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上一章:第71章
  • 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下一章:第73章

  ……

  坐在一眼望不到头的悬浮会议室内,望着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系统,穗穗恍然间以为回到了仙侠世界,回到那些大魔王同人界握手言和的名场面。

  这次似乎也是为了自己。

  穗穗觉得他们不像昏君和红颜祸水了,怎么说也得算个和平鸽和养鸽人。

  000号系统是一只巨大的脑花,泡在淡蓝色的培养皿中。

  让人没来由的想吃火锅。

  000无法发出声音,但能将所要表达的话投放在屏幕上。

  000:【谢先生,时空管理局诚挚与您合作,我们会支付您一百亿积分作为报酬,除此之外,每月还会往您的账户上打三千万积分。】

  谢容景偏过头征询大小姐的意见:

  “这样可以吗?”

  时空局的物价和穗穗最开始那个世界的物价差不太多,她满意地点点头。

  有了这么多积分,能买个海岛,说不定还能买个便宜的小星球。

  脑花不愧是脑花,竟想出招募他们这个好点子。

  从今以后,她和谢容景只需要负责……好像也没什么要负责的。

  说是负责保护这里的安全,但时空局好像只有谢容景这一个安全隐患。

  严格来讲:他只需要保护好自己的脑子,别让它再突然发病,搞出点什么大新闻。

  而虞穗穗则是成为了穿书局历史上第一位超S级优秀员工,除了积分外,还有各种优厚的福利,连买海岛都能打三折。

  至于职责……同样是没有职责。

  穗穗:“我们需要每天打卡签到之类的吗?”

  她的本意是如果需要,就先在时空局附近买套别墅,通勤时间短还方便。

  此话一出,系统们纷纷统一摇头。

  “不用不用!”

  他们正色道:“其实主星并不是最适合宜居的星球!”

  系统们七嘴八舌,一会安利离主星几百光年外的四季如春小星球,一会推荐距主星上千光年外的宁静祥和小星球——总之就是越远越好。

  啊,那这不就是无限期的带薪休假。

  还有这种好事。

  两方一拍即合,每个人或统都感到很满意。

  穗穗想起什么,接着问道:“那我们之前的那个小世界呢?”

  000反应很快:【那个世界不循环了!我还可以把它冻结起来,你们偶尔回去看看便是。】

  【对了,那里的时间流速很慢,哪怕呆一百年,这里也只过了一天。】

  ……

  至此,一切尘埃落定。

  离开管理局后,时空海的紊乱渐渐恢复正常。

  穗穗带着大反派,站在她所租的员工公寓前。

  这里的设施偏向于她原本的那个世界,公寓楼有二十层,坐落在一条栽满广玉兰的大路旁。

  一层是便利店和各种小餐厅,二层是健身房和图书馆,三层以上都是员工居所,穗穗和室友住在七楼。

  “先等一下下。”

  穗穗牵着谢容景上电梯,在705门口停住:“我和桑桑合租时约定过,带男生回来前要先打招呼。”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递给大反派一瓶刚在自动贩卖机里买的可乐,还顺便帮男朋友拧开了瓶盖。

  谢容景乖巧地接过。

  他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一路走来都在默默打量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大小姐在忙,他也就听话的没出声,任凭她领着自己走。

  穗穗接通了室友的光脑,没人回应,只有对方花了三百积分买的包月留言小程序。

  “你好!桑萤现在做任务人不在噢,大概一周后回来~”

  穗穗给室友留完言,光脑右下角的日历写着7月20日。

  总归招呼也打了,她高兴地带着男朋友兼老公走进家门。

  公寓不算大,大概八十多平。

  除了客厅外,还有两间一样大的卧室,以及厨房、卫生间和一个小阳台。

  “我们先在这里待两天,再选选在哪定居。”

  穗穗从零食柜里挑了几样谢容景可能爱吃的东西,堆在他面前。

  谢容景正在摆弄面前的大屏幕,显然是已经无师自通学会了换台这项技能。

  “这是这个世界的留影石吗?”他问道。

  穗穗:“嗯嗯,我们以后在哪都可以一起追剧!”

