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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想起了小时候感冒时喝的又苦又甜的急支糖浆。

  这位女beta真的非常非常的不善言辞,江月非常理解社恐们的难处,于是非常主动的挑起话题。

  “你好啊,我叫江月,江森睡在我对面的床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认识江森的人诶。”

  看到出女beta真的非常社恐,不仅追悼会坐在最后一排,与人谈话时身体也在不自觉的往后退,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紧张。

  “你好,我叫叶浅,叶子的叶,深浅的浅。”

  江月连忙说道:“叶浅少校。”

  与社恐相处,是不能指望他们特别主动交谈的。

  江月很自来熟的说起江森:“我们刚住寝室的时候不太熟,都是alpha嘛,突然被关在那么小的地方,大家都很烦躁,只有江森特别温和,一到寝室就和我主动打招呼。”

  女beta听的很专注,下意识的附和江月:“是的,他向来是个面面俱到的人。”

  “冒昧的问一下,您和江森什么关系呢,您是他的亲属还是长辈啊?”

  女beta有些不自在的喝了口咖啡:“没什么亲属关系,小时候认识,我算是...他的姐姐吧。”

  江月点点:“哦哦,你是担心江森在军校过得好不好嘛?”

  叶浅点头。

  江月一摆手:“害,他最军校过得可好了,这家伙天天拈花惹草的,我们最近不是搬到蔷薇区了嘛,那里都是Omega,江森的天天乱放电,给人家Omega整的小鹿乱撞。”

  叶浅翘起嘴角,露出一个特别温柔的浅笑。

  江月继续讲江森的军校生活:“他的情书就没断过,偶尔还拆开一两封读读,后来全垫桌脚了。”

  叶浅点头:“他从小就招Omega喜欢,周围的Omega都喜欢围着他。”

  差不多聊了一个小时后,叶浅问道:“江森最近喜欢什么,他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送他生日礼物,他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么?”

  江月摸摸鼻子,特别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买过一双球鞋,穿了不到俩小时就被我踩脏了,那个鞋已经不生产了,我也买不到。”

  叶浅眼神一亮:“那你能把鞋子的图片发给我吗?我看看能不能买到。”

  江森偶尔会提起那双球鞋,江月知道牌子后还关注了那家店铺,官网上的鞋子已经售罄,江月只好从别处找到那双球鞋的图片给叶浅发了过去。

  能与江森认识的人一定非富即贵,要不然也不可能被江森叫姐姐。

  江月非常放心也非常开心,她心里也一直惦记着江森的球鞋,这个积压了许久的心事终于完美解决啦!

  明天一早她和相睢就要离开基地会军校了。

  第二天早晨五点钟,叶浅敲开了江月的房门,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崭新的鞋盒,眼下一圈淡淡的乌青。

  “帮我把这个给江森,谢谢你。”

  江月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不用客气,您放心。”

  负责把江月和相睢送出基地的人是夜希和卢休。

  两位大一军校生被蒙住眼睛塞住耳朵,被两位少校随手扔在车后座。

  蓝眼蚰蜒的香气逐渐消失,这一段难忘的旅程终于结束了。

第30章 千丝8

  千丝8

  今天周日,江月和相睢回到宿舍的时候室友们都不在。

  按照惯例,室友们大概会在晚上七八点钟左右回到宿舍。

  江月打了个哈欠,抱着鞋盒说道:“怎么这么困啊,我在车里睡了一路。”

  相睢也精神萎靡,他脱了衣服,换上背心和大裤衩,长腿往桌子上一支棱,打着哈欠说道:“基地那里都是蓝胚素,咱们闻习惯之后产生依赖性了,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戒掉。”

  江月又打了一个哈欠,把手里的鞋盒放在江森的桌子上,相睢也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朦胧的问江月:“这是啥?”

