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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的人里,大部分都听过穗穗姑娘先前的众生平等论,虽多是赞誉,但也褒贬不一。

  有人认为她是被魔族迷惑;还有人则是认为,这是天照门在为这个大小姐造势,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人们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但今日过后,都不会再有多余的声音。

  不是谁都有如此魄力和善心,能在生死关头牺牲自己救下他人……还是一位对自己心怀歹意的人。

  一片寂静里,不知是谁说了句:

  “穗穗姑娘……可真是个好人啊。”

  ……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修行路漫漫,有几人敢称君子?

  修士们自知难以成为君子,因此,也就由衷地敬佩真正的好人。

  ——除了紫阳派长老。

  “妇人之仁。”

  他小声嘀咕道。

  他以为他的声音已经够小了,却还是被阵鬼听了个一清二楚。

  阵鬼撵走了虞千秋,气还是不顺,抬手便将紫阳派长老也扔了个老远。

  谢容景半搂着怀里的人类少女,她看起来是被吓着了,裙摆被火焰撩得焦黄一片,一张小脸也微微发白。

  因为师父和谢容景出现的及时,她连小伤也没伤到,就是有点受惊,这会儿也缓了过来。

  “别怕别怕。”

  谢容景还在轻声道。

  虞穗穗:呜。

  她本来还不觉得特别委屈,反正从结果来看,她除了损失一条裙子,其它都毫发无伤。

  ……可有人这么温声安慰,她又觉得真的很委屈。

  她就是想早点打完早点睡个午觉而已,谁知道小炮灰会突然玩这么大。

  大反派一只手拍她的背,一只手摸她的毛,“不怕不怕,已经没事了。”

  虞穗穗的委屈诡异地转化成了沉默。

  连大反派都知道安慰她,比较那些炮灰,简直算是天使。

第57章

  修仙界万众瞩目的门派交流大会, 竟以这种形式草草收场。

  在当日的下午,学府一行人便打道离开了天照门,连一句客套的道别也没有说。

  没人敢开口留下他们, 在这种节骨眼上, 哪个不长眼的敢去触第一学府和阵鬼的霉头。

  他们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簇拥着粉色罗衣的少女,站上沧澜学府特有的那条巨大飞行船,乌云朝两旁散开, 排出一道散着金色阳光的蓝天小道。

  虞千秋并未走远,他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仿佛浑身的灵力都被抽空那般,直直地愣在原地。

  就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原来真的是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女儿。

  有那么一瞬间,虞掌门突然想到好多好多年以前,他曾经带回来一只小丹雀。

  “哇!好漂亮的小鸟!”虞楚楚满脸兴奋:“是给我的吗?谢谢爹,我好喜欢!”

  虞千秋的本意是让两个女儿一起将丹雀养大, 也算是给她们找了个小伙伴, 但见楚楚这么高兴,而穗穗却什么也没说,便开口问道:

  “穗穗不喜欢吗?”

  虞穗穗当年才六七岁, 因为身子弱而瘦瘦小小,和虞楚楚站在一起, 倒像是对方的妹妹。

  “喜欢。”她小声说:“我可以摸摸它吗?”

  “不行, 这是爹给我的!”虞楚楚将小丹雀抱在怀里, “爹, 你这次出去了好几个月,楚楚好想你哦,如果以后爹再走这么久, 也有小丹雀陪我玩……”

  见她那副委委屈屈想爹爹的样子,再看看杵在那里的大女儿,虞千秋的决定也动摇了。

  楚楚还小,穗穗这个做姐姐的,理应让着妹妹。

  更不要说楚楚明显更黏人,更会撒娇,而大女儿从小话少事也少,就算她没有小丹雀,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大手一挥,同意了。

  但虞千秋又自认是一个很公平的爹,他再次问虞穗穗:“那穗穗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小穗穗听了这话,大大的眼睛亮亮的,期待地开口:“我……我也想要一只小丹雀。”

  虞千秋答应了,可一转眼十二三年过去,穗穗还是没有小丹雀,连摸都没有摸过。

  虞千秋并不是故意食言,他只是……忘了。

  他的时间和精力都非常宝贵,需要用来修炼,用来处理门派日常,用来寻找突破八重的材料……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占据了他日常生活中的大部分,根本无暇再分些关心给这个默默无闻的、不哭不闹的大女儿。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去妖兽横行的山林间再找一只小丹雀送给穗穗,现在,立刻马上。

  来得及吗?

