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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开玩笑着说:“公司没有我父亲可能不会转,但离了我它一样会转。”

楚朝阳早已猜中他可能是富二代,所以并不惊讶,也并没有其它太多情绪,许是无欲则刚吧,她自己有钱有闲有事业,和任何人交朋友都没有从别人身上获得好处的想法,是以她与任何人相处起来都非常自在,合则来不合则去,既放松又随意。

秋日的阳光还有些灼热,她见小澄光的小脸蛋被晒的红扑扑的,她顺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瓶的婴儿护肤霜,坐到太阳伞下的椅子上,将他侧着抱在腿上涂护肤霜。

她一边涂一边抬头对他笑:“那倒是,这世界离了谁都会一样转。”

才拍完一只MV的她脸上并没有戴面具,因为镜头吃妆,她脸上还带着厚厚的底妆,在秋日橘黄色的夕阳下看的很明显。

可她低着头认真给怀中孩子细致的涂抹护肤霜,不时地抬起明亮的眼睛和他说话的模样,依然让他觉得,眼前的画面美的真像一副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画卷。

她涂护肤霜,顺手将自己的手也抹了一下,再往自己的脖子上涂了些,似乎觉得将客人就这么晾在这做自己的事不好,她还顺口问了他一句:“你要吗?”

“谢谢。”

楚朝阳以为他下一句是‘我不需要’呢,正要收回手,没想到他下一秒就将两只手伸了过来。

他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每一片指甲都修剪的与肉齐平,干净整齐。

楚朝阳愣了一下,失笑,他也笑了,催促地扬了扬手。

“我以为你会说不需要呢。”

“为什么不呢?”

“我很难想象你平时涂护手霜会是什么景象。”实在是眼前的男子皎皎如明月一般,难以将他和这样平凡又普通的事联系在一起。

这一小瓶婴儿乳霜是她随身懈怠作为一次性旅行装使用的,用完了回去就换,平日里孩子能涂,大人也能涂。

楚朝阳给自己的手抹完,又在小澄光的小手上抹了抹。

看着她细致熟稔的动作,杜景明不禁问她:“你每次出来工作都带着他吗?会不会不方便?”

“小光很乖。”她说:“只要有心,什么时候都方便。”

她抬头朝他笑,又迅速的低下头去摸着怀里孩子头上细软的发丝,“我曾经因为一些事情忽视过他,让他承受了很多他这个年龄不应该承受的伤害。”

说到此,她眼底是满满的伤痛和心疼,忍不住亲在小澄光的头顶,亲了好几次:“宝贝,对不起。”

她眼底满怀歉意,虽然那并不是她,可她只要想到曾经他所承受过的,心就跟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小澄光小小的一团,背靠着楚朝阳,窝在她的怀里,眼睛看着杜景明。

楚朝阳并不曾发现,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眉眼竟出奇的相似。

“你是个好妈妈。”这是一句陈述句。

她再次让他清醒的意识到,她和他之前调查出来的楚依萱,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第二人格?

他觉得,眼前的楚朝阳,就像一个迷,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谢谢。”他的夸奖让她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她明明很开心,可还是谦虚地说:“我是不是个好妈妈,得由这个小家伙来判断。”她含笑抬眸:“但我希望我是。”

“保姆还没有找到吗?”他突然问。

“没有。”说到那个保姆,她眼底有些愤恨和黯然。

“如果那个保姆找到,你会怎么做?”

“报警,起诉。”她脸上的笑容散去,眼神变的凌厉,“我不知道保姆虐待儿童会被判多久,但这样连个婴儿都虐待的恶毒的人根本不配为人。”她气呼呼地说:“别让我抓到她,让我抓到,我会打断她的腿!”

说到打断保姆的腿时,她眼底倏地闪过一丝和她平时完全不同的狠意,那眼底一瞬间透出的火光耀眼灼人。

杜景明发现,她不光有内心和软的一面,也有锋锐的利爪。

她忽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是不是被我吓到?”

“没有。”他脸上笑容比她还要愉快,“我只是觉得只打断她一条腿太便宜她了,你觉得呢?”