  “给江森的球鞋。”

  相睢瞅着鞋盒:“这包装有点简陋。”

  “你看啥都简陋。”江月晕晕乎乎的换衣服,刚把衣服掀到胸口就觉得不对,对相睢说道:“你把脸转过去,非礼勿视懂不懂。”

  相睢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啧啧啧,都是alpha,零件都一样,谁惜得看!”

  嘴里这样说着,相睢却还是很诚实的把头转过去了。

  历越的夏天已经过去了,天气变凉,叶子也从翠绿变成金黄。

  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好多啊,希望以后的日子会变得平静吧,江月盖上被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晚上七点,江森和白望勾肩搭背的踢开了寝室门。

  哐当一声巨响,相睢被惊的坐起来,神色阴沉的看着他们俩。

  “我去,老江老江,你快掐我一下,这个失踪人口居然回归了,是不是我产生了错觉?”白望大呼小叫。

  江森也震惊了,转头一看,另一个失踪人口江月也回归了,正呼吸均匀的躺在床上睡觉。

  江森开始指指点点:“还知道回来啊,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说一声,我们哥几个都担心死了好不好,你俩着没心没肺的垃圾。”

  相睢跳下床,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口水,捂着发晕的脑袋说道:“情况特殊,你们也知道我家的情况。”

  江森和白望表示理解。

  “那江月呢,你俩怎么一起回来的?”白望问道。

  “我们俩在一个地方,一起被送回来了。”

  江森和白望还要再问,相睢立马竖起一根手指:“停停停,我们俩可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你们俩别问了。”

  “切!”白望甩着一头白毛,一脸不爽的走了。

  “行吧。”江森的耸耸肩膀,回到自己的桌子前。

  一抬眼,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鞋盒。

  鞋盒挺精致,但对于江森这种随便一双鞋子都数十万的土豪而言,这种档次的鞋盒属于一看就很劣质的东西。

  他抬起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无比嫌弃:“这股劣质的油墨味,谁把这玩意放我桌上的,是江月吧,我估计你们其他人也不会买这玩意。”

  相睢四仰八叉的靠着桌子,随口说道:“江月说这是给你的。”

  江森诧异:“给我的?”

  他忍俊不禁:“哎哟,野猫开始往家里叼死老鼠了!”

  掀开鞋盒,江森抑郁了。

  ......

  江月睡的很沉,但是睡的并不安稳,她陷入了非常深层的梦境中。

  她梦见了无比庞大的根系盘踞在地底深处,根须上紧闭的眼睛一只一只的睁开。

  血红的,血浆一般的眼睛。

  【更好的】

  【出现了】

  那些血红的眼泛着诡异的红光。

  江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击碎了,碎裂的她与这些根系融为一体。

  她变成了它,变成了一个庞大的生命,感受着无数根系传来的脉动和呼吸。

  突然间,她好似有了实体,她的脖颈被无形的枷锁狠狠的禁锢了,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量拽着枷锁猛烈摇晃,江月似乎听到了脑浆晃动的声音。

  被击碎的灵魂被猛地拽回来了,江月汗涔涔的睁眼,看到了一张狰狞的脸庞。

  江森的手穿过床栏掐住她的脖子猛力摇晃。

  他咆哮:“江月你挺行啊,买双假鞋糊弄我,你这是在侮辱我的鞋还是在侮辱我!!!”

  江月的头颅如北风中摇晃的单薄树叶,她翻着白眼拽住江森的手,无比艰难的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有话...咳咳...好...好...说,先...放...手...啊!”

  江森掐的更紧了,咆哮道:“你知道鞋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它们是我的老婆!是我的尊严!是我誓死捍卫的荣耀!你把我老婆弄脏了!我不跟你计较!你居然从妓院里找一个残花败柳糊弄我!”

  他猛烈摇晃江月的头,继续咆哮。

  “我告诉你!我江森就是没鞋穿!光着脚踩在钉子上!脚被钉子扎烂!烂到不能再烂从宿舍窗户跳下去!我也不会碰一下这个假冒伪劣的劣等货!”

