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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女仙一时都不知道该先从哪一句开始控诉。

这一刻,桑远远的脑海亦有片刻空白。

这未免也太巧了!

针对皇甫俊与姜雁姬的种种设计,可以说是极尽完美的。桑远远闲暇时无数次回想,都寻不出任何破绽。

没想到,最大的破绽,居然这么巧就撞了上来。

只要让蚌女仙开口说出幽无命就是那一日用金雀从姜谨真手中‘骗’去了五匣水灵固玉晶的人,皇甫雄必定就会想到,之后的‘偶遇’根本就是幽无命的安排设计。再往下深想,牢不可破的猜疑链条,便要一寸寸地出现破绽。

‘早知道就该重新易个容……’念头刚刚升起,就被桑远远果断掐死。

世间最没用的就是这个‘早知道’。弱者和强者最大的区别便是,遇上事儿,弱者脑中都是懊悔、自怨自艾、往别人身上找理由。而强者只会做一件事——想办法解决面前的问题。

从很早之前,桑远远就学会了强迫自己用强者的思维方式来面对任何事情。

‘绝对不能让蚌女仙说出那晚的事!’她瞬间确定了核心战术。

此刻,蚌女仙刚说完了‘穷鬼’二字。

“嗯?”皇甫雄略带不解,皱眉望向蚌女仙,“你也认得先生?”

蚌女仙刚要说话,便被桑远远高声打断。

“好啊!”桑远远的眼睛里刷一下就流下泪水,指着幽无命控诉,“路过一座城,你认一个旧情人,再路过一座城,你再认一个旧情人,你到底是有多少相好流落在外?!”

皇甫雄被桑远远这煽情的演技抓住了心神,一听是这等风流韵事,顿时把蚌女仙抛到了脑后,目光顺着桑远远的手指,望向车厢中的云许舟,以及车辕上的桑不近。

今日的云许舟没施脂粉,只简单地易了容,秀丽的面庞颇有几分苍白,像朵开在车厢中的寒梅。

而桑不近化了英气的妆,抿着唇坐在车辕上,像烈焰,却是拒人千里的那一种。

当真是各有千秋。

皇甫雄看呆了。心说,厉害厉害,不愧是能写出那么好看的故事的先生!看看他身边这些新收的女人,竟个个都是上乘品质!不过数日未见,散落在民间的金珠子,都要被他一网打尽了。

桑远远跳下车,继续控诉:“前日一个,是你难以忘情的小青梅,昨日一个,又是对你有恩的好知己!”

她指向蚌女仙:“这个呢!这个又是什么!”

幽无命接到她的眼风,极配合地垂下头,摆出一副标准的渣男脸:“夫人别闹了,这位乃是廊中之仙,我身无长物,又怎攀得上人家?别说了,我们走吧。镇西将军,叫你看笑话了。”

听了这话,蚌女仙也是无语得很。身无长物,便拿她的雀儿换钱呗?

她抓住皇甫雄的衣袖,娇滴滴道:“就是这个穷鬼……”

桑远远陡然打断了她:“哦——我知道了!原来这个女人就是‘莫欺少年穷’故事里面,那个为了金银弃你而去的女人对不对!你迟迟写不出结局,不愿打脸那无情无义贪慕虚荣的女人,就是因为心中仍惦记着她对不对!”

蚌女仙还要说话,只见皇甫雄重重一挥手,把她掀到一旁:“你闭嘴!”

这皇甫雄爱听故事,共情能力极强,听着蚌女仙一口一个穷,他只觉心中烦躁,投身回到那个‘莫欺少年穷’的故事之中。

那一日没能听到‘莫欺少年穷’的结局,皇甫雄已是百爪挠心,今日发现戏中原型竟是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哪里还按捺得住心中激荡?

仔细一想,蚌女仙平日对着那些穷酸书生的嘴脸,可不活脱脱就是故事里面的那个退婚女?

皇甫雄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忽然,他摸着下巴,笑了——此时此刻的自己,岂不就是一根金灿灿粗壮壮的巨大金手指,可以轻易帮助主角翻身打脸这个恶毒女人吗?

啧啧,真是不要太爽哦!

皇甫雄跳下了车,恭恭敬敬站到了幽无命的车窗边上,挑着胡须道:“先生啊先生,有这难处,怎不早些与我说呢!”

他大手一挥:“先生,今日,我皇甫雄,便作主把这女人赠给你啦!你想将她当牛作马也好,想写个双飞燕也罢,嘿嘿嘿嘿,都随先生高兴!只是记得,写出结局之后,还请第一时间给我送一份来!先生啊先生,我可是靠着你的故事续命哪!”

蚌女仙:“……将军?!”

皇甫雄决心打脸到底,冷冰冰地回头瞥了蚌女仙一眼:“去,服侍先生。呵,先生可是我皇甫雄在这世上最敬重的人之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般侮辱先生!留你条贱命,不过是看在先生的份上!”

