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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请你吃早饭去。”

聂铭颙已经打听过附近口碑不错的饭馆,要请姜海俊吃饭,姜海俊哪让啊,坚持要尽地主之谊。

“别推脱了,我今天找你是有事麻烦你。”

“营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咱们两的关系,我两肋插刀眼睛都不带眨的。”

路婉醒来时没见着聂铭颙,床头柜上有个纸条,说他约了战友,大约一小时左右回来,上面还写着时间,上午七点零二分,路婉看了看现在的时间,七点五十六,估摸着聂铭颙也快回来了。

果不其然,等路婉洗漱后,聂铭颙就提着早餐回到了房间。

“起了?”

他把东西放下,自然的走过去抚住了路婉的背,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我买了早点,趁热吃,车我也借来了,咱们尽早出发。”

路婉点头,“没想到你效率这么快。”

“那当然,不能让媳妇跟着后面着急。”

聂铭颙买了面条、包子、豆浆,还有罗梅市的特色梅菜饼。

路婉早餐只吃了一半,剩下的聂铭颙给解决了,吃完饭,两人带着行李下楼退房。

车子到达雀子村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九十年代汽车不算稀罕,但村里很少有汽车过来,在地里劳作的村民们都好奇的看着那辆车,猜测是谁家的客人。

聂铭颙还记得路婉家的地址,车子停在路家门前时,路婉下车感慨万分的看着与记忆中相差无几的小院。

路家的大门是敞着的,屋檐下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还有一个小孩子拿着铁锹在堆土玩耍。

看到门口停了辆汽车,老人家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往外走,小孩也站了起来,好奇的往外看。

“这是谁啊?”

路婉抿着唇走了过去,不知怎么的,虽然她在这个院子里住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但蓦然见到后,竟然心里泛酸,很是不舍。

“老人家,我是路婉,路党生的女儿,今天回来看看。”

“啊?你是谁?路什么?”

老人家的耳朵不大好使,路婉说了两遍她也没听懂,倒是那个小朋友听明白了,他用充满稚气的童音,疑惑的问,“你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吗?”

路婉点头,“是啊,你认识我?”

小朋友摇头,“我不认识你,我听人提过你,你是来赶我们走的吗?”

他的表情里带着小心翼翼,路婉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摇头道,“不是的,我只是回来看看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不是要赶你们走。”

她让聂铭颙去车上拿了些吃的东西过来递给了小朋友,小朋友犹豫了几秒最终没能抵抗的过对食物的渴望,从路婉手里接过了吃的。

“阿姨问你,你是住在这里吗?”

小朋友点头,“是,我爸爸去世了,妈妈跟人跑了,家里没人照顾,村长让我住在这里。”

他说的很坦然,仿佛这些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伤痛的事,但路婉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渴望亲情的孩子,他不过是用坚硬的外壳包裹住自己,是一种自我保护。

“你上学了吗?平时吃饭怎么解决呢?”

“学校给我减免了学费,说能供我上到初中毕业,吃饭就自己随便吃点,村长每个月都让人送米送油过来,奶奶在院子里种了菜,还养了鸡。”

路婉环视了院子一周,院子的构造还跟以前一样,但布置有些不同,菜地里的蔬菜长势很好,供应日常的饮食勉强够吃。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管是孤寡老人还是缺少父母疼爱的孩子都是值得同情和帮助的,但她能提供的帮助也只有这个能为他们遮风挡雨的房子而已。

村里人远远看到车子停在路家门口,路婉回村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大英,路家的那个闺女路婉回来了你知道吧?”

村长媳妇正在家里拌鸡食呢,就有人上门找她唠家常了。

“路婉?党生他闺女?”

“可不是,跟她妈走五六年有了吧,这还是她走之后第一次回来呢。”

要不是那个房子,村里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是得五六年了,我记得这房子是八八年交给先勇的,整好六年。”

“今天跟她一块来的就是当年过来接他的小伙子,开着汽车,可气派了。”

跟着,她又压着嗓子凑到徐大英耳边说,“我刚从路家院门口走,两人看着挺亲密,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

“不能吧,他不是叶丽萍的继子吗?”

对方见怪不怪的说,“这有什么,咱们农村换亲的还少吗?”

反正不是亲兄妹,真在一块也没什么。

“人家是城里人呢,跟咱们农村不一样。”

两人正说着,有人敲响了院门,徐大英回头一看,门外站着的不就是路婉跟那个小伙子么?

