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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杏花不免笑了;“你琢磨你爹的心思倒是琢磨得透。这哪那么容易当官,这种好事自然没他的,顶多给一些银子打发了就是。”

梦巧儿点头:“怕就怕人家赖着我不放。”

萧杏花却是早已经有了想法的:“如今正好有一桩好事落到你头上,你借着这个躲出去,自然不怕了你爹他们来缠着你。”

“什么事?”梦巧儿想起她那势利眼的爹,心里实在痛快不起来,问起这话也是无精打采的。

“还记得之前我给你提的那事儿吗?”萧杏花故意压低了声音,眉飞色舞地说道。

“什么?”梦巧儿一脸的懵。

可是待到后来,她忽然意识到了,不由地张大了嘴巴:“娘,你,你是说爹说的那个红缨军的事?”

萧杏花点头,说着,转过身,从旁边的一个盒子里取出来一个贴儿,那却是一个红彤彤的名贴儿,上面还盖着兵部的大印!

原来红缨军人少,但是装配精良,那是当年太祖皇帝开辟基业时所定下的,寻常人要进去都不容易的,凡是要入者,都得有这名帖,还要有兵部的大红印。

不过萧战庭何许人也,大昭半数的兵马都在他手里呢,兵部侍郎甚至曾经是他的下属,况且前几日梦巧儿在皇帝面前都出过风头的,为她请一个这红缨军名贴儿自然是手到擒来。

梦巧儿开始都不敢信的,毕竟之前自己那公爹和自己说这事时,虽说是可以入,可是那脸色,比生铁都难看!她总怕这件事从此就黄了。

不曾想,这红彤彤的名贴儿如今就在手里,用的上等硬纸,上面还有兵部的大红戳子呢!

“娘,我,我真的可以吗?”她是萧家的儿媳妇,嫁了人的,一般哪有人家让儿媳妇进去的,是以她如今几乎不信自己的眼儿。

萧杏花自然看出她的心思,不由爱怜地戳了戳她鼻子:“傻孩子,这大红名帖都在你手里了,还能有假?”

梦巧儿捧着那大红帖儿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她才几岁就跟着她爹在铺子里杀猪宰牛,她干活利索,学得一手庖丁宰牛的好本领,人人夸。那真是有个算命先生看到了她,捻着胡子说,说她以后造化非同一番,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她那后娘听了,却是嗤之以鼻说,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造化,以后嫁人了多弄点彩礼是正经道理。这本来没什么,后娘就是后娘,不能指望人家对自己好,可是她爹也跟着说,说要有大造化也是苏成器有造化,这才是他家的根。

“娘,我真不信呢,总觉得跟做梦似的!”梦巧儿眼里都带着泪了:“娘,你对我真好,就跟我亲娘一样!”

萧杏花叹了口气:“我早说过的,如今咱家可不是以前了,以后千尧千云兄弟两个,跟着你爹出入朝堂,必能有一番作为。男人家的事,我不懂,也操心不上,随你爹去磋磨他们吧。只是你,秀梅,还有佩珩,就得我自己上心了。总该让你们有一个长处,能在这燕京城里立起来,要不然别人提起咱们,动辄就是乡下来的那一家子,别说你们脸上无光,便是以后再有孩儿,岂不是也落人话柄?佩珩到了入秋才十五,年纪还小,慢慢来,以后总能养点出息见识,只是你和秀梅,却要另想办法了。”

“娘——”梦巧儿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婆婆,她没想到,婆婆已经为女儿媳妇想了这许多。

萧杏花又道:“你和秀梅吧,都是我一手娶进家门的,当时家里那景况,多寒酸啊,都没能让你们风光一把。我心里觉得亏待你们,都是拿你们当亲女儿来看待的。说句心里话,别看我和你往日亲,但是对秀梅,我心里照样疼,都是一样疼。我就想着啊,好歹让你们长进些,不是光把脸面养好打扮起来,还得有点见识谈吐,以后和千云千尧他们,才能好好过日子。你呢,先去这红缨军里,便是吃点苦头,忍一忍,但凡你能扶得上墙,你爹嘴上不说,还不是尽力扶持。我拿言语试探着他,知道他手底下大把的机会呢,那些军中的军饷和人员配置调度,全都把在他手里。就这样,他提拔谁不是提拔,你和别人做得一样好,怎么也得先想着你吧!”

