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俊生一愣,也笑着说,“你好。”

  这小肖主任不愧是商业局出来的,听说许俊生是做药材生意的,还很懂行的聊了一阵子。

  林雨珍上了车之后说,“你今天不对劲啊,是有什么好事儿吗?”

  许俊生拐到大街上之后,一只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林雨珍的的手。

  “是有好事儿,今天公司接了一个大单。”

  但林雨珍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你这是要去哪,不回家?”

  许俊生没有回答,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不过,走到王府井路口的时候,林雨珍就看明白了,说,“正好我要给孩子们买几件毛衣,去年的都小了。”

  这会儿王府井商场里人还挺多。

  许俊生说,“不急,咱们先买咱们的。”

  他拉着她到了成衣柜台,现在的成衣柜台,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一长溜两大排全都是。

  花花绿绿各种款式质地应有尽有。

  许俊生指着一件白色镶毛的外套,说,“你看这件怎么样?”

  林雨珍的目光跟着看过去,的确是很漂亮的衣服,米白色的呢子,腰线收的很好,领子上镶着的狐皮领子特别饱满,油光水滑。

  不过,她因为工作的关系,工作日穿的都是很大方得体的款式,即便在休息日,也很少穿这么女性化的外套。

  她犹豫了一下,“挺好,可没什么机会穿吧?”

  许俊生挑眉,“怎么没有机会穿,明天聚会,你穿这件不就挺好?”

  林雨珍瞪了他一眼,原来这是早就算计好了。

  不过,这衣服的确挺漂亮的,她还是让售货员拿了合适的码子,现在商场都有更衣室了,可以当场试穿。

  没一会儿,她穿着这件外套走了出来。

  许俊生的脸上露出一种很夸张的惊艳的表情,还说,“雨珍,这件衣服太适合你了,太好看了!”

  林雨珍抿嘴笑了笑,决定买下了。

  第二天上午,林雨珍在抓紧时间修改报告,两个孩子也都在厢房学习,许俊生也很忙,不过他忙得不太一样。

  他先是出门修理了一下发型,回来后继续挺认真的捯饬自己,选衣服选了半天,最终选了一件从香港买回来的呢子大衣。

  至于金表,金边儿眼镜以及大牌的男士皮包,都是常规操作了。

  圆圆做完两套卷子跑到正厅里,看到爸爸打扮的那么帅,都和新郎官差不多了,好奇地问,“爸,您这是要去见谁啊?”

  许俊生笑道,“我不是说过,爸爸和妈妈以前在农场待过七年,当年去东北的时候,你妈也就比你现在大一岁,今儿个,就是当年在农场的朋友们,一起聚一聚!”

  诚诚此时也走进来了,“你们不是去年聚过了吗?”

  许俊生瞅了他一眼,“臭小子,记性倒挺好的,一年聚一次还算多啊,上两回你妈都没参加,今天也一起去。”

  说完抬腕看了看时间,“雨珍,你也赶紧的吧!”

  林雨珍可不像他捯饬那么半天,梳了一下头发,擦了一点点口红,然后换上昨天新买的衣服就成了。

  圆圆眼睛一亮,“妈妈,你今天好漂亮啊!”

  诚诚没说话,但也跟着点了点头。

  林雨珍笑了笑,嘱咐两个孩子,“吃过午饭一定要休息一会儿,反正做作业不赶时间。”

  圆圆点了点头。

  诚诚老神在在的说,“我的作业马上就做完了,不用等到午饭以后。”

  圆圆嘟了下嘴,有点不高兴。

  许俊生立马说,“臭小子,跟我们瞎显摆什么啊,做完作业也要预习功课,知道吗?”

  许志衡没搭理他。

  林雨珍刚拎起常用的皮包,许俊生赶紧制止了她,并且跑到卧室拿出来一个崭新的大牌女包。

  “雨珍,这是我让人从香港捎回来的,最新款,特别配你今天的衣服!”

