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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惟安霍然抬头:“雪竹又怎么了??”

  这孩子,除了有点小毛病以外,不需要他怎么操心啊。

  活干得又快又好,而且不花钱,还会自己给自己加活,他很喜欢的。

  那看来不是雪竹这事,纪云汐道:“雪竹刚刚找我,说想在布庄给我染布。”

  吴惟安一时失语:“……”

  他想了想,笑了下:“这活确实对雪竹胃口。”

  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了,纪云汐颔首:“我让宝福安排。”

  雪竹这样的员工,没有老板会拒绝。

  *

  皇后隐在帷幔之后,纪云汐和吴惟安朝她见了礼。

  皇后笑着对纪云汐道:“无须多礼,快坐下。说来,本宫早就该宣你进宫一叙,但近日宫中出了不少事,本宫也没空出时间来。对了,听说云汐你近日打算开布庄?”

  纪云汐坐下,面上也带着淡笑,回道:“回娘娘的话,是的。娘娘也知云汐自小喜欢衣裳,最近刚好时间闲暇,就打算开几家布庄。让娘娘见笑了。”

  吴惟安坐在她旁边,没忍住多看了她几眼。

  原来她也是会笑的。

  皇后面带笑容,带着大人对晚辈宠爱的嗔笑:“也好,不过你前头未开过布庄,怕是会遇到点曲折,你可要小心点。”

  纪云汐忙道:“娘娘放心,云汐一点会小心。”

  皇后颔首,看向一侧没说话的吴惟安:“说来,这是本宫第二回见你。”

  吴惟安恭恭敬敬道:“是,娘娘。”

  皇后话中有深意:“云汐这孩子,向来眼光很好,既然她看上了你,那你一定是个好孩子。本宫和云汐的娘亲是多年闺中密友,本宫将云汐视为自己的孩子,太子也一直将云汐当妹妹,如今你是云汐夫婿,也都算是自家人。你可别和本宫见外啊。”

  吴惟安脸上微微动容,似乎被感动了:“卑职不敢,云娘有娘娘疼爱,是云娘之幸,卑职之幸啊!”

  皇后笑了笑:“云汐近日在开布庄,想来也会忙碌一些。你要多多体贴她。”

  吴惟安垂眸,面上带着轻柔的笑:“娘娘放心,卑职一定会照顾好云娘,不让云娘累到,也不让娘娘忧心。”

  这话便是应下了。

  皇后笑了笑:“本宫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纪云汐和吴惟安便向皇后告辞了。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但什么也都说了。

  没过几日,太子给皇后请安。皇后便和太子提了提,让太子公务繁忙之际,也记得关心一下云汐和云汐的夫婿。

  之后第二日,纪明喜便带着妹妹和妹夫,去了太子府上。

  当年,当今圣上继位,皇后母家和纪家身为左膀右臂,出了不少力。

  纪家损失最惨,纪云汐的几位叔叔还未成家便牺牲了,只留下她的父亲一脉。

  只可惜,父亲和母亲早早在水患中遇害,只留下他们兄弟姐妹几人。

  而李家倒是人丁兴旺,再加上宫中有皇后护着,风头很盛,如今势力遍布大瑜,如日中天。

  这种局面,一看就知太子党和皇后一家,包括纪家都是炮灰的命。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书中,他们都是男主五皇子往上爬的垫脚石。

  圣上对两家忌惮极深,如今没动手,也是因为李家和纪家牵涉太多,皇帝也不好轻易下手。

  再加上皇后不是善茬,皇帝有很多把柄在皇后手中。

  但只要有机会,皇帝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如今局面看着风平浪静,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可这种局面不会维持很久。

  给纪云汐的时间,不会很多了。

  但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急。

  纪云汐和吴惟安跟着纪明喜刚走进太子府,府里的下人们便忙上来,给一众人见了礼,熟稔地对当头的纪明喜道:“侯爷,殿下在花园等您呢。前几日,殿下刚收来一幅好字画,就等着侯爷您来一起品鉴。”

  纪明喜也认识这宦官,两人没聊几句,便到了太子花园。

  太子正在亲自剪花枝,听到下人禀报说清远侯来了,忙把剪子递给一旁的下人,急匆匆往外走,两拨人在鹅卵石小道上相遇。

  纪家三人忙朝太子行礼。

  太子步伐匆匆,甩甩手,说话都不带歇的:“免了免了,明喜,你怎到得这般晚,我花都要剪好了!你说说你,你何时能改改你这慢悠悠的性子!实在是让我好生着急!”

