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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薄雨很想笑,他走到玻璃柜台,把终端在玻璃前刷了一下,透明玻璃上闪过一行蓝色透明字体。

  支付完成后,一个蓝色的对号出现在玻璃中央,玻璃徐徐划开,西薄雨伸出纤长优美的手,从柜台里拿走了那瓶香水。

  沮丧的金雕飞到他肩膀上,爪子勾住了他的腺体。

  寒冷的气息在体内肆虐,西薄雨突然想杀雕。

第18章 虫卵5

  一米长的金雕踩在西薄雨肩膀上,金雕属于猛禽,性情非常的凶戾,但付岩怎么看,都没看出这金雕身上的凶性,反而发现这只雕傻憨憨的。

  付岩看了眼时间,对西薄雨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处理一些事情。”

  西薄雨点点头,带着肩膀上的金雕回到了蓝鲸区的学生公寓。

  他一路回到2708宿舍,地上的江月依旧高举双手,像个死不瞑目的战士。

  室友们已经开始洗漱,炎炎夏日里,即使寝室里开了空调,热血沸腾的alpha们也总是脱光光,全身上下只穿一条四角内裤在公寓楼里来回晃悠。

  真是一群臭烘烘的alpha。

  见西薄雨回来,室友们全都围了过来,一个个齐刷刷的看向他肩膀上的透明金雕。

  “真是难以想象啊,江月居然是一个没有经过任何精神力训练的菜鸟。”相睢说道。

  江森小心翼翼的伸出指尖碰了一下金雕的翅膀。

  一股寒冷的感觉从他的指尖一直蔓延,冻的他打了个哆嗦,他墨绿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撼:“我的天,真酷啊!”

  西薄雨拍了拍金雕的脑袋,一米长的金雕啄了啄他的手指,随后金雕张开翅膀飞到江月身边,身体化作透明的涟漪。

  当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江月身边消失后,躺在地上的江月突然睁开眼。

  第一感觉——麻了。

  全身都麻了,明明意识回到了身体里,可身体就是不听指挥。

  她惊恐的转动着眼珠,看到人高马大的室友们穿着四角内裤赤条条的站着,在她身边围成了一个圈。

  这场景非常涩情,没法形容四个赤身裸体的壮汉站在你身边低头看你的那种感觉。

  boy next door。

  江森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看她怎么这么惊恐啊?”

  相睢抱着双臂,低头认真的打量江月:“是的,她真的很惊恐啊,脸一会红一会白的。”

  库里一头红毛上顶着一坨泡沫,他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膀子上滚落着水珠,一边往腹肌上抹燃脂油一边把肚皮拍的乒乓直响。

  库里爱上了北方的烧烤,腹肌线条岌岌可危,于是他买了不少燃脂油,每天都会发出海豹拍肚皮的声音。

  白望叼着牙刷,伸出手在江月眼前挥舞了两下。

  江月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脸,想要彻底忘记这可怕又魔幻的画面。

  身体渐渐恢复知觉,她从地上爬起来,特震惊的问室友们:“你们就不能往地上铺条被子吗?我腰间盘都快硌没了!”

  “不是吧江月,你一个alpha这么娇贵干什么?要不要我们给你打造一张公主床,在上面铺上粉色床单,再铺满弱智的毛绒玩具,最后洒上点花瓣,让你像娇弱的Omega一样度过一个粉红色的夜晚?”江森打趣。

  江月站起身,活动着酸疼的脖颈,非常真诚的回答:“那我会感激涕零的,我会感谢你八倍祖宗,做鬼都不会忘了你的。”

  江森哈哈大笑,明显没把江月的话当真。

  江月腰酸背痛的坐在椅子上,拿着保温杯喝了口热水,问他的室友们:“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迷迷糊糊的。”

  看似冷酷实则很热心肠的相睢解答了她的疑惑:“因为你的精神体跑外面去了。”

  江月对此一无所知,指着自己:“我的精神体?你在说什么胡话?”

