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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回合。

  每次轮回重启前的间隙,金羡鱼大脑飞速运转,囫囵地整理着前几次的心得,一步一步完善着自己的想法,直到第十八次轮回开启之前。

  她终于定了定心神,释放出全部的力量,压过了神识愈发薄弱的玉龙瑶,强行扭转了轮回开启的场景节点。

  洞庭。

  玉龙瑶看到了匍匐在她脚下的弄花雨,眼里湿漉漉的,一迭声地叫着“姐姐”。

  海岛。

  他看到了雪白的脑袋深埋在她脖颈间,神态恬静安详得谢扶危。

  银色的长发如绸缎般将两人遮挡,谢扶危四肢缠得紧紧的,怀抱着她睡得很安心。

  山洞。

  玉龙瑶看到了那个素有直名的道门君子,怔了怔,抿唇反守为攻,沉溺其中,难以自抑。

  金羡鱼的眼神很干净,也很冷静,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像一个世俗意义中的“□□”。

  她其实并没有将床上的事暴露在人前的癖好。金羡鱼黑白分明的瞳仁倒映出不远处亲密无间的人影,她朝着玉龙瑶唇角勾出个笑,“很意外吗?”

  两人说话的间隙,有暧—昧的、零星的吐息传来。

  从方才被传送过过来起,自始至终,玉龙瑶都一言不发。

  他的神情很恬静,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的冷淡一闪而过,仿佛只是金羡鱼的错觉。

  金羡鱼好奇地看着他,轻笑说:“看到自己的妻子与曾经的情人上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当你入侵我识海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这一幕吧?”

  明明已经斩断了情丝,可是将这一幕暴—露在玉龙瑶面前的时候,金羡鱼竟然有种报复的快—感。

  这与爱情无关,只是单纯地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将这一切如数奉还在仇人身上的快乐。

  她相信,哪怕玉龙瑶对她并无爱情,他极强的自尊心,也无法容忍她这个“前妻”,与不同的人苟合,道德败坏,毕竟这是对他男人尊严的挑战。

  玉龙瑶没有说话,他看到了谢扶危,看到他纤长的眼睫忽闪,反复描摹着金羡鱼的唇瓣,与她接吻。

  他看到了凤城寒在她耳垂送上了个分量极轻的吻:“因为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感到一阵由衷的恶心,压下胃里一阵接一阵的翻涌,玉龙瑶移开了视线。

  他发现自己无法看见她寻欢作乐,无法去听那些亲昵的吐息。

  他选择了逃避。

  可这些声色并非他选择逃避,就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

  他早知道是谢扶危,可没想到还有凤城寒、卫寒宵、弄花雨之流。

  金羡鱼在身体力行地告知他,任何人都能取悦她,她荤素不忌,来者不拒,唯独他不行。

  金羡鱼兴致勃勃地问:“你不觉得我恶心吗?”

  玉龙瑶这才好像回过神来,他走到她面前,忍耐下淡淡的反胃感,抚摸着她的脸,轻声说:“我永远也不会恶心你。”

  “你不恶心,我恶心。”金羡鱼意有所指地微微笑了笑,“任何人都能做我的入幕之宾,但是你不行。”

  玉龙瑶打量着她,唇角努力扬起个笑,这笑容一样的天真、可爱,却怎么看都怎么有些毛骨悚然。

  说话间,脊椎、脑干、脖颈,每一处,都在同一时间隐隐作痛,灼热得发烫。

  但最为难以置信的是,心脏的部位。

  这是一种不似剑伤的锐痛,像是被细线深深地勒紧,寸寸见血,呼吸都带着些零星的隐痛。

  刚刚被金羡鱼一连杀了十八次,他都没感觉到痛楚和恐惧。可这一次,他竟然感到了名为“痛苦”的东西,这让玉龙瑶自己都感到诧异和费解。

  难道他是爱上了金羡鱼吗?

