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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曾经的童养媳的身份,为了今日的富贵荣华,她总是在自己面前委屈她自己,忍着憋着,做出一副欢喜的样子来。

以前的他不懂,只知道霸着占着,搂着她,不肯让她有一丝机会逃脱。后来在许多年的苦熬中,他一点点地想明白了。

原来他的杏花儿和他在一起时,其实是有那么多苦楚。

怪不得她从来不喜欢自己。

她以前惦记着她的玉儿哥哥,现在惦记着那个一路照料她的捕头罗六。

睁开眼睛时,他双眸深暗,可是却不动声色地将那软绵绵的身子扶正了,他握住她的肩膀,温声道:“杏花儿,其实……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我早答应了你的,该你的,绝不会少你,家里的事,怎么着都是任你做主,我其实也从来没有纳小的念头,这些你尽管放心。”

这一句话,对于卯足了劲想诱萧战庭的萧杏花来说,真是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

“铁蛋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战庭握着她的肩膀,深眸中仿佛带着一丝了然。

“你——”

萧杏花咬牙,睁大眼睛望着他,只觉得他仿佛早已把自己看得透彻。

他什么都知道啊。

知道自己是为了金银,才扒着他不放,知道自己主动求欢,都是为了那侯夫人的地位。

他早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却不说破,如今自己豁出脸来求欢,他却冷漠地拒绝了。

萧杏花呆了片刻,终于有些狼狈地后退一步。

她舍下脸面来,他却不要?

萧战庭看她一脸的失魂落魄,胸口泛疼,放柔了声音道:“杏花,我只是不想勉强你,你想做的就做,不想做的,真得不必强着自己。我是你的铁蛋哥哥,你要什么,说一声,我都给你拿来了,你不用——”

可是萧杏花不想再听下去了!

她知道那都是假惺惺的话!

萧铁蛋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他若是想要,是那种忍得住的人吗?说直白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萧铁蛋要干,你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他如今说这假模假样的话,根本就是不想要她,就是对她这个糟糠之妻没兴趣了!哪怕她腆着脸求他,他也不乐意了!

萧杏花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脸上红得赛晚霞。

她把牙根咬得生疼,最后却是道:“行,行,这样也行!”

萧战庭还待要说什么,谁知道却被萧杏花直接往外推出去:“滚,滚,你给我滚,既没什么意思,那还来这里做什么,如今这福运居是老娘的了,和你没干系了,你这千尊万贵的侯爷另寻住处去吧!”

把他推出去后,她咣当一声把门关上:“永世千年,也别在进我这屋!你若踏上门槛儿,便让那脚踝骨子折了去!”

之后还羞愤交加地冲外面呸了声!

哼,当她以为趴在那里受痛啊,哪里是寻常人能挨得住的苦!

不要正好!老娘不稀罕!

月朗星稀,暗夜无声,萧杏花怀里揣着一捧的银票,窝在锦被里骂萧战庭。待到把她所知道的骂人话儿全都招架了一遍,她也困了,搂着银票歪在那里睡着了。

夜里都是梦,梦里都是金山银山,她坐在金山银山上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一觉醒来,孤影单只,看看空荡荡的房间,她心中也曾泛起一丝悲凉,不过想想怀里的银票,又觉得满心的知足。男人这玩意儿,总是不如银票子踏实。

丫鬟们进来伺候她洗漱,她没好气地问起侯爷呢,丫鬟们却说不知道。

她听了,也就不在乎了,左右侯府大得很,又是他的地盘,他想找个地方歇息还不容易吗?

谁知道一直到了晌午用膳时候,萧战庭还不出现,她一问柴大管家,这才知道,原来萧战庭昨日抵达京城,今日该是上朝的日子,散朝之后,想来应该是被留下御书房议事吧。

萧杏花一听,松了口气,不看到那冤家更好,免得看到头疼。

她左右无事,想起自己以后要管家,便拿来那账册名录,让柴大管家带了几个管事,一一给自己解说。

她不过些许认识几个字而已,这账本看起来就很吃力,不过好在连猜带蒙,也好歹知道了个大概。

当看到一处宅院里的奉养时,不由得奇怪起来:“这个茗萃园住得哪位?”

柴大管家忙上前道:“茗萃园如今住着侯爷的两位妾室。”

妾室?

这两个字进入萧杏花脑中时,萧杏花顿时一愣,想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是了,他权大势大富贵满堂,身边怎么可能没个女人呢,是了,他必然是有妾室的啊,什么时候困了累了乏了或者兴致来了便扔到床上压过去痛快淋漓一番!

