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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多久?”

“有一会子了。”

萧杏花怔了半响,最后叹了口气,摇摇头,径自重新做了软轿,回自己屋去了。

回来歇下,身子竟有些疲惫了,待想闭上眼躺在矮塌上一会儿,谁知道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想得都是秀梅的哭声。

秀梅是个内向文静的孩子,便是有什么事,都是忍着,平时不怎么外露的,如今当着千云的面,哭成那样,看来这必然是有事了。

而且还不是小事,怕是个寻常女人都没法受得住的大事。

她想来想去,心里多少有些猜测,不免越发摇头:“这两个不争气的冤家,到底要闹到何时!”

一时又想着:“若是千云真得和底下哪个丫鬟偷了,如今也只能罢了,打发了去,可是若惹出什么事来,倒是该如何处置?”

想来想去,没个着落,心里又有些烦的,想着家和万事兴,一家子好好过日子不行,谁知道这兔崽子,非惹出事来,倒是弄得媳妇好生哭泣。

这下子好了,平添了不知道多少烦恼!

这么胡乱想了一番,屋子里银炭烧得组,她身上困乏,迷迷糊糊,也就斜靠在矮塌上睡着了。

一觉过去,待睁开眼时,底下丫鬟伺候着洗漱了,又用了一盏血燕羹。抬眼间看过去,明白旁边王嬷嬷吞吞吐吐要说不说的,便道:

“有什么事,说就是。”

“按理说如今夫人有着身子,原不该为了这事搅扰夫人,只是外面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在廊下守了多半个时辰了。”

王嬷嬷叹了口气,也是无奈。

其实具体怎么回事,她也不知,但见二少奶奶和二少爷,两个人都戳在廊檐下,谁也不搭理谁,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站着。

到底天冷,看了心里也不忍,这才报给夫人知道。

萧杏花倒是心里了然,在那矮塌上斜躺着,轻叹了口气,吩咐旁边的敛秋:“给我捶捶腿。”

敛秋忙跪过去,给萧杏花捶背,因知道她以前腿上阴冷,便着意按摩了膝盖那里。

萧杏花被按得舒坦,半响才吩咐说:“让二少奶奶和二少爷进来说话吧。”

王嬷嬷低头:“是,夫人,老奴这就叫他们进来。”

少卿后,外间厚重的羽绒帘子动了动,紧接着,千云进来了,行了礼。

秀梅也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微低着头,也行了礼。

萧杏花看到秀梅的双眼是红肿的,犹如桃子。

两个人进来后,拜了礼,便低着头在那里,谁也不说话了。

萧杏花沉默了半响,终于叹了口气:“说吧,到底怎么了。”

她这话刚出口,秀梅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娘,你如今身子不好,儿媳不孝,倒是拿这些杂事来烦你。”

“哎,都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你们过不好,我这里能安生吗?你好歹说说,到底怎么了,是千云做了什么错事?”

秀梅跪在那里,低着头,却是怎么也不吭声。

最后还是千云,咬咬牙,嘴里终于迸出一句:“娘,我在外面救了个孤女,谁曾想,她如今有了身孕!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得不记得……”

秀梅听到这话,浑身顿时僵硬了,腰杆挺得直直地站在那里。

萧杏花的目光扫过儿媳妇,看着她嘴唇都在哆嗦,她红肿的眼睛里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整个人身子都在痉挛一般地颤抖,不过却并没有哭,只是倔强地跪在那里。

她其实是明白的,明白她的痛。

都是女人家,怎么可能不明白。

她微微抬起脸来,给身旁王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王嬷嬷便带着丫鬟过去,将秀梅扶起来。

秀梅此时都仿佛没了知觉,整个人软得任凭人搀扶着,就这么扶到了旁边的杌子上坐好了。

萧杏花这个时候,又把目光落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她看到自己儿子咬着牙,倔强地站在那里,袖子底下的拳头紧紧攥着。

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多年前,她家婆婆的心思。

她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口气,压下了心中对往日的追忆。

“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萧千云默了半响,也噗通一声跪在那里了。

“娘,她本来只是茶楼里送茶点零嘴儿的,那一日被人欺凌,走投无路,又带着个弟弟,我看她无亲无故,流落在外,又很受欺凌,便命底下人给她找个好差事,安顿下。”

萧杏花听着这话,多少明白了,便没吭声,听着儿子继续往下讲。

“后来她安顿下来,手底下的糕点也能挣几个银子,便说要谢我,摆了一桌酒席请我吃酒。”

萧杏花听到这里,心中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冷声道:“吃了酒,她肚子里就有了你的娃?”