  “不信你问西薄雨,你的精神力化成的金雕腻在人家肩膀上,还贱嗖嗖的用脑壳蹭西薄雨的脸,这可都是你的精神体干出来的好事。”

  江月脸红了,红着一张俊脸看向西薄雨,结结巴巴的道谢:“真是麻烦你了,不好意思,真的很不好意思。”

  西薄雨抬手按了按颈后的腺体贴,寒冷的信息素仍然在他身体里乱窜,肆虐之处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冰蓝色的眼睛有些恼怒的看着江月,神色很冷淡的说道:“如果你下次还放出那只傻鸟在我身上乱蹭,我不介意宰了它。”

  轰的一下,玻璃心的江月小公主被高冷室友伤的不轻,她弱小的心灵受到了狂风暴雨的打击。

  她委屈的撅起了嘴,用无比受伤的眼神看着西薄雨。

  西薄雨:“......”

  见鬼,这个alpha室友是怎么回事?

  寝室里室友们的表情隐隐有些龟裂,彼此一头问号的互相看了看,一阵寂静后,相睢幽幽说道:“江月,有话好好说,咱正常点行吗?”

  江森:“啊,我遭受了精神污染!”

  库里摘下耳机,也不打游戏了,扶着梯子做出呕吐的模样。

  白望也把杠铃放下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江月,有话好好说,恶心人就是你不对了。”

  江月:“……”

  江月哽住。

  大意了!现在的她是个五大三粗的alpha,撅嘴卖萌这种娇俏的动作已经不适合她了!

  她清清嗓子,很快找好借口,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能欣赏我的幽默,这是你们的错,我还可以给你们表演一下猛雕跺脚。”

  大家哄堂大笑,寝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夜里,江月抱着被子辗转难眠,耳边是西薄雨的呼吸声,一股凉凉的玫瑰味飘过来,闻着有点缱绻。

  六人寝室的床都紧挨着,她和西薄雨是头挨着头睡的,江月每晚都能闻到他的带着冷意的玫瑰味信息素。

  平时还好,但是今天晚就燥的厉害,江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憋的够呛,再不疏解就要爆炸了。

  江月还是个女孩时也曾有过这种感觉,但没到这种难以忍受的地步,大多数时候忍一忍就过去了,实在不行做点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也很管用。

  和女人不一样,alpha简直是不能控制本能的牲畜,感觉一上来就像脱缰的野马,压根控制不住。

  江月脑门沁出了一层细汗,她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的爬下了床,溜到公共洗手间,随便找了个小隔间跑了进去解决生理问题。

  这种时候,难免沉浸其中。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江月长长的松了口气,瞬间进入了贤者模式,脸上带着餍足的微笑慢慢推开门。

  餍足的笑容突然僵住。

  西薄雨不知何时来到了洗手间,正扬起眉毛,表情微妙,用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看着她。

  他的眼睛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看上去冷彻又圣洁,在他冷冰冰的眼神下,江月突然心虚,干巴巴的打招呼:“你也来上厕所啊。”

  “嗯。”西薄雨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眼神隐晦的瞥向江月的下半身。

  空气中弥漫着石楠花的味道,西薄雨抬起一只修长雪白的手捂住鼻子,在江月即将溜出洗手间的时候,冷声说道:“处理感觉换掉,我不想在睡觉的时候闻到这个味道。”

  江月依旧非常心虚,她咳了一声,捏着鼻子嘀咕:“我也很爱干净的好么,这种事情又不会弄脏裤子。”

  西薄雨的声音更冷了:“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愚蠢又恶心的问题。”

  江月也有点生气了,反驳他:“你不也是alpha吗,恶心什么啊,这是正常的生理问题好不好,我这样代表我健康,不这样的alpha那是不行,不行你懂吗?”

