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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带着秋兰过来,办住院手续,虽然赵雅原能帮忙,也叫了护工,但是到底,细节都需要秋沥自己来做。

  因为离开了南荞,秋兰精神状态也一直不是很稳定,需要人陪着安抚。

  秋沥足够耐心,但是,平时除了处理这些事情外,他还需要去学校上课,好在秋沥自理能力很强,应付得过来。

  他精神上的压力也很大,赵雅原知道,只是不会对人说出来而已。

  鹿念,“我之后会更常来。”

  她没有动,在他头发上抚了抚。

  她觉得,她想要对秋沥好,把以前少的都补回来。

  她现在只有这一个唯一的亲人了。

  鹿念离开后,赵雅原多留了一会儿,他关上病房门,问,“以前的事情,你是不打算说了?”

  秋沥,“她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按道理,我本来是应该活不了多久的。”秋沥说,“只是因为南荞,最后才活了下来。”

  因为在南荞,一直好山好水,没有任何负担的生活环境,他竟然奇迹般的长到了十八岁。

  “而且,我已经不再是陆琢了。”他说,“陆琢早已经死了。”

  “陆家现在情况很复杂。”赵雅原说,“如果陆执宏知道你的事情,一定百分百会让你回去。”

  秋沥说,“那就让我一直这个身份好了。”

  陆琢已经是个死人了,无论是在法律意义上,还是在现实意义里,他几乎从所有人的记忆里都消失了,这么多年过去,大家不再记得他,也不会有人再谈论起。

  赵雅原,“在我这,你就一直是秋沥。”

  俩人并肩走过走廊,初秋的阳光散落下。

  他忽然说,“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需要感谢那场意外。”

  赵雅原顿住了脚步,“疯了?”

  秋沥摇头,“把我从陆家解放了出来,认识了你,现在,还有姐姐。”

  以后可以有一个平凡的生活,比起在黄金铸就的鸟笼里待一辈子,他更喜欢现在。

  赵雅原,“我搞不懂你,不过,随你的便吧,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他忽然问,“小秋,那你觉得,我以后当你姐夫怎么样?”

  秋沥,“……”

  赵雅原一耸肩,“我没有开玩笑,我确实想当你姐夫。”

  秋沥微笑,“你平时关心念念吗,会做饭会照顾人吗?现在学习和事业怎么样,小时候那混脾气收起来了么,你确定不会对念念这样?”

  赵雅原,“……”

  姐控,惹不起。

  *

  鹿念的大学生活过得平淡,毕竟,都在一个城市,只是从一个地方,挪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不过,偶尔也有些奇奇怪怪的人。

  大一下学期,鹿念深夜电脑坏了,似乎是中病毒了,她期末论文急着写,忙用手机下单了一个维修服务。

  本来以为没有人接单了,不料,很快显示单子已经被接,交付地点就在他们宿舍楼下。

  鹿念犹豫了下,还是背着电脑下楼。

  不料,在宿舍下等着的不是什么维修人员,是个看着和她差不大的少年。

  他背着电脑包,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不太出年龄,眼睛又黑又亮,头发有些长,显得格外蓬松柔软,虽然看着乱糟糟的。

  “竭诚为您提供服务。”他接过电脑。

  俩人在学校附近的24h咖啡馆落座,鹿念看他麻利的摆弄她的电脑,忍不住问,“我以为你们肯定停业了,毕竟都这么晚了……你们也好辛苦。”

  看着和她差不多大,这么晚了……还要在外打工,她都想把服务费多给点了。

  方灯帮她把病毒清了,顺便把电脑从头到尾优化了一遍,“24小时服务,随叫随到。”

  鹿念,“诶?”

  “我叫方灯,计算机学院,比你高一级,算是你师兄。”少年关上电脑,冲她伸出一只手,似乎想握手,但是没等鹿念伸手,他已经很快又缩了回来。

  他对她笑,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一张娃娃脸显得格外可爱,“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帮忙,手机电脑出了什么问题,软件不会安,想要监视……”

  鹿念,“?”