此时旁边的秀梅仿佛没听到一般,仰起脸来,茫然地望着窗棂上结起来的窗花儿。

萧千云耳根子都泛着红,摇头辩解道:“娘,那一日原本是喝了些甜酒,后来,后来我,我也不知……我睡过去了,醒来时,已经是天都黑了。”

萧杏花听了,却是顿时一股子气从心口直接窜到胸口,烧得恨不能将这儿子给踢出去:

“这意思是说,你并没有错,错的都是那女子,错的都是那甜酒了?怎么,人家肚子都大了,你竟还有脸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萧千云跪在那里,痛声道:“娘,你别气恼,仔细气坏了身子……”

“我不气恼,我不气恼,你惹出这等事来,让我怎么不恼?萧千云,你如果堂堂正正地挺起腰杆来给我说,你就是在外面看上了哪个女子,就是和人家苟且了,就是养了个外室,就是弄大了人家肚子,我还敬你是一条汉子!偏偏你给我说,你都是喝了什么甜酒才闯下祸事,你说这话,是说你没错了?对对对,全都是家里的错,全都是秀梅的错,全都是拿甜酒勾引你的小妖精的错,你是半点错都没有!”

萧杏花真是气得肝都要疼了,她怎么生出这么没出息又糊涂的儿啊!

早和他们说过,他们爹如今身份不同一般了,外面巴结的,请喝花酒的,统统不能去的,怎么如今,这儿子竟然栽在这种事上,况且还留了这么个把柄给人家。

这是凭空给家里惹事!

秀梅原本是仿佛在梦游一般的神色,此时听得婆婆那话,一个激灵看过去,却见婆婆气得手都在颤,也是唬了一跳,顾不得自己,忙过去,扶住婆婆,捶背抚手:“娘,你别恼,别因了他气坏自己身子。”

旁边的嬷嬷也忙取过来一碗蜜汁牛乳水儿来,给萧杏花喝下。

萧杏花接过来,喝了,这才勉强镇定下来,一时让左右丫鬟嬷嬷都退下去,这才盯着地上跪着的那儿子:

“你且和娘照实说,你和那卖茶点的女子,不记得曾有过苟且,只记得那次喝了甜酒睡过去?”

“是。”萧千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带着自己的媳妇的面,被娘逼着问这些事情:“娘,实在是那个女子几次请托,说要谢我,又让她弟弟来请,我实在是拒不过,这才去了。那次之后,我心里隐约也觉得不好,深怕铸成大错,便命人给了她银子,要她离开燕京城去,之后也不见她。谁知道她却执意不走,一直到今日,忽然派人来送信。”

萧杏花此时已经缓过气来了,她盯着跪在地上的自己儿子,挑了挑眉:“她倒是对你情深义重啊。”

萧千云此时沉浸在这件事情带给自己的震撼中,并未察觉自己母亲言语间的嘲讽,涩声道:“娘,这事实在是我不对,是我对不住秀梅,也是我大意了!可是当时,她那弟弟一脸哀求地站在我马前,请我过去,说做了一桌子菜,家里却只有姐姐陪她,说盼着我过去,我想着她们姐弟二人孤苦无依实在可怜……”

当时冷风吹着,那小孩儿,一身的补丁,脸上冻得都要生疮了,满眼渴望地看着他,说没有爹,没有娘,很是盼着哥哥能陪他。

他当时不知怎么,就心软了。

谁知道他刚说完这句,下面一个茶盏子直接扔下来,正好砸到他脸上,又被撞落到地上。

茶盏子落到地上,因恰好地上铺着上等的织锦毯,并没有碎,可是茶叶根子并水洒了一地,许多都溅到了萧千云脸上。

萧千云鼻子上挂着残茶,再不敢说什么,只低着头跪在那里。

“是,你外面养的女人可怜,你娘不可怜,你媳妇不可怜,就你外面养的女人可怜!人家可怜,你跟着人家混去,快,你们把他的这身袍子给我褪了,赶出去家门,让他和那可怜人好好过日子去!”萧杏花捶着矮塌怒骂。

谁知道这话一出,萧千云却眼圈都红了,梗着脖子倔强地道:“娘,我真的没在外面养女人,我只是让人给了些银两好歹安顿她们!我就是看她和弟弟实在可怜,不过想帮一把,统共我只见了人家两次,一次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另一次还是她弟弟也在跟前陪着!甜酒那个事,我也觉得不好,可是自那之后,我心里起了疑心,也防备着,命人再不管她们,再之后我更是连见没都见过——”

可是萧杏花哪里听得进去,又在那里拿起手旁个鸡毛掸子,直接扔过去。

旁边的秀梅再也忍不住,挣扎着起来,几乎是爬到了萧千云旁边,一起跪在那里:“娘,娘,你,你别这样,你别气,仔细气坏了身子,千云他,他原也不是故意……”

她便是有千般痛万般痛,也不能看着婆婆这般气恼夫君伤了身子,更不能看着娘真得将夫君赶出家门啊!