  船只渐行渐远,航于天际,分开的乌云缓缓闭合,只余一条细细的蓝天。

  虞千秋看着这条船,仿佛看着小时候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小穗穗蹦蹦跳跳跑向他,又满心失落地离开了天照门,她越走越远,一次也没有回头。

  往后山高水长,再无什么能留住她。

  虞穗穗觉得,船上的气氛有些沉重。

  说沉重倒也不至于,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愤慨,可当她一开口,众人又会忙不迭地关心她。

  好像她和熊猫男主、东北虎反派一样,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珍惜保护动物。

  经过长达半天的调研,虞穗穗终于明白:原来大家都以为,她舍身救了小炮灰。

  ……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这是阴差阳错,听起来就很不靠谱,虞穗穗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天照门呆了几天,被她那个爹传染了点要面子的毛病——毕竟,她可是这群小菜鸡们的大师姐呀!

  她决定说点别的:“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凶险……”

  凤凰舞并不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也并不只是凤凰舞,所有的法术都没法做到毫无破绽,而虞穗穗跟着阵鬼学了一年多的阵,自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在比武台上找到一个相对最安全的位置。

  更不要说她还略懂阵法,找到安全点后,还能再为自己飞速搭一个简易防护阵。

  有了这两项保证,哪怕身旁一个人都没有,她也能安安稳稳地苟住小命——大不了老老实实在防护阵里呆着,等小炮灰放的火灭掉,再拍拍灰走出来。

  这种存活方式虽然没有阵鬼他老人家直接放雨来得炫酷,但虞穗穗已经非常满意。

  不愧是我jpg.

  穗穗叉腰。

  按理来说,在有限的时间内,一个人能学得东西就那么些。她完全是凭借咸鱼的本能,将躲伤害和防护阵完全拉满,这才能化险为夷。

  若是换个人上,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挡过去。

  仙二代们听了解释,仍是愤愤不平。

  “也就是虞师姐心善!”一位青衣女修道:“换个别人,谁会去管她。”

  “穗穗,下次再不能做这种事了。”

  连一贯好脾气的灵修教习也严肃道:

  “我知道你是有自保能力,才想救下虞二,可这毕竟太过危险……”

  虞穗穗:……

  也不是你想的这样吧。

  她放弃了,回到船舱里睡觉。

  灵修教习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她确实眼带倦意,心头一软,连忙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到什么时候都行。

  趁着这个机会,他狠狠为学生们做了一通思想教育,就像一个操心的男妈妈。

  “你们年纪尚轻,不懂世间险恶,倘若以后还有人下此重手……”他目光一沉:“决不能像今天这样留情。”

  灵修教习碎碎念起来,没有一两个时辰是不会停的,加上飞船晃晃悠悠,催眠效果堪比amsr。

  “平日里在灵术课上睡觉便罢了,我现在讲的都是你们一定要记住的。”

  见真有弟子快睡着,灵修教习毫不留情地点她的名字:

  “江映雪,你说对不对?”

  江映雪连连点头:“对对对。”

  灵修教习怀疑她根本没听自己在说什么。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江映雪感慨道:“还好以后有谢师兄在虞师姐旁边,他一看就不好惹,不会让坏东西用苦肉计骗到虞师姐!”

  众人:????

  你真敢说。

第58章

  不好惹的谢师兄此时正在切肉。

  平常的这个点, 虞穗穗都已经要睡醒吃晚饭了,但今日她才刚躺下,谢容景略略估算片刻, 觉得她应当会睡上两三个时辰。

  既是这样,那醒来后一定会饿的吧。

  他现在已经完全摸清了大小姐的生活习性, 手握着刀柄,平静的准备宵夜。

  他一刀一刀切得很细致, 神情专注而漠然,不止是肉类,连萝卜在他手上都要被雕出一朵花来。

  谢容景现在用的刀自然不是杀人那把,刀刃白生生的,能照见人影。

  “谢师兄在这里做什么?”

