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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澈突然转过脸,“这样看着朕,是喜欢朕了?”

郁棠一惊,正要说没有,人却被赵澈抓住手腕,一把拽了过去。男子和女子的差别在这个时候甚是明显。

一个强而有力,修韧结实,另一个纤细青涩,娇软羸弱。

郁棠被困在他的胸膛和臂膀之间,鼻端全是他的气息,有淡淡的薄荷,虽然他今日出了一身汗,但奇怪的是,并不难闻。

赵澈看着她垂着小脑袋的样子,心情愉悦极了。

“棠儿,朕两年前就想把你抓来,可你太狡猾,害朕苦苦寻觅了两年。”赵澈毫不掩饰的说。

郁棠,“……”

她很是错愕,两年前她差点杀了赵澈,可是他却总说惦记她已久,难道赵澈喜欢对他造成过伤害的人?

这一点,郁棠无法理解。

因为按着赵澈的心性,他理应杀了自己才是正常的。

软/玉/温/香/在怀,赵澈眼神变了,看着郁棠渐渐泛红的脸,他开始循序渐诱。

“棠儿,朕以前时常会梦见你,但朕不知你到底长的什么样子。直到在帝王岭那晚,朕在营帐外,看见你在洗澡。”

赵澈话音刚落,郁棠又惊又怒的瞪着他,若非对方是帝王,又轻易掌控着她至亲的生死,她立刻、马上就要跟他打一架。

看着郁棠炸了毛的样子,男人低笑,“其实,即便朕没有见过你,朕还是想把你捉到身边来。朕曾想过,给你打造一座牢笼,将你关进去,一辈子都不放你出来。朕现在改变主意了,朕会对你好。可是棠儿,你给朕听好了,倘若哪天你要离朕而去,朕……一定会把你关起来!”

郁棠,“……”

他的话充斥着郁棠的耳蜗,郁棠能感觉到男人灼烫的呼吸。

郁棠不答话,她好像已经没了讨价还价的资格。

赵澈又说,“朕如斯俊美,容貌远在你的大师兄司马惊风之上,论身段、武功,你还能找到比朕更好的男子么?朕坐拥天下,俊美无俦,这样的好男儿,棠儿难道不该好好攥紧了,让朕专宠你一人?”

他捏起她的小下巴,盯着她微抿的粉/唇,继续蛊/惑,“棠儿,朕身上没有任何缺点,朕一定会让你很满意。定南侯府只要不和南山一派勾结,朕绝对不会动你父亲。告诉朕,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接受朕?”

郁棠被男人捏着下巴,被迫与他对视。她好像真的一点理都不占了,也寻不出赵澈话中的漏洞。

男人的幽眸格外深邃,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他给吸进去。

郁棠呼吸不稳,立刻岔开话题,“皇上今日带我出宫,就是想让我知道皇上是个体恤百姓的好皇帝么?可……”

可这天下之大,受苦受难的百姓依旧很多。

赵澈似乎早就料到她要说什么,“棠儿,朕也是一个人,不是神,岂会全天下每一个人都顾及到?何况,有些事不是你想那样。朕所做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赵澈不想再给郁棠说话的机会,唇凑上去的同时,一手从后面握住她的脖颈,使她无路可退。

郁棠被/迫/仰/面/,男人力气又大又猛,堵的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不是郁棠第一次被赵澈亲,但这一次和上回完全不一样,虽然还是同样的强势野蛮,但多了一丝奇怪的意味。

郁棠一阵昏昏沉沉。

酥/麻/颤/栗/袭/遍全身。

可一想到赵澈有三宫六院的后妃,但凡他召/宠过的女子,也都被他这样亲过,郁棠就想去反抗。

赵澈感觉到了她的服从,但下一刻又察觉到她的排斥。男人不悦了,但此时理智已经尽数被/情/欲/取代,他现在都快怀疑郁棠是妖精变的,一亲她,他就像是上了瘾一样,即便再强大的自制力也分崩离析。

车厢内宽敞干净,下面还铺着绒毯,赵澈翻身下去,去扯/衣裙上的系带。

郁棠还没制止,赵澈将她的双腕抓住,抵在了她头顶,唇挪到她耳边,低低道:“你方才没哭,便是愿意了,是么?”

