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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的腿上被划伤了!”服侍宋时安更衣的杜松不由惊呼一声,道:“伤口还很深!”

宋时安瞥了他一眼:“别一惊一乍的。用水清理干净,直接涂药就好了。”

正端着水回来的杜柏依言帮忙清理伤口,已经干了的血混着尘土等脏东西成了血痂,为了清理干净,只得再度破开伤口。“殿下,怕是需要用酒清理。”

想想都很疼,而宋时安却面不改色的点点头。

“殿下,不若请太医过来罢!”杜松道:“哪怕是随便来个医士,也比咱们做得好。殿下的伤口着实有点深!”

宋时安没有答应,只是淡淡的道:“不必了。”

杜松不明真相,杜柏却是知道九殿下的伤必须隐瞒好,不能透露出一星半点。

“快去取酒。”杜柏给杜松使了个眼色。

这是一处最深的伤口,等到清理干净涂上止血的药粉时,已经涂了几层还在渗血。

宋时安眉头都没皱一下,让杜柏继续撒药粉。

“殿下,皇后娘娘忽然派人过来,说是请您去一趟凤仪宫!”杜松神色匆匆的从外头进来。

秦皇后找他?

宋时安知道这些日子来,因赵太后的重视,秦皇后开始对他示好,不再克扣份例。前些日子又命人来替他量尺寸,说是该裁衣裳了。

若是放在平时也就罢了,偏偏宫中才出了这样的事,秦皇后一定也知道了。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他……

“有没有说什么事?”宋时安皱起了眉。

杜松摇头道:“来的小内侍只说是衣裳裁好了,请您务必去试一试合不合身。还说,您这个年纪最费衣裳,要替您多做几身。”

巴巴的派了人来,竟传了这样看似家长里短的闲话?

不对——宋时安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自己刚换下来的衣裳上。

他的这一身衣裳也废了不能再穿,秦皇后命人特特多说了这句话——

宋时安垂下眼,应道:“告诉他们,我换身衣裳就去。”

“直接包扎上。”宋时安也不管是不是止住了血,会不会感染。“取一件颜色深的衣裳来。”

杜柏没敢多劝,忙按照他的话做了。

等到宋时安都收拾妥当,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

他迈步时,能明显感受到伤口处还在隐隐作痛。他神色不改,等到出了殿门时,步伐除了慢了些,已经和平时别无二致了。

杜柏、杜松虽是看了着急,也只没办法说什么,只得紧跟着宋时安,怕他支撑不住。

然而是他们想多了,当宋时安缓步进了凤仪宫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冷淡。

“给皇后娘娘请安。”宋时安动作利落的行礼,没人看到他跪地的瞬间,骤然紧绷的身子。

秦皇微微笑道:“时安不必多礼。”

说着,她又吩咐宫人道:“给九殿下赐座。”

她的话音未落,宋时安心中微震。

秦皇后这么说……莫非她知道了什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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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纵然猜到这种可能性, 宋时安还是不动声色的谢了恩, 在宫人搬来的绣墩上坐下。

秦皇后同时也在打量着他。

今日的宋时安换了一件鸦青色的皇子常服, 本就偏冷的颜色衬得他整个人更显冷峻, 让人感觉不好接近。

虽说秦皇后在宫中并不得宠,被曾经的惠妃压得抬不起头来, 但她向来能忍又让宋弘旼挑不出大的错处来,等到惠妃被贬后, 她才终于又掌握了实权。

先前她想着一味顺从宋弘旼, 起码能保住自己的后位,故此对宋时安也是忽视甚是有几分苛待。

“平日里练武一定很辛苦罢?”秦皇后神色温和,眼中还带了几分关切。“听李将军说,你是极刻苦的。”

宋时安一时猜不透她的用意, 便谨慎的回话道:“劳您惦记,别的兄弟亦是如此。”