  这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迫切地探出水面想要一个答案。

  玉龙瑶不想长她的志气,他将自己又重新捺入水中。自虐般地又移回了视线,固执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幕天席地,眉眼含春,那是他不曾得见的风光,他的妻子却不吝于在人前展示。

  好似有刀片割着他的眼球,他的灵魂好像与肉—体一分为二,肉—体被不知名的生灵占有,他只能旁观着那个不知名的生灵支配他的身躯。

  玉龙瑶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金羡鱼能给他这么大的影响。

  他说不清楚这影响从何而起,又是如何逐渐加深的。

  “我本以为,”玉龙瑶牵动两侧的唇角,扬起个笑,“我追逐你,只是因为意难平。”

  他说:“或许,我只是因为你抛弃我而心有不甘,想要扳回一局。可现在,我才发现我想错了。”

  玉龙瑶脚步轻快地朝她走了过来,金羡鱼似笑非笑:“你想做什么?”

  这不是警惕和戒备的话,是一种等待着他还有什么把戏的轻蔑。

  玉龙瑶停下脚步,侧耳聆听,听得很专注,看得也很认真。

  “原来你喜欢这样。”

  “你喜欢这些姿势么?没关系,我可以一一和你试试。”

  “我相信,我做得比他们都要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她额头上。

  “你想要吸收我的神识是么?”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改了,他们真的只是在吞噬对方的神识修为,不是在做其他事,求求了。)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价值。”金羡鱼说。

  玉龙瑶神情淡淡,一言不发,紧跟着他的神识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的神识

  饶是金羡鱼做好了准备,下一秒,她还是被铺天盖地的激荡淹没。

  回过神来,她迅速调动所有的神识,去吞噬,撕咬他。

  玉龙瑶也不甘示弱,他的呼吸难得有些急促,低垂的眼睫遮去了眼底的冷意。

  在这一刻,玉龙瑶早已分辨不出这是因为仇恨和报复,还是他在纵容内心积压已久的欲—望。

  他们犹如彼此撕咬的困兽,将属于对方的一部分吞吃入腹。

  玉龙瑶低下头,去亲吻她濡湿的眼睫:“我不可能放过你的,小鱼儿。”

  “在我得到你,再度厌弃你之前。”

  砰!!

  下一秒,两个人的神识一起被弹出了识海。

  脑袋像要爆炸一般的疼,太阳穴下的血管砰砰直跳。

  金羡鱼说不清这是什么感受,她感觉到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神识,被玉龙瑶吞吃入腹。

  而她的识海里也混杂着属于玉龙瑶的一部分。

  这感觉像是无时不刻不在包裹着他,像是蚌肉里陷入了粗糙的沙砾,锋锐的边缘深深陷入她的识海。

  她费力地抬起眼,却对上了“女人”吃力地微微笑的模样。

  金羡鱼喘了口气,也冲“她”扬起个笑,她心里的快乐甚至快冲破了天际。

  因为她知道,玉龙瑶表现得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冷静。他的情绪透过他的神识,尽职尽责地传送过来。

  厌恶、轻蔑、不甘、隐忍,翻天覆地的嫉妒,还有掩藏在冷酷下无法忽视的鲜明的隐痛。

  她还真没想到过玉龙瑶的情绪会是这么精彩。

  第十九回合,是两败俱伤。

第108章

  金羡鱼她和玉龙瑶目下陷入了一种十分诡异的境地。

  神识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对方的神识没能完全吞噬消化,想要分开,将这一部分切割出去,大脑却又一跳一跳,突突地疼。

  离得远了也不行,稍微分开一段距离,属于玉龙瑶的那部分神识就像是刀子一样,而她的神识则是包裹着刀子的黄油。

  刀子抽离,黄油也将被剖成两半,撕裂般得疼。

  “虽然出了点儿差错,但总归是个好结果。”玉龙瑶微微一笑,给她俩之间这过分“亲密”的状态做了个总结。

  但对金羡鱼而言,这简直糟糕透顶。

  这意味着她和玉龙瑶被迫被绑定在了一起。

  玉龙瑶在众人惊愕的视线里站起身,“走吧。”

  金羡鱼没看他,身体转向了另一边,固执地说:“我要往那个方向。”

  玉龙瑶略一思忖:“也好。”

  她并不知道她现在这副别扭的模样有多可爱。

  路上。

  金羡鱼讥讽般地问:

  “你羊水破了没关系吗?”

