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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江望之的手在抖!

  难道是对面的“云扬”太过吓人吗?不,不是的,两人都是筑基巅峰,即便“云扬”再天赋异禀,却比这江望之少活了几十年,论起压力,也该是“云扬”更大一些才对。

  所以?

  连天行皱起眉,江望之在怕什么呢?

  连天行自然不知道,在从未想过的时间和地点忽然遇见了他以为本该死去的人,这叫江望之如何不恐惧呢?

  江望之脸上的五官都扭成了一团,也不知是惊是怕。往日里他看起来仙风道骨,看起来平易近人,带着一股和蔼亲人的气质。

  纵使在府中“闭关”多年,坊间传言颇多,可真正见到他时,却没有人会在第一时间觉得,这人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嘭!

  又是一阵琵琶之音,江望之已经乱了阵脚,他满怀恐惧地看着面前手持琵琶的修士,脑中压着的那根弦已然临近崩溃。

  “——云扬!不!你不是云扬!”

  “你究竟是谁!”

  韶阳羽抬起头,淡淡道:“江城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侧身避开了江望之毫无章法的攻击,扬声道:“江城主不记得我是谁也就罢了,难道连地下所掩埋的那些被你利用、抽干了神魂的女子也一个都记不得了吗?”

  这句话所含的信息量太大,即便是慕容秋都瞪大了双眼,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地、地下城?

  这是什么地方?!

  慕容秋瞪大了眼,完全僵在了原地。

  不止是他,在场所有听见这句话的修士们——所有人的动作都陷入了僵硬,没有人开口说出一字。

  然而,他们的眼睛,控制不住地朝自己的脚下看去。

  他们明明是踏在了实地上。

  但连天行却觉得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让人害怕。

  “……什么地下城!我看你是在胡言!”

  江望之忽然冷静了下来,他抹去了唇边溢出的鲜血,将剑插在擂台上,看着韶阳羽,眼中带着寒意,极其冰冷骇人:“江流苏?”

  周遭的侍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谁也不敢上前。

  韶阳羽站在江望之的对面,与他对峙,半点不露怯色。

  江望之冷笑道:“几年不见了,我原先还当你死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你很好。”江望之眯起眼,“……好得很。”

  韶阳羽将琵琶横在身前,并未开口。

  与江望之对战,韶阳羽并非如后期表现得这样游刃有余,对方与她修为相同,又凭白比她更多出了几年的经验,老奸巨猾的很,韶阳羽并不敢大意。

  她如今看似游刃有余,实则也是在借此调整内里灵力,以防江望之还有什么后手。

  而凤空澈看似坐在席上,心中却急得不行。

  他身上的药效虽然即将过去,可到底还没回复至原先金丹时的修为,一会儿若是江望之还有什么后招,也不知他能应付多久。

  就在这时,凤空澈听见身旁的修士抖着嗓子,颤颤巍巍道:“江流苏是谁?”

  凤空澈回过头,只见是一个打扮得十分整齐的修士,似乎正是之前曾以身份自矜的凤栖阁阁主的弟子,叫慕容秋来着。

  只是如今,原先还眼高于顶的慕容秋似乎已经要晕厥过去了。

  凤空澈摇摇头。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出现——

  “江流苏是江城主女儿的名字。”

  连天行站了出来,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变得亢奋:“她没有死——她来复仇了!”

  “勇气可嘉。”

  江望之的声音忽然响起,他方才被韶阳羽的琵琶伤得不轻,此时连站都站不稳,却还是鼓着掌,哈哈大笑。

  “但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有一个奴仆压抑住心底的恐惧,谄媚地上前,他是江望之亲信,往日里真是他来回于地下城和江府之间。

  “城主,小人扶着您。”

  江望之抬起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譬如现在。”

  他将手轻轻地搭在了亲信的脖子上,神不知鬼不觉,下一秒,这亲信就没有了声息。

  直到最后一刻,他的脸上还留有谄媚,唯独那双几乎要脱框的、惊恐的眼睛,显露出了他死前的惊惧。

  “你看,想要杀一个人就是这般容易。”

  江望之神色癫狂:“他如此,你亦然!”