  林雨珍摇摇头,“有这个必要吗?”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换了一下。

  许俊生满意的说,“挺好。”

  聚会的地点在一家新开的规模不小的饭店,最大的包厢内。

  夫妻二人刚走进去,立马就有不少人围上来了。

  有许俊生的朋友,也有和林雨珍一个电工组的。

  当年,赵世琨跟许俊生的关系最好,只不过他是昌平人,从东北回来,他就在昌平上班,虽然离得很近,也从来没碰上过。

  上两次聚会他也没来。

  赵世琨现在是个胖子,他使劲拍了一下许俊生的肩膀,又冲林雨珍笑了笑,说,“你们两口子真行,现在一个是大老板,一个都当上局长了!”

  另外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叫江秋香,是和林雨珍一个电工组的,她也说,“谁能想到啊,雨珍竟然当了局长了。”

  “咱们这一波人里,是不是属她混的最好啊?”

  不少人都跟着附和了一两句。

  林雨珍之所以不想来,就是因为不太喜欢这种局面,她这些年,恭维的话听得太多了,觉得还不如聊一聊各自的生活。

  幸而没一会儿,隋丽华就来了。

  现在隋丽华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明星了,好多人哗啦一下又都围上去了。

  又都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林雨珍舒了口气,跟赵林芳闲聊起来。

  很快,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包厢里的人分成了好几拨,男的有两拨,女的也有两拨。

  一拨人围着隋丽华问东问西。

  另一拨人又围上林雨珍了,说什么的都有。

  孙兰兰家就住在金山胡同附近,孙家和许家也偶有来往,这些年,过年过节她倒是经常跟林雨珍见面。

  她从年少的时候就喜欢许俊生,一度还特别嫉妒林雨珍,不过,都十几年过去了,回头再看,很多事儿简直都不值一提。

  她如今在妇联工作。

  孙兰兰不过是个科级干部,连副处都不是,她跟林雨珍说话的态度,不但热情客气,而且还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雨珍,我上个月还专门去看篮球比赛了,不得不说,看现场和在电视里看,真的是两码事!”

  说到职业篮球足球赛,大家多少都看过,这么一来,总算是有了共同的话题。

  大家讨论了一阵之后,孙兰兰问,“雨珍,这篮球足球比赛是好,可只有女子的,什么时候能有男子的?”

  “人家上海都已经有了。”

  林雨珍笑了笑,“想看帅哥打球是吧?”

  在场所有的女同志都哈哈笑了起来。

  唯有张彩霞没有笑,她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

  唯有张彩霞没有笑,她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想要单独跟林雨珍聊一聊,可包厢里人实在太多了,她总也挤不到前面去。

  幸而,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大家都分开坐了,林雨珍一侧是孙兰兰,另一侧本来是赵林芳,可她没过几分钟就匆匆出去了。

  其实,别人也有想坐过去的,但又觉得那样巴这人太难看了。

  大家十几年前都在五七农场,吃穿住都差不多,干的活儿也都差不多,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天壤之别,但最起码的脸面还是要一点的。

  张彩霞瞅准机会,生怕别人抢了,连菜都顾不上吃了,赶紧的坐过来了,笑着说,“雨珍,这几年你没怎么回娘家吧,怎么总见不着你?”

  她家原本就住在柳叶胡同,和柳枝胡同隔得很近。

  张彩霞这人,小时候倒也算是熟悉,毕竟住的不算远,但后来上了学,倒是没什么联系了。

  再后来去了东北农场,因为不在一个班组,平时也就见面打招呼的关系,张彩霞找过她两次,都是以邻居的身份跟她借钱借物。

  第一次她借了,第二次没借,因为张彩霞第一次的都还没还。

  林雨珍看都不看她一眼,“我过年过节必然会回去的,怎么也从来没见过你?”

  “你结婚以后,还住在柳叶胡同?”

  张彩霞讪笑了一声,“不住了,我住柳树胡同。”

  赵林芳恰在此时回来了,笑着说,“彩霞姐,你要住柳树胡同,还能看到雨珍回不回娘家,那就稀奇了。”

  张彩霞笑着说,“我这不是老长时间没见着雨珍,所以才这么说的嘛”

  赵林芳见她屁股挺沉的,竟然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上前使劲扯了一把。

  张彩霞只能悻悻的走了。

  孙兰兰低声悄悄说,“雨珍,这张彩霞忒烦人了,指定是为了她对象工作的事儿,前些天在大街上碰上了,她缠着我说这个呢。”