  方灯忙住了嘴。

  “是真的。”方灯说,“竭诚为您服务,随时,随地听命,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老大的公司弄得很顺利,方灯也过得顺风顺水,越发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

  只是他还有个重要任务,平时在学校的时候,照看好她,有什么意外就通知他。

  虽然鹿念需要帮忙的地方很少,他基本派不上用场。

  至于别的,秦祀没有交待。

  方灯自己倒是积极,会注意四处搜集八卦(正规渠道,方灯特注)

  鹿念确实一直没有找男朋友。

  他喜滋滋的想,老大马上毕业了,公司一切顺利,陆执宏那边,也进行得很顺利。

  到时候,一切都解决后,就完美了。

  鹿念看他变化莫测的神色,“……”

  她觉得他人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奇怪。

  鹿念这两年一直在不断接画稿,安大的教学资源很丰富,鹿念在旁边一家画室学习,水平比起之前也精进了不少。

  现在和《星击》的合作关系基本稳定。

  就靠着学习之余画画稿子,鹿念现在一个月平均下来,也可以有差不多一两万的收入,虽然被当成大小姐养了这么久,但她花钱还是不多,除去买颜料和绘画工具不吝啬外,她对奢侈品没什么兴趣,最多和朋友四处找好吃的花钱多一点。

  舍友熟起来了,知道她身份的,都说她是见过的最接地气的大小姐。

  所以基本上,养活自己是完全没问题的,她这些年还累积下了一笔存款。

  她的秘密个人小金库,特越来越肥了。

  大学后,她生活自由了一些,尤其是上大二后,

  她现在越来越少在家见到陆执宏,有时候会听到他焦躁的打电话,从走廊里走过去,说话声音甚至都没有收敛,也一点也没掩盖急躁。

  拐角可能要来了。

  鹿念记得,陆氏从盛转衰,有个重要的分界点,也是原书里,秦祀最后掌控陆家的关键节点。

  过了这么久,她原本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再记不清楚具体时间。

  只记得,借陆氏那的危机事件,他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完全掌握了陆氏的实权。

  把陆氏从濒临破产的状态直接拉了回来,而且比之前越发壮大,当时即使是苏清悠和赵听原已经结婚,加在一起,也没有能拧动秦祀。

  只不过,因为他最后忽如其来的死,陆氏才最终消垮。

  甚至连死因也不清楚,只是推断,大概率是自杀。

  她完全不知道,这一次到底会怎么发展。

  她现在和秦祀基本再没有联系,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听明哥他们说起,这两年,他也没有再回过安城。

  只不过,有时候午夜梦回,经常会想到他,还是少年时代的模样,他们两个晚上走夜路回家,路过一条飞满了萤火虫的小道。

  “念念,赵师兄来找你了。”丁莹刚从楼下上来,悄咪咪对鹿念说。

  “赵师兄都追了你好久了,是不是。”许梦瑶问。

  “赵师兄长得帅,性格温柔,家世又好。”丁莹说,“念念,你不如就答应了呗。”

  果然是赵听原,鹿念看了眼手机短信,很无奈。

  她不知道赵听原是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频率还算是下降很多了,之前有段时间,几乎隔一天,就会要找她一次。

  但是,假设真的是她想的那种意思,赵听原又从来没有表过白,她去拒绝,是不是也太脸大了。

  只能尽量冷淡。

  就算这样,也得控制好尺度,毕竟还得碍着赵雅原的面子。

  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而且,陆阳一直有事没事在她耳旁说赵听原如何如何好,而且时不时,还会叫他过来陆家吃饭,弄得鹿念很不舒服。

  毕竟,那是她的家,不是陆阳的家。

  陆阳现在已经正式入职陆氏了,似乎位置还不小,陆执宏这段时间忙,他越发把自己当成了陆氏的主人。

  赵听原果然在楼下等着,问她,“念念,晚上我没课,看你课表也没课,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餐厅我已经定好了。”

  鹿念摇头,“我晚上有小组讨论。”

  赵听原,“那,改成明天?”

  “听原哥。”鹿念咬着唇,“我这段时间都没什么空,”

  赵听原脸上笑容不变,“你们低年级,期末确实要忙一些,不然,改到之后?等你们期末考完?”

