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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门进来,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昭昭。

  她好整以暇地坐着,像是早料到了他会来。

  莫孤烟有些意外,昭昭看着他,脸色苍白,轻咬红唇。

  “又见面了。”莫孤烟弯唇一笑,轻轻一扬手,四名黑衣修士上前强行捆住了昭昭的手脚,“跟我走一趟吧,你都不知道分开这短暂的时间,我有多想念你。”

  昭昭极力挣扎:“你就不怕剑君回来发现我不见……”

  “他当然会发现的,不过没关系,你和夜月眠一起不见,再加上重伤的守院弟子的证词,他一定很相信是你们勾结在一起,御破空间逃走了。”莫孤烟笑弯了眸子,“你说是不是啊,美人?”

  三名满身是血的莫家弟子被推搡着进来,他们很痛苦,可一直在点头,嘴里念念有词,都是莫孤烟事先交好的谎言。

  昭昭握紧了拳,她被莫孤烟强行带走,蒙着眼睛走了很长一段路,再能视物的时候,已是灯光昏暗暧昧的狭窄密室。

  “这里就你跟我。”莫孤烟低声暗示道,“怕吗?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昭昭冷笑一声,桎梏身体的法器已经被摘下,莫孤烟太大意,觉得她不可能逃过自己的手掌心,可她是谁啊,她可是荆沉玉的心魔,她连荆沉玉都不怕,会怕他?!

  “你也别怕。”她提气站起,“我也会很温柔的。”

  莫孤烟一怔,然后就是迎面的一脚。

  “死吧你!”

第48章

  莫孤烟是被暂时释放了修为的,虽然莫家家主只能帮他维持一个时辰,但现在也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

  昭昭重伤在身,不过是依仗着荆沉玉这个宿主维持着最后一口气罢了,这一脚真想踢中很难,但借着出其不意,还是吓了莫孤烟一跳。

  躲开对方想抓住她脚踝的手,昭昭望向四周,虽然依旧脸色苍白,但神情相当镇定。

  “夜月眠是不是就在附近?”

  莫家的空间应该没多大,空间法术哪里是那么好修炼的,五百年前夜月眠是这方面的天才,如今还能搞错地方,她就不信莫家主舍得搞出那么多密室来浪费空间。

  果不其然,她一这样说莫孤烟就挑了挑眉,这微表情说明她猜对了。

  “也许我们的对话他也能听见?”昭昭继续猜测。

  莫孤烟笑了起来:“你也觉得这样很有情趣对不对?你为了救他连剑君都敢忤逆,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他想到夜月眠拦着莫家人不准他们给昭昭带锁链,昭昭又冒死在镇魔渊揭开了他的封印符咒,便误以为二人感情“深厚”。

  “你说他要是听见你在这里呼救挣扎,心里得多着急?”

  莫孤烟走上前,步步紧逼,迫得昭昭不得不靠在墙上。

  她呼吸有些急促,长发散乱,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那双清艳凌厉里又夹杂着几分微妙脆弱的眼睛,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你真是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一见你我就注意到了,这让我都不舍得将你完全吃掉了。”莫孤烟低下头,手掐住昭昭的下巴喃喃道,“可你是荆沉玉的心魔,如果不将你完全除掉,他早晚会发现端倪……要怪就去怪他吧,如果你生在我身上,也许我们会……”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莫孤烟侧着脸,脸颊炙热而疼痛。

  他非但不生气,还笑了起来。

  “这样泼辣,真讨人喜欢。”

  “变态吧你。”昭昭无语地推开他,在狭窄的密室里转了一圈,“打你你还笑,你怕不是个抖M。”

  也不等莫孤烟说什么,昭昭拍着墙壁高声说:“夜月眠你听得见吗?你怎么也是五百年前的魔族天才,这点子小空间法术你这么久都琢磨不透吗?你想想办法啊!”

