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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她一转身,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那只魔把她抱起来圈圈不说,还要把她掂两下,她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免得飞出去。

  小楼里笑声和骂声混在一起。

  那些芥蒂、心结,也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最后闹够了——

  天也亮了。

  他们的面前摆着三块补天石。

  朝今岁说:“我让灵韵帮忙去找了五毒谷的谷主卿谷天,下一块补天石,在玉剑盟。”

  这块补天石,这么好找,其实是因为百年前曾经出现在一次拍卖会上。卿谷天一开始就从拍卖行、黑市等地方查起,才顺藤摸瓜,发现了最后这块补天石流落到了玉剑盟的手中。

  “但是最后一块,我迟迟找不到任何线索,燕燕,大概要发动你的手下了。”

  对面看上去面容冷肃的魔尊点点头,其实内心在想:

  ——广平说得对,男人还是要有事业的。

  魔:“不过,本座一直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

  她抬头,就看见了他的手,敲了敲那黑沙小球。

  魔:“天地间的运行是有规律可言的,不会平白无故地提前。”

  魔:“你想想这一世改变的事,拔除夙家、太玄无极、水云天,你做的事,哪一桩会让天地间魔气泛滥?”

  她说:“你是说,人为?”

  她说:“可是天地间,谁有这个本领?”

  魔:“你还记得那两个预言么?”

  她点了点头。

  不管是前世今生,那两个预言,都是命运的开端,说一句直接造就了一切悲剧都不为过。

  不管是阿菩的沉睡百年,一度濒死;还是朝今岁前世被万箭穿心,追根溯源,都可以追到那两个预言之上。

  朝今岁也陷入了沉思。

  是谁告诉朝太初的?

  是谁做出了这两个预言?

  第一个预言还算是可以说此人神机妙算,那第二个预言呢?

  第二个预言简直像个圈套,只要朝太初信了第二个预言,他就会对新生的天道动手,新生的天道面对这样一个父亲,被逼到了一个绝境,不弑父才有鬼。

  反而,若是朝太初不信,他对待女儿好一点,就算是个渣男,恩断义绝也就罢了,她和娘亲过便是,还真的到不了要弑父的地步。

  这么仔细一想,这两个预言,简直是其心可诛!

  可是到底是谁,对新生的天道,这样的忌惮呢?

  这个人,怎么越听越像是——

  她立马转头看向了燕雪衣:除了魔神,还有谁这样看天道不顺眼呢?

  魔尊冷笑:“本座那个时候才两岁,还在地上玩泥巴!”

  她继续推测道:“万一你那时候魔神附体?”

  魔尊怒道:“魔神附体,本座除了不玩泥巴,还能做什么?”

  这剑修还真的看得起他,当年两岁的小魔头还在穿开裆裤,就能谋划这么大的一盘棋?

  ——因为当时的魔尊还是个玩泥巴的小屁孩,暂时被排除了犯罪的嫌疑。

  话音落下,小楼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飞霜谷已经是清晨时分。

  是朝照月。

  他一进来就看见了赖在这里不走的魔尊,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

  他把一张青色的、装帧精致的请柬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我们收到了玉剑盟的请柬。”

  百年一度的玉剑大会即将开启,届时天下的剑修门派都会齐聚一堂,选出新的玉剑盟盟主。

  息壤自然也是剑修门派,而且玉剑大会还有一个好处——

  朝照月:“息壤可以借机招收新弟子了。”

  水婆婆带着神树族人守在飞霜谷,但是他们不会加入息壤;如今息壤就几个人,还全都是长老,弟子就一个灵韵。

  实在是人丁凋零,分外凄凉。

  更重要的是,息壤的建筑框架很宏伟,还缺很多人搬砖。

  于是朝照月就打算前去玉剑盟收几个徒弟,回来扛大包。

  修真界的弟子,读作弟子,写作大冤种。朝照月和朝今岁的名声如今很大,能坑几个回来是几个嘛。

  朝今岁听完了后,思索了片刻,突然间问:“照月,你能接受弟子是半魔么?”

  朝照月挑眉:“没问题,只要资质过得去,英雄不问出身。”

  于是她对魔尊道:“若是你手底下的半魔,有天赋好值得培养的,可以送来息壤。”

  朝今岁不是信口开河,她深思熟虑过

  天地间的魔气暴涨加速已成定局,接下来的时间里,人魔两族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魔族开始频繁暴动,力量暴涨;人族灵气减少,力量变弱。

  但半魔不一样,他们是人魔混血,魔气暴涨会让他们实力提升,又不会和魔族一样不可控。他们是接下来大变局当中,真正的中流砥柱。

  她当时不过是和燕雪衣随口一提,她以为魔界最多会送十来只小魔——

  万万没有想到,魔界的反应很大。

  魔界的半魔很多,半魔生下的孩子也是半魔。

  可是天地间哪里有半魔的容身之处呢?