梦巧儿自然是明白,低头道:“娘,你说得我都知道,你为我们操的心,我也都知道。如今你就放心,等进去了,便是吃再大苦,受再大罪,我也不会吭半声的。”

一时想起婆婆那番话,不免心中感慨:“以前我听我罗六叔提起,说娘虽然是个寻常市井妇人,却是有大见识的。我当时并不懂,总以为是罗六叔心里恋慕你,自然说你好。如今才知,娘的见识和想法,都不是我们做小辈的能懂的。”

萧杏花听到儿媳妇这话,也是笑了:“我能有什么见识,不过是干活累了,就瞎想吧。譬如以前在点茶铺子里给人在后厨做杂工,听着前面有拉弦说唱的,唱那些帝王将相,说那些风流才子,慢慢地记住了,便去想想。如今咱也过上了那戏文里的日子,自然忍不住拿那些事去套。”

苏梦巧既得了这名帖,上面写明了三日内须去军中报道,她自然不敢耽搁,于是连夜整理了入军所需,第二日就告别了夫君公婆小姑等,满是忐忑期望地前去报道了。

也幸好,她入的是霍碧汀所率领的左缨军,如今现成驻在燕京城外三十里,若是骑快马不过一炷香功夫罢了,但凡她有假,来去倒是方便。

因苏梦巧入了这红缨军,家里女眷一下子只有佩珩和秀梅了。

佩珩和秀梅在寂寞冷清之余,不免心中有所感触。特别是秀梅,她近日和夫君并不亲密,如今嫂子又眼看着有大出息,唯独自己,却没个长进。若说读书,以前只她会,如今大家都会,渐渐的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萧杏花自然看出了秀梅的意思,想着她和千云的事,也是头疼,只是她这做婆婆的,许多事也是有心无力。恰这一日外面天闷热得像乡间烧着的灶膛,偏生又不见那日头,更觉得喘不过气来,于是一个人半躺在榻上,想着心事。正在这里想着,便见萧战庭阔步迈上台阶走进来。

萧战庭进来的时候,却见自己那夫人,正穿着一身胭脂红薄纱抹胸裙,却连个外帔都没戴,倒是露出明晃晃两个肩头。

那肩头圆润,胳膊纤细,衬着散乱一地的乌发,并那晃人眼的胭脂红,可真真是——

萧战庭也是无奈,看了看院子内外,好在只有丫鬟仆妇,连个小厮都没有,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他想想也是不是滋味,走过去:“你好歹收敛着点,便是没有小厮,让丫鬟看了也不好啊?”

萧杏花瞄他一眼,也没说话,继续捻了一枚旁边攒盒里的冰镇樱桃来吃。

其实她是故意的,一则是心里烦,二则是天气太闷热,闷得心里更烦,三则嘛,你说她一个侯夫人,镇日里要做的,无非是管管侯府大小事,再管教管教儿媳妇女儿。如今儿媳妇和女儿都听话地赶紧去读书了。至于府里大小事,依她瞧,数银子看财宝的时候叫她,其他时候柴大管家操心,再禀报给她就好了。

这么一来,她还能有什么事。

翘着腿儿啃了樱桃等侯爷?

她慢腾腾地吃下一枚樱桃后,才瞥了男人一眼:“每日都要穿这么一身朝服,别说那料子了,就是上面锈的花都好几层,里面再来一层衬,你不热得慌吗?”

特别是今儿个这天儿,能把人活活闷成烤鸭子!

