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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百年前,修真界曾经有一场浩劫,几乎倾覆整个修真界,被魔族统治,所以修真界多少有点“谈魔色变”,不仅对魔族赶尽杀绝,更是有说不出的厌恶畏惧。

  以至,记载了魔族的书籍里,魔族们都显得格外凶残、恐怖。

  而燕雪衣,更是止小儿夜啼的个中翘楚。

  她因为好奇燕雪衣会怎样杀死她,特意买了书前来拜读——

  结果发现修士们的书里,魔族折磨杀人的方法千奇百怪、极富想象力。

  如果是真的,她可能会被丢进刀山火海、挫骨扬灰千万遍。

  她很早就明白一件事:千万不能落在这魔头的手里。

  所以朝今岁毫不犹豫地吃下了夙流云递给她的那颗补血丹。

  直到气血翻涌,四肢百骸如同蚂蚁啃噬一般痛苦,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被那魔头险些打中,伏魔剑差点脱力飞出去,她疾步后退。

  青年此时仍然嘴角噙着笑意,像是逗弄戏耍老鼠的猫似的,带着残忍的恶意。

  显然,他也发现了死对头今天的不对劲,对此青年很有蓬勃的探索欲,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朝今岁飞快地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直到浑身发热,她才终于明白这是什么:

  合欢宗的虎狼之药。

  她很快就想到了那颗平平无奇的补血丹,差点把牙给咬碎。

  夙、流、云!

  她不明白为什么——

  然而,她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

  她飞身后退,只来得及找到一个藏身之处,就扶住了坚硬的岩壁,吐出一口血来。

  她在冰冷的岩洞里,强忍着火烧一般的,从四肢百骸传来的啃噬之痛,看着外面的漆黑一片,小心翼翼地听着一切细微的动静,甚至屏息凝神,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声。

  果然,在岩洞的外面,传来了那个索命一般的脚步声。

  那青年还在外面轻轻地笑了一声。

  阴恻恻的。

  声名在外的大魔头,如今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困在笼子里的困兽了,他早在许多年前,就成长成为了一个可怕的、如同跗骨之毒一般的对手。

  她发誓,他绝对在想一百种折磨她的方法。

  往前,是阴毒的宿敌。

  而往后,就是给她下毒的罪魁祸首。

  她虽然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他要给她下药,但是夙流云此人心机深沉、平日里做事滴水不漏,如果真的是他做的,必然会在必经之路上等着她。

  她强忍着巨大的痛苦,刚刚想要强行运功,逼出这毒——

  沉眠的系统被惊醒:“别!”

  朝今岁一顿。

  下一秒,她就眼前一黑,陷入了昏厥当中。

  她陷入了一个漫长的,跨越了数百年的,大梦。

  在梦里,她过了完整的一生。

  梦里,她没有被系统阻止,她以为这药不过是普通的合欢散、强行逼出了这药,却不料,这却是合欢宗秘制的情蛊。

  她强行运功离开,却在回到昆仑剑宗后,筋脉逆行、丹田烧灼,吐出一口血后,直接陷入了三个月的昏迷。

  然而在她再次醒过来后,她茫然地听说:朝照月出事了。

  他在寻找她找灵草的路上失踪,魂灯摇摇欲坠。

  她听见消息后,在朝太初的大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求他去找朝照月。

  朝太初却在那时提出了一个要求:

  她要发誓守护昆仑剑宗、保护朝小涂,哪怕付出生命也再所不惜。

  她在风雪当中抬头看着这个叫做父亲的人,冰冷的愤怒在燃烧,在胸口沸腾,最后,只是声音很轻地说了一声好。

  然而还是太迟了,朝太初只带回来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她花了两年调养身体,终于恢复了修为,然而却落下了严重的病根。

