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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原本盘腿坐着,闻言忽然起身,一把拉上了窗帘,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一阵风,把桌上拼图都弄散了,他咬着牙,“你看错了。”

  鹿念,“啊?”没有吧。

  她发现男孩的不对劲,于是就着坐在垫子上的姿势,朝他挪近了一点,关切的问,“怎么了?”

  “你离我远点。”秦祀激烈的退后动作差点吓了鹿念一跳,她没有想到秦祀反应会这么大,这句话语气几乎能算得上凶狠。

  秦祀现在只觉得后悔,后悔得无以复加,早知道,他根本不该叫她过来,他退在阴影里,不想让鹿念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只想离她越远越好。

  然后,他就听到女孩兴高采烈的声音,“我过年还可以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四四崽你这么敏感以后可怎么办啊……

  以后被念念撩的脸红心跳,最后忍无可忍反扑。

  (ps,之前看到评论区有小天使问,念念穿书前年龄也不大啦,快上高中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

  

第8章

  阁楼里暖气片不知道坏了多久了,没一丝热气,更加没有别的保暖设备,鹿念刚从宴会溜出来不久,在外活动过身体,所以刚进来时还暖和着。

  不过在这里坐久了,身上逐渐泛起凉意,她身体本来气血不足,特别畏寒。

  鹿念没怎么在意,只是把两只小手悄悄捂在了袖子里,把自己身体蜷缩了一下,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秦祀,继续进行说服,“我体积很小的,不会占你很多地方,而且我也很安静。”

  男孩坐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鹿念听到他冷冷的声音,“我要睡了,你回去。”

  鹿念,“……”我还可以再坐一会儿的。

  “回去。”男孩态度很强硬,他脸上什么也看不出,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他抿着唇,视线从她有些泛白的面颊和捂在袖内的小手上掠过,什么也没说。

  鹿念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现在的反派明明还只是个小幼崽,为什么就已经那么琢磨不透了!

  不过都被这样下逐客令了,鹿念脸皮再厚,也再待不下去了,只能可怜巴巴的跟着他下楼。

  秦祀带她回去,他对园子轻车熟路,只是一路沉默,快再次见到陆家大门时,他背对着她,“我这几天不在,那里也没什么好稀罕的东西,随便你去不去。”

  鹿念眼睛一亮,“好,那我过年来玩!”

  她迟疑了一下,又问,“可是,过年你不在家里,去哪儿呢,外面应该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男孩没说话,脸上倏尔浮出了一个带着嘲讽的笑,他轻声说,“家?”

  他长这么大,哪儿有他的家?孤儿院?现在住的阁楼?他从来都没有过家。

  晚风把他额上碎发吹乱,男孩子面庞还带着稚气,却有一双宛如冻原一样的眼睛,超乎年龄的成熟,冷郁。

  鹿念很难形容他此刻的表情,她移不开视线,可是想到他的经历,也沉默了。

  从头到尾,一直到最后他生命结束,秦祀确实也从没有过一个家。

  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人生轨迹不会扭转的话,他真的会过不过二十九岁吗?到底又是因为什么死的呢?

  她从来就没有弄懂过秦祀,即使还是幼年版的,她发现她也搞不懂秦祀的心思,他感情极度内敛,对任何人都防备十足,她也难以想象他经历过什么,心里都藏着些什么。

  鹿念默默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身后夜色挥手,大声说,“今天我玩得很开心!”

  秦祀早头也不回的走了,肯定听不到了,不过她还是要说。

  暮色里,树叶动了一下。

  明明知道她根本看不见他在哪,听到这句话时,男孩还是迅速别开了脸。

  一直到她声音消失,回头继续走路,他才又转回视线,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视野尽头,再也看不见。

  傻子,他低垂着睫,无声的默念出两个字。

  挨冻很好玩?

