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七天去哪了?”说着,又给她倒了一杯。

香槟残留在喉的温韵诱惑了感官,雏开始不自觉,慢慢细品。他显然是要拖延时间,她又何不成人之美?这个男人的欲望,不仅藏在裤子之下,还藏在眼眸之中,他自己要拖时间隐忍,她便成全他的自我折磨

她从不杀女人,这回却为这墨西哥佬破了例,她内心忿忿。

雏有一搭没一搭地答:“你的人不是一直尾随着我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去向?”口是心非的女人。

丹尼沉默地看着她。

她明明在迈阿密的机场就摆脱了他派去的人,跟个女人都能跟丢,对于这些枪林弹雨里过来的男人们,无异于奇耻大辱。她现在却还能这样神色懒散地说着轻松话。

多么诱人的一景。

他上身支在吧台旁,手伸向她的脸,她眼神一晃,意欲躲闪,却被他捏住了下巴。

他用指腹为她擦去唇角的酒渍,“我记得,你喜欢他为你擦拭嘴角。”说完,躲回去,低头,继续喝他自己的。

低着头,却听见“啪”的一声。丹尼循声抬头看,见她竟弄断了香槟酒杯的手柄。

果真是个野蛮孩子。

看她这样,他也不忍再提起也会令他愤怒的记忆,转移话题,“说吧,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一周在哪儿逍遥。”

“…拉斯维加斯。”

她摸摸自己的脖子,她的项链遗落在了那里。

伊藤抬臂,看着自己手指尖上挂着的项链。歪着头沉思。

项链的扣齿是被他扯断的,当时力道很大,他收不住。

全场观众忽然而起的惊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着舞台上斑驳的光影,耸耸肩,把项链收回口袋。

是该专心看表演。

伊藤的座位极佳,就在观众席第5排。

面前上演的则是赌城久演不衰的招牌秀。一秒钟变幻十数种颜色的喷泉上空,加拿大马戏团的水上剧场。

转眼间空中的交替秋千表演又获得了满堂彩,再一次响起的雷鸣般的掌声中,伊藤站起来,快步离开观众席,朝着出口走去。

同伴见他如此,扫兴之余却还顾得好友的情绪,放着表演不看,追了出来,“你怎么了?”摇头。“要不去赌两把试试手气?”

“你的钱不是昨晚就输光了?”

“我是输光了,可是你昨晚不是赢了很多?”

伊藤又一次噤声。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路旁。拉斯维加斯大道,远望,可见“Welcome to Fabulous Las Vegas”的巨幅标志。

拉斯维加斯,一个巨型的游乐场,一个活色生香的城市。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根基的地方,这个沙漠中的圣地。

适合疯狂挥霍,不论时间或是金钱。

以及,遗忘。

可惜,只不过是昨晚的记忆,他还不至于会忘记。

伊藤兴致缺缺,同伴思绪翻覆了一轮,终于想到足够诱 惑的理由:“也许我们还能见到昨晚那个女郎。”

伊藤眼睛亮了亮,却很快重新黯淡下去。昨晚到底是香艳的际遇,还是晦暗的偶然?毕竟,那个女人,也许,是杀了人的。

他如果安分点的话,是不该去招惹的。

可是这个年轻人该有的正确判断被心中的悸动所蒙蔽,不多时,他便出现在了昨晚的赌场中。

昨晚离场前,最后时刻,这个年轻人一手完美的梭哈,让赌场的负责人记住了他。

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同伴去买筹码,伊藤在四处逛,从俄罗斯轮盘逛到老虎 机,没有想要找的人。赌场保安不远不近的跟着他,见他迟迟不下注,便就有些跟不住,殊不料伊藤忽的回头,对这个一路跟着自己的男人,笑一笑。

伊藤心烦,自己都觉得自己这笑容不好,便也不再跟那保安开玩笑。

寻人无望,伊藤买一手代 币去玩角子 机。

他昨晚大手笔的底码,是…那个女人的,换算成成倍的赌率后的钱,自然也没进他的口袋。

他都还没玩够,她怎么就舍得消失呢?

他思恋,并开始怀疑:大概就算时隔多年,昨晚的回忆,依然会美好的让他不忍忘记。

丹尼没料到这女人竟然去了拉斯维加斯,纸醉金迷的世界,他还以为她不会感兴趣。

便有些好奇:“赢钱了?”

“一点。”

“一点是多少?”

她不说话。

谈话陷入僵局,丹尼揉一揉眉心,整个套房都隐约飘着血腥味道,窗户大开地吹了那么长时间,这股味道还在。

幸而,他的青草,在身边。她的体味清新,不至于令他皱眉。

丹尼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份文件。

他把文件给她。她翻看,他在一旁徐缓地说:“这就是你的下一个任务,闯入A国军政大楼的防火墙,窃取一份军方资料。不过,大概你这次无法单独完成任务,需要一个帮手--”`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雏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上,正是那个所谓“帮手”的资料。

名校在校学生,电脑程序天才。

看着文件附上的照片,雏愣了愣。

她的呆怔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凑过去看--原来是看着这张照片发呆。

是因为照片中人太年轻,她怀疑他的利用性?