  江月好不容易才把江森的手从她脖子上拽下来,她嗖的一下爬到相睢的床,倚在墙脚瑟瑟发抖,大声喊道:“别激动!冷静!冷静!冷静啊!”

  江森怒吼:“你还有脸叫我冷静!你送我只死老鼠都比这个强!”

  短暂的惊吓加懵逼后,江月总算弄明白了,她扯着alpha的破锣嗓子,声音比江森还高了一个八度:“天可怜见,那可不是我送的啊!”

  江森指着江月的鼻子破口大骂:“还敢狡辩,我就不信除了你还有谁这么胆肥敢送我普田假鞋!”

  江月喊道:“我举双手发誓这不是我送的,这是你姐托我转交给你的生日礼物!”

  江森:“放屁!老子哪来的姐姐!”

  江月痛苦的呐喊:“是叶浅少校托我转交给你的!她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管她叫姐姐!”

  寂静。

  突如其来的寂静。

  怒气汹汹的江森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脸上简直打翻了调色盘,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江月揉着脖子,像只大鸟一样轻盈的跳下床,拿起了桌上的鞋盒。

  “我想叶浅少校应该不懂鞋,她为了这鞋跑了一夜,黑眼圈可深了,虽然是假鞋,但是礼轻情意重嘛,你也别告诉人家这些是假的。”

  江月叹气:“这样吧,这鞋我拿走了,基地给我发了补偿金,我买一双别的限量版送你。”

  她刚把鞋盒抱进怀里,江森像个机械人似的僵硬的转着脑袋,结结巴巴的问:“是、是、是叶浅送我的?”

  江月奇怪的点点头:“对啊,就是叶浅少校送你的。”

  江森神色恍惚,见江月打开柜子要把鞋盒放进去,他膝盖像中了一箭似的,立刻滑跪,一把抢过鞋盒,严肃说道:“你说得对,礼轻情意重,都是穿在脚上的东西,分啥高低贵贱。”

  这下江月可不乐意了。

  小仙女可是有脾气的。

  她一把从江森怀里抢过鞋盒:“你怎么还出尔反尔呢,刚刚还把它贬低的一无是处,说人家是残花败柳,现在又礼轻情意重了,我呸!”

  江森从江月怀里抢过鞋盒:“不不不,刚刚是我太冲动,这不是开玩笑嘛,你还当真了,哈哈。”

  江月把鞋盒抢过来:“我呸我呸我呸呸呸,脊椎都快被你掐错位了,脑浆都快被你晃出来了,你管这叫开玩笑,我告诉你江森,我江月也是有小情绪的!”

  江森又把鞋盒从江月怀里抢过来:“我的错,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嘴贱,是我不知好歹,是我年少轻狂,您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下!”

  江月又把鞋盒从江森怀里抢过来,她现在扬眉吐气,非常嚣张:“我就不海涵了,你江森只配穿20万的鞋子,这种普田货哪里配的上您高贵的玉足,我江月粗糙惯了,这鞋我就笑纳了!”

  江森又把鞋盒抢回来抱在怀里,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20万的鞋子都是智商税,都是消费主义的陷阱,勤俭持家有什么错,鞋子就是用来穿的,别管真鞋假鞋,能穿上脚的就是好鞋!我们不能被消费主义洗脑,这帮唯利是图的资本家就该被挂在路灯上!”

  旁观的白望和相睢目瞪口呆。

  白望呆呆的看着相睢,嘴唇颤抖:“这是江森能说出来的话?”

  相睢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消费主义陷阱?他买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过了一会,白望反应过来,也加入战局,对江森破口大骂:“你再说一次,你把谁挂在路灯上!”

  哦,白望的爸爸是能源大亨,名副其实的资本家。

  寝室一时间非常混乱,最后江月凭借强大的武力值把江森锁在了寝室门外,白望助攻,薅掉了江森的头发若干。

  打闹一阵后,西薄雨和库里陆续回到了寝室,江森抱着鞋盒狗狗祟祟的跟在后面溜进了寝室。

  西薄雨看了眼江森怀里的鞋盒,非常惊讶:“你是被魂穿了吗?”