  西薄雨忍无可忍,大半夜和一个alpha争论这种问题,这简直太荒唐了,简直智商掉线脑子有病。

  他留给江月一个孤傲的背影,走到最远处的隔间重重的关上了门。

  江月也气呼呼的离开了。

  她躺在床上气愤的揪着被角,黑暗中,她听见西薄雨踩着梯子上了床。

  冷冷的玫瑰香味又飘到了江月的鼻尖里,那股燥燥的感觉又出现了。

  江月忍无可忍,伸出两根手指捏紧了鼻子,小声说道:“你能不能把你的腺体贴弄紧点,信息素全飘我这了。”

  西薄雨一愣,伸手摸了摸腺体贴。

  腺体贴严丝合缝的贴在腺体上,他自己都闻不到溢出的微量信息素。

  他的信息素非常特殊,攻击性非常强,闻到他信息素的人都会生不如死。

  有人曾经这样形容他的信息素——仿佛血管里长出了无数朵血红的玫瑰,花朵在长满倒刺的荆棘上肆意绽放,那些密密麻麻的倒刺刺破血管,在血液的浇灌中开的愈发浓艳。

  他的信息素展现出无比强大的攻击性,数据库里的所有alpha与他的匹配度都没有超过百分之二十。

  他的父亲说:“你不该是一名Omega。”

  西薄雨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的:“那又怎样。”

  寝室里的alpha室友们多少会溢出一些微量的信息素。

  其他室友闻到他的信息素会疼的龇牙咧嘴,捂着鼻子走远,只有江月若无其事。

  而且西薄雨确定他现在溢出的信息素可以忽略不计,实在不知道江月这个alpha是怎么捕捉到的。

  思索间,就听见江月掀开被子爬下床,弯着腰走出了寝室。

  过了一会后,江月又蹑手蹑脚的回来了。

  呵,欲求不满的alpha。

  西薄雨对此见怪不怪。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就听见江月再一次掀开被子爬下床,气息急促的弯着腰跑出寝室。

  呵,真是一个精力旺盛的alpha。

  西薄雨翻了身侧躺,脸部面对着墙壁。

  过了一会,女alpha又蹑手蹑脚的回来了,这会她没躺下,而是伸出手在西薄雨的后颈处飞快的摸了一下。

  她的手非常冷,显然刚刚用冷水洗了很久的手。

  西薄雨正想发怒,就见女alpha鬼鬼祟祟的贴上来,扭扭捏捏的贴着他的脑门说道:“求求你了,贴好腺体贴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一滴也没有了!”

  西薄雨:“......”

第19章 虫卵6

  西薄雨一整天都垮着着那张美艳冰冷的脸,虽说他平时也冷冰冰的,但是今天周身气压格外低,从他身边路过的人都能感到他在拼命压抑怒火。

  江月安静的像只鹌鹑,非必要不说话,一米九的高大Alpha臊眉耷眼站在一旁,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解剖课上,他们合力拿着撬棍撬开甲壳虫的背壳,对着皮下的角质层又抠又挖。

  甲壳虫的壳相当坚硬,跟坦克车差不多大,它通体黑色,头部长着一只尖尖的长角。

  这只角耐高温而且锋利无比,相睢操着热熔刀砍下去,只在上面上留下一道白印子。

  因为蓝眼蚰蜒那件事闹的太大,原来的解剖老师受到了严重的处分,换成了一位女alpha解剖老师。

  女alpha解剖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甲壳虫的强度和陆战队的坦克差不多,它头上的长角非常坚硬,可以毫不费力把你们切成两半,就像切一块奶酪那么简单。”

  “甲壳虫总是成群出现,一般强度的攻击对甲壳虫无效,必须用重火力压制它们,最烦人的是这玩意可以飞,它们最喜欢飞到机甲上,用它们的长角把机甲拆的七零八落。”

  她们现在的解剖课程非常狂野,学生们撸起袖子又劈又凿,给甲壳虫们开膛破肚。

  江月用链锯剑割下了甲壳虫的长角,半米长的长角落地后,大家纷纷凑过去观察。

  江月摸着脑门上的汗,用长角劈开了一块甲壳。

  “这东西真的很锋利!”