  她猜的没错,张彩霞的确是为了这事儿,当初她是早早因病返城了,因为那时候回来的知青还不多,她顺利的找到了五金厂的工作,找的对象也是五金厂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工人,当时是个组长,很快就是车间主任了。

  但后来她丈夫被工厂开除了。

  张彩霞比林雨珍大好几岁,她丈夫又比她大好几岁,现在马上就是五十岁的人了,因为是单位开除的,连最基本的退休工资都没有。

  她现在一心想让丈夫恢复工人身份,这样就能每个月领钱了。

  但厂里咬死了不松口,还放话除非市里的大领导放话,否则绝无可能。

  吃过饭,张彩霞不死心的又凑上来了,说,“雨珍,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你就看在老邻居的面上,帮帮我吧!”

  林雨珍说,“这事儿我帮不了你,我只管体育局这一亩三分地,别的单位也轮不到我管,而且你丈夫是被开除的,按照政策,的确是不享受退休待遇的。”

  一个中层领导被厂子开除,那肯定是犯了不小的错。

  很快,张彩霞就自己说出来了,“雨珍,我家老郭当年糊涂,私自卖了厂里的东西,可后来都补了钱,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就把一切都搭上去啊。”

  林雨珍皱了皱眉,没再搭理她,而是转头跟其他人聊天。

  孙兰兰笑着说,“雨珍,这些年你咋一点也没变呢,吃了什么好东西啊?”

  赵林芳坏坏的笑道,“你看他们两口子都这样,许俊生也是,哎呦,咋一看还是个年轻小伙儿呢。”

  林雨珍瞪了一眼,“少胡说了,要说没变的,那应该是丽华姐,你瞅瞅她脸上,那真是一丝皱纹都没有!”

  “大明星就是不一样!”

  下午两点多,聚会终于散场了。

  许俊生喝了酒不能开车,是林雨珍开车回去的。

  圆圆和诚诚这会儿都做完作业了,都在厅里一边锻炼一边看电视呢,见爸爸妈妈来了,赶紧给倒了两杯水。

  许俊生一仰脖喝了半杯,说,“这种聚会也真没意思,以后还是不去了。”

  本来一开始他还挺高兴,只是,后来李君宝跟他借钱,赵世琨提出来想要让雨珍帮着调动工作。

  调动工作的事儿他一口给拒了,但借钱的事儿没办法开口拒绝。

  毕竟大家都知道他现在有钱了。

  林雨珍笑了笑,“为什么不去了,有人跟你借钱了?”

  许俊生苦笑着点了点头。

  “都有谁啊?”

  “李君宝,宋军,张卫国。”

  这三人都是他在农场关系不错的朋友,并且都在一个小组。

  “你答应了都借?”

  许俊生带着几分懊恼点了点头,“毕竟以前关系都挺好的,而且也是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林雨珍又问,“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借钱吗?”

  许俊生说,“知道。”

  其实一开始只有李君宝借钱了,他借钱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给儿子治病。

  说起来也是一件挺让人同情的事儿。

  李君宝是极为少数的,扎根在五七农场的,在当地娶妻生子,而且还当上了农场的副场长。

  日子本来过得有滋有味,可惜儿子忽然病倒了,而且很快被确诊为白血病。

  当地的医疗水平有限,没办法,两口子只能来北京给孩子看病了。

  这事儿其实是李君宝单独跟他说的,但包厢能有多大,有些人还是听到了,可能见到许俊生痛快的答应了,宋军和张卫国也都张口了。

  一个说家里要买房子,另一个说父母生病了。

  也是想要借三千。

  对他来说,这点钱倒是不多,就是此刻他自个儿的感觉不太好。

  被别人当冤大头的滋味指定不好。

  可他以前太傻了,在农场那会儿,开开心心的当了七年的冤大头,当时林雨珍提醒他,他还不以为然。

  如今在他可不傻了。

  林雨珍知道许俊生有个习惯,随身的公文包里,总会带上一沓现金,一般就是三千块左右。

  “你把钱给李君宝了?”