  一墙之隔的夜月眠是一个人待着的。

  比起昭昭的自由他就有点惨了,全身都被黑色的锁链捆着,想动都动不了。

  他阴沉地看着周围,压抑道:“你倒也不用说出来提醒他们。”

  昭昭:“……真是对不起。”

  其实在无方城那段时间,夜月眠看似不着调,也一直在琢磨那秘境妖的禁制。

  他精通空间法术,曾经是天下第一的空间法术大师,莫家主那时远不如他,还得依仗正道仙宗。虽说凭借邪术,莫家已经今非昔比,但夜月眠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确摸出了门道,哪怕暂时挣脱不了这修为禁制,却可以找到法子动摇这空间。

  但他需要一点时间。

  “莫家主应该还在拖着荆沉玉和独幽,你先拖住莫孤烟,不要让他传消息出去,给本座争取点时间。”

  夜月眠当机立断,开始挣脱锁链。

  昭昭立马道:“没问题,交给我了。”

  莫孤烟:“?……你们未免也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吧。”

  昭昭不屑道:“放你在眼里?我嫌恶心。”

  她微微眯眼:“你是吃了多少魔才到这个修为的?让我想想,十个?二十个?”

  莫孤烟脸色不太好,他拿了身份玉牌想传讯,昭昭直接扑上来。

  莫孤烟是有修为在的,虽然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了。

  昭昭被他轻而易举推开,身份玉牌被点亮,莫孤烟就要开口了。

  昭昭眼睛发红,顾不上许多,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挥到那玉牌上,玉牌顿时发出被腐蚀的声音。

  仙宗灵物染了魔血,还是她这等大魔的魔血,很快失去了原有的形状,传来的声音也模模糊糊。

  做完这事昭昭愣了愣,她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无方城已经没有恶念支撑身体了,虽然在莫家的空间里处处都是恶念贪欲,但她根本没机会吸收这些念,那她是如何有血的?

  ……说来也奇怪,似乎从她复生开始,哪怕有过虚弱的时候,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奄奄一息,需要荆沉玉带她去寻找恶念。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将疑问收在心底,昭昭用身体阻拦想离开密室去报信的莫孤烟,莫孤烟忍无可忍,每次还击都下狠手,昭昭被打得遍体鳞伤,但还是抱着他的腿不肯撒手。

  “放开!”莫孤烟弯下腰来阴鸷道,“如果不是还要留着你吸收,你以为你还有命在?”

  昭昭满是血腥气地笑了笑:“你有种就杀了我,朝这儿来。”

  她按了按心脏的位置:“别磨蹭,来啊!”

  莫孤烟是真想那么做,可他不能,他舍不得,舍不得昭昭这一身修为。

  试想一下,荆沉玉在修真界是何等地位?他马上就可以飞升了!

  只要吃了这心魔,他就能变得和荆沉玉一样强大,哪里还需要怕什么剑君?

  他就是天下最强!

  到时候与父亲联合起来,别说是四大家族之首,整个修真界都是囊中之物!

  “滚!”

  莫孤烟被心中欲望点燃,更加不想让他们逃脱,他一脚踹在昭昭心口,昭昭痛得几乎四分五裂,但手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脚踝,好像除非将她手砍断,否则绝不会松手。

  莫孤烟发了个狠:“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他手一抬,明晃晃的刀刃极其刺目,昭昭一骇,他是真的要砍掉她的手。

  ……

  密室之外,地面之上,夜色正好,月光温柔。

  莫家主殿厅中正招待贵客,身着暗紫色轻纱薄裙的女子跳着柔媚悦目的舞蹈,可在场真正去欣赏的只有金盼儿。

  真漂亮啊,香香软软的女孩子,金盼儿看得眼睛都直了,丝毫没发觉厅内的暗流涌动。

  荆沉玉坐在上首的位置,莫家主虽然是东道主,但也只是和他平等的座位,没有高出一毫。

  莫家主外貌上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蓄须,白面,笑容君子极了。

  他心中所想却和君子搭不上边——荆沉玉如今还能和他平起平坐,可很快就不能了。

  等孤烟吞噬他的心魔,他再将魔尊吸收,这天下就是他们莫家的。

  这个机会他等了五百年,终于等到了!

  “莫某敬君上和大师一杯。”莫家主端起酒杯,笑得十分温润,“独幽大师是出家人,莫某特地吩咐人准备了茶。”

  独幽感谢道:“家主有心了。”

  “应该的。”莫家主望向荆沉玉,他盯着桌上的酒杯一点要拿起的意思都没有。

  “君上?”他疑问道。

  荆沉玉心里很不舒服。

  他分不清是来自自己还是来自谁,只是心里难受,脑子里不断想起上次被昭昭灌酒之后发生的事。

  他一袭雪色道袍,领子严严实实地盖到脖子根,眉心朱砂痣极为鲜红,衬得唇瓣更没血色了。

  他身上有伤,莫家主了然,温声道:“若君上也不饮酒,莫某立刻让人换成茶。”