“哎?路婉?”

路婉笑着跟聂铭颙一起进了院子,聂铭颙两手都提了东西,都是从市里买的,有烟酒,也有水果、奶粉之类。

“大娘,我回来的有点突然,没能事先跟村长说一声。”

“哎呦,你回家有什么突然的啊,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太客气了。”

徐大英接过聂铭颙手里的东西,几年过去,他早就褪去了青涩,变的更加坚毅挺拔,也更有男子气概了。

“这是小聂吧,当年见过的。”

聂铭颙笑着点头,“是,当年我还吃过您做的饭。”

几人坐下说话,刚刚来的那位婶子也留着没走,徐大英给他们两泡了茶。

“你们这次回来是有事儿。”

“很久没回来了,回来给我爸扫扫墓。”

提到路党生,徐大英仍忍不住一阵唏嘘,“是啊,回来看看挺好的,你爸看到你现在过的好他在下面也安心了。”

说了会儿话,路婉说要走了,徐大英说什么也要留他们吃午饭。

“大娘,我得先去后山,我们明天坐火车回去,今天就得把事情办了。”

路婉说的自然是祭拜路党生的事。

“那没事儿,你们事情办完了过来吃饭时间刚刚看,婉婉,小聂,千万别跟大娘客气。”

路婉看了看聂铭颙,最后一起应下了。

眼看着两人有了,那位一直留着没走的婶子跟徐大英说,“你看,我说的不错吧,他们两关系蹊跷着呢。”

徐大英没搭腔,不管他们两关系如何,跟她毕竟没多大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让儿子去村口称几斤肉回来,请客吃饭得多几样荤菜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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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祭拜的物品在市里就已经准备齐全了, 两人提着东西往后山走去。

村子里的路蜿蜒曲折,通常是顺着田地的走势而存在的, 他们一个高大英武, 一个身姿窈窕面容秀丽, 那些在田间劳作的乡亲们, 目光不自觉就被他们给吸引住了。

这个时辰日头已经上来,阳光很强, 张俏妹戴着草帽,眯着眼往那个方向眺望。

六年的时间过去,她肉眼可见的苍老了不少, 这期间儿子女儿相继结婚,添了孙子、外孙, 为了娶儿媳进门, 家底全部掏空,丈夫的年纪大了,那些精细的木工活做不了, 能挣的钱自然也少了。

儿子儿媳在县里的工厂做工, 孩子丢在老家给他们老两口带,一家人的日子说不上多差, 但绝对算不上好。

路婉这个名字对张俏妹而言依然有些远, 当年为了房子的事,她在村里闹过几次,反倒受全村人排挤,对大家而言, 路婉既然把房子交给了村里保管,那就算是村里的公共财产,不论是安置东西也好,做养老院孤儿院也好,总归是有用处的,不能因为你张俏妹一个人的私心就跟全村人过不去吧?

再者,这房子是路党生建的,当时建的时候,你张俏妹可没出过一分钱。

“这路婉进城后越长越水灵了,跟咱们村的女娃就是不一样。”

“那是,首都,那是M主席住的地方。”

大家在田间说话,眼睛不时往张俏妹那看过去,都想看她是怎么个表情。

“我看她指定后悔了,当年她要是不欺负自家侄女,对党生闺女好些,现在这孩子发达了,能不孝敬她这个亲伯娘吗?刚刚可是有人看见了,他们带了不少东西去村长家呢。”

“你管这些干啥,她这种人就是爱占便宜的性子,见不得人比自个好,你看现在,连朱桂红都不搭理她了。”

“谁还敢搭理她啊,哪天被陷害了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

当年要不是她自己贪心,惹的全村人对她越发厌恶,也不会连儿子路起军的婚事都受到影响,只能找个外村的,家里穷,模样也差的媳妇,但凡条件好点的,一打听到张俏妹是这么个脾气,都不敢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一个家庭,哪怕穷些都不怕,怕的就是人不行。

路党生的墓在半山腰,周围长满了杂草,还绽放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不等路婉开口,聂铭颙弯腰拔起了草来。

路婉把水果、糕点跟特意买的猪头肉一样样从篮子里取出来,放在地面上。

“爸,我来看你了,这是我的丈夫,他对我很好。”

刚说了两句,路婉就有些哽咽,聂铭颙搂着她的肩无声的安慰着。

“对不起,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但每年清明的时候,我都会去庙里上一炷香,想让你知道我挺好的。”

