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上一章:第105章
  • 穿成白月光替身后下一章:第107章

乔晚神色肃穆,点点头:“我明白。”

李判脸色稍霁:“很好。”

接下来,就要继续安排特训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三场论法会。

第三场论法会在个高台上举行,谁要是被打下了台子,在规定时间内没回去的话,就会被判定为淘汰。

江徽音是个长得清清秀秀,白白嫩嫩的青年,一上台来,微微一笑:“道友就是陆辞仙吧,久仰了。”

乔晚沉声礼貌寒暄,“早就听闻江道友大名,今日还请江兄多多指教。”

寒暄之后,二话不多说,开打!

江徽音目光微凝,白皙的俏脸上浮现出了点儿认真之意。他早就打听过了,这陆辞仙是体修,倘若拼体力他肯定拼不过的,还是要速战速决。

此人擅长近身战,他得保持距离“放风筝”才行。

没想到,开场才一秒,乔晚立刻迅疾如雷地冲到了江徽音面前!拳头上灵力爆冲,深喝一口气,丢你雷某·改!

这是连妙法的护体金刚罩都能砸破的东西,在这几天特训中又被乔晚和自创的“天马流星拳”结合了起来,拳头如暴风雨一般,一口气没停,接二连三的砸下!

哐哐哐!

趁江徽音一瞬失神的功夫,立刻拎起少年,往擂台下一砸。

哐!

世界清静了。

留影石上也十分给面子地跳出了几个大字:陆辞仙,胜。

徒留台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众人,目瞪口呆,就这么结束了?!

第一场结束之后,乔晚没着急离开,选择留在原地,蹲在一边儿看着其他人打擂。

这也是李判嘱咐的,三教论法会能聚集各教派弟子,正是个博采众长的好机会。

乔晚认真旁观揣摩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

“陆辞仙?”

回头一看,一半脸阴柔俊美,一半脸狰狞恐怖,除了郁行之还能有谁。

“你打完了?”手里握着个玉牌,郁行之一脸狐疑。

乔晚看了眼郁行之手里的玉牌,微微一愣:“你也打擂?”

一听这话,郁行之脸顿黑:“你这什么意思?凭什么你能打擂,我就不能打擂了。”

郁行之这一场,时间定在了明天,对手是梵心寺的智融。

乔晚对智融有印象,被李判划分成了第四批,是需要一炷香时间之内解决的,不过以郁行之目前的身体状况,这场能不能赢恐怕还是未知数。

郁行之握紧了玉牌,目光也有点儿阴沉。

从鬼市回来之后,他就成了个废人,卢长老并没责怪他,只让他好好养伤。不过他还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这智融可以说是梵心寺这一批弟子里面,修为最为微末的。

不管结果怎么样,他总要试上一试!

白天乔晚围观完其他人打擂,晚上回到不平书院之后,则由李判帮着分析白天战斗中的经验,制定下一场的作战计划。

盘腿坐在床上修炼的时候,感受着丹田里灵力的运转,乔晚也有点儿精神恍惚。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成长了这么多,当初还在昆山时候,没日没夜,哼哧哼哧辛苦地“砌墙”似乎已经成了久远之前的回忆,现在,她竟然也能和这些三教弟子们同台竞技了。

晚上结束了课堂补习之后,李判叫乔晚留了下来。

“还有一事,我一直没同你说。”

转向墙上挂着的黑金色的古朴长剑,李判道:“这是闻斯行诸,历任山长的佩剑,在几百年前那次大战中损毁。”

“这几百年来我多方打探,寻找材料,才勉强修补成了个剑形,不过这里面还缺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取下长剑,握在掌心,长剑一振,李判并拢手指,在剑身上轻轻滑过,“还缺一种名叫赤火金胎的材料,嵌入剑身。”

“这赤火金胎极其难得。”李判抬眼,“据我所知,目前这修真界流通的唯一这一批,都在昆山玉清真人周衍手里。”

乔晚谨慎地问:“前辈的意思是?”