虎目一瞪,蚌女仙惊得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心中惊悸恐惧,苦不堪言。

她被关了这些日子,根本就不知道那件事干系重大,在她看来,那就是一件损了她颜面,又害得她倒霉的小事。本想借着皇甫雄之手替她出口恶气,没想到皇甫雄竟然与此人有那么深的渊源!真是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蚌女仙顿时怂了,摆出了柔弱为难的样子:“将军,我还欠楼里妈妈许多银钱……”

皇甫雄眉毛一吊:“少跟老子废话!滚过去伺候先生!”

到了这份上,蚌女仙哪里还有机会说出那日的事情?她抿着唇,可怜兮兮地拎着裙摆,挪向幽无命的车厢。

皇甫雄送佛送到西,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生生挤出了谄媚的笑容,冲着车厢里的幽无命揖了又揖,恭敬无比地站在路边,目送幽无命的大车驶向前方。

主角爽了,皇甫雄心里也爽歪歪,只觉被姜雁姬搞出的那些怨怒愤懑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一身热血哗哗地奔腾。

……

蚌女仙呆呆愣愣地跪坐在车厢里,半晌回过了神来,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蠢得无药可医——此人被皇甫雄这般看重,又岂是什么无能之辈?!那一日还得了五匣水灵固玉晶,也未见他换身华贵的衣裳……

所以,这分明就是个扮猪吃虎的厉害人物!

她抬起眼睛,瞄了瞄云许舟和桑远远,心道,这几个女人虽然个个是绝色,然而要论伺候男人的功夫,又岂能与自己相提并论?

此人生得风流英俊,又是个连皇甫雄都要恭敬以待的人,跟了他,其实是捡了大便宜才对!哪怕先前有些不愉快,可是只要在床榻之上让他愉快了,以后的日子,还不照样美滋滋?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蚌女仙的脸上迅速浮起了一层羞涩,不住地用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去瞄幽无命。

幽无命方才炼化那不灭之火正值要紧处,应付完皇甫雄之后,便急急闭上眼睛处理火焰去了。

此刻距离皇甫雄不过一射之地,桑远远心知人设暂时还崩不得。

她拦住了蚌女仙的视线,冷声道:“少来那套狐媚伎俩,这里没人吃。”

蚌女仙委屈巴巴地说道:“姐姐,我并非狐媚,只是天生便生成了这样,惹得姐姐不愉快,都是我的错。若是能选,我也愿像姐姐般,生得普普通通,也少许多事端。”

勾搭异性,倾轧同性,已是烟花女子刻入骨骼的本领。

桑远远:“……”平平无奇桑远远?

“郎君~”蚌女仙勾着眼睛望向幽无命,“你可知道,我上次本就要跟了你的,结果你却负了我,把我这副心肝气得疼了多少日子!方才说的,都是气话,因爱生恨的气话,你定不会放在心上的吧!能与郎君这般玉人儿双宿双栖,奴真是做梦都能笑醒,哪还看得上什么钱财!郎君,奴的心里,都是你呢!”

闭目中的幽无命:“……”为什么差不多的话从果子嘴里说出来就可以假得很可爱?从这女人嘴里说出来就叫人浑身起鸡皮?

云许舟把脸从车窗外转了回来,结结实实地打了三个冷战。

“喂,”她冲着桑远远,扯了扯嘴角,“这玩意儿,得一直带着?”

茶都还没凉就开始搞事的事精,带在身边可不要太闹心。

桑远远淡声道:“先带出去吧。”

蚌女根本没有意识到话里的刀光剑影。

她又把矛头转向了云许舟:“这位大姐说话可真伤人,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姐妹,奴不过也就是生了张祸水的脸,在大姐口中怎么就成了玩意?奴若是玩意儿,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方才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白衣女人和车辕上的红衣女人不过也就来了一日两日,和自己也就一路货色,谁没比谁矮。

云许舟揉了揉眉心:“到冰雾谷就扔下去。”

眼见皇甫雄已消失在视野中,再追不上来了,云许舟三下五除二把蚌女手脚一捆,嘴巴一塞,然后淡定地坐回窗边。

四人一蚌顺顺当当离开了东州。皇甫雄告别之后就再没出现过,没出任何夭蛾子。

进入小姜地界,幽无命总算是睁眼看了看被绑成了粽子的蚌女仙。

“我有一位至交好友,”他眯着眼睛笑了笑,“生辰将近,便将你送给他做贺礼吧。”

桑远远一怔。

幽无命有至交好友?她怎么不知道。

他见她一脸纳闷,也不解释,只懒懒地盘着膝,继续炼化体内的不灭之火。

冰雾谷外,侍立着幽、桑、云三州的亲卫。

桑远远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短命!