  六个人一边解剖甲壳一边闲聊,江森信息广,小声说道:“原来的解剖老师不是处分那么简单,背后牵扯挺广的。”

  江月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白望说道:“这个我也听说了,他一直倒卖蓝眼蚰蜒的虫卵,选的都是出身不好学生帮他偷运,悲剧就在这,这些学生急需用钱,负责采购制冷盒的宋阳买了一批劣质冷盒,从中间赚取差价。”

  白望:“悲剧就这样发生了,冷盒坏掉,里面的卵孵化了,趁他们不注意钻进了他们身体里。”

  蓝眼蚰蜒的足肢上有神经毒素,相当于涂抹式的麻药,不会让人感到疼痛。

  江月后背一凉,小声说道:“闹出这么大事,那个解剖老师得蹲监狱了吧?”

  西薄雨说道:“不止,应该是死刑,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西薄雨背景成迷,但是没有人怀疑他的消息渠道。

  如果他说这件事不简单,那这件事就绝对不会简单。

  大家精神一震,齐刷刷的看向西薄雨,西薄雨看了他们一眼,又冷又拽的说道:“等你们精神力具象化就有权限知道了。”

  江月指指自己:“那我能具象化啊,我有权限知道吧?”

  西薄雨斜了她一眼:“那你去问导员吧。”

  江月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说他的信息素味道太冲吗,至于这样嗖嗖嗖给她射眼刀嘛!

  下课之后,他们脱掉防护服做完全身消杀一起去食堂吃饭。

  几位出身不凡的室友们都去价格昂贵的第一食堂,这里有舒适的隔音包厢,有免费的冰镇饮料,只要有钱,学生可以在第一食堂吃到任何食物。

  相睢包了一整年的包厢,是第一食堂的超级vip金冠会员。

  相睢吃饭,必有烧烤。

  下午没课,大家坐在沙发上撸串,连一向矜持高冷的西薄雨都放弃了形象管理。

  江月满嘴油光,一手烤串一手啤酒,吃了一会又觉得小串不尽兴,干脆拿起一只烤羊腿大吃特吃。

  西薄雨喝了一口啤酒,不着痕迹坐远一点。

  相睢哈哈大笑,这位豪放的北方alpha此刻的神情有些猥琐,对其他人挤眉弄眼:“江月是该多吃点,一滴精十滴血,她昨晚可是跑了好几次洗手间哟。”

  包厢里的alpha们哄堂大笑,包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江月手里的羊腿都快掉了,她结结巴巴的:“你们昨晚没睡啊?”

  江森:“醒了。”

  白望:“你的梯子有点松,嘎吱嘎吱响,哪天把螺丝拧拧。”

  库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相睢:“我们都理解的,到了万物繁衍的季节了哈哈哈哈。”

  西薄雨:“......”

  江月:……

  相睢拍打着江月的肩膀:“其实你不用跑那么多次,直接在床上解决就行了,大家都是alpha,我们都理解的。”

  西薄雨深呼吸后,咬牙切齿骂道:“闭嘴,都给我去洗手间解决,谁敢把寝室里弄满石楠花的味道,我就让他断子绝孙,说到做到!”

  其他alpha倒吸冷气,面容纷纷严肃,不着痕迹岔开了话题。

  江月也松了一口气,她也不喜欢石楠花的味道,真的太呛鼻子了。

  因为下午没有课,所以大家一不小心就喝高了,六个人里只有西薄雨能保持绝对的清醒。

  江月东倒西歪回到宿舍,往床上一倒,她周围的空间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一个透明的金雕突然出现在层层涟漪中,展开双翼晕晕乎乎的飞行。

  它一出现,寝室里的温度立刻下降,其他人打了哆嗦,白望立刻把空调关了。

  这一次精神体离体并没有让江月失去意识,江月还在床上打了个滚,大声抱怨:“谁把空调开这么低,咱们这可是北方,这不浪费资源吗!”