他的冷淡在秦皇后的意料之中,她又笑道:“不必谦虚。想来你们练武时难免有磕碰伤痛,若是受了伤千万别自己忍着, 让人来本宫这儿知会一声。”

宋时安陡然一惊, 几乎以为被秦皇后得知他救了楚妍的事。

不对, 在回到长清殿前, 连杜柏等人也不知道他腿被划伤了。越是这时, 他反而愈发镇静。他的手掌仍是从容平放在膝上,没有半点慌乱。“是,多谢您关怀。”

就算秦皇后真的知道了也不怕,毕竟她更不希望宋时琛再度被重视、惠嫔复宠……

宋时安沉着的端坐着, 一板一眼的答话,总之挑剔不出错处来。

“本宫进宫时,你还是个奶娃娃。”秦皇后说起了往事,似是感慨道:“如今已经长成了芝兰玉树的翩翩少年郎。”

听着她的话,宋时安总觉得她拉着自己闲话家常,实在是透着诡异。

“本宫膝下无子女,向来把你们当成自己亲生的儿女看。”秦皇后看向宋时安的目光中透着疼爱,仿佛一位慈爱的母亲。“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来跟本宫说便是。”

宋时安又应了一声。

若说秦皇后真的知晓了什么,在暗示自己后没得到回应,怎样也该明示了。然而她并没有了,莫非她并不知道?

“你正是抽条的年纪,也该多做几身衣裳备着才是。”秦皇后招了招手,叫了宫人来吩咐道:“让针工局的人去偏殿候着,一会儿给九殿下量尺寸。”

宋时安暗叫不妙,他受了伤,在来时走路腿上的伤怕是又崩开了。如果此时被人量尺寸,没准儿就会发现他伤。

然而秦皇后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宋时安不知这是秦皇后的试探还是示好,脑子飞快的转着,正想着要编个什么理由回去。

还没等他想好,只见帘子被撩起,跟在凤仪宫人身后的,正是寿安宫的青溪。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给九殿下请安。”青溪进门行礼后,方才道:“太后娘娘有事请九殿下过去一趟,奴婢只好冒来打扰。”

秦皇后本就敬畏赵太后,这些日子更是有讨好的意思,听了青溪的话,忙笑道:“既是如此,那尺寸改日再量,你先过去罢。”

宋时安松了口气,从绣墩上起身应是,很快跟着青溪离开了。

他走后,秦皇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娘娘,您看九殿下确实换了身衣裳,只怕不单单是为了来见您。”一个蓝衣内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奴才确实看到九殿下从御花园走出来,身上的衣裳都破了。”

今日最热闹的事莫过于寻找嘉宁郡主,整个后宫有头有脸的人都过去了,宋时安这些日子常去寿安宫,若他闻讯过去倒也寻常。

“可当时在天心阁附近安排找人的却是二殿下。”那内侍又道:“听说九殿下反而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最后楚妍不是被宋时琛找到,据说是她自己误打误撞的走出来,又遇上了寿安宫的宫人,这才得以平安回去。

宋时安到底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秦皇后拿不准,可今日他来凤仪宫却是滴水不漏的应付了自己。

他跟自己想象中很不一样……因宋弘旼的不喜,宫中人大多都忽视了他。

不过如今看来,他倒也值得自己花些心思。

***

寿安宫。

楚妍受了惊吓,等身上的伤被处理好后,赵太后命人点上安神的熏香,哄着楚妍去睡会儿。

当宋时安到了时,只有赵太后在等他。

“见过皇祖母。”宋时安这一路上虽然走的不快,还是感觉到腿上的伤口已经越来越疼了。他行礼的动作有些不稳,幸而赵太后心中有事,没太留意。

“起来罢。”赵太后温声道:“听春莺她们说,你曾在妍妍失踪后帮着找人。你当时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宋时安道:“回皇祖母的话,孙儿当时只觉得妍表妹是误触机关,才掉下去的。可这事也极为蹊跷,帮着妍表妹找猫的人、以及后来找妍表妹的人都不在少数,偏生再没有人能‘误’触到……”

