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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静默了片刻,再开口时,面上挂着完美的笑意。

  “嗯,还好。”

  虞穗穗高兴起来。

  虽然这两个坏蛋弱了点,但聊胜于无嘛。

  老板既已点头,他们反派集团就不再是只有董事长和董事长秘书,至少能加两个新员工,实在是可喜可贺。

  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好意思直说让两人去魔界任职,“是这样的,你们有传音石吗?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

  “有的有的!”坏蛋们抢答道:“只要是仙官的吩咐,我们二人一定尽心尽力完成!”

  帮仙官做事一定是好差事,郭利想,这下他娘定会舒心,至少不会不让他进门。

  虞穗穗也点点头,非常满意二人的上道。

  至此,皆大欢喜。

  被捉起来的仙门弟子们虽没有生命危险,但被关了这么些日子,一个赛一个的虚弱。

  他们分别来自不同的门派,而男主素来是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家。

  因此,现在摆在五人小队面前的,则是有两种选择:

  1.将人一个个亲自送回去。

  2.留在此处保护众人几日,等他们恢复实力再走。

  根本不想动的虞穗穗:我选第二种。

  同样不想动的童双:我也是。

  在原剧情中也有这么一段,主角团安安稳稳在白宜镇呆了几天,此间门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怎料第二天的黄昏,天色突然暗了下来,而后刮起阵阵阴风。

  “这什么鬼天气,怎么如此怪异?”

  童双惊讶地望天。

  太阳分明还未落山,天空却渐渐变得一片漆黑——并不是乌云遮挡,而是如同氤氲的墨水一般,一点点将夕阳湮没。

  残阳如血,在浓黑中反反复复地挣扎沉浮,闪烁着绝望而诡谲的赤色光芒。

  除了主角团,在场的仙门弟子都是小门派出身,最多也就三四重,再加上灵力还未恢复,各个犹如惊弓之鸟。

  魔兔瑟缩着抖成一团,看起来害怕极了。

  童双抱着惊慌的大兔子:“小白很少被吓成这样,来者应当是它的同类……不,是某种高阶魔物。”

  “是魔族。”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点,神色无不变得警戒而忌惮。

  不同于谢容景这种知根知底的家养魔族,外面的野生魔族一向对人类抱有极大的敌意,切勿不可轻易接近。

  就像现在来的这只。

  ……

  谢容景也难得正色了起来。

  他召出骨狼,同时也通知了附近的魔族下属。

  任务只有一个:保护好大小姐。

  情况危急,他能感觉到:来者并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魔界现在分为两派。

  所有的魔族中,一大半选择效忠谢容景这个拿着万魔令的少君;而还有另三分之一,则是投奔了他那个好弟弟。

  念及此处,他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了起来,眸中寒芒如水流出。

  早该处理掉的不安定种子,终是破土而出。

  而到了今日,对方还妄图想要和他这个哥哥叫板。

  谢容景舔舔嘴唇,险些按捺不住眼底的杀意。

  他曾经派了无数魔将寻找谢容流,皆是一无所获。

  对方似乎被人藏了起来。

  而魔族的方法找不到他,只能说明——用的是人类的隐藏手段。

  藏起他的不是某个胆大包天的魔族叛军,而是人类。

  谢容景眯了眯眼,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又再次戏谑地扬起嘴角。

  体内淌着上任魔主血脉的高阶魔族,都会有一些不同的能力——比如他自己的能力,便是魔血。

  他越想越觉得有趣,甚至带上了几分带着兴奋的病态笑意。

  倘若那人类知道他好弟弟的能力后……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呢?

  谢容景的兄弟姐妹各个都有五花八门的能力,有的他早就忘了,可好巧不巧,谢容流的能力,恰好和他爹一模一样。

  他是唯一一只,继承了谢冕能力的魔族。

  而这个能力,叫作——

  【吞噬】

第66章

  骨狼现身于黑暗之中。

  感知到召唤, 它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似是想要蹭虞穗穗的腿。可主人也在场,它潜意识里便不敢做出如此举动, 只能疯狂地摇尾巴,在空中画出一个大圆。

  穗穗于是便悟了:不用说,又是最开始的那只。

  就连谢容景也觉得有几分稀奇。

  若是罕见的死灵倒也罢了, 骨狼这种东西很是常见,两次召唤出同一头已是小概率事件,而这次是第三次。

  但当前更值得注意的, 是缓缓蔓延开来的黑暗。

  仿佛一滴墨迹落入清水, 原本平静的水面漾起阵阵涟漪, 而后无声无息被浸染开来。

  一片黑暗中,虞穗穗感到有谁拉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温温凉凉, 一开始只是扣住她的手腕, 而后顺着腕骨一点点下滑, 和她的掌心交叠。