  纪明喜一笑,慢慢回道:“殿下多等了,臣……”

  他还没说完,太子就看向了纪云汐:“云汐啊,我有一段时日没见你了。你怎么也不多到我府上来,太子妃很是想你。”

  纪明喜已经习惯了,兀自闭了嘴,站在一旁四处观望花园之景。

  纪云汐回道:“殿下——”

  太子也没等纪云汐回,看向吴惟安:“孤听说过你,你就是那探花郎罢?好样的,读书人就要有你这份吃苦耐劳的性子,你在翰林院好好干,干个几年让明喜给你挑个好官位,以后前途定然不错。”

  吴惟安看了眼旁边对这一幕都非常习惯的大哥和夫人,收回了眼神,恭敬微笑的听着太子语速极快的教导。

  当初他来上京城之前,太子和几位皇子身世,吴惟安都有事先了解过。

  太子是第一个被他排除的。

  首先,这太子的势力太过惹眼,活脱脱的活靶子。

  其次,太子向来有勤政爱民的好名声,天下百姓都对太子很是拥护。因为太子确实做了很多实事。

  吴惟安之前没见过太子,但从这两点看来,不管太子是装得勤政爱民,还是真的勤政爱民,吴惟安都觉得这太子是个傻的。

  能活到现在怕是上天爱戴。

  不过,前几日见了皇后,以及这段时日和纪云汐的相处,吴惟安把上天的爱戴,改成了有皇后和他夫人两位女子护着。

  那皇后,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夫人么,更不会是。

  刚刚来拜访太子的路上,吴惟安还问过纪云汐,太子是什么样的人。

  纪云汐只说了一句:“太子和我兄长关系很好。”

  那时候吴惟安没太明白是何意,现在,吴惟安明白了。

  也是,能和纪大人关系好的人,外在性子就算看起来南辕北辙,但内里其实都差不多。

  因为正等他想说‘多谢太子殿下’时,这位殿下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便对一旁的宦官道:“其他大人可都到了,到了就赶紧过去罢!”

  皇帝放了一部分权,主要是工部和京兆府尹的事,让太子参与朝政。

  此次来的几个大人,都是工部和京兆尹府的一把手二把手三把手。

  太子一行人一进来,大人们都欲起身行礼,太子挥挥手:“都坐下都坐下,杨大人,夏季清河郡一带雨量大,你那防水土坝建得如何了?”

  这下,太子倒是给了那杨大人说话的机会:“回殿下,此事臣已交代下去且时刻关注,请殿下放心。”

  太子颔首,又问了杨大人好几件事,接着他又继续去问其他几位大人。

  问完京兆尹府大人后,太子又补了一句:“对了,年前那位好心人可有线索?”

  京兆尹府大人黑脸默了默:“回殿下,还没有。”

  坐在一旁的纪云汐和吴惟安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虽然两人没有交谈,可他们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意思。

  吴惟安问:‘那好心人就是雪竹?’

  纪云汐回:‘是的。’

  吴惟安收回视线,望着主位为这天下操碎了人,是真的勤政爱民的太子,轻叹一口气。

  那位好心人,现在应该在开心染着布罢。

  太子问完后,看了看堂下众人,道:“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明喜,走罢走罢,我带你去看看我前几日收的画。”

  纪明喜慢悠悠站起来,和脚步很快但又只能慢下来等好友的太子,一起离开了此地。

  太子一走,席间的大人们均端起茶盏,各自喝了一大口。

  而后他们齐齐看向吴惟安。

  吴惟安被看得有些害怕,缩在纪云汐身侧:“云娘,太子和兄长怎么就走了?”

