”

“什么?竟有此事?!”

“晋王乃先帝亲定太子,也有继承大统之权,柳家支持东宫,定然是容不下晋王。”

“太无耻了,对付晋王就罢了,何必针对晋王妃那样的弱女子!”

郁棠对今天的事很满意。

而另一边,柳文泽得知消息,当场掌掴了数名心腹,“不是说今日一定能掳走晋王妃么?!结果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众心腹也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