“往后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手里的剑并不适用,尤其在对上谢行止、孟沧浪等人之时,我希望你能回到昆山,把这赤火金胎带回来,修补闻斯行诸。”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场比较短(挠头)然后三教论法会篇就结束啦。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Syraaa_Vv06、更新慢的OOO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闲闲 4个;三三两两 2个;银神爱、蠢蠢欲动、27956965、齐木咔咔、瑋、pin、贝壳、想伽婴的第四天。、宋徵、ichigo小熊、酥笙、顾安之、甜老妹儿、李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阿射 40瓶;26713666 30瓶;青淮隐杉衫、华发公子、茶桑、江澄与狗对愁眠、21409951 20瓶;琴瑶、离古、蛋爷、月月吖、咸蛋黄饼干、席文、Esperanza、DJIEIEN、四水一木、26647062、五彩缤纷、可达、...、史核源 10瓶;为了猫咪 5瓶;潇潇潇潇呐、Minerva 3瓶;黄冈小状元、学习使我进步、夏蟲不語冰 2瓶;居家必备小云锦、筱晨、盘盘焉、糯米、?、恭弥大大☆~丸子、圆滚滚、meh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论法会第二场(二)

乔晚惊愕, 回昆山吗?

李判说完,就把手里的闻斯行诸交给了乔晚, 让她自己决定。

深更半夜,看着屋里挂着的黑金色长剑, 乔晚微感蛋疼。

没想到兜兜转转, 最后还是要回到昆山。

回昆山倒没什么,问题在于要怎么从周衍手上拿到赤火金胎。

李判:“听说玉清真人将赤火金胎分成了两份,一份用来给座下弟子穆笑笑铸剑。”

乔晚:“那另一份?”

“另一份还留在手上,暂未听说要作他用。”

乔晚抱着剑,一声不吭。

看出她心中的纠结,李判:“这要交由你自己决定, 回去还是不回。”

“你心里还没忘记周衍吧?”李判淡淡道:“我劝你如果还没忘记周衍,不如早点儿回昆山做个了结,免得生出了心魔, 影响你日后的进阶。”

乔晚郑重地把剑抱紧了点儿:“多谢前辈教诲, 晚辈明白了。”

距离论法会结束还有段日子, 她还有时间考虑,在这之前,不如先关心关心下一场比试。

第二天一大早,乔晚就来到了花座峰擂台下面,这一场是郁行之和智融的比试,和她一起过去围观的还有王如意。

青年一上场,目光落在这残缺不堪的毁容青年身上,满座皆惊。

这是郁行之?那个善道书院的郁行之?那之前长得阴柔俊美的郁行之?

接收到来自众人震惊、不可置信、复杂、同情等等皆有之的视线, 郁行之眼神微冷,一声不吭地咬紧了牙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明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已经做好了从今往后会面对这些目光和议论,可是当自己真正地站到了众人目光之下,郁行之才不甘心地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做不到。

台下这每一道视线,每一声议论,恍若利刃,将他血淋淋地剖开,挂在了台上展示,展示他这残缺,比轻蔑更可恨的是同情。

郁行之忍不住往马怀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每场比试,作为裁判,马怀真和萧家的都要到场,男人懒懒散散地坐在轮椅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这一座座擂台,眸色深沉,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风姿,明明只能算作“半个人”,但和周围这各教派长老寒暄时,气势反倒还生生地压了对面一头。

在没了胳膊和腿,连半张脸也没了之后,这个男人又是怎么走出来的,又是怎么爬上了如今昆山问世堂堂主的位子?

目光转向擂台下方的观众席,乔晚和王如意并肩坐着。

还有陆辞仙。

郁行之抿唇,目光和少年短暂地交汇了两秒。

陆辞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每一次战斗都能不计后果,豁了命的去上。

定了定心神,郁行之将目光重新投到了台上。

既然马怀真能做到,陆辞仙能做到,那他郁行之肯定也能做到,就算缺了条胳膊断了条腿,但他还是当初那个郁家的天才。

和郁行之不同,智融生得人高马大,善用一把五尺禅杖,浑身上下肌肉虬结。

“郁道友。”各退半步,智融微微颌首示意,手中禅杖一转,“呼啦”一声,笔直地对准了青年那仅剩的半只眼。

“小僧有礼了!”