  纪云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子不管这些事,这些事娘娘在管。这是太子和娘娘达成的约定。”

  这太子,和她那些哥哥一样,知世间有阴暗而不阴暗。

  早年间,太子还为这事和皇后大吵一架,说他不需要这些,他只想堂堂正正当个太子。

  可之后没几日,便有人因这事而死。

  此事发生后,太子消沉了一段时间,似乎是想明白了,便和皇后谈了一场心。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谁也不为难谁,大家都保持自己的想法,互不干涉便好。

  他就好好当太子,而皇后就好好扶持太子上位。

  故而太子阵营的这些大人,都要做两件事。一是听太子的把手上的活好好干好,二是听皇后的护住太子势力干死其他皇子势力。

  这些大人,都是皇后和纪云汐选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

  那杨大人率先道:“编修大人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就别装了。三姑娘的夫婿,怎么会是普通人?”

  其他大人也均是意味深长,一副‘你别演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的模样。

  吴惟安挑高了眉,他看向附近老神在在喝着茶的纪云汐,觉得事情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在吴惟安的想象中,纪明喜才是参与这场聚会的人。

  可没想到,他夫人才是?而且他夫人,看起来和这些大人都很熟稔??

  其他大人也没再和吴惟安多说什么,而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了五皇子。

  “近来五皇子流年不利啊,刑部出了件案子,和刑部尚书家儿子隐有牵扯。”

  “刑部尚书想压下来,我们可不能轻易让此事揭过。”

  “你们知道罢?黑淳山匪被剿,听说庆文王大怒,近日正借着给圣上庆生的名头,在回上京的路上了。我可等着庆文王到,找五皇子茬了。”

  “哈哈哈此事想想就有意思得很,这事编修大人做得好啊!到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想不出这一石四鸟之计啊!”

  “编修大人莫慌,虽太子不管这些事,我们这些为人臣的要多操点心。但等太子上位,我们的好日子便来了。只要我们不做有损江山社稷之事,太子不会像其他皇子般忘恩负义,忌惮我们而对我们下手的。祸兮福兮,你细细想想,反而会觉得太子才是最好的人选。”

  吴惟安扯着嘴角笑了下。

  既然不用装,他也懒得装了,和纪云汐一样,靠在椅背喝着茶,听着这些大人们想点子坑害五皇子。

  事情走向确实超出他意料太多,晚间回去后,吴惟安还有些神思恍惚。

  照理来说,五皇子那样的人,才是前头吴惟安觉得扶持的好人选。

  可,从纪云汐找上他开始,事情就拐向了完全相反的局面。

  而且,吴惟安居然还真觉得太子党的大人们说着有几分道理。

  太子这种君王,对他们这些幕后僚臣来说,才是好主子啊。

  毕竟等他完成那件他必须要完成的事后,他也只想富富贵贵地过好小日子。

  只是还有一事,吴惟安心头困惑许久。

  他看着擦好手油,带着一身香味上床的纪云汐。

  她今天又换了新香,整个房间因为她身上的味道,被弄得妖气冲天。

  吴惟安轻轻擦了擦鼻子,淡淡的语气中藏着深深的诧异:“你居然是太子党的人。”

  刚躺下的纪云汐更是疑惑:“我不是一直都是?”

  她是很明显的太子党啊。

  吴惟安侧过身子,单手托着头看她,换了种问法:“你常常和各位大人一起谈事?”

  纪云汐这才明白他诧异的点:“偶尔,不经常。与你不擅生意一般,我对朝中事也没什么兴趣。”

  吴惟安:“那你还在?”

  纪云汐哦了一声,平平淡淡告诉了他原因:“大人们做事要钱,钱都是我给的。我自然得抽空去听听。”

  毕竟钱花到哪里,这些大人有没有哄抬价格企图多骗些她的钱,她总要心中有数罢?