  *

  新年越来越近,陆家每天来人络绎不绝,家里厨师这段时间都忙得脚不沾地,陆执宏和何甜每天晚上都有应酬。

  鹿念能不去就不去,但是,惦记着她的人也不少,这还没到过年那天,鹿念收到的红包和礼物都已经快堆成了小山。

  “这段时间,大家给你的礼物我都叫人给你放一楼客房里了。”陆执宏说,“等下自己去拆,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他刚喝完酒,一身酒气,领带松着,招手示意鹿念过去,他盯着她,盯得鹿念有些发毛,陆执宏忽然说,“一下就这么大了……新年就又大一岁了,好好学习,你像我,以后我把公司给你,你照顾好你姐姐,她身体不好……”

  鹿念:???

  她发现她完全听不懂陆执宏在说什么。

  “先生喝醉了。”张秋萍拉过鹿念,“念念,我们去看礼物。”

  何甜在旁边骂秘书,“你也不知道给他挡挡?”她没好气的扶住陆执宏,又指挥张秋萍,“你带念念回去睡觉。”

  张秋萍忙说好,拉着还稀里糊涂的鹿念就走。

  鹿念回屋子也没事做,她还不想睡觉,就先拆了下红包,每一个看着就都非常之厚,鹿念只随便拆开了一个,就比她上辈子一年收到的全部压岁钱加起来都多,让她瞠目结舌。

  礼物也是多的让人眼花缭乱,送衣服的,吃的,玩的,适合小女孩的名贵饰品……什么都有。

  张秋萍见怪不怪,见她又拆了几个红包,问她,“小姐,还是按往年那样帮你存了?”

  鹿念自己有一张卡,里面存着她历年的压岁钱,还有平时陆执宏给她的零花,这么多年下来,林林总总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总和。

  主要陆念还是个小学生,还成年病歪歪的,也没有什么可以花钱的地方,再浪费也浪费不完这么多。

  陆念看着卡上数字,托着腮,怎么也没想到她还会有操心钱花不完怎么办的时候。

  她忽然想到了秦祀住的那个阴暗的小阁楼。

  可是,他不会接受她的帮助。

  鹿念忽然灵机一动。

  她想,秦祀不是说过他不会回去么,然后还说随便她去不去,这么说,她说是她自己冷就行了,所以往里面稍微搬一点东西也无所谓嘛。

  “阿姨,明天我想出门去一趟商场。”鹿念把卡收起来,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因为她身体状况太差了,回家后还没有好好去逛过商场呢。

  张秋萍自然应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叫人开车,带着她和保姆苗苗,一起陪鹿念去逛商场。

  “念念想买新衣服过年?”苗苗问,她才二十岁出头,还是爱漂亮的年龄,对漂亮衣服自然很感兴趣。

  鹿念自己挺随意,她衣服太多了,本来这么小一个女孩儿,还在上学,每天得穿校服,也没有太多换衣服的机会。

  可是,路过服饰区时,她目光被吸引,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这里都是男孩子的衣服哦。”导购员小姐姐早注意到了这个挺有排场的漂亮小姑娘,语气很亲切,“适合小姑娘的在这边。”

  鹿念目光没移开,迟疑了一下,“我想给别人带。”

  导购员倒是机灵,很快问,“那位大概多高呢。”

  鹿念踮起脚,努力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

  “方便描述下大概需要什么风格的呢。”

  鹿念,“暖和就好!”

  她想起秦祀衣服都是深色的,也什么特别的款式,而且关键是,那么薄。

  最后,她虽然嘴里说着暖和就好,但是,她一想到那天陆阳穿那么好看,走过路过时,看每一件,就都觉得秦祀穿上会多么的合适。

  于是最后还是控制不住手,买了两件毛衣,几件很好看的厚卫衣,冬天穿的外衣,最后还意犹未尽,加了一条暖和的围巾。

  张秋萍和苗苗看得面面相觑。

  苗苗低声对张秋萍说,“这……”

  张秋萍没等她说完,“念念爱买什么买什么。”

