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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初对谢扶危做的可比弄花雨做的要过分多。

  虽然知道不过是逢场作戏,但她看着匍匐颤抖,哀求的少年,还是忍不住露出个古怪的表情。

  总有种错觉,自己好像成了个残暴的君王,处理完朝政(打完架)之后,靠随心所欲地或宠幸、或处置身边的美人来解压。

  正当她揪着这团抖如筛糠的东西犯难的时候,外屋却忽然传来一阵花瓶碎地的声音。

  “谁?!”

  金羡鱼想都没想,将弄花雨反手丢回温泉池。

  她一跃而起,衣衫凌乱,赤着一双脚,急急追了出去。

  掠过花瓶碎地的外屋,一路追到了庭院内。

  院内空无一人,只洒落了一地月光。

  金羡鱼怔了怔,放缓了脚步。

  右边!!

  果不其然,右边忽然一阵风声传来!

  金羡鱼俏脸微冷,眼疾手快将短剑朝不远处的树冠中掷了出去!

  噗嗤——

  伴随着利刃没入血肉的动静传来,一道身影吃痛地叫了一声,摇摇摆摆地从树冠上落了下来。

  金羡鱼快步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月光照见了来人的容貌。

  她攥着他衣领的手都迟疑了一分,错愕道:“李时青?!”

  这人正是弄花雨的追求者李时青!

  然而,此时此刻男人的状态却和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还能说得上是少年英杰,此时的他却面色苍白如死人,眼神怨毒,脸颊下不断有血管突起,跳动,犹如一条条游动的小蛇。

  “都是你——”

  男人嗓音嘶哑,额头青筋暴起,双双眼赤红如血,“要不是你,花雨他也不会拒绝我!!”

  金羡鱼怔了半秒,皱起了眉。

  这个状态是走火入魔了??

  她怎么知道弄花雨什么时候拒绝了他??

  金羡鱼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不该感慨这位对弄花雨的用情至深。

  李时青却猝然发难!一掌拍向了她心口!

  “喂!”金羡鱼心里咯噔一声,话还没说出口。

  砰!

  李时青已自己飞出去丈远,经脉俱断,吐血不止。

  皆因为她学会无心相心金刚护体之后,真气一直流转不息,遇敌是自动反击。

  对于修为与她持平,或者是高于她的,无心相心金刚护体自然不足为惧。

  可李时青修为落后她太多,这一掌又是抱着必杀了她的心思发出的,真气反弹自身,立刻就被自己掌劲打碎了全身骨骼。

  金羡鱼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妙,飞快冲到了李时青身边去摸他脉搏。

  男人,或者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他本来胸口中了一剑,又被反震碎了经络,口鼻不断有鲜血溢出,脉像微弱时隐时现,眼看已无力回天。

  收了手,金羡鱼难得有些束手无措地望着李时青。

  忧心如焚,她非有意杀他,但他死在她手上却是事实,这又是中剑,又是断骨的,看上去和虐杀也没多少区别了。

  “……”

  被人发现实在不好收场。

  她是来帮崆峒的,这下岂不是连累崆峒与蓬莱学宫结仇?

  金羡鱼当机立断。

  绝不能让蓬莱学宫发现李时青。既下定决心,她深吸一口气,护住李时青的命脉,又拽起他肩膀,正欲找个地方先把这位藏起来,忽然又察觉到远方来人。

  金羡鱼强忍住骂娘的冲动,拔足狂奔已是来不及。

  对方动作极快,修为明显不在她之下。

  她手上拽着一个,躲避不及,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尴尬地映入了来人眼帘。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方都吃了一惊。

  “是你?”

  “梅道友?”

  来人是凤城寒。

  少女白衣近乎被鲜血浸透,没系腰带,青丝及腰,赤着双足,惊愕地望着他。

  手上还提着一团不成人形的,血肉模糊的东西。

  来的是凤城寒,金羡鱼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她差点儿忘了这位堪比大仙洲宅男夜猫子,素来有夜游的习惯。

  她勉强扯出个笑:“好巧。”

  青年抱琴站在月色下,肤白如玉,似月皎洁,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李时青后,眉梢拧起。

  这简直就是误入命案现场。

  金羡鱼抿了抿唇,不抱希望地说:“你听我解释。”

  凤城寒:“道友请说。”

  她惊讶地抬起眼。

  凤城寒眉头虽皱着,却没有急着上前指责她的模样,还不忘一个“请”字,想来还是相信她的,金羡鱼松了口气,“此人为弄花雨入魔。”

  凤城寒的目光落在了李时青身上,不言不语。

  用不着她细说,他估计也能明白她和弄花雨近来关系之微妙。

  金羡鱼简略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复述了一遍,“他撞到我无心相心金刚护体上,我没来得及制止他。”

  凤城寒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没有。

  他走上前,做了个和金羡鱼一模一样的动作,伸手探了探李时青的脉搏。

  他身上魔气未散,料想金羡鱼所说该是不假。

  “他已无救。”

  金羡鱼简直郁闷至极:“我知道,没必要你来提醒我。”

  凤城寒一双琉璃眼静静注视着她,“他为何突然入魔?”