  人族嫌弃他们,魔界又处处是危险,他们又没有天生魔种那样强大;没人教他们本领、教他们如何活下来,只能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如同野草一般野蛮生长着。

  于是,朝今岁以为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想法,却不知道,在魔界引起了如何的轩然大波。

  谁都知道人族的宗门有有体系的传承可以学;谁都知道人族的宗门底蕴深厚,远非魔族摸爬滚打学的野路子可比;可是人族嫌弃魔族、嫌弃半魔,别说是名门大宗了,就连小宗门都不愿意收任何和魔沾边的。

  尊上说:“别什么笨蛋都送过去!打不过低阶魔族的全丢回去!”

  尊上又说:“要听话,吃苦耐劳的,不能叫她操心。”

  虽然尊上的要求很多,可是魔界还是对此事十分狂热。

  英俊的魔尊看着底下的魔这幅样子,翘起了嘴角。

  他有些骄傲,有些得意。

  ——他的心上人,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于是朝今岁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发现了飞霜谷里面,多了上百只小半魔。

  他们一来飞霜谷就飞快地去干活,仿佛生怕活干少了就会被丢出去似的;还嘴甜,一口一个“师父”“师姐”,眼睛都又大又亮,整个飞霜谷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魔尊出现在了她身边,他说:“先送了一批过来,若是觉得不满意,随时可以退回去。”

  他说:“不要有负担,对于魔而言,这已经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笑了:“其实我前世,一直后悔一件事。”

  他转过头来看她。

  “前世,我一直后悔当初没有把你带回昆仑剑宗,我一直在想,你如今变得这样坏,都是我的错。”

  “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一直觉得,既然把你放出来了,你就是我的责任,你的罪,我要承担一半。”

  现在看着这群小半魔,她就想起了当年的小魔头。

  他也开始想:她若是真的把他带回去,教他道理,那会怎么样呢?

  魔:“那你岂不是本座的小师父了?”

  魔:“那本座就要欺师灭道了。”

  魔:“偷亲自己的师父,会被逐出师门么?”

  岁:“……”

  另外一边。

  红娘看着底下的小半魔们,许久才说:“要是我小时候遇见你们少宗主就好了。”

  有饭吃,有人教,真的是神仙日子了。

  灵韵:“不过,你不是遇见了你们尊上么?”

  红娘笑了,也是,她无处可去的时候,被小魔头给捡回去了,才有了如今的魔将红娘。还有冉羊、小眼睛,都是被尊上捡回来的。

  朝照月在后面道:“别感慨了,收拾收拾,准备去玉剑盟了!”

  虽然息壤有了不少的小弟子们,但是用童工,良心还是很痛的。

  而且小屁孩们数量挺多的,很需要一些师兄师姐。

  于是去玉剑盟,还是势在必行!

  朝今岁也开始收拾行囊。

  她突然间想起了一些旧事:

  上一世她下场参加比武,为昆仑剑宗拿下了天下第一剑的名号。

  朝太初也就坐享其成,从此在天下门派当中,地位一跃而升。

  他这个昆仑剑宗的宗主,也就水涨船高,威严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这一次呢——

  没了她,昆仑拿什么去争夺那个“天下第一剑”?

  启程的那天早晨,她来到了菩提树下。

  她这段时间将阿菩的记忆看了无数遍,她听不出里面那个说出预言的人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却死死记住了那个音色,只要再听见一遍,她一定可以认出来。

  然而,同样的,她也将阿菩最后跳崖的画面看了无数遍。

  她在菩提树下,练了一套昆仑剑宗最普通的剑法。

  一瞬间,风声消失了,鸟兽的鸣叫也开始褪去。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昆仑剑和那棵菩提神树。

  她的剑和数月前,有如脱胎换骨!

  数月前,锐气毕露,锋芒无限;如今却内敛不张扬,然而一动一静间,犹如山河吐息。

  那一刻,菩提神树里的剑圣小酒、女魔尊、洪荒之气……无数身影仿佛重叠在了她的身上!