  刚刚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先在时空海住一段时间,再回小世界再住一段时间,两边来回跑,反正也方便。

  明明是陌生的世界。

  可在大小姐旁边,谢容景却显得很放松,不再是张牙舞爪警惕着的病友。

  他坐在沙发上,脚下是软软的灰色绒垫。

  那瓶可乐他尝了一口,不喜欢喝却也没放下,一直拿在手中。

  他跟着虞穗穗从客厅走到卧室,又从卧室走到浴室,像个小尾巴。

  穗穗:“……我要洗澡。”

  大反派看看她,再看看那个小小的浴缸。

  “要换大一点的吗?”

  谢容景试图从储物袋里掏什么东西:“我这里正好有——”

  穗穗:!!

  差点忘了,这位是还能用灵力的!

  “等一下!”想到在魔界时的庞大浴池,她叫住大反派:“你是不是想拿那个巨大的白色浴盆。”

  从前在仙侠世界时,他们总是会出门到处旅游。

  而有的地方条件不太好,谢容景就养成了把各种常用品随身带着的习惯。

  大反派眨眨眼,和气道:“怎么了,大小姐。”

  “这间屋子放不下这么大的东西。”

  穗穗解释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不会以为整栋楼都是我的吧。”

  谢容景用一种“难道不是吗”的眼神回应她。

  四目相对后,大反派又不开心了。

  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大小姐竟被如此苛待。

  他越想越心疼,甚至有种把系统们捉来,送给虞穗穗出气的冲动。

  压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气的穗:……

  为了世界和平,她决定明天就带大魔王去挑新家。

  栽着棕榈树的阳光海景房;清幽寂静有小鹿出没的林间木屋;霓虹灯中安宁华美的大别墅……

  每样都来一种。

第120章 【古代番外】

  初冬时节, 外面落着纷纷扬扬的雪。

  寒意渗透衣衫,凉风袭来,道上的宫人纷纷缩肩搓手, 口里哈出阵阵白烟。

  披着雪白狐裘的少女懒懒地倚在窗前,面前摆着一碗冷了的银耳粥。

  小丫鬟轻手轻脚上前,端起那盏盛着粥的青花小盅。

  “公主,我帮您热一下吧。”

  穗穗正在盯着外面白茫茫的雪发呆, 闻言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用啦。”

  她和气道:“太甜了,我不太想吃。”

  怎料听了这话, 那名叫秋雯的小丫头竟扑簌簌落下泪来。

  “公主小小年纪, 竟要离开国土来到这等蛮夷之地, 而且还受到如此冷遇……”

  穗穗:“……”

  啊?不就是粥甜了点吗。

  小丫鬟哭得情真意切, 可惜穗穗实在get不到对方伤心的点。

  她是夏国送往魏的和亲公主, 在夏待了十七八年, 在魏待了两三个月。

  两边她都住过,凭心而论,魏国根本不算是蛮夷之地,反之还非常富庶繁华。

  虞穗穗的母妃去得早, 老皇帝念旧情, 平日里吃穿用度也未曾苛待过她。

  只是当魏大军压境,势如破竹地攻占了一个又一个小国后, 和亲的名额,仍是落在了她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公主身上。

  小公主见丫鬟眼泪止不住, 取下自己的帕子递给她:“喏,擦擦脸吧。”

  丫鬟更伤心了:“公主分明这么好,那魏王却连面都不来见您一面, 连带着这些下人也偷懒耍滑……”

  她越说越激动:“与其受这般折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穗穗:“……别,我还想活。”

