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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沉玉收手离开,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现在答应了以后会阳奉阴违。

  夜月眠刚想取笑他大意自负,迎面就飞来一道蓝色光。

  他立刻闪躲,但光还是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荆沉玉回眸道:“有血契在,三天内你带不走昭昭便要自陨,三天内你凭自己或莫家无论如何也带不走她,你只能靠本君。若还想活,你应当知道怎么选择。”

  言尽于此,他转瞬消失,夜月眠被他提醒血契的事,一口闷血聚集到唇边。

  该死。那该死的心魔设下这三天的期限,真是给他添了大麻烦。

  可他却莫名不想怪罪她,总会想起自己将她拉到身前挡剑的那一刻。

  烦死了,真不愧是荆沉玉的心魔,怎么和他本人一样讨厌。

  不过转念想想,荆沉玉那样自负的人要说会被谁破了功法或喜欢上谁,那肯定也是他自己。

  如今他被心魔缠身,心魔其实就是他自己,这算不算自己毁了自己?

  自己毁了自己,自己睡了自己,自攻自受,荆沉玉真是绝了。

  荆沉玉回到昭昭房间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了。

  她还是受伤太重,现在还活着全靠他这个宿主。

  雪色的身影缓缓走到床畔,荆沉玉凝着昭昭满是汗水的脸颊,她昏迷着都紧皱眉头,面上充满不安,远不如她笑起来露出两颊梨涡时顺眼。

  他缓缓坐下,手按在她脉门上,只要稍一用力,她现在就会死。

  可他没有,理智已经为他分析出数条留下她的理由,每一条都很有力度,所以再次输送真气给她的时候,荆沉玉并没有心理负担。

  真气入体,昭昭好了一些,迷迷糊糊的,还在喊疼。

  荆沉玉迟疑几分,一手揽袖,一手解开她身上的黑衣,眼都不眨地丢到一旁。

  看着她自己破碎的衣裳,以及衣裳下血色的伤口,荆沉玉神色不动毫厘,似乎没有任何动容,可眼中的颜色渐深,那是真正动了杀心时的样子。他还在照顾昭昭,那他想杀的只能是……在昭昭身上留下这些伤口的人。

  他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取出丹瓶倒出一颗,看着掌心灵气四溢的丹药久久未动。

  昭昭意识模糊,只朝着让她疼痛缓解的方向靠过去,那便是荆沉玉的手。

  “疼。”

  她喃喃着,脸颊贴着他冰冷的掌心,她热得他手心发烫,想要拿开手,却又被她握住。

  “好渴。”

  她低声说:“水,我想喝水……”

  荆沉玉微微颦眉,另一手抬起,桌上的茶杯飞了过来,杯子里还有倒好的茶水。

  他将杯子送到她唇边,她却好像不懂怎么喝,胡乱去拱,水洒了他满手。

  荆沉玉抿起唇瓣,不想再管她,丢了茶杯要擦手,可昭昭这时太渴了,顺着水迹舔了舔他的手指。

  荆沉玉气息一滞,昭昭意识模糊,全靠本能行事,实在是渴,便将洒了他满手的水全都“喝”了。

  柔软带着湿润的舌尖划过手指,勾起了荆沉玉掩埋很深的回忆。

  那夜里她为逼他就范,所做之事。

  荆沉玉头疼欲裂,使劲挣脱昭昭,快步后撤很远。

  他扶着桌子,长睫颤动掩去眸底神色,只余下紊乱的呼吸。

  ……

  昭昭不记得自己何时昏迷,昏迷后又做了什么。

  只是好像有人给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她渐渐好了一点,再后来就睁开了眼睛。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什么帷幔,也不是荆沉玉,是夜月眠。

  他正抱着她高速移动。

  “?”昭昭迟疑地抓紧他。

  “你舍得醒了?”夜月眠忍无可忍,“你说你下命令就不能多给一天时间?害得本座还没准备好就不得不强行带你突围,荆沉玉打算利用你我先和莫家斗法,等我们两败俱伤他再和独幽出手,当那最后的黄雀,简直比魔还卑鄙!”