  她开始天冷畏寒,大概是因为三天三夜跪在雪地里,彻底熄灭了最后一丝的希望,她厌恶冬天和大雪,就像是再也不想回想朝照月死去的那个冬天。

  天地契约已经立下,她也再也没有反悔的可能。

  当时魔界和人族势不两立、水火难容。

  她为宗门殚精竭虑,就在那段至暗时刻,昆仑剑宗在她的看护下,死伤极少。

  她从不让人无意义地牺牲,她永远提着剑,站在自己宗门弟子的前面。

  昆仑很复杂,这里有许多修真世家掺和进去的影子,还有无数人的利益纠葛,但是她并不在乎。

  就算是她一次次遭受猜疑、忌惮、指责,无数次被迫离开昆仑,等到他们需要的时候,她仍然会回来,坚定不移地护着昆仑。

  因为那个天地契约、也因为朝照月问她为什么要入剑道的时候,她答应他:斩尽天下邪魔。

  在修真界危难时刻,她会守护昆仑、保护人族。

  一年年中,她把自己活成了昆仑剑宗活的护宗大阵。

  人界和魔界征战不休,她终于在一次伤重之后,退下养伤。

  然而,在听到昆仑山被攻破的消息之时,她仍然回到了这里。

  朝太初第一次朝她露出了笑容,朝小涂泣不成声,师弟师妹们欢呼雀跃,仿佛只要她回来,昆仑就有了脊梁骨。

  她也不负众望,去面对她宿命一般的对手、敌人:魔尊,燕雪衣。

  他们互相敌对的时间,似乎快要接近生命的长度。

  她和那个人,拼死一战。

  但是她一年年地亏损了身体,面对彼时全盛时期的燕雪衣,没有半分胜算。

  她是抱着送死的心去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

  在她耗尽全部修为,以一颗伏羲心将那灭世魔头封印后,她没有死。

  那个阴鸷而疯狂的魔一寸寸消失在空气里。

  他最后笑着低头问她,呼吸还带着血气:剑修是不是都是没有心的?

  可是风声太大,他的声音太轻,她已经听不见了。

  他化成万千碎片穿过她的身体——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触碰到这个魔头。

  她的心里像是缺了一块。

  她想,解决了魔族攻城,封印了灭世魔头,昆仑再无心腹大患,从此修真界海清河晏。

  然而在她转过身,走向昆仑的时候,却看见城门上,千万支箭矢相对。

  一张张熟悉的脸,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有人在哭泣,有人别开了脸。

  ……

  她没有被宿敌杀死,却在离那个她曾经视为家的、半步之遥的地方,被万箭穿心。

  她倒在了雪地里。

  天空飘着雪,在纯白世界里,好像只能够听见自己破碎的喘息声。

  世界一片漆黑。

第3章 睡了他

  系统问:现在知道什么叫冤种了么?

  朝今岁:……

  很生动、很形象。

  系统说,她是一部小说里开局祭天的白月光,在她死后,男主角就开始大杀四方、走上人生巅峰了。

  朝今岁问:男主?谁?燕雪衣?

  显然,她搞错了,男主是夙流云;至于燕雪衣,则是个终极大反派。

  朝今岁和系统继续看着她死后的世界。

  她死后,渐渐的,修真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消息了,知道她名字的人,一提起,便是咬牙切齿、鄙夷厌恶的语气。

  听说她当年背叛人族、出卖宗门,勾结魔界,残杀手足,无数同门弟子死在她的剑下,踩着正道修士的尸骨成就了“正道魁首”。

  他们都说,她和那魔头勾结一气,是那场魔族大战的始作俑者,目的就是为了谋求更大的权势。

  若不是最后一刻昆山大战之时,夙流云力挽狂澜,整个修真界都要颠覆在她的手里。

  唯一值得抚掌叫好的是,她死的时候,万箭穿心,尸骨无存。

  不过,朝太初和朝小涂父女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落空,他们把宝压在了夙流云身上,却不知,他对昆仑的居心很快暴露。

  夙流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个彻彻底底的魔族混血。

  在那个大魔头被封印后,他风头一时无两,这是个疯狂的投机者、强势铁血的镇压者,昆仑里反抗他的人都死无全尸。

  不过此时的朝今岁已死,再也没有人会挡在众人的面前了。

  朝太初也发现了他的狼子野心,却回天无力,死得悄无声息。

  朝小涂却活了下来。

  原因匪夷所思:她长得像朝今岁。

  朝今岁:……?

  夙流云在朝今岁死后许多年,仍然对她念念不忘,找了很多个替代品。

  朝今岁在梦里看着,只觉得可笑。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爱她。

  她看见他看着朝小涂坐在阁楼上,盯着相似的背影,一看就是一天。

  他最喜欢看朝小涂练剑、穿白衣——虽然朝小涂根本不会什么剑法,也不喜欢这种颜色。

  每个暴雨的夜晚,他都抱住朝小涂的腰,一遍遍叫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系统适时打上旁白:“夙流云年少时追求滔天权势、不懂情爱,他不择手段想把月亮从天上摘下来,在她死后才悔不当初,但已永失所爱。”

  朝今岁看了半天,问系统:他是不是有病?