  韶阳羽:“现在的你,杀不死我。”

  “多年未见,江流苏,你还是这么天真,一点都不像是我的女儿。”

  江望之侧过脸,对着擂台上的人发狠道:“你们来我江府不过是搏一前程!现在,只要你们谁能杀了擂台上这个人,我就将江氏绝学传授于你,从此以后你就是城主府的座上宾!我江望之对天发誓,决不食言,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这一瞬间,在场不少人是心动的。

  脑子清醒如慕容秋,自然知道江望之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些知情人。而连天行则是早就对江望之的人品有所怀疑,所以压根没相信他的话。

  只是剩下的其他人,就没这样冷静了。

  江望之抓住了他们的心理。

  对于一些修士而言,只要能出人头地,方法也是次要——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江望之蓦然回过头,只见是完全不认识的三个人。

  哦,也不对,中间的那个女子倒是十分眼熟。

  又或者说,在瞥见这个女子的一刹那,无论是想要上前相助江望之的修士,亦或是静观其变,只想苟命的修士,他们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想法、甚至是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瞬间停滞。

  此时此刻,他们唯有一个想法。

  ——美。

  面前站着的女子实在是太美了。

  青衣白裙,气质清冷,眉眼精致却没有半分轻浮,反而愈发显出了她不可接近的冷淡,这样的长相天生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然而她偏偏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亮,像是刚刚开刃的宝剑,带着横扫一切的所向披靡,这不自觉地为她增添了几分难以描述的绝艳。

  冰肌玉骨,绝世脱俗。

  就像是雪山,躲人性命,又勾得人心痒,想要攀登其上,一睹顶端艳色。

  所有都愣住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样的女子,才该用琵琶。

  她曼声轻语,将那软糯小曲唱出,配着琵琶音的缠绵悱恻,也不知适合美景。

  然后姬冰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曼声道——

  “呐!”

  本想羞辱对方一番的江望之:???

  在场所有心怀琦思的修饰们:???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个姿容绝艳的女子掏出了……

  一把唢呐???

  江望之忽然觉得不对,然而他刚才自己发疯杀了亲信,此时那些侍从无人敢靠近他。

  而姬冰玉可不会给江望之准备的时间,在呼唤了唢呐后,几乎不到一秒,趁着所有人不备之时,她直接吹奏起了唢呐。

  熟悉的呐声。

  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调子。

  熟悉的旱獭。

  熟悉的鹅。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凤空澈甚至有些麻木。

  等到曲子即将终了之时,凤空澈甚至有兴趣在心中计算,这一次似乎多出了一些鹅少了些旱獭,还有了一丝丝极为诡异的阴间气息。

  有那么一瞬,凤空澈几乎错以为自己看到了游魂——

  等一下!

  好像不是错觉?!

  轰隆隆——

  在姬冰玉吹奏完最后一个音时,这偌大的擂台场忽然塌陷,无数惊叫声响起,而与此同时,相隔不远的一个高塔同样坍塌!

  “江望之。”

  不等江望之回过神来,一个婉转幽长,如泣如诉的声音在场内响起。

  “你害得我们好苦啊!”

  江望之惊悚道:“月儿?!月儿你醒了?!”

  他急急地想要起身,却被自己绊倒,即便如此,江望之仍是抬起头,喜悦道:“月儿你醒了?你何时醒的?”

  他的声音都在因喜悦发抖,却依旧道:“你醒了……月儿醒了……只要你醒了,我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江望之深情款款:“无论世人如何误解我,月儿,只要你在,我就不怕。”

  甩锅倒是够快的,转移注意力也是一流。

  若是被他做实了是为情所困,那么日后传言最多的,便是骂苏芝月水性杨花,至于江望之,除去一个“心狠手辣”外,想必会有不少人惋惜他“情深不寿”。

  姬冰玉等人早就料到了这点。

  “江城主何出此言?”

  苏芝月表现得比江望之还要悲痛,不得不说,她的演技确实一流,光是泪盈于睫,楚楚可怜这点,就甩开巫九冰十个雁流苏。

  “难道不是江城主将我的身体囚禁于府中,以此为其一阵眼,布下这淫邪无比的摄魂大阵,以至于无数女子将性命填补其中,来成就你即将得到的‘金丹’修为?”

  “不止是这些女子。”

  苏芝月悲悯地抬起头,看向了坐在边缘的十几个修士,目光怆然。

  “还有这些才俊们!江望之,他们都还年轻啊,你怎么忍心断送这样前途无量、生机勃勃的性命,仅仅为了你那一己私欲?!”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底下的那阴森可怖的“地下城”已然露出了一角,不过除去个别几位,其余人对于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并没有太强的代入感。

  然而现在就不一样了。

  牵扯到了自己的性命,总是更珍贵些。

  苏芝月继续道:“若非是此番机缘巧合,我恰逢故人,有幸解开了一层迷阵从脱身而出,还不知几时才能将你的阴谋公之于天下!”

  江望之极其意外,他做出了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月儿,你怎能——”

  “我对天发誓!”

  苏芝月抬起下巴,截住了江望之的话头。

  “我苏芝月上述之言如有半句虚假,便让我神魂俱散,此生去后,再无轮回之日!”

  说完后,苏芝月甚至还对着江望之挑衅一笑,全然是一派小人得志之色。

  然后,她用极其温柔缱绻的目光看向了……

  ——举着唢呐还未收起来的姬冰玉???

  从未体会过这种待遇的江望之:???