旁边的嬷嬷自然是赶紧劝着,温声哄着,只说夫人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仔细肚子里还有一个!

萧杏花却是着实气得不行,颤抖着手指道:“若我再生一个,也是这般不通人性的笨蛋,那我生他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给自己找气受!可怜我这辈子,含辛茹苦养了你们几个,谁曾想,你竟是非要把我气死才罢休!”

正恼着,外面的佩珩看不过去,忙进来了,过来又是帮着顺气,又是递水的,一边使眼色,让自己哥哥嫂子赶紧出去了。

原来她到底是个没出嫁的女儿家,这种事情自己在场听了不好,是以没敢露面。后来听外面丫鬟说,里面妇人气得够呛,便受不了了,这才进来。

这边萧千云夫妇俩出去了,佩珩留着,扶了娘上了榻躺下,又小心地给她盖好锦被,这才道:“娘,今日这事,都是哥哥的错,你也不必为了这个生气伤心,反倒损了自己身子。”

其实她和嫂嫂走得近,之前也知道哥哥嫂嫂为了这事吵架,当时在嫂嫂那里陪着劝,又因嫂嫂哭得太狠,她心里难受,陪着哭了几下,倒把眼也哭得泛红,怕娘看出来,才没敢在娘跟前露面。

萧杏花躺在床上,原本是气得肚子都一鼓一鼓的痛,如今听女儿这么一说,再次长叹口气:“我怎么生了个这样的死木头倔儿子,笨得没救了,竟和你爹当年一个性子!”

好歹说,萧战庭私底下还敢直接说,他就是没上过其他女人,他敢说就算喝醉了他自己清楚,没上过就是没上过!

可是她这混账儿子呢,却是根本闹不清楚!

真真是一个糊涂蛋啊!

“佩珩,你也看到了。”萧杏花咬牙切齿地道:“男人啊,别管大的小的老的,都一个德性。他们便是在外面看着精明果断,可是一见到了这娇滴滴的女人,那眼儿就好像被人蒙了一层眼屎,看都看不清楚!你听听,那小贱人分明存了心想引他上钩,他却说别人可怜,糊涂到喝了甜酒,人事不知,到现在人家怀了身子,他竟然连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都说不清楚!别说你嫂嫂,就是我这当娘的,看了都气得肝疼。”

“娘,这次是我哥哥不对,也是他年轻,看不透人心。想必经了这一次,就是懂了。”佩珩犹豫了下,还是道:“其实我冷眼看着,只觉得,哥哥怕也是迈不过心里的槛。哥哥看了那人家,定是想起了以前小时候,所以心里才对那女人和小男孩格外多了怜悯。”

萧杏花听女儿这么说,自己想想也是,倒是稍微冷静下来。

“你哥哥还是心忒良善了!”

“如今事情已经出了,气也没用,倒不如想个法子,看看如何处置。其实我听着……”到底是女孩儿,佩珩还是犹豫了下,才低下头道:“我听着,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未必是我哥哥的,哥哥酒量虽不敢说好,就那几杯甜酒,怎么可能就此倒下,想来这其中必有缘故。这么一想,那个女子,怕是来历不简单,若她果真是别人指使的,只怕别有用心。”

佩珩经了那茶楼一事,显见的这些日子想事情都比以前周全了。

萧杏花拧眉想了想:“其实我也在想,这个事,怕是其中必有猫腻,如今也盼着,都是那女人使的手段,来陷害你哥哥。”

茶楼,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带着个可怜兮兮的小男娃,被人赶出来,满地的糕点洒了一地,这个情景,分明就是她年轻时候遭遇过的。

别人必然是早已经查得清楚,知道千云是个心地善良的,以前又经过这种事,才故意做出这么一个局来,引他怜悯之心。

除此之外,还有一句话,却是不好对女儿说的。

男人喝了酒,别管是被药倒的,还是真得醉倒了,但凡意识不醒的,哪能轻易成事!况且听千云那意思,他是丝毫不知,睡了这么一大觉,醒过来天都黑了。

这看起来,倒像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十有七八并不是千云的,反倒像是故意讹人的。

她心里略一沉吟,便命人唤来了萧千云身边使唤的侍卫,仔细地一番盘问。

那几个侍卫自然是知道夫人的性子,谁敢不说,便回想起那一日,确实是有个小男孩来求,后来他们守在那家院子外。

萧杏花听着,又仔细问了,知道从进去到出来不过半个时辰罢了。

半个时辰?萧杏花彻底松了口气。

侍卫退下后,萧杏花难免想着,若是外人故意陷害千云,回头这儿子该教训自然是得教训,可是教训了儿子,便是使什么手段,都得查清楚了,还儿子一个清白,不能让他凭空受这种委屈。

如此一来,以后儿子媳妇也能安心过日子,要不然,这怕是小儿女的家都要散了!