  ……不难相信这是荆沉玉会做出来的事,将魔利用到极点再除掉,保护好受他庇护的人,多么理智和正确的判断,她要是在他阵营里,肯定会赞叹地为他喝彩。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带着我跑了,没和我一起被赶去对付莫家?”

  昭昭回头,发现他们周围一片漆黑,夜月眠不知道在跑什么。

  “这是哪里?”

  “空间裂隙。”夜月眠阴鸷道,“你真当本座是废物?之前是被镇压了五百年,刚出来有些施展不开罢了。只要给本座时间,本座绝对不会任人鱼肉。”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夜月眠得意道:“本座打开了莫家的空间,传音告诉莫家人荆沉玉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正在密谋剿灭他们,等荆沉玉分神去寻独幽就把你从他身边偷了出来,正要带你出去呢!”

  昭昭讶异地看着他:“你成功了??这么厉害的吗??”

  大约是前面夜月眠太保守了,一直怂,昭昭都对他失去信心了,所以现在觉得特别难以置信。

  “不信?”夜月眠来劲了,“不信你看这是哪儿!”

  他带着她从一道光的尽头跳下去,那语气分明是要她看看他们成功出来了,可是……

  他抱着她跳下去,昭昭定睛一看,呵呵,周围一片火海,远处一片刀山,一条如水银般的河横亘在刀山火海之间,与他们同处火海这边的是一袭白衣持剑而立的荆沉玉,他旁边施展金钟罩的是独幽,被护在最后的是金盼儿……

  ……真巧啊!

  “所以这又是哪啊,魔尊大人?”昭昭闲闲地问。

  夜月眠:“……这里……”他表情扭曲了片刻,“这里是修界!”

  多么完美的答案,绝对不会出错!

  昭昭忍无可忍,挣脱他的怀抱:“用你废话??你能不能靠谱一次??”

  夜月眠憋了一口气道:“行,我的我的。”

  他站过来,看着金钟罩里望着这边的三人,清清嗓子道:“一定是莫家主察觉不对劲动了手脚,空间裂隙出了问题才变成这样,还正巧倒霉碰见他们三个。”

  昭昭懒得理他,视线扫过荆沉玉没有表情的脸,想到夜月眠说的他打算利用他们的事。

  其实这种事她要不是当时一身伤没顾上仔细思考,也能想得到的,不需要他过多赘述。

  她有些烦躁,眼神里有些晦涩的厌烦,像是荆沉玉碍极了她的眼。

  荆沉玉手中般若剑嗡鸣,他往前一步道:“三日已到。”

  夜月眠一凛。

  “这里还是莫家,你并未将她送出空间,空间被你的法术破坏,此刻撕裂成两半,莫家在那边。”荆沉玉瞥了一眼刀山。

  “你失败了,自陨吧,魔尊。”荆沉玉道出事实。

  夜月眠气得想骂人,可不行,手不听使唤地往丹田走,他立马去看昭昭,眼中满是惊悚。

  昭昭没说话,就静静看着他汇集所有的力量在丹田,夜月眠感觉到无边恐惧。

  “你……”

  他想说话,可没力气,魔灵在丹田里瑟瑟发抖,眼看着就要自陨了!

  “不必自陨了。”昭昭总算开口了,她不疾不徐道,“下次还敢拿我挡剑吗?”

  夜月眠放下满是冷汗的手,紧紧抱住她。

  “不敢了!”他将昭昭塞进怀里,只有这样她才看不见他阴沉的表情,“绝对不敢了。”他几乎咬牙切齿。

  荆沉玉看着他口不对心地将她拥入怀中,深深皱起了眉。

  她好像并不介意他的虚情假意,还将下巴枕在他肩头,好整以暇地望着这边。

  “荆沉玉。”她悠悠道,“现在大家的处境都不好,三足鼎立,就看谁更厉害了。”

  他不是要利用她和夜月眠来做黄雀吗?