  荆沉玉眼神移动,手于广袖下结了清心印,稳了稳心神才点了一下头。

  莫家主立刻唤婢女前来换茶,那婢女生得十分美貌,换杯盏的姿势婀娜多姿,还胆大包天地朝荆沉玉抛媚眼,可惜荆沉玉是块寒冰,连半个眼风都没施舍给她。

  果然和五百年前见过的一样,生成男人又不是男人。

  莫家主心底冷笑,眼神示意那婢女不必再白费功夫,再次举杯与两人同饮。

  荆沉玉端起茶杯,轻纱广袖下的指腹比茶杯还要瓷白。

  莫家主先一饮而尽,他却只是端着杯子看,迟迟没有喝。

  独幽大师也没有喝,他不着痕迹地打量荆沉玉,静静等待着,也很快就等到了。

  荆沉玉重重放下茶杯猛然站起,凛冽如霜的眼眸望向左侧,冷淡道:“出事了。”

  他抬脚就走,冯虚御风,莫家主侧眸望向身边人,那人心领神会,先行离开。

  “莫某随大师一起去看看。”他一脸急切地和独幽一起走。

  独幽面色不改,稳稳当当地迈开步伐,金盼儿缩在桌椅后,她又被遗忘了。

  怎么办,去看看?不去好像更安全,但是……这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由不得她认怂啊!

  金盼儿提起裙摆,抓了一把葡萄追上去。

  密室中,水深火热。

  昭昭血染白衣,几乎湿透。

  她已经开始意识昏沉,但还是坚持拦着莫孤烟。

  莫孤烟的刀刃当时距离她手腕零点零一公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后,昭昭突然睁大眼睛,在他震惊地注视下反手握住那把刀,一下子砍在他的手腕上。

  “你!!……”

  昭昭自然没砍掉对方的手,莫孤烟反应迅速,逃开了。

  但时辰已到,他的修为也被压制下来,没那么难对付了。

  昭昭抹了抹满脸的血,笑得得意。

  装死自古以来都是对付熊的好法子。

  对付熊反派也是一样好用。

  虽然她的确是快不行了,但为了活,她还有惊人的潜力。

  不逼自己一下,她也不知道她能坚持到这种地步。

  “莫孤烟,你自负了。”昭昭蹒跚地站起,“你要是死了,就是被自己的自负害死的。”

  “你有本事杀了我再说这种话!”莫孤烟前来夺刀。

  昭昭持刀迎上,虽然不会用刀,可会砍就够了。

  毫无章法地乱砍,倒一时让莫孤烟无从下手。

  地面上,荆沉玉的客院里结界被毁,昭昭失踪,看守客院的莫家弟子身负重伤。

  “魔尊也不见了!”另一群莫家弟子前来报信,“那边的弟子也都被打伤了。”

  独幽快步上前为这些人检查伤势,他们都伤得很重,告诉他们是昭昭和魔尊结伴逃走了。

  “怎会如此!”莫家主痛心道,“怎么能让他们逃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脸正义道:“这全都是我莫家人看守不利,莫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一定会将魔尊和那魔女抓回来!莫某亲自带人去!”

  他要走,却被荆沉玉的剑刃拦住。

  不知何时,般若剑已经出鞘。

  杀气漫延而出,莫家主眼角动了动,不着痕迹地收敛着不满。

  “她还在。”荆沉玉也没说别的,现在也不是追究其他的时候,他只说,“她没和夜月眠御破空间离开,还在这里。”

  他尝试使用之前在昭昭手腕下的追魂术,如她刚复活时一样,没有回应。

  他不难猜到是那个秦夜烛给的手镯,看来她那时就准备好了一切。

  至于秦夜烛为何帮她,他现在没时间追究。

  “本君亲自去找。”

  他持剑离开,所到之处无人不自行让开一条路。

  莫家主见此,眼底难掩阴郁,若真被荆沉玉给找到……

  那前去报信的下属还没回来,莫家主拧起眉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独幽大师检查完看守弟子的伤势,给金盼儿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躲到他身后。

  在无方城早就练出来了,大师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往哪儿躲!

  独幽大师站起来,不动声色道:“他们都伤得很重,贫僧可以为他们疗伤,但需要莫家主暂时关闭空间内的修为禁制,人命关天,莫家主一定不会拒绝的,对么?”