  鹿念沉默不语。

  她觉得她的意思,已经表示得很明显了。

  赵听原温和的说,“我可以给时间给你,但是,也希望你可以给一个机会我,从我们认识的时候。”他无奈的一笑,“你似乎就在莫名其妙的排斥我。”

  鹿念摇头,“……没有。”

  赵听原缓缓道,“还是说,你是想要去找雅原?我听说,你们在外头买了房?”

  其实那是秋沥现在住的房子,因为要长期在安城照顾秋兰,在医院附近,鹿念平时没事时,和赵雅原都会过去。

  鹿念脸色不太好看,“你派人调查我?”

  赵听原说,“雅原是我弟弟,我自然也需要履行当哥哥的职责。”

  他说,“如果你真喜欢雅原,也可以,我会主动退出。”

  “我听说到过内部消息,陆氏,最近也不是很太平。”赵听原缓缓道,意味深长,“如果你真想和雅原交往,最好趁早。”

  鹿念完全被这番话惹恼了。

  “我现在不想谈恋爱。”鹿念冷笑,“陆氏的事情,也不劳烦您关心了,雅原和我是好朋友,就算你是他哥哥,也希望你不要在外头传播谣言诋毁我们。”

  这一次的对话,极其不愉快,几乎是撕破脸皮了。

  陆执宏当天晚上竟然回了家,他脸色不太好看,问鹿念,“你和听原吵了架?”

  鹿念诧异于他竟然会这么快知道,而且还是这种事情。

  “我们家和赵家的合作。”陆执宏焦躁的说,“现在正进行到关键时期,你和听原去吵什么架?”

  他脸色很难看,“我也就和你直说了,以后,你是要嫁去赵家的,哥哥还是弟弟你可以自己选,不过现在你和听原闹掰了,那就只能雅原了。”

  鹿念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雅原不一定喜欢我,我对他也不是那种感情,难道就能因为家里公司需要合作就结婚?”

  “只要不互相讨厌就行了。”陆执宏说,“感情都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他不耐烦道,“我已经给你们留了很多相处时间了。”

  “你还在高中的时候,每次要去赵家,都是我允许的。”陆执宏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想事情,给父母分忧,而且雅原哪里不好了?你不要再说孩子话了。”

  鹿念完全没有消化掉这个事实,她的三观已经被震碎了。

  她想起了很多之前的细节,赵家在他们家的特别优待,赵家父母的上门拜访,逢年过节的贵重礼物,赵听原的日常探访。

  原来全是为了这个?赵听原赵雅原是不是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陆执宏已经彻底撕破脸了,不管不顾,“苗苗,你看着小姐,让她待在这好好想想。”

  苗苗硬着头皮,“好。”

  这天晚上格外漫长。

  鹿念手机被拿走了,呆呆的蜷缩在自己卧室,脑子已经彻底乱成一团。

  陆执宏出门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半夜的时候,她被一阵警笛声惊醒。

  陆家院子里,第一次停了这么多警车。

  “陆氏多名高管涉嫌金融犯罪,都已经被逮捕。”来的高个警官出示了证件,“陆执宏作为法人代表,现在也需要过去配合调查。”

  陆宅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惊醒。

  陆执宏面色难看,勉强维持了最后一丝体面,随着上了警车。

  第二天,新闻传出,陆氏股票暴跌。

  陆执宏给她的那张可以无限透支的信用卡,陆执宏名下所有银行卡都被冻结,甚至包括鹿念,他最频繁转账给她的那种银行卡,也被暂时冻结。

  这一天,终于即将来了么。

  鹿念现在整个人都还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

  现在她画画的积蓄,养活自己没有问题,可是,小秋……他身体也不好,鹿念一直很害怕他之后会出什么意外,而且,有着以后想带他一起离开陆家的奔头,鹿念一直在努力存款。

  她没有料想到,这一切,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原文剧情发展。

  第二天,陆执宏没有回来。

  何甜已经第一时间回了娘家,把自己的贵重珠宝首饰全部都带走了。

  陆氏整个乱成一团,鹿念在网上看到自家新闻,看到底下评论的谩骂,心里越看越乱。

  她记得,原书里,是秦祀为了复仇,在这时接管了陆氏,最终帮忙顺利度过了危机。

  可是现在,秦祀,连他到底去了哪里,现在在做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

  他似乎整个人都已经人间蒸发,他的大学同学说,他早已经提前修完学分毕业。

  只是以原来他们单薄的交情,那个甚至算不上告白的告白,和一个意外的吻,秦祀会愿意回来帮她?

