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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还有些事要忙,过几日就去接你好不好?”

娘亲果然拒绝了,只怕是要彻查府中丫鬟的事情。

不知道这场梦何时醒来,她舍不得娘亲,可她也想见外祖母。在她死后,外祖母一夜间头发全白了,病倒卧床不起。她那时才意识到,曾经扶持过两代帝王的外祖母,真的老了。

楚妍依依不舍的点头了,更何况除了外祖母,宫中还有个她想见的人。

明华长公主立刻命人给楚妍收拾箱笼,准备入宫的东西。

“妍妍,若是难过,在娘面前不必掩饰。”楚妍正在走神时,忽然听到娘亲的声音,她抬头时正对上娘亲满是心疼的目光。

楚妍浑身一颤,几乎以为娘亲看穿了她不是十三岁的自己。

“宋时琛的事……”

听到这话,楚妍才松了口气。

她安慰娘亲道:“娘,我不难过。这是件值得庆幸的好事呢!皇舅舅对二表哥失望,如果女儿真的跟他订了亲,您和外祖母到底是帮不帮他呢?”

这是楚妍的真心话。

若她还是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自然会觉得羞恼。可她死的时候已经二十岁了,又当了三年皇后,自是看淡了这些虚名。

明华长公主听罢,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她的妍妍果真长大了。

“妍妍,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长公主状似不经意的问:“怎么突然想起问娴姐儿那句话?”

今日自己在娘亲和祖母、大伯母等人面前的表现,大概也想换了个人一样吧!

楚妍有点头疼的想着,她依偎在长公主怀中,声音软软道:“娘,没有人教我。您对女儿也太没信心了罢?”

“您是外祖母的女儿,我是您的女儿,正所谓近朱者赤,我好歹熏陶到一星半点儿就足够用了。”

皇舅舅登基,娘亲和外祖母功不可没,故此皇舅舅一直都很敬重外祖母,对母亲也非常好。直到皇舅舅驾崩、扶持宋时远登基后,外祖母又成了能影响朝政的太皇太后。

“你个小机灵鬼儿。”长公主点了点她的鼻尖儿,好笑道:“你倒会拐弯抹角儿的夸自己。”

楚妍笑眯眯的点头,心里却是滴血一样难受。

“娘,您一定早点儿进宫看我!”她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不自知的哀求。

这场梦,不知道何时会醒来。

她希望这场梦,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好,娘答应你。”明华长公主动作轻柔的摩挲着女儿,眼底却闪过一抹厉色。

她要出手料理那些人,自然不能让妍妍在。妍妍是她唯一的女儿、全部的希望,妍妍只要幸福快乐的长大就好。

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妍妍。

☆、第5章 第5章

寿安宫。

“嘉宁郡主可真真是娇气,我看下次来,咱们得给她磕头请安了。”六公主在偏殿的软榻上坐下,秀丽的眉目间透着不满。

“皇祖母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多疼她些也是有的。”五公主好脾气的劝。

“就因为她睡着,咱们都得等着不成?”这一劝,六公主反而更生气了。“楚妍不过是一个郡主罢了!她倒成了皇祖母嫡亲的孙女,我们都成了外人!”

得知楚妍今日进宫,晌午后她们得了各自母妃的嘱咐,都来看楚妍。她们本是算准了太后歇晌的时辰才过来的,可到了寿安宫后,却被告知太后还在休息,请公主们暂且等候片刻。

六公主是宫里头最得宠的公主,临走前不甘心的问:“嬷嬷,可否请嘉宁妹妹出来?”

太后身边的舒嬷嬷听到她问,微微笑道:“回六公主的话,嘉宁郡主陪着太后呢,奴婢不便通传。”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睡着的人不是太后,而是嘉宁郡主。

“六公主您别生气。”劝说的人换成了三公主,她柔声道:“妍妍自小就身子弱,难免被养的娇气了些,咱们都是妍妍的表姐,多担待些也会应该的。”

说着,她轻轻拽了一下六公主的衣袖:“若是被皇祖母的人听到了你的无心之言,还不知道会传出怎样不好的话呢。”

“三姐,你就是性子太软了!成日里只看见你受她的气,这会儿还维护她!”六公主心中一惊,很快给自己找台阶下。“咱们是公主,就算她是明华姑姑的女儿,咱们不跟她论尊卑,她也该懂得长幼有序——”

一母同胞的三公主和五公主目光碰到一处,很快就移开。

谁都知道,六公主也只能嘴上痛快罢了。

从皇祖母到父皇,对嘉宁郡主宠爱有加,她才是宫中最得宠的女孩儿。尤其是父皇曾抱着小郡主商议过国事,这可是所有公主们都没有过的待遇。

“多谢六妹关心我。”三公主弯了弯唇角,柔声道。“等会儿咱们一起去我那儿,从江南传来的绿豆汤做法,你一定喜欢。”

