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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音暂时将二宝丢到一边,专心守着大宝和三宝,看着它们飞。

  三宝根本就不需要人操心,漂漂亮亮的飞出去,稳稳当当的又飞回来。再练个几日说不定就要往更远的地方飞了。

  她正想着以后大宝三宝飞远了该怎么办,就见三宝飞出去后突然开始越飞越高,不过几息功夫就成了个小黑点……

  “三宝!”

  它不见了!!

  宝音肉眼已经完全看不到三宝的踪影,心里慌的厉害。三宝若是再大些飞出去她也不担心,可它现在那么小,飞出去要是没力气飞回来,掉在草地上她该去哪找。

  万一被来往的族人或是马儿踩到……

  光是想想宝音眼都要红了。

  “三宝!三宝你回来!”

  她用了自己最大的声音呼喊,三宝没叫回来,倒是惊动了正在河边打水的阿娜。

  “阿音?这是怎么了?”

  阿娜认识宝音这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无助的样子,眼睛都红了,泪水直打转。

  “阿娜姐姐,我家三宝飞出去找不着了。”

  这……

  阿娜也没法子,天空那是鸟类的地盘,人离的太远了。想找到一只飞远的鸟,太难太难。

  “要不这样吧,我带你骑马在附近转转,鹰能看到很远的地方,说不定它在天上看见你自己就下来了。”

  这大概是阿娜唯一能帮上忙的地方了。

  “好好好,阿娜姐姐谢谢你!”

  宝音现在正六神无主,能出去找当然比她傻傻的干嚎好。于是她把大宝抓回窝,抱着鸟窝一起上了马。

  已经丢了一只,她不想再丢任何一只了。

  三宝是飞向北面然后消失的,所以两人一路向北,一边跑还一边叫三宝的名字。

  天上了除偶尔掠过的几只黑鹰,连朵云都没有。就在宝音快要绷不住的时候,两人骑着马来到了族中杀羊的活动场外围。

  宝音直觉三宝应该在这里,毕竟今日杀羊血气重,还有那么多的肉。三宝若是在天上看见了肯定会忍不住飞下来的。

  两人围着人群慢慢看过去,希望出现奇迹。

  幸好她们出来找了。

  三宝还真是遇上了麻烦。

  它那一飞冲天完全是一时冲动,飞上去不久便有些力竭,等它想往回飞时就瞧见地上在杀羊,一堆堆新鲜的肉啊,它刚刚都没吃饱,真是太馋了。于是三宝忍不住改了方向,静悄悄的落到了一个装着肉的竹筐里。

  刚吃了没两口,一坨肉从天而降砸在了它身上,直接给它压趴了,动弹不得。

  宝音和阿娜坐在马上,位置高看的远,那背筐里露出的一点白色羽毛带着褐色斑点实在太过熟悉,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三宝!

  两人连忙朝那个背肉的族人追过去,马才刚停下宝音便自己抱着鸟窝翻身下了马,那熟练的姿势看得阿娜目瞪口呆。

  “婶婶,婶婶,我的鸟落在你背筐里了,能不能放下来让我看看?!”

  宝音急的不行,被肉压着三宝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被拦下的妇人好一阵莫名其妙,不过她见过宝音,知道这小姑娘是哈日胡家的新女儿,既然她要看背筐,那就看吧。

  装着满满肉的背筐放到地上,宝音急切的翻开最上面的一块肉,捞出底下到处是血精神恹恹的三宝。

  一刻钟前三宝还活蹦乱跳的,现在除了眼睛还在转,翅膀都一动不动,心疼得宝音眼泪直掉。

  “三宝,你怎么样了?阿娜姐姐,它会不会死啊?”

  “诶!宝音丫头,你这鸟我都不知道啥时候掉我背筐里的,可跟我没关系啊!”