  相睢把被子披在身上,嗷嗷喊:“江月你清醒一点,把你那只傻鸟弄回去,别让它四处乱飞啊。”

  江月清醒了一点,朝着金雕伸出手,四处乱飞的金雕非常听话的飞到她的怀里。

  寝室的温度终于恢复正常,大家醉醺醺的睡觉,西薄雨只喝了几口,所以非常清醒的躺在床上玩终端上的休闲小游戏。

  正玩的入迷时,睡的正沉的女alpha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跟诈尸似的掀开被子坐起来。

  西薄雨吓了一跳,他也坐起身,看着女alpha跟只人形蜘蛛似的贴在墙上,她的耳朵贴着墙壁,眉头皱的死紧。

  喝醉的alpha真讨厌,粗鲁又神经分裂,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女alpha屈起手指敲敲墙壁,看向西薄雨:“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西薄雨问道:“什么声音?”

  “有点像衣料摩擦的声音,声音很轻,从墙壁里发出来的。”

  江月的听觉非常非常的敏锐,她睡觉时必定会戴上耳塞,隔壁寝室经常有人起夜,在安静的夜晚中,他下床的声音在江月耳跟闷雷一样,凳子寝室里的人知道她耳朵太灵敏,在她睡觉时也会把动作放的非常轻。

  西薄雨也把耳朵贴在了墙壁上,隔壁寝室拖拉凳子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江月小声问他:“听到没有?”

  西薄雨瞅瞅她:“隔壁寝室又在拽凳子了”。

  江月:“诶呀,不是这个声。”

  她转身踹了相睢一脚,相睢骂骂咧咧的坐起来:“找你爹有事?”

  江月指指墙壁:“墙壁好像有东西,我不太确定,声音很轻,时有时无。”

  相睢一脸暴躁的把耳朵贴在墙壁上,隔壁寝室里的哄笑声传进他的耳朵。

  江月满怀期待的问他:“怎么样?听见了吗?”

  相睢说道:“听见了,隔壁寝室在讨论一个胸大腰细的Omega。”

  江月:“......”

  可能是错觉吧,其他室友的听觉也很敏锐,没道理自己听得见别人听不见。

  晚上睡觉,江月被相睢翻身的声音吵醒了。

  她摸了摸左耳朵,发现耳塞滚了出去,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室友们都在睡觉,总不能开灯去找,江月只好静静的躺着。

  夜里是最安静的,能听见许多白天听不到的声音。

  而江月再一次听到了那种衣角摩擦的声音。

  沙、沙、沙。

  江月抠了一下耳朵,怀疑自己耳朵的出现了问题。

  有些人低频耳鸣,据说耳朵里就是这种沙沙声。

  江月抬手捂住耳朵,那种沙沙声立即就消失了。

  看来不是自己耳朵的问题

  而且这声音很立体,它不是从一个点上发出来的,江月完全无法确定声音发出的源头,她感觉四面八方都是这种声音。

  这种细微的、不间断的、时有时无的声音最令人心烦,尤其是在安静的深夜里,它会让人绷紧神经,后背发凉,疑神疑鬼。

  第二天江月去医部拿回了一个听诊器。

  由于白天太喧闹,干扰因素太多,所以熄灯后江月才把听诊器拿出来。

  大家也被江月搞的疑神疑鬼,连白望都不睡觉了,大家围成一圈,看看江月能不能听出什么声音来。

  当宿舍大楼变得十分安静时,江月把听诊器贴在了墙壁上。

  戴上听诊器的一瞬间,那种沙沙的声音立刻清晰起来。

  沙沙沙,沙沙沙。

  江月打了个哆嗦,脸色霎时间惨白一片。

  她哆哆嗦嗦的把听诊器递给西薄雨,西薄雨听了一会,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

  听诊器传来传去,一片窒息的安静中,大家的脸色如出一辙的难看。

  江森嘴唇颤抖,拿着听诊器去另一面墙上试了试,然后江森打了个哆嗦。

  相睢慌了:“卧槽,这什么声音啊?”

  江月抱住双臂,上下牙齿打颤:“都是这种声音,四面八方都是。”

  西薄雨拿过听诊器去了走廊,听了一阵,他脸色更不好了,对身后的室友说道:“走廊里也是这种声音。”

  白望有点密恐,最近被相睢感染了北方口音,特别忧郁的来了一句:“这可咋整啊!”

