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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念上了半天课,晚上有约,她准备下去去医院看一次陆执宏。

  这里是安城的顶尖的心脏医院,医生设备都没得说,可能也是因为近来过得比较宽心,陆执宏看着恢复了不少,脸上也有了血色。

  鹿念和医生聊完。

  医生说,“令尊恢复得很好,再住院一个月,如果情况没有变化,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她进屋去看陆执宏,陆执宏戴着眼镜,正在看一份财经报纸。

  她把带来的食疗汤搁在他床头柜上。

  陆执宏取下眼镜,问她,“你最近,和秦祀处得怎么样?看他都没有来了,是不是又和他闹了?”

  鹿念,“……”

  她忽然想起,陆执宏现在可以住在这里,享受充足的医疗资源和最好的条件,估计也是托了秦祀的面子,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陆执宏这几天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让念念嫁给秦祀,是个稳赚不赔的事情,只需要舍掉一些面子,可以得到的,是无穷多的好处。

  他现在反而有些怕秦祀反悔了。

  “他有没有和你说结婚的事情。”陆执宏问,“或者你们先订个婚。”

  陆执宏说,“不然,你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和一个男人一直住在一起,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鹿念不卑不亢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爸爸,我是你女儿,我不会对你不管,会照顾你一直到恢复,也会给你养老,但是,这不等我什么都要听你的。”

  她放下汤碗,站起身,“我先走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个人感情。”

  陆执宏说,“说得这么好听,赵家的婚约,你当时为什么又答应?你是不是就是看不上他?嫌弃他配不上你?”

  “我告诉你,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宁盛是什么概念,他还那么年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就算结婚后,秦祀出去鬼混,只要结了婚,有了保障,财产怎么也少不了念念的。

  陆氏的危机也可以顺利度过。

  陆执宏这几天盘算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合适。

  鹿念紧咬着唇,心里情感翻腾,心越发的凉了下去,“和这些都没关系。”

  “爸爸,你不要欠他太多人情了。”鹿念说,“公司没了就没了吧,钱没了,我以后也可以赚。”

  她当然知道秦祀以后会到多高的位置,但是,那也不代表她就要为了这个去嫁给他。

  鹿念说,“我不想那么早结婚,我现在就想好好学习,好好画画,以后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过我自己的人生。”

  这种感觉很微妙。

  当时,她已经以为自己和秦祀再没有可能了,陆氏忽然遭逢大难,她当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浑浑噩噩的状态,觉得嫁给赵雅原,似乎就能把这一切都结束了,所以就稀里糊涂同意了。

  可是,现在对秦祀,她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是为了这么一场交易,嫁给他。

  她想要看他的真心,要他主动表示出来。

  也想要一个解释,那几年,他到底是为什么对她一直不闻不问。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离心离德的被迫嫁给他。

  其实这次答应和秦祀住在一起,也是她在缓缓,小心翼翼的试探,试探他的真心。

  陆执宏皱眉,“你都在说什么蠢话呢。”

  室内一时平静了下来。

  一墙之隔的地方,男人站在屋外,垂着眼。

  “秦先生,关于病人的治疗方案……”主治医生随着他身后,有些犹豫的开口。

  他淡淡道,“直接和我说吧。”

  他没有进那张门,也没有再去打扰他们父女。

  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晚上还有事,就先走了。”鹿念说。

  她拿起自己放在椅子上的包,不管陆执宏再怎么说,平静的关上门离开。

  关于之前的婚约,她最近一直在联系赵雅原,想和他好好谈一次。

  直到昨天,才联系上,约好了今晚一起吃饭。

  她欠他一个道歉,无论如何都得说清楚。

  他们叫上了秋沥,三人约在一家常去的西餐厅,就在学校不远处。

  那么她今天就不回去吃饭了,鹿念想着,还是得给秦祀发一个短信,叫他不要等她了。

  “出去吃饭?”他回复。

  鹿念,“嗯。”

  “和谁?”过了一会儿,那边回了短信。

  鹿念咬着唇,还是实话实话,“雅原,还有秋沥。”

  对于秋沥的身世,秦祀专门去调查过,包括十余年前的南荞事件。

  至于这些年,他还一直拿秋沥这个身份生活,应该是自己不愿意公开身份,也不愿回陆家的。

  秦祀对秋沥到底怎么想的不怎么感兴趣,他本来就生性淡漠又凉薄,对这种不相干的事情,都丝毫不感兴趣。

  鹿念不对他提起,他也就不会主动说。

  虽说如此,他还是不太愿意让秋沥过于亲近的接触她。

  说到底,就是嫉妒,占有欲在作祟。

  他自己没有父母亲人,从来没有体会过亲情。

  他本能的嫉妒,每一个可以和她那么亲近的人,从小就如此。

  鹿念说,“我要去和他道歉,秋沥陪我一起。”