  那就让他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只黄雀。

  她展颜一笑,笑容灿烂,梨涡清浅,弯弯的杏眼似月牙,看不出一点坏心思。

  荆沉玉扫过她浅浅的梨涡,广袖下的手指轻轻捻了捻,脑海中划过一个画面,意识朦胧的女子将他手上的水渍……

  他迅速别开头,按了按眉心朱砂痣,余光见那两人还“依偎”在一起,昭昭丝毫没推开夜月眠的意思,他心中像压了块巨大的石,杀意自心传达到剑,般若是最明白他此刻所想的。

  他现在恨不得将夜月眠碎尸万段。

  理智告诉他这很正常,想除掉魔尊没什么不对。

  可理智又在问他:为何这份杀意在他抱着她的时候才那样浓烈。

  浓烈到近乎动摇了他的理智。

  他这是怎么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第51章

  因着空间被撕裂,大家都暂时出不去,在情况明晰之前也不能擅自行动,所以都各自安定了下来。

  昭昭是绝对不打算和荆沉玉一行人同行了,但她也没走远,这里危机重重,为了安全出去,说不得什么时候她还真得忍辱负重和他们暂时联手。

  不过她绝不会让荆沉玉利用她的计划得逞就是了。

  夜月眠和她一拍即合,在她耳边念叨着:“按他的计划行事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坐收渔翁之利的人要换成我们。”

  他撩起她一缕长发,似笑非笑道:“他不是喜欢打架吗?他不是很强悍吗?那就全都交给他好了。”

  昭昭没动,也没吭声,夜月眠便又靠近了一些,几乎是她耳边说:“等他和独幽快不行的时候我们再动手,先干掉莫家人再杀了他们,然后一起回魔界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很有理想。”昭昭点点头,“但你能不能走开点?你不对着我耳朵不会说话吗?”

  夜月眠表情古怪地变了变,退开些满腹不悦道:“你真是不解风情,不愧是那个剑人的心魔。”

  昭昭扫了扫他:“解风情也要分人,我可是很记仇的,你觉得我会解一个拿我挡剑的人的风情吗?”

  “……”真的需要一遍遍重复吗?

  视线飘到结界之外,独幽和荆沉玉并肩盘膝而坐,都在念经,不过一个是佛经一个是道经。

  夜月眠忍不住讽刺:“心底皆是业障,念再多经也是徒劳。”

  独幽睁眼望过来,夜月眠立刻道:“大师,本座可不是说你哦。”

  荆沉玉长眸睨来,夜月眠一笑:“没错,本座说得就是你。”

  金盼儿坐在两位大能身后,非常有安全感,所以哪怕身处险境,还有心思八卦。

  胆子真大,不愧是魔尊,要不是场合和身份不允许,她可真想给他竖大拇指。

  看看剑君的脸色,黑得都快滴出墨水来了,真是作死啊。

  “有动静。”昭昭忽然站了起来,她左右看看,拉起夜月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夜月眠屏息感受片刻,眉头微皱:“有,越来越近了。”

  对面的结界里,荆沉玉持剑而起,独幽也站起了身,金盼儿见此忙跟着起来。

  “咋了?”她紧张地问。

  “不像是人。”昭昭知道剧情,斟酌着用词暗示,“这样大的动静,如果是人,估计得有千军万马,莫家的空间可放不下那么多人。”

  夜月眠一听就明白了:“妖兽或是魔兽?”

  他一笑:“对付这东西,本座不要太擅长。”

  他是魔尊,万魔之首,如果真是妖兽魔兽,他确实更有法子。

  手中化出一支长笛,夜月眠挽了个花将长笛放到唇边,吹起诡异悦耳的音调。

  昭昭走到他身后静观其变。

  原书里这一段剧情可没有夜月眠,他早死了,所以拿不准他是不是真能对付这妖兽。

  这妖兽是一条三头蛟,快要化龙了,一直被莫家囚禁在空间里做底牌,如果真是它过来了,那说明莫家要动真格了。

  昭昭猜得不错,的确是莫家放出了三头蛟。

  他们身处刀山这一侧,夜月眠破坏空间,莫家主哪怕很快就开始对抗也没能成功。

  空间撕裂,大家如今都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但他不慌。

  “那些话应该不是魔尊故意混淆视听,剑君恐怕真的看出了什么,不能让他活着出空间。”莫家主阴沉地说,“时机未到,若此刻闹得天下皆知,莫家会步魔尊的后尘。”

  莫孤烟可不想被镇压在海底山五百年,他着急地问:“那三头蛟能解决他们吗?”