  说着那妇人背上背筐急急忙忙便走了。

  阿娜上前小心的查看了一番,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着好像没什么大问题,翅膀没有断,腿也没有折,身上的血好像是在肉里蹭到的羊血。”

  宝音:“……”

  吓死她了……

  两人带着三只鸟重新回到家里,宝音又是擦又是摸的,总算将三宝身上的血给弄干净。好一会儿三宝才回过神来,之前不动估计是被压僵了,出来活动活动又是一只好鸟。

  虽然还没有恢复之前那么精神的样子,但到底比刚从筐里捡出来的时候要精神的多。

  就为了那么两口肉,被砸的爬都爬不起来,三宝实在印象深刻,回家便老老实实吃起虫子,也不往天上飞了。

  二宝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难得的听了几次话,练了几回飞。

  它们终于都乖了,宝音却快累趴了,心力交瘁。

  朝乐这时候一脸兴奋的冲了回来。一见妹妹便抓着她抖。

  “阿音!乌兰生了!生了四只小狗!!白的灰的黑的都有!太可爱了!!我现在好纠结啊,该要哪只呢?!”

  “啊!一会儿我们去给四宝做狗窝吧!”

  宝音被晃的头晕眼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天呐,家里要多只小狗了,四个小祖宗!

第39章

  朝乐兴奋劲儿过去后才注意到妹妹情绪不怎么高,一问才知道她走后三宝竟然差点走丢了。

  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正要开口就听到妹妹安慰道:“阿姐,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就算在家,三宝要飞你也拦不住。”

  宝音将抱了一会儿的三宝小心放回鸟窝里,看了下天色勉强打起精神来。

  “阿姐,时候儿不早了,咱们该准备做晚饭了,羊肉要炖挺长时间的。”

  “晚饭!”

  朝乐顿时反应过来,晚上小孩们可以去再领两份汤喝的。

  “差点给忘了,阿音,你先把肉切下,我去把汤领回来再帮你。”

  她虽着急,却也不忘妹妹不能沾凉水,自己先将肉给拿去洗干净了才走。

  宝音真是拿她没办法,说是不能沾凉水,洗个肉而已又能有多大的危害,偏偏姐姐疼她。

  嘿嘿……

  她心情好了许多,洗锅烧水准备煮肉。

  羊肋排已经切成了三根一块,不用在家再切,直接放水里加一丁点儿盐就是。等煮好了捞起来,直接拿起来吃。

  这就是草原的手把肉,家家户户都爱的美食。

  不要担心没加调料什么的会不好吃,这种草原羊肉比内地的羊肉膻味儿小太多,吃习惯了只觉得鲜香,无一不好。

  更何况,还有她的韭花酱。

  今日她的韭花酱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宝音生起火,将羊排放进锅里盖上,中火熬煮。炉子里的牛粪慢慢烧着,用不着人一直盯,她便抽空将另外一块羊肉给切了。

  正好,她们刚搬来这里的时候种下的大蒜已经发苗,那一根根大蒜苗绿油油,馋人的紧。

  想在草原上吃点儿这些蔬菜还真不容易。

  宝音没有全掐掉,只掐了四五根拿来做配菜,打算做道葱爆羊肉。这里没有料酒没有淀粉,也就只能靠肉质来弥补了。

  她一个在毡包里忙的团团转,又喂了羊和鸟,等锅里的羊排都快煮好的时候才见到姐姐回来。

  朝乐提着大罐汤,累的哼哧哼哧直喘气儿,宝音赶紧上去帮忙抬了下,将篮子里的汤罐端出来。

  好大一罐羊杂汤!

  “嘿嘿!我去的晚,但是达林台叔叔给我留了。他还记得你呢,留的是两份,这一大罐提着回来累的我手都软了。”

  不过提回来一家人都能喝上,想想又开心的很。

  姐妹两一起将家里收拾干净,又煮好了肉,只等爹娘和大哥回来就能炒菜吃饭。

  两刻钟后累了一天的三人才回到了毡包里。

  朝乐负责打水给阿爹阿娘擦脸,宝音负责将锅里的羊排捞出来然后炒菜。姐妹两勤劳的跟个小蜜蜂似的,忙的脚不沾地。

  突然刺啦一声响,整个毡包里开始飘散起被油爆香的大蒜苗味,香气浓郁的将盘子里的羊排香都盖过了。

  “诶,这大蒜苗还真叫阿音种出来了,真香!”