  俩人手里都拎满了大包小包,鹿念才终于满意。

  回到家,采购买的东西都被送到了她房间,鹿念看着那一大堆,刷卡一时爽,买完了就愁起来了。

  可怎么办啊。

  她想起秦祀的态度,觉得他怕是一件都不会要。

  不过秦祀说他最近不会在……

  鹿念第二次偷偷跑去阁楼时,秦祀果然不在,门虚掩着。

  鹿念废了老大力气,背上去一床毛毯。

  毛毯是买的最轻薄的一款,不过是羊绒的,触感细腻,非常暖和。

  不过,她碰过的东西,估计秦祀会很嫌弃,干脆当成地毯用算了,鹿念忧愁的想,阁楼地板倒是很干净,应该是秦祀自己有打扫。

  连续好几天,秦祀都不在,鹿念偷偷来了几次,胆子大了,于是干脆偷偷叫了个修理工修好了暖气片,还往里面带了两把坐着很舒服的折叠椅子。

  衣服她都拆了标签叫人洗好了,犹豫着还是弄了过来。

  “因为我坐着有点冷,所以顺便带毛毯和椅子来了!!每次都搬不方便,你介意我放在你这儿吗?”

  “然后,还有人过年送我衣服,结果可能是因为送太多了送错了!!”鹿念趴在他桌上写纸条,“我也不认识别的男孩子,把这个付给你当房租,以后可以让我多来玩玩吗?”

  弄完后,鹿念有些慌。

  主要就怕秦祀不要,把这些都扔了让她也滚。

  因为秦祀怎么想的,鹿念心里完全没数,只能把东西暂且搁下,自己偷偷摸摸跑了。

  不料她刚进门,便听到陆执宏叫她,说他们要出门,鹿念稀里糊涂就已经被他拉上了飞机,随后便听陆执宏说他们今年在国外过年。

  鹿念,“……”

  作者有话要说:  念念:四四长得好看!我要给他买衣服,让他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都是我的!(此处应有修正:我的→我买的)

  四崽:……(脸爆红)

  四四崽真的超可爱!!傲娇嘴硬其实非常敏感害羞,等以后,看念念(无意识的)调戏他!

第9章

  以秦祀现在的年龄,想在外面找事做,但凡是正规经营场所是不可能收的,于是,就只剩下了一些灰色地带的勾当。

  秦祀对安城的大街小巷极其了解,聪明得出奇,内敛却从骨子里透着出狠的性格,让现在,以及未来,众多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少年和成年人都吃过大亏。

  明哥在安城开黑网吧,一年前在一次街头斗殴时,被七八个人追着逃命时,是这鬼魅一样冒出来的小孩带他绕路救了他一命。

  他后来在安城开了一家黑网吧,很乐意将一些小差事交给秦祀,他似乎并不很在意报酬,只需要偶尔在他那找个地方住下,吃顿便饭便可以。

  只是近几个月,他来的频率变低了不少。

  所以这次秦祀再出现时,明哥很高兴,他一直很看好秦祀,见他这么久不来还觉得有几分遗憾,

  网吧里不少明哥的熟人也眼熟这个小孩。

  “小孩,明晚这个时候,乐意过来帮我做点事?”一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肩,“帮我送个东西,给你这个数的报酬,当是叔叔给你的压岁钱了。”他对秦祀比划了一个手势。

  有些事情,给年龄小的人来做,反而更好。

  这男人长相有些奇特,粗大凶狠,一张脸却长得奇似海洋生物比目鱼。

  他弄不懂这孩子来头,身上又有股奇怪的,让人不怎么能忽视的气质,以前他还见到过秦祀在这网吧写作业,还意外瞟到过他的试卷,竟然全是满分。

  可是听明哥说起,这小孩明显不是个乖宝宝好学生,见他穿着,也并不像什么富人家的孩子,钱对他应该有不小的诱惑。

  秦祀道德观很淡薄,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人会专门过来教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是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从来没有多少富余情感,只在意能不能达到目的,根本不在意什么手段。

  男人报出的数字确实很大。

  他想起冰冷的阁楼,她上次瑟缩进袖口里的手,他问,“要我做什么?”