“若说是巧合,倒更像是一场精心的安排。”

这是他的猜测,尤其是听到楚妍的猫丢失后,更印证了这个猜测。

赵太后赞许的点点头,知道宋时安说出了真心话,并没有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搪塞。

“你说的有道理,哀家也觉得似是有人对妍妍图谋不轨。”她神色微凛,淡淡的道:“哀家只是偏疼妍妍些,便有人坐不住了。”

宋时安没敢接话,一时摸不准赵太后心里是不是有了目标。当赵太后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时,已经再度变得和颜悦色:“你可愿意帮祖母的忙,把这件事查清楚?”

让他去查这件事?

宋时安迟疑了片刻,道:“父皇定会查清此事,给妍表妹个公道。”

“图纸既是你让青月去取的,想来不会避讳哀家知道你先看过一遍,然后拿着去找到了妍妍罢?”赵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救了妍妍,到底是瞒不过皇祖母的。

既是他当初没有背着楚妍出现在众人面前,后来又叮嘱了楚妍,应该能皇祖母打消疑虑,他对妍妍并没有非分之想,也不准备趁人之危。

“孙儿隐瞒了皇祖母,请您责罚。”宋时安再度跪地,道:“确实是孙儿找到了妍表妹。可这事关妍表妹清誉,孙儿便自作主张没有告诉您。”

赵太后慈爱的目光慢慢变得锐利起来,似乎在打量宋时安这句话的真假。

他不躲不闪的跪在地上,神色坦然。

“起来罢。”赵太后神色再度变得温和,道:“你救了妍妍,哀家本该好好赏你。只是正如你所说,此事不宜声张。”

看样子皇祖母似是信了他的话,宋时安心下稍定,却并没有敢掉以轻心。

他从地上起来时,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倒不是害怕,而是他腿上的伤口彻底崩开了。

“你是哪里不舒服么?”赵太后也看出了宋时安的不对来,便没再追问,仔细的打量起宋时安的脸色来。

宋时安哪怕有再强的意志力,此时还年轻些,再加上身体的反应骗不过人,他的那句“无碍”便显得苍白无力。

“把服侍九皇子的人叫进来!”赵太后一面命人传太医,一面亲自扶着宋时安坐下。

杜柏低着头进来,听到赵太后问到自己主子哪里不适时,想要看向宋时安求助,却不期然碰上太后凌厉的目光。

“回太后的话,九殿下的腿伤着了。”杜柏咬牙道。

赵太后闻言,忙让人扶住宋时安去软榻上。当杜柏替宋时安脱了靴子,挽起裤脚时,他腿上缠着的布条已经隐隐透出血色来。等到彻底解开后,只见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赫然横在他的腿上。

“皇祖母不必担心,只是不小心被石块挂了一下。”宋时安不习惯被人这么看着,有些局促的道:“涂些药粉便好了。”

赵太后原本对他还存着几分怀疑,见他这模样,倒先心软了。“胡闹,这样的伤还不传太医!”

宋时安没有说话,赵太后忽然住了声。

是了,若问起这伤口是哪里来的,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妍妍曾经帮过他——这宋时安倒也果真知恩图报,帮妍妍是毫无私心的。

刘太医本就守在寿安宫没敢走,生怕小郡主哪里不舒服,故此很快便过来了。虽然见到自己要诊治的人竟是九皇子,他还是动作利落的替九皇子处理好伤口。

有太后在,自己受伤的事应该不会传出去。宋时安放心的想着,一时间精神有些松懈。

他身后垫着大迎枕,身上盖着柔软轻便的被子,房中很暖和,喝过药后他竟慢慢的合上眼,睡了过去。

“微臣在九殿下的药中加了些安神的药材。”刘太医道:“九殿下这伤口不浅,还是要防着些发热。”