  卓娜好奇的凑上前去,看到女儿正在翻炒的肉片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她们平时吃的东西几乎都是用煮,这种炒羊肉片一次都没做过,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滋味儿。

  “好啦!马上开饭!”

  宝音最后加盐翻炒了几下就盛了起来,一起放到了桌案上。

  今日晚饭简直是她来到草原后看到的最为丰盛的一餐了。有羊杂汤,有手把肉,还有炒羊肉。

  满满一桌子肉!

  奢侈啊……

  “来来来,都饿了吧,坐下吃!”

  哈日胡最先坐下,拿起碗给妻子先舀了半碗汤,然后才给孩子们盛。盛完汤正要拿羊排去切就见小女儿伸手将他拦下。

  “阿爹你等等!”

  宝音兴奋的回头将自己那罐韭花酱抱出来,打开舀了些在空碗里。

  “阿爹,你们吃肉的时候,挑上一点点抹在羊肉上,尝尝看!”

  每次宝音拿东西出来说尝尝看的时候,都是非常好吃的东西。不过这韭花酱之前已经尝过了,香是香的,还有点咸,没有啥新鲜感。

  哈日胡切下一根根羊排,听话的抹上了一些韭花酱才开始吃。一入口眉毛就忍不住跳了两跳,这味道……

  鲜嫩多汁的羊肉因为没加什么盐有些寡淡,配上这抹酱料正正好。韭花的清香和羊肉的鲜香混合在一起,完美融合,香而不腻,吃完只觉得胃口大开。

  “这酱还真不错!”

  单吃的时候只觉得还可以,没想到搭配着羊肉吃会这样惊艳。

  一家子都尝了下,个个暂不绝口,一边抹酱一边拿着肋排啃肉,满满一嘴肉下去再喝上一口热乎乎香浓的羊杂汤简直不要太满足了。

  宝音的炒羊肉也十分的受欢迎,她自己也吃了不少。虽然吃起没有没裹过淀粉的肉那么嫩,但肉质鲜嫩,炒出来口感也并不是很老。加上大蒜苗的增香,也是非常不错的。

  代格吃的满嘴都是油,打趣这都快赶上过年了。

  一说到过年,卓娜顿时想到件事。

  “胖胡子,你知道哈图他们的冬日草场在哪里么?”

  “哈图?当然知道。”

  不光是哈图,这草原上略微大点儿的部族都分布在哪里哈日胡都是需要知道的,他相信其他部族的土司也会这样。

  时刻掌握着周围部族的动态,这样才能更有效的防卫部族保护族人。

  “我记得满达前日才查探回来,说哈图就在离咱们以北六百里左右的一片草场。怎么突然想起问哈图了?难不成……是因为诺敏?”

  卓娜叹了口气,点点头却不再说话了。

  宝音好奇诺敏是谁,却又不知道该不该问,没想到陪着姐姐去洗碗的时候,她却主动讲了。

  “诺敏是咱们小姨,她一出生姥姥就没了,是阿娘一手带大的。不过我没见过她,她走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但大哥说小姨人挺好的,就是性子倔,喜欢上一个哈图的男人后就执意要跟着去哈图,然后……”

  还能有什么然后,宝音猜都猜的出来。草原上的争斗才停下来没多久,诺敏走的时候十多年前四族还是对立的状态。争斗打架是常态,来往是不可能的。

  从小带大的妹妹就这么离开,兴许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阿娘肯定伤心坏了。

  “阿娘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惦记着呢。刚刚不是说到过年嘛,诺敏小姨的生辰就是年初三,每年初三阿娘心情都不会太好。”

  “可是现在不是已经休战了吗?这都一年多的时间了,诺敏小姨没有递个信啥的?”