  凡是走火入魔必定得有个契机,或者说导火线。

  金羡鱼一怔。

  难道说是因为窥见了她和弄花雨……?

  凤城寒抿唇沉默:“是有难言之隐?”

  金羡鱼回过神来,含糊道:“也可以这么说。”

  少女眼神有些复杂,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

  一阵夜风自两人间轻掠过。

  她上裳下裤,衣衫凌乱,青丝未束。

  衣袂吹开了一角,隐约可见一搦纤腰,以及腰窝隐约可见一点暧昧的红痕。

  她的容貌分明有些冷淡出尘,却与这暧昧的艳色相得益彰。

  凤城寒目光一沉,收回了视线。

  “……道友不妨将李道友交给我。”

  金羡鱼愕然:“……交给你?”

  凤城寒低声说:“某略通医术,虽不知能不能保下李道友的性命,总归会尽力而为。”

  金羡鱼一时踌躇。

  凤城寒:“李道友如今这番模样,若再不施救,怕是无力回天。”

  她抿了抿唇,总不能承认她不想救了。

  虽然冷酷,但这的确是她内心最阴暗的,最理智的想法,李时青活着对她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可谁叫她面前站着凤城寒,这位原著里就盖章过的圣父。

  难道要她一掌拍死凤城寒,杀人灭口吗?

  且不说两人同处【悟道心】的阶段,她能不能速战速决还未可知。

  无奈之下,金羡鱼只好让步:“交给道友也无妨,但李道友若是醒了,能不能先让我见他一面,到时候再通知蓬莱学宫,我怕……不好解释。”

  她说得委婉,凤城寒也不是不明白她的疑虑。

  “好。”凤城寒看向她。

  冷冷澈澈的一个字,金羡鱼松了口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相信以凤城寒的人品应该不会骗他。

  “既如此那麻烦凤道友了。”

  目睹着凤城寒带走了李时青,金羡鱼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夜风吹得身上微凉,这才强打起精神来,努力处理罪案现场。

  但愿凤城寒那里能给她一个好消息。

  没救的“好消息”。

  **

  他将李时青平放在地上。

  他是骗金羡鱼的,李时青伤势过重,药石罔效。

  凤城寒眼帘儿低垂,指尖轻轻拂过男人的眼皮。

  他已经失去了神智,不论他做些什么都不会反抗。

  凤城寒眼里掠过了一抹不忍之意,垂眸拨动了怀中的古琴。

  琴音舒缓,悠悠然如百川入海,水平如镜,万里无波,鱼跃鲸浮。

  百川入海,只是归处。

  在这琴音之中,李时青渐渐阖上了双眼,没了呼吸。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

  他的医术远不能救治李道友,只能尽力缓解他死前的痛苦。

  李时青已死,事情还远远未曾结束。

  凤城寒继续拨动琴弦,几道音波在夜色下闪烁着锋锐的寒芒,交织成一张巨网,将李时青牢牢罩住。

  他全身上下渐渐有红艳艳的血线蔓延,身躯在音波的切割下寸寸崩裂,如摔碎的泥娃娃一般,洒落了一地。

  凤城寒依然在弹奏。

  阴影中,渐渐有山精野怪走了出来。

  它们亲昵地蹭了蹭他白皙的指尖,转而去享用那一顿难得的盛宴。

  他必须将李时青分尸,方便山精野怪吞咽。

  他的尸首一旦暴露于人前,蓬莱学宫定然要追查到底。那时候来路不明,疑点重重的金道友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眨眼间,地上的碎尸已成一滩血水。

  凤城寒抱琴站起身,天际的月色仿佛剑尖上那一星寒芒,刺入了他心底。

  他有些生疏地望着天空,好像不会用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目光该怎么转动了。

  这不像他,内疚如滔天巨浪将他淹没,但他内心依然处在一个极为清醒理智的状态。

  顿了良久,他这才重新拨动琴音,引渡亡魂。

  半空中隐约浮现出一团与李时青身形如出一辙的白影,这月一般美好的青年停下手,温驯地摸了摸对方的发顶,以示安慰。

第38章

  虽然很担心李时青的生死,第二天金羡鱼还是强打起精神,如约来到了宴厅。

  弄花雨被她放置了一个晚上,来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心不在焉,脚步虚浮,自不敢再作妖。