  有学府弟子路过厨房,看见满桌子备好的菜, 不由惊得多嘴问了一句。

  他实在没办法把对方和下厨联系在一起。

  谢容景见到来人, 绽开一个温和的笑:“嗯。”

  这种笑他先前就很熟练, 和大小姐一同来到学府后就更是得心应手,在配上他那凉凉的, 尾音上挑的语调, 足以让人产生瞬间的亲切感。

  小菜鸡的紧张肉眼可见的消失了七八分。

  仙二代们纨绔归纨绔, 却也有基本的眼力见,谢师兄虽看起来脾气很好, 实际上……大家在崇拜的同时, 或多或少都有点怕他,这种惧意难以言述, 就像耗子见了猫的本能反应。

  可现在,见对方满脸和气,小菜鸡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想不到谢师兄还会这个。”小菜鸡腼腆一笑, “实不相瞒,我在家那会还经常给我爹娘做东西吃,我娘还骂我不务正业,可她吃起来明明很开心……”

  谢容景静静听他说完,问道:“你懂厨艺?”

  小菜鸡受宠若惊:“略懂,略懂。”

  他精神一振,做好了和谢师兄探讨烹饪技巧的准备,怎料对方只是沉吟片刻,慢条斯理地又从腰间掏出一把刀。

  谢容景将刀拿在手上,又指向案板上切菜的那把刀:“你觉得它们有什么不一样?”

  小菜鸡一愣。

  这不是很明显嘛,一把切了菜还没洗干净,另一把是干净的。

  但谢师兄想问的一定不是这个,小菜鸡睁大了眼睛,努力瞅来瞅去:“呃……刀柄的颜色不同?”

  他尽力了,真看不出有哪里不一样——除了刀柄一黑一白。

  “很不一样呢。”

  谢容景的声音近乎呓语,眼底闪烁着混乱的迷离,指尖缓缓从刀尖上滑过,带下一滴滴鲜艳的红。

  他还是方才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重复道:“真的。真的很不一样。”

  小菜鸡怂了。

  谢师兄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分明是盛夏,却让人脑门直冒冷汗。

  他不敢再呆在厨房,随口找了个什么理由,支支吾吾溜走。

  小菜鸡走得太急,连门也忘了关,谢容景慢慢地踱步至门前,抬起眼望向走廊尽头的房间,神色幽深如漆黑的泥沼。

  他更加深刻地理解到——大小姐是不喜欢杀人的。

  那他呢?

  一模一样的两柄短刀,他常用的那把杀过人,而且还不少;至于见过的血,那就更多了。

  活物的血与他方才细细切割的肉类不一样,是温热的,溅在他皮肤上时,会有一丝丝带着快感的暖意。

  ……

  身后飘来一阵食物的味道,是紫砂煲里的汤熟了。

  谢容景盛了一碗,端在手上。

  飞行船在夜空里晃晃悠悠,连那碗汤也漾出点点波纹。

  谢容景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他自从认识虞穗穗以来,便出现过很多很多奇怪的感觉,就像现在,他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对方的房前,却始终抬不起手敲那扇门。

  他忽然想到几个时辰前,还未开船时的情景。

  “我劝你不要去。”

  阵鬼对他说。

  谢容景微微有些讶异,他确实想要出去一趟,“师父知道我要去哪里?”

  大小姐会叫阵鬼师父,所以他叫起来也很顺嘴。

  “臭小子,你要干什么我这个当师父的还能不知道?”

  阵鬼摇着蒲扇晃着脑袋:

  “所以我才说,暂时别去找虞二。”

  谢容景笑得非常礼貌。

  若是虞穗穗在场,定对大反派这种性格有着深刻的体会。

  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表情,几乎不会有什么变化,你以为他很好说话,实际上他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几乎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虞穗穗现在不在,阵鬼也算是勉强了解谢容景的性子,他收起蒲扇,难得正经了几分:“听见了没有。”

  谢容景也正经地点点头。

  “你师妹辛辛苦苦把虞二救下来,你要是再把人给捅了,你说她会怎么想?”

