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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惟宁已洗漱完毕,坐在房间看书,打算看一会儿就睡。

  看到父亲拿着杯水推门而入,吴惟宁忙站了起来,行了一礼:“父亲,这个点,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何事?”

  吴齐将水和药丸递过去:“吃药罢。”

  吴惟宁:“??”

  吴惟宁无言片刻,委婉道:“父亲,孩儿近日身体康健。”

  每天早晨起来一个鸡蛋,能吃能睡,无病无灾。

  不得不说,大哥不知从哪带回来的鸡,可会下蛋了。

  吴齐看他一眼,道:“你大哥让你吃的。”

  吴惟宁看着转身离去的父亲:“……”

  好吧。

  吴惟宁最终还是将药服下了。

  第二日,身体康健无病无灾的吴惟宁是咳醒的。

  他浑身大汗,身体虚软,但还是强撑着身子起床用早膳。

  可吃早膳之时,发现爹娘们和他一样。

  吴惟宁时不时就咳个几声,更令人惊悚的是,咳着咳着他就咳出了血。

  吴惟宁:“?!”

  -

  这日午后,纪明喜坐在案后,昏昏欲睡。

  大学士匆匆赶来:“明喜兄!”

  纪明喜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他揉了揉眉心,端着茶盏喝了一口,悠悠道:“可是发生何事?”

  “大事不好啊!”大学士想走近,但想起什么,又下意识离了几步,站得老远看着纪明喜,“吴家就在你们纪府斜对面,明喜兄你近来可有和吴大人接触过?”

  纪明喜不慌不忙地想了想:“和吴大人倒是不曾有过,不过惟宁前几日来府中让我帮忙看篇文章。”

  大学士一甩袖,急得冒烟:“这可如何是好呐!明喜兄啊明喜兄,你那佛经抄着一点用处都没!坏事都让我们给遇上了!”

  纪明喜又喝了口茶:“吴大人家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学士急得胡子一抽一抽的:“今日晨间,吴大人和他家二儿同时告病,说是染了风寒。可午间请了大夫去看,大夫没多久就慌慌张张跑出了吴家,说是肺痨啊!明喜兄呐,肺痨会传染人,要命的呐!你赶紧让太医也给你看看!”

  纪明喜又又喝了口茶:“好。”

  待大学士走后,纪明喜想了想,也便离开了户部。

  回纪府时,他特地让马车绕去了斜对角的吴家,亲自上门拜访。

  吴齐和吴惟宁一起接待了他,只是父子俩人人手一块袖帕,时不时就咳上几口血,看得人胆战心惊的。

  纪明喜问道:“两位这是怎么了?”

  吴齐:“咳、咳、说是肺痨,但咳咳,我们都不太,咳咳,相信,正请了第二位大夫,咳咳,上门咳咳”

  纪明喜看着那鲜红的袖帕,道:“肺痨听说会传染人,若吴大人一家真得了肺痨,怕是我也不能幸免呐。”

  咳血咳得怀疑人生的吴惟宁闻言,看了看纪明喜。

  这怎么有人自己往上凑呢?

  吴齐也听懂了纪明喜的言下之意。

  但说实话,以如今纪明喜的地位,圣上也不能随意动,不像他和惟宁。

  他没有必要服药啊?

  吴齐:“咳、纪大人、你可想、咳、想清楚了?”

  纪明喜喝了口热茶:“嗯。”

  他也想待在家中养病。

  每日在朝间要与圣上周旋,折寿。

  吴齐把剩下的药丸给了纪明喜。

  纪明喜当场就着茶服下了一颗。

  待他回到纪府没几个时辰,便咳出了血。

  纪明喜看着袖帕上的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唤来小厮道:“咳、这些日子、咳,每日膳食多点鸭血、咳、猪肝的补血之物罢。”

  “另,咳,给吴大人家也多送点,咳咳咳咳咳。”

  *

  离清河郡水患过了将近二十日,纪云汐一行早在十几日前便回了凉州。

  纪家军多留了几日,帮着清河郡百姓们重建房屋,也于昨日来了凉州,就在城外驻扎着。

  纪明皓安排好军中事务后,便风尘仆仆地来了凉州府衙,和纪云汐吴惟安商量如何安全送太子回京。

  他刚从军中来,身上沾满了沙土尘粒。

  军中没有那么多讲究,纪明皓也不太在意。

  可雪竹在意。

  他刚把家中上上下下都打扫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

  可纪明皓一进来,他走过的地方,带着脚印子不说,还掉了不少沙土。

  雪竹握着扫把,拿着抹布,没有停留便开始打扫。

  扫着扫着,雪竹便顺着纪明皓的脚印,扫到了正厅之中,而后看到厅中出现了一个更脏的人。

  纪明渊是刚刚出现的,在商讨返京一事的众人此时都在静静看着他。

  纪明渊很狼狈。

  他头发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洗了,浑身衣服也很邋遢,鞋子更是没眼看。

  他手里拿着封信,语气急切道:“我先头收到了这封信,信上说、说……”