  玉龙瑶一副对她全无保留的模样,扬起唇角道:“这个吗?是我装的。”

  话音刚落,他容貌渐渐也发生了变化,身形逐渐抽条,高高鼓起的腹部也变得平坦,眉眼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他们其实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冬天天黑得很快,傍晚天际已经是灰黑色的一片,黯淡的夕阳藏身于厚重的云层之下,漏出些冰冷的微光。

  雾蒙蒙的天上开始下雪。

  金羡鱼一边走,一边低头思索,大脑飞速运转,根据目下的情况,调整自己的计划方案。

  那份冲破天际的快乐散去之后,她大脑复归冷静,开始筹谋着下一步要怎么对付玉龙瑶。

  玉龙瑶对她并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

  这是个好消息。

  她想得太入神,冷不防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下。

  玉龙瑶很是自然地拉住她,“走路记得看路。”

  他拉住她之后,指尖一动,顺势就攥住了她的手掌。

  金羡鱼挣了挣,没有挣开。

  玉龙瑶当然也感觉到了她的回避,他静静地回望着她。

  金羡鱼移开视线,再没动作,认认真真地看天上飘落的雪花。

  就好像这对她而言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们两个都不会让神识影响自己。

  在有限的时间内,她要让他嫉妒,让他动摇,让他失控,然后将刀准确无误地插入他的心脏。

  玉龙瑶也学着她的模样,扬起脖颈,眉眼专注,说,“下雪了。”

  他的手依然握得很紧。

  金羡鱼懒于回答。

  玉龙瑶并不在意金羡鱼的冷淡,他唇角扬起个暖暖的笑,自顾自地说:

  “这是我们看得第几场雪?”

  “记不清了。”

  玉龙瑶停下脚步,雪花落在他乌发间,“我也记不清了。”

  “不过没关系,接下来每一场雪我都会记在心里。”

  “我们或许还能再看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金羡鱼觉得好笑,像是听到小孩子信誓旦旦地说自己长大之后要当宇航员或者科学家。

  她没有回答玉龙瑶的痴心妄想,不知不觉间,她走得离他更近了点儿。

  两个人走在冰天雪地间,远远看上去,倒也像依偎在一起取暖。

  玉龙瑶面露不解,他几乎以为金羡鱼的靠近只是自己的错觉,可金羡鱼的神情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甚至察觉到她的视线,还冲他笑了一下。

  玉龙瑶意识到她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金羡鱼低垂着眼眸,她的脸被风雪冻得微微发红,眼睫倒映在春水般的眸底,像是春日柔和的浮萍柳荇。

  乌发间零星的雪花,衬得她眉如墨羽,肌似白玉。

  玉龙瑶觉得眼前的身边的妻子有些陌生。

  在这冷清的皮相下,她有着最淫荡的肉—体。

  他冷静地勾勒她脱下裙子后的模样。

  是,妻子。

  哪怕她与人幕天席地的苟合,哪怕她自顾自地遗下和离书,在他心里,金羡鱼也依然是他的妻子。

  当然这不妨碍,他心里对她的滥—交有些轻蔑,有些反胃。

  作为丈夫,他会包容误入迷途的妻子。

  这让玉龙瑶感到一股莫名的底气,一股淡淡的优越感自心底升腾而出。他在金羡鱼面前摇摆弱势的脚步又站稳了。

  他加快了脚步,往她身边走了一步,替她遮蔽风雪。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在附近找到了一家客栈。

  “你饿了吗?”玉龙瑶问。

  “我没胃口。”金羡鱼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你自己吃吧,我记得这家客栈的饭菜还算不错。”

  “对了。”金羡鱼嘱咐道,“你从小身子就不太好,可以问店家要一壶酒暖暖身子。”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愣。

  成亲百年来,有些东西已经成了习惯。

  玉龙瑶问:“你这是在关心我?”

