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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吾爱。”

  魔神的渡劫没有那么一番风顺,青年在收拢其他地方势力的时候,遭遇了很多次的劫难,遇见了无数次的低谷。

  但是幸好,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于是疲惫也不觉得累,艰苦也只觉得甜。

  这一年,他们又去寺庙里上香,每年初一十五,他们都爱手拉手去寺庙里看桃花,因为青年说自己这几年运气很差,要多去庙里转转,于是天道也就像模像样地与他一起去。

  神像前,她发现他没有许愿,便问他为什么。

  青年负手看着她,笑了:

  “因为人一生的运气是有限的。”

  ——而他,全部的运气都用在了遇见她身上。

  他们一起出了寺庙,在街上像是所有的爱侣那样闲逛。

  他有时候会问她,她为什么会这样陪伴着他、爱着他呢?

  当青年这样说的时候,她就看着他笑,也不说话。

  他不满地说:“你又糊弄我。”

  却也到底不曾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不知道——

  在许多许多年前,有一个小魔头也是这样,偷偷地喜欢着她,追逐着她。他嘴坏、脾气差,爱她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而她走得太快、太盲目,从未停下来去看他一眼。

  于是也就不知道,他偷偷爱了她很多很多年。

  而现在的每一天,她都在填补他们失落的岁月。

  ……

  时间流走得飞快。

  成亲后的第十一年,青年打败了江东的势力,彻底一统了南北。

  他变得更加成熟了,当年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小将军,已经变成了如今的黑衣帝王。他开始变得很忙碌,几乎每日都脚不沾地。

  他不再和从前一样年轻了,威严日盛,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了帝王的气度;他在权力场里打转,在阴谋诡计、无声的刀光剑影里战斗,早就不再是当初流放路上落魄的小将军。

  他开始做了一些违心的事,开始学着说违心的话。

  他也不再在她面前抱怨对手是个二百五了,他经常累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也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她有时候站在外面看着他,都感觉到他变得很陌生。

  可是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很爱赖在她的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年少时小将军留下了病根,他开始经常性地头痛,只有在她的身边才能睡着。

  当夜里他搂着她,抱怨她最近都不亲他的时候,她笑了。

  她说:“我以为你变了。”

  他问:“哪里变了?”

  她沉思:“从小狗,变成了藏獒。”

  九五之尊龙颜大怒:“老子怎么还是狗?”

  她笑:“那你还要亲我么?”

  她作势要推开他。

  九五之尊立马:老子就是小狗!

  在他不断前进的路上,他无数次遗忘了初心,却总是可以在她的身上找到——

  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岁岁的小狗。

  但是他最近开始心情不愉了,起因是发现自己俊美的容颜上,竟然长了一点皱纹。

  是了,这时候,他已经三十多岁了。

  她容颜永驻,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初见时的模样。

  他时常抱怨——扆崋

  责怪岁月变迁,把他变老了许多。

  他有时候又忍不住说起等他死后的事。

  他很焦虑地说:“老子最多活到八十。”

  但是看情况,她活到八百八十都不是问题。

  他想,他要是死了,她应该个别人去陪伴着她,不然漫漫人生,独自前行,有些太孤独了。

  他舍不得她一个人伶仃地在世上。

  可是往往他这样和她说了,第二天又翻脸了:

  “老子又不想你找别人。”

  她就忍不住笑。

  她笑眯眯地建议他,可以活得更久一点。

  他就想:难道他要开始做一个求仙问道的昏君了么?

  于是丞相就经常可以听见陛下在铜镜前叹气:“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啊。”

  丞相:??

  外面的雪花开始飘飘。

  在大殿上批阅着奏章的黑衣帝王想着要吩咐下去给她做两件狐裘的披风,他总觉得她的手凉得很,捂都捂不热乎。

  然而黑衣的帝王一抬起头,就看见了窗前白雪皑皑一片,北风呼啸刮过。

  他突然间想起来了年少时的许诺——

  要带她看遍江南的山水、漠北的旷野。

  那个时候,正在流放路上。

  他们依偎在一起,衣衫褴褛的他用身体帮她挡风,头碰头地说着以后要如何游历山水、看遍山川。当时他只想要活下去,带着她走出泥沼,光明正大地娶她。

  青年来到了窗前,突然间觉得恍若隔世。

  一眨眼,十几年就过去了。

  如今天下大定,四海一统。

  按理说他半生拼搏才有今日,应该死死抓着权力不放。可是现在,他突然间非常怀念他们在风雪里依偎取暖的夜晚。

  他的一生落魄过、风光过,体验过生之艰辛,也曾立下为生民立命的宏图大愿。他迷失过,也曾忘记的初心,奋斗了半生,终于到达了权力的巅峰。

  可是他一开始,仅仅是想要活下去,与她看山看水,白头到老。

  他突然间释然了。

  如今四海平定,他已有看好的接班人,一定是个仁德之君。他与朝臣周旋,与藩王斗法,已经记不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陪她一起出去了,坐在这个位置上,时常与她连吃顿完整的饭的功夫都没有。