楚朝阳眉目冷然:“当然便宜她了!”

她趁机教育怀里的小澄光:“小光你要记住,不长牙齿的善良是种罪过,妈妈不希望你欺负别人,但别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给我欺负回去!”又怕自家孩子逞凶斗狠,立刻补充了一句:“但也要量力而行,实在打不过的时候就不要硬拼,回来告诉妈妈。”

杜景明已经失笑。

他以为她下一句会凶狠的说:“妈妈给你打回去。”

没想到紧着她说:“妈妈给你出主意,一起去套麻袋!”

杜景明实在没忍住,从胸腔发出一阵阵低沉的笑声。

楚朝阳白了他一眼,继续教育小澄光:“自身的安全还是第一位的嘛。”想到原主中,小澄光似乎是因为厌世而自杀?(虽然自杀的方式有些神奇)但她还是防患于未然,将小澄光的脸转过来面对着她,看着他的眼睛说:“宝贝,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你的生命,记住了吗?”

小澄光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懵懂地看着她不语。

她又十分严肃地问了一句:“我知道你能记住,所以,记在心里,不要忘记,知道吗?”

“你这样说,他能明白吗?”杜景明看着她怀里那个才两岁多,只有她腿高的小不点儿。

楚朝阳望着杜景明正色道:“你以为小孩子都不懂,其实他们可聪明了呢,即使现在不懂也没有关系,言传身教,从小一点一滴的渗透他成长的每个角落,长大自然就明白了。”

第83章

杜景明心头忽然有一种明悟。

这世上有一种人,不论她生活在何种环境中,她都能够让自己活的很好,也能让自己的家人活的很好。

或许不是经济上的富足,但精神上,她的孩子一定不贫穷。

他忽然想到自己的母亲。

他母亲在他七岁时就心脏病突发去世,但他对幼时的记忆却非常清晰。

他的母亲是个身体非常柔弱,但内心强大的人,如果不是他们被绑架,要被绑匪撕票的消息传出来,即使他母亲有心脏病,或许也不会那么早去世。

记忆中的母亲有着和她一样温暖又明亮的笑容,只是后来这个笑容,渐渐就没了温度,可她依然对他们兄弟俩非常好,即使他们日常生活中,都是由他们的父亲和保姆在照顾他们。

父亲的工作很忙,常常很晚才回来,所以母亲的变化他是一点一滴的看在眼里的。

就像她说的,小孩子其实是很聪明的,即使他小时候不懂,等再大一点,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只是他明白的太迟,他母亲已经去了。

但他一直记得母亲抚着幼小的他头发时,脸上温软的笑容:“你和阿坤是妈妈最重要的人,妈妈最爱你和阿坤,其它都不重要。”

“小明是哥哥,帮妈妈照顾好弟弟,可以吗?”

“妈妈没办法保护你们,小明要自己强大起来,自己保护自己,保护弟弟。”

她几乎从不提他的父亲,既不说他好,也不说他不好,只说:“他是你们的父亲,你还小,需要依靠他。”

他记事早,这些记忆,一刻都不曾模糊过。

有句话说,我长大后,就变成了你。

这句话在杜景明身上完全不成立,或许是从小就活的太明白太清醒,他从小就告诉自己,长大后不要绝对不要成为像他父亲那样的人。

不要为了工作、为了事业、为了钱去忽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对于他来说,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不要为了外面不相干的甲乙丙丁去伤害自己爱的人,自己的亲人,直到他现在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够不相干的路人去做忽略自己家人的事。

不管是从情感上,还是从利益上,都完全是件有损无益的事,可这些年他看过太多的人,明知如此,依然会这样做。

明知会伤害家人,明知弊大于利,……或许是没那么在乎吧。

望着眼前这对温情脉脉的母子,他的心底无端的升起一股暖流,心头既平静又安然,忽然就理解了书中那句:岁月静好。

“你什么时候回去?”他不自觉的卸下心防,在她面前完全放松,眉目柔和。

“还有一个星期吧。”她双手环抱着怀里的小澄光,看着他:“你呢?”