  江森非常不自在的说道:“礼轻情意重,朋友送的。”

  西薄雨看着江月:“你送的?”

  江月摇头:“不是我,是一位名叫叶浅的beta少校托我转交给他的。”

  库里摸着下巴啧啧称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他怼了一下江森的胳膊,揶揄道:“真鞋也没见你这么宝贝过啊,你江森喜新厌旧,得不得的才是最好的,也就那双球鞋没让你穿热乎,你才念念不忘。”

  江森便红了脸,一个劲的嚷嚷:“谁喜新厌旧,谁说得不到的才最好,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江月站在西薄雨旁边,西薄雨正在吃维生素软糖,江月的胳膊搭着西薄雨的肩膀,随手从盒子里掏出一块,一边嚼一边对冷嘲热讽:“是是是,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寝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当天晚上,江森是抱着那双鞋睡觉的。

  江月凑近西薄雨耳边神神叨叨:“你闻到了吗?”

  因为江月体质清奇,西薄雨一见到她这副神秘的样子,立刻紧张的嗅了嗅,特别严肃的小声问江月:“你又察觉到异常了?”

  江月摇头:“诶呀,你咋这么严肃呢,你看江森那德行,你就没嗅到奸情的味道吗?”

  西薄雨:“......”

  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个憨批啊!

  他翻了个白眼,特别无语的钻进被子里。

  第二天早晨,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寝室响起,白望伸手关掉了终端上的闹铃。

  “哎哟卧槽,白望这个闹铃真够劲,死人听了都得吓诈尸。”

  一片怨声载道,大家纷纷起床,只有江月和相睢躺在床上昏睡。

  寝室里,白望是睡觉最死的那一个,他有非常严重的起床困难症,为了让自己准时起床,白望特意在网上找了部鬼片,把主人公凄厉无比的惨叫设置成闹铃。

  江月是寝室里睡觉最轻的,没办法,这位女alpha五感超级敏锐,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机警的睁开眼睛。

  现在,这刺耳的鬼叫闹铃都没把他俩吵醒。

  西薄雨伸手探了探江月的鼻息,言简意赅对床下面观望的室友说道:“活着。”

  江森跑过去看了眼相睢,向众位室友汇报:“这位也活着。”

  两个人都活着,但就是叫不醒。

  西薄雨看了眼时间:“来不及了,快上课了。”

  说完他跳下床,从江月的抽屉里翻出一个针线盒,拿出里面的最粗最亮的一根针,狠狠的扎了一下江月的手指。

  “嗷!”

  江月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十指连心,她哆嗦着手指,斯哈斯哈给手指头吹风。

  相睢也没逃过针扎的命运,他抖着指尖上的血珠子,看着西薄雨的手中的钢针倒吸冷气。

  “就不能挑个细一点的吗?”江月悲愤不已。

  西薄雨冷笑:“针不粗扎不透猪皮,别矫情了,赶紧收拾收拾去上课。”

  西薄雨——真是个狼灭。

第31章 千丝9

  六个人小跑着赶去教室,第一节 课是形势与政策,江月和相睢哈欠连天,半眯着眼睛盯着讲台,司兴安讲的东西他俩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到最后支撑不住,两人昏昏倒地趴在课桌上长睡不起。

  没办法,基地到处都是蓝胚素,这东西和咖啡一样让人上瘾,戒断过程非常难受。

  司兴安也知道他俩的情况特殊,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森疑惑不解:“他俩这是怎么了,跟八百辈子没睡过觉似的,白望都没有他俩能睡。”

  西薄雨坐在一旁转笔,瞟了一眼睡成死猪的俩人,淡淡说道:“长期吸入蓝胚素的后遗症,课本上有。”

  资深嗜睡症患者白望同学摸着下巴:“没错,能把江月迷晕的只有蓝胚素,她平常只睡四五个小时就就醒了,精力充沛到吓人的地步,现在终于让我觉得她也是个平常人了。”

  形势与政策课结束后,睡成死猪的江月和相睢又被室友们拽起来拖出教室。

  中午去食堂吃饭,带着狗嘴套的alpha们喝着果汁味的营养液,江月一边咬着吸管一边拽狗嘴套。

  “这玩意快把我闷死了,空气都不流通了!”