  为了那个婚约的事情。

  他知道,是取消了。

  秦祀没有反对,也没有提出要一起去,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然,真的很难办。

  她到得很准时,赵雅原和秋沥已经提前到了,在包间等她。

  赵雅原瘦了不少,漂亮的眉目间,沉浸了几分阴郁。

  他在家足足被禁足了半个月,秋沥知道,但是他不让他告诉鹿念。

  “你瘦了好多。”鹿念担忧的说。

  看着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她心里担心,也怕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弄得赵雅原心里不舒服。

  “不是。”赵雅原摇头,“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好,忙家里的事情。”

  “和你没关系。”他补充。

  鹿念咬着唇,“对不起。”

  赵雅原失笑,摇了摇头,“没事,我也不是专门来听你道歉的。”

  他一耸肩,“我们订婚就是个口头约定,也没有正式宣布过,现在两家都反悔了,就这样吧,当做没有存在过。”

  秋沥没吭声。

  他原本就觉得他们这个婚约轻率,但是,现在真的取消了,他情绪也很复杂。

  鹿念最近的状况,他也有所了解。

  如果非得选一个姐夫,比起那个男人,他当然更偏向赵雅原。

  可是没办法,他也只能尊重鹿念的意愿。

  气氛有些沉闷,三人都没开口,只听见刀叉碰撞的声音。

  “是我之前太天真了。”赵雅原说,“我觉悟可能还没有你高,生在这种家庭,自己没本事,就是被家里做成傀儡的结局。”

  鹿念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家内部的事情,她基本一点不了解,

  鹿念对原著剧情的记忆已经很单薄了,细节基本都模糊不清。

  但是,她确切的记得,最后赵雅原结局并不好。

  他才华手段都有,赵家后来的家业,也都是在他手上发扬光大,但是,后来苏清悠嫁给了赵听原,俩人后来使了手段,赵雅原被软禁在老家,手里权力全部被褫夺。

  “你在家……要小心一些。”

  她不知道该如何提醒。

  毕竟,赵听原是他的亲哥哥,而她说到底,只是个外人。

  “小心谁?苏清悠和赵听原么?”赵雅原头也没抬,在吃自己的牛排,忽然说。

  鹿念,“……”

  可能因为她神情过于好笑。

  他翘起一边唇角,终于有了第一个笑,“谢谢提醒了。”

  气氛终于稍微活络起来。

  秋沥默默照顾他们,偶尔说几句活跃气氛,也终于开始有了些以前三人相聚的氛围。

  “我听小秋说。”赵雅原晃了晃酒杯,“你最近和那人住在一起。”

  “你打算嫁给他?”他问,直直看着鹿念眼睛。

  鹿念忽然就很不好意思。

  她低着头,“暂时不会。”

  “那人很复杂。”赵雅原说,“你最好也要小心。”

  秦祀心思之深,手腕之狠,在他见过的人中简直堪称翘楚,凭鹿念的段位,在他那里根本就讨不到半点好处。

  他能从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想而知,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少年时代,秦祀和他也有所交集,当时,他没对鹿念表示出过任何兴趣,接近鹿念似乎都只是为了得到进入陆氏的机会。

  但是他心思实在太深。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赵雅原也不会那么自信的以为,当时他看到的,就全部是真的。

  鹿念抿着唇,“嗯。”

  她原本,其实一直不觉得秦祀很复杂,但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她发现自己确实看不透他。

  他把自己藏得实在太深,她看不透他的心。

  “等陆执宏好了,你就回来我这边吧。”秋沥好看的眉头微蹙着,“我真的不放心你。”

  “你不急着嫁人也没关系。”秋沥说,“我们两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互相扶持,互相照顾。

  鹿念默默吃饭,嗯了一声。

  陆执宏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当时,她确实是说好的,就是等陆执宏身体好了,她就搬走,也不是会无期限的住下去。

  三人随意聊着,外头天幕慢慢沉了下去,赵雅原说,“晚上一起出去玩玩?我们也好久没聚过了。”

  秋沥,“我可以,念念呢?”

  鹿念还没回答。

  餐厅的侍者忽然过来敲门,“抱歉,请问陆小姐在里面么?”

  鹿念,“我是。”

  “有位先生来找您。”侍者说。

  鹿念云里雾里。

  门被推开时,包间里一下陷入沉默。

  忽然出现的青年,穿着笔挺的黑色大衣,身姿修长,只是整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温度,神情也是淡淡的。

  “找不到钥匙了。”他垂着眼,“我回不去家。”

  鹿念,“……”

  他竟然还会有没带钥匙的时候?