  她来得还算比较早,天色熹微,静静地等了好一会儿,各门各派这才陆陆续续就位,周玉跟随师长一来到宴厅,就笑嘻嘻地一路小跑过来与她打招呼。

  “姐姐,早呀。”

  少顷,蓬莱学宫的也到了场。

  孟雪奎还不忘笑着给她加油。

  金羡鱼稍微有些心虚。

  不过看蓬莱学宫的面色如常,应该还没发现李时青失踪这回事。

  十二洞天紧随其后。

  金羡鱼与凤城寒目光相撞,迟疑半秒,朝他点了点头。

  凤城寒还礼。

  卫寒宵看着这两人,不明所以。

  “寒宵。”凤城寒停下脚步等卫寒宵跟上。

  他的眉眼轮廓似乎柔和了些,面容当真皎皎如无暇的美玉。

  卫寒宵嘴唇紧闭,捺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加快脚步:“来了。”

  是错觉吗?总觉得师父和金羡鱼之间有了什么蹊跷。

  凤城寒眉眼的柔和稍纵即逝,转瞬又变成那个疏离持重的十二洞天首徒。

  短暂的喜悦之后,随之涌上心头的是那滔天的罪恶感。

  在二人终于有了秘密之后,她终于愿意正视他,愿意与他颔首打过招呼。

  只不过这秘密却是以人命为代价,他在为此感到欢欣。

  凤城寒眉眼低垂,密绣的睫绒仿佛成了他最好的伪装,最坚硬的盔甲。

  他不敢让寒宵看出蹊跷,这孩子一向敏锐。

  一向最亲密的师父与他有了嫌隙。

  卫寒宵不安地皱了皱眉。

  他有预感金羡鱼和师父之间绝对有些古怪。

  他们又在瞒着他什么?

  他隐约记得昨天晚上凤城寒又出去了,难道说他们两个……

  这种被排斥出局的感觉,令他心里简直是一团乱麻。

  不多时,主人家神宝黄老祖这才笑眯眯地拄杖步入,一番寒暄感谢之后,目光这才落在了金羡鱼身上。

  “梅道友,那咱们这就开始吧?你意下如何?”

  金羡鱼扶着幂篱,微微一笑,站起身,“晚辈不才,请诸位道友指教了。”

  许是昨天见识过她的修为,今日在场各宗门都慎重了许多。

  倒是周素履见女儿与金羡鱼关系交好,略一沉吟,叫了身后一个三清弟子与金羡鱼比过。

  “这位梅道友年纪轻轻,修为不弱。机会难得,你们不必计较输赢,只管去与她切磋试试,也算磨炼了自身。”

  周玉拍掌笑道:“输给梅姐姐也不是什么丢脸的大事儿。”

  那小道士无奈苦笑,“周师姐。”

  周玉扮了个鬼脸躲到周素履身后去了。

  这小道士谨记着周素履的话,一上来颇为恭敬谦逊地行了一礼。

  金羡鱼还礼。

  两人这才比过。

  三清宫贵为四家五宗之一,金羡鱼不敢大意,刚一交上手,面色随之郑重了不少。

  小道士生得面白脸圆,却是她从昨天到现在遇到的最棘手的人物。

  小道士眉目微凝,剑走轻灵,刚柔并济。

  金羡鱼以静制动,大巧若拙。

  两道身影兔起鹘落般,如飞鸟翱翔不定,剑法都得了道门真传,天机活泼,浩气流行,煞是赏心悦目。

  最后还是金羡鱼技高一筹,在对方一剑刺向其心口时,反撩起手腕,内劲透出,打落了他的剑。

  确如周素履说的,他们各门各派小辈之间的切磋比武,输了也没什么可丢脸的。

  小道士出生三清宫,修养极好,虽然面露失落之色,却还是捡起地上的佩剑,心平气和道:“我输啦,多谢道友今日这番指点。”

  金羡鱼微微欠身,亦莞尔笑道:“三清剑法果真名不虚传,晚辈仰慕贵派乾坤李真人已久,若有机会,还想亲上三清,瞻仰瞻仰李真人的风姿。”

  她这一席话和这一番姿态摆得极为谦逊,给足了三清宫的面子。

  【周素履好感度+20

  周玉好感度+40

  三清弟子好感度+20,魅力值+5】

  金羡鱼愣了一愣,也有点儿高兴。

  她刚刚说的也不全是客套话、场面话,她是真的仰慕李龙虎李真人,想要去三清宫蹭课来着。

  有三清宫起了这么个头,在场气氛也好像松缓了下来。

  毕竟三清宫都输了,那自家门派输了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哈哈哈三清宫的不行,就让我了空来试试你这个女娃娃的功夫深浅!”

  当!

  一身禅杖拄地的重响,一道灰扑扑的身影自人群中直掠入场中央。

  方头大耳,身形高大,嗓音洪亮。这人正是采莲华的僧人了空!