  金羡鱼一愣,点点头说,“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

  她说完就上了楼。

  他们刚刚做过实验,最多不能离开彼此一里多远,大仙洲一里约为500米。他们之间大概不能超过800米这个范畴。

  金羡鱼上去之后,独留玉龙瑶若有所思地站在大堂里,很久都没说话,直到店小二前来招呼,玉龙瑶这才回过神,很客气地问:“阁下能否帮忙烫壶热酒?”

  店小二对这个肤白俊秀,举手投足温和有礼的少年郎君很有好感,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玉龙瑶要了一壶酒,一碟馒头,一碟腌菜,就坐了下来。

  他没喝酒,而是用指尖沾了点儿酒液,在桌面上写了个“鱼”字。

  他发现自己琢磨不明白金羡鱼了。

  从前的金羡鱼对他而言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溪,她的聪慧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与他相比,她可以说是胸大无脑,美丽的花瓶。

  可现在他对她耿耿于怀,如鲠在喉。

  玉龙瑶很快吃完馒头,上楼找金羡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鞭笞着他。

  他找到金羡鱼的时候,金羡鱼正趴在栏杆上看雪。

  离开了他,她显然放松了很多,眉眼很柔和,唇角勾出点儿笑。

  看上去那么可爱,那么快乐、舒展。

  风雪筛着残梅,一瓣一瓣落在她裙角、乌发间。

  玉龙瑶不是个视觉动物,虽然金羡鱼是他手把手,按照自己的喜好培养出来的。

  可现在,他隐约觉得金羡鱼好像又变得漂亮了不少。

  难道,市井间流传着的性—事滋润女人的说法是真的?

  他一手培养出金羡鱼,又被谢扶危、凤城寒染指、滋润。

  他如今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冷淡的狐疑的目光评判着出现在她身前的任何人,任何事。

  玉龙瑶循着金羡鱼的目光看过去,有一队镖师正在楼下的后院里喝酒。

  他们多多少少都开了道域,冬天也不觉冷,单薄的布料撑出贲起的肌肉,领口开得极大,在灯火的照耀下,小山一般的肌肉泛着蜜色的光泽。

  这些镖师一个个黑虎健壮,脸膛被风吹得泛红,笑声如打雷一般在阴云间滚动。

  玉龙瑶收回视线,“外面冷,我送你进屋。”

  “你在害怕什么?”金羡鱼目光没看他,她还在看雪,神情淡淡地说,“我虽然荤素不忌,可还没不挑嘴到这个地步,任何一个路人都能上我。”

  “倒是你,什么时候愿意与凡人相提并论了?”

  玉龙瑶他一直有些高居人上的优越感,金羡鱼是知道的,她意有所指道,“你是觉得自己的魅力还不如这些镖师吗?”

  玉龙瑶心平气和地说:“你误会了。”

  他带着奚弄的语气像是在说她的自作多情。

  她身后是寥远的天际,这让金羡鱼有着无可无不可的冷清、厌世。

  低垂的眼睫像蝴蝶,似乎下一秒就要振翅飞往远方。

  “你还不值得我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玉龙瑶用了点心神,才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金羡鱼身上移开。

  金羡鱼没否认,也没肯定,玉龙瑶的神识告诉她,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推开门,走进了房间,玉龙瑶跟着她进去。

  房门却在他面前关闭。

  他碰了个闭门羹。

  玉龙瑶倒也没勉强,他下楼又重新要了一件房。

  就在金羡鱼的隔壁。

  屋里很冷,玉龙瑶点上灯,摸了摸冷硬得像铁块一样的被褥,指尖顿了顿。

  以往回到屋里,屋里总是点着一盏小灯,莲瓣烛台的灯影落在纱帐上,吊篮里的茉莉花香气滃然,流袭枕簟。被褥总是晒得蓬松柔软,有着阳光的味道。

  玉龙瑶回过神来,浑不在意地垂眸解开外衫,上床。

  想到金羡鱼刚刚说的话,他唇角弯了弯,本来是要弯出个讥嘲的弧度。

  可一下秒,他突然想到了在她识海里见到过的卫寒宵。

  “……我、我不知道,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想你离开我,我想让你也看看我……”