  她和秦祀现在住在一起的事实,再度在秋沥和赵雅原心里被强调了一遍,秋沥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

  “可能是昨天掉在你床上了。”他说。

  语气没变,冷冷沉沉,清俊的眉目间甚至都没有掠过任何情绪波动。

  听清楚这句话后,鹿念脸一下爆红。

  秋沥皱着眉,“念念。”

  他就是怕鹿念和他住在一起,会吃亏。

  现在看来,几天都拐上床了。

  他把鹿念护在自己身后,彬彬有礼道,“秦先生,念念现在借住在贵宅,希望你可以对她保持一定的尊重,不要强人所难,或者乘人之危。”

  他一双凤眼冷冰冰的,重复了一遍,“强人所难?”

  三个男人之间的氛围极其不对劲。

  鹿念是真的怕了。

  她都不敢再多去看他们几个的神情,只觉得一辈子还没这么尴尬过。

  一个脑袋作两个大。

  好在饭局已经快吃完了。

  她忙起身,拦在他们中间,对那两人说,“抱歉,我今天就不去了,我回去还有点事情,改天再一起玩吧。”

  气氛实在太过于微妙。

  好在赵雅原和秋沥都没再说什么。

  她出了门,秦祀的车已经停在门外。

  两人一路沉默。

  到了门口,鹿念拿自己的钥匙开了门。

  进了屋,房门一关,只剩下他们两个。

  鹿念刚才积累的尴尬和气氛一下都爆发了。

  “你,你,你刚才,都对他们都说什么呢。”鹿念气急败坏,“你这么说,他们不知道要以为我们怎么了。”

  他冷淡的问,“说了什么不行的?”

  “钥匙……还说,掉在你床上什么的。”鹿念简直不好意思重复。

  他抿着唇,“不是实话?”

  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也不是他瞎编的。

  “我昨晚确实去了你房间。”他垂着眼,“也很有可能把钥匙掉在那里了,今天别的地方我都找了,除了你的房间,不让我进去。”

  鹿念一时被噎住。

  他说话永远都是逻辑清楚,有条有理,有根有据,所以以前和他吵架时,她根本就没有吵赢过一次。

  “你不想让他们听到?”他看着她,声音冰冷,“想给自己再留后路?”

  嫌弃和他在一起,或者被人误解为有什么亲密关系,很丢人么。

  是不是。

  他淡淡道,“我知道你喜欢他,还对他念念不忘,只可惜……”

  所以,不想在赵雅原面前,表现得和他太过于亲密。

  所以,当时可以答应赵家的婚约,现在却不想和他有任何逾举的举动。

  又开始了。

  透过眼前的人,她仿佛又看到了少年时代那个桀骜冷淡,一张嘴就能气死人的秦祀。

  鹿念简直头疼,索性打断了他的话,“那你说,你昨晚在床上对我干什么了?”

  他僵住了。

  她索性和他说清楚,“还是,你想让他们误解我们怎么了?”

  “你说啊。”鹿念笑眯眯的,弯着唇,声音甜津津的,“刚才不是说得很流畅吗?”

  女孩面颊雪白,黑发白肤,对比鲜明,杏眼格外清澈,她是真正的美人,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少女的青涩娇憨,和过渡期时,属于女人的淡淡的妩媚完美的混合。

  她这样看着人笑时,简直摄人心魂,像个落入凡尘的小妖精。

  他爱她爱惨了,爱了那么多年。

  患得患失。

  才会那么在意,只觉得自己渺小如微尘,卑微到了极点。

  就连现在,也就是用着心机和权势,强行把她捆在自己身边。

  他今天去了公司,所以穿的正装,眼下脱了外面的大衣,衬衫笔挺,是一汪深湛的近乎偏黑的蓝,更衬得整个人清冷如玉,凉薄到似乎没有一丝温度。

  他们都没有往里面走,都站在玄关处,空间似乎一下变得狭小。

  他沉默了,低垂着眼,身上的冷意和戾气也缓缓消融。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其实后来鹿念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毕竟大晚上的,他帮了她那么多,一点没变抱怨。

  因为知道她去见赵雅原了,他心情一直不好,走得急,领带都没有松下,显然是觉得有些闷,开始沉默着解领带。

  鹿念便顺手帮了他一下,他整个人彻底僵住了,就连锁骨处,那片白皙的肌肤都迅速染上了红。

  这个动作实在很亲密,动作上还好,更多是心理上的,是他以前遐想都不敢想的,像一个妻子,对她的丈夫一样,且还只有感情甚笃的夫妻之间会如此。

  “对不起。”鹿念诚恳的说,“我昨晚态度也有些差,可能是病糊涂了。”

  她小手软软的,因为身高差的原因,不得不努力踮起脚,随后把那条领带顺手放在了柜子上。

  “谢谢你照顾我。”她说,“没你的话,我今天可能都要进医院了,肯定好不了那么快。”