  这样的温柔小意不是应该对着我的吗?

  苏芝月,她的脑子,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第73章 呐

  江望之其实还没有回过神来。

  在他心中, 苏芝月已然死去多年,曾经姣好的面容都已经模糊,整个人的身影已经融于了往昔岁月。

  所以江望之可以冷下心肠, 将她算计——只因在种种尝试后, 他心中已经认定,苏芝月是再不能活的了, 所以江望之才能那样冷下心肠, 想着要将苏芝月“复活”, 以此来救雁沂端的性命。

  这一切, 只因为在江望之心中,苏芝月已经死了。

  可偏偏,苏芝月就这样突兀的、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没有给他任何预告, 没有让他有任何准备。

  方才情急之下, 江望之下意识想要将责任推脱,但现在,真正看见了苏芝月的面容后,他竟然也有一瞬间的恍神。

  “江望之!”

  连天行暴喝出声, 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若非是凤空澈有意拦了一下,他早就扑上去和江望之厮打在一处了。

  “你——你这卑鄙小人!这么多年来你谎称寻仙求药——”

  连天行跪在地上, 搂着虚弱无比的连如月,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他再也忍不住险些失去至亲的绝望, 在这一刻,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弱小, 直接抬手起剑, 狠狠朝江望之而去!

  “江!望!之!”

  “你到底在这地下城中到底做了什么!”

  苏芝月看也不看连天行, 反倒是韶阳羽忽然开口。

  “他从各处找来青春貌美的少女,以此笼络各个修士。这些被抢来的女子中,凡是有不听的话,就百般折磨,最后将她们的神魂融入这摄魂阵中,以此滋养江府。”

  韶阳羽顿了顿,扯开了嘴角:“——还滋养了你,我说的对吗,江望之?”

  江望之跌坐在地上,面色颓然。

  他先前与韶阳羽对阵时已然伤得不轻,最后更是毫无招架之力,甚至连方才连天行毫无章法的一剑都没有躲过。

  事已至此,胜负分明。

  慕容秋大着胆子向下眺望,而后被地下城可怕又极其阴森的气息以及那一朵朵如同鬼火似的红灯笼吓得一激灵,当场缩了回去。

  “这……就是地下城吗?”

  或许是为先前言论而感到羞愧,慕容秋有几分不敢看韶阳羽,他下意识转移了目光,看向了站在韶阳羽身旁的姬冰玉。

  “只是地下城的一部分。”姬冰玉纠正道,“其中阴森之处,若是道友想见,大可下去一观。”

  说来也巧,这个擂台下恰好对着地下城中关押“不听话的东西”的地方。

  连天行的姐姐连如月正是被关押于此。

  说来可笑,其实连如月姐弟本也是江家人,只是当年江望之排除异己,他们姐弟又不肯为雁家卖命驱使,故而被迫流落他乡。

  改了姓名,忘了过往,连如月却还是莫名其妙遭此横祸。

  连天行抱着瘦成一把骷髅架的姐姐,气得还在颤抖,哪怕是已经刺了江望之一剑,犹觉不够。

  这倒也正常,若是放在自己身上,恐怕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一旁的慕容秋这时候倒也没说什么讽刺之语,而是默默地从自己的储物袋里翻出了好几枚丹药,送到了连天行的面前。

  “都是些上好的补气丹药,快拿去用。”

  江望之看着他们,神色嘲讽。

  他费力地侧过头,看向了似以灵魂状态悬浮于半空之中的苏芝月,悲切道:“月儿,你真的也要和他们一起背叛我吗?”

  “我与你非亲非故,又谈何背叛?”

  苏芝月正义凛然道:“江望之,你所作所为,实在令人不齿,我今日揭发你也算是功德一件。”

  江望之叫道:“那你的一双儿女——苏芝月,连他们你都不管了吗?!”

  比起江望之阴狠毒辣,苏芝月则显得万分诚恳。

  她眸中含泪,面上的神色悲切地反问:“流苏难道不是早就被你害死了吗?”

  江望之一噎。

  苏芝月这话说得一语双关,江望之甚至都不敢反驳。

  江望之破罐子破摔道:“那我们的儿子——你连端儿也不管了吗?”

  嘶——

  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好大的瓜!

  “还请江城主慎言!”

  苏芝月做出一副羞愤欲尽的模样:“端儿是我与雁文涛之子,纵使雁文涛人品低劣、虐待子女,但端儿依旧是他的血脉,还请江城主你不要那这件事玩笑!”

  “我知江望之你心狠手辣,连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下手,可是……”

  苏芝月顿了顿,故意看向韶阳羽,而后叹了口气:“罢了。”

  “既然你都能自己的女儿出手,我怎么还能指望你对我的一双儿女厚待呢?”