赵太后点点头,看着宋时安在睡梦中也未曾舒展的眉,心里像是被刺了一下。这伤口看着就疼极了,他还能没事人一样去凤仪宫、又来了寿安宫。

“把西偏殿旁的院子收拾出一间来,暂且给九皇子住着。”赵太后吩咐道:“杜柏,你回去把九皇子惯用的东西和衣裳拿过来些,再带个人来服侍九皇子。”

杜柏忙应了,心中五味陈杂。

能得到太后娘娘的重视,还能住在寿安宫,放在先前是不敢想的。可这骤然的变化,也并不一定就是件喜事。

然而这一切也不是他一个做奴才的能决定的,他也只能依照赵太后的话,先回了长清殿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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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当宋时安恢复了些许意识时, 听到耳边隐隐传来抽泣声。

是谁在哭?

他脑子尚且还有些昏沉, 好容易睁开了眼睛, 朦胧中看见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裳的人影。

入目的一切都显得很陌生, 雨过天青色的帐子,用银钩子挂起了一半;模模糊糊看到远处的多宝格上, 陈设着许多珍奇古玩。

自己这是在哪儿?

“九表哥,你醒了!”那浅浅的抽泣声终于停下, 她又惊又喜的道:“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能这样称呼他的人只有一个, 宋时安定睛看去,果然是她。

“我没事。”看到她的脸上还沾着泪珠、眼里泛着水光,宋时安想要安慰她不要哭,在起身时却觉得仍然昏沉得厉害。

楚妍忙扶住他, 焦急的道:“九表哥你还在发烧,要好好的躺着!”

听了她的话,宋时安自己伸手探了探额头,果然有些烫。他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发热了。虽是有些难受, 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如同寻常一样。

“九表哥, 是我不好, 害你受了伤……”楚妍心里难受极了, 话说到一半,眼中的泪又止不住往下掉。

九表哥直接跳了下来,想是那时腿就受了伤。可自己当时竟没有察觉,还让九表哥背着自己走了很远的一段路。他虽是走得有些慢, 步伐却一直都很稳,那时他一定很疼吧!

看着楚妍自责的低下了头,那一颗颗泪珠,宛如砸在他的心上。

宋时安忙放缓了声音,手足无措的安慰她:“别哭,别哭。我不疼的。”

楚妍泪汪汪的看着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惹人疼爱。别说是腿被划伤了,就是更严重的伤,就算是没了这条命,他也会选择救妍妍。

毕竟当时年幼的妍妍,也曾奋不顾身的救过他。

同在房中服侍的春莺和秋兰忙给楚妍递了帕子,柔声劝道:“郡主快别哭了,九殿下见了岂不更难受?”

楚妍这才止住了泪,又擦干了脸上的泪痕。“九表哥,你想吃些什么,我让小厨房去做。”

“我这是在……寿安宫?”宋时安忽然想起这陌生的环境来,他记得太后给自己传了太医,清理了伤口他喝完药就昏睡过去。

楚妍点点头,道:“这是西偏殿旁的院子,外祖母让你先安心养伤,暂住几日。”

他也留在太后宫中……怕是有些不妥罢?

纵然相信赵太后为了维护楚妍,也定不会把他受伤的实情说出去,可他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九表哥,你就留下好不好?”楚妍看他似是想要有离开的意思,忙保证道:“我不会打扰你的。”

见楚妍乖巧讨好的样子,宋时安愈发不忍拒绝。虽说留下来会有点麻烦,父皇或许觉得他别有居心、得了皇祖母的看重;宋时远没在宫中,却还有玉妃;再有就是惠嫔和宋时琛……

但留在寿安宫中,怕是他这辈子少有能跟妍妍接近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已经冷硬的心,蓦地又燃起一簇火苗。

就允许自己贪心这片刻——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妍表妹,你既是脚腕也伤到了,还是不要到处走动的好。”宋时安见楚妍从绣墩上起身,一瘸一拐的模样有些心疼。