“我和你一样。”他提议:“不如我们一起?”

“哈哈!”她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指着自己:“不论是无名,还是楚依萱,只要我们身边有任何雄性经过,被拍下来都是‘和神秘男子举止亲密’。”她摆摆手,“我和你同行不了,这里结束之后我还要去趟香江呢。”

黄晓泉还在香江等着她呢,他又给她在香江谈了一个广告约,要去香江拍一只广告。

杜景明也没有勉强。

但是到离开那天,他们依然在机场碰到,而且又是坐在一起的。

楚朝阳在看到她过道旁边座位上的他的时候,特别惊讶:“小明?这么巧?”

他站起身,“要帮忙吗?”

“哦,谢谢,帮我把背包拿一下。”楚朝阳的大多数行李都是被托运的,但因为带了孩子,背包里放了一些食物、奶粉、奶瓶等一些常用物品。

小澄光三岁了,已经会自己上厕所了,不需要再兜尿不湿。

杜景明替她将包放好,她自己将小澄光抱在旁边的座位上,给他系上安全带,问他:“要虚虚吗?”

小澄光摇摇头。

“那你嘘嘘要提前和妈妈说,知道吗?”

小澄光点头。

楚朝阳这样才有机会回头和他说:“你怎么也在这趟飞机上?你也去香江?”

“去香江谈点事情。”

“这真是缘分了。”她眉眼间都是笑。

在国外,即使她不戴面具也很少有人能认出她来,况且她还画了一点易容妆。

可杜景明总能很轻易就将她认出来,或许是她那双眼睛太过明亮了,每次笑的时候,眼底都像是聚了光。

小澄光坐在她座位的里面,她坐外面,和杜景明只隔了一条隔道,不过一臂距离。

上一次两人在飞机上并没有怎么说话,这次因为座位的关系,倒是聊的多了起来,但都是很小声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偶尔出声说两句。

杜景明问她:“这次还去迪士尼吗?”

她眼睛一亮,看了眼坐上飞机已经睡着的小澄光,“如果有机会的话,当然会去。”

她这次的广告约不像去年,有六集要拍,这次只有一集。

她代言的那只香江品牌的手机在大陆卖的非常好,一下子将这个品牌的手机在大陆的销量给打开,也让香江那边的人看到她身上的商业价值。

事实上,她的这次访谈传回到国内之后,和她合作的媒体报刊的销量一下子翻了好几倍,而与她合作的视频网站一日的浏览量就超过了千万。

这在这个世纪初期,流量是十分惊人的。

这让很多商家迅速的认识到,无名身上的商业价值之大粉丝之多,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和她约广告和电视剧、电影的邀约一下子多了起来。

他们甚至不需要无名会演戏,只需要她在里面客串一下,就可以引来投资商投资。

但邀请无名来拍广告的商家,很多都有一个顾虑,或者说要求,就是无名的面具,到底摘不摘。

之前无名的广告邀约少,也是这个原因。

你发专辑开演唱会戴个面具也就算了,拍广告也戴着面具?

可如果她摘了面具之后,面具下的人长的不尽如人意,达不到他们预先想要的人气了呢?

广告商们都在犹豫。

流量小生流量小花那么多,他们宁肯花一样的钱,做更稳妥的事情。

这也使得无名去年虽然大火,商业价值无法体现的出来。

相比较大陆广告商的犹犹豫豫,无名在香江那边的人气却非常高,广告费比上次还要高。

她这次要代言的是香江本土的一个非常有名的珠宝品牌,是目前香江上市市值排名前三的珠宝公司。

金生珠宝公司在此前从未请过大陆的明星来当代言人,楚朝阳还是第一位,此前的女代言人是香江本土的一位人气女歌星。

到香江的当天晚上,陈丹妮留下陪着小澄光,黄晓泉就带着楚朝阳去参加了金生珠宝六十年庆的晚宴,香江的很多本土明星都一一亮相。

在她到达酒店的时候,金生的人就将该品牌为六十周年庆设计的全球唯一一款纪念款钻石项链送到酒店,要求无名到时候戴着它来亮相。

此事黄晓泉早已知晓,这些事都不需要她操心,他早已为她准备好了晚上宴会所要穿的礼服。

由于对这里很陌生,基本上是黄晓泉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安心的化妆,戴上面具,穿上礼服,然后被他接到晚宴现场,刚到晚宴现场就被带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面前。