  见苏芝月被气成了这般模样,其余的修士们也坐不住了。

  “江城主何苦为难一女子!”

  “呵,什么江城主啊!我看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可不是嘛,我看这江小姐真是可怜啊!”

  “诶,你们说江望之的夫人是不是也被他害死的啊……”

  众人窸窸窣窣的话语半点都没有遮掩,江望之又怒又气,被背叛的愤怒和羞恼一瞬间顺着血液流淌全身。

  “苏芝月!我对你哪里不好?你的一双儿女我照顾妥当,厚待至——”

  “难道不是你对他们有所求吗?”

  苏芝月冷笑道:“妾身敢发誓,方才所言如有一丝虚假,此生之后神魂俱散,再不入轮回——那么江城主呢?江城主可敢发誓,你所作所为一直光明磊落,此生从未害人?”

  苏芝月现在当然是一点都不怕发誓的。

  反正她连傀儡契都签了,她的下辈子就和姬冰玉的爹一样虚无,随时都可以拿出来发誓的那种。

  至于那对儿女。

  她真的没有什么感情。

  苏芝月想,自己大概真的是个天生的坏种。

  比起苏芝月无所畏惧的坦荡,江望之全然不敢回应。

  他只能强作镇定:“闹出这么大动静,一会儿府中守卫——”

  “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守卫要来早就来了。”

  姬冰玉不客气的回怼:“而且江城主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江望之被她问得心头发紧,愈发惊慌起来。

  他从未体验过这样不受控的感觉,一切的一切,没有一个在点子上。

  最终,江望之冷笑道:“你又何必虚张声势?”

  “这淮州桃城需要当家做主之人,你们若是今日杀了我,四大家族定然——”

  “我徒儿想杀便杀了,哪里来得这么多规矩。”

  一道漫不经心的嗓音凭空出现,旋身之间,一道身影翩然而落。

  眉目如画,气度高华,白衫罩青衣,内里又有深蓝至浅青的渐变,腰间以红线系着一枚玉坠。

  他微微抿起没有丝毫笑意的唇角,眼中无悲无喜,看上去愈发不惹尘埃,恍若谪仙临世。

  姬冰玉先是松了口气。

  还好,大佬今天的配色还算正常。

  而后她又忍不住想,容清垣这出场方式,就差在天空中来个七彩花瓣,宣告自己独一无二的七彩玛丽苏身份了。

  但姬冰玉不敢出声调侃。

  因为很怕容清垣当真.jpg

  “……这、这位是谁?”有修士颤抖着嗓子问道。

  “不知……”

  “难不成是四大家族的人?”

  “看起来像……不对,他身上没有家族族徽!”

  不管周遭人如何议论,容清垣权当没听见,他淡定自若看向了姬冰玉和韶阳羽:“你们可还好?”

  姬冰玉心中自动将这句话翻译了一下。

  ——怎么还没把江望之做掉?

  韶阳羽道:“弟子无碍,劳师父挂心。”

  容清垣微微点头,然后他看向了江望之,上下打量了一番,琢磨了须臾,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太老了?”

  凤空澈下意识借口道:“什么老?”

  他越看这男子越觉得熟悉——不止是脸,还有气息。

  其实容清垣的脸与上次“容儿”的面容没有太大差距,无非是此时气场全开,凤空澈根本不敢认罢了。

  容清垣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肉质太老了,丢出去喂狗,都要被狗嫌。”

  凤空澈:“……”

  躺在地上的江望之:“……”

  众人:“……”

  等一下,这么凶残的画风——

  “您、您您可是清清清清清虚虚子?”

  容清垣摇头:“我不是。”

  那人刚松了一口气,容清垣又友好道:“我道号清虚,你可以叫我清虚子或是清虚真人,而非‘清清清清清虚虚子’,这个名头,我可从来没有过。”

  姬冰玉:……

  她欲言又止,很想让容清垣别折腾了,没看见刚才开口的那个弟子眼皮一翻直接厥过去了吗!

  “清虚子又如何!”

  躺在地上的江望之发现了不对,他意识到先前本来与苏芝月一起出现的两位男子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

  而外头寂静无比,他的守卫没有半点动静。

  江望之清晰地意识到,江府被控制住了。

  ……但他不甘心。

  “这桃城离不开我——若是没有江家血脉镇守,一旦魔渊出了什么事,你们可能担得起责任?更何况,这是当年的约定,三百年内,桃城城主只能是江家人!”

  江望之费力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了韶阳羽的面前:“你还在怨我是吗?——可是流苏,父亲怎么会不爱你呢?你不要被这些人蒙蔽了,他们、他们都不是好人……能将神魂拉扯出来的人,会是什么好东西?她还弑父灭亲!最是阴狠毒辣之辈!……”

  原本正在走神思考晚上吃什么的姬冰玉:?

  龟孙!你在内涵你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