  鹿念从小被娇养,是个甜脆脆的性格,从来不隐藏自己的心情,一般都是有话直说,撒娇道谢都拿手。

  以前她也没少找他撒过娇,有时候可能根本就是无意的,他毫无招架之力。

  青年垂着眼,还站在玄关处,维持着之前那个姿势,几乎半分也没动,耳尖是红的。

  现在,可不是乖了么。

  鹿念挺满意。

  不过,见他这模样,她倒是觉得好玩得很。

  似乎有些隐约掌握到了诀窍。

  在这种事情上,他比她想的似乎也要青涩很多,而不是对于别的大部分事情,那种带着不带情绪的,冷漠的熟练,是从小早熟的他身上很少见的一面。

  “还说什么服侍不服侍的。”她拉长了尾音,“你会吗?”

  一阵沉默。

  鹿念满意的看着他这模样,拍拍手,觉得算是把今天可能的吵架扼杀在萌芽之中时,他说话了。

  “我会。”青年垂着眼,眼角都染上了薄红,声音沙哑的回答。

  只要她愿意。

  俩人隔得实在太近,气息相闻,鹿念心里警铃大作,他是个男人,一个很正常的成年男人,她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得意忘形。

  她粉润的唇近在咫尺,瞳孔睁得大大的,他看到了她的惊惶。

  近在咫尺,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极力压抑着的,灼热的吐息和激烈的心跳,唇交错而过。

  “我什么都会。”他低声说,声音沙哑,贴着她的耳畔。

  作者有话要说:

  四四崽很早熟的,该懂滴,一点也不会少懂,只是在念念面前害羞而已,又早熟又青涩!

  念念,什么都不知道,什么经验都没有,就是胆子大,一个字,莽!

  四四崽的毛病就是,爱吃闷醋,占有欲强又不直爽,所以就日常嘴硬傲娇,念念就嘴巴甜,会撒娇又一点不吝啬表达,天然克傲娇,嘻嘻,之后,把某人调教得服服帖帖的。

第50章

  什么都会。

  鹿念这方面的知识一直挺浅薄,也没有实际经验,但是怎么也能听明白这话的意思。

  赤裸裸的,成年人之间的对话。

  她忽然想到了很早之前,他们曾经接过吻,她高中刚毕业时,在南荞小镇的旅馆里,她那时候只是大胆莽撞的吻了他,她吻得蜻蜓点水一样,但是他后来的回吻却……

  脸控制不住红了起来。

  事态似乎在往一个即将失控的方向滑去。

  她往后退,想拉开他们之间距离,背后却忽然撞到了一个凉凉的物事,随后,就是清脆的一声。

  玄关旁立着的插花的玻璃瓶掉了,掉落在地上,直接碎了一地。

  鹿念,“……”

  玻璃渣子碎在他们脚边上,亮晶晶的,发着锐利的冷光。

  她小心翼翼的,想绕过那些玻璃渣,低声说,“我,我去拿扫把来。”

  正好可以离他远一点,她是真的有些待不下去了。

  没走几步,身子忽然一轻,她已经被身后人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鹿念有些懵,红着耳朵,在他宽阔的肩上锤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我来吧。”他声音还有些哑,垂着眼,看不清神情。

  鹿念笨手笨脚,当惯了大小姐,也确实不会处理这些。

  她被放在了沙发上,鹿念在沙发上坐着,看他沉默着,动作利落的把玻璃瓶的残骸收拾好。

  “这几天,不要在家光脚。”青年直起身子,一张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去。

  鹿念,“……”

  客厅里铺着暖而细密的羊毛地毯,所以她有时候图方便,就直接穿着袜子走了,在家不喜欢穿鞋。

  他说这话时,鹿念都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

  她只穿着羊毛袜,脚很小巧,脚踝也纤细,被包裹着的肌肤,每一寸都莹洁细嫩。

  她忍不住蜷了蜷脚趾,只觉得被他的眼神看得极不自在,小声说,“哦。”

  经过了这么一回事,之前暧昧旖旎的氛围已经消失了大半。

  时间也不早了,鹿念回了卧室。

  俩人卧室隔得很远,互相隔绝,这件房子隔音效果也很好,鹿念根本听不到他卧室里的动静。

  是她自己说过的,叫他不要进她的卧室。

  被子里很冷。

  鹿念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动摇,如果秦祀可以和她表白,她想,她肯定就会头脑发热的接受了,求婚说不定都可以。

  只是他们现在的状况实在太微妙,她不想让别人以为,她只是为了让家里渡过难关才嫁给他。

  想了想,越想越烦,脑袋里像是扯了一堆扯不开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