  就像现代她投资的公司,就算她不懂公司的具体事务,也不妨碍她去参加公司会议,听听那些公司老总骨干们,都准备把她投资的钱用到哪里。

  吴惟安瞬间没话了。

  他也瞬间明白,那些大人为何对纪云汐态度如此友善了。

  就像他,对着她,他也很友善。

  吴惟安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腰,友善和她协商:“云娘,若是今晚,我是说若是,我又抢你被子。你可否忍住别踢我?”

  她那脚,还挺有力的,而且踢得挺高,每回都专往他腰那一圈踢。

  挺废腰的。

第53章 春风满面的小吴大人

  从前几日暴雨之夜,吴惟安第一次抢她被子,纪云汐就知道,这事怕是没完没了了。

  果然,这几夜,每晚纪云汐都会被他扯被子的动静吵醒。

  分床睡倒是可以解决这件事,但没有必要。

  纪云汐不是个矫情的人,他们是夫妻,这种事和掩耳盗铃没什么区别。

  从她看中吴惟安开始,心里就做好了只要他不踩她底线,就一起生活一辈子的打算。

  毕竟吴惟安除了纪云汐很看重的脑子外,外形整体上也高于男性平均值,那身材那双手甚至可以算是上佳,属于纪云汐愿意睡的范围。

  但半夜被人吵醒,她身体的本能反应就是踢,比脑子反应还快,纪云汐也没什么办法。

  纪云汐回他:“我尽量。同样,请你也忍住别抢我被子。”

  吴惟安颔首,手上把被子裹了又裹:“好,我尽力。”

  两人达成协商,吴惟安挥灭屋内烛火,房间变得幽暗,困意跟着席卷而来。

  他背对着她,躺在床沿边,酝酿睡意。

  她背对着他,贴着墙,酝酿睡意。

  两人无论做什么都能很快静下心并且专心致志完成,包括睡觉这件事。

  他们心无旁骛,几乎同时在很短时间内便陷入了梦乡。

  可到了半夜,纪云汐的被子依旧被吴惟安扯开了。

  纪云汐从睡梦中惊醒,但因这几日天天被吵醒,她反应迟钝了很多,几乎在吴惟安都要钻进她的被窝里时,睡梦中的她才意识到。

  她的腿照旧做出踹人的动作,就像百米赛跑的运动员一般,屈膝蓄力,就欲往旁边踢去。

  吴惟安也被踢出了条件反射,头和脚都没怎么动,反而腰灵活地往后一躲。

  可等了那么一小会儿,吴惟安都没等来那一脚。

  他彻底清醒,抬眸看去。

  纪云汐也醒了。

  她不是爱动的性子,在家一般躺靠在贵人榻上,出入也有马车,她走不了几步。

  在店里,她也有歇息的地方,有什么事让晚香宝福她们喊店里伙计们过来就行。

  而这几日,她因为踹人踹得狠,似乎运动量有些过度,大腿的筋有点拉伤,刚刚想用劲,需要大腿使力的那一块肌肉就疼,直接把她疼醒。

  这种感觉,就像纪云汐在现代,去学跆拳道,跟着老师踢了几个前踢横踢侧踢,接下来的几天连下楼梯都困难的感受一样。

  幽暗之中,吴惟安看不清她的脸色,但能看见她似乎在揉大腿。

  吴惟安从小练武,马步小时候一蹲就是一时辰,他稍微一想就明白她怎么了。

  吴惟安轻叹一口气,他觉得纪云汐哪里都挺好,唯独不太让他满意的,就是他这夫人太不爱动了。

  像他,只要不是翰林院回来得太晚,他必定都会在粮仓之中绕圈负重跑个一时辰,再去洗漱。他还会拉着圆管事、雪竹、毒娘子一起跑。体力对习武之人很重要,必须日日勤练,不可懈怠。

  至于洗衣服那位,他们玄机门奇奇怪怪,逃跑不用轻功也能跑得掉,吴惟安也就不管了。

  而这位夫人,别说跑,她连散步都不怎么散。

  吴惟安很自然地从她被窝里退出来,回到床边,捞起他的被子,一边给自己盖好,一边对她道:“你平日要多走动走动,才不至于踢几脚就腿酸。”

  揉着大腿,企图让堆积的乳酸快些消解的纪云汐手一顿,她收回手把被子拢好:“要你管?”