  莫家主:“……”你给人拒绝的余地了吗???

  密室中,昭昭乱拳打死老师傅,还真让莫孤烟挂了彩。

  莫孤烟气急,有些失去理智,毕竟并非人人都是荆沉玉,在那种时刻还能保持理智给她致命一击,莫孤烟好对付得多,已经脑子瓦特不想着离开了,就要先把昭昭给“吃”了。

  昭昭满密室跑,可已经精疲力竭,刀都快握不住了。

  她虚弱道:“夜月眠你赶紧的,我撑不住了。”

  夜月眠:“什么??大声点,听不见!”

  “……”昭昭一口血喷出来,不知是被他气得还是被揍的。

  莫孤烟追上来,一手掐住昭昭的脖子,一手抢过那把刀,刷刷两下将昭昭一身衣物砍得七零八碎。

  “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他想作恶,可他抓到昭昭的时候太迟了。

  墙壁骤然碎裂,黑色的身影袭来,轻而易举地夺过那把刀,狠狠砍在对方肩膀上。

  “干得漂亮!”

  昭昭拿出最后的力气叫好,她见夜月眠和莫孤烟打起来了,十分游刃有余,也就放松不少。

  “注意走位。”她慢慢往后缩,远离战场,“注意拉扯。”

  “你能少说两句吗?”

  夜月眠也不恋战,离开这里是他的首要目的,真要打也等出了空间再打。

  不知为何,他这次没想趁机留下昭昭,将她抱起踹开密室的门逃离。

  昭昭靠在他怀里轻轻笑着说:“我还以为你靠不住,咱俩死定了呢。”

  “你哪怕对我有一点对荆沉玉实力的信任,也不至于会这样想。”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晦气。”

  昭昭恹恹闭眸,她没法说的是,原书里的夜月眠可就是死在莫家人手中。

  被江善音夺走了魔尊之位后,夜月眠一直在找机会复位,莫家趁此机会假意合作,实际是觊觎他的力量骗了他,莫家主将他吞噬,他死得干干净净。

  所以在拖延莫孤烟的时候,昭昭是真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愿意放手一搏,比起这个,她更不想去求荆沉玉。

  没有走到绝路,她真不想再对杀身仇人屈膝。

  哪曾想到,刚回到地面上,就碰上那被杀气环绕的杀身仇人。

  荆沉玉杀神一般御风而来,莫家空间的夜空都因这份杀意雷云滚滚。

  哪怕修为被压制,荆沉玉真动了杀心的时候,气势也极为惊人。

  莫孤烟追到地面上,和莫家弟子一起包围昭昭跟夜月眠,他见到荆沉玉这份气势,别提多眼馋了。

  只差一步他就也能这样强大了!

  狠狠握紧了手中短刀,莫孤烟装模作样道:“快把他们抓住!不要让他们跑了!该死,我受伤了!”

  他肩膀血流如注,伤势做不得假。

  “剑君您来得正好!晚辈找到他们了,您快来帮忙!”

  昭昭:“……”

  不得不说,莫孤烟搭起来的戏台,这场戏真的很好唱。

  他正道家族嫡子的身份摆在那,又重伤在身,摆出追踪他们才负伤的姿态,实在巧妙。

  哪怕他们心知肚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当时只有昭昭夜月眠和他三人,荆沉玉会相信谁不言而喻。

  昭昭在夜月眠怀中望向长身玉立剑锋冷光四溢的荆沉玉,他雪色道袍被风吹拂起,剑眉下那双星河般动人的冷情桃花眼静静地看着她,她一时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荆沉玉其实什么都没有想。

  他只是看,看夜月眠抱着的昭昭,心似扎满了刺。

  她原是穿一身白衣,现下被血湿透,袖子还在往下滴血水。

  她手腕的伤口已经开始冒出魔气,应当是血又流干了。

  上次这样还是在无方城的蛇洞,那时她身边是他,现在是夜月眠。

  般若的剑刃有一瞬间几乎已经转向莫家人,荆沉玉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

  不行。还不是时候。

  他这样不断在心里说着,却还是无法不去在意。

  她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很疼。

  连他都觉得疼了,她会有多疼。

  莫孤烟。

  他余光瞥过对方,般若震着强烈的杀气。

  “我带你走。”

  夜月眠说着就要用他想到的突破莫家主空间闭门的方式离开。

  先不管会到哪里,总之得走,这里太危险。

  他根本没想过解释,和昭昭一样,他也知道他们即便解释,荆沉玉也只会相信莫孤烟。

  毕竟他们是魔啊,不是吗?