  虽然狗嘴套很烦人,但是中间的缝隙很大,绝对没有达到空气不流通的地步。

  相睢晕乎乎的抬头看她:“我没觉得闷,我就是困,你的后遗症比我严重很多啊,你的体质那么强,按理来说不至于啊。”

  江月无力的垂下脑袋,恹恹说道:“不只是喘不过气,我还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走路轻飘飘的,想吐。”

  说完之后,她掐住喉咙,哇的一声吐了。

  坐在她左右两侧的西薄雨和江森给她拍背,他们俩微微低着头,不经意间看到了江月吐出来的东西。

  于是他们俩的动作纷纷僵住了。

  一团被消化一半的千丝正暗安详的躺在江月的胃液里,约有小笼包大小。

  看到对面三个室友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库里开了个玩笑:“江月不会又吐出一条虫子吧?”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往下看。

  然后他弯下腰的腰再没有直起来。

  白望把营养液放在一旁:“你们癖好挺特殊啊,盯着一堆呕吐物也能看半天。”

  他不以为意的低下头,然后他的头也没抬起来。

  相睢也被正迷惑了,迷迷糊糊低头一看。

  好家伙!

  他瞬间清醒了!

  江月继续干呕,又吐出了一堆缠绕在一起的千丝。

  三五个Omega手牵手走过来,因为江月吐在了过道上,又因为事发突然完全来不及处理。

  蔷薇区都是娇弱的Omega,他们神经敏感纤细胆子又小,一个会飞的蟑螂都能把他们吓哭。

  千丝这种东西非常可怕,室友们简直紧张死了,非常害怕千丝在Omega中引发慌乱。

  只见衣着精致的Omega们脸色一变,立刻避开江月的呕吐物,走远后一位Omega和同伴们小声吐槽:“那个女alpha吐出的粉丝怎么是粉色的啊?”

  另一个Omega噫了一声,声音娇嗔:“咦惹,你好恶心哦,居然还看人家吐出的粉丝,午饭不吃啦。”

  走在他们俩身后的Omega别过眼,带着一丝微妙的同情和一丝微妙的幸灾乐祸,说道:“真的,当alpha太惨了,你看那些粉丝,全都挂在她的狗嘴套上了,嘻嘻嘻。”

  牵着她的Omega怼了她一下:“别说了,玩的埋汰。”

  江月:“......”

  西薄雨:“......”

  其他的四位室友:“......”

  江月人麻了。

  她拿着纸巾把挂在狗嘴套上的千丝摘下来,露出了岳云鹏同款表情。

  西薄雨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又暗暗努力把翘起的嘴角往下压。

  江月看着他,无语望天:“想笑就笑吧,真的,我人生中不会出现更刺激的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

  室友们再也憋不住,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走出食堂后,西薄雨轻声问道:“江月,你现在什么感觉?”

  江月的灰眼睛又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死鱼眼,她雾蒙蒙的灰色眼珠上翻着,露出底下的眼白。

  她露出灵魂出窍般茫然的表情,看着神色各异的室友们,幽幽说道:“你们知道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相睢:“是什么?”

  江森:“千丝挂狗嘴套的时候正好被一群Omega看见了?”

  白望:“难道还没吐干净?”

  库里惊恐:“不会吧!还要再来?”