  比目鱼准备回答,网吧里几个顾客正好起身,对旁边朋友抱怨,“明天就过年了,出来不了,必须回家和家里吃饭。”

  秦祀忽然沉默了,他对比目鱼摇头,“明天没空。”

  明哥哈哈大笑,“小孩要回家过年呢,别找他了,找别人吧。”

  比目鱼只能作罢,遗憾笑了几声。

  新年夜来的很快。

  秦祀踏着夜色回了庄园,回到庄园时,他习惯性看向了陆宅二层那个房间,却意外发现以往,总是亮着的那盏灯竟然黑了。

  许家三口却意外都聚在一楼,正在围桌看春晚,摆了一桌子年货,过得红红火火。

  秦祀悄无声息进来时,许家夫妇正对着一个小品笑得不可开交,他无声的走近,扯住了许辉的帽子,将他往后一拎。

  许辉现在见到秦祀就怕害怕,不敢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的穿上外套随着他出门。

  秦祀言简意赅,指着大宅方向,“人呢?”

  许辉嘟囔,“出去了啊。”

  秦祀,“去哪了?”

  许辉见他神情,忽然得意洋洋,“当然出国玩去了啊,你不会以为……”以为还会带着他吧。

  秦祀点点头,扭头就走,不打算听他说完,许辉见他脸上既无震惊失望也无意外,自己倒有几分恼羞成怒的失望。

  秦祀没再在楼下待一秒钟,径直上了楼。

  推开门,他就觉得不对,屋子温度比起往日高了那么多,随后,他就看到了已经焕然一新的室内,无端多出的那么多陈设。

  男孩唇缓缓抿了起来,他看到放在屋角,叠得整整齐齐的包裹,衣服,食物……以及,放在桌上的那张纸条。

  他迅速拿起那张纸条,小女孩字迹圆滚滚的。

  ……

  几乎可以想象出她写那张纸条时的神态。

  他看了很久,把条子折了起来,塞进了抽屉最深处。

  新年钟声敲响时,男孩儿独自躺在床上,枕着双臂,大眼睛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夜他翻了个身,枕头下,悄悄露出了一张纸条白色的一角。

  屋内格外温暖,他很久没有睡得那么沉过。

  第二天醒来,已是天光大盛。

  *

  鹿念这个年过得非常难受,一点也不开心。

  她一点不想和陆执宏夫妇一起度假,而且,想起之前对秦祀说过过年去他那儿玩,现在一下跑出国了,不是爽约么。

  这件事情他们根本没征求她的意见,鹿念发觉在这个家里,他们对她的意志根本毫不尊重。

  她心情不好,身体便也跟着不好,南半球现在是夏日,鹿念在那不小心淋了一次雨,竟然发起了烧,加之水土不服,重感冒一直没好透,后来发起了高烧。

  陆执宏不敢再让鹿念立马坐飞机回去,毕竟,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一路舟车劳顿,他怕鹿念受不住,于是只能暂时留在了度假地。

  年后她病情稍微稳定了一些,公司又多出了许多事务要处理,陆执宏只能通过视频会议和电话来处理,每天几乎都忙得脚不沾地。

  何甜非常不快,陆执宏平时少有时间陪她,这一趟好不容易,居然全被鹿念败了兴致。

  鹿念烧得迷迷糊糊,朦胧间听到医生在和陆执宏说话,说的中文。

  “……您女儿身体基础太差,抵抗力和免疫力都很低。”医生说,“所以一定要细心看护,以后任何小的病灶,都不能忽视,以防演变恶化成大病……按目前的状况,建议先住院,等全部恢复好了再回国。”