丹尼很怀疑,手指点一点照片中人,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要看穿她似的,“就是他,你需要得到他的协助。至于要用什么方法,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23.占有

雏在这个男人鹰一般审视的目光之中,很快回过神来,深呼吸,“你可以给我多长时间?”

她谨慎的模样逗乐了丹尼,凑过去,拍拍她的头。她躲闪,他的手略有些尴尬地悬在半空中。手中的空落令这个男人的目光迅速变质。原本促狭的眸中升出一抹残酷的狠意,唇角也同时彰显出带着刻痕的笑。他刻意拖缓了调子说:“你暂时不需要出手,等我的势力渗透进史密斯的运输网,不迟。况且--”

恶意的停顿。

她防备地看着他,等待他继续。

“--也许,你很快会被召回泰国。你也知道,这几年的金三角,并不太平。”

她警觉地盯着他。他的表情藏了太多东西,令人本能地嗅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个男人与首领的合作,并非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彼此都应该早已派人安插在对方的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这个世界,绝不会有什么“永远的朋友”。

“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他抿唇噤声,在雏隐含焦急的目光中,以折磨人的慢速度,缓缓绕出吧台,再无阻隔地来到她面前。

贴近,硬度高的吓人的身体邪恶地磨蹭着她。她胸腔开始起伏,却不躲不避,只是僵着身体。显然,她的逆来顺受,他并不喜欢。

他变本加厉,从小腹开始,往上,继续贴近,男人的身体滚烫,胸口的力道过渡到她胸房上。继而,忽的埋首,脸凑进她温馥的颈项中。

他的欲望没有得到纾解,此刻痛苦的忍着,硬的疼痛,现在要把罪过全都怪在这个女人头上。

咬着她的锁骨,含着她的耳垂,吻着吻着,便到了嘴唇。她咬着牙,他的舌就描绘她的唇形,然后一点一点探进,撬开牙关。翻搅着,吮着。

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

然而他并没有环住她的腰,没有扣住她任何一处,没有缴她的枪。意思明显,她想拒绝他,可以。

他给她选择的自由。

可是,对于她的问题,他却不置可否,而是反问:“你这么急着完成任务,赶回金三角,是为了什么?”

边说,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吮着她滑腻的脖子。

沙玛的名字蓦地窜进她脑海,她身体因而一僵,他感受到,不再戏弄她,抬起了头。

这时候,这个男人,倒像是个真正的绅士。

她看着他虚伪的面具,强迫自己心平气和,被这个男人看穿了心思,危险。

“我弟弟怎么了?你知道?”

他笑,笑中却藏着嗤之以鼻的愤然,“青草,远不止是你的弟弟。你也该关心关心你最尊敬的首领。”

她的神色落寞下去,落寞到几乎连他都要心生怜惜的地步。

她的弟弟,她的首领,是她的两处死穴,也不知这穆是怎么教出这个软弱的孩子的!丹尼忽的斥一声,抹去了一切表情,他对自己这种古怪的悸动,异常不屑。

现在不想再看到这个不是为自己心伤的女人,“你的首领也许要和蒙拉家联姻。当然,现在还只是‘也许’而已。”

“…”

“至于你的弟弟,或许,这不该来问我。”

她眼中的光死去了。

很好。

太灼烈的目光会令他失去兴趣。重新上前揽住她。这个女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生命力,可他觉得抱着个死去了心的人,也比这心在别人那里的女人强。

也终于不用再待在这个方才经历过杀戮,至今还留着血腥气息的客厅。

打横抱起她,楼上的卧室才是享乐的最好地点。

她不躲不避,任他处置。他抱着这个娃娃上楼。

!

丹尼极喜欢她这身衣服,棉质T恤多方便撕裂,或是,探入。

他扭着她的衣角,一点一点往上提,另一手已迫不及待地钻进她的衣服下摆。曼妙的胴体展现在他眼前,白皙的肌肤,黑暗中反折象牙白的光。她终于学会穿胸衣,样式和颜色他不中意,不过不要紧,本就是要扯掉的障碍。她被他翻过去,他的手放弃对她上身的肆虐,剥下她的裤子。女人的下身露了出来,他的手继续,顺着腹部,向上,从她的侧身挤入她与床铺之中,托起她。