郁棠终于可以呼吸,大口喘着气,身上传来一阵凉意,她的手被赵澈控制,只能摇头,“没有!你、你不要再说了!”

赵澈无心理会,目光愈发的暗沉。

他俯身,沉浸在一片雪腻之中。

郁棠刚惊呼出来的声音被她咽了下去……

她以为一切就要尘埃落定了,她脑中一阵空白,在那么一瞬,她都想放弃挣扎了。可稍过片刻,赵澈又从她身上起来。

这时,男人还是一表人才,他身上的衣裳纹丝未乱,唯有泛红的俊脸示意他方才放纵过。

郁棠抱着她自己,赵澈将她扶起来,给她穿好衣裳,他表面镇定,但手却在发颤,声音更是喑哑,“棠儿,你愿意!朕甚是欢喜!”

郁棠,“……”

她以为赵澈方才就会对她……

难道只是试探么?

赵澈其实已经悔了,可他自己选择做君子,又能怪得了谁?

他惦记她已久,如今好不容易就能吃上盯了两年的猎物,他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在马车上,方才也只是/情/难/自控。

目光扫到郁棠脖颈上的红梅,他又低叹了一句,“郁棠,朕迟早死在你手里。”

郁棠理了理衣襟,不想看去他。方才实在是太囧了,她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也不明白赵澈为何总喜欢那样……对待她。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晃动,无数箭矢“嗖嗖嗖”射了过来,即便帝王的禁卫军即刻察觉到异样,但也未必能挡下所有箭矢。

郁棠刚坐下,赵澈突然倾身过来,将她压着,护在了身下。

“嗖”的一声,一只箭矢直直的插入了马车车壁,郁棠看清箭矢上面的梅花雕印,心突然凉了半截。

是南山的箭!

南山若是执意要弑君,那赵澈必然不会放过他们。

如今看来,赵澈龙气未损,天下九州仍旧牢牢在他的掌控之内,南山与帝王抗衡,不亚于是以卵击石。

她沉默着,压着她的人凝视着她,外面兵刃相击的打斗声传来,赵澈对她说,“你认出谁想刺杀朕了?”

郁棠知道瞒不过赵澈,即便她不说,这人恐怕已经知晓了,“师父和大师兄他们不会这样冲动行事,还望皇上明查!”

男人拧眉,似乎对郁棠直截了当的护着南山一派,而甚是不悦。

外面传来禁卫军的声音,“皇上!对方人手众多,皇上且先速速回宫,末将断后!”

赵澈看了一眼郁棠,没有犹豫,直接将她抱起,二人跳下马车,便已有骏马准备妥当,禁卫军之中有一小波人马会护送赵澈回宫。

郁棠被抱上马背,赵澈随后坐在了她身后,男人拉着缰绳,将她圈在双臂之间,郁棠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杀手皆是戴着面巾,她根本辨别不出是否是南山一派的人。

“驾!”

赵澈调转马头,带着郁棠疾驰而去。

然而,杀手数量实在偏多,赵澈带着人马刚走没多久,便被一众黑衣人渐渐围困。

“暴君!今日就受死吧!”为首一黑人沉声喝道。

赵澈拔出腰上软剑,郁棠自己会武功,根本无需赵澈藏在怀中护着,她道:“皇上,放我下去,我自己能应对!”

赵澈空出的手臂一紧,将郁棠搂得更近了些,“别乱动,朕岂会连你都护不住。”

双方开始打斗,郁棠如此近距离看着赵澈出手,方才彻底看出他的实力……这个人当真是可怕,若不能与他为友,也万不能与他为敌。

那些杀手明显察觉赵澈非等闲之辈,若是近距离的打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此人武功高深莫测。

杀手头子做了一个手势,“统统听令,撤开数丈,立刻放箭!”

赵澈拧眉,他今日带出来的人寡不敌众,当即吩咐道:“撤!”

他勒紧缰绳,带着郁棠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郁棠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南山谁指派来的,为何会这样明目张胆使用梅花箭?

当年她误用梅花箭射伤赵澈,纯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而她哪里会知道恰好就射中了赵澈的心脏……

耳边是风声呼啸,郁棠几乎是被赵澈摁在怀里的,她听见无数箭矢自耳边“嗖嗖嗖”飞过,赵澈俯下身,将郁棠/压/在马背上,时不时用手中宝剑去挡后方射过来的箭矢。

“嗯——”

郁棠听见了一阵闷哼声,还有赵澈身子的微颤,她被压/在/马背上,无法转过脸,大声问道:“皇上!你没事吧?!”