路婉曾经想过,如果路党生在天有灵的话,他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在的事,又或者,他们父女已经在天上团聚了。

“爸,我是您的女婿聂铭颙,谢谢您把婉婉照顾的这样好,您放心,我会一辈子爱她,照顾她,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两人在山上待了半个多小时后提着空菜篮下山,往村长家去了。

胡先勇从镇上办公回来就闻见自家院子里的肉香味,心想今天家里不知出了什么好事,媳妇舍得花钱买肉了,进了厨房后,更是吃了一惊,灶台上出了肉外,还有鸡、鱼、腊肠,丰盛的程度堪比过年。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记着也不是谁的生日啊。”

徐大英上灶,儿媳烧锅,这种天气,只要在灶膛前待上几分钟,保管大汗淋漓。

“党生闺女还记得不,把房子交给村里安置的那个,今天回村了,还提了不少东西过来,我留她在家吃顿饭。”

胡先勇还真不知道这事,“哦?你没问她回来干啥的?”

“说是给党生上坟呢,可能是几年不回来,心里也惦记了吧。”

说着,徐大英又提起了聂铭颙,“他们都是有出息的,一个在部队,一个当医生,大城市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那可不,咱们这就是乡里跟县里还不一样呢。”

“你去看看他们带的东西,有烟有酒还有茶叶,估摸着是给你的。”

胡先勇闻声出了厨房,孙子正在堂屋里吃饼干呢。

“爷爷,这饼干可好吃了,夹心的,给你尝尝。”

胡先勇一看那高档的饼干盒子,就知道这也是路婉他们带来的,心里觉得让人家破费了,人还没走自己孩子就吃上了不大好看,但他疼爱孙子,自然不会怪他,只摸着他的脑袋说,“你奶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你怎么在这吃饼干呢,等会儿要吃不下饭了。”

“我就是看盒子上画的好看,所以想尝一尝什么味道。”

小孙子把饼干袋子扎了个口,自己把盖子盖上,乖巧的说,“爷爷,那我就不吃了,咱们还是先收起来吧。”

“你做得对,这才是个好孩子。”

胡宗华从屋里提了个电风扇出来,这是他吗交代的,怕路婉他们吃饭的时候热。

“爸,柜子上是他们带来的东西,我看了看,值不少钱呢,光是香烟就得一百五一条。”

那可是中华,他们农村就是办个什么喜事都舍不得用那么好的香烟。

“这也太见外了,你说咱们也没帮什么忙,反倒是路婉这丫头,把房子借给村里用,是咱们该歇歇她才对。”

村里的孤寡老人孩子得到了很好的安置,这也成了胡先勇任职村长期间的“政绩”,还被乡里表过彰,这不,他又跟着连任,位置也越来越稳固了。

因此,等路婉他们到胡家时,得到了胡家上下的热情欢迎。

午饭还没做好,胡先勇招待他们在客厅说话,这才知道他们现在竟然是夫妻了,但他是个心胸开阔的,又是男人,没那么多歪了的想法,只是感慨缘分的奇妙。

“妈,没想到还真给婶子猜中了。”

宗华从灶膛后伸出头来跟徐大英说话,徐大英炒菜的动作没停,有些不高兴的压着嗓子说,“人家是客人,别在背后议论这些,显得咱们没素质。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我觉得他们在一块挺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两人站一块多般配啊。”

这么般配,不在一块才让人遗憾呢。

“我跟你说,你可别学人家碎嘴,你公公大小也是个村长,不能像长舌妇一样搬弄是非。”

徐大英敲打了儿媳几句,宗华媳妇讪讪的应了,知道婆婆只是教育她,没有旁的意思,但也没有放在心里,甚至觉得婆婆的话有些道理,合适了就在一起呗,总归不犯法。

“当年你走的匆忙,只说把房子交给队里保管,也没说什么时候收回去,转眼几年过去了,你如今是个什么章程?”