  实际上,她在魏国住得舒舒服服,甚至可以说是无忧无虑。

  或许是因为身体里住着一个现代人的灵魂,穗穗其实对目前的处境非常满意。

  她在夏国过了十七八年,每天要请安要读书要学琴棋书画,一天下来累都快累死了,还有一群宫女嬷嬷盯着她的仪态规矩,搞得她想瘫在那里都很少有机会实现。

  当然,最早知道要嫁到魏国时,她同样是拒绝的。

  虞穗穗有时候会和别的公主聊聊天,讲讲八卦。

  她脾气好,性子也温和,比她大的和比她小的都乐意找她玩,一来二去也就听了些平日里打探不到的秘密。

  听说魏王姓谢,具体叫谢什么忘记了,只记得他青面獠牙,喜好生喰人血,是个狠戾无情的暴君。

  这样的话听多了,穗穗脑中的魏王便自动与恐怖片oss挂上了钩。

  在得知自己就是那个和亲的倒霉蛋后,她一直私下里叫魏王boss。

  总归逃也逃不掉,干脆就躺下来接受。

  魏王再残暴,他也是个皇帝,后宫的女人肯定不会少——就像一群人一起刷boss一样,有这些人在前面顶着,说不定她就能划划水,摸摸鱼什么的。

  哪知在魏国住了一段时日,得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后宫只有她一个女人,也就是要面临着单挑boss怒刷装备的剧情。

  好消息:魏王看起来对她没什么兴趣,两三个月过去,别说是魏王,就连魏王身边的太监都没见过。

  宫中的人摸不透魏王的态度,依旧按后妃的标准给夏国公主月钱,虽不殷勤,却也不至于故意为难她。

  于是,穗穗便更满意了。

  有吃有喝有银两还有大房子住,老公还不回家。

  这是什么神仙生活。

  而且没人和她一起刷boss,也并不是一个坏消息——毕竟身为一条没什么大志向的咸鱼,她真的没有点过宫斗这种天赋树。

  她舒舒服服在摇椅里窝着看雪,两条腿伸在厚实的软垫上。

  空旷的殿内暖香阵阵,惬意到快要睡过去。

  穗穗很快便喜欢上了在魏国的生活,这里不需要请安,不需要处理婆媳关系,每天也没人来打扰她,她可以自由自在的打牌看话本,还能一觉睡到下午。

  唯一的缺点就是伙食差强人意,也不知是地域特色还是厨子水平的原因,端来的饭菜大多都是甜口,不能说不好吃,但非常不下饭。

  现在下了雪,穗穗想吃点什么别的食物……像是麻辣火锅之类的。

  简单又好吃,食材处理一下丢进锅里煮,就是一顿佳肴。

  她让小侍女从御膳房取来了几大框食材,荤素都有——一般这种简单的要求,魏国人都不会为难她。

  “只要娘娘您不到处乱走,不惊扰魏王陛下便行。”

  这些太监宫女们如是道。

  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穗穗发现宫里的人都很怕魏王,这倒是和传言有几分相符。

  这种惧意似乎已经渗进了骨子里,他们个个犹如惊弓之鸟,生怕这个新来的娘娘不懂规矩冲撞了对方,连累他们也一起掉脑袋。

  穗穗了然,比了个ok的手势。

  见不到魏王就见不到,世上没见过他的人多了,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抱着这种轻松愉快的咸鱼心态,她高高兴兴命人在院中生起火,准备搞一顿露天午餐,除了火锅,还在火里煨了几个烤红薯。

  白茫茫的雪地被清扫出了一块干净整洁的地面,因为怕红油溅到衣服上,穗穗还特地穿了件黑色的锦缎棉衣。

  一阵凉风吹过,香气混合着辣味飘得老远。

  “停停停,什么味儿这么冲。”

  雪虽停了,天色却仍是阴翳,宫道两旁的宫人原本正低着头扫雪,听到这句话,纷纷吓得跪了一地。

  说话之人姓马,此人极能察言观色,是魏王身边的总管公公。

  在大部分情况下,他的意思,那就是魏王的意思。

  黑色龙辇浩浩荡荡,前后跟了百来个宫人,此时马公公一喊停,所有人都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没人说一句话,场面壮观又诡异。