战斗瞬间拉响!

乔晚目不转睛地看。

说实话,她不认为郁行之能赢,这短短几天的时间,还不够郁行之去适应缺胳膊断腿的窘境。

郁行之也确实适应不了,甫一交手,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哐当一声,落到了台下,人群立刻爆发出了一声惊呼。

而同在观众席的卢德昌,脸色微微一变。

他早就警告过郁行之,叫他别上别上!偏偏这孩子不听劝偏要上!郁行之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除了叶锡元之外,也就郁行之最合他心意,两人之间感情虽非父子更胜父子,刚一上场,他就被智融打落台下,肯定不甘心,这日后的路要怎么走才好。

还没缺胳膊断腿之前,郁行之对付起智融来,完全能称得上一句游刃有余,而现在,擂台上,这根本不是虐菜,这简直就是智融单方面碾压郁行之!

缺了几乎半个身子,站在台上,青年连基本的保持平衡都难以做到,一次又一次被禅杖打落台下,不消片刻功夫,身上就见了红,白衣被血染得通红,空荡荡的裤管和袖管随着山风呼啦啦作响。

一次次爬起,又一次次被打落。当初善道书院天之骄子,如今被一个梵心寺最不入流的武僧压在地上打得几乎直不起腰。

智融走的路数和乔晚基本上没多大区别,都是暴力近战输出流。

擂台上比武,全凭本事,郁行之不肯认输,武僧压根就没放水的意思,乘胜追击,宽厚的铁掌像拎小鸡一样,左手一把揪起了郁行之的衣领,右手抡圆了疯狂出拳!

绵密不绝的拳头砰砰砰砸在脸上,砸得郁行之满脸是血,剩下那半张俊俏的脸蛋也立刻面目全非。

不过智融明显还给手下的青年留了一口气:“郁道友,放弃吧,你打不过贫僧的。”

郁行之吐出一口血沫,竟然露齿一笑,这一笑,齿面上一片血红,言语间也带了点儿莽气:“放屁!”

用尽全力,使劲儿往前一蹬,趁机一个后空翻脱出了智融的掌心,郁行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青年嗤笑,“也敢在这儿跟我逞威风?!”

这要是之前说出来……

但现在说出来,这纯属妥妥的作死啊!!

武僧本来就脾气暴,于是智融当下脸色也有点儿不好看。

本来他这手脚俱全的打一个手脚残废的,面子上就有点儿不好看,没想到这郁行之竟然还这么不识相。立刻,把手里禅杖挥舞得更加凶猛,抡起禅杖,朝着青年下盘一扫!

还在嘴炮的青年,又被一禅杖打飞了出去。

四周惊呼一片!

这一禅杖用了实打实的力气,落在地上,郁行之呕出一口血来,啐了一口,想爬回去,但手撑着擂台边缘的时候,却发现胳膊都在打颤。

郁行之浑身哆嗦,喘了口气,两眼血红,用力攀上了擂台。

他不甘心。

他要爬回去,他怎么可能输给智融这种脑袋里全是肌肉的货色。

他……他可是善道书院的大师兄。

在众人注目之下,青年硬是撑着一条胳膊,拖着断腿,一点一点地爬回了擂台。

刚爬上擂台,又一道破空之声迎面冲了过来,在这禅杖的攻击之下,郁行之被打得呕血不止,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郁道友。”智融沉声,“贫僧说过了,你打不过贫僧的,何必在这儿勉强。”

他可是善道书院的大师兄,郁行之鼻青脸肿,完好的那只眼眼前模糊一片,大脑昏昏沉沉地想,他怎么……怎么可能打不过智融。

鬼市里一直压抑着的恐惧,到现在终于喷薄而出。

看着智融拎着禅杖越走越近,郁行之牙关一阵哆嗦,心里恐惧到近乎哀鸣。

他竟然,竟然开始害怕智融这种货色了,他果然还是成了个废人。本以为他也能像马怀真那样,像他那样以残缺之躯立于不败之地,可是他连叶锡元都打不过,又如何能和马怀真相提并论。

