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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远远毫无芥蒂地牵了上去。

掌心温热,粗糙的茧磨挲她的掌心,五指相扣,心尖忽然便是一热,又一荡。

“轰——”

凤陵城破。

幽无命长眸一斜,睨向天都主帅乌白山。

见到幽无命解决了冥魔王,乌白山自然更加不会轻举妄动,他‘一心一意’率着部下攻击冥魔,很快就找到了好几处冥魔的发源地,杀入地下空间。

桑远远不禁轻轻地笑了起来。虽然幽无命一直在与冥魔王战斗,但其实他一直都盯着乌白山呢。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忽略了那样一个大隐患。

“幽无命,和你待一起久了,一定会变笨的。”桑远远感慨万千。

“不会,”他懒懒地换了一只手牵她,腾了一条长臂,揽住她的肩,“小桑果一定不会变笨的,因为没得更笨了。”

桑远远:“……幽无命!”

他笑得弯起了眼睛。

桑远远脑海中忽然传来了怪异的感觉。

“食人花吃到奇怪的东西了!”

二人对视一眼,掠向地下空间。

很快就找到了那只很不对劲的食人花。

它抻着花瓣,好像很不舒服,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哪来这么多戏!”桑远远反手一收,散掉了这朵花。

便看见梦无忧身上不着寸缕,包裹在一团类似琥珀但是很不清澈,一望就有点脏的半固态粘液里面。

幽无命嘴角一抽,把眼珠转向一旁。

桑远远扔出一朵大脸花,喷出灵雾,将那粘液全部冲走,又往梦无忧口鼻之间好一顿冲刷。

半晌,她长长地抽了一口气,剧烈地呛咳起来。

桑远远方才就注意到,梦无忧的腹部鼓起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大鼓包,像是怀着五六个胎儿的样子。此刻把她从粘液里弄出来,看得更加清楚。

她腹部的皮肤已撑得很薄很透,仿佛随时会被撕裂。透过这一层透明的皮肤,能看出她体内的‘胎儿’颜色发黑,极不正常。

“桑,桑……”梦无忧总算是喘匀了气,她大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桑远远。

眼珠一转,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幽无命。

梦无忧倒抽一口凉气,手脚蠕动着,想要往后爬。

无奈腹部实在太大太重,她根本就一寸都挪不出去。

桑远远发现她的身上全是伤。很可怕的掐痕挠痕和咬痕,还有些一望就是那长舌倒刺钩刮出来的伤,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冥魔王果然不太怜香惜玉。

再看看梦无忧腹内那可怕的黑色东西,发生过什么,自不必问。

“看到人,你难道不是应该开心吗?”桑远远问。

梦无忧挣扎着说道:“幽无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根本不是人!你与他狼狈为奸,你也不是人!”

幽无命缓缓转过半只眼睛,眸光阴冷。

骂他随便,骂小桑果,不行。

他正要掷出黑焰,被桑远远拦下了。

“我想和她说说话。”桑远远温柔地注视着他,“毕竟是曾经待过同一个世界的老乡呢。”

“和这种东西,有什么好说。”幽无命面露不屑,抱着胳膊,缓缓挪到了远处。

桑远远体贴地蹲下来,召了一只大脸花立在身旁,给梦无忧喷洒上治疗灵雾。

“穿越的时候,你几岁?”她问。

梦无忧猛地一怔:“你、你……”

“对,我也是穿越的。”桑远远点点头。

梦无忧立刻睁大了眼睛:“既然你来自现代文明社会,又怎能和幽无命这种无法无天之徒搅和在一起?!”

桑远远烦恼地揉了揉额心:“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再有一次顾左右而言他,我就杀你,不开玩笑。”

梦无忧的表情就像是一只被捏住脖子的鸭子。

“穿越时,你几岁。”

“二十岁。”

桑远远:“没上大学?”

“没有,念完初中,就出来打工供弟弟了。”

“下班都做什么?”