  库里挠挠头,说道:“你们说这声音就咱们寝室有呢,还是其他寝室也有呢,还是整栋大楼都有呢?”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第20章 虫卵7

  大家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都被这种可怕的猜想吓住了。

  都是一群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有几个见过这样的场面。

  江月已经恶心的不行,再一看其他室友也是个个面如菜色。

  江森抱住自己瑟瑟发抖:“我去联系导员,让他看看怎么办,我现在老难受了,感觉自己全身都爬满了小虫子。”

  白望猛地一哆嗦,立即捂住江森的嘴,他有轻微密恐,六个人里他的脸色是最难看的。

  库里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问他们:“你们还能睡着觉吗?”

  众人齐齐摇头,库里继续说道:“真的,你们有没有感觉今年特别不太平?虽说虫族和异变种天天搞事情,但这可是联邦军校啊,怎么跟筛子一样。”

  江月弱弱的说道:“这其实也不难想啊,因为联邦军校的学生是未来的花朵,把花朵摧残没了,未来的优质兵源就断档了,只剩下一些老兵撑着。”

  话糙理不糙,确实是这个道理。

  相睢说道:“那也不对啊,虫族的脑虫在我们手里呢,我们杀掉脑虫那整个虫族不就完了啊,那你们说虫族折腾这么多干嘛呢?”

  西薄雨:“宣泄怒火。”

  相睢眨眨眼:“有可能。”

  江森又开始杞人忧天了:“虫族太强了,真希望我们快点发展,不求超过虫族,能和人家持平就行了。”

  *

  导员付岩又接到了江森的通讯。

  一分钟后,他脸色大变,给联邦军校的校长发起通讯,随后联系特警部队和生化战士一起前往蓝鲸区2号公寓。

  蓝鲸公寓里,六个瑟瑟发抖的alpha穿好衣服站在走廊上等待导员。

  此时,楼上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哐当当啷的声音。

  alpha都很暴躁,吵架简直是家常便饭。

  江月干笑了一声,想说点冷笑话缓解自己的紧张,于是用胳膊怼了一下身边的西薄雨,说道:“你说这楼里的钢筋水泥会不会被那些东西蛀空,要是那两个打架的alpha把地板踩空怎么办?”

  西薄雨知道自己的女alpha室友脑子里总是装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瞥了一眼江月,冷静的说道:“有一定的可能性。”

  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走廊的天花板破了个大洞,两个扭打在一起的alpha就这么从洞里滚了下来。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一堆浅粉色丝线般的东西成团成团的从破洞里往下掉。

  也就眨眼之间,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alpha就被一团团丝线般的东西淹没了。

  这些丝线泛着温润的珠光色泽,触碰到人体的那个瞬间,这些丝线忽然有了生命般的钻进了两个alpha的身体里。

  相睢:“我草草草草草草草!!!!!”

  江月:“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望:“yue~yue~yue~”

  江森:“快跑啊啊啊啊啊!”

  库里:“我的妈啊啊啊啊啊啊!”

  在一群尖叫鸡中,只有西薄雨比较冷静,他拽住一蹦三尺高的江月,大声呵斥:“别慌,去拿火焰喷射器。”

  江月冲进寝室里拿出火焰喷射器,她打开开关对准两人,急的快哭了:“可是他们俩怎么办?”

  西薄雨破口大骂:“你能再优柔寡断一点吗?”

  那两个学生仍然在喊救命,那些丝线般的东西从他们的耳朵里、眼睛里、鼻孔里、嘴巴里钻进去,吃到血肉的丝线飞速生长,他们的皮肤被撑到透明,那些纤细无比的丝线变成了更加美丽柔嫩的粉色,刺破皮肤从他们脸上各处钻了出来。

  两个alpha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只剩下薄薄的两张皮,这团丝线般的东西发出浅粉色的梦幻荧光,荧光没闪烁一次,空间就会出现一圈圈透明的涟漪。

  江月听见了一阵刺耳的尖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