  他想,是时候放下了。

  他的前半生波澜壮阔,后半生却只想与她手拉着手漫步江南,晓看天色暮看云。

  恰逢一年元夜时。

  本来有宫宴要参加的帝王,突然间说要约她出去。

  她想,他怎么突然间有空了?

  花市灯如昼,她顺着灯笼往前走,一转身,就看见了那灯火阑珊处,青年负手含笑看着她。

  他攀上风霜的眉眼重新变得年轻了,头顶是熟悉的魔角。

  他朝她张开了手臂。

  她站住了脚。

  仿佛隔着岁月的长河,遥遥相望。

  “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跟老子回魔界,怎么样?”

  “你们剑修,是不是都是没有心的?”

  “是啊,来求平安的。”

  “岁岁平安。”

  “我数三下,我们一起转身,谁也别回头。”

  ……

  她快步朝他走去。

  穿过百年的时光、那些不能言明的暗恋。

  再次扑入他的怀中。

  END

第83章 后记

  魔神归位后, 他们没有立马回到九重天上,而是继续以在凡间的身份过了十几年。

  因为大魔头抱着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怨:“我还想带着你游历江南来着的。”

  谁知道在小将军拼搏了一生,又将功名利禄全都抛弃后, 渡劫就结束了。他体会过了人间疾苦,懂得了生之可贵、攀登过权力巅峰后, 这场渡劫的意义已经圆满了。

  魔神从一把刀,开始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就是——

  他兴致勃勃筹备了好久的江南之游提前结束了。

  她却抱着他笑了:

  “反正时间长得很,想做什么都来得及。”

  “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魔神转世的小将军统一了凡间, 结束了战乱,也算是这场渡劫的另外一重深意。

  如今凡间太平,修真界魔界都无事发生, 他们谁也不着急回九重天。

  燕雪衣当皇帝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这样操劳,肯定活不长。于是决定卸下帝位,用接下来的余生都陪伴她, 他时常因为自己只能陪她短短几十年而惆怅,总是看着她长吁短叹。

  当他记起一切的时候, 第一反应就是:他不用害怕色衰爱弛了。

  魔神归位,他有了无数年的时间与她相伴。

  比起当皇帝的时候, 青年变得懒洋洋多了,因为知道自己可以陪她很久, 开始肆无忌惮地耍赖、撒娇, 活像是一只在猫猫身边打滚的恶犬。

  而他当皇帝时日渐成熟的心智, 一下子倒退了三十年。

  他们游历路上, 偶遇烟花, 他就兴致勃勃地想要把她举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肩膀上看——

  理由是:“你看旁边的小孩儿都这样的。”

  她说她会飞, 真的不用,下一秒就被举起来了。

  她:“......”

  她怒道:“燕雪衣,你还记得么,你是皇帝啊!”

  这还是在凡间啊!这里的官员都认得你啊!

  大魔头哈哈大笑,就让她坐在他肩膀上,大步流星走到了最前头,眉飞色舞道:“岁岁,你不知道吧,老子老就想这样了!”

  ——只是因为从前当将军,后来当皇帝,为了形象,没好意思。

  她:“......”

  他还记得自己当年是个很矜持、很冷漠,还鄙夷恋爱脑的魔神么?

  显然,大魔头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当初当皇帝的时候,感叹自己老得太快,很多事都来不及和她一起做。

  他爱与她策马同游,老早就想要和她一起赛马。如今可以实现了,还要笑话她骑马骑得太慢,她就一扬马鞭,急追而上。

  他们就骑着马,穿山越岭。

  马蹄踏花,繁花落满头。

  青年会哈哈大笑地去摘她头顶的花瓣,在她猝不及防地时候把她一把抱起来,抵在桃树干上,恶劣地去亲她。

  他们遇见一座城,就下马手拉着手入城,尝遍街头巷尾的美食。吃饭的时候有人抢饭吃,有人和她筷子打架,人生都不会觉得漫长。

  偶尔他们会肩并肩坐在屋顶上看月亮,翻着陈年的旧账,说起年少时的误会与旧事。

  她有时候也会有些迷茫。

  她成为天道后,时常有游离于尘世间的感觉,就算是身处万家灯火当中,那种抽离感也非常强烈。

  她有时候会问他:“我们这样,算是还活着么?”