梦无忧抿了抿唇:“看书看电视。”

桑远远:“平凡女主遇到霸道总裁腹黑皇帝然后一飞冲天打脸恶毒女配?”

梦无忧点了点头。

桑远远叹了口气,坐到了这个身怀魔种的孕妇的身边,仔细看了看那层泛着黑色的肚皮。

梦无忧被冥魔王带走也没几天,魔胎竟已长到这么大了。

“在那个世界,我是一个演员。”桑远远说。

梦无忧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写满了羡慕。

桑远远勾头笑了笑:“有什么好羡慕。我在那边只是个孤儿,福利院长大,别人只能帮助我念到初中。”

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一样。离开的六年,她的魂魄在另外那个世界度过了小半生。

梦无忧张大了嘴巴:“那你怎么可能当演员?你陪导演睡觉了?”

“啧。”桑远远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整天标榜自立自强的人,脑子里却只有下三路!我打工攒下钱,参加中考,继续上学,拿出自己的成绩向老师、向社会寻求帮助,然后更加努力学习,考上很好的电影学院,拿全额奖学金,以最优秀的成绩毕业。参加工作之后尽力回报社会以及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

梦无忧呆呆地望着桑远远。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她那时候,做梦都盼着天上掉下一个金龟婿,带她和她的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努力什么的,都是老掉牙的老师才爱说的话,这么老套的东西有用吗?

桑远远就像会读心术一样,瞥了瞥她:“你没有勇气脱离不幸的生活,盼着有人带你脱离苦海,所以你欣然接受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观念,变成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人。难道你至今还没有发现吗?你把自己的幸福,全部寄托在了别人的身上,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梦无忧一下就抓住了破绽,喊道:“难道你不是吗!你还不是靠着幽无命!”

桑远远淡淡地笑了笑:“和他在一起,我确实过得非常好,也感到非常幸福。但是,即便没有他,我依然是一个很健全的人,会把自己手上的牌打到最好。我同样,也能让自己过得幸福快乐。”

梦无忧张了张嘴:“那还不是因为你出生好?”

“别给自己找借口了。”桑远远道,“在另外那个世界,你和我的出生有什么区别?”

梦无忧美丽的面庞上浮起了屈辱不忿:“那你说为什么我就是活不好?这不公平!”

“因为你眼高手低啊。”桑远远道,“你对自己没有正确的认知,你不懂得何为等价交换。你盼着天上掉下金龟婿,可你又能给人家什么呢,你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没有,唯一一样无法明码标价的,只剩下爱情。哦,爱情这个无法估价的小妖精,在你想要用它来抹平你与成功男人之间的差距时,它已经被你标上了天价不是吗?有了价格,它还是爱吗?不,那是卖。”

梦无忧倒抽了一口凉气。哪怕心中一万个不想承认,但她却不能不承认,桑远远说中了她最隐秘,最不敢面对的心事。穿越之前,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已婚富二代,她和他明明只是好朋友,可是他的妻子还是找上门来,恶毒地骂她是绿茶,说她想卖个长期饭票的价钱。

她好委屈,她只是建议他反抗不幸福的婚姻而已,可是身边的人都不理解她,就连那个富二代也为了联姻对象而斥责她。

她一直觉得那些人根本不懂爱情。直到今日,桑远远的话,好像一把刀,剖开了她那颗纯白无暇的心,露出里面一团团尘世不堪。

梦无忧不想再听,可是此刻身不由己。她有预感,桑远远一定还会说出更可怕的话来。

桑远远擅长察言观色,看着梦无忧的表情,再结合她见一个迷倒一个的行事作派,这个‘女主’在桑远远面前已经像是白纸一张,一眼就看透。

“如今呢?”桑远远继续说道,“你得到了泛着七彩光芒的金手指,你便放放心心地用了,从来也不曾想过,使用它要不要付出什么代价,因为你也根本不想付出任何代价。我现在就告诉你,一次次冥魔大祸,都是你滥用它而引发的,你会感到愧疚吗?你不会。”