宅基地是集体的,村民只有使用权,不能出售但可以转让,转让对象也必须是本集体成员。

路婉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房子的事,房子是原主父亲建的,但宅基地是村里的,她已经跟聂铭颙结了婚,以后回来的几率极小,她要这个房子也没什么用处。

这么多年,路党生给原主留的那七千多块钱路婉也一直没动过,靠着奖学金和津贴度过了最艰难的本科生活,更别提后来实习有了实习工资。

而现在呢,她在经济这一块更加没有困难,婚前聂铭颙就已经把所有的存款都交给了她保管。

“勇叔,这房子是我爸盖的,他一辈子正直善良,宁愿自己吃亏也从不让人吃一点亏的,这房子我还是留给村里,只要用在了该用的地方就好。”

或许哪一天产权到期了,或许哪一天农村规划,大家都成了拆迁户,也算是“物归原主”了,毕竟她也不可能把房子卖了牟利,那样会有种对不起原主跟路党生的感觉。

午饭,胡家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徐大英跟胡先勇一个劲的让他们吃,给他们夹菜。

“没什么菜,招待不周,请你们见谅啊。”

路婉笑道,“大娘,这已经很丰盛了,应该是我们叨扰了才对。”

“说什么呢,大娘巴不得你们能多来,咱们这离首都那么远,多不容易才能见上啊。”

“其实咱们这离首都挺近的,火车四五个小时就到了。”

记得当年聂铭颙过来接她,开车回去也不过十来个小时就到首都了,一晃六年时间又浪费了。

“首都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老师说有长城、故宫,还有颐和园、地坛呢。”

村长家的小孙子不怕生,主动跟两人搭话,就想知道祖国的首都是什么模样,在所有孩子的心中,首都一直是最庄严肃穆,最至高无上的城市。

“是啊,你暑假想不想去首都玩?”

小男孩用力点头,用最大的力气喊了个“想”字。

“那叔叔阿姨在首都等你好不好,你放暑假了就去,叔叔阿姨给你当向导。”

路婉这么说胡家人可不敢当真,去首都没啥,不过费些车票钱,去了之后找人家才是麻烦事,非亲非故的,也不好意思这样烦扰他们。

但路婉说的并不纯粹是客气话,在这个世界上,她交了一些朋友,正经的亲戚却没几个,她也不介意跟胡家当亲戚一样走动,也能多个念想。更何况胡家人做派正,跟他们相交并不担心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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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两天后, 他们回到了久违的家。

十二天的时间,跑了三个省, 跨越了大半个中国, 路婉感觉自己把这辈子的火车都坐完了。

“你休息吧, 屋子交给我来打扫。”

十多天不住人, 屋里积了不少灰尘,聂铭颙知道媳妇儿是个爱干净的, 主动揽下了打扫的工作,路婉自然受用的很。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呢,这么大的屋子, 让你受累多不好。”

“你多亲我几下就不累了,要不咱先讨点利息。”

说完, 他还真把脸凑了过去, 路婉啐着轻拍了两下他的脸,“满脸都是汗,你也不嫌腻的慌。”

聂铭颙摸了摸脸, 确实有不少汗, 也不想为难媳妇了,谁知路婉快速亲了下他的脸颊, 笑道, “放心,我不嫌弃你。”

聂铭颙心里一阵火热,恨不得抱着她好好亲热个够。

“我还是先干活儿吧,对了, 你想把刚买的西瓜浸到井水里去,过会儿吃才凉快呢。”

这就是他今天派给路婉的任务了,其他的活他一个人全包了。

路婉放了一桶井水,把十来斤大的西瓜泡进去,院子里的葡萄架上挂着一串串的葡萄,有青的也有紫的,她挑着那熟透的剪下来,一块放到井水里泡,准备等他忙活完了一起吃。

她也没真的歇着什么都不干,在堂屋里把所有的行李规整了一遍,要洗的衣服鞋子一类,干净的一类,带回来分给朋友的特产一类。

还有各种票据,没花完的钱,路婉自己买的东西,还有在东林时婶婶送她几样金首饰。

当时路婉推拒说不要,但婶婶非常坚持,说她没有女儿,愿意把路婉当女儿看,另一个,结婚婆家该给媳妇准备聘礼,但路婉跟聂铭颙结婚省去了这个环节,婶婶也是心疼他们。

等聂铭颙把家里家外打扫的焕然一新,路婉也归置好了行李,两人切了西瓜,洗了葡萄后,用果盘装好,坐在葡萄藤架下吃水果。

“媳妇儿,你明天想干什么?我还有一天假,你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路婉把吃完的西瓜皮放在桌面上,摇着头说,“我想在家休息一天,现在发现哪里都不如家里好。”

这几天她都觉得自己晒黑了,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

“家里有挺多事要做的,我书房的书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呢,我还买了布料准备自己做沙发靠垫的。”