  她想:他是魔神,比她活得久多了,他肯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魔神看着她许久,笑了。

  他带她去喝酒——

  长发青年猛灌了自己一大口,然后抓着酒坛子,凑过去亲她。

  在他的大笑声里,滚烫的呼吸和微醺的酒意、混乱的吻落下。

  甘甜的酒液在他们的唇齿间融化。

  美酒顺着肌肤滑下,在炙热的呼吸当中,他从她的下颌闻到脖颈,不放过一丝的甘甜。

  她被他推倒在了案几上,像是品尝美酒一样品尝她。

  在疯狂和炙烈的结合当中,感受着彼此呼吸的律动,滚烫的温度,在欲和沉溺的大海里浮浮沉沉。

  用最原始的兽性,切切实实地告诉她,活着的感觉。

  活着就是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一直到天荒地老。

  就是后来,他总是要隔三差五地问她一句:

  “你想感受一下活着的感觉么?”

  岁:“……”

  她问他,他不是归位了么?为什么世俗的欲/望还没有消失?

  他就忍不住额头抵着她笑,用行动告诉她,他对她的渴望和兴趣,再过上千年、万年都不会消失。

  其实他没有告诉她,神有孤独感是正常的,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也是正常的。

  因为在遇见她之前,魔神从未有一天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孤寂的永生,其实是一场酷刑。

  但是与她相伴,就成为了一种恩赐。

  ……

  游历江南时,他们有一次在湖面上架着个炉子煮锅子吃,在湖面上看见了一个仙风道骨的和尚。

  那和尚在湖上追着一座画舫跑,背影十分熟悉。

  魔:“那不是广平么?”

  岁:“他怎么在这里?”

  翘班离开魔界,却被尊上抓了个正着的广平:“……”

  所有的神都很八卦,因为他们活得太久,穷极无聊。魔神在嫌弃自己的同僚们八卦的同时,在面对八卦时,仍然不自觉地展现出来了极大的兴趣。

  他饶有兴致地去问广平,跟在人船后面做什么?

  广平:“尊上,你还记得贫僧是怎么入魔的么?”

  魔尊:“记得啊,不想要老婆,结果老婆死了发疯了。”

  ——这就是嘴硬和老婆对着干的下场,魔尊记得可清楚了。

  广平:“……”

  魔神和天道齐刷刷地看向了前面漂过去的画舫。

  ——广平找到人家的转世了。

  她掐指一算,发现广平的心上人这一世已经嫁过人又和离,还带了个孩子,是个婚姻不顺,但是大富大贵的命格。

  她说:“广平,你是个和尚啊。”

  广平微笑:“贫僧不是早就入魔了么?”

  不用劝了,他是不会死心的。

  她说:“不是,我是说你都没有头发,确定人家看得上你么?”

  广平:“……”

  广平在船上自闭了一会儿,就去追心上人的转世了。

  但是魔神和天道都被勾起了兴趣。

  他们一路跟着追看《广平追妻记》,还打了赌,赌注是谁输了谁就要变身:她想要一只修狗,他想要只兔子。

  神的八卦就像是刻在血脉里的,一旦活得太长,就会开始闲得蛋疼。

  于是被一路围观的广平:“……”

  天道和魔神,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最终,他们谁也没有猜到结局。

  因为天道想要作弊,于是偷偷掐指一算——

  发现广平可能要追三生三世才能修成正果。

  天道和魔神很扫兴,但是一致觉得,《广平追妻记》可以看三百多年也很不错,想必情节一定十分曲折精彩。

  被提前剧透的广平:?

  广平:有人在乎贫僧的感受么?

  告别了悲惨追妻的广平后,臭情侣手拉手继续走遍了江南,在这一年的年底,又回到了飞霜谷。

  ——是时候见家长了。

  ******

  朝照月从小就不喜欢念书,拿着书看一分钟就会开始打瞌睡,但是他有一个很喜欢看书的妹妹。

  昆仑剑宗的课业非常重,他们不仅要学认字,小小年纪就要开始背功法、学剑诀。

  每次他不想写功课,都会哄她帮他写功课,给她下山买糖葫芦吃。

  所以朝照月小时候的功课都是妹妹写的,她会乖乖帮他写功课。

  他就想,有个妹妹真好。

  又好骗,还能帮他写功课。

  他时常带着小岁岁偷溜出山门。她腿短走不动那么长的山路,他就拿着揽月剑,用剑把她的领子挑起,她抗议多次无效,只能臭着小脸被他像个包袱似的挑着走。

  他就会在前面笑得好大声。

  他还经常把妹妹弄丢,幸好她是个小机灵鬼,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人群里眉飞色舞的哥哥。