  “它就快要化龙了,荆沉玉身上有伤,尽不到全力,那蓬莱女修又撑不起什么场面,只一个独幽和他,三头蛟哪怕吃不掉他们,也可以将他们重创。”莫家主信心满满,“届时他们还不是我们的掌中之物?”

  莫孤烟点头:“还是父亲想得周全,当初开辟空间放了这三头蛟进来。”

  “你就是遇事爱着急,这一点远不如你大哥。”莫家主有些不满。

  莫孤烟眼神阴暗了一些:“父亲再不满意我,大哥也活不过来了,况且哪怕他还活着,也不会赞成父亲如今的所作所为,能与父亲并肩作战的只我一个。”

  莫家主冷哼一声,未语。

  “父亲,魔尊若出手帮他们怎么办?”莫孤烟忽然问。

  莫家主看了看他:“怎么可能?他们不共戴天,荆沉玉陷入险境,他能不火上浇油就算不错了。”

  “魔尊或许不会,但荆沉玉的心魔就说不好了。”莫孤烟想到密室里的事,“魔尊很听她的话,我与她有过交集,她若想得明白,真与他们联手对付三头蛟,恐怕三头蛟吃不消。”

  莫家主思索片刻,吩咐身后的四名问心境弟子前去火海那边,在暗中协助三头蛟。

  空间火海很大,处处冒着火星,昭昭出了一身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热的。

  她不想坐以待毙,站在这等妖兽来太傻了,她四处找路,可空间被撕裂,裂隙中是什么样子她一头雾水。

  原书里莫家的空间是直到最后全军覆没才毁掉的,若按原剧情,她自然知道能躲在哪里,现在却不行了。

  都怪夜月眠,她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他皱眉瞪回来:“干什么呢这是?这个时候你还偷袭本座?”

  “要不是你,哪里需要在这里傻站着等人打。”

  昭昭气愤不已,扯住他的衣袖出了结界,快速站到荆沉玉和独幽身后。

  金盼儿往左边挪了挪,给她点位置。

  “多谢。”昭昭道谢,把夜月眠往前一推,“看情况帮忙。”

  夜月眠:“……”

  他有太多话想说,都不知道先说哪一句,全都堵在嗓子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荆沉玉微微侧脸,似乎想要看她,但并未真的转过来。

  夜月眠一定将所有都跟她说了,肯定还添油加醋过,在他的设想中,昭昭该是恨不得他们立刻死,绝不可能帮忙。

  但她没有。

  他忍不住又想起在无方城蛇洞里,她看他那个眼神。

  只那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与她十分默契,成功解决了秘境妖。

  他至今还记得她当时那个忐忑却又坚定的眼神,还有她挡在他面前,替他抗下秘境妖那一掌后支离破碎的样子。

  结合起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其实也很理智。

  她应当是想到若他真死了,身为心魔的她也要死,所以才替他挡下,所以才暂时妥协。

  她只是为了活命,没有其他意思,荆沉玉自那件事后想了很多次,想得很清楚,可心底流淌的涩意让他有种浮躁的,不切实际的设想。

  他不知那些具体是什么,他也没时间去仔细思考了。

  巨大声响的来源出现了。

  漫天火光灰烬扬起,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后退,唯独荆沉玉依然站在那,脊背笔直,纹丝不动。

  他握剑抬眸,看见了灰烬之后生了一双红色眼珠的兽头。

  不止一个头,有三个。

  “三头蛟。”独幽说,“快要化龙的三头蛟,百年前悯天宗弟子曾遇到过,他们寻了贫僧一起去降服,到了却遍寻不到,原来是被关到了这里。”