  第三天,陆执宏终于从警局回来了,随后,心脏病发作,直接进了医院,甚至都没有回家。

  鹿念随着去了医院,看到陆执宏憔悴惨白的脸。

  她厌恶陆执宏,一心只想脱离他的掌控,可是,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发现自己根本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不敢把这些事情外传,尤其是秋沥,她纠结万分。

  陆执宏唇动了动,“去联系赵家的人……雅原……”

  他气若游丝,鹿念勉强听清楚,心里格外难受。

  现在这个情况,去找赵家的人,她什么立场?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鹿念看到这个名字。

  赵雅原。

  鹿念握着手机,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接,她想起了陆执宏三天前说的话,叫她去嫁给赵雅原,图他们家的钱和权,想要陆氏借此度过危机。

  甚至连现在,都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赵雅原说这种的事情。

  电话接通。

  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言简意赅的问,“你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鹿念,“不好……他还一直操心公司的事情,只想回去,但是医生说,至少要住院一个月,调查也还没有结束……”

  她眼泪含在眼眶里,掉不下。

  她不知道赵雅原为什么会凑巧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终于还是说,“雅原,如果我爸这几天去找你或者你家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不要当真,拒绝就好了。”

  赵雅原皱着眉。

  “你说订婚的事情是吗?”他直截了当的问。

  鹿念呆了。

  “和家里没关系。”赵雅原说,“我一直很喜欢你啊。”

  鹿念眼泪还含在眼眶里,彻底愣了。

  赵雅原一直对她说一些有的没的的话,鹿念知道他的性格,所以后来,干脆直接都当成了玩笑话。

  赵雅原说,“假设我们在一切了,以后家庭问题也不用考虑,我爸妈,你爸,小秋,肯定都会支持,我们性格也还挺合得来的。”

  他说,“你看,我长得,怎么也不算丑吧,可能性格差了点,以后也可以改。”

  鹿念心里更乱了,“雅原……”

  “我如果想帮你们,我们只能先订婚。”赵雅原说,“否则,爸妈不会愿意,现在我家的公司并不全部归我管。”

  甚至现在,连订婚这件事情,也只能让他去争取。

  陆家境况真的很危险,赵雅原看来,就算他们家出手相助,能帮的也有限,基本已经无力回天。

  豪门联姻一般都是没有感情的,就是这么现实,一旦利益不再相关,大家立马成了陌路人。

  只是,他父母也不完全是落井下石的人,只要鹿念愿意,事情回旋的余地还是有的。

  就算陆氏跨了,他还是可以护得鹿念周全的。

  鹿念咬着唇。

  “没事,你不用强迫自己,反正就订个婚嘛。”赵雅原说,“小爷我又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不会乘人之危对你做什么的。”

  鹿念听他这语气,这么久一直阴郁的心情,终于有了些松动。

  她说,“小秋那边,你先不要告诉他。”

  “我这几天,可能会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她犹豫着说。

  赵雅原,“ok,还有什么别的要交待的?”

  鹿念终于说,“……谢谢。”

  “这个就算了吧。”赵雅原说,“那订婚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答应了?”

  鹿念咬着唇,“等我爸醒过来,你亲自来一趟,和他聊聊,可以吗?”

  赵雅原声音里带着笑,“当然,来见未来的岳父大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鹿念,“……”

  “这几天你有什么需要,直接打我电话。”赵雅原说。

  陆宅内部已经完全乱掉了。

  男主人在医院昏迷不醒,女主人已经连夜离开了,帮佣和管家,都陆续请假回家。

  她只是个大三学生,劈头遇到这些事情,完全手足无措,可是,现在也只有她能处理了。

  只剩下苗苗还留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鹿念,终于说,“只是调查,而且先生只是受牵连,不是已经定罪,我相信,先生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鹿念脑子出乎意料的清醒,“我们等结果就好了。”

  她说,“这屋子暂时不住人了,苗苗,我要把家里所有的还剩下的厨师保姆暂时全都辞退,过几天,应该会有人上门来查证据。”