  这次病后,鹿念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脆弱,一直到来年初春的时候,她终于再见到了陆家庄园的大门。

  眼看已经开学了,已经是初春的时候。

  鹿念刚到家,时差还没倒好,就挣扎着起床,想要去找秦祀。

  去和他道歉。

  她裹着厚厚的外套,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小脸儿裹在围巾里,越发显得尖尖的。

  索幸这次她没有找太久,就在一从鸢尾花下看到了他。

  秦祀长高了,他本来就比同龄男孩要高,虽然体型依旧单薄,但是已经抽出了一分小少年的模样,眉眼似乎也长开了一些,线条变得更加清晰。

  他就这样站在花丛前,沉默的看着鹿念。

  鹿念觉得他有地方变了,但是,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变了。

  “真的很对不起。”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低头道歉。

  虽然那不算是个正式的约定,但是无论如何,她还是爽约了。

  鹿念刚回国,还没怎么适应安城目前的天气,春寒料峭,冷空气灌咽喉,她顿时一阵咳嗽。

  咳得小脸都通红,鹿念忙退后几步,拉开和他的距离,小声解释,“还没好彻底,我怕传染给你。”

  秦祀没有说话。

  鹿念身体不好,是他早知道的,但是以前从没有实际见到过这么憔悴的她。

  许家三口议论过,说她在国外生病,所以延后了回家时间,陆家大小姐是个病秧子,这对他们一点不稀奇,所以并没有详说,他听不到更详细的情况。

  他垂眸,沉默不语,走近了一些,黑眼睛看着她,似乎想把她仔细端详一遍。

  之前他想过很多次,再见她时,他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该说什么样的话,他生平一恨被欺骗,二恨被可怜,按理说他应该生气,然后更加讨厌她。

  可是,想了很多,真的见到她时,他却什么也不想说了。

  鹿念想起平时秦祀对她避之不及的模样,每次都恨不得站在离她一里开外的地方,现在她病了,反而靠得近一点了,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会传染……”她忍不住提醒。

  男孩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她这句话似乎才回过神,他别开脸,语气硬邦邦,“……我没你那么脆。”

  鹿念,“……哦。”听完这句冷冰冰的话,鹿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倒是放了几分心,看来,他没怎么变,还是那个冷漠毒舌的秦祀。

  “我早就知道你讨厌我。”鹿念小声逼逼,“病没病都嫌弃,你对我太坏了。”

  秦祀,“嗯。”

  鹿念,“???”

  她心思向来藏不住,这小表情一点不露被他看到,男孩唇勾了一下,在她看到之前很快隐去。

  看着女孩阳光下近在咫尺,几乎白到透明的脸,他想。

  传染给他吧。

  更好。

  这样他就为接近她付出代价了。

  此刻的男孩没有想太多,只是忽然本能的诞生出了一种朦朦胧胧的念头。

  而往后,这种病态,扭曲的近乎殉道一样的想法,贯穿了他的大半个少年时代,尤其在他绝望的发现自己的感情后。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开始拉拉,四四很快要上中学,小少年即将初长成。

 

第10章

  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又听秦祀说,“东西我收到了。”

  “想让我怎么还你。”男孩垂眸看着她,逆光站着。

  没有生气!!!这是鹿念的第一反应,她眼睛亮了,想问下他喜欢吗,不过想着还是不太敢,于是又想说什么都不用还。

  可她转念又想,那样的话,秦祀肯定不会接受,估计还又会生气。

  于是她说,“我现在还没想好,可以存着以后说吗?”