他成了个会因为即将到来的攻势而惊恐到哆嗦个不停的废物。

当初,善道书院之中仅次于叶锡元之后的师兄郁行之,躺在地上,眼里通红地几乎快要流出了不甘心的血泪。

王如意不安地揪紧了嫁衣:这……这郁行之怎么这么拼命啊,这不就是个在那儿煽情感动了自己的傻逼吗?

想了半天,还是不大放心,忍不住扯了扯乔晚的袖口。

乔晚循着王如意目光看了过去。

被打落擂台下面之后,郁行之还在努力往上面爬。

碰上这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神经病,智融脸色一沉,禅杖一摇,对准了郁行之剩下的那条胳膊了,打算速战速决。

禅杖还没落下,从观众席突然横空飞出了一道清越的剑光!

锵然一声,牢牢架住了即将落下的禅杖。

郁行之费力地掀开肿胀的眼皮。

乔晚冲智融微微颌首,收回了剑,转身,蹲下。

这是……陆辞仙?

“陆辞仙?”郁行之抬起眼,嗤笑了一声,“是你?”

乔晚沉声:“够了,你赢不了智融的。”

“你凭什么说够了?!”

“你凭什么说我没还手之力了,我怎么可能打不过智融……”

话还没说完,少年突然伸出了手。

啪啪!

左右开弓!

这一顿巴掌,不止把郁行之打懵了,还把整个观众席都打懵了。

郁行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嘴角还有一滴血要落不落,那目光好像在说,你竟然敢打我?!!

短暂的沉默之后。

青年面目扭曲,目眦欲裂地暴起:“陆辞仙!你有病吧!你找死!对个残废下手,你还是人吗?!”

“清醒了吗?”

乔晚蹲在郁行之面前,眼神平静地举起了手。

“要没醒的话,我这儿还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更新慢的OOO、窝窝馒头片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鱼鱼鱼鱼鱼头 2个;Syraaa_Vv06、Glamorous、三三两两、会飞的鱼、顾安之、伏羲一画开天地、39633690、想伽婴的第五天。、不知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不觉 60瓶;鬼雾 40瓶;看风景的人 37瓶;窝窝馒头片 30瓶;药别停 25瓶;YM、脸上有两个肉团子、张阿色 20瓶;ada 15瓶;Lyn 13瓶;Linda37正传2011、迦南小汽车儿、离古、子臣先生、22132563、妮妮、今天也想喝奶茶、灵灵 10瓶;反梦反醒 6瓶;滋晗、啾啾啾、一定不吃宵夜、涟温、水果篮子、乘云成烟 5瓶;凉半 2瓶;绝代終、苍墨、泰瑞、糯米、夏蟲不語冰、圆滚滚、韵中烟中、一人一骑,青山几重、润霄、三然、眼底眉间、贪财好吃的懒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论法会第三场(三)

在乔晚看来, 郁行之这根本就是在找死,就算坚持那也要讲究基本法的!拖着断腿还硬要和人死磕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虽说修真界的人基本都是老黄瓜刷绿漆, 但面前这青年的心智连乔晚前世见过的初中生都不如。

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之下,乔晚面无表情地把郁行之从擂台上拖了下来。

真·拖了下来, 地上还蜿蜒着一道暗红色的血痕。

被像死狗一样拖着游街示众, 郁行之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看着他,像条无力反抗的死狗一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郁行之怆然地伸手盖住了眼,冷笑出声,越笑声音越大。

乔晚蹲在地上, 冷眼看着他笑。

发泄出来就好了。

本来伤就没好全,这一笑,郁行之笑得呕血不止, 血沫沾湿了衣襟, 晕开了让人胆战心惊的红。

“陆辞仙。”笑完了, 郁行之咬牙恨恨道:“我真是欠了你的。”

“你们没欠我的。”乔晚平静地看着郁行之,“你们欠的是岑清猷。”

郁行之身子显而易见的微微一僵。

欠了岑清猷?