  难道她不知道要多运动吗?

  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是在健身房、瑜伽室、跆拳道馆、羽毛球馆、游泳馆、舞蹈室、高尔夫俱乐部、网球场等等都办了终身会员。

  但是她真的很忙,哪有时间去?

  如今,她布庄即将开业,事情更多,她回来就很晚了,哪有时间?

  吴惟安摸了下鼻子,轻叹:“我没管,这只是我小小的愚见罢了。”

  纪云汐轻嗤一声:“你倒不如想想,怎么改掉你踢被子的小毛病。”

  吴惟安安静半晌,最终只能道:“睡罢。”

  纪云汐:“嗯。”

  *

  庆文王和当今圣上,都是先太后所出。

  其他王爷死的死,伤的伤,唯独庆文王在封地日子过得滋润。

  圣上对这个皇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对方对他的皇位没想法,圣上都可以随这个皇弟去。

  毕竟当年在深宫之中,兄弟两互相扶持,感情也算深厚。

  庆文王从小就没他皇兄聪明,但他长于后宫,也不傻,知道怎么能保命。

  故而他便在封地安心当个富贵王爷,借着皇兄的势,总爱赚点不义之财。

  那黑淳山匪,便是庆文王在背后给他们当靠山,黑淳山匪抢来的大半银钱,都进了他的口袋。

  庆文王和他的王妃妾室子女们,都有挥金如土的毛病。

  这下黑淳山被端,庆文王那个心痛啊。

  他当即借着皇兄的生辰,带着小女儿快马加鞭来了上京城,就是要找那五皇子不痛快!

  毕竟那五皇子,在一众皇子中不起眼,母妃身份低贱,看起来就不受皇兄重视。

  他身为皇叔,去帮皇兄教训教训,恶心恶心五皇子。只要他不伤人,想来皇兄也不会苛责他。

  可庆文王刚到上京,去向圣上请安,圣上却像闲聊般问他:“黑淳山匪离你封地不算远,你平日可有耳闻?”

  庆文王心里一惊,黑淳山匪是他在背后护着这事,皇兄他定然是知道,前头也是默许的,可现下这般提出来——

  他忙答道:“回皇兄的话,确实偶尔有听到……”

  “听到你怎么不和朕提?要不是皇儿出手剿匪,朕都还不知那黑淳山匪如此猖狂!”

  庆文王瞬间就明白了皇兄的意思。

  这是不让他对五皇子下手啊!

  庆文王从皇宫回来后,便有些闷闷不乐,成日在乐坊喝酒,也就没去找五皇子麻烦。

  太子党的大人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不曾想这庆文王,平日嚣张跋扈,做事冲动鲁莽,但居然就这般忍了下来!我本还想让五皇子和庆文王鹬蚌相争,我们在后头渔翁得利。可结果,失算了失算了。”

  “庆文王能活到现在还是有原因的,大事上他可不冲动。话说回来,圣上到底不喜太子殿下啊。”

  “是啊,这些年,各皇子蠢蠢欲动,在朝野中结交权贵,不都是圣上默许的吗?”

  “唉,还是说回正事。如今庆文王袖手旁观,五皇子一党把目光对准了我们,对我们虎视眈眈,我近来疲于应对,差一点就落入对方圈套,还好我及时反应过来,否则,老夫这乌纱帽怕是不保咯。”

  “我这也是,刑部那不清不楚的案子,人我在护着,五皇子的人近来好几回派死士想灭口,幸好小吴大人出手相帮啊。”

  吴惟安坐在角落,闻言淡笑了声:“姜大人客气了。”

  各位大人看向他:“小吴大人可有什么好法子?”