聂铭颙一会儿功夫已经吃了三瓣西瓜,终于缓解了一丝夏日的燥热,既然路婉没有安排,他自然留家里陪她,等他回部队,能陪她的时间就少了。

“行,那咱就在家歇一天。”

他侧着头擦着额头上的汗,打扫的时候灰尘沾了满脸,自己也觉着有损他英武的形象,准备冲个凉水澡。

“我晚上不大想吃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路婉一直都有苦夏的症状,天气越热越没有胃口,只能吃些清淡的。

聂铭颙起身,脱着上衣往井边走,他体格精壮,肌肉线条清晰又不过分夸张,就像当初看奥运会时国家队游泳运动员的体格。

“你也别弄了,等会儿我自己下点面吃就行。”

这么多天不在家也没买什么菜,挂面倒是有,一把挂面,菜地里摘几根青菜,简单弄点就能吃了。

等到夜幕降临,路婉洗了澡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星星,聂铭颙吃了晚饭后把锅碗也洗了,出来就看到自家媳妇垂着长长的头发,整个身子都嵌在躺椅上,她穿着睡裙,半截小腿露在外头,还有那莹白润玉般的小脚,腹部立马升起了一股燥热来。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那啥了,血气方刚的青年人,娇妻在怀却顾及着出门在外不能动,那种焦灼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

路婉听到厨房关门的声音侧头看过去,就见他站在屋檐下看着自己,眼睛亮灼灼的。

“你站着干什么?过来吹吹风吧。”

聂铭颙走了过去,但他没有躺下跟路婉一起吹风,而是弯腰将她抱起,往房间里去了。

路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红着脸靠在他怀里。

对她而言,夫妻间的□□虽然有些羞人,但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种幸福感是非常强烈的。

聂铭颙今天要的有些狠了,本以为小娇妻会受不住,没想到她竟然第一次配合了他,他差点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动作。

“婉婉,婉婉。”

他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路婉眼角泛着水光,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

第二天一早,聂铭颙从外面跑步回来就见到了小卢的车停在自家院门口,他擦了擦汗走过去。

小卢敬了个军礼,“中校,首长让您今天回大院一趟。”

“行,我知道了,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小卢想说,首长让您回去,没说让您打电话,但父子两的交锋,他这个外人也不好多嘴,既然话已经带到,聂铭颙怎么做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聂铭颙早就预料到他爸得找他,婚已经结了,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当初自己也曾好言好语的请父亲通融过,不过是结果太令人失望罢了。

回到家,路婉还在睡,聂铭颙换了身衣服走到床边,把她从薄薄的夏毯中捞了起来。

“我买了早饭,你要不要吃点再睡?”

路婉侧过身子继续睡,用行动表示出了无声的拒绝。

昨晚是真的累到他了,本来以她的身板,分分钟被他的战斗力秒成渣的那种,她好心好意配合了一下,谁知道他食髓知味,折腾了她几次,天都亮了才放过她,这会儿喊她吃饭也是没安好心。

“要不我把早饭端过来喂你吃,你看你瘦的,我一只手都能把你圈起来。”

路婉确实是瘦的,但她不是那种柴的瘦,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但手臂、腿跟腰都是很细的,看上去就显得非常的瘦。

原本还好些,但最近苦夏,前阵子为了结婚的事又操劳了一番,跟上个月比就瘦了四五斤。

聂铭颙对媳妇的身材很满意,就是觉得她身子太弱,总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她折腾坏了,很希望她能多长些肉。

“你就让我多睡会儿吧,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聂铭颙搂着她亲了亲,路婉疲惫的连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也就随他去了,幸好也没想其他的事儿,把她的唇亲到殷红一片后就出去了。

他一个人吃了早饭,一碗豆腐脑,两个肉包一根油条,吃完了把碗洗干净,去书房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这会聂毅韦刚好在办公室,电话响起后听到儿子的声音还有些吃惊。

“怎么,知道给我这个父亲打电话了?”