虽说这话听起来更像是责备,楚妍却没有什么不快之色,乖乖应道:“九表哥放心,我不会乱跑了。”

宋时安紧抿着唇,心中暗恼自己不会像宋时远一样让妍妍高兴。

气氛一时间便有些沉闷,幸而赵太后亲自过来看他,关心了他的伤口后,便让他好好安歇,带走了楚妍。

房中顿时安静下来,杜柏和杜松进来服侍。

当杜柏去倒茶,杜松取过放在高几旁的点心匣子时,他不由弯起了唇角。

匣子里头的各色糕点,一看便是妍妍的安排。

***

赵太后亲自把楚妍送回院子,又坐在软榻上陪她说话。

“外祖母,那两只猫走失的很是蹊跷。”楚妍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很多看似巧合的事情,并不是意外。上一世她还觉得自己十三岁落水是意外,后面果然揪出有人害她。这次有了经验,楚妍细细回想着当时的情形,愈发觉得事有反常。

赵太后点点头,道:“你说得很是。外祖母已经让人把天心阁照顾猫的宫人都拘了起来,让人分别去审问了。”

能让那对温顺的狮子猫突然发狂,兴许是在猫的吃食或是饮水里有了问题。

究竟是何人如此有耐心,布了这样一个局,准备着引她入套?

“妍妍受委屈了。”见楚妍没说话,赵太后只觉得她受了惊吓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她心疼的看着外孙女,道:“妍妍放心,外祖母一定不会饶过害你的人。”

楚妍摇摇头,道:“外祖母,我倒没什么事。只是九表哥为了救我受了伤……我很过意不去。”

赵太后听了她的话,眸中微闪,声音温和如昔:“妍妍是个心软的孩子。外祖母会让人好好照顾他,你就放心罢。”

外祖母的态度似乎有点奇怪,楚妍一时间也没猜到她的用意,便应了一声。

“你要瞒着不许告诉你娘,外祖母答应你。”赵太后还没等楚妍说话,又道:“方才你皇舅舅派人来说,你四表哥查案的事情办得很好,不日就要返京了。”

楚妍听罢,脸上的笑容不由一窒。

只是碍于外祖母在,楚妍很快又弯起唇角道:“四表哥这趟差事办得好,皇舅舅一定很高兴。”

转眼她离开公主府到了宫中,已经过了月余。等到宋时远回宫时,也到了她该回家的时候。只听赵太后道:“下个月便是你的生辰,他怎么都要赶回来的。”

楚妍听了,心里反而默默念叨着宋时远别太快回来。

不过宋时远回来,倒也能快刀斩乱麻的解决另一件事,楚妍在心里盘算着。

她的生辰宴是要在公主府办的,到时候不仅靖国公府的人都会过去,宫中的皇子公主们,也会出宫为她庆祝。

楚娴被罚跪祠堂已经一个多月,只怕到时候祖母会看着她的脸色,决定要不要把楚娴给放出来。

这是个绝佳的时机,能让楚娴和宋时远正大光明的见上一面……楚妍虽是算不准他们是从何时便勾搭在一起的,算一算时候,只怕已经差不多了。

楚娴大她三岁,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如果楚娴得不到宋时远肯定的回答,万万不敢这样一直拖下去。

如果自己能做点什么“撮合”他们——楚妍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唇边的笑容又加深了些。

她等的机会,终于要到了。只是她还缺帮手……若是想让一切顺理成章、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眼下唯有九表哥是最合适的。

楚妍不动声色的谋划着。

“还有个好消息,你小舅舅要回京了。”赵太后神色舒展,笑眯眯的道。

楚妍惊喜的道:“真的?”

从小到大,除了外祖母和皇舅舅,最纵着她的便是小舅舅宋弘偲。小舅舅曾背着外祖母和娘亲,偷偷带着她去逛庙会、去街市中玩,给她买了许许多多有意思的东西。

这对于她来说,算得上是一件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