萧杏花仔细问了这两个妾室的身家来历,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女子都是当今皇上赏赐下来的,是以萧战庭不好慢待,养在茗萃园里。

萧杏花想着这事儿,不免觉得事关重大,必须小心处置。要知道宝仪公主的事还没解决呢,结果又来了这么两个妾室,而这些都是和皇帝老子有瓜葛的。

她沉吟片刻,便命人召唤来自己的儿子媳妇,并把那两个妾室的事都说清楚了。

“宫里赏赐下来的美人儿,那自然是了不得的。我听闻皇宫选秀,便是再出挑的样貌,进去都只是区区一个宫女罢了,既然皇上赐了公爹美人儿,怕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吧!”秀梅的爹是秀才,多少听说过一些宫里选秀的事儿。

“若是爹爹真得贪恋那美人儿,也怪不得——”梦巧儿话说到一般,没敢说下去。

昨晚她其实来打探消息了,知道婆婆恼了,公爹出去睡了。这所谓的出去睡,是去哪里睡呢?怕就是去那两个妾室的茗萃园吧?

而婆婆为什么恼了,想必是没能引着公公上床,所以才羞恼成怒的吧?

“不管那妾室长得如何天仙,总不能越过娘去!”萧千云直截了当下了结论!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总得处置下这个妾室。娘,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萧千尧遇到是最冷静的一个。

“我想着,等下我命人把那两个妾室叫过来。她们既知我来了,当过来给我敬茶请安才是,结果如今屁都没放一个,这就是不遵守规矩。既然不遵守规矩,管他是谁赐下来的,我必然可以罚,打板子不敢,跪一跪总是应该的!”

“对,娘说得对,就照着这个办!”

如今的侯府自然是萧杏花说了算,当下萧杏花一声令下,便有下面丫鬟赶紧去什么茗萃园,将那两个妾室请了过来。

萧杏花知道这是萧战庭藏在府里的好相貌女子,又是宫里赐下来的,而自己不过是市井妇人,这自然是比不过,不想让人小看了去,特意好一番打扮,又吩咐儿媳妇和女儿都站在一旁,摆出好大的一番架势。

且说那两个妾室,其实也都是一层层选拔出要进宫当秀女的,一个出身小吏之家,一个出身富甲一方的乡绅之家,相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好。

这二人既然是被家人送到宫中选秀,那自然是存了攀龙附凤之心,又仗着自己有些相貌,总以为能得天子宠爱,是以卯足了劲准备进宫争宠,矢志打下一片天的。谁知道进了宫后熬了两三年,也没见天子两面,便是见了,都是低着头在那里拜见,连抬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又何谈去取得天子宠爱。这才知道,深宫大院,原本不是她们想得那么简单。

本来已经绝望,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怕这辈子青春年华都付与寂寞宫廷之中。谁知道忽然间,天大的好消息落下来,却原来是天子奖赏那战功赫赫的镇国侯,要选几个女子送过去。这两个人都是上窜下蹦的,又容貌极好,各自塞了一些银子,打通了关节,这才被送到了镇国侯萧战庭府上。

听说萧战庭年不过三十有四,生得相貌堂堂,身形魁梧,且家中并无女眷,这简直是看到了没人认领的大片沃土,这两个人是一心要勾住萧战庭的心,以后生个一男半女,怎么也该混个如夫人。

可惜的是天算不如人算,自从她们两个来到这镇国侯府,统共只见过萧战庭一面,看着他那强健的身形,想起他身后那滔天的权势,真是眼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奈何萧战庭根本不看她们一眼。

转眼间她们来到镇国侯府已经是两年有余,要说日常用度倒是不曾被亏待了,可是萧战庭根本不碰她们,这让她们两个人真是急得热锅蚂蚁,恨不得偷偷爬上萧战庭的床才好。

只是这要爬床,也得见到人不是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是个绝色也得看到男人才行啊!

偏生正煎熬着,又听说天子赐婚萧战庭当了驸马,这下子两个人的心都要碎了。

正在那里暗自想着该使个什么手段爬上侯爷的床呢,就一个天大的消息落下来。

说是如今侯爷又多出来一个乡下来的夫人。

乡下来的侯夫人?

而且这侯夫人还自带两个儿子两个媳妇并一个姑娘?

这这这……

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面面相觑,傻了眼。

说好的无妻无子等着她们进来铺床暖被呢?

两位美人儿愁肠百结,正暗自思忖呢,就听说了侯夫人要见她们的消息。

这下子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珠一转,心中都各自有了思量。

第22章

原来这两位美人儿,约莫打听到了,知道新来的这位侯夫人是个乡间村妇而已,想着必然是大字不识,初来乍到的,未必有什么威风。自己两个人,便是再不受宠,那也是皇上赐下来的美人儿,便是侯爷不曾宠过,可是在这侯府里也是有地位有人脉的,哪里就怕了乡下来的村妇?

况且有了这个村妇,自己二人倒是好行动,说不得就趁机见到了侯爷。

侯爷看到自己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再看看那村妇,难保说不是从此后就发现了自己二人的绝世姿色,兴许自此就改变命运,从此后成为侯爷心头肉呢?