  秦祀沉默了很久,幅度很轻的点了点头。

  那时,鹿念想的很简单,也并未将这件事真正放在心里。

  受了那场大病的影响,鹿念四年级下学期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没去学校,她在家休养,因为需要呼吸新鲜空气,暑假开始,便去了陆家在外地的山中别墅。

  鹿念这年生活也总算走上了正轨,家里有营养师给她设计了调养身体的食谱,她每天都会来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固定一个小时的运动时间。

  而在学校里的生活,除了日常学习之外,她还开始学起了画画,陆执宏见她有兴趣,于是又给她专门找了美术老师,每周末上门教学。

  鹿念倒是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了有钱的快乐,想学什么,都会有最好的老师,不需要考虑任何成本,也不需要考虑学了有没有用。

  她学习成绩也缓慢进步,到了班级中上游的地步。

  因为毕竟才小学,如果她愿意,是可以考到更前面的,但是鹿念不打算太招摇,毕竟,她已经大概看出了自己这辈子在学习上的天资,想考什么top学校估计不太可能,还是脚踏实地的来好。

  尤其是身边有个活生生的对比的情况下。

  秦祀在孤儿院长大的,识字还是那时的院长拿读写课本教的,因为孤儿院太穷,他小学前几年上学都是断断续续,直到被陆家收养后,他才转学到了安城附小。

  可是他成绩就是很好。

  他脑子灵,几乎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对付目前的课程,不怎么需要听也能考到很高的分数。

  这种可怕的学习能力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鹿念想,果然没点智商,还当不成反派。

  让她去当的话,怕是第二章 故事就可以结束了。

  不过,现在秦祀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就算鹿念去阁楼找他,十次里七八次大概都不在。

  时间过得很快,冬去春来,第二个春天即将过去时,鹿念忽然想起,秦祀的六年级已经快到末尾了,他马上将迎来升学考试,先她一年去初中。

  鹿念问过林果果,“我们毕业后是不是都会继续升附中呀?”她记得陆阳,许辉他们都在附中,而且都是由附小直升的。

  林果果说,“大家谁不想啊,不过要看成绩的呀,我们一个班才十个名额,而且附中学费也好贵……不过念念你不用操心。”她羡慕的说。

  鹿念沉思,那么说,只要成绩+学费的话,秦祀肯定没问题。

  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想去打听一下。

  秦祀的班级她会走。

  她探头往里面看着,睁大眼找秦祀。

  小姑娘纤小玲珑,眉目画出来的一样精致可爱,像个漂亮的洋娃娃,在门口探头探脑非常引人瞩目,不久,就有个男孩子问她,“来找人?”

  鹿念欣喜的点头,“可以帮我叫下秦祀吗?谢谢。”

  男孩跑进教室,大声叫,“秦祀,有人找。”这一声叫得三分之二的人都回头看后排了。

  秦祀出来时,就看到她藏在门后的脸,睫毛扑扇扑扇,还在四处找他。

  他皱了皱眉,把她拖出教室,顺手关上门,把那些视线都阻隔在门内。

  “别随便来班上找我。”看了她半晌,男孩别开脸,沉默了半晌,才吐出几个字。

  鹿念,“我找你是有事的!”

  秦祀简短的问,“什么事。”

  鹿念郁闷的发现,他在学校时,外人面前,对她态度甚至好像还更要冷淡。

  不过,也不排除是因为他们那么久不见生疏了。

  她说,“我们今天一起回去?”这个一两句话也说不清,一起走回家可以在路上说。

  秦祀说,“我有事。”

  鹿念飞快追问,“什么事?”

  死—亡—循—环。

  秦祀,“……”他退远了一些,刻意不去看女孩那双清清亮亮的大眼睛。

  鹿念又走近,“什么事嘛!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不要那么神神秘秘,难道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吗?”

  她踮起脚,凑得很近,似乎想从他表情里看出什么来。

  他溃不成军,只能投降,留下一句,“……放学我去找你。”

  鹿念有了这句话,心满意足,不再追问下去了。

  放学,他果然如约,提前到了门口等她。

  很久没和秦祀一起回去了,春寒已经褪,夏暑还没到来,现在天气非常舒适,鹿念走在路上,抑制不住的心情愉悦。

  秦祀不说话,也没有逼问她到底找他有什么事,只是安静陪她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