  似乎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纪明渊一时之间都说不出口。

  纪明焱眨巴着眼睛,好心地替他五哥补上:“说爹娘的死因在清河郡?”

  纪明渊点头,睁大眼睛,呆呆的:“你怎么会知道?”

  纪明焱指了指自己和明双和三妹:“我们都收到了。”

  纪明渊很急:“那我们何时去清河郡?!”

  一时之间,没有一个人回他。

  席间寂静得很,落针可闻,只剩下雪竹挥动抹布的声音。

  只是,连雪竹听到这句话,擦地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纪云汐率先动了。

  她走过去,看着变成了一个小乞丐的五哥,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五哥的肩,而后走了。

  纪明渊:“?”

  吴惟安跟在自家夫人身后,似笑非笑地看了纪明渊一眼,也伸手,拍了拍纪明渊的肩,而后跟上纪云汐走了。

  纪明渊:“?”

  纪明焱跑了过去,抬手,也不嫌他五哥脏,用力揉了揉五哥的脑袋,把五哥的头发揉成鸟窝,而后走了。

  纪明渊:“?”

  纪明双在后头,看着五哥的鸟窝头,伸手想帮五哥理一理头发,但这头发真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洗了,他最终还是没帮着理,拍拍五哥的肩,走了。

  纪明渊:“?”

  纪明皓在最后头,他看着这个总是慢人好几步的五弟,离去之前落下一句:“先去洗洗罢。”

  纪明渊:“?”

  雪竹擦着地过来,上上下下看着纪明皓,从怀里掏出了黑色眼罩,给自己戴上了。

  呆到双目无光的纪明渊:“???”

第92章 卖吗?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纪明渊仿佛丢了魂,呆呆地去沐浴了。

  纪明渊进了浴房一个多时辰还未出来。

  纪明焱站在外头翘首以盼很是担忧:“明双啊,你说五哥会不会又睡过去了?”

  这种事情以前也没少发生,纪明渊泡澡,泡着泡着就睡了过去,若是无人发现,第二天他自己会一边咳嗽一边爬出来。

  纪明双直接张嘴喊道:“五哥,你快洗好了吗?”

  纪明焱刚想说别喊了,他刚刚就喊了好几声,五哥一字都没吭。

  可哪想,纪明焱还未出口,里头便传来纪明渊慢吞吞的声音:“在的,就快好了。”

  纪明焱:“……”

  他看向纪明双:“为什么五哥理你不理我?”

  纪明双瞥了纪明焱一眼,懒得理会。

  又过了一会儿,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听着是五哥起身了。

  纪明焱纪明双兄弟俩又等了一会儿,纪明渊才开了门。

  纪明渊洗了三桶水,总算把自己全身上上下下都洗干净了。

  头发黑亮柔顺,皮肤柔软白皙,一双黑眸里水光盈盈,带着点红。

  纪明焱凑过去:“五哥你哭了?”

  纪明渊擦了擦眼睛,闷闷道:“就我没有赶到。”