  从龙辇中伸出一只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

  手的主人是一位青年男子,乌黑的长发束起,一身黑衣用金线细细压了暗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没有多余的表情。

  就是这样一个平和的神态,却令一众宫人抖得更厉害了。

  贴身服侍过魏王的人都知道:这位主子鼻子敏感,最不喜辛辣等一系列刺激性味道,而当他面带微笑时,就说明——他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

  马公公立刻明白过来,经一番调查,他狗腿地凑上前:

  “陛下,是夏国的那位……”

  在未确切揣摩到陛下的意思前,他没敢说是公主还是娘娘。

  谢容景微微蹙眉,依稀想起有这么一件事。

  几月前,夏军大败,夏国于是将十七公主送入魏国,只求换得一个安稳。

  在属下看来,战败国不得不献上公主求和这种事情,很是能扬魏的国威。

  他们按捺不住兴奋地汇报给魏王,后者淡淡地瞥了一眼。

  谢容景只对战争和杀人本身感兴趣,至于后续的一系列收尾工作,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他懒得管,也没什么兴致,便随属下们去了。

  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原来魏国还住着这么一个人。

  谢容景倚在龙辇上,一只手撑着下颌,视线慢吞吞地落在马公公身上。

  马公公福至心灵:“起!去碎月宫!”

  来到魏国的第三个月,穗穗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魏王。

  他应该是早就来了,却没让外面的宫人进来通传,只静静地伫立在宫门前。

  银色大氅逶迤拖至地面,与皑皑白雪相融。

  那群小太监小宫女们正忙着收拾吃完的锅和碗,一抬头望见这位主子,吓得腿一软,一个接着一个地跪了下去,额头紧紧贴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这种阵势,穗穗立刻明白了来者是谁。

  她的第一反应:传言果然不能全信。

  魏王生的高大清瘦,却没有两米那么夸张,至于青面獠牙就更离谱了——对方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眸光潋滟,像个漂亮的小白脸。

  更重要的是,他还在很温柔地对她微笑,看上去很是和善。

  于是,虞穗穗心中最后一丝淡淡的焦虑也消失不见了。

  她找对象的标准就是好看和好相处,而魏王的长相和气质都恰好贴在她的审美点上,从凑合过的联姻对象,一跃升级成了还不错的联姻对象。

  还不错的对象双眼一眨不眨,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目光柔和而疏离。

  穗穗跟着身边的人唤了一声陛下。

  那个冷血凶残的魏王踩着雪,一步步向她走来,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在这里可过的习惯?”

  他温声问道。

  穗穗点点头。

  岂止是习惯,简直是太习惯了。

  魏王似笑非笑地抬起手,凉凉的指尖碰到她的脸颊,像雪一样轻,也像雪一样冰。

  他的手一点点向下移,从脸颊滑至她的脖颈。

  穗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人的手也太凉了,也不知道他袍子下面有没有穿秋裤。

  她想找个手炉之类的递给他,但她刚刚吃火锅吃得浑身都热,干脆让丫鬟收了起来,这会儿她们跪了一地,也不知被谁收到了哪里。

  于是,她从火堆里拾起一只烤红薯,把上面的灰掸掉递给魏王。

  谢容景:。

  穗穗:“你要不要先用这个暖手?暖完还可以吃。”

  不知是不是错觉,魏王的微笑停滞了一瞬。

  他没有接红薯,而是神色奇怪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五根指头还虚虚停在人家的脖子上。

  不吃就不吃,穗穗自然地回过头,问那群小丫鬟:“刚刚的手炉放在哪里了?”