打定主意,这二人都慌忙收拾起来,描眉画目,又穿上了新新的衣衫,装扮出好一番富贵模样,袅袅盈盈地来到了萧杏花所住的福运居的院子里。

却说萧杏花正坐在正位上,旁边两个儿媳妇一个女儿花团锦簇地围绕着,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好一番气派。

这个时候就听到外面丫鬟敛秋进来回禀,说是道:“两位姨娘到了。”

“姨娘?”萧杏花一听,便冷笑了声,故意斥道:“什么姨娘,那是宫里赐下来的美人儿,该是叫姑娘的懂不懂?好好的叫什么姨娘,没得埋汰了人家姑娘!”

敛秋听了,连忙道:“是,两位姑娘到了。”

萧杏花这才点头,慢悠悠地说:“请进来吧。”

这话音落下去,消息传出去,片刻之后,便见两位美人儿扭着柳腰走进来。

萧杏花品着茶水,也不看这两个美人儿。

含佩和晨荷对视一眼,不免有些意外。

她们都以为这新来的侯夫人不过是个乡间村妇罢了,不但不懂得什么规矩,怕是相貌粗俗不堪。可是如今看来,身边几个锦衣华服的女子围着,又有两位少爷恭敬地站在身后,倒是把这位坐在正座的侯夫人衬托得尊贵极了,就好像她本来就是这府里的夫人似的。

况且看相貌,虽说年纪不小了,可是看得出底子不错,眉眼动人,肌肤是天生丽质的白净,身段也保养得极好,并不曾因为生了儿女年纪大了而发福了去。

当下心里也是微沉,眼珠儿各自转着,想着该如何应付这位新来的侯夫人。

殊不知,萧杏花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打量着这两个美人儿。她是混于市井,不知道见识过多少人,如今一看便知道这两个妇人打得什么鬼主意。

呸,不就是想来巴结自己,靠着自己来勾搭萧战庭吗?

这原本也没什么,既然是当人小妾的,勾搭侯爷也是本分,合该夸一句尽职尽责,可是坏就坏在如今她萧杏花是萧战庭的正妻,是本该高居在上的侯夫人。

她是侯夫人,是萧战庭正妻,而她们是萧战庭的小妾。

这就是天生的冤家,一辈子的仇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对头了!

就算她不在乎萧战庭,还得想想自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呢。她是万万不能允许这两个妖精般的人儿怀了萧战庭的种,到时候可就是活生生抢了自己儿女的风头。

于是当下,她昂着头,不动声色地继续喝茶。她并不喜欢喝茶,不过却一直觉得镇子上的那些有钱大老爷慢腾腾喝茶的样子很威风,所以她也有样学样。

旁边的梦巧机灵,又递上了一份蜜糖粟米糕来,恭恭敬敬地送上。

秀梅则是笑着在下首给她捶腿,佩珩则是从后面拿了只精巧的桃花扇给她扇风。

她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矜持地看向低头站在她面前的这两个人。

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连个头发丝都没错过。

要说这含佩和晨荷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太后啊皇上皇后,哪个也都见过,区区一个村妇侯夫人,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如今,在这一个村妇审视的目光下,她们二人竟然有些发怯了。

这可不像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识的,反而像是看尽了世人,看透了人心,那双杏眸只看得人心里发虚。

况且看那穿戴,看那气派,看那眼神,真是活脱脱的高高在上侯夫人一枚啊!

正儿八经的侯夫人!

最关键的是,此时此刻,这位侯夫人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们,好像完全不把她们当回事,好像在她眼里,她们两个都是跳梁小丑!

说好的自惭形秽呢?说好的粗糙庸俗呢?

于是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在萧杏花那双曾经对峙过猪肉贩子对峙过乡野地痞对峙过官差大老爷的目光审视下,终于渐渐地低下了头。

“拜见夫人……”她们两个终于这么道。

萧杏花根本没吭声,接过旁边丫鬟熙春递过来的茶饼,笑着问道;“这两位天仙般的人儿,就是住在茗萃园的含佩和晨荷姑娘?”

“是。”熙春乖巧老实,既然夫人问,她就连忙这么回道。

含佩和晨荷听到自己能被问起,连忙都打起精神来,虽说声称姑娘有点怪怪的,不过当下也没细想。

谁知道萧杏花却笑了笑,一边品着那茶饼,一边问道:“以前我不在,这府里没个规矩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我既来了,总是要好生整治一番。这两位姑娘,那可是皇上那边过来的贵客,总是养在家里也不成体统,看看挑个时间,赶紧找个好人家许配了吧。既是住在我们府里这么许久,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娘家,女儿出嫁,当娘家的不会吝啬嫁妆。”

说着,她抬抬手,吩咐道:“去把柴大管家叫来,”

含佩和晨荷两个,开始听着这位新来的侯夫人夸了她们一句,说她们美,心里还觉得美滋滋,可是后来一听这话头,顿时觉得不对劲了。

再听到什么不吝啬嫁妆,一下子脸都白了。

两个人俱都噗通跪在了那里。

若是能留在这里,怎么也是侯府的姨娘,若是打发出去,还不一定嫁给什么人呢,说不得随便配个小子都是有的!