岑清猷他……也是这样吗?

如今被缺胳膊断腿,被打落谷底,这个时候,郁行之反倒有点儿理解岑清猷了,在这种目光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是怎么熬过去的?

乔晚其实不大会安慰人。

被打倒了,就找到机会站起来, 当然这也得讲究基本法,不然那就是白费力气。

安慰这种东西,说一两句表达自己的在意也就够了,在必要的时候,还是留给对方安静独处的机会比较好。

抿了抿唇,乔晚局促道:“你自己好好考虑。”

乔晚走后,郁行之躺在地上,指尖一动,指缝中渐渐渗出了点儿晶莹的水光。

王如意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在哭。

这个姓郁的,在哭。

眼泪无声地顺着指缝往下落,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地上,一身血,一身土。

“你没事吧?”王如意蹲在郁行之面前,踌躇着问。

郁行之睁开眼,一睁眼就对上了那张惊悚的脸。

这个时候再看,反倒没之前那么让他嫌弃了。

人生嘛,就是这么起起落落的。王如意倒也看得开,想当初她第一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确实被自己吓了一跳,一个小姑娘最重视的是什么,这里面当然有自己的脸,没有哪一个女人,或者说没有哪一个人不在乎自己脸的。

郁行之试着挣扎了一下,然而,就一条胳膊一条腿,没爬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青年闷闷地掀开了手,“小干尸,扶我起来一下。”

乔晚走后没多久,迎面就撞上了善道书院一行人。

“你。”卢德昌脸色有点儿微妙,“站住。”

这表情说不上敌意,也说不上友善。

乔晚:“郁行之在后面。”

卢德昌看了乔晚一眼,没再说什么,领着一帮弟子继续往前。。

中年男人板着张脸,神态看起来有点儿僵硬,只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用乔晚和他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句“刚刚行之的事,多谢你替他出头。”

“还有一件事。”卢德昌顿了一秒,“岑清猷跑了。’

岑清猷跑了?!

乔晚心中一惊,猛然转头,卢德昌已经领着弟子走远了。

卢德昌口中的“岑清猷跑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晚愣在原地,心乱如麻。

是从善道书院跑了?

还是说卢德昌这是在诓她?

乔晚收敛思绪,沉下心,耐心琢磨。

不对,卢德昌不至于在这件事上诓她。卢德昌明知道她会回善道书院,在这之前也没露出任何怯意,不可能现在会害怕她过去踢场子而特地骗她说岑清猷跑了。

除非……岑清猷真的跑了?!

想到这儿,乔晚立刻马不停蹄地往不平书院的方向赶!

前几天岑清猷跑了的消息刚从善道书院传到他这儿来。

至于为什么告诉陆辞仙这件事,卢德昌带着队,一言不发。

就像妙法尊者收岑清猷为徒,而他一手抚养郁行之等人长大一样,自家的崽子自家疼,或许是因为擂台上,看着自己这亲手养大的孩子,被人揍得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竟然让卢德昌也想到了岑清猷。

这回从鬼市回来,郁行之似乎和陆辞仙有了点儿交情,刚刚在擂台上还看见陆辞仙出手拦下了梵心寺智融的禅杖。

善道书院和碧眼邪佛的深仇大恨,永远都化解不了,就算岑清猷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亲手把他逮回来,至于告诉陆辞仙这事儿,就算是当替行之还他一个人情了。

乔晚跑得气喘吁吁。

能打听出来赤火金胎落在了周衍身上,甚至还能打听出来周衍打算拿赤火金胎做什么,不平书院,或者说李判,有自己的门路,远远没其他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狂奔途中,正好迎面撞上了一人。

齐非道踉跄了一步,一脸懵逼地捂住了脑袋,震惊道:“陆辞仙?!”

这一瞬间的功夫,少年已经一溜烟地跑远了,低沉的嗓音被风一吹,远远传了过来:“借过!”