  “快要化龙了?那岂不是特别厉害?咱们咋办呀大师?”金盼儿抓紧了披帛,那是她的法器。

  “确实厉害。”独幽快速判断,“三个头,贫僧与金施主对付一个,剑君独自对付一个。”稍顿,他扫了扫夜月眠,夜月眠正要开口,独幽就对昭昭说,“魔尊对付一个。”

  昭昭点头:“行。”

  这很公平,又不是让他们对付全部,不至于算什么利用,自保罢了,她没理由拒绝。

  夜月眠:“……本座还没说话呢!秃驴你为何问她不问我?”

  “你又做不了主。”独幽说得很正经。

  夜月眠:“……”

  气死了,可还是不得不按照吩咐迎上三头蛟最左侧的头。

  那三头蛟极大,与它相比他们都好似蚂蚁一般。

  夜月眠隔着些距离以空间之术戏耍这个头,而另一边,荆沉玉一马当先,一剑劈在三头蛟最中间的头上,他和夜月眠现在都是一样,一人对付一个,但夜月眠这边的头还没受什么伤,他那边那个头已经因流血被激怒了。

  “你稍微下手轻一点好吗?懂不懂什么叫团队,什么叫配合?你这么快激怒了这蛟,它疯癫起来让我们如何对付啊!”夜月眠吼道,“你这不是添乱吗!”

  荆沉玉看都不看他:“对付不了就滚。”

  他御风而起,那头追着他往空中去,吐出火球来,他清逸地躲开,又一剑砍在它的牙上,尖锐的蛟牙顿时裂缝,般若剑剑身震颤,好像很嫌弃这蛟牙。

  “味儿太冲了。”

  昭昭捂着鼻子躲开,她离这么远都闻到了,更别说般若剑了。

  虽然嫌弃,但般若并无退缩,还越战越勇。

  三头蛟被几人戏耍,实在忍受不了,怒吼一声让周围狂风四起。

  烟尘迷眼,众人不得不闪躲,它趁机三个头一起袭向荆沉玉,夜月眠发现了,他手握长笛,只要吹奏就有转机,可他顿住了,没管他。

  独幽也发现了,他很快去帮忙,但荆沉玉其实并不需要。

  他横剑在前,掐诀御剑,七把巨大的冰蓝色仙剑剑光落下,将三头蛟困在其中。

  “这就是九华剑宗的天玄剑法吗?”金盼儿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好强。”

  那可是快要化龙的蛟,都能被荆沉玉如此困住,他不强谁强呢?

  但这剑阵并未困住它太久,三头蛟发现敌人不好对付,不再使用蛮力,开始动脑子了。

  它眼珠转了转,四处喷火,那火混着蛟气,极为霸道,很快将剑阵破坏。

  “如此不行。”独幽拧眉说,“蛟身坚硬,哪怕是般若剑也只能将它的牙和皮砍出丝丝缝隙,这样解决它太耗时,先不说会不会给莫家可乘之机,这空间裂隙撑不撑得到那时都难说。”

  “那你说怎么办啊秃驴??”夜月眠态度恶劣地问。

  独幽丝毫不把这态度放心上,沉吟着想办法,这时昭昭开口了。

  “分开走。”她朗声道,“三头蛟的三个头应该分别负责不同的部分,若能让它自己将头分开来对付我们,就好办多了。”

  皮糙肉厚不假,但那只是其中一个头的功能,就好像葫芦娃一样,每个葫芦娃的特能都不一样。

  原书里其实没用到这一点,是荆沉玉凭一身战力将这蛟强硬解决掉的,但那时他是完好无损的登仙境,造化妖都杀完了,现在可不一样,不但身负心魔,还受着伤。

  “聪明。”独幽赞叹地看了她一眼,“就这么做,金施主,还请你助贫僧一臂之力。”

  金盼儿抓紧披帛:“是!”