  “……”

  谢容景这才微微一愣。

  看到大徒弟还是一知半解,阵鬼突然有了一种传道受业解惑的责任感。

  要知道,谢容景这兔崽子着实有几分天赋,平日里教学时,可难得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阵鬼不算是个好人,也大概知道自己这个大徒弟是什么性子,他本来不在意,可小徒弟却是个乖巧心善的丫头。

  这事如若放着不管,两个感情甚佳的徒弟说不准会闹矛盾。

  为师到底是过来人。

  阵鬼洋洋得意,谆谆教导道:

  “而且你做师兄的,更要给师妹树立一个好榜样,当然,为师也当如此。”

  小李:……

  他想到前辈曾经的种种事迹,并不觉得有哪一件能挑出来给人家小姑娘当榜样。

  阵鬼接着道:“就算你想替你师妹出气,也不能做的这么明显,不要让她猜到是你干的,明白了没有?”

  小李:……

  前辈,你还记得你上一句话是什么吗……

  小李一边疯狂吐槽一边暗自庆幸,好在阵鬼这一门有个虞穗穗,不然那可真是想都不敢想。

  ……

  是了,大小姐不愿伤人性命。

  ……那他杀了这么多人,大小姐又会怎么看他呢?

  谢容景敛着眼,黑瞳如水般泛着冷光。

  虞穗穗自然地拉开房门,看见在门外罚站的大反派。

  她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飞行船上的床有点硬,加上现在用灵力驾驭飞船的人又是温教习,速度极快,晃动幅度也更大。因此,当她看到谢容景稳稳当当端着一碗汤而一滴未洒时,由衷夸赞道:“厉害。”

  她对谢容景的态度一如往常,这让后者暂时找到了一点从云端站在地面上的感觉。

  “大小姐有没有好一点。”

  谢容景的声音比平时更轻一些。

  虞穗穗本来就没多大问题,睡了一觉醒来,又变成活蹦乱跳一条咸鱼。

  她点点头:“好多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敲敲门。”

  难道是怕吵醒自己?

  继大反派会安慰人之后,虞穗穗显然对他的评估又上了一个台阶。

  谢容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虞穗穗隐约发现大反派好像有哪里不对。

  其实她本来是没这么敏锐的感觉的,主要是和对方待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就多少有些了解。

  谢容景是笑着的,但笑得很勉强,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然后开始伸手捏她的脸,他的一根手指上似乎有伤,虞穗穗感到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蹭到了她的脸上,还带着一股熟悉的花卉腐烂的香气。

  那根手指顺着她的侧脸一路下滑,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摁了一下。

  大反派的血留在自己的嘴上,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她试着用谢容景的逻辑理解现在的情况:难道就睡了一觉的功夫,对方又到了发病期?

  或许是见得多了,她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总归病友嘛,来点什么新花样也正常。

  谢容景捏完脸,又开始摸她的头,没摸几下又把手放到她的后脖颈处,四根指尖轻轻地停在上面。

  虞穗穗打了个激灵,不是怕,而是冷,鬼知道谢容景的体温怎么这么低,还好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她肯定会被摸炸了毛。

  不行,还是有点凉。

  脖颈的皮肤本就敏感,寒意顺着脊椎往下爬,加上大反派整个人都恹恹的,又病又丧,站在身旁像一个人形制冷机。

  虞穗穗一边把大反派的爪子拨开,一边接过那碗汤,热热乎乎,刚好用来暖手……万万没想到,在三十七度的夏天,她居然还会有这种需求。

  直到走进屋子,才感到弥漫在身旁的冷意消退了些。

  谢容景还在抓着她看,也不知道她脸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如果有,那也是他自己抹上去的血。

  虞穗穗试着擦了两下,见对方并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干脆便去洗了把脸,回来后就势瘫在屋内的躺椅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躺椅是特地装在储物袋中一起带来的,她习惯了大反派的病友行为——他发他的病,她摸她的鱼,两个人可以各干各的。

  但见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虞穗穗决定:浅浅关爱一下大反派。

  话说,他是切菜时伤到了手吗?