  许俊生说,“没有。”

  本来他包里正好有三千块,是想给的,但不知为何他犹豫了一下,就没给。

  林雨珍说,“李君宝借钱是为了给孩子治病,即便以后还不上,这钱也要借。”

  “至于宋军和张卫国,以前我就觉得这两人太奸了,还是不要借了。”

  许俊生点了点头。

  第二天,他去看了李君宝一家,李君宝本人还行,给人的感觉只是没精神,他妻子瘦得简直皮包骨头了。

  他去的时候,都下午一点多了,两口子才吃中午饭,是馒头就着从东北带来的咸菜。

  许俊生皮包里有五千,全部留给他们了。

  隔了两三天,宋军和张卫国找到珍生医药了。

  宋军说,“俊生,你这办公室挺大啊。”

  张卫国也羡慕的说,“这一天就挣不少钱吧?”

  两个人都怀疑借钱借少了。

  谁知许俊生却说,“挣什么钱,天天赔钱呢,我这资金特别紧张,不过这都是暂时的,撑过这一阵就好了,要不,你俩也入股,到了年底能分钱!”

  宋军和张卫国你看我我看你,怀疑许俊生在说假话。

  此时,张历城苦着脸进来了,说,“有些药材落价了,卖价都比进价还便宜了。”

  许俊生眉头紧锁,问,“按现在的出货量,一天得搭进去多少钱?”

  “怎么也得上千。”

  这要是换了别人,宋军和张卫国指定不信,可这许俊生他们太了解了,这人没什么谱,而且以前就特别爱吹牛,备不住现在也是?

  可能真的没啥钱,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要不然李君宝那事儿那么急,他也没立马给钱,可见,可能真的只是个虚架子。

  很快到了中午,本来以为许俊生好赖也能请他们吃顿饭,没想到张历城端了一堆馒头,还有一个素菜进来了。

  邀请他们一起吃。

  这要往前好几年,倒也勉强说的过去,可现在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好过了,买肉也很方便了。

  待客的饭菜,竟然一点荤腥不沾,委实是有些差了。

  宋军和张卫国吃完饭就走了,没再提借钱的事儿。

  傍晚回到家,许俊生迫不及待的说了这事儿,“历城哥可真行,说一天赔一千!”

  林雨珍笑了笑,“就得这样,要不然,有些人,总觉得别人的钱挣得很容易,好像都是大风刮来的。”

  虽然这会儿提出质疑不合适,但诚诚还是在旁边幽幽的问,“爸,您不是说过,您挣钱特别容易吗?”

  圆圆也说,“对啊,爸爸说了不止一次呢。”

  林雨珍摇了摇头,“你爸喜欢吹牛,你们不知道啊,实际上,他一开始做生意,可难了。”

  许俊生说,“可不是吗,这些事儿以前都没告诉你们,也应该跟你们讲讲了,你们想不到吧。”

  “爸爸以前坐火车去东北,都不舍得买饭吃,都是冷馒头就开水。”

  许俊生起了个头就滔滔不绝的开始讲了,讲到钱包被偷了,他在大雪夜扒火车才回到了加格达奇。

  圆圆听得眼睛都湿润了,觉得爸爸太可怜了。

  “爸爸,那时候我在哪儿?”

  许俊生拍了拍女儿的头,“你呀,那时候还没有你呢。”

  诚诚立即说,“爸爸,那我以后再也不乱花钱了。”

  圆圆也点点头,“爸爸,我以后也不乱花钱了。”

第101章 工作

  许俊生笑了笑,倒没觉得两个孩子乱花钱,而且这一两年生意做大了,零售店最近利润也逐渐起来了。

  家里这点零花钱压根儿不算什么。

  他十几岁的时候想买个录收机都未能如愿,他许俊生的孩子肯定不能这样,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想要什么那就给买什么。

  谁让他们运气好,摊上了他这个一个有钱的爸爸。

  也是没法儿。

  他翘着嘴角,说,“你们知道爸爸挣钱也不容易就成了,不过也不用特意省着,该花花啊。”

  “最近有没有想买的,提前告诉我一声。”

  诚诚和圆圆从小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很多东西都来不及要呢,家里都已经给买了。

  而且他们的兴趣现在大部分都在学习上面。

  因此,两个孩子的物欲都不是很高。

  就连过生日选礼物都得想半天呢。

  诚诚和圆圆都摇了摇头。

  林雨珍问,“都写完作业了是吧?”