  信魔不信人,别人或许会如此,可荆沉玉绝对不会。

  修真界最不容动摇的磐石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在没有其他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一定会优先相信莫孤烟。

  昭昭也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那份笃定让荆沉玉握剑的手紧了又紧,有种难言的失重感。

  “君上,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莫孤烟生怕失去变强机会,这次的急切真实了许多。

  “他们已经在镇魔渊跑过一次了!”

  大约是镇魔渊三个字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荆沉玉终于有了动作。

  他上前几步,空间忽然轰鸣,这是独幽大师说服莫家主暂时解除了修为限制。

  夜月眠得以轻松,但那也代表着——

  荆沉玉手握般若剑袭来,长发翻飞,冰冷的声音也如剑刃般锐利。

  “你带不走她。”

  他声音彻骨寒凉,桃花眼如睹死物。

  谁都别想将她从他身边抢走。

  谁都别想。

第49章

  昭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荆沉玉。

  就连上次被杀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讨厌。

  可能是那时很快就灰飞烟灭了,没有机会想那么多?

  反正她现在真是恨极了他。

  她在密室里被莫孤烟那样欺负,身上布满伤痕,等的就是这一刻,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走了,他又出现了。

  他好像总是在她最有希望的时候出现,然后让她完全绝望。

  哪怕昭昭心态再好,望着他的眼神也不由带上了无边憎恶。

  这种眼神让荆沉玉与夜月眠兵刃相见的时候,心中冰凉一片。

  他握着般若剑的手用了极大的力气,朔月轮与般若剑都是至高法器,但般若剑是上古仙剑,比朔月轮还是要强一些,荆沉玉本身又是个变态级别的剑修,主修空间法术的夜月眠与他近战,怀里还要抱着昭昭,非常吃亏。

  “放我下去,你专心对敌。”

  昭昭主动下来,夜月眠蹙眉看着,有点无语道:“荆沉玉,男人做到你这份上真是够了。”

  荆沉玉很微妙地停手片刻,给人的感觉好像在等昭昭退开站稳一样。

  夜月眠察觉到,眯了眯眼说:“你这样的人修道真是明智,若不修道你也是注定孤独一生。”

  就这种觉悟,这种固执的性格,他这辈子都别想娶到夫人,真的,他能娶到夫人他夜月眠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昭昭退开站好了,荆沉玉再不听魔尊的鬼话,当即与他打了起来。

  要应付荆沉玉就没空保护昭昭,昭昭身负重伤站在一侧,莫孤烟怎么可能放过?

  他向莫家主使了个眼色,莫家主很轻微地点了点头,他立刻手握短刀袭向昭昭。

  昭昭是真的支撑不住了,明明看见对方刺过来,也只能面沉如水地勉强闪躲。

  如此勉强自然不可能完全躲过,手臂被短刀擦过,留下很深的刀伤。

  疼死了,昭昭痛呼一声倒下,身上的衣裳本就七零八碎,这下衣袖也裂开了,画面实在凄惨。

  金盼儿站在独幽大师身后瞧着,心里莫名酸涩。

  到底是同行了一路,哪怕知道对方是魔,但同时作为女子,她依然对她的处境感到难受。

  想送件衣裳过去,但身前有人拦着,是独幽大师。

  “大师,就算她是魔要被杀掉,至少也给她留点体面吧。”金盼儿眼睛红红道。

  独幽大师叹息说:“那是自然,但不必金施主过去了。”

  金盼儿一怔,抬眸望去,昭昭已经被夜月眠护在身后,身上披着他的衣裳。

  “本座的衣裳一件一件全都给你了,你衣服再碎可就没有了。”

  夜月眠身上已经只剩黑色的两层里衣了。

  昭昭倒吸一口凉气:“疼疼疼疼!你按着我伤口了!”

  夜月眠一低头,好家伙,可不是吗,手刚好按在人家手臂的刀口上。

  “这点小伤。”夜月眠倏地收手,清清嗓子道,“也值得你吱哇乱叫。”

  “小伤??我砍你胳膊一刀你试试!”昭昭痛得面如金纸,额头满是冷汗。

  “真有那么疼?”夜月眠迟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