  宝音不解,朝乐也想不明白。

  “别说信了,连个口信都没有。都快三十的人了,有什么结解不开呀?唉……阿娘心中有气,以前也没有多打听过哈图的事。今日她主动和阿爹打听,估摸着快憋不住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是没办法掺和的,姐妹两也就只是在背后嘀咕几句。晚间等她们都睡着了,两大人才开始商量。

  “胖胡子,我知道你们平时有和其他部族的土司通信,要不你下回问上两句诺敏?这么些年了,一直也没个消息,我这心里总是难安。而且最近好几次做梦梦见她浑身是血,我担心的很。”

  哈日胡想了想,只是问上两句,问题不大,一口答应了下来。

  诺敏这小姨子也是真倔,当初妻子只是一句气话,走了就不要认她这个姐姐,没想到这么多年还真就不认了。四族停战,好些嫁到外族的人都和亲人恢复了来往,却就是没有她。

  这姐俩的关系,他可真是头疼,不想了,还是先找哈图那边的人打听打听吧。

  哈日胡准备等族里这几日忙完了去封信问问,结果却没能送出去。

  因为,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有点大,才下半夜早起便埋了脚脖子。哈日胡和儿子早早就起床开始清理起毡包周围的白雪。

  两人穿着厚厚的羊皮袍子,身上不冷,手却冻的通红。清理了小半个时辰,才将家里周围的路给清理出来。回到毡包喝了一大碗热烫烫的奶茶总算舒服了些。

  一家子都起床了,除了宝音。

  昨日还活蹦乱跳忙前忙后做着奶豆腐的她,今日却爬都爬不起来。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寒症没什么大不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直到这场雪下来。

  再厚的羊羔褥子都挡不住那股子寒冷劲儿,腹中绞痛,时重时轻疼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多了。

  外面下着雪,明明是她最喜欢的天气,可她却一步也踏不出去。

  偏偏没过多久海拉和塔娜都来了,邀请宝音和她们一起去堆雪人打雪仗。她们从小就没见过雪,今日头一回见可不就兴奋极了,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还是朝乐找借口将人打发走了。

  宝音想去,奈何身子不争气,只能在家喝苦苦的药,整个人萎靡的仿佛没了水的小花儿。

  朝乐心疼道:“不就是堆雪人嘛,你乖乖把药喝了,我去把雪弄进来,放床前给你堆!”

  她说话算话,一见妹妹听话喝了药便拿着桶出去刨雪,一桶一桶的提进毡包给妹妹堆。

  当然,宝音不能伸手,都是朝乐在弄。

  只是毡包里因着宝音的病特地烧了炉子,里头温度比外面高很多,雪一拿进来就开始化,堆的很是不容易。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勉强堆出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逗的宝音缩在被窝里抖个不停。

  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大宝它们也好奇的很,看了一会儿没忍住飞出来落到上面。结果刚站了不过几息的功夫就慌乱的拍打着翅膀又飞了回去。

  好冻爪子!!

第40章

  这个歪歪扭扭的小雪人还没能坚持到两刻钟就化成了一摊水,没进了地下。

  宝音愈发想出去玩了,所以一直听话的喝药,衣服也穿的厚厚的不敢着凉,养了十来日,腹痛才轻松了许多。只是手脚依旧成日冰凉,需得时时揣在袖子里。

  今日她总算从被窝里出来下了地,打算裹上披风好好出去转转。成日呆在毡包里真快憋坏了。

  朝乐这会儿也在准备出门。

  “阿姐,你又要出去看小狗啊?”

  “对啊!阿音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嘛!小狗很可爱,你肯定会喜欢的!”