  在这里的各位大人,年纪都挺大,最大的孙子的儿子都出生了。最年轻的,家中也有三个孩子。

  单论吴惟安的年纪,在这些大人眼里,就是个小屁孩。

  可大人们却没有把吴惟安当小孩的意思。

  以前,他们到底也有些年龄论,可那三姑娘,彻底扭转了他们这种看法。

  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三姑娘目光之毒辣和老练,他们这些老匹夫,都不得不服。

  而三姑娘亲自挑选的夫婿,又怎么可能差呢?

  甚至宫里的皇后,怕他们轻视吴惟安得罪了人,还特地嘱咐过他们这一点。

  这些大人既然知道他的真面目,吴惟安也就懒得演戏了。

  他静静坐在角落,单手撑在扶手,脸隐在昏暗之中,:“五皇子我会牵制住,邢家那边云娘也会盯牢。”

  众位大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小吴大人放心,只要你能牵制住五皇子,那些大人没了五皇子指点,不足为惧!”

  吴惟安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往下听便走了。

  这些大人做事还可以,他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吴惟安回了吴家。

  纪云汐还没回来,他坐在桌前,写了张小纸条,吩咐宅大人:“给庆文王的老仆。”

  庆文王此次入京,下榻在驿馆。他把整个驿馆都包了下来。

  庆文王从乐坊回来,对着他最信任的老仆唉声叹气:“本王已经数十年没受过这气了!可本王却得忍着,本王实在难受!这心口,实在堵得慌!”

  钱就是他的命根子啊!那五皇子做什么不好,偏偏动他命根子?!

  老仆给庆文王端上一盏醒酒的茶。

  这老仆年少时是个街头混混,做的都不是入流的事,他十二年前才进的王府,在府中跑腿儿,没一年,就受到了庆文王的重用。

  因为这老仆,非常对庆文王的胃口,而且常常能给庆文王出一些好主意。

  今夜也是如此。

  老仆在庆文王耳边道:“王爷想恶心那五皇子,还不简单吗?”

  庆文王道:“但皇兄的意思,是不让本王对五皇子下手啊。”

  老仆露出个笑:“那王爷就别对五皇子下手,您是五皇子的皇叔,也应该多多关心五皇子。听说五皇子喜好琴音,明日一早,王爷索性带着乐手去五皇子府上,和五皇子一起赏乐。依老奴说啊,王爷您带着小群主去五皇子府住上个一个月更好。”

  庆文王皱起眉:“本王恨不得从此不要见那五皇子,你还让本王住他府上,日日见他?!”

  老仆把其中的道理细细说给了庆文王听:“老奴看那五皇子心机深着,指不定成日在府中密谋什么,府中兴许也有秘密。王爷您住进去,那五皇子还怎么密谋?五皇子一被您牵制住,太子啊其他皇子啊,定会对五皇子的人下手。这事也不是您干的,圣上又如何怪罪得了您呢?”

  *

  纪云汐的四家布庄,将于明日开业。

  其中在开泰庄附近的东蕴布庄,都是最好的布匹,最好的绣娘,最好的衣裳,顾客群体瞄准的自然也是上京城中的权贵们。

  开店成本,东蕴也要远远高于其他三家。

  可此次开业,纪云汐主打的,却是位于西边街坊深处的西蕴布庄。

  权贵之家住得都离皇宫近一些,离城门口远。

  而这西蕴布庄四周居住的都是普通百姓,身上没太多银钱。

  五日前,纪云汐便让城里的乞丐小孩们,满上京城的给她的西蕴店铺宣传。

  她的四家布庄,都于明日辰时开业。

  开业第一月,先到西蕴布庄的前一百名顾客,都可在店里免费拿一件200文之内的衣服,一百名之后消费每满100文减50文。北蕴布庄不送衣服,但消费每满1两减5钱。而定价最高的东蕴布庄没有任何优惠,专门提供府中下人、门派弟子服装的南蕴布庄也没有活动。

  此时夜色已经有些深了,纪云汐还在西蕴布庄。

  她再做最后一遍检查,店里的衣服是否都已经摆好,量是否充足,找钱的零钱是不是也准备充分了。

  西蕴布庄这些衣服,布料都是最常见的麻布,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