萧战庭何尝不热呢,不过他是侯爷,他在外面只能这么穿,一时坐到了女人身边,无奈地道:“谁像你,赖在榻上,吃着冰镇樱桃,还能光着个肩。”

他本来热得浑身都是火,如今走进屋里,这下子,不光是外头,里头也要着火了。

说起这事来,他便更觉得无奈,自那日他搂着她上了榻整整两个时辰,后来她就嫌弃他了,硬是不要他近身的,只说如今还没大好。只要他有那意思,她就开始骂鳖,说鳖太精太鬼了,都是坑人的玩意儿。

他觉得她是指桑骂槐,没办法,认了。

她不喜欢,也没什么,十五年能憋住,现在怎么就憋不住?于是憋着。

可是她这人也真是有点过了,让他憋着不说,还要让他好生伺候她。

为了好好伺候她,他那件常穿的里裤膝盖上都快破两个洞了!

想起这事儿,一身朝服满是威严的镇国侯,不自觉地抬起手,手指轻轻碰了下自己的唇。

萧杏花瞥他一眼,见他后面半截子都快湿透了,也不由噗嗤笑起来,挥了挥手腕,示意他近前来,却是将手落到了他胸膛上。

只是轻轻碰了下,便觉得里面犹如蒸笼般,正往外冒热气呢。

男人嘛,本来火力就大,如今刚从外面回来,厚实的胸膛一起一伏的,更是能把人蒸熟了。

“今日这天太闷,看着倒像是要下雨,你先去浴房里洗洗,要不然一身汗腥臭。”

“我不想洗澡,只想下雨。”

他低着头,目光落在她那粉腻腻的颈子上。

其实也是明白,若说姿色,她固然是极好的,好到自己恨不得把命都给了她,可是若真只比姿色,比她年轻鲜嫩的,比她国色天香的,他想要,招招手,还不是一大把一大把的。

只是他就是个认死理的人,自己怀里便是捧了一只狗尾巴草,那也是自己的。自己的狗尾巴草闻起来也比外面的名花贵卉要香。

譬如今日,外面阴天,沉闷得让人气息艰难,他回来后,还是只想盯着她看,什么都不做,就盯着她看。

即使她只会让他伺候她,他也想盯着她看。

“下雨?你又不是雷公,下什么雨?”萧杏花睨了她一眼,不明白这男人是不是被闷得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看到她别过来的那一眼,水润润的眸子风情万种,就连眼角的细微纹路,仿佛都带着勾人的味道。

她还光着肩。

她这个人生得小巧,肩膀窄又瘦,锁骨处纤细白净,让人恨不得啃一口。

偏她如今在家时,爱穿那惹眼的红,红滟滟地裹着那身子。

“再不下,庄稼都要旱死了。”萧战庭俯首盯着她,声音已是嘶哑。

萧杏花兀自一愣,后来才想起来,想起来后,不由拿起一粒樱桃就要扔过去!

要下雨,再不下,庄稼都要旱死了。

别人听不明白,她是懂的。

山里雨水少,有时候天天闷着不下雨,那地里的庄稼被暴晒后,地皮干得都要裂开了,于是他们就盼着下雨,滋润滋润这嫩苗儿。

一旦倾盆大雨下来了,土里庄稼湿了潮了,庄稼也就长得好。

村里那些人,农闲时揣着袖儿说闲话,说起村里事,譬如老陈家小子出去做买卖没回来,也会说“老陈小子家的庄稼快要干死了,盼着雨呢”,可是这话,却是别有用意了。

萧杏花自那次吃鳖的事后,吃他发狠了两个时辰,便觉得十分不受用,如今听他说这话,分明是想要,自是不满,一个樱桃砸过去了。

男人连那盯着她的眼都没挪开,抬手直接将樱桃接在手里了。

“那我先去洗洗好了。”

说着,转身便要去浴房。

萧杏花半赖在榻上,看着那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后的朝服都湿塌了半截子,知道他也是不容易,再想起他刚才说那句“那我先去洗洗好了”时的无奈,于是叹了口气。

哎,要不说男人这玩意儿招惹不得呢,心里气恨,不喜和他做事,可是看他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心里又怜他,想着疼他,让他痛快。

她认命地起来,随着他走向浴室:“我这人就是太好心了,这辈子我就栽在心太好上了!”