  朝乐对那窝小狗热情不减,整日心心念念的恨不现在就满月将狗接回家。宝音想着自己一个人也没啥好去处,干脆跟着一起去看看狗吧。

  于是姐妹两一起出了门。

  “好漂亮啊……”

  宝音一出门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到处都是白色。

  草原上覆满了白雪,一眼望过去白中透着点点牧草的黄,世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两种颜色,当真是美极了。

  这雪啊,就算从小看到大也是看不腻的。

  “哎呦!”

  只顾着看景没注意脚下的雪下有坑,宝音连带着牵着她的朝乐一起摔进了雪地里,滚的一身都是雪。

  害,下雪天美则美矣,对生活却没什么帮助。幸好这里的路不会结冰,若是结冰了站都站不稳,不小心就得摔个屁股墩。

  姐妹两互相扶着站起来拍拍雪,这回再不敢走神了。

  两人很快到了吉雅家,乌兰许久没见宝音同她也没什么感情,十分抗拒她看小狗,一直汪汪叫个不停。若不是有吉雅在一旁呵斥拦着,说不定还要扑上来咬她一口。

  “算了吉雅姐姐,刚生小狗的母狗都这样护崽的,”

  宝音已经看到了狗窝里的四只崽崽,两只黑一只白一只灰,这会儿都挤在毛茸茸的窝里睡大觉,确实很可爱。

  吉雅是真疼乌兰,这狗窝都是用的羊羔皮铺的,底下的皮子保暖又防风,上面的羊毛升温又舒坦,和人睡的床铺也差不到哪儿。

  “阿姐,我已经看到狗狗啦,先出去玩儿会儿。”

  “啊?你要去哪玩儿?”

  朝乐十分的不放心,外头下着雪,白茫茫的一片很容易迷路的。

  宝音想了想,指着格桑家的方向说:“我去格桑叔叔家坐坐。阿姐你玩好了过去叫我就是,我保证不乱跑。”

  听到是去格桑家,朝乐这才放心让她走。两家离的不远,路也是早就清出来的。

  宝音大概真是和乌兰犯冲,一出毡包,乌兰便安静下来。

  她没骗姐姐,确实去了格桑家。

  之前乌云被三宝啄了个口子,后来伤好了却留了疤,尽管她不说,但宝音看得出来她还是介意的。

  自家崽闯的货,当然是她这个做家长的想办法弥补了。所以她想来问问格桑,能不能调配出一点祛疤痕的药膏。

  “格桑叔叔,你在家吗?”

  “在呢,进来吧!”

  毡包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撩开,露出一张陌生的脸,笑的很是亲和。应该是她和姐姐上次来时没见过的阿吉拉婶婶,格桑叔叔的妻子。

  宝音赶紧穿过帘子钻进去。

  毡包里暖和很多,冰凉凉的脸瞬间舒服多了。

  “哟,是宝音丫头。”

  格桑还记得她。

  “丫头,将披风解下来吧,不然一会儿得出汗,回去路上容易着凉。”

  “好的。”

  宝音听话的解下披风,挂到门边,然后坐到两人对面伸手在炉子边取取暖,顺便打听了下祛疤的事情。

  “祛疤啊……”

  格桑好似想起了什么,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本老旧医书来。

  “祛疤的药方倒是有,五倍子,大黄和甘草我也有,就是这蜈蚣嘛……”

  他抬头看了下宝音,有些无奈道:“这东西早上个月刚用完,这个月太忙了,一直也没补上。你要是急用的话,得自己去抓来。”

  宝音:“……”

  蜈蚣!

  她不可!

  虽然她能抓蛇能摸蚯蚓,能做许多许多女孩子不敢做的事,但她也有害怕讨厌的东西。蜈蚣便是其中一种,那脚密密麻麻的,只看一眼她就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抓蜈蚣的功夫,她还不如去养盆芦荟实在。

  啊对!可以先养点芦荟,那东西不光润肤治烫伤,也是能祛疤的。可是草原上哪儿来的芦荟呢?