  手的主人是站在她身侧的大反派,下一秒,她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修士们的五感胜于常人,可此时此刻,虞穗穗看不见半点光,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眼前一片漆黑, 是那种极度纯粹的黑,目之所及皆被无边无际的墨色所湮没,视觉与听觉皆被剥夺, 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掌心微凉的触感。

  手心痒痒的,大反派似乎是在写什么字。

  他写得很慢, 指尖轻轻划过虞穗穗的皮肤,像是翩然掠过的尾羽。

  【别怕。】

  她分辨出这两个字,更是安下了心。

  全是黑的地方她也见过,比如深渊的正中央。

  两相对比之下,她便觉得深渊底部也还不错,至少能说话,也能点灯照明,不像现在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

  以后谁要是说深渊生存环境恶劣,她第一个不同意。

  不过虞穗穗并没有多害怕,虽然原文里并没有这段剧情,但身边就站着一个最大的魔族头子……她真的很难再对魔族这个群体有什么惊慌失措的感觉。

  而且退一万步,大不了就是狗带,她还有两次屏蔽痛觉的机会,此时完全稳如老狗。

  唰——

  大反派一把将她拉过。

  似乎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发丝掠过,还没等她站稳,又被谢容景再次从左边拽到了右边。

  虞穗穗:???

  她意识到黑暗中有东西,这东西还在和大反派打架,可她看不见也听不着,只能通过一秒换一次的姿势判断:似乎打得还挺激烈。

  谢容景一会将她的脑袋按下去,一会将她的腿抬起来,一会又将她推走再重新拉回来。虞穗穗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不倒翁,戳一下动一下的那种。

  到了后面,他可能也觉得这样不太方便,干脆单手将她搂在怀里,爪子还顺手摸了摸她的毛儿。

  这可能是虞穗穗经历过最神奇的一次战斗——虽身在前线,却完全不知道战况如何。

  为了让老板能腾出两只手,她自觉地搂住他的腰,就像先前在深渊上时那样,一回生二回熟。

  可又与先前不同。

  当人的大部分感知都被剥夺时,还剩下的触觉,便会更加明显。

  她能更进一步感受到谢容景微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或许是因为身体里都是他灵力的关系,虞穗穗并不觉得冷,只觉得像抱着一块温润的冷玉。

  ……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像流动着的液体一样褪去,耳旁传来细小的气流声。

  是风的声音。

  她的感官逐渐恢复,也看清楚了面前的情景。

  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死掉的魔族。

  而谢容景抱着大小姐站在肉块与尸体中央,地面被魔族的血染得通红一片,仿若一望无尽的海。

  神奇的是,没有一滴血溅到她的衣袍上。

  她穿着干净的裙子,裙摆悠悠飘荡在半空中,露出两截白生生的小腿。

  夜风袭来,夹带着淡淡的花香,她的发丝也随之轻轻拂过脸颊。

  像是一个缥缈而又温柔的梦境。

  魔族这种东西,虞穗穗先前也仅仅只在幻境中见过。此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活生生……不,死生生的魔界生物。

  他们大多数长得歪瓜裂枣,有两三只看起来还算模样周正,穿的衣服也比别的魔族贵气,虞穗穗猜测这两只是魔族们的头头。

  虽然看起来危险已经解决,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准确来讲,穗穗现在超级的担心。

  魔族们为什么会攻击谢容景?

  原先没有这段剧情啊……

  他不是魔界的王吗?

  完了完了出大问题了,大反派的下属造反了!!

  倘若她开了上帝视角,定会明白问题出在何处。

  在原剧情中,谢容景会轻而易举找到他的最后一个同胞,然后亲手杀掉他。

  时间倒回从门派交流大会上回来的那一日。

  因为提前回到沧澜城,所以来到玉香楼、遇见了祝家人、祝黎负气出走……一切的一切看似只偏了忽略不计的一点点,实际上,却与结果大相径庭。

  谢容景的弟弟还活着。

  今天的这些魔族叛军,便正是冲着他来的。

  其实目前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叛军完全无法和谢容景这个最大的boss抗衡。

  若是虞穗穗知道老板偷偷摸摸掌握了大半个魔界,定会放下心——要怪就怪大反派掩饰的太好,她现在还以为对方在魔界是个光杆司令。

  虞穗穗深感自己肩头的担子又沉重了几分。

  难道……她不仅仅需要客串谢容景的魔族小弟,还要一个人精分N角,客串一群魔族小弟?