这是陆辞仙?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少年眼里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焦灼之色,齐非道茫然地摸摸下巴,这么着急是往哪儿去呢。

乔晚一路狂奔回不平书院,一把推开门。

李判正和楚娇娇坐在一块儿下棋。

“前辈!”

李判抬眼:“嗯?”

片刻之后,李判皱眉道:“你说岑清猷跑了?”

乔晚正襟危坐,点点头:“这也是我来找前辈的原因。”

岑清猷又不是谢行止之流,善道书院这么大一个教派,这回来鸠月山的也不过是里面其中一小撮,虽然说着三教论法会,来的都是门内的精英弟子,但实际上绝大多数都是弟子中的年轻一辈。像那些稍微年长些的弟子,基本上都和长老镇守派中,以防有人伺机寻仇。

这也就意味着,善道书院,绝大部分的战力不在这儿,都在门内。

岑清猷被带回去之后,势必会被严加看管,这怎么跑出去的还得打个问号。

“所以,你就来问我?”李判抬眼。

楚娇娇乖乖巧巧地提起裙子,跑到乔晚身边儿安静地坐着。

乔晚:“前辈既然能打听到赤火金胎的下落和周衍的意图,肯定有自己的门路。”

这话说出去有点儿冒犯,乔晚心里微感不安。

李判严肃的脸上突然勾出了一抹轻笑。

“你倒聪明。”

“这事我会帮你留意,岑清猷跑了倒也好。”李判低下头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留在善道书院,等卢德昌几个回来之后,他迟早没命。逃跑这事,想来他已经策划了许久,三教论法会快结束了,这才开始实施。”

“更何况,他跑了之后,你这儿就用不着这么着急了,修补闻斯行诸这事倒可马上提上议程。”

乔晚见状,也帮着分捡棋盘上的棋子,李判收黑的,她收白的。

把黑棋一拢,松手,黑棋当啷啷落回了棋奁里,合上盖子,李判抬眼道:“回昆山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乔晚收起棋盘:“晚辈……还没想好。”

回不回去。

要怎么回去?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回去。

李判倒没勉强她:“还有几天时间,你还有几天时间能考虑,到那时起不妨再给我答复。”

第二天,轮到乔晚继续抽签。

这一次,玉牌上显示的号码是贰拾贰,留影石上显示是沾云峰的清微子。

对着玉牌,乔晚回想了一下:清微子,这似乎也是第四批。

“道友。”清微子行了一礼,振声道:“指教了!”

几个过招的功夫,乔晚抓住空隙。

剑一·速杀!

哐!

继江徽音之后,解决了第二个。

第三场,抽中的是个专攻神识的姑娘。

乔晚凝聚神识,用力一绞!

这……这是元婴期才会有的神识!姑娘头疼欲裂,惊恐地瞪大了眼。

“你!你竟然有元婴期的神识?!”

还没说完,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哐。

第三个。

这几场刷下来,她抽中的对手基本上都在第四批和第三批之间游荡,毕竟三四批基数大,一二批人数少。除了某些一开场就抽到了白珊湖、孟沧浪和谢行止的倒霉蛋们。不过随着这几天擂台打下来,人数逐渐减少,抽中前两批的几率也相应地提高了不少。

这一次,乔晚玉牌上显示的数字是拾陆。

留影石上显示的对手是——谢行止。

同时陪乔晚一块儿抽签的还有齐非道和方凌青,一看留影石上这三个大字,饶是齐非道,也不由得微感蛋疼。

这可不是在幻境里有各种积分加成,这可是实打实的,真枪实战地和谢行止干啊!!

碰上谢行止,这基本上就意味着陆辞仙三教论法会也走到了头。

离别来得如此猝不及防,方凌青一愣:“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到少年倒十分镇静,乌眸幽深,只有一个字:“打!”

能不能打得过另说。

她参加三教论法会本来为的就不是赢,能和谢行止切磋,这无疑是一个长进修为的绝佳机会。

甭管能不能打赢,先打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