虽然它的身上罩着一件毛绒绒的大雪袄,整只裹得像个球,就露出一张憨脸,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

一队幽影卫迎了上来,垂头立在幽无命身前。他低低吩咐几句之后,幽影卫像拎一只小鸡崽一样,把蚌女仙拎上另一架车,径直往北行去。

云许舟的人也前来接驾了。

她一句话也没有对桑不近说,得到幽无命‘会尽快炼化解药’的承诺之后,她径直上了雪橇,绝尘而去。

这会儿桑远远可没心思理会别的,她早已蹦下车,和短命搂在了一起——人不如狗,就是那么的真实。

一阵子没见,它又胖了!

身体比原先更加圆滚滚,见到她,它亦是非常开心,一眼都没看幽无命,就把额头放在桑远远身上拱,两只前脚还抬起来,缩着利爪,不停地用掌中的肉垫垫扒拉她。

“短命短命短命短命……”

“欧呜呜呜……”

车辕上,幽无命和桑不近并肩坐着。

两个男人很诡异地共情了。

——都是被抛弃的可怜人。

“喂,幽无命。”桑不近忽然低低地问了一句,“你和小妹第一次,那个,之后,她有不理你吗?”

第54章 你是我的了

趁着桑远远在雪地里和短命玩闹时,桑不近忽然凑近,低低地问幽无命:“你和小妹第一次,那个,之后,她有不理你吗?”

幽无命:“……”

一对漆黑的眼珠子缓缓地转动。

半晌,他轻笑出声:“怎么可能,她爱死了我。”

眸光微闪,掩下心虚。

桑不近看起来更加抑郁了。脑袋垂到了两膝中间,双手抱在脑后。

幽无命也没比他好多少,曲起一条腿,手肘撑着膝,斜斜地揉着额角,眼珠左右转动,不住地打主意。

桑不近并没有发现幽无命的异常。

他怔怔地抬起眼睛,望着在雪堆里和短命滚成了一团的亲妹妹,道:“如今我也懂得,为何你与小妹无法分开了——你且放心向父王提亲,我会替你说好话的。事情既已到了这步,我们男人,就得负起责任来。”

幽无命慢慢把眼珠转向他。

桑不近叹了口气:“云许舟上面没有长辈,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到时候我要求亲,你也帮衬着我些。”

敢情是互利互惠来着。

幽无命忍俊不禁:“小事。”

他凑上前去,探出长臂,勾住了桑不近的脖颈。

“给我说说,你怎么一回事,也太快了,这样肯定不行。告诉我出了什么问题,我教你啊!”幽无命恬不知耻地道。

可惜桑远远和短命正玩得开心,没听到这猪蹄子在套路自家便宜哥哥,否则她肯定把他从车辕上抓下来,把那张可恶的俊脸摁到雪堆里面好生摩擦一通!

桑不近犹豫了一会儿:“就……太激动了吧?我也没想那么多。那个时候,哪顾得上什么时间长短的。”

幽无命转了转眼珠,一一记下。心道,到时候自己千万要多想一想,莫要激动,有什么好激动的,呵,那种事罢了。

“你这样可不行。”他大言不惭,“不到半个时辰,还叫男人么。”

桑不近:“……半个时辰!怎么可能!”

桑不近震惊得真情实感。初尝情滋味的他,此刻觉着,半柱香都是那么遥不可及。

“有什么不可能?”幽无命不屑地嗤道,“我……”

桑远远恰好骑着短命过来了。

她着实吃了好大一惊——便宜大哥居然和幽无命头凑着头,眼对着眼,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吧?平时这两个人见面,不就跟两只斗鸡似的吗?

“你们在说什么?”她好奇地仰着头问道。

只见桑不近那张脸‘刷’一下就涨成了猪肝色,幽无命满脸坏笑,道:“说娶你的事。”

桑远远不太信,偏头望向桑不近。

桑不近尴尬地圈起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咳,道:“不错。小妹,我虽说不是那么满意幽无命,但,既然事情已到了这一步,我自然明白你非他不嫁的心愿,回头我自会替你向父亲解释,你不必忧虑。”

桑远远:“……”就撸了一小会儿狗子,怎么感觉好像又错过了几集连续剧的样子?

她望向幽无命,直觉告诉她,这狗男人肯定对桑不近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

“出发!”幽无命愉快地从车辕上跳下来,落到短命的背上,缰绳一扯,带头向前奔跑。

短命撒开了蹄。

冰雪路滑,时不时,它便四肢朝前,‘吱吱吱’地在冰面上滑出老远,歪斜着圆滚滚的身躯,艰难地漂移过弯。

幽无命笑得开心极了。

到了无人的弯道上,他身上火翼一展,便从短命背上飞起来,掠到它的前方,扑扇着那对翼翅,得意洋洋地拿下巴朝着短命。

短命四肢前倾,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欧呜???”