“早上小卢过来了,说首长让我去大院说话,我得报备一下,我今天没时间,刚从外面跑了一圈回来,挺累的,得休息一天。”

这句话让聂毅韦听的火冒三丈,一个特种兵,上天入海、出生入死都不曾说过一个累字,不过是出去十来天走亲访友就累了,还不是不愿意见自己这个当老子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结婚不跟家里说,回来了也不知道回去看看,有没有把我跟你叶阿姨当成长辈。”

“爸,结婚前我们征求过您的意见,是您不同意,还跟我们提了要求,现在是新社会,我们有婚姻自主的权利,即便您是我父亲,也不能阻止我结婚吧。”

只要政审通过,哪怕是做父亲的也没什么不同意的理由啊。

其实四天前路婉跟聂铭颙离开东林后,聂毅昌已经给聂毅韦打过电话,说两个孩子他们夫妻已经见过了,虽然之前对路婉的看法有所保留,但见过她本人后,觉得这姑娘挺好,孩子们的感情也不错,希望聂毅韦这个做长辈的能够包容一些,别让孩子们寒了心。

聂毅韦早就做好了“原谅”他们的准备,不过是一时半会拉不下脸来,今天让聂铭颙回大院,也是想跟他好好谈一谈,缓和一下关系,没想到聂铭颙上来就说这些,让他这个当老子的下不了台。

“我说过,我就是死了也是你的老子,你跟路婉的事我已经不计较了,但我希望你们拿出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出来,别以为翅膀硬了我就拿你无可奈何了。”

“爸,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聂毅韦听了这话才消了气,“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跟路婉回来吃顿饭,经常回来看看我们,这个要求难道很过分吗?”

“我们会回去的,但今天可能没时间,下次回去前我们跟您同个电话。”

聂毅韦想不通他们有什么可忙的,怎么就吃顿饭的功夫也没有,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儿大不由娘”,想管那么多也管不了、管不动,既然答应了回来就行。

“行,时间由你们安排,你跟路婉说一声,让她多理解一下她的母亲,不管曾经有过什么误会或者伤害,毕竟是母亲给了她生命。”

聂铭颙勾起唇角冷笑一声,给了生命又如何,有些人就是不配做父母。

聂毅韦打电话的事聂铭颙并没有跟路婉说,他从外面买了午饭回来,知道她胃口不好,中餐、西餐各点了些,只盼着她能多吃几口。

“我明天回部队,要不你别急着去医院,在家歇两天。”

路婉把嘴里的粥咽了下去,摇头道,“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

这话听的聂铭颙满心的内疚,他放下碗筷,紧紧的抱住了路婉,嗅着她发间的馨香,酸着眼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也想天天在家陪你,但咱们肩上有那么多担子,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路婉脸颊靠在她肩上,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轻声开口道,“我知道,虽然我们每天这样在一起很幸福,但人生不是在一起就好了,总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他们现在新婚难舍难离的,要是真天天腻在一起说不定就嫌烦了。

聂铭颙捏着她的手指,笑着亲上了她的脸颊,“所以你也觉得咱们在一起是幸福的?”

一个男人最大的成就就是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觉得幸福,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有多少情感包含其中,如果没有爱,幸福又从哪里来呢?

路婉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视线交汇中,分不清是谁先开始了那一个吻,只知道等这一吻结束,饭菜都已经凉了。

下午路婉在书房看书,聂铭颙在屋檐下的阴凉处做木工,按着路婉的要求做花槽。

按照路婉的设想,花槽可以放在院子里,可以放在窗台上,也可以挂在屋檐下,用原木色的木料做,古朴又好看,特别配这样的老房子。

叮铃铃的电话声响起,路婉拿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陈广胜的声音。

“喂,婉婉啊,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路婉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睡到中午才起来,还没来得及给朋友们分特产呢,笑道,“我们昨天傍晚到家的。”

“是吗,那我们去你家吃饭呗,这么就没见了,还怪想你们的。”

陈广胜想的自然不是聂铭颙,更不是路婉,以前跟发小几个月没见都没惦记,这次是纯粹的想过来吃烤串的,为了烧烤,陈广胜还定了个小型烤架,准备带到东交民巷用。

路婉是个热情好客的人,陈广胜提了要来,她自然不会拒绝,已经在脑子里盘算着出去买什么菜回来招待客人了。

聂铭颙在屋外听见,放下手里的工具进屋接过话筒,对陈广胜说,“你要来也行,自己带吃的过来,这么热的天,我们可不耐烦做饭。”

自己的媳妇自己都舍不得劳累她干活,自然不可能让别人劳动她。

陈广胜果然咋呼起来了,“行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刚结婚就护着媳妇,咱这么多年的兄弟呢。”

有句话说的好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怎么在聂铭颙这边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