  这边昭昭也飞身而起,要去帮夜月眠:“我们引它这个头往西边走。”

  她指了指西侧,那边地面较多,打起来掉进火海中的几率没那么高。

  夜月眠点点头,引诱着那个头离开,昭昭正要跟上,忽然被人从后搂住了腰。

  她瞪大眼睛转过来,只看见荆沉玉凌乱的长发。

  发丝掠过他肩膀飞舞着,挡住了他的神情。

  “跟我走。”

  他只说了三个字,也不等她同意,便搂着她一起引着最中间的头离开。

  昭昭:“……”

  你特么不顾别人意愿强行拖走就算了,但你能不能挑个好对付一点的头?

  她刚才给夜月眠挑的就是最好对付的,那个头不负责脑力活动,也不皮糙肉厚,就会喷火,傻了吧唧的,等和其他两个分开,随便怎么对付都行。

  独幽大师那个也还好,是负责刀枪不入的那个头,只有荆沉玉选的这个……

  “看看这眼神!”她指着那蛟头,“这大眼睛一闭一睁透露着聪慧有没有?”

  她烦躁地掐他腰,荆沉玉不禁皱眉,刚才他可是对付三头蛟都没皱一下眉,她轻轻掐一下罢了,他皱什么??

  “你可真会挑。”昭昭怨气冲天。

  荆沉玉抱着她后撤,将她扔到角落的地面上,丢了个结界下来。

  “我来对付。”他言简意赅。

  昭昭一噎,杏眼圆睁:“那你带我来干吗??”

  “你不在身边,我如何放心。”他头也不回道。

  “……”知道的是怕她趁机和夜月眠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担心她安危呢!

  昭昭乐得轻松,就站结界里看他对付最聪明的蛟头。

  同一时间,刀山那边莫家主得到了消息。

  “不好了家主!那三头蛟它!……”

  莫家弟子气喘吁吁,看起来心有余悸,估计也被三头蛟吓到了。

  莫家主皱起眉:“怎么了?赶紧说!”

  弟子忙道:“那三头蛟它分头行动了!”

  ……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分·头·行·动。

  莫孤烟接过弟子递来的留影石,看完说:“父亲,他们果然合作了。”

  “你们余下的人在做什么?”莫家主不悦地看着汇报弟子。

  那弟子抹了抹汗:“他们分了三个方向,弟子们一人追去一边,打算趁他们不备偷袭。”

  “父亲,我带人去看看。”莫孤烟主动说。

  “不必。”莫家主冷笑道,“就让他们知道一下为父的厉害,这么多年了,也该试试为父这功法了。”

  莫孤烟眼睛一亮,可又有些迟疑:“可若父亲亲自动手,他们应该就会确定是我们……”

  “怕什么?只要他们死在这里,一切都好说,把责任推到魔尊头上,说他们同归于尽了便是。”

  “父亲说的是。”

  可前提是,他们真的会死在这里。

  昭昭站在结界里,看荆沉玉一人对付那最聪明的蛟头。

  每个蛟头分开都带着独立的身子,不合三为一的时候,他们是好对付了一些。

  可荆沉玉挑的这个太聪明,不但几次准确躲开袭击,还用尾巴打中了他的背,荆沉玉惯性飞远,那蛟头便撞向昭昭所在的结界。

  两次撞击便将结界撞开,昭昭没有法器,只能用法术还击,且战且退。

  正窘迫时,远远飞来一块长命锁,昭昭立刻接住,有些诧异地望着御风而归的荆沉玉。

  “戴上,躲好。”

  交战时,他总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说了也都简单明了。

  昭昭明白他的意思,开启长命锁躲到一边。她的气息被掩藏,荆沉玉又开始吸引那蛟头注意力,昭昭就趁机找地方躲起来。

  那蛟头闻不到她的味道,用眼睛也看不到她,便专心对付荆沉玉。

  毕竟是快要化龙的蛟,放在人族修士身上,那也是登仙境的修为了。

  荆沉玉全盛时期对付都还险胜,现在受了伤,对付最聪明的那个头,着实有些勉强。

  但他一点都不退缩,于火焰灰尘中招招受下,义无返顾,仿佛不知回头路三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