  小丫鬟们当着谢容景的面完全不敢说话,连磕头都磕得很小声。

  穗穗:……

  你们魏王也没那么吓人啊。

  既然青面獠牙是假的,那凶残暴戾指不定也是假的,她想得很乐观,主要是悲观也没什么用,还是那句老话——来都来了。

  这些日子以来,穗穗对魏国皇宫也有一定的了解,比如知道魏王身边跟着一个太监头子,好像是姓牛。

  “牛公公。”

  她礼貌地朝对方打了招呼:“你那里有手炉吗?魏王的手有点凉。”

  马公公连忙去看谢容景的反应。

  见陛下并未发作,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马公公心下有了底,恭敬道:

  “启禀娘娘,自然是有的……对了,咱家姓马。”

  打那天起,碎月宫便一天比一天热闹。

  先是内务府隔三差五送来最华丽的绫罗绸缎,而后又是御膳房变着花的打听娘娘的口味,就连门前扫雪的小太监也多了不少,脸上带着殷勤的笑。

  总而言之:古言里那些受宠妃子的待遇,碎月宫里的娘娘都得到了。

  穗穗本人对此一头雾水。

  她现在知道了魏王的名字,叫谢容景。

  半个月前虽送了对方一只手炉,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交集。

  魏王既没有召她侍寝,也没有再来过她住的宫殿,只有一群前赴后继想要讨好她的下人。

  正当穗穗以为:谢容景是个稀有boss,几个月才会刷新一次时……他又毫无征兆的来了。

  这次一个人来的。

  ……

  那日是个飘着雪花的大晴天,雪刚下没多久,地上只积了薄薄的一层,像甜品上的糖霜。

  谢容景没带多余的侍卫,也没乘坐轿辇,他独自走在喧闹的宫道上,两旁说笑着的宫女太监们纷纷噤了声,宛如一个人形自走。

  这次来找虞穗穗,纯属心血来潮。

  他十七岁继位,以雷霆手段铲除虎视眈眈的外戚一族,将他们连根拔起。据说当日风云色变,连护城河的水也被鲜血染红。

  如今该杀的人都杀完了,该打的仗也打赢了,谢容景便觉得日子过得挺没趣,心中充斥着杀意无法被满足的空虚感。

  在这种状态下,他想起了那个有点新奇的夏国公主。

  来到碎月宫时,穗穗正在睡午觉。

  她习惯在吃完午饭后睡一会儿,每当这个时候,丫鬟和小太监本都是不说话的,所以走进屋内,她依然毫无所觉睡得香甜。

  谢容景静静在她的床前站了一会,见人始终没有要醒的迹象,便把凉冰冰的爪子放进她脖子里。

  现在是冬天,这招杀伤力太大,穗穗一个激灵坐起来。

  看在这是个长得不错的联姻对象上,她裹着被子打了声招呼。

  “你好像不怕我。”

  谢容景神色淡淡,瞳孔墨一般的黑。

  穗穗不知道他这是在搞哪一出,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像别人那么怕他。

  她困到不行,眯着眼睛摇了摇头,试图继续睡过去。

  谢容景不依不饶:“为什么。”

  穗穗迷迷糊糊地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怕一下。”

  谢容景:“……”

  他觉得有趣,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奇诡的笑,仿佛缠着雾气的黑色藤蔓。

  他将人从被子里拉起来,顺手将大氅解下丢给她:“披上,带你去一个地方。”

  小公主扯着他的衣袖不愿意走。

  哦?

  谢容景扬了扬眉,眼神静默冰凉。

  “外面太冷了,我得多穿点。”

  穗穗打着呵欠,将小袄和狐裘全部穿上,准备披大氅时犹豫了一下,将它还给魏王。

  “你穿吧。”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以德报怨:“你的手今天也好冷。”

  半柱香后,两人已穿戴整齐。

  一个黑衣黑披风,一个红衣白披风,站在一起到有几分莫名的和谐。

  出于某种谢容景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他的怀里揣了一个夏国公主送的手炉。

  暖意从指尖延续到全身,炉中似乎添了些香料,是沉静的松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