六公主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

太后寝殿。

楚妍已经醒了,她微微侧过头,隔着纱帐往外头望去。

窗外是融融春光明媚,长了新芽的树枝、枝头绽放的粉嫩娇妍的春花,一切都显得那样生机盎然。

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当赵太后进来时,看见就是抱膝坐在床上,默默出神的楚妍。

她放轻了脚步,走近时才发现楚妍已经满脸的泪痕。

“妍妍,怎么哭了?心里委屈告诉外祖母,外祖母给你出气!”赵太后心疼的道。

楚妍本来已经止住的泪,在见到慈爱的外祖母时,又忍不住红了眼眶,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外祖母那么疼她,她却让外祖母再次尝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嫡亲的两位舅舅先后过世,已经对外祖母是极大的打击了。

“我、我只是想您了!”楚妍伏在赵太后怀中,外祖母的怀抱也是那样的温暖。

“外祖母知道,我们妍妍难受了。”在女儿送外孙女进宫时,赵太后已经知道原委。她耐心的安慰楚妍:“你放心,外祖母一定不会让你平白受了委屈。”

楚妍泪水涟涟的看着自己外祖母。

事实是外祖母说到做到了,在皇舅舅还未彻底厌弃了二表哥宋时琛时,外祖母把惠妃在后宫中做过的阴私事抖落出来。

若放在惠妃得宠时,哪怕惠妃使手段打压妃嫔,皇舅舅喜欢她那点小心思;可在皇舅舅已经生厌后,这些便都是致命的错处。

还有最要紧的一点是,就在不久的将来,惠妃办错一件事,彻底断送了她和二表哥的前程……

“妍妍,去净面换件衣裳好不好?”见楚妍眼睛发直,赵太后抚着楚妍的后颈,柔声道:“你不是说想去看康郡王送来的那两只狮子猫,正好你三表姐她们过来了,让她们陪你一块儿去?”

那是一对儿长着生有湛蓝、碧绿鸳鸯眼的雪白临清狮子猫,甚是讨人喜欢。本是康郡王孝敬太后跟前解闷儿的,赵太后见楚妍喜欢便答应给她。

还没等这对猫送到公主府,可楚妍倒先病倒了,这猫也就暂且在宫里养着。

楚妍摇摇头,不知道这梦何时结束,她只想守着外祖母。

见她提不起兴趣,整个人都是发蔫儿,赵太后又揶揄道:“你四表哥听说你来了,等会儿就来寿安宫看你。”

赵太后话音未落,楚妍身子顿时变得僵硬。

在未被封太子前,宋时远是宫中行四的皇子。

好不容易见到了亲人,她竟得意忘形,把这位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给抛在脑后了!

宋时远——小时候是最宠着她的哥哥,等她长大后,就是最娇惯她的丈夫。

因是打小青梅竹马就相熟的,宋时远身边连个教导人事的大宫女也没有,一心一意等着楚妍及笄,娶了她做太子妃,等宋时远登基后,楚妍便是独宠后宫的皇后。

又有谁不羡慕楚妍的好命?自小的感情,宋时远满心满眼都是她。

曾经连楚妍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可这梦到底被宋时远自己亲手打碎了。

“外祖母,我想看康郡王舅舅送来的猫!”楚妍不想在梦中还见到自己恨之入骨的人,自己从床上下来。

只怕妍妍还在介意惠妃拒亲的事,心里不痛快罢!

妍妍自小就被娇惯着长大,何曾遇上过这样让她丢面子的事……赵太后看着楚妍任由宫人服侍着更衣净面,脸上的神色却不大好。

她会让惠妃母子付出代价的!

“娘娘,三公主、五公主、六公主都在偏殿候着给您请安呢。”

她在里间梳洗时,隐约听见舒嬷嬷通传声。

赵太后心不在焉的应一声,心思大半都在外孙女身上。

当六公主等人进来时,只见楚妍穿了鹅黄色绣折枝花卉的上衣,配着条藕荷色的绫裙,这素净的一身衬得她愈发冰肌雪肤,又格外的娇艳明媚。

虽是她年纪尚小、还未完全长开,可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已初见日后绝色的端倪——楚妍是继承了赵太后的美貌,还有些青出于蓝的模样。

当年赵太后入宫前,可是有“京中第一美人”之称。

也难怪赵太后偏疼她。

“嘉宁妹妹服侍祖母辛苦了。”六公主心里颇不是滋味,自以为高明的讽刺一句。

赵太后微微蹙起了眉,楚妍却笑笑没说话。

她才没工夫跟六公主计较,宋时远也要来给太后请安,她不想跟他撞上。

自己的时间宝贵,还有一个人她要感谢——九皇子宋时安,虽然宋时安是要夺位才杀了宋时远,对她来说却是大仇得报。

然而天不遂人愿,还没等楚妍说要走,只听到宫人通传道:“四皇子来了。”