  她在外头有房子,可以住下她和小秋。

  那是鹿念拿自己的积蓄,和秋沥一直出资购买的,离医院很近,不料,现在却变成了最后一处避难所。

  鹿念一直希望可以摆脱陆家的束缚,也知道未来陆家会有一场浩劫,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发生时,她会是这种心情。

  陆氏的事情,在安城是个爆炸性新闻。

  豪门间,业内,几乎人人都在议论。

  陆家院子被封得严实。

  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无息的停在了大门口。

  “这里不让进。”看门的是个中年大叔。

  庭院明显已经开始呈现破败之意。

  戴眼镜的男人懒得和他沟通,给他直截了当的塞了一把钞票,门卫迅速把门打开。

  雷声阵阵,庄园寂静,在泼洒的牛毛细雨里,更加显出一种难言的死寂和萧条。

  车上下来的年轻男人,举着一把黑伞,沉默的停在了院子里。

  握着伞的手指骨节分明,他微微把伞上仰,看向远处陆家死气沉沉的主屋,窗帘都遮掩着,包括那个房间,都再没有一丝光亮。

  伞下露出了半张清俊的脸,淡红的薄唇,他及颈的黑发被雨打湿了一些,润着淡淡的湿意,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清寒。

 

第45章

  秋沥现在住的这间房子,在一个还算高档的小区,就是面积不大,只有大概80平的样子,只有两间卧室,秋沥和鹿念分别一间。

  不过鹿念并不会经常留下过夜,秋兰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里,所以平时,也就住着秋沥一人。

  秋兰上了年纪,身体原本就不好,许许多多毛病,之前在南荞时,她一直拒绝去医院检查。

  近年来了安城,第一次去医院做了彻底检查,查出了大大小小不少毛病,最严重的一桩就是肾衰竭。

  这病没有办法根治,只能靠临床手段维持着,所以现在大部分时间依旧都住在医院里,而且如果有什么意外突发的话,在医院也可以得到及时的治疗,秋沥下课后,经常去医院照顾她。

  其实也是靠药吊着命,但是只要还可以治疗下去,秋沥和赵雅原都不会放弃。

  秋兰是赵家的远亲,而且小时候对赵雅原有过抚养之恩,所以,她的治疗费用和医院床位,都是赵家的关系。

  即使如此,秋沥还是把钱都暗中记了下来,他对鹿念说过,以后,该还的那份还是要还给赵雅原。

  秋兰在南荞有祖产,但是秋沥不愿意动用这些,他除去上学外,也在兼职。

  秋沥也知道鹿念平时会接稿挣钱,很久之前,鹿念曾经和他说过,她以后想离开陆家,不再靠家里,自己养活自己。

  到时候,就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职业,可以追自己喜欢的男孩子。

  说这话时,鹿念眼睛闪闪发光,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时过境迁,秋沥很少再看到鹿念这种神情了。

  他在屋子里准备晚餐,出神的想。

  赵雅原给他打了电话,说是鹿念会要过去暂住几天。

  他没有说具体原因,但是秋沥也没有问。

  他正好晚上没课,所以从医院回来后,就去超市买了菜,基本都是鹿念爱吃的,准备好好做一顿晚饭。

  鹿念在陆家打包了一些物品,直接打车去了秋沥哪里。

  这里离市区近,离陆执宏住的医院也近,陆执宏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危险,暂时不能出院,他只有鹿念一个女儿,

  她发现,自己近段时间,似乎就是无穷无尽的和医院在打交道。

  小时候,鹿念就对医院一点不陌生,但是没有想到,到现在了,还需要那么频繁的和医院打交道。

  陆家现在实在是太过于阴沉压抑,她不愿意回去。

  一整天神经都紧绷着。

  鹿念出了电梯,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屋,便闻到一股清幽的栀子花香。

  是秋沥买的,他每天都会在家换一株新的花,插在家里的花瓶里。

  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盈满了幽幽的花香。

  鹿念在沙发上坐下,身子一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疲惫。

  她身体底子本来不好,之前那么些年,好不容养回来了一些,这两天经历了这些,只觉得像是生了大病一般,浑身都卸了力。

  厨房门开了,飘出了香喷喷的饭菜味。

  秋沥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念念?”

  “我以为你不在家。”鹿念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