  “……师祖、师父,为什么不看看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说金羡鱼究竟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玉龙瑶将自己滑进被褥里,拥着被子想。

  他不会像卫寒宵那样,自甘堕落,成为金羡鱼的后宫之一。

  他要占据主动,占有她,然后酌情抛弃她,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可与金羡鱼的从容相比,紧绷得反倒是他。

  他能感受到金羡鱼的情绪,抽离、平静、淡然。

  玉龙瑶掀开被子,站起身,走到了不久前金羡鱼站立的地方。

  那些镖师还在喝酒。

  一、二、三、四、五。

  他目光一一掠过,伸出皙白的指尖耐心清点。

  一个没少。

  他一颗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路过金羡鱼的卧房的时候,玉龙瑶顿了顿,踟蹰了半晌。

  侧头附耳在门前,细细辨认。

  没有什么多余的动静,也没有什么暧昧的气息。

  “郎君?”店小二从不远处走来,错愕地望着他。

  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文秀的少年郎君作出了什么事。

  玉龙瑶整袖站稳,不慌不忙,扬起个微笑,“我夫人便住隔壁,她鲜少外出,我有些担心她睡不安稳。”

第109章

  这一晚上金羡鱼睡得很沉,也很舒服,神识里玉龙瑶的情绪有多一言难尽,她就有多快乐。

  虽然两种情绪共存,让她有种精神分裂的错觉,但这依然无法影响金羡鱼的好心情。

  她精神奕奕地起床,深吸了口气,抻了个懒腰,叫了一桌子的丰盛的早餐,慢吞吞地吃完,又在大堂里遇到了那一队镖师。

  她今天穿着件淡红色的束腰长裙,如花瓣般轻袅婀娜,腰身不盈一握。

  双眼沉着烂耀耀的薄光。清风徐来,环佩微颤,鬓如蝉,眉似远山,仙骨姗姗,飘然自有姑射之姿。

  简而言之就是非常吸睛。

  那一队镖师说笑声渐渐矮了下来,不知不觉间,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金羡鱼笑了一下,叫来店小二,侧头嘱咐了点儿什么。

  店小二一见她就面色烫红。

  怪不得昨天那位小郎君半夜不睡觉,有这么一位妻子,他肯定也日夜提防怕别人轻薄。

  “诸位客官,这壶酒给大家伙暖暖身子。”店小二走过去对镖师们说。

  镖师们面面相觑:“我们没要酒啊。”

  店小二说:“是那位女客请诸位的。”

  镖师们循着他视线看过去,金羡鱼大大方方地微微一笑,她的目光清澈至极,美丽如阳光般照耀着整间大堂,便没有人意识到此举的不妥当之处。

  这些镖师们愣了愣,不约而同地红了一张脸。

  脸膛赤红红地互相推搡着,一个个黑虎健壮的汉子反倒窘迫得像半大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有个似乎是首领的年轻汉子紧张地走过来,向她道谢。

  走南闯北,行走在外,首领汉子对她请酒这件事还有点儿疑虑。

  金羡鱼温和道:“阁下请坐。我只是看大家伙高兴,这才冒昧请大家喝酒,沾沾着喜气。”

  其实无需金羡鱼解释,她的容貌足以使她不论说什么,都具有令人信服的魅力。

  首领脱口而出道:“娘子如果不介意,不如过来与我们同饮?”

  这话刚说出口,他就觉得冒昧,这话说得追悔莫及。

  没想到金羡鱼微微睁大了眼,似乎有点儿吃惊,但很快又抿唇笑起来,“好呀。”

  玉龙瑶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金羡鱼众星捧月般地坐在镖师间,和他们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她容貌美丽,性格温和,不用费什么力气使镖师群体接纳了她。

  玉龙瑶站在楼梯上,扶着把手,嗓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小鱼儿。”

  金羡鱼先止住了话头,围在她身边的众人也都不明所以地闭上了嘴。

  “这是?”他们很快也看到了玉龙瑶。

  金羡鱼眨眨眼,浑不在意地说:“这是我的前夫,我们不久前才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