  这也太难了吧。

  穗穗做不到啊。

  大反派微笑着环视四周。

  他的眼角下有两点血痕,似白雪里一颗殷红的朱砂。

  他好久没有亲手结束过谁的生命,此时杀了这么多魔族,锐利的匕首割断了他们的咽喉,也挑起了谢容景心底隐藏的很好的恶意。

  他怀念方才畅快淋漓的战斗,漂亮的桃花眼兴奋地轻眨,连指尖都在微微颤动。

  再垂下眼时,怀中的少女面带忧虑,满脸关切地望着他。

  ……

  像是悬崖边的盲人突然被一根看不见的红绳拉住,大反派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已经没事了。”

  他明显不太会哄人,这项技能已经用过几次都还是不太熟练。

  穗穗:……别安慰我了老板,安慰安慰你自己吧。

  你看你现在,下属都敢造反了。

  她从谢容景身上下来,拍拍对方的肩膀,总结道:

  “我会支持你的!”

  “……”

  良久的沉默中,大反派轻声问道:“如果今日的一切皆是因我而起,大小姐待如何?”

  穗穗:……

  “这不是一件很明显的事么?”她歪头:“我知道他们是来找你的呀。”

  这种事很好发现:只有他们二人身旁有一大群魔族袭击,其余的地方空空荡荡。

  仙门弟子和主角团加起来,要对付的也就小猫三两只。

  谢容景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想说:如果叛军想杀我,是因为我是魔族现在的王。

  这样的话,大小姐又待如何?

  “不要——!”

  难以说出口的话被一声痛苦的惊呼打断。

  “陈教习,陈教习你醒醒,别吓我啊陈教习……”

  是个熟悉的女声,带着浓浓的哭腔。

  出事了。

  穗穗心头一沉,拉住谢容景的衣袖,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

  陈教习躺在覆盖着杂草和枯叶的泥土上,左胸前是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身后奔来的众人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童双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捂住嘴。

  他的心脏被整个掏了出来,双目圆睁,嘴角的血打湿了满脸的络腮胡子。

  已经没有呼吸了。

  秦晚趴在陈教习的身上,眼泪一颗颗落下来,和鲜血一同砸在冰冷的土地上。

  “陈教习他……”秦晚说不下去了:“他是为了,为了保护我……”

  这同样是原剧情里没有的情节。

  但这一次,虞穗穗想明白了。

  秦晚要打怪的地方,一样是白宜镇。

  可秦晚没有和他们一起,只能和教习一同行动——就像先前的炮灰医修,需要陪着三人小分队去密林那样。

  而他们没有虞穗穗高价买的飞行器,到达白宜镇的时间晚了一天,恰好赶上魔族侵袭。

  再后来……便是现在的情景了。

  没有人说话,只有秦晚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刀修教习是个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人,觉得真刀真枪才是真男人。

  有一次,虞穗穗学了两下刀法,他惊讶地抖着大胡子夸赞完,又转身去骂别的学生。

  “你们看看,人家小姑娘都比你们强!”刀修教习粗声粗气:“人家还是个音修!”

  “一个音修都会的东西,你们要是再学不会,今晚都给我留下,一人练三千刀!”

  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课特别好摸鱼。

  “报告陈教习。”虞穗穗毫无演技:“我的手好酸噢。”

  “累了就去歇着吧。”刀修教习大手一挥:“小姑娘就是这样娇气,去吧去吧。”

  ……

  穗穗觉得眼睛酸酸的。

  她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而这种现象,在混沌学研究中,叫作——

  “蝴蝶效应。”

第67章

  谢容景发现, 大小姐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若是平日,她会一口一口吃完晚饭,然后泡个澡, 用灵力将头发烘干后再睡上一觉——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如此。