她的背脊被迫弓起,被他弯下身压住背脊,不得不跪在那里。

他的衣服本就是方才胡乱地穿好的,这回,轻易便将他自己上身衣物除去。

这个男人褪下衣物,缓缓露出背上的纹身。神秘的希伯来文字,刻在左肩胛处,仿佛异族的图腾,透着青紫的邪恶。

肩胛骨突出,就像正要发起进攻的豹,肩,腰,臀,腿,拉成流线型的线条。

他低头,隔着已经被她隐忍的汗水沾湿的衣服,顺着纤细的脊椎一路吻下,牙齿咬开胸罩按扣,揪住已滑出袖子的肩带,扯开。

她终于有了反应。

却是反抗。她双手按在自己胸前,护住,胸衣本是若有似无地挂在身上,她却捧住了她自己,不松手。

没关系。手挤进去,探进罩杯中揉捏。

她发育的很好,胸部罩在掌中,是蛮胀的灼热感。

揉搓着,控制不住力道。

她依旧被迫跪着,腰被他压着,臀翘高,他的胸膛微微离开她背脊,空出缝隙,手掠过她的背部,沉进股沟中。

他熟悉女人的身体,知道该如何疼爱。手指滑着褶皱与肌理而入,不够,进而整个手掌挤进她双腿间,要她的腿打开,手指探入的时候,她全身僵硬起来。

毕竟是年轻的身体,他的技巧高杆,时间足够,他少有的耐心,她终于润泽。

小小一枚脸孔,肩膀从被扯开的领口处露出,下身只靠衣服下摆险险遮住,修长的腿夹紧,深怕他再度进犯。

明明是跪着,被弯折成供人亵玩的姿势,却还有硬挺的背脊。他看着这样一个女人的背影,忍不住,按住她的肩膀,要她回过身来。亲吻她的唇,勾含着她软软的舌。

他是真的想疼爱她,想她也得到满足。可她总是那样一副不甘愿的样子,他甚至已经开始恐惧看着她的眼睛。

尽量不碰她。可是,忍耐,痛苦。

抓着她的膝盖,分开弧度,他埋在这个女人腿间,吸吮她深处泌出的汁液。舌尖挤进紧守的蜜处,软嫩的缝隙,她是绿色血液的植物,纠缠的时候,味道美好。

吮吸的声音大得惊人,她听见自己体内的潮汐翻涌的声音,羞愤地几乎要昏厥过去。

“嗯…”她咬着牙齿,声音从齿缝间溢出。仰着脖颈,被他捧着下身,占着最软嫩的私密处,呼吸不得不缓慢下去。她的手探下去要抓住他的头发,却被他制住了腕子。他把她的手扣着她自己的大腿,要她抱着自己,羞耻地敞开。

甚至曲起的膝盖已经碰到了□,仍不够。下压,继续,乳房被挤压着变型。

“再张开一点,对…”

她却不听话,要把自己缩成一团,他的舌头像毒蛇吐的信子,一点点深入,要在那紧致的甬道内穿梭。

要她的命。

她脚尖都绷直了,踢在他的肩膀上。

有点疼,一点而已。忍着。他侧过身,把她死死钉在自己怀里,挂高她一条腿,压着她另一条腿,自己结识的身体挤进去。

她令男人销魂的入口已恢复闭合。紧守着坚贞,他重新开始寻找。

雏皱着眉,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他膨胀的器官缓缓滑入她的臀后,最敏感的地带被他一点一点攻占。他的手臂从她腋下绕过,她的下巴落入他的掌控,扭过她的脸,吻住已经开始思念的唇。

雏投降般闭上了眼,被捏的无法咬合的唇齿,纳进他压过来的唇舌,他强势的舌翻搅她的口腔。

这是她唯一的迎合,唯一的妥协。

雏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可是,总有一个声音,一遍一遍,在脑中回响,盖过了其余任何声音。

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

忽然之间,眼眶湿润。

眼中落下的液体,正滴在他蹂躏她胸口的手背上。

此时,他硬实的头部已经无限接近她最淫 靡的软嫩处。

只要将自己往前一送,便可彻底占有她。

可是,他停下了。

一个翻身,便放过了她。

他躺在床的另一头。床的尺寸足够大,他不会再碰触到她一分一毫。他喘着粗气,枕着自己的双臂,看天花板。

她还侧着身子卧在床上,脊背弯在那里,背对他,腿紧紧的夹着,头耷拉下,像只虾米。

她的声音,缓缓地在黑色空间内回响:“你有的是自动送关上门的女人,为什么,就偏要是我?”

她是疑惑的。

而他呢?

同样疑惑。

“哦,这我也不清楚。它--”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可没给我答案。”

24.轮盘

大把代 币在管理老虎 机的窗口换成美金。塞进皮夹里,满满的。

周围一群看客啧啧称奇,伊藤却立起领子要走。这个沙漠中心地带的夜晚,是冷的,这个中央空调强劲的赌场,更冷。

身后那个保安几乎要目送他离开了,朋友却来电,“你在哪儿啊?我已经换好筹--”

“还是算了。”他打断,颇为不以为意,角子 机才赢了五倍而已,“我今天运气背。”

那头不依,兼顾着循循善诱,“放心,你都摸了疯狂女孩的臀了,会好运的。快点,我在14号等你。”

伊藤犹豫,手摸进口袋,摸到那带着他体温的项链。为了一个陌生女人这样浑浑噩噩,实在不附和他的个性。

自嘲地笑一下,边快步往回走边答,“好。”

14号桌专为俄罗斯轮 盘而开,伊藤到的时候,同伴一下子就把他扯上桌,落座。

伊藤环顾一下桌上其他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