  采莲华寺佛门地位崇高,了空年纪虽轻,却和了慧老和尚同属“了”字辈。

  采莲华寺与崆峒派有旧怨在前。了空看不惯金羡鱼她大出风头,早就想和金羡鱼一较高下,憋到现在,终于忍无可忍,不顾觉净大师的阻拦,绰步上前。

  觉净性格柔和,不愿与人为难,见阻拦了空不得,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金羡鱼非但没表现出退缩之意,反倒还有点儿跃跃欲试。

  她无心相心金刚护体和鹰爪拳,本来就是禅门功夫,这段时日一直埋头苦练,对采莲华寺的功法也算颇有研究。正愁离了菩提寺没人过招呢。

  李平川等人却不像金羡鱼这般乐观。

  了空他痴迷武学,在采莲华寺这一代年轻弟子中已是个中翘楚人物。

  随着金羡鱼越战越久,越赢越多,崆峒派众人也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

  采莲华寺武学其实和金羡鱼印象中的少林没什么不同,讲究大开大阖,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大巧若拙。

  了空的功法特点,倒和金羡鱼昨天对付萧风月时采取的方法颇为相似。

  不过这一次,金羡鱼却没有再走昨天的老路子。

  她微笑着挽了个剑花,这回走的是玄妙繁复,变化莫测的路子。

  毕竟以静制动,以拙驭巧,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心境澄明,不为外物所动。

  论起一心不动,制心一处,她肯定比不过常年禅定的和尚,只好另辟蹊径。

  众人见她轻松自若地挽了个剑花,游刃有余地又换了种打法,错愕难言。

  了空年纪虽轻,但百年前也曾参与过捉拿白苹香的行动,这一交手,立刻察觉出不对来。

  “你!”了空惊疑不定地收了拳势,失声低呼道,“你这分明是白苹香的功夫!!”

  萧风月之类的是看不出来底细的,但了空痴迷武学多年,其间细微差别他简直一看便知。

  更别说当初白苹香武功之高,容貌之美给他这个和尚都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那些挂剑、削剑时的小习惯,小技巧,分明只有白苹香才会这么干!

  他看出来了?

  金羡鱼愣了愣,立刻就有些后悔和懊恼。

  是不是赢了这么多场太过轻敌了?

  她心里一紧,手上剑法一乱,被了空抓住机会,疾扑上前,五指成爪去抓金羡鱼小臂,厉声质问道:“你根本不是归云道人门下!你与白苹香是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崆峒众人先是听了空说不是归云门下,后来又听到白苹香三个字,如坠迷雾,面面相觑,震动不已。

  “白师叔??”

  石燕晴怔怔道:“那和尚提到了白师叔??”

  “梅道友是白师叔的弟子?!”

  李平川也难得失态。

  她本来就怀疑这少女是假托归云师叔的名号,若这少女真是白师叔的弟子,那一切的谜团都有了答案。

  难道说这少女真是白师叔的弟子吗??

  白苹香为人虽然高傲,却极为护短,崆峒门人与她有极深厚的感情,否则当初也不会举一派之力硬要保她。

  时隔多年,再听到白苹香的名字,不论金羡鱼是不是白苹香的弟子都已经不重要了,连同李平川在内,几个老一辈的弟子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金羡鱼只无措了一瞬,就立刻定了定心神,调整回来。

  嗓音又清又亮,掷地有声,一边兔起鹘落地应付着了空,一边竭力释放出金刚护体的功法,笑道:“我曾得归云道人指点,白苹香也是崆峒派的,我们的功法有相近之处,这不是正常得很吗?”

  了空上前一步,上下合劲,双臂下砸,大喊道:“你这话骗骗旁人也就算了!休想欺瞒于我——”

  他这一砸,却突然感觉一阵禅门沛然内劲反冲!震得他往后退了一步,失声低呼:“你!”

  这是无心相心金刚护体!!

  金羡鱼笑道:“照大师你的说法,那我会这无心相心金刚护体,岂不就是你们采莲华寺善多罗尊门下弟子了?”

  了空被她这么一说,竟当场懵住了。

  “你……你这无心相心金刚护体是从何处学来的?”

  金羡鱼笑道:“大师信不信我不止会这一门禅门功法?”

  了空性格虽然冲动,但本性真诚纯稚,被金羡鱼说得哑口无言,茫然呆立在原地。

  这就无话可说了,她怕连累了慧禅师,鹰爪拳都还没使出来呢。

  金羡鱼借此抢身上前,剑光如一点寒芒直刺了空心口。

  这一招又与崆峒剑法有所不同,隐约风雪肃杀之气。

  “剑四!!”

  十二洞天中有弟子认出,不禁低呼出声。

  这是洞真仙君谢扶危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