男人似乎情绪不错,“你在关心朕?是不是?”

“……”这都什么时候,他怎么还有心思说这些?!

郁棠没说话,赵澈却朗声大笑,他的笑声在骏马疾驰中传开,传入风中,很快散开,“哈哈哈,朕甚是欢喜!”

男人笑的太过狂放大声,郁棠都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她心头有股异样在涌动,总感觉不久之后,自己就快要坚守不住了,她甚至于此时此刻,真的很担心赵澈的伤势。

骏马疾驰,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迎来了前来救驾的禁卫军。

郁棠和赵澈下马时,她发现赵澈后背足足插了三箭,可这人却依旧是俊颜无俦,唇角含着浅笑,额头溢出薄汗,“朕无恙,速速回宫。”

……

夜幕降临,帝王出宫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太后的耳朵里。

帝王寝殿内,太医正准备给赵澈拔箭,郁棠被赵澈勒令站在一旁不准走。

“皇太后驾到!”

皇太后仅有赵澈一子,年轻时候忙于后宫明争暗斗,对赵澈稍有忽视。加之母子二人皆是狠角色,故此赵澈登基之后,一边控制皇太后的势力,一边巩固皇权。

母子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怎么回事?”

皇太后一到场,扫了一眼赵澈的伤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郁棠,问道:“可是南山一派所为?”

南山和定南侯府息息相关,也自是和郁棠脱不了干系。

而这次,赵澈出宫,便是带着郁棠一道出去。南山一派的人能准确的知道赵澈的位置,极有可能是郁棠通风报信。

也难怪皇太后看着郁棠的眼神会十分不善,即便她已经知道郁棠是赵澈在意的人,但也不会容忍任何乱臣贼子在帝王身边。

赵澈这时道:“此次并非是南山一派所为。”

他话音刚落,郁棠一怔,她今日明明看见了梅花箭矢,而赵澈也必然知晓,他为何要替自己掩护?

皇太后半信半疑,问道:“那是谁做的?”

赵澈的背后还插着三只箭,没有他的允许,御医不敢轻举妄动,他赤/着上身,坐在锦杌上,后背的箭矢看上去尤为醒目骇人。

“母后不必忧心,儿臣心中有数。若无其他事,母后先回避吧,以免一会冲撞了母后。”赵澈语气如常,中气十足,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他中了几箭。

皇太后看向了郁棠,“你跟哀家出来!”

郁棠正要应喏,却是被赵澈一把抓住手腕,赵澈和郁棠对视,似乎在传达让她心安的意思。

男人道:“棠儿留下,朕一会拔箭,你可是要伺/候朕的。”

皇太后这便是已经明白赵澈的意思了,她虽有心想/调/教/郁棠,但有赵澈相护,皇太后只能暂且作罢。

待皇太后出去,赵澈对太医道:“动手吧。”

郁棠瞄了一眼赵澈的后背,见箭矢和他的肌肤相触的地方,还有鲜血外溢,她不禁头皮发麻。

要知道,梅花箭矢和普通的箭不一样,箭头是梅花状,中箭之人,伤口撕裂,比普通箭矢的创伤高出好几倍。

郁棠的手在男人掌中,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从袖中取出帕子给赵澈,“皇上……若是疼的厉害,可用这个塞/进/你嘴/里,以免伤了/唇/舌。”

赵澈,“……”

美人的关心,他当然接受的甘之如饴,可……他是帝王,区区两只箭矢,又何须将自己的嘴塞住。

最主要的是,赵澈觉得塞一块帕子在嘴里,实在是太有损他的俊美和气度。

赵澈没有接锦帕,对太医道:“动手!”