  纪明渊没什么朋友,会给他寄信的,也就纪明喜纪明焱纪明双最频繁,其中以纪明焱为最。

  纪明焱兴致一来,一天可以给纪明渊写几十封信,每封信都只有几个字,而后附上一些叶子、蜈蚣腿、泥土之类稀奇古怪的东西。

  纪明喜和纪明双的信也是家常为主。

  故而有信来的话,纪明渊也不会第一时间去拆去看。

  他也就每日固定拆个三封。

  那封没有署名的信,是山下师兄给他送上来的。

  纪明渊拿到后没拆,径直塞进了信堆的最后。

  等纪明渊看到的时候,已是半月之后了。

  看到的当场,纪明渊便收拾好包袱,离开了山门,朝凉州的方向而去。

  三妹他们在凉州,离清河郡近。

  他觉得他一个人去清河郡,也是找不到爹娘死去的真相的。

  故而他打算把这封信让三妹看,再和三妹一起去清河郡。

  这一路上,纪明渊被激发了潜能,虽还是迷了几次路,但确实是他赶路赶得最快的一段时日了。

  只是,也还是没能赶到。

  他从起跑线就输了。

  如果他当日就拆了信,是刚好能赶上的。

  纪明渊很自责。

  他不应该把信堆着慢慢看,他应该及时把信看完,应该当日事当日毕。

  *

  夜深人静,御书房中烛火依旧亮着。

  黑衣人匍匐在地,呼吸几近不可闻,仿佛死去一般。

  龙椅之上,皇帝的手紧紧捏着杯盏,杯盏中的水剧烈震动着,下一瞬,杯盏碎片四裂开来,水洒了一桌,湿了最近的奏折。

  皇帝咬牙,从口中挤出三个字:“玄、冰、宫。”

  他望着地面上匍匐着的蝼蚁,目光阴冷:“你不是说,玄冰宫三大护法死了吗?”

  黑衣人听到这句话,抖如糠筛,尖锐的鸭嗓难听可怖:“圣上,圣上,求您饶过奴才一命。确实是死了,确实是死了……”

  皇帝拍着桌上的信件:“那你告诉我,这三人是如何灭北山满门的?”

  黑衣人:“圣上,当年,当年这三人深受重伤,坠崖身亡……”

  事后他领命到崖底找了好几日也没找到尸体,他心中害怕没能成功复命,受圣上责罚,便找了三具身形相似的尸体交差。

  三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皇帝自然不会亲自去看尸体的脸确认身份,这件事也就过了。

  之后黑衣人提心吊胆了好一段时间,不过至此之后,那三人再也没出现过。

  想来确实是死了,大概被山间野兽所吃,黑衣人就此心安,一过便是十几年。

  皇帝没再给黑衣人开口说话的机会,他一抬手,下一瞬间,黑衣人的眼珠霍然瞪大,鲜血忽而从脖颈间喷涌而出。

  黑衣人当场毙命。

  皇帝双眼冰冷地收回手,唤了人将尸首抬了下去。

  御书房恢复宁静,皇帝揉了揉眉心,面色疲惫,隐隐透露出几分老态与力不从心。

  若不是这人犯了滔天大错,皇帝不会取他性命。

  这人忠心耿耿为他卖命将近二十年,是暗卫之首。

  如今死去,要重新物色新的首领,会很麻烦。

  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若当年这三人死了,现在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皇儿不会失了性命,清河郡的局不会被破,北山也不会被灭。

  皇帝怎么都没有想到,吴惟安居然是她的儿子!

  她居然会愿意和那吴齐生下一子?

  吴齐面相普通,不像她的品味。

  吴齐。

  想到吴家,皇帝冷笑。

  如今吴家纪家说是都得了肺痨,被困在吴府纪府之中,不允许出行。

  百姓们如今也是坚决不往这两家所在的方位走,远远避之。

  他们是出不来了。

  可他的人也进不去。

  好一个纪家!

  好一个吴家!

  皇帝咬牙切齿,几近想生吞了吴惟安。

  可吴惟安远在凉州,而他失了北山和谢家,凉州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已鞭长莫及。

  *

  深夜,吴惟安在书桌前摆了七颗鸽子蛋般大的夜明珠,在夜明珠下细致雕琢着人皮面具。

  再过几日,太子便要启程回上京城,届时会由纪明皓带乔装的纪家军一路护送。

  吴惟安便是为太子和纪明皓所制作。

  纪云汐从外头进来,刚想问他做的如何了,便当头迎上了那明亮的七颗夜明珠。

  都是她的。

  她一向放在床边的暗格之中,方便起夜时用。

  纪云汐安静片刻,站在他身后,沉声问:“你不觉得太亮了吗?”

  他这般看,不会瞎眼?

  吴惟安头都没抬,拿着小小的笔尖一点点细致的研磨:“不会,就要这么亮。”

  纪云汐:“……”

  她的眼波微转,落在一旁的黄花梨木盒上。

  里头,原本还有好几张人皮,已剩下了最后薄薄的一张。

  不过倒是多了不少碎银子。

  纪云汐粗粗算了下,大概一百多两。

  她啧了一声:“你只剩一张了。”

  吴惟安的手一抖,差点毁了手里画到一半的面具。

  他停了笔,抬起头,认真看向纪云汐:“夫人,这种时候,不要对我说这种扰我心神的话。”

  有人在走近,纪云汐朝外看了一眼。

  此时窗关着,看不清是谁,但想来这个点会过来的,大概只有圆管事了。

  纪云汐低垂下眉眼,伸手拨了拨黄花梨木盒里的碎银子,就像在轻巧地拨动算盘,悠悠道:“但你攒了一百五十二两了。”

  窗外的圆管事脚步一顿,耳朵瞬间竖起。

  吴惟安:“……”

  纪云汐微微一笑:“不错,你女儿的嫁妆指日可待。”

  她留下这句话,转身朝床边走去。

  吴惟安:“……”

  她这明明是和他女儿的嫁妆过不去!