一时想起两眼红肿的秀梅,也是心疼:“若说起来,你嫂嫂也是好人家出身,,嫁到咱们家,当初是下嫁。如今便是咱家再不是以前那般了,总不能就此委屈了你嫂嫂。若你哥哥真得做错了事,便是我看着,心里都下不去,只盼着你哥哥到底没招惹人家,好歹别给你嫂子留一根刺儿。”

佩珩点头道:“是,嫂嫂人是极好的,这么好的人,必是有福气的,这一次,哥哥应是被冤枉的了。”

萧杏花听了女儿的话,心里多少松快了,摸了摸肚子里正在踢腾的孩儿。

“罢了,先歇歇,这件事,等你爹回来,我好好和他商量,让他细细去查查,查清楚了,再做计较。”

第90章

晚间时分,萧战庭回来了。

萧战庭回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可是他没想到,他刚一进门,萧杏花直接给了他一个没好气。

他走到榻边,如往常一般伸手,要摸摸她的肚子,感受下里面小宝贝胡乱踢腾的劲道,谁曾想,却被萧杏花把手挪开了。

“我看啊,你这儿子惹下祸来,都怪你!”

“他做的错事,怎么又扯上了我?”萧战庭也是无奈,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在宫里不过几个时辰,回家怎么就变天了?

“你竟然还没想明白?”萧杏花简直是不敢相信,怎么有这么傻的男人?

男人脑子里都是木头吗?

“这……”萧战庭沉默了下后,他终于决定不耻下问:“我该想明白什么,烦请夫人赐教。”

他是知道的,大夫说了,女人一旦怀孕,这性情就会和以前不同,特别是萧杏花现在年纪也不算太小了,身上又带着毒,更容易胡思乱想。

这个时候他应该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说我就是有错,我就是有问题,夫人说得都是对的。

可是,他到底错了什么呢?不该让儿子骑马练武?不该让儿子进兵部?还是说不该让儿子生得这么仪表堂堂?或者是他该严加管教不让儿子犯下这等大错?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说:“这段日子,我确实对他们疏于管教了,这个确实不好。”

“疏于管教?这和你疏于管教有什么干系!”

“啊?”萧战庭更不懂了:“那这件事我做错了哪里?”

萧杏花看他一脸虚心,便好心地给他掰着手指头算。

“你还记得当年陈三媳妇的事嘛?”

“记得。”这就扯远了,萧战庭丝毫不明白那件事和如今这件有什么干系。

“陈三媳妇这个人,其实就是对你有意思,想勾搭你。结果你呢,还觉得人家可怜,觉得人家不容易,觉得人家单纯得很,没那心思。呵呵,后来呢,你喝醉了酒不是,人家从屋里跑出来不是?便是你裤腰带扎得紧,没出什么事,可是这传出去,别人怎么想?你不觉得,当年陈三媳妇的事,和这件事倒有几分像?你们男人自然是怜惜那可怜兮兮的弱质女子,殊不知人家早已包藏祸心!”

“这……”萧战庭想起以前,点头:“是,你说得对。但是——”

“嗯?”

“但是我还是得说,当年那事我冤枉得紧,醒来后,回到家,我也给你看了,我裤腰带还是你头天给我扎的,除了你,还有别人会扎那个花样?便是当初我识人不清,可是却没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

萧杏花听闻,冷笑:“也亏得你裤腰带我扎的,要不然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就是这样的女人,你敢招惹吗?”

萧战庭默了半响,点头:“是,你说得对。”

萧杏花见他这样,心里自然高兴,于是再接再厉,继续道:“还有那宁祥郡主——”

“那个贱人。”别的也就罢了,一提宁祥郡主,萧战庭顿时皱眉。

萧杏花看他这样,又笑了,笑得分外满意:“瞧吧,要不要我把当初我说宁祥郡主这个人不是好人,你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别——”萧战庭哪里有脸听她再提,连忙阻止道:“罢了,这个确实又是我识人不清。”

萧杏花此时大获全胜,高兴得从榻上坐起来,眉飞色舞地道:“你看吧,你这辈子,犯过两次错,两次都是识不清女人心,满心以为人家可怜人家单纯,其实人家心里想什么,你根本猜不到。有时候吧,说来也是怪,瞧你在外面也厉害得紧,可是一碰到这种能装的女人,就犯糊涂了。”

萧战庭沉思片刻,最后道:“千云招惹的那个女子,怕是背景不简单,有人指使的。”

萧杏花听了:“可不是么,结果你那傻儿子,还说人家多么多么不容易,人家那弟弟多么多么可怜,听得我就来气!”

萧战庭点头,感同身受:“这个确实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