  一身白衣的剑修剑如游龙,动静之间,已经有了气吞山河之势。

  菩提神树当中的历练里,她带不走的是修为,可是她的剑意、对剑道的理解,却如同脱胎换骨。

  这是菩提神树的馈赠。

  待毕了,她将剑收入鞘。

  剑落、叶停。

  她的黑发飞扬,面色清冷如霜。

  她抬头看着神树。

  她从未忘记过在菩提神树上之时,万念俱灰的那一刻;也从未忘记前世的刻骨仇恨。

  她已经活了一世,所以她知道,仇恨不会让她变得更加强大,只会成为她修炼路上无法摆脱的魔障。

  上玉剑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一刻,她的背影,像极了菩提神树里面负剑而行的剑圣小酒。

  她说:

  “阿娘,我走了——”

  “杀人去。”

  玉剑盟距离不短。

  飞霜谷有水婆婆看着那群小豆丁,还有时不时来串门的广平,朝照月就放心地带着其他人,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玉剑盟驶去。

  路上,自然是魔尊和她一辆车。

  旅途漫漫,这只魔给她编辫子的手艺越发精进,编得没兴趣了,就去识海里面找她。

  在她的识海里面肆意妄为,到处都要留下痕迹。

  最后,这只魔来到了她的面前。

  ——没办法,他发现自己还是对她最感兴趣了。

  她立马睁开了眼睛。

  察觉到他的意图后,她警觉地后退了两步。

  上一次结束之后,她对“神魂交融”产生了一点阴影——

  疯狗实在是难以招架!

  但是这魔头偏偏不依不饶。

  她就很警惕地和他谈条件:“你不许动,我说停下,就必须停下。”

  ——那只魔笑得好大声。

  最后还是同意了。

  他的额头抵住了她,她刚刚产生了一点危机感,但是在进入了她的识海的那一刻——

  这魔头突然间蹙紧了眉,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

  岁:?

  她想:啊,原来她这么厉害??

  他这就不行了么?

  岁:还挺有成就感的。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这只魔不是因为某种不可描述的缘故,而是真的陷入了昏迷。

  她睁开了眼睛,想起了魔神的话,突然间有些担心:难道他现在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事情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自从那次魔气暴动后,这只魔最近一直感觉到头疼,耳边还会出现奇怪的声音,尤其是夜里的时候。

  那些声音就像是蚊子一样嗡嗡的,他就算是封闭了五感,仍然能够听见。

  只是除了有点头疼外没有什么感觉,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刚刚,他仿佛一瞬间就被拉进了一个梦境当中。

  在梦里,他变成了一座高坐在祭坛上的神像,高坐在了火海和血海中间,看着下面膜拜的人群。

  梦里的场景,仿佛是一个盛大的祭祀典礼。

  他的耳边,传来了很多的声音,听不真切,似乎在呼唤着“神”,虔诚至极,却吵得他脑仁疼。

  那些声音叫他“魔神”,虔诚地献上祭品,用血液浇灌祭坛。

  有人说:“神啊,你快回来吧!”

  周围的人齐齐欢呼声,呼唤着那座神像,希望代表着世间至恶的魔神快点醒过来。

  这场面,说不出来邪恶和诡谲。

  终于,那座神像睁开了眼睛,是一双赤金色、神性威严的眸子。

  周围的人群立马一片寂静,屏息地看着威严魔神像,想要聆听魔神的神音。

  神张嘴了。

  神说:“他妈的。”

  神说:“都给老子滚!”

  谁他妈在人做、爱做的事的时候吵他,道德呢?良知呢?

第58章 玉剑山行一

  祭典上, 一个“滚”声震云霄,回响不绝。

  把下面的人给震得脑子发蒙,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魔神不是传说中至恶、至暗之神么?

  不是说神明无欲无求么, 为什么那座睁开眼的神像那么暴躁?

  但是还有更暴躁的——

  那神一瞥,就看见了祭台上的血池, 顿时大怒。

  一巴掌把在场高呼着“魔神”的众人给拍飞出去。

  他们要庆幸魔神降临在了这座神像上, 而且现在还没有脚,不然他们就会复刻魔宫的场景, 被一脚踹飞。

  底下的众人被拍得吐血,不过他们似乎有心理准备, 似乎对于魔神的残暴早有预期。

  于是有人往前爬着高呼道:“魔神!魔神!”

  一副忠言死谏的样子, 神终于多看了他们一眼——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血祭。

  他从前是“燕雪衣”,还没有觉醒魔神的记忆,这种祭祀自然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但现在不同了,他觉醒了属于“魔神”的一部分, 通过祭祀,当然可以唤醒他。

  ——搞出这样大的阵仗。

  神:你们最好真的有事。

  有人激动道:“天道已经复苏了!”

  有人高呼道:“神,天道即将归位!”

  他们以为, 只要提到天道,魔神一定会重视,进而不再暴躁,开始听他们说话;毕竟魔神是世间至恶和混沌的化身, 天生就和天道对立。

  结果神沉默了。

  神的青筋开始狂跳。

  神:“就这?”