“夫人,我不愿嫁人!”

“夫人,求你开恩,晨荷不想出去!”

两个人慌了,急声哀求道。

萧杏花听了,微微纳罕,再次打量了她们一番,疑惑地问手旁的儿媳妇:“梦巧,我初来乍到的,也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你说这两个姑娘,虽说天仙似的人儿,可是论起年纪,怕是不小了,我瞧着眼边有了褶子像核桃,再不嫁出去,可就是没人要了。怎么如今我做主给她们嫁出去,她们倒是不愿意?”

萧杏花这话一出,含佩和晨荷几乎想哭,恨不得抬手摸自己的眼角,今儿个早上还在镜子里看了的,并没有褶子啊,难道是镜子模糊了看不清?

大好的年纪,怎么就长褶子了?难不成是没男人滋润干熬的?

这两个人心里简直是比吃了黄连还哭,可是转念想想侯夫人话语中的意思,唬得还是扑过去哭道:“夫人开恩,我可不是什么姑娘家,我是皇上赐下来伺候侯爷的,可不能轻易送出去,若是真出了这门,还不如一头撞死得好!”

这二人哭天喊地,哭得梨花带雨,萧杏花高坐在上,心中暗乐。

不过是两个小笨丫头罢了,一心想着爬上萧铁蛋的床,还舍不得离开呢。

看她们哭得这么难过,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总是要把控在手里,不能让她们跳出自己的五指山,免得到时候真给萧铁蛋生出一点血脉来,倒是给自己憋屈!

当下她轻咳了声,摇头叹道;“这话又是怎么说呢,你们可是皇上赐下来的,是府里的贵人,哭成这样,我可怎么办呢!这不是让我为难嘛,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们呢!”

“夫人,我们不是什么贵人,皇上赐下我们,原就是伺候侯爷,为侯爷铺床垫被的,如今夫人既然来了,我等心甘情愿伺候在夫人身边,为夫人端茶递水捶背捏腿,只求夫人能够收留,可万万不能把我等赶出去!”

“哎呦,那可不行,那我岂不是把你们当丫鬟看待呢,那是折辱了你们,也是抹杀了皇上的颜面呢!”萧杏花连连摇头,又问自己身边的秀梅:“秀梅,你读书多,懂得礼仪,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秀梅抿唇轻笑,恭敬地点头道:“娘说得是呢,这两位,高不得低不得,敬不得也罚不得。实在是难办呢!”

旁边的梦巧也跟着道:“可不是么,要说刚才这两位,进来后连给娘磕个头都不会,一听说要送出去,才知道跪下,这传闻出去,别人怎么看娘?知道的只说是娘宽厚仁慈,也是敬皇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娘软弱不能,任凭下面的人欺负呢。长此以往,娘这个堂堂侯夫人,竟是无法约束下人,传扬出去总是不好听。”

可怜这含佩和晨荷两位,原本是想来这乡下进城的侯夫人面前耍一下派头,唬一下这乡下来的没见识的,可谁曾想,先是被说一脸的褶子像核桃,接着又说该打发出去嫁了,之后这两个什么儿媳妇又在那里一唱一和的,这分明是要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两个人咬咬牙,看看这一屋子的人,上面做的是威风凛凛派头十足的侯夫人,下面是媳妇女儿丫鬟,旁边还有两个儿子呢,有一个没一个地,都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自己,可真真是龙潭虎穴,有进无出啊!

她们心一横,跪在那里哭道:“夫人大人有大量,求不要和我等计较,我二人进门而不拜,原是我们的错,求夫人责罚。”

萧杏花听着这话,正中下怀,不过面上却是一叹:“你们是宫里出来的人儿,是皇上的体面,我怎敢轻易罚了你们呢!”

这两个人中,含佩精明,她心知今日的这位侯夫人不是善茬,怕是不能轻易躲过,只有忍痛受了,于是上前哭道:“夫人,不管含佩是哪里来的人儿,如今都是侯府里的人,若是侯爷和夫人抬爱,含佩就铺床叠被伺候,若是侯爷和夫人不喜,远远地打发了,便是缝补浆洗,含佩也是心甘情愿。今日初见夫人,含佩若哪里做错了,还求夫人责罚!”

她这么一说,旁边的晨荷自然是不甘示弱,连忙也哭道:“晨荷不懂礼数,还望夫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