  她抓起对方那只割伤了的爪子,伤口虽然出了血,可也并不是很深。

  “我帮你包扎一下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虞穗穗正色道:“再晚点,它就自己痊愈了……”

  谢容景:……

  在大小姐身旁,总是能感觉到一股自在又舒适的气息,这种气息奇异的安抚了他,令他不自觉地再次伸手,想摸摸她的头。

  虞穗穗现在确定了:大反派一定是把她当成猫在撸。

第59章

  飞行船在沧澜城门口停下。

  考虑到一路旅途劳累, 两位教习特地给学生们放了一周的假,允许他们到处玩玩看看,权当放松心情。

  沧澜城很大, 足足分为二十多个区域,众人现在所在的区域正是最繁华的城中心,可以看到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商铺, 连道路的两旁也挤满了摆摊的散修。

  “这位姑娘, 要不要来卜一卦?”

  拦住虞穗穗的正是一名出摊的青年男修,他面前铺着一张白布, 一个龟壳, 和一只装着竹签的小筒。

  虞穗穗感慨:原来修仙界也有封建迷信……不对,好像修仙本身就不太科学的样子。

  她好奇道:“可以算什么?”

  见她的反应像是有戏,青年更加来了精神,他神神秘秘道:“姑娘想问什么?我这里什么都能算,桃花,运道, 天命, 机缘……统统都可以,一次只需要十块灵石。”

  小神棍,被我发现了吧。

  虞穗穗想,若是真有这么大本事,怎么可能十块灵石一次。

  但来都来了, 随便玩玩也未尝不可。她在穿书局时就有个很喜欢塔罗牌的室友,经常会给她测感情测事业,每次都说会事业爱情双丰收,但……很明显是假的。

  要不是来这个世界后认识了大反派这个目标老板,她连男人的脸都没摸过。

  虞穗穗:“那我算一次, 怎么算?”

  青年热情地指指那只签筒:“抽一签就行,话说姑娘想算什么?”

  ……这么一问,好像也没什么可算的。

  桃花她算的够多了,至于运道和机缘她更没什么兴趣,毕竟整个世界的剧情她都知道,可以说是最大的预言家。

  “天命吧。”她拿出十块灵石,随口道。

  看看自己还能活多久。

  摊主喜笑颜开地收下灵石,又手忙脚乱将竹筒中的竹签哗啦啦倒了出来,再从龟壳里掏呀掏,现装了一批新的竹签进去。

  虞穗穗瞟到地上那些东一根西一根的竹签,上面似乎写了“神仙眷侣”,“长相厮守”等小字。

  他不好意思地傻笑道:“来我这问卦的年轻修士,基本上问的都是桃花。”

  眼前的客人一看便是和道侣一同出门逛街,自是不需要问。

  这也太不靠谱了,还没她在现代社会遇到的那些神棍像模像样,穗穗如是想,虽然她现在是个大富婆,可十块灵石干什么不好,连灵液都能买两杯。

  大反派十分挑嘴,却不讨厌一种西瓜口味的灵液,每次喝完还会用舌头舔舔嘴角的红色液体,非常像西方传说里的吸血鬼。

  没办法,钱都已经付了,她只能伸出手抽了一支。

  “哪能麻烦姑娘呢,我来帮你看!”

  摊主满脸殷勤地接过竹签,他是个在沧澜城混日子的散修,前几天还因为坑蒙拐骗而被赶出了原先所在的城区,结果刚来这条街便开张了,自是喜上眉梢。

  “恭喜姑娘,是上上签!姑娘寿元深厚,至少还有几千年,日后修行定能步步高升。”

  果然是骗子!

  她还要挡伤害死遁,怎么会一直在这里呆几千年。

  大反派听了却很开心,甚至还微笑着开口:“谢谢。”

  “应该的,应该的。”摊主又将装着桃花运的竹签倒了回去:“二位下次再来算啊~”

  收拾竹签时,又看见了方才那位姑娘抽到的签子,它的最下方有个小小的黑色标记,很好认。

  还好自己刚刚反应快,摆摊的青年心道。

  刚刚的客人也是倒霉,这么多吉祥话里,偏偏抽到一个最晦气的“年两载”。

  而来这里卜卦的人不都是图个吉利,他没什么真本事,一张嘴倒是会来事,上下嘴皮子一磕,好听话张口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