萧战庭刚走到浴房门口,就见她追过来说这话,火热的眸子不免意外地看向她。

“我伺候着你洗吧。”萧杏花脸上泛起一抹红,扭过脸去,咬牙切齿地说。

说是伺候着洗,可是两口子自然都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年轻时候在那山里僻静处寻到处泉眼,跳进去什么事没干过啊!

萧战庭原本已然灼烧的眸子中透出光彩来,他轻轻点头:“嗯,好。”

夫妇二人洗了个痛快,或者说,萧战庭洗了个痛快。

洗完澡后,他再不复之前的沉闷,眼神灼亮愉快,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可是萧杏花却是被抱着出来的。

她在他怀里往外看,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轰隆轰隆的雷声震天响,屋子里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闷热,反而透出一股潮气。

屋里今日当值的是敛秋,因这雨水来得急,她带着小丫鬟正匆忙将廊檐下的帘子都放下来,任凭如此,萧杏花还是看到一些雨丝落在了台阶前,甚至溅到了窗棂上。

萧战庭只穿了一件白绸缎裤,松松垮垮地一根腰带系在精壮有力的腰上,贲发的胸膛上还有一些残余的水珠儿。

他坚实的胳膊抱着她,仿佛抱着一片树叶般,小心地将她放到了榻上,又掀起凉被来把她裹住了。

“还是疼?”因廊檐外就是几个丫鬟在走动,怕人听到,他特意压低了声音的。

“你说呢……”萧杏花只是隐隐作痛,倒未必不能忍,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忍呢,守着这个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她就不太想忍了。

“那以后我再轻些?”偌大块头的男人,半凑在了娇小纤细的女人面前,嗅着她潮湿的长发,低声说着乖觉的话语。

萧杏花听了蛮是受用,扶着有些酸疼的腰:“可真真是冤家,不知道哪辈子欠了你的,这一世却来生受你这壮货!”

萧战庭看着她小声嘟哝抱怨的样子,明明在骂自己,心里却泛着丝丝暖,一时想着那生生世世的事儿,不由有些动情,抱住她,粗嘎地道:“好杏花儿,这辈子你但凡安心和我过,我什么都给你,要我心,我都掏出来给你。”

萧杏花别了他一眼,却是故意道:“谁要你的心,又有什么用,我只要一样,你愿意不愿意?”

“什么?”萧战庭不解。

“这个——”萧杏花杏眸往下一扫,笑着道:“我最恨男人有那驴样玩意儿,存心欺负人呢,你是男人,自然不知道什么叫撑得慌。如今且给我切下来,从此后咱们安生过日子多好?”

萧战庭万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话,便有些忍不住,又觉得憋胀起来,切齿道:“那我真割了去?你舍得?”

萧杏花一听,抿嘴儿笑着:“那你不就是个太监了吗?”

萧战庭看他还有模有样地笑,便再也受不住了,凑过去咬着她那尚带着湿的耳朵,恨声道:“狠心的妇人,倒是宁愿男人当太监!”

萧杏花被他咬得难受,自然推拒,一时夫妇二人在这床榻上笑闹起来,一个笑得春花灿烂,另一个却黑着脸只管啃的。

也幸好如今下着大雨,丫鬟们见里面主人家行事,便匆忙赶去旁边茶水房避雨去了,倒是没人叨扰他们二人。

待到好一番打闹后,萧杏花实在累了,捂着肚子,趴在萧战庭胸膛上歇息,这个时候终于想起了正事。

“梦巧儿这次去晋江侯那里,她应不会对咱梦巧儿有什么成见吧?”