  得找巴雅尔叔叔帮忙买才是。

  宝音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巴雅尔叔叔说过等大哥生日的时候会送他一匹小马驹,那时候才会来,还有半个月呢。

  “小小的娃娃可别学大人叹气,会带走好运气的。”

  阿吉拉端了一碗糖水给宝音,又拿了几个羊拐子出来给她玩。

  羊拐子也是现代草原人叫的嘎拉哈,是羊后腿膝关节上长的骨头,一只羊只有两块,对小孩子们来说可是非常不错的玩具。那时候谁的羊拐子多,谁就最招人羡慕,宝音自己小时候也攒了不少。

  但,都没眼前这几个大。

  这几个羊拐子格外的大,不似寻常小羊,宝音哪怕在现代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她不过是多看了几眼,夫妻两便直接将那几个羊拐子塞给了宝音,让她带回去玩。

  “我两都这么大的人了,儿子也都大了,这东西留着也是没什么用。”

  宝音盛情难却,最后还是收下了。正好下雪天不出门的时候可以在床上和姐姐一起玩。

  等姐妹两都走远了,毡包里的夫妻两才互相问了问。

  “这羊拐子挺大的,杀的羊有多少斤呐?”

  格桑一愣。

  “我不知道啊,这羊拐子不是你拿回来的吗?”

  阿吉拉也摇头。

  “儿子十岁就不玩这些了,我还拿回来干嘛。”

  夫妻两面面相觑,竟是都不知道这羊拐子的来路,本以为是儿子童心又起带回来的,结果晚间一问,儿子也是丝毫不知情。

  家里三个人都不知道,那那几个羊拐子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家的疑惑,暂时还没有人能解开。

  宝音对这个新玩具新鲜了七八日后就将它们和自己的那一套乞丐衣裳一起放起来。她毕竟也不是真小孩儿,没那么重的玩心。

  这两日她正愁着要给大哥送什么礼物。

  大哥马上就十四岁生辰了,姐姐的礼物是亲手做的一顶毡帽,天冷正适合戴。阿娘和阿爹好像是准备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她,啥也没有准备。

  难道又要做吃食?

  长寿面?

  她觉得大哥不一定会喜欢,面太清淡,大哥喜欢重口味的食物。

  那做手工?

  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想不出能做什么手工出来才能送得出手。

  纠结烦恼了好几日,宝音终于决定了,还是做个小蛋糕吧。把奶油弄出来,再简单蒸个糕,到时候想办法在上面写几个字,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今日要不先试做一下?

  宝音拉出家里的酸奶罐子,刚揭开盖子就听马蹄声朝着自家越来越近。听声音还不是一匹马,会是谁?

  朝乐先跑出去,一出去就开心的叫了人。

  “阿爹!巴雅尔叔叔!”

  巴雅尔叔叔来了!宝音也跑了出去。

  两匹大马迎面而来,中间夹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被松松的牵着。

  好漂亮的小马驹子!

  姐妹两如痴汉一样,马一停下便凑了上去,眼巴巴的左瞧右瞧,怎么也看不够。

  哈日胡看着两女儿那样子,心里有些酸酸的,不过很快调整过来,先将巴雅尔带来的东西先搬进了毡包里。

  “巴雅尔叔叔,这匹小马叫什么名字呀?多大了?”

  “名字?还没取呢,这得你大哥回来给他取。年龄嘛,还有两个月就满一岁了,是匹公马。”

  巴雅尔一边回答,一边从怀里拿了两个袋子出来。

  “呐,这是城里小娃娃都喜欢吃的饴糖,一人一袋,一天吃一点,不许多吃,不然牙坏了,哈日胡要揍我的。”

  “干什么了我又揍你,一不在你就说我坏话。”

  哈日胡一把扣住巴雅尔的胳膊,腿一扫,两人便在雪地上过起招来。

  这还是宝音头一次见这里的人打架,也不算是打架吧,就是过过招,你来我往的,和那些武侠剧里的招式还略有些相似。

  阿爹可是一直都有在锻炼,巴雅尔叔叔走南闯北的,身手早就疏忽了,很快便被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