  系统一噎。

  朝今岁的眼睛受到了很多年的折磨。

  终于等到了昆山大战中被封印的燕雪衣,他在百年后苏醒,已经是魔神归位。

  夙流云和正道一起反抗,可仍然抵挡不过这场毁天灭地的大祸。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人能封印他了。

  他的力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膨胀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一袭黑袍所过之处,如同摧枯拉朽。

  还是一头熟悉的长发,却在百年封印当中一寸寸变白;

  那一双狭长又美丽,刻薄又含情的丹凤眼变成了一片疯狂的血红。

  昆仑被付之一炬。

  夙流云被抓后,日日受万箭穿心之苦。

  穿了心,又治好他。

  最后再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死后神魂也投入炼狱,受尽百般折磨。

  朝今岁看着这位宿敌。

  她心想,他知道她死了,会高兴么?

  这人心眼极小,又将她恨之入骨。

  只可惜,最后,她拼尽全力用性命印了她命定的宿敌——

  却没有死在他的手上。

  她以为他疯了似的寻找她的尸骨,是为了和夙流云一样挫骨扬灰。

  可是他竟然,给她立了个坟。

  她为苍生而死,死后却是这个灭世魔头为她收敛骸骨。

  这算是什么?对宿敌的敬意。

  可是她的表情下一秒就僵住了。

  她才知道,那个残忍嗜杀的魔头的心是黑的、落的泪,也是黑的。

  一滴一滴滑过线条冷硬的下颌,落在她的碑上。

  面无表情的魔神,身形高大,可是周身的气息却像是凝聚了无言的,让人窒息的浓厚绝望,像是跌入了暗无天日的凝滞沼泽,无言的悲像是潮水,淹没了这片苍凉的天地。

  她僵硬了。

  ——他哭什么?

  她死了,死得那样惨,他不高兴么?

  昆仑剑宗的人没有哭、夙流云没有哭,她的亲人更是没有流一滴泪。

  她为苍生死,可苍生让她像个笑话。

  反而是这一生的宿敌,在她坟前,手指颤抖,泪如雨下。

  她急得在自己的坟前打转,想叫他不要哭——

  当然了,非要哭也不是不行,但是至少告诉她,为什么,为什么会在她坟前哭?

  她突然间意识到了某些根深蒂固的认知,在摇摇欲坠。

  事情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她可以平静接受死亡,她以为自己的冤种人生虽然凄惨,但是至少死得明明白白。

  但是现在——

  她死不瞑目了。

  她的身影消散,快速抽离梦境。

  系统在她离开梦境的那一刻出来了,诱惑她:

  “只要和系统签订契约,逆转人生不是梦!”

  这句话系统问了她一百年,每天睡前问一遍,可是没有一次成功,但是系统有预感,这一次要成功了。

  系统十分奸诈道:“如果不愿意,你醒来之后就会忘记一切。”

  系统看着她长大,自认了解宿主:她可以接受自己最后死得凄凉,但是她无法接受背叛、无法接受被摆布的一生,更加无法接受朝照月的死。

  果然,它听见了她开口了,她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系统忍住了狂喜,开口道:

  “宿主,在夙流云死后,灭世之灾还是发生了,魔神自尽时的余威,足够让这个小世界彻底破碎。”

  魔神,自尽?他竟然自尽了。

  系统道:“我们不能让这个世界破碎,自然要避免灭世之灾。”

  她一顿,因为这个要求,和当初朝太初逼她立的天地誓约,竟然差不多。

  系统察觉到她的想法,竟然拿它和那个渣爹类比——

  它只是要她牺牲一点节操,没有要她的命啊!

  系统连忙说:“经过无数次的推演,这个世界最后都会因为大魔头燕雪衣而毁灭,只要他最后只要归位成魔神,无一例外会酿成大祸,所以我们只能从他身上下手。”

  朝今岁沉默了,她以为又是要杀了燕雪衣。

  如果在这场大梦之前,她大概最后会答应它;

  但是在现在,她闭上眼,就是那魔头在她坟前的样子。

  天地凄凄。

  像是一只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至宝,陷入了疯狂的绝望里,哀恸的兽。

  她那一刻,竟然觉得这个疯狂的魔,可怜极了。

  她以为她和那个魔头知己知彼,大梦一场才发现,她好像从未懂过那个人。

  她声音很沙哑,迟疑地问:“杀了他?”

  系统:?

  系统:“睡了他!”