说到底,自己还曾给她穿过小鞋呢。

“不会,你想多了。”

萧战庭不假思索地说出这话,同袍多年,他对霍碧汀还是颇了解的,那是生死相托的朋友。

可是等到这话说出来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便垂眸多看了趴在自己胸膛上的萧杏花一眼。

通过宁祥郡主的事,他明白了,不能在萧杏花面前理所当然地维护或者信任任何一个女人,要不然她说不得就吃味起来。

“你和人家一个女侯爷能有什么事?”

“怎么你就这么信她,你们日日熬在一起?”

“她个单身侯爷,至今也不嫁,心里可相中了谁?那个人就是你吧?”

萧战庭如今也吃了教训,知道接下来她极可能就是这个路数了。

“这个……也不一定,总是要看看再说……”萧战庭沉默了一下后,开始想着该用什么的言语才能不惹起自家夫人的不满。

只可惜,他这辈子没有红口白牙污蔑过人,更何况是和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以至于这话说得颇有些艰难。

“你真这么觉得?”萧杏花其实就是随口问问,她没想到她家男人竟然这么说。

“嗯。”萧战庭不明白自己夫人眼里的惊诧是为了什么,只能少说少错。

萧杏花也顾不得腰疼,她纳闷地坐了起来,不敢相信地望着萧战庭。

“我觉得霍碧汀这个人吧,虽然对你有点那么意思,可是人家看上去倒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并不会因为你不娶人家,就伺机报复,你这样子,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萧战庭一听这话,躺着的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萧杏花望着自己男人,拿手指头戳着他的胸膛,摇摇头,叹道:“人家有句话不是说吗,怎么说来着,对,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今咱既然把孩子送到人家那里,自然得信人家,还在这里疑神疑鬼的,倒不是君子所为。”

尽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被她这么用有点奇怪,不过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萧战庭只觉得脑门一阵阵地发黑。

“你……说得有道理。”他点点头,这么说道。

现在他还能怎么说,他只能这么说了。

萧杏花别了他一眼:“你啊!”

这声“你啊”还有这一个眼神,可真真是充满着“你这男人以后可不能这样”的味道。

萧战庭只好不说什么了。

萧杏花却依然不放过他,戳着他胸膛,一本正经地道:“我再问你,说正经的,你觉得晋江侯会怎么想咱家梦巧儿的事,她真得不会有什么想法,会秉公办事吗?”

萧战庭望着自己的夫人,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萧杏花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说啊,到底怎么想的,说真话!”

萧战庭默了好半响,该说什么好呢?女人心海底针,他总不能对着她夸一通晋江侯,谁知道是不是又惹到这心眼芝麻大的女人。可是若硬憋着说晋江侯不好,她又反过来笑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怜的侯爷冥思苦想一番,仿佛灵光乍现,终于想到一个答案。

他想,这个答案定是万无一失的。

“晋江侯心里怎么想,为夫实在想不透。不过我想着夫人一定能想透,夫人怎么想的,那应该就是如此了,我听夫人的就是。”

说白了就是,夫人说得就是对的,夫人怎么想他就怎么想!

萧杏花一听这话顿时乐了:“总算听到一句人话!”

萧战庭没想到这话题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不过看她一脸满足,他也就认了,一时想起一事来,便问道:“我记得那日安南候邀你过去赏荷的,是什么时候?”

萧杏花道:“可不就是明日嘛,只是今日雨下得大,还不知道明日这荷花还在不在,也不知道这赏荷宴还能不能开得成!”

萧战庭听闻,也是笑了:“倒是不在意有没有荷花,若是没有荷花,可以赏芭蕉,赏湖景,赏彩虹,她家也有一个大园子,那么大的园子总有一桩能看的。”

萧杏花里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你说得是,明日我带着佩珩和秀梅过去。”

家里有未嫁的小姑娘,多出去应酬应酬认识几个人,总是没错的。要不然,别人一说嘴,还像上次一提起就是他们这从乡下来的一家子,也忒没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