梦无忧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我不信……”

桑远远根本不理会她:“但是韩少陵会,得知这个事实之时,他以自裁来谢罪。你和韩少陵也在一起很久了,你懂他为何这么做吗?你不懂,你只会不听不听不信不信。就像现在我告诉你韩少陵死了,你还是要蒙住耳朵,在心中尖叫,认为我撒谎。梦无忧,别做梦了,你的梦害死了太多的人,现在,梦该醒了。”

梦无忧继续摇头:“你说我眼高手低,照你说的,如果你不是王女,根本就配不上幽州王的话,那你甘心嫁给谁?你看得上那些普通人吗!”

桑远远当场就乐了:“我的幽无命,他可以是玉树临风的小说家,可以是凶残能打的小将军,也可以是机智狡猾的小木匠,哪个嫁不得?若是能选,我还更愿意身处和平年代,有一点小小追求,过着普通幸福的生活,总好过如今步步惊心。”

她这样说话的时候,黑黑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发着光,梦无忧看得怔住了。她从桑远远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她从来也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桑远远面露微笑,说出的话却十分冷酷:“而你呢,韩少陵这个人对于你来说,除了韩州王、天命之子之外,他还有别的意义吗?你把爱情当成抓住一个成功男人的工具,那你也别怪别人把你当工具。梦无忧,承认你自己一无是处,你就能看清楚为什么自己活得这么失败。”

“我,我一无是处吗?”梦无忧喃喃道。

“你一无是处,还看不起那些和你一样普通的人,这叫自以为是。你不满意自己的生活,却从来不曾想过依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现状,而是怨天尤人,躺着做白日大梦,这是懒惰无能。你以真爱为借口,将别人的情感婚姻陪伴抨击得一文不值,这是虚伪自私。一个自以为是、懒惰无能又虚伪自私的人,若是还能过得好,那才真正叫做天道不公。”

梦无忧如遭雷击:“你,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若是我的处境,前世、今生,你又能做什么?没有了出生、演技这些金手指,你还能做什么!”

“能做什么?”桑远远的眼神已然是在看一个白痴,“若是没有什么特长和喜爱,那就做绝大部分人只要想做就能做的事情。在那个世界,我会努力学习。在这个世界,我会努力修炼。要什么金手指,踏实勤奋才是人生真正的金手指。”

桑远远顿了顿:“若是没有遇到幽无命,我便想办法和韩少陵周旋,抓住每一份时间来刻苦修炼,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实力越强,我便会找到越多的机会。除非杀了我,否则,谁也休想困我一辈子。”

梦无忧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在发光的女人。

“这,这样的人……还可以这样……我,我不知道可以这样,努努力,就可以的吗?我也想做这样的人……”半晌,梦无忧满怀希冀地说道,“桑王女,你和我说这些,是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对吗?”

她并不知道,此刻腹中的黑色已渐渐将她同化,她的大半个身体,变成了如冥魔一样血肉骨骼混杂的一团。

“不,我是要让你死个明白。”桑远远道,“如果有来生,记得做一个正常人。想要钱,自己去拼去挣,想要爱情,先让自己变成一个值得别人去爱的人。别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梦无忧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桑远远挥出灵蕴链刃,切入她的心脏,顺便将腹中黑色蠕动物彻底绞杀。

最后一刻,梦无忧这个‘女主’的眼睛里,终于浮起了一丝清醒和悔恨。

幽无命不知何时站在了桑远远的身后。

她一起身,后背就撞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第一次杀人,感觉如何?”他的呼吸沉沉落在她的耳畔。

桑远远耸耸肩:“就……做一个合格的反派吧,杀死主角之前,叨叨一堆,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场。如果有,正好一锅烩了。”

幽无命:“噗哈哈哈!”

半晌,他垂头看着她:“为什么要教梦无忧?”