  圆管事在窗外唤道:“公子。”

  吴惟安收回视线,将黄花梨木盒盖上,放在脚边藏好,才打开一边的窗,且只开了一小道。

  窗户一被打开,探着个脸往里偷瞄的圆管事瞬间就闭上了双目。

  这也太刺眼了!

  吴惟安看着外头那张阴险狡诈的老脸,冷笑:“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圆管事退后半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脸上皱纹都是忠诚的皱纹:“公子,三位护法飞鸽传信,已到上京。”

  吴惟安嗯了一声,这和他预计的时日差不多。

  他伸手,从压着的夜明珠下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字条,从那一道小缝中递给圆管事。

  圆管事刚伸手接过,啪的一声,窗户就被阖上了。

  他默默看着那窗户半晌:“公子,还有一事。”

  吴惟安没再回话。

  圆管事道:“公子,凉州一带的弟兄们,此处水患家里也遭了难,如今日子过得实在难啊,特地来找老奴,说是想拿回这些年欠下的差银。公子您看?”

  此次清河郡水患,公子的所作所为,圆管事看在眼里。

  他这般说的话,公子应会同意的。

  想来,经过此次水患,公子的心,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冷硬了。

  可圆管事等了一会儿,他家公子还是没有说话。

  圆管事又道:“公子,老奴算了算,也不多,大概一百五十两左右。”

  吴惟安:“滚。”

  圆管事:“……”

  吴惟安已经没有画面具的心思了,这明明是他最爱干的活计。

  他将特质的笔放下,忽而朝床边看去。

  纪云汐嘴角一抹极淡的笑意没来得及藏回去。

  吴惟安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后对圆管事道:“你让他们再等等。”

  “最早一个月,最晚一个半月。”吴惟安指尖轻扣桌面,眸中映衬着七颗夜明珠的光,“到时我会还。”

  话已至此,圆管事也不能再说什么,领命而去。

  躺床上的纪云汐听着,挑了挑眉。

  一个月到一个半月后,太子差不多就能到上京城。

  而那日在清河郡,在新升的太阳前,吴惟安和她说过,待太子到上京,便是太子登基之时。

  这什么意思很明显。

  而此刻吴惟安对圆管事说的这句,意思也很明显。

  待皇帝死,太子登基,这些费钱的棋子他也不要了。

  他要跑路。

  毕竟他身后的那些人,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他都是通过一级一级联系的,只有最上层的几人,知道他是吴惟安。

  吴惟安把东西收好,捧着七颗夜明珠到了床边,一一把夜明珠放回暗格。

  纪云汐问道:“你确定此事能在一个月到一个半月间成?”

  吴惟安掀开被子躺进去:“能。”

  他偏头看去:“夫人不信我?”

  纪云汐:“事成之后你便卸磨杀驴,谁敢信你?”

  吴惟安轻叹一口气:“不想还。”

  真的不想还。

  日后有钱也不想还,他想攒钱。

  纪云汐忽而翻了个身,面向他,冷静地问:“卖吗?”

  吴惟安:“?”

  纪云汐眸光微闪:“你身后的势力,我买下。你出个价。”

  吴惟安呼吸微窒,他看向半臂之远的她。

  “卖。”

  “但是你得连我一起买了。”

第93章 吴大的身价

  纪云汐安静片刻:“如果我不呢?”

  吴惟安的呼吸一下就平稳了,他淡淡道:“那此事免谈。”

  话音刚落,他想了想,怕自己刚刚那五个字说得太冷淡,太不近人情,又补充道:“我这多年心血,哪怕扔了也不卖。”

  纪云汐轻嗤了一声:“开泰庄有时也会收到一些不太好的货,很少会有人拍。你知道我们如何处理吗?”

  吴惟安:“不想知道。”

  纪云汐才不管他想不想知道:“捆绑拍卖,和人人抢着拍的货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