  因为意识逐渐复苏,外面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朝今岁没听清系统的话。

  系统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它让宿主做这个梦已经消耗太多,和她说这么多已经撑不住了,再次陷入了沉睡。

  她的意识渐渐恢复,那种烧灼的、蚂蚁爬过一般的感觉也恢复了。

  一睁眼,还是那个漆黑的岩洞。

  她经历了漫长的一生,再一次回到一切的转折点,这时朝照月还没有死,她还没有立下天地誓约,一切的一切,还都没有发生。

  她想要撑着伏魔剑站起来,情蛊之毒却让她喉头腥甜。

  此毒名叫春寒蛊,乃是合欢宗的极品秘宝,夙流云估计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搞到手。此蛊十分霸道强横,一开始只是如同万蚁啃噬,接着就会浑身血液翻沸,三个时辰内如果不能解,就会和上一世那样气血倒涌、筋脉俱裂。

  恰好此时,索命一般的脚步声传来。

  是那魔头。

  她虽然没有听清楚系统说了什么,但系统情绪十分激烈地反对杀了他。

  她于是十分草率地做了个决定,眼神逐渐坚定。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心想:没办法了,方圆百里没人,就他了。

  魔头踏进这岩洞的时候,眼底闪过了一丝探究,脚步却仍然如同猫戏老鼠一般闲庭信步,顺着蛟蛇的指引,找到了朝今岁。

  他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阴沉和钢刀一般的视线刮过她,刻薄又恶毒地开口,仿佛饱浸着毒汁:

  “怎么?受伤了?提不动剑了?”

  尾调上扬,饱含讥诮,“上一次是为了那个师妹,这一次又是为了救哪个师弟?”

  他朝着她走来,把她一步步逼到墙角。

  她此时浑身乏力,额头冒汗,于是那把雪亮、冰冷的长剑很轻易挑起了她下颌,

  “你以为你是谁?救苦救难的圣人?”

  他们贴得极近,气息交缠。

  她的手指抓住了抵在她咽喉上的那寒气森森的剑刃,视线和他对视。

  也许是大梦一场,再看见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还没有在封印的百年里青丝成雪,还不曾拥有疯狂绝望的血瞳,还是个长得漂亮,又恶毒的魔头。

  他有着过于苍白的面色,丹凤眼薄凉,阴沉和钢刀一般的视线刮过她,眼角却有一抹妖异的绯红,像是在开在黑暗里的灼灼桃花。

  她突然间说:“燕雪衣,我梦见你了。”

  黑发的魔头瞳孔猛地一缩。

  等到慢半拍明白她在说什么时候,他猛地后退,仿佛遭到了巨大的惊吓,差点撞到了后面的岩壁。

  好一会儿,他才狐疑地看向她。

  像是恨不得要一寸寸剔下她身上的肉、掏出她的心脏,看出她是何居心。

  他狐疑,冷笑:“花言巧语,也捡不回你的小命。”

  “燕雪衣,我真的梦见你了。”

  梦见他们一生敌对,谁也没落下个好下场。

  岩洞里,安静了一会儿。

  他身形十分高大,低下头阴影几乎将她笼罩,丹凤眼在阴暗处显示出冷冰冰的危险审视。

  好一会儿,他冷冷道,“你、撒、谎。”

  他们从前唇枪舌战,他从未动怒,可此话出口,她清晰地意识到,这只魔,真的被她激怒了。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绝不能触碰的逆鳞。

  ——她想,那接下来要做的事,会被丢进万魔窟碎尸万段么?

  她说:“我梦见你,在我坟前上坟。”

  魔头:……

  ——不得不说,这倒是极有可能的。

  他面色顿时一黑。

  滔天的怒意像是冰冷的火焰,但是还没有燃烧起来——

  下一秒,他就感觉轻柔干净的风拂面,唇上触上了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

  滋啦,滔天的火苗灭了。

  他高大的身形僵硬,仿佛从唇上的触感开始,被一寸寸地石化成了泥塑。

第4章 如何亲吻宿敌

  那是一个吻。

  她苍白干涩的唇,贴在他冰冷的薄唇上。

  她吻他?

  她吻他做什么?!

  他们两个势不两立,她发誓斩尽天下邪魔——而他恰好,就是那邪魔中的邪魔。

  正是她眼中恶劣、卑鄙的魔头。

  不久前,她还嫉恶如仇,痛恨将他这个魔头放出来祸乱苍生,无数次和他做对、一次次刀剑相向,从未给他过好颜色。

  而他更是发誓她一定会死在自己手上,无数次幻想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再挫骨扬灰,以报当年之辱。

  但是她现在在做什么?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要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要戏耍他?

  但是一动,她就直接往前一倒,栽进了他的怀里。

  他彻底僵住了。

  他下意识就想要把她丢出去,或者将她摇晃醒,再用酷刑折磨逼问。

  但是他一动,怀里的人就抓紧了他的衣袖,把他抱得更紧了。

  英俊的魔头冷静了好一会儿,他面色十分难看。

  不行,他要把她救活、弄醒,严刑拷打,质问她在酝酿一个什么样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