  她时常对着他长吁短叹,总觉得哥哥缺心眼,脑子也不怎么好使。

  小时候,她特别喜欢叫他“哥哥”,等到八岁以后,再也不叫他哥哥了,没大没小地叫他朝照月,还时常想要反过来管他。

  小岁岁时常还要叹息:“朝照月,我不管你,你可怎么活啊?”

  他就对她横眉竖眼,说:“我才是你哥哥!”

  她在明月山养了一只大狗,朝照月就去捡回来了一只小猫,一开始猫狗老是打架。

  猫狗一打架,他们俩就吵架;

  后来日子久了,猫猫和狗狗黏糊在一块儿去了,他们两个还是在吵架。

  一直到朝照月成了大师兄,终于知道要让着妹妹了。

  他总是下意识地想要带着妹妹下山玩儿,却恍惚间想起,她已经是少宗主了,早就不追着他要他带她下山玩了。

  少年长吁短叹,只觉得光阴蹉跎,小不点长大得太快。

  怎么一眨眼,就有了他的肩头高了?

  然而当飞霜谷的雪花飘飘之时,窗前的青衣男子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看见了铜镜里,早已变得不复神采飞扬的青年。

  百年蹉跎而过,如今的朝照月是息壤的宗主,是飞霜谷人人敬畏的师尊,嬉皮笑脸的少年仿佛已经尘封在了岁月里,在飞雪来到人间的时候,又悄悄染上了一分风霜。

  如今的飞霜谷,已经成为了第一隐世大宗。

  朝照月不喜欢出去应酬,也不爱带着弟子们去参加各种比试,于是飞霜谷因为不常露面,就显示出来了一股子神秘劲儿。

  他也开始教弟子教出了乐趣。

  人人都知道,师尊脾气不咋地,还特别喜欢揍人,偶尔弟子太笨,可能撸袖子亲自上去揍。

  在这样的寓教于乐当中,飞霜谷出了不少争气的徒弟。

  就是只有一提到他们的师尊,就两股战战,面色发白。

  在一年年的忙碌当中,岁月就飞快地溜走了。

  偶尔忙得脚不沾地的他,也会抱怨妹妹不常住在飞霜谷,阿菩就不以为意道:

  “她如今是天道了,成天往飞霜谷跑,哪里还有公正可言?”

  阿菩有时候又会说:“成为天道可不是什么好事。”

  朝照月一开始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直到阿菩告诉他:

  “她保留了七情六欲,若是无人相陪,会在漫长的时间里慢慢发疯的。”

  万年的菩提神树,当然知道时间的可怕——

  若非当初朝今岁一定要许下那个愿望,阿菩是绝不肯让她保留七情六欲的。

  朝照月恍然。

  他开始渐渐推掉了宗主的许多事宜,开始一心钻研剑道。

  他从前喜欢剑走偏锋,钻研剑道却不知人情世故,所以剑道上也迟迟不能有新的体悟,后来打磨了心性,他回头再看,发现自己竟对剑的体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他知道阿菩可以活下一个万年,岁岁又是天道。

  就像是阿菩说的,时间是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孤独的时间。

  阿菩在说妹妹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他不想让她们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忍受漫漫长的时光。

  不过,朝今岁只是不住在飞霜谷,却会时常回来的。

  他们会像是小时候一样互相喂招、对打;他不想算宗门的账的时候就让她帮忙,偶尔不想给小屁孩们上课了,也可以丢给她。

  ——这样看,又和小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了。

  有些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

  这一年,她提前回了飞霜谷,还带了个很眼熟的魔神。

  朝照月让他们小心一点,果然朝今岁一抬头,就看见了笑眯眯的阿菩。

  阿菩很早就开始和朝照月打听她和魔神的事,就连当初小魔头偷偷送她礼物的细节都知道了。所以,虽然没有见过魔神,但是阿娘已经对他们两个人的事了如指掌了。

  朝今岁和魔神一起去见阿娘的时候,发现魔神的表情有点奇怪。

  她一问才知道,魔神竟然在很早之前知道阿菩的存在。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阿菩是很接近“神”的存在,而且活的时间足够长,还是天地间唯一一棵菩提神树,魔神知道她其实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