太医两股颤颤,擦了把汗,这才掳了袖子上前。皇上还没喊他疼,他已经开始/肉/疼/了。

太医动手时,郁棠闭上了双眼,她感觉赵澈握着她手的动作一紧,紧接着便是箭矢离开/皮/肉/的声音。

郁棠一阵头皮发麻,直到第三根箭矢扒出来,她才睁开眼来。

赵澈从头到尾没有吭一声,但郁棠发现他脸上满是薄汗,唇色也有些发白。

待太医敷好药,退下之前特意交代了一句,“皇上,幸而这箭上无毒,不过近一月之内,皇上不可沾水,不可有剧烈/房/事。”

如今,所有人皆以为,郁棠已经是赵澈的人,又得赵澈百般娇宠,如此一个娇娇美人在身边,难免年轻的帝王把持不住。故此,太医才由衷提醒了一句。

郁棠,“……”

待殿内没有旁人,赵澈抓着郁棠的手没有放,而是示意郁棠看他胸口的伤疤,“棠儿,这道箭伤是你留下来的,你当初差点就将朕一箭穿心。”

郁棠,“……”她竟无言以对,若说是自己无心之过,赵澈他会信么?

赵澈一用力,把郁棠拉到怀里。

郁棠顾及他的伤势,不敢去推,“你……不能剧烈……”

“朕又没做什么,你何故紧张?”赵澈在郁棠的面颊啄了一口,仗着自己有伤在身,男人有些狂放。

郁棠急了,赵澈的臂膀太用力,她总感觉他今晚就想吃了她,“皇上!你身上有伤,早些歇下。”

男人哼笑,“你的意思是,没有伤就可以?”

“……不是的!”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郁棠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的?何况,她伤过他,按着暴君的本性,应该报复她才对。

这时,赵澈不知从哪里取了将定南侯的书信出来,“每隔半月便有一封你父亲的信,想要拿到信,你最好对朕好点,嗯?”

郁棠眼巴巴的盯着书信,只好点了点头。

“今晚陪朕/睡。”男人趁机就道。

第171章 番外:帝王娇(11)

今晚陪我/睡……

这话包含的意思昭然若揭。

若非赵澈有伤在身,郁棠绝对无法接受这样明晃晃的挑/拨。

赵澈中了三支梅花箭, 加之太医也交代了他不可以剧烈……动作, 郁棠这才没有如临大敌。

赵澈不喜被人靠近, 身上擦洗只能由郁棠伺/候。

她倒也不矫情了,用她一人换取整个定南侯府的安宁,她还有什么可不情愿的。

此时, 耳边清浅的呼吸传来,赵澈却是怎么都无法睡下了。

但罪魁祸首却是早已去见了周公。

他让郁棠给他浑身上下都擦拭了一番, 明明一开始脸皮很厚, 可郁棠真的闭着双眼擦到他下面的时候,小赵澈的异常反应, 令得男人到了此刻还是难以平复。

哎~

他这是真的栽在她手里。

自幼就听闻不少帝王为了美/色/误朝政的事,他曾是那样的不屑一顾,可如今……若是可以, 他也想沉迷其中, 做一个迷/恋/美/色/的昏君。

郁棠抱着锦被, 将她自己的胸/口遮的严严实实,赵澈下榻时才发现, 这可恶的小女子,就连绫袜也没有脱,她和自己在一起时, 恨不能包裹的密不透风。

就那样防备着他。

赵澈,“……”

昏暗中,男人眼神微沉, 他俯身将郁棠的绫袜脱了,竟突然有了意外之喜。那双玉足,他一掌可握,圆润小巧,粉嫩精致。

少女似乎是今日太过操劳,睡得很沉,因为赵澈的动作,她轻轻/嘤/咛/了两声又睡/下了。

赵澈将玉足放下,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他梦里发生过的那些画面,他终要一一尝试数遍。

……

外面秋风萧瑟,夜间起了寒雾。

赵澈走出寝殿,心腹已经在外面恭候已久。只见帝王的墨发仅用了一枚玉扣固定,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睡袍,衣襟是敞开着的,可见身上绑着的白色绷带。

众心腹,“……”

皇上怎的一点不惧寒呢?乍一看好像高挺的鼻梁上还有薄汗。

赵澈扫视了一眼众人,沉声吩咐,“传令下去,昨日之事若是泄露出去半个字,格杀勿论!”