桑远远笑了笑:“她本性也不坏,就是个没人教的小女孩。其实我也很喜欢灰姑娘和霸总的故事,只不过是头脑比她清醒罢了。如果有来生,希望她还能记得这个教训,做个好人,别再害人害己。”

幽无命勾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嗤地笑了:“小桑果,你说这话的样子,就像个菩萨果。”

桑远远:“……”

她摁住了自己科普的心。

第103章 活捉姜雁姬

冥魔王召唤来的这支冥魔大军被清剿得一干二净。

这场双方加起来规模远超百万的战役结束了,伤亡最惨重的便是皇甫雄挥军强攻凤陵城的那一战——姜雁姬留下重兵把守凤陵,以掩护她平安撤退。

皇甫雄为夺下凤陵,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两败俱伤,这正是幽无命想要看到的局面。

姜雁姬弃了天都,退到了姜州。此刻她的战力还剩下两万最精锐的御衣卫、西营卫整支精锐五万、禁卫军不到二十万,再加上接收的姜州二十万正规军。

以乌白山为首的除魔军并没有投向皇甫雄。他们干脆利落地北上,前往长城——境内出现这么多冥魔,自然是人心惶惶,此刻,这支立场尴尬的军队奔赴长城守卫边境,等待境内尘埃落定,正是最好的选择。

跟着乌白山离开的兵,人数约有二十万,在大局平定之前,这支军队必定两不相帮。

“姜雁姬下了一步烂棋。”桑远远望着被东州军占领的凤陵城和天都,心中感慨万千。

其实也是性格使然。端看姜雁姬执政这些年的作为,便知道她只是个热衷于玩弄权术的野心家罢了。

到了这内忧外患的关头,不择手段来保住自己的帝位,正是她的必然选择。

只可惜,她低估了云境人对冥魔的仇恨。这样的仇恨,深深刻在血脉与魂魄之中,足以让人挺身而出,对抗君权。即便是仍然留在姜雁姬身边的那些兵,亦是各怀心思或苦衷,丧失了一往无前的斗志。

“姜雁姬去了姜州。”幽无命唇角浮起了坏笑,“该传个谣言了。”

还未入夜,姜雁姬败走姜州,毒杀庶兄姜州王姜虚钧,夺取兵权的消息传了个满天飞。

姜州那二十万正规军顿时人心涣散,人人自危。

每一刻,都有无数士兵偷偷逃往附近的州国。

姜雁姬想要辟谣,就必须交出姜虚钧。问题是,姜虚钧早已被幽无命烧成了一把黑灰,她又如何交得出来?

为了这事,身处姜宫的姜雁姬又秃了一把头发。这个谣言若不能速速澄清,那么她姜雁姬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为夺兵权连庶兄都杀,还有哪个州国敢支持她?

与姜州接壤的赵州周州和风州已封锁了要塞,开始往边境驻军,防着姜雁姬到自家‘作客’。

到了这一步,姜雁姬自然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幽无命!幽无命!”

一想起那枚记灵珠中皇甫俊临死的惨状,姜雁姬便觉后脊阵阵发寒。

若早知有今日,她哪里还会选择软刀子割肉?早已挥军西进,直接灭掉幽无命了!

谁又能想得到,区区一个州国诸侯,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过幸好,这个男人终究是有弱点和软肋的——他不是不好女色,而是眼光太高,看不上平凡普通的货色。

姜雁姬深吸一口气,重重握紧了手中的帝印。

先用桑氏王族性命来逼幽无命,令他去打皇甫雄和云许舟!