听到来人是谁,赵太后舒展了眉目——老四最会哄妍妍高兴,妍妍从小到大也最喜欢他。

楚妍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帕子。

宫人笑盈盈的上前打起帘子,很快映出一张俊美面庞。

宋时远在一众皇子里生得最好,身材颀长,月白色的皇子常服穿在他身上,清雅中透着矜贵,愈发显得气度卓然、丰神俊朗。就连先前最得宠的皇子是英王时,还有不少小宫女都愿意去四皇子身边服侍。

四皇子英俊温柔,令人心生倾慕。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宋时远才进来时眼神便先看向楚妍,很快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上前给赵太后行礼。

赵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让他起来。

楚妍只觉得如芒在背,默默的跟在表姐们身后行礼。

果然宋时远含笑和妹妹们打过招呼,便径直走到了楚妍面前。

“妍妍,是哪里不舒服吗?”宋时远目露担忧之色,见楚妍脸色不好看,放缓了声音道:“别是着凉好还没好罢?”

楚妍怔然的望着宋时远。

他总是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从小到大从没不耐烦过,哪怕是登基后,对她也是一如往常的宠着。自己从小到大,除了外祖母和娘亲,最信任依赖的就是他。

她感觉自己的心尖锐的疼了起来。

楚妍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一切,可她仍要很努力才能忍住质问宋时远的冲动。

所以她只能摇摇头,绷着脸不发一言。

对于楚妍的冷淡,宋时远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依旧温柔耐心,好脾气的道:“妍妍,我从宫外找到一味安神的熏香,听说能有镇静安眠的功效。”

说着,他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匣子,打开后深蓝色的天鹅绒衬布上放着一个精致香囊。

香囊的绣法精巧别致,不像是宫中的物件。

他们两人说话,三公主、五公主是宋时远的亲妹妹,犹自还好;六公主却有些不高兴,从小到大,连皇子们都围着楚妍转。

“多谢四表哥。”楚妍垂着眼,娇软的声音里透着冷淡。

她记得自己收到过,记忆中的香味儿一模一样,淡淡的香甜却不腻,很是清雅。

那时她高高兴兴的接过来带在身上,而此时她接过来随手递给了宫人,只客套了一句。

“四哥对嘉宁妹妹可真好!”六公主见楚妍不说话,便酸溜溜的道:“那香囊是从南边过来的新样式罢,我看比送三姐、五妹的都精致!”

楚妍抬眼,问她:“六表姐喜欢?”

六公主知道楚妍将来大概是要嫁给宋时远的,对他送的东西最是珍爱。故此她略略抬高了声音,道:“是啊,四哥偏心呢,只把最好的给嘉宁妹妹。”

“嘉宁妹妹,我拿这个跟你换好不好?”说着,她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个羊脂玉的镯子。

她算准了楚妍舍不得给自己,才故意这么说。

好一个财大气粗的六公主。

楚妍微微一笑,这是她从宋时远进门后,露出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好啊。”楚妍示意身后的宫人,把盒子交给六公主身边的宫人。“既是六表姐喜欢,就依表姐的意思换了吧。”

她才说完,六公主顿时傻眼了。

☆、第6章 第6章

那支镯子是她外祖母送给她的,成色和质地皆是上品,可比一个破香囊值钱多了!

六公主后悔极了。

她虽是觉得楚妍的香囊漂亮,只想拿话挤兑楚妍,让她下不来台,却从没想过要换!

她们中最有钱的明明是楚妍——

且不说她们父皇源源不断给公主府的赏赐,太后宫中的东西更是流水似的往公主府运,太后数十载的积累,大半都给了女儿。而明华长公主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可眼下不仅太后看着,还有三公主、五公主、四皇子在,她若是反悔,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六公主咬了咬牙,有些不舍的把镯子往前送了送。

“虽说只是个香囊,若是我直接送给六表姐,反而看轻了六表姐似的。”楚妍痛快的接过来,微微笑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就收下了。”

一个香囊换个上乘的羊脂玉镯子,值了。

六公主满脸的心疼,又急又气却也拿楚妍没办法。

总算是办了件让自己畅快的事!