  神:本座的相好醒了,本座不知道么?还要你们提醒?

  神:就这么大点屁事?!

  神暴怒, 直接飞起一巴掌, 把这群王八蛋全部给拍死了。

  魔神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是死亡、混乱和混沌的化身,信仰他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肯定全是王八羔子,拍死一个算一个。

  他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在马车上。

  这种古老的祭祀方法,已经消失了万年了,按理说除了魔神自己应该没人知道了才对,可这次他竟被血祭给惊动了。

  如果不是因为燕雪衣先一步在菩提神树当中觉醒了魔神的全部记忆,那么这一次的血祭当中,他的确会被唤醒属于魔神的一部分。

  大魔头以为,自己把人拍死了,就可以清净了。

  但是路上接下来的几天里,这只魔的耳根子就没有安静过。

  像是一万只的蜜蜂在他耳边嗡嗡飞过,让这只魔的头很痛,有种恨不得把人全都给拍死的冲动,而且十分暴躁。

  岁:“燕燕,我就说装病不吉利吧。”

  这魔头面色苍白(气的),眼中一片血丝(睡不着),看上去和病入膏肓似的。

  他阴恻恻道:“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别让本座抓到!”

  终于,一行人到达了玉剑盟。

  玉剑盟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在高山之上建造的宏伟之城。

  一路上,不管大小宗门,都朝着玉剑山蜂拥而至,所有的剑修门派都会到场共飨盛事。

  百年一次的玉剑大会,可以说是修真界剑修门派的一次大洗牌——

  很多宗门就是在玉剑大会上一举成名,从三流小宗门,一跃而成为有名有姓的大宗,无数散修看见了他们的实力,进而蜂拥而入;也有很多宗门因为实力不济,在玉剑大会上排名跌落,从一流宗门至无人问津。

  百年玉剑大会,见证了多少天才剑修的名震天下,也见证了无数宗门的兴衰更替。

  朝照月一行人刚刚到玉剑山,玉剑盟的袁天钰就派了人前来迎接。

  玉剑盟承了朝今岁的救命之恩,自然把他们当成了座上宾,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院落,就在玉剑山的主城中心位置。

  来接待的人正是相思,她笑道:

  “七日后,玉剑大会正式开启,在玉剑大会的这些时日里,若是你们想要招揽散修,就在院落前挂个牌子,叫人守在门口,自然有散修会上门来报名。”

  相思递过来了一张小册子:“喏,你们且看看。”

  那小册子里,有整个玉剑盟的地图,还有玉剑大会的流程。

  话音落下,前面就传来了嘈杂声:

  “哟,昆仑剑宗,还敢来呢!”

  “也不怕在玉剑大会上被人打死!”

  ……

  朝今岁抬眸看去,就看见了昆仑剑宗熟悉的宗服,但是领队的人不是朝太初,而是白长老,他们匆匆地离去,背影都显得十分狼狈。

  相思小师妹朝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带着朝今岁一行人朝着他们落脚的院落走去。

  他们住的院落是玉剑盟留下的最好的一座,小桥流水,占地也大。

  朝今岁回来的时候,手里揣了从外面买的凝神静气的丹药。

  魔尊很想要把在他耳边嗡嗡的人给拍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路上再也没有被拉进“梦境”里去过。

  直到在玉剑盟的第一天夜里,这只魔终于再次进入了“梦”中。

  这一次,换了个地点,还换了一批人。

  魔神没有暴怒,没有上来就把人给拍死,他安安静静地听着下面的人说话。

  这群人进行祭祀,就是为了让魔神苏醒,然后起来把天道拍死;这个逻辑上是没有错误的,但是显然没有考虑神本身的主观意愿。

  神终于说话了:“为什么?”

  有人激动道:“如今魔气泛滥,正是魔神您的大兴之时,只要杀了天道,您就是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神:“当天地间唯一的主宰,有什么好处么?”

  其他人:?

  神:“魔神已经是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为什么要去杀天道?”

  神:杀了天道,除了失去老婆之外,他有什么好处?

  祭坛前的众人发现,此神的心态和记载当中完全不一样,说好的野心勃勃、嗜杀残酷,但是现在这只召唤出来的魔神,语气非常之平和,甚至还透出了一丝的不思进取。

  他们急了,魔神怎么能这样呢!

  有人连忙道:“可是,可是您要是杀了天道,您的信徒就会变多啊。”

  神看着他们:“都像你们这样么?”

  他们以为魔神意动了,狂喜地点头。

  神:“那不要也罢。”

  神抬手,再次一巴掌把他们给全都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