……

云州精锐之师已抵达天都,与东州联手,沉沉西压。

幽州也动手了。

三支军队迅速占据姜州各大城池,攻到姜都城外。

凤陵恶战之后,皇甫雄损失也极为惨重。毕竟是一场攻城硬仗,东州军生生拿命拼掉了跟随姜雁姬的东、南二营卫的半数精锐,外加近十万禁卫军。经历那一役,皇甫雄如今能带出来的整齐军队也只剩二十余万,其余的人护送着轻重伤员,返回东州休养整军。

姜都城门之前,幽州、云州、东州,三方碰头了。

皇甫雄与云许舟很自然地各退一步,将魁首位置让给了幽无命。

幽无命倒也当仁不让,踏前一步,带着桑远远站在了众人前方。

章、平二州早已投入他的麾下,身后还有岳家桑州这个大助力,整个西境可以说基本在他的控制之下。

而他本身的修为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且精通谋略,骁勇善战,这些年四处驰援长城,在军中声望极高,这样一个人成为联军领袖,正是众望所归。

再加上,斩杀冥魔王那一战,乌白山全部看在了眼中,只要灭了姜雁姬,那支在长城观望的天都叛军必会投向幽无命。

这一仗还未打响,众人心中,已暗暗确定了下一位天下共主。

皇甫雄看着前方那两道笔直的身影,悄悄横挪两步,用肘撞了撞云许舟。

说起了悄悄话。

“老云,你说得没错,我们两个,都不是当头领的料,还是幽无命最适合。嘶,一见他刚刚走过来那气势,我就晓得你的决定有多正确。我现在看见他,都已经有点看到大哥的安全感了。”

云许舟:“……”

她犹豫片刻,抬起手来,拍了拍皇甫雄的肩。

“老雄,人生在世啊,有时候,糊涂是福。”

“对对对,”皇甫雄竖起大拇指,“像我这样的人吧,你要我坐在最上头发号施令,还真是难煞我也。我就做个糊涂将军,上面指哪,我打哪!”

云许舟:“……嗯,你开心就好。”

她不禁暗想,皇甫雄大抵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吧?看着这憨熊眉飞色舞的样子,云许舟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他永远也不要知道杀死皇甫俊父子的真凶是谁。

幽无命走到三军之前,很随意地挥了挥刀,模样懒懒散散。

“杀。”

他看起来丝毫也没有郑重其事的模样,但‘杀’字出口的霎那,只见黑翼一展,他的身影已如一道离弦之箭,迎着扑面而来的箭雨,直直掠上了城墙。

攻城大军还没回过神,便见那两扇翼翅在城墙上方晃了晃,消失在城后。

众人还在懵,便见阿古已率着幽州重骑兵发起了冲锋。

皇甫雄:“?”

幽州军好似看不见面前高耸的城墙以及镶满了黑铁倒刺的巨大城门一般,就那么向着姜都绝尘而去。

一声如闷雷一般的‘轰隆’声在城中响起。

整块大地都在震。隐隐有黑色焰光从城墙密实的砖缝间透出来。

就在皇甫雄晃神的功夫,又一阵沉闷至极的‘匝匝’声传来,便见那紧紧闭合的城门正中,忽然出现一道缝隙。

缝隙迅速扩大。

露出了城门底下的情景。

门后严阵已待的守军消失得一干二净,城门门洞两侧和顶部,零零散散残留着些许黑焰和破破烂烂的铠甲碎片,地面仿佛被生生刮去一层。

这是……在门洞里爆了个大炸火吧?

幽无命依旧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一手抓着一扇城门,将它向着左右推开。

与那高达十数丈的精铁城门相比,这么小一个人,就像一根细细的木棍。

然而那庞然巨兽般的城门,却在他手底下老老实实一分为二。当他双臂彻底展开之后,两扇重逾万钧的门,便依着那惯性,继续分向左右,直到‘轰’一声撞上城壁为止。

幽州重骑正好冲到了城门之下,他们像游鱼遇到礁石一般,避开幽无命,兵分二路从他左右高速冲锋,杀入城中。

他便那么丧丧地站在城门正中,微垂着头,任风把脸颊边那缕碎发吹得轻轻拂动。

桑远远:“……”装逼之王,浑然天成。

皇甫雄当场就哭了:“城门这么好开的么!啊啊啊!我杀冥魔王!要不是它拖住了老幽,凤陵一战,我何至于伤亡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