“是!皇上!”众人当即应下。

表面虽是恭敬无比,但内心不免纳罕。

皇上明知有人刺杀,却是将计就计,故意引了杀手出来,还特意用了苦肉计/俘/获/美/人芳心。为了抱得美人归,真真是半点不留余地了。

赵澈迈着大步,往地牢方向走,一众心腹紧紧跟随。

帝王的背影高大挺拔,走在路上,睡袍衣摆随风拂起,这个男人仿佛天生自带气场,饶是受伤在身,亦是旁人无法企及的。

赵澈的心腹皆是能人,但与赵澈相比,还是不由得自行惭愧。

……

地牢内,绞刑架上绑住数人。

这些皆是今日的杀手,虽是被严刑拷打,但还拖着一口气,并未死绝。

赵澈扫视了一眼,眸色阴冷。

若非是为了赢得郁棠的关心,他也不会故意示弱中箭,那三只梅花箭着实厉害,害他受了不少苦头。

“可查清是谁派来的?”赵澈沉声问道。

他当然知道不是南山一派所为。

南山一派都是一群大义凛然的读书人,即便是刺杀,也不会蒙着脸。

另外,就算是要暗中刺杀,也断然不会使用梅花箭这样明显的标致,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试图拉起朝廷和南山一派的争斗。

心腹火速搬了一把圈椅过来,用了衣袖来回擦拭。

这些心腹皆是赵澈从十来岁的时候就开始培养起来的,历练到了如今,皆是人精。

若说赵澈是妖王,那他们就是一众妖怪。

赵澈落座,其中一男子便道:“如皇上所料,这批杀手此番的目的,果真是/欲/要挑起朝廷和南山一派的矛盾。”

要知道,如今天下,但凡是读书人皆十分崇敬仰慕南山派系。

若是朝廷针对南山一派,不亚于是和天下读书人作对,一旦两方势力对抗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正是赵澈一直对南山派系极为隐忍的缘故。

“嗯,继续说。”赵澈对这一切早就了如指掌。

男子道:“但如今还未查出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另外,司马家族的案子,一开始便是有人故意向朝廷抛砖引玉,先是挑起司马家族对朝廷的不满和抵抗,等到彻底激怒了皇上,司马家族自然难逃一劫。如此一来,和司马家族甚有渊源的南山一派不可能坐以待毙。微臣怀疑,五年前司马家族的案子也是一个疑点。”

赵澈何尝不知。

当初灭了司马一族也是杀鸡儆猴。

幕后之人是想一步步将朝廷逼到一定境地,迫使朝廷对南山一派下手,彻底激怒天下读书人,从而引起九州大乱!

赵澈对司马惊风没甚好感,想来郁棠也一定知道司马惊风对自己的仇恨。他很想知道,在自己和司马惊风之间,郁棠会选择谁。

如今,她是被迫乖顺的待在自己身边,倘若有朝一日,她无需受制于他,是不是宁可回到司马惊风的身侧去?

心腹猜不出赵澈的心思,揣度道:“皇上,司马家族的案子,是否需要翻案?”

赵澈抬眸,眼神意味不明。

那心腹又试探性说,“郁司/寝是南山弟子,不如说动她去南山打探一二?或许还能让郁司/寝说服司马惊风归顺朝廷?”

毕竟,朝廷和司马家族之间的仇恨,是有人故意唆使。可当初朝廷若是不对司马家族赶尽杀绝,只会酿成更大的风波。

可倘若司马惊风能够归顺朝廷,能找出幕后黑手也说不定。

赵澈起身,地牢内似有一股阴风吹过,引得火把光摇曳了几下,那心腹当即不敢多言了。

赵澈正要转身离开,另一心腹男子道:“皇上!那宝藏一事呢?郁司/寝师承南山一派,她定然是知晓宝藏下落。”

赵澈一开始想将郁棠掳来,的确存了其他心思。

有郁棠在手,不管是南山派系,亦或是定南侯府,都会有所收敛,至于藏宝图……赵澈也曾以为,区区一个弱女子,落入他掌中,当然只能为他所用。

可是现在……

赵澈不是不能利用郁棠,他是不舍。

他从来没有宠过一个女子,这是第一次。或许是这辈子最后一次。

“朕知道了,此事先放着,这几人杀了挂在城门示众。”赵澈丢下一句,转身离开牢房。

众心腹其实还有话没说完。

他们皆以为皇上将定南侯之女“掳”来,并非仅仅是看中了她的美/色/。毕竟此女关系重大,甚至可以用她引出司马惊风,和南山派系的掌舵人。

如此一个诱饵,当然要好好利用。

可皇上心深似海,谁又能知道皇上的心思呢。

……

寝殿内,淡淡的花香像是从久远的仲春,隔着漫漫时空吹了过来。

赵澈行至龙榻,撩开幔帐,看着里面即便熟睡,也双手揪紧了衣襟的少女。她墨发倾泻玉枕,睡得粉颜桃腮,许是好些日子没有安心睡过,又或许是因为赵澈受伤了,无法剧烈动作,她才睡的这样心安。