谁能告诉它,主人啥时候变成了一只扑棱蛾子?

疯闹够了,二人一兽回到了桑不近的队伍中,幽无命老老实实坐上车,继续处理体内的不灭火,短命则规规矩矩走在大车边上,很努力地在桑不近的面前表现出它是一头专业战骑的样子。

一路无话。

自小姜往西,经赵州,取道风州,然后顺利抵达了桑州。

耗时九日。

这九日里,幽无命眸中的橙焰发作得越来越不频繁,展开光翼时,明火已转成了暗火。桑远远知道,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就可以彻底‘消化’了这团不灭之火。

‘幽无命,是我给了你新生,明白吗?没有我,哪有你今天!’偶尔她看着他专注修行的脸,便会这般在心里暗暗地、恶狠狠地想。

想一会儿,忍不住独自窝在一旁偷偷地笑。

这九日,她的修为虽然没有提升,仍是灵明境四重天,但她对木灵蕴的驾驭能力又上了一层楼,更加炉火纯青。之前乍然连升两级而造成的灵蕴空虚也尽数被她补足了——幽无命身上带了火之后,燃掉了他许多木灵,这些精纯至极的木灵蕴像雾气般氤氲出来,都便宜了桑远远。

一切都在变好。

踏入桑州地界,满目便是郁郁葱葱的绿色。

桑州有两种桑树,一种就是很寻常的桑,结着红红紫紫的桑葚。另一种却是矮矮地伏在地面,就像土豆藤,一亩一亩栽种得整齐,人工养的淡蓝色冰蚕在矮桑里爬来爬去,一眼望去,万亩绿中,闪烁着点点冰蓝的光芒,像是误入了蚕丝仙境。

桑远远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什么桑树会像土豆一样爬在地上,但奇怪的是,第一次看见这一幕,她的心头竟然浮起了浓浓的熟悉感。

似曾相识的即视感。

这个地方仿佛曾经来过。上一次路过桑州地界时,只是远远从边境上一掠而过,那时她的小命还悬在幽无命的手里,只大概地瞟了几眼,知道这是个绿绿的地方。

今日更近距离接触桑州这块土地,她心中竟是泛起了奇异的乡情。

漫山遍野都是这样的矮桑,秀美的桑州织女坐在高桑下面纺丝,口中哼唱着悠扬的调子。

桑远远不自觉地随着她们唱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桑不近偷偷换了个人来驾车,他摸进了车厢里,静静坐在一旁,看着自家这个面露茫然,不自觉地唱着桑曲的妹妹。

眼眶渐渐便湿润了。

一曲终了,桑远远恍然回神,见桑不近和幽无命都盯着她。

“嗯?”

幽无命噗哧一笑:“小桑果,你走调了!”

桑不近却是急急别开了头,低低地笑道:“许多年不曾听小妹唱过曲了。小妹你可知道你这调子跑得简直是有毒,自听你这般唱过之后,大哥我也再找不着真正调子!”

桑远远愣住。

所以她和原身,连跑调都跑成一样的款式吗?

她再度看了看车窗外的桑田。

感觉依然那么熟悉。

‘莫非来到故地激发了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她暗暗思忖。

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桑州王的夫人,她不禁有些忐忑。

女儿大了,与爹爹和哥哥都不会太亲近,男人们粗心,用失忆做借口还可以勉强蒙混过去,可是做娘的,哪个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会怎样呢?

事到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

在她胡思乱想时,车队已辗进了桑都。

桑州的城和别处又有不同。筑城用的是一种灰白色的砖石,城中处处栽满了高桑,而那些灰白的砖石上,则是像爬山虎一样,爬了许多矮桑——它们可以从那种灰白的砖中汲取养分,而冰蚕留下的虫蜕和虫便,又凝成了坚固的琥珀状,填补了砖石的空隙。

很奇异的共生关系。

桑夫人早已迎了出来。

熊一样的桑州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大老远看到车队驶入城中,桑夫人娇小的身躯就开始摇晃。

到了近前,桑夫人激动得失了声,颤抖着身体,盯住桑远远,眼珠一错不错。

看清桑夫人的模样时,桑远远心中的忐忑霎时不翼而飞。

她怔住了。

熟悉的感觉在心头涌动,她不自觉地开口唤了一句:“阿娘。”

眼泪掉了下来,她丝毫不知,呆呆地向着那个瘦小的中年女子走去。

母女二人长得有几分相似,走到一处,桑夫人颤着手,抓住了桑远远。

这一刻,桑远远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什么演技,什么心虚,什么冒牌,什么被拆穿,通通飞到了九霄云外,就像在外地待了大半年之后,休假回到家中看着忙碌的父母,感觉好像很久没见面,又感觉似乎与他们分别也不过是昨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