先前她这个六表姐就总是找她麻烦,以为是她抢走了父皇和皇祖母的宠爱。还有这位六公主,跟楚娴还有些转折亲戚关系。

只怕楚娴背地里没少说她坏话。

至于宋时远么……楚妍大大方方的当着他的面,把他送的东西跟别人交换。

他高兴不高兴,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外祖母,我要跟表姐们去看猫。”她心情总算好了些,不去理会宋时远,转头对赵太后道:“我们先走了。”

在宫中也只有这么一位小郡主,想不给谁面子就不给。

赵太后一叠声让人好生陪着,转头对最看好的孙子半是无奈的摇头叹气。“这孩子,都让哀家给惯坏了。”

虽是这么说着,可赵太后脸上哪有一点不喜?

“妍妍平日最是乖巧的。”宋时远神色温柔的笑了一下,很是大度的样子,似乎并不介意楚妍近乎失礼的行为。

今日的妍妍很奇怪,自己送她的东西,她竟然随手就送人了。虽然明显镯子更值钱,可她从不是把这些俗物看在眼中的人……

他望向楚妍离开的背影,目光中有些复杂。

或许她只是在跟六公主斗气!方才六公主摆明了就是想挤兑妍妍,却被妍妍反将一军。

对于楚妍,宋时远还是很有信心的,她是喜欢自己的。

他很快收回了心思,又正色道:“皇祖母,幸而这次妍妍没有大碍,她自小就被您和姑姑保护得极好,不是人心险恶……”

赵太后顿时也变得严肃起来。

***

两只雪团儿似的狮子猫滚作一团,软糯糯的“喵喵”声,可爱的模样让小姑娘们都移不开眼睛。

“真是可爱。”六公主当即抱在怀中,舍不得撒手。“这猫的性子温顺,竟也不怕人。”

能送到太后跟前的,自然是最好的。

三公主和五公主都知道这对猫是有主的,眼下它们的主人正心不在焉的抚摸着另外一只狮子猫的后背。

小猫发出舒服的“咕噜”声,等楚妍放手时,它竟主动又钻到楚妍的掌心下。

楚妍总算把注意力给了眼前的雪团儿,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六姐喜欢?”楚妍听到六公主的话,笑眯眯的问。

方才在太后宫中六公主才吃了哑巴亏,听到这四个字不由一激灵,本能的就摇头。可她忽然想到这毕竟是康郡王送往太后的,她又不能说不好,一时间倒因此左右为难起来。

“还好、还好。”六公主只得含混过去。

见她已经得了教训,楚妍并没有让她太过难堪,不再提这件事。

只有两只猫,她们却围着四个人。楚妍退了一步,把猫让给了三公主和五公主玩。

她坐到了一旁,接过宫人端来的茶水,浅浅饮了一口。

关于十三岁她落水的事情,其实在一年后有了新的说法。

主谋是宫中的惠妃,二皇子宋时琛也牵连其中。

自从元后薨逝后,继后秦氏就是个摆设。惠妃深得圣宠,虽说宫中的事大半仍由太后做主,惠妃深得圣宠,也掌握了不少实权。

惠妃所生的二皇子,被封了英王的宋时琛,亦是她皇舅舅看重的太子人选。

对于这件事,对皇舅舅极有影响力的赵太后、明华长公主却并没有表态,故此惠妃怀恨在心,便想着从嘉宁郡主身上下手。

先是拒绝了长公主提议的结亲,在娘家败落、宋时琛被夺了亲王爵位后,惠妃心中更添了几分恨意,这才安排了人把楚妍趁机推下水,非要杀了楚妍。

总之惠妃始终认为,宋时琛的失势跟明华长公主脱不开干系。

此时外祖母和娘亲已经把她和宋时远默认成了一对,而皇舅舅对二表哥宋时琛后,已经在着手栽培宋时远了。

他在一众皇子中开始在崭露头角。

宋时远的亲舅舅原本只是西疆边城中不起眼的武官,就在不久后以少胜多打败了偷袭的邻国,还组织了一场奇袭,拿下了邻国的两座城池。

消息很快就会传回来。

楚妍记得,后来他官居二品,还被封侯,成为宋时远的一大助力。

可那又如何?

楚妍不想再回忆志得意满的宋时远,他还不是被宋时安给杀了!

想到这儿,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浑身煞气的宋时安——他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上沾满了宋时远的鲜血。只怕机关算尽如宋时远,再想不到宋时安夺位竟会选择如此血腥的手段。

楚妍想起自己魂魄沉寂许久,偶尔听到关于这位君主只言片语的评价。

无非是“冷酷”、“暴戾”、“残忍”……便是只有弑君这一点,足以让他背上“暴君”的名声。

楚妍还有一点不明白,“皇上听信谗言,戕害皇后”,这个理由到底是他真的抓住了宋时远的把柄,还是单纯借她的死编造了一个理由?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宋时安都能得到娘亲和外祖母的支持,他的皇位自然会更名正言顺一些。

可他都弑君了,还会在乎名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