赵澈上榻,他背后有伤,只能侧躺着,和郁棠面对面,凝视了一会她的睡颜。

赵澈不喜欢自己有任何弱点,然而此时夜深人静,他内心深处开始隐隐害怕。

从几时开始,他就连一个决策也不敢轻易做了。

郁棠,朕难道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

翌日一早。

郁棠醒来时,赵澈已经不在内殿,但她闻到了淡淡的药味,赵澈理应已经换过药了。

宫人过来伺/候,“司/寝,今日西南王和嘉宁郡主入宫了,御花园会设宴,皇上让你醒来,梳洗后就先去御书房等他。”

西南王和嘉宁郡主?

他们怎会这个时候入宫?

西南王原本和郁棠的父亲是旧交,但后来因为政见不同,前些年开始就不相往来了。

西南王府势力颇大,又位于苗疆一代,擅制蛊下毒,这对父女两人最是心狠毒辣。尤其是嘉宁郡主---楚云月,传言此人出生时奇丑无比,但后来也不知是服用了什么奇药,竟是一日比一日美艳白皙,十几岁时已经出落的倾国倾城,如再世妲己,为了驻颜,抓了无数哺/乳/妇人,只为得来足够多的/乳/汁沐浴。

郁棠曾经看不清局势,可入宫这几日以来,她总觉得以前所见的未必都是真的,而赵澈也不像是传言中所说的暴君。

“嗯,我知道了。”

楚云月和她也有过一段“恩怨”呢。

……

御书房内。

西南王和臣子们皆已离开。

赵澈单独见了楚云月。

楚云月正当二八芳龄,身段前/凸/后/翘,婀/娜/有/致,脸蛋绝艳,一身时下风靡的低领装,露出大片雪白胸膛和沟壑,整个人看上去妩媚动人,像是成了精的狐狸。

赵澈坐在龙椅上,看着她一步步走来,他眼神专注,仔仔细细的看着楚云月脸上、身子的每一个细节之处。试图找出一丝美感出来。

楚云月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她的美貌绝对是无可厚非的。

然而,赵澈即便是一丝美感也没有察觉,他甚至觉得楚云月每一个娇弱造作的动作和神情,皆是无比的恶心,令他厌恶不堪。

帝王眼眸浓郁,面上虽是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内心却在想:朕是非棠儿不可了么?怎会看见其他女子,无论如何美貌,皆是令朕作呕?

此时,楚云月当然是发现了帝王的目光认真而专注。

她的美貌,全天下皆知。但凡是见过她的男子,没有一个人不对她倾心迷惑,更有甚者仅仅见了她一面之后,便终身不娶的。

然而,再多男人的爱慕也没有帝王的一个眼神来的重要。

楚云月热血沸腾。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赵澈,上回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的赵澈已是沉稳俊美,而这几年的沉淀,更是让帝王身上多了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魄。

不得不说,像赵澈这样的男子,身份尊贵不可言喻,手握天下权势,又生的如此高大俊美。“识男无数”的楚云月一眼就能看出赵澈这种体格修韧的男子,若是在榻上,而必然是所向披靡。楚云月涂着胭脂的面颊更红了,她自幼出生尊贵,那些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多半无法令得她满意。

可是赵澈不一样,她一看见赵澈,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更加靠近。

“你求见朕是有何事?”赵澈眸色乍寒。但因着帝王本身具有的威严,使得他脸上的厌恶之色没有那般明显。

楚云月被自己内心的欢喜冲昏了头。

从她迈入御书房开始,赵澈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她以为天下男子皆是如此,即便是帝王也逃不了她的手掌心。一想到能够将帝王玩/弄/于鼓/掌之中,让他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对她百依百顺,楚云月更是热血沸腾。

楚云月朝着赵澈盈盈一福,故意弯身,恨不能将她引以为傲的地方都展示出来。

殊不知,帝王眼中隐露出的杀意已经甚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