  “去后院打羽毛球吧。”

  诚诚犹豫了一下说,“作业是写完了,可还有几套竞赛的卷子没做呢。”

  圆圆也说,“妈,这大冷的天,打什么球啊,您不累了,您歇会儿吧。”

  林雨珍笑道,“没错,我是要歇一会儿啊,我是让你们去打球。”

  许俊生也说,“成天坐着开始可不成,像你们这个年龄,就得多运动运动!”

  诚诚退而求其次,指了指屋子里的哑铃,“我练这个行不行?”

  许俊生正要点头,林雨珍瞪了他一眼,“不成,让你们去户外锻炼,怎么能老在屋子里猫着呢?”

  圆圆见哥哥不爱去,倒是不嫌弃外头冷了,说,“我可以啊,就看看许志衡去不去了。”

  她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挑战的意味太过明显。

  诚诚瞅了一眼妹妹,说,“我去。”

  两个孩子回屋穿上外套,拿了球拍去后院,很快就打上了。

  厅内,许俊生泡了一壶喷香的普洱茶,孙嫂送来一碟刚做好的点心,夫妻俩坐在落地窗前,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儿子和女儿打羽毛球。

  两个孩子双商都很高,看似十分完美,其实也不尽然,也有短板,那就是在运动方面。

  当然了,也并不差,就是普通人中上水平。

  圆圆前一阵子老练,所以打得还可以,诚诚练得少,所以就差一些。

  本身两个人的水平已经略有差别了,更别提有人故意使坏。

  这个人就是圆圆。

  每次轮到她发球,她都发的特别刁钻,于是诚诚经常记不住,净忙着捡球了。

  圆圆偏还要笑着说,“哥,你别急啊,这球就得多练,你就是练少了!”

  诚诚这是妹妹在报复他,无奈的笑了笑,“许沁茉,你怎么那么多话,谁说我急了?”

  圆圆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一直以来,外人夸她和哥哥都是一起夸的,他俩在学校的成绩也不分上下,但其实还是略有区别的。

  圆圆总觉得,她不如哥哥聪明那么一点点。

  就很小很小的一点,像米粒那么小。

  特别是最近半年,哥哥和以前略不一样了,还有点爱显摆了,不是明着来,就那种暗戳戳的显摆。

  更讨厌!

  想到这一点,圆圆往上一扔羽毛球,又发了一个不太好接的球。

  看了一会儿,许俊生舒服的喝了口茶,笑着说,“真没想到,诚诚这臭小子成天能得的行,打球还打不过圆圆!”

  林雨珍笑了笑,说,“你没看出来,圆圆这是故意使坏呢!”

  许俊生一开始只注意到儿子老捡球了,再仔细观察,果不其然,哈哈笑了几声,“还真是呢,这兄妹俩,打小儿就不吵架不吵嘴,今儿这是怎么了?”

  林雨珍说,“别管他们,让他们自己解决。”

  又打了一会儿,圆圆觉得累了,说,“哥,咱歇一会儿吧。”

  诚诚点了点头,“好,不过就原地休息吧。”

  要是进了屋,屋里太热,脱了外套之后,说不定妹妹就不乐意出来打球了。

  他刚才吃了那么多亏,正在琢磨这么还回去呢。

  圆圆说,“也行吧。”

  十分钟后,两个人又继续打球了,诚诚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比之前反应快多了,能接住一半以上的球了。

  这么着,看起来也好看多了。

  许俊生忍不住夸了一句,“还行,臭小子进步倒是挺快。”

  林雨珍也点了点头。

  兄妹俩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羽毛球才回屋。

  圆圆摘下白色的毛线帽,乌黑的刘海都湿透了。

  她笑着说,“打球真的太爽了。”

  诚诚问,“那明天放学,咱们还打?”

  圆圆答应了。

  许俊生这会儿也有点手痒痒,提议,“雨珍,咱俩也去打一会儿?”

  林雨珍笑着点了点头。

  许俊生平时锻炼比较多,但大都是撸铁什么的,户外运动相对比较少,他也不怎么喜欢打羽毛球。

  自然水平不如林雨珍。

  不过,林雨珍都是迁就他,发球的角度好得不能更好了,许俊生也就一开始有点手生,没一会儿就能打得很好了。

  圆圆看着略心虚,说,“爸爸妈妈都打得这么好啊。”

  诚诚瞅了一眼妹妹,到底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