  可今天不太一样。

  大小姐没怎么吃东西, 谢容景给她投喂了最喜欢的松鼠桂鱼和莲藕排骨汤, 她也只是喝了一碗,然后象征性地把鱼肚子上的肉挑出来吃掉。

  为了防止夜色里再有什么未知的危险,众人决定在白宜镇再过一夜,明日打道回学府。

  然后,本该好好休息的时间, 她还睡不着。

  谢容景坐在树枝上, 头顶是弯弯的月亮。

  隔着窗前厚厚的羽纱帷幔, 他能看见房中少女若隐若现的身影。

  ……

  从前在骨狼的背上, 虞穗穗也能晃晃悠悠睡过去,而今不得不承认:她失眠了。

  她和刀修教习不算熟, 可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熟,看到认识的人领盒饭, 或多或少会萎靡消沉。

  然而比她难过的大有人在。

  虞穗穗隔壁就是秦晚,隔着一堵墙, 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抽泣声。

  她犹豫片刻, 敲响邻居的房门。

  秦晚的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 看到门外的虞师姐,她又要掉眼泪。

  出了这么大的事,夏凌自是忙着查探案发现场, 以及警戒白宜镇周围的情况,就连童双也要负责治疗其他伤员,没人有时间去安慰她。

  而虞穗穗比较闲, 作为一名态度端正的穿书人兼女主师姐,她自然地接过了关注秦晚心理健康的工作。

  这活她熟,毕竟以前也曾经开导过大反派,虞穗穗觉得等自己从这个世界回去后,说不定可以兼职心理咨询师。

  怎料秦晚看到她,哭得更厉害了,还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因此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虞穗穗:……

  她现在又觉得不太能兼职心里咨询师了。

  和谢容景一样,她也并不怎么擅长安慰别人,只能拿出给大反派顺毛时的三部曲——摸头,安抚,岔开话题。

  事实证明,这套的效果因人而异,能很好的控制住老板的病情,但对女主却不管用。

  虞穗穗越安慰她,她哭得也就越凶,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水坝决堤,稀里哗啦打湿了衣襟。

  ……

  这可咋整。

  “都是我的错……”秦晚小声啜泣:“我们遇到一只高阶魔族,陈教习让我躲,躲起来,我便真的……”

  这些话她憋了一晚上,自责与痛苦像藤蔓一样缠满了她的心,此时遇到关心自己的师姐,便再也忍不住。

  “我当时太害怕了,所以,所以……”她哽咽着:“师姐,死的人应该是我!”

  穗穗摸摸她的头。

  “我就是害了陈教习的凶手。”秦晚说:“师姐,别再管我了。”

  “别再管我了”这句话,几年前的谢容景也说过。

  如今风水轮流转,反派说完女主说,偏偏两个还都是珍稀保护动物,多少还是得管一点。

  “凶手是高阶魔族。”

  穗穗纠正她。

  虽然这是偏移的剧情,虽然陈教习是为了保护学生而死——可归根究底,最该谴责的都是那只野生魔族。

  “杀人的不是你,应该赎罪的是凶手,也不是你。”

  “就算你没有躲起来,也只是买一送一而已。”穗穗拍拍秦晚的后背,总结道:“好好活着,别干傻事。”

  秦晚将头埋进虞穗穗颈窝,终于放声大哭。

  呜。

  有师姐真的太好了。

  她仍是自责,仍是难以想开。

  可师姐说得没错。

  既然还活着,便要连陈教习的那份也一起,努力地活下去。

  从秦晚房中出来,虞穗穗更睡不着了。

  她现在完全没有想睡觉的感觉,就像在现代时会通宵一样——一旦过了很困的那个点,便越熬越精神。

  既然如此,她干脆从房间内走出,坐在屋檐下看月亮……和大反派一起。

  谢容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自然地坐在了虞穗穗的身边。

  “是涂狞干的。”他轻轻开口:“大小姐,他已为陈教习偿命了。”

  涂狞便是今夜袭击众人的魔界叛军之一,谢容景记得:这只魔将格外喜欢掏人类的心脏。

  而今涂狞早已死在黑暗中,就算死了也不安生——半柱香前,谢容景亲自用小刀划破了对方的尸体,将这只魔将的五脏六腑都捏了个干净。

  他用自己的方式替大小姐出了气。

  当然,谢容景不会将这些血腥之事告知对方。

  他岔开了话题:

  “看那里。”

  虞穗穗顺着大反派指的方向望去——

  震惊。

  目瞪口呆。

  她看到本该盒饭了的陈教习,重新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

  陈教习本来躺在一只黑玉棺内,身旁洒满了花朵,这一站起来,身上的花落了一地,连胡子上也沾了朵娇艳的粉色杏花。

  他的双眼无神,没有焦距,只直直地目视前方。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陈教习一直留下。”谢容景温和道:“大小姐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