  江月摇头:“都不是,就是你吐完想漱口,但脸上还戴着狗嘴套。”

  她直视前方,眼神空洞:“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变成一个alpha。”

  她又双叒叕去了医部,她拒绝了室友们的陪伴,一个人凄凉的走在前往医部的路上。

  她想静静。

  千丝是什么时候跑到她肚子里的?

  怎么完全没有察觉啊?难道说这具身体又变异了?很担心自己被虫子吃掉,又很担心医部检查出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之后把她送去研究所切片。

  这医院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真是左右为难。

  医部附近有一个美丽的温室花房,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但花房里景色宜人温暖如春,正是心情烦闷时的好去处。

  花房里还有几个正在散步的Omega,江月捂着狗嘴套溜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一脸沧桑的蹲在地上发呆。

  这里摆着两排高高的木头架子,每一层架子上都放满了营养皿。

  一个黑色的写字板倒在地上,往常江月势必会把碍事的东西扶起来,但现在江月心情不好,大长腿一迈就从写字板上跨过去了。

  营养皿里种着各种各样的水果蔬菜,这是Omega们的专属福利,因为Omega们爱吃水果,几乎每个Omega集中居住的区域都会有这样的温室大棚,免费为他们提供最优质最新鲜的瓜果蔬菜。

  两个大架子上的营养皿里都种着草莓,颜色特别鲜艳红嫩。

  一个架子上的草莓非常肥美,另一个架子上的草莓都是非常小的小不点。

  江月弯腰摘了一颗最大的,因为有碍事的狗嘴套,大草莓被卡在缝里了。

  江月都快委屈哭了。

  “怎么连草莓也要和我作对!”

  她吸吸鼻子,只好伸长胳膊,在令一个架子上摘了一颗最小的,也就指甲盖那么大点的草莓穿过狗嘴套落入口中,吧唧两下还没尝出啥味道就没了。

  于是她灵机一动,一把薅了六七个小草莓一个一个扔进嘴里,然后一起嚼,这下总算过瘾了。

  免费的东西不吃白不吃,虽然她现在是个188.9的alpha,白嫖Omega的小草莓好像有点无耻,但她的内心里其实是个只有一米六五的娇弱小仙女啊!

  而且她吃的全是小草莓,大草莓全给Omega们留着呢!

  还是非常有自觉性的。

  是个人都知道alpha的饭量有多么恐怖,江月吃啊吃啊,不知不觉间,一整面架子上的小草莓就全被江月薅光了,光秃秃的只剩下茎和叶。

  江月吧唧了一下嘴,回味着小草莓那青涩的口感。她餍足的摸了摸胃,突然间,她感觉胃里似乎有东西在跳。

  卧槽!难道千丝还没吐完!

  果然,那股想吐的感觉又出现了,江月弯下腰,实在忍受不了千丝挂在她的狗嘴套上迎风飘荡,于是一发力,生生掰弯了狗嘴套上的高硬度合金小栏杆。

  一个又滑又粘的东西顺着江月的喉咙被她吐了出来。

  青青草地上,一滩胃液里,一只红色的眼珠子在胃液里滚了一圈后跟江月对上眼了。

  灰眼珠对着红眼珠。

  双方的眼神都很惊恐无助。

  江月完全懵逼了。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那个红色眼珠外面包裹着一层乳白色的东西,这只眼睛显然害怕极了,一直惊恐的转来转去。

  它的质地非常特殊,和人类的眼珠不一样,它看上去非常粘稠,似是半干涸的血浆凝固而成,里面布满血管一样的乳白色根须,它的瞳仁是半透明的白色,正在缓缓的旋转,像个微型小漩涡。

  看了一眼更恶心了,江月又撕心裂肺的干呕。

  啪叽一声。

  又一只红色的眼睛被江月吐了出来,这只眼睛摔的比较狠,在地上弹了一下才落地,在胃液里翻滚了一圈半。

  新吐出来的眼睛一抬眼,便对上一双恐怖的灰色眼珠子。

  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