黄晓泉在这位老人面前行晚辈礼,直接喊他:“钟爷爷。”

老爷子明显是认识黄晓泉的,看到他立刻握住了他的手,脸上顿时笑开:“晓泉儿!”口音还带着儿化音呢。

他目光又转到他身边的楚朝阳身上,向无名伸手,笑容十分和蔼:“你一定就是无名了。”

楚朝阳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好跟着黄晓泉叫:“钟爷爷您好,您叫我小阳就好了。”

这个老人身上气势很足,她觉得戴着面具面对这个老人太不礼貌了,伸手想摘下面具,却被金老爷子按住手臂阻拦,“不必摘,不必摘。”老爷子爽朗的笑了起来,“我看中的可就是你这份与众不同啊!”

金老爷子眉眼都是笑:“之前久闻你的大名,一直无缘相见,这次请你来做我们今生珠宝的代言人,也希望你能给我们金生珠宝注入不一样的活力啊!”

金老爷子虽在香江生活了五十多年,小时候却是在京市长大的,战争爆发后,才随着他父亲一起来了香江,开创了现在的金生珠宝公司。

金生珠宝在上个世纪末,也就四年前,回到大陆开了第一家专营店,三年后,也就是去年八月份,金生珠宝公司与汉市国贸商务服务有限公司于汉市合资成立了新生珠宝金行,以合资公司的形式展开了在中国内地业务的第一步。

但是这一步在大陆走的并不顺利。

尤其是在香江市值排名第一的珠宝公司已经逐步在大陆打开了局面后,金生珠宝对开辟大陆市场更为迫切。

恰好这时无名代言了香江本土一个手机品牌,还不到一年时间就打开了大陆市场,这让金老爷子立刻抓住商机,恰好此时他在京市的一个后辈也向他提起无名,老爷子在得知这个无名现在是海豹唱片公司旗下的艺人,找人联系上黄晓泉,这才有了无名做金生珠宝在大陆做品牌代言人的事。

金老爷子也没有和她多说,只打了招呼之后,让黄晓泉领着她去一号桌,又去和其他人寒暄。

成为宴会上唯一一个作为明星,却坐在一号桌,又被金老爷子亲自接待态度还那么和蔼的人,无名一下子被宴会上所有人给关注上了。

这个位置太显眼了,而她参加金生珠宝公司的六十年庆居然还戴着面具,这个人是谁不用猜她们就知道了——无名。

无名在香江的名气非常大,她上一张专辑的销量在香江的销量非常高。

之前就盛传金生珠宝公司要请一个女明星当金生珠宝的大陆代言人,香江本土女星都卯足了劲想要竞争这个名额。

她们不是没有想过,金生珠宝可能会请一个大陆的女明星来当代言人,可在此之前,金生珠宝还从未有过大陆女星当代言人。

这很好理解,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大陆经济萧条,整个影视圈都以香江为中心,香江经济远超大陆。

可改革开放之后,大陆经济飞速发展,现在只要是有市场眼光的人,都不会放过大陆那块巨大的市场。

金老爷子当然也不例外,更别说,他对大陆一直都有一种情怀。

楚朝阳刚在一号桌坐下,就有个身材火辣肤色微黑的女人身姿摇曳地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你好,我是梅文兰。”

楚朝阳来到这个世界才一年多,刚把大陆的事情给弄明白,对香江这边还十分陌生,但这样的场合她前世参加过不少,倒也落落大方的起身,伸出手:“你好,我是无名。”

“无名,我知道你,你的歌非常好听。”梅文兰普通话蹩脚,声调却十分好听,脸上笑容热情又爽朗:“我特别喜欢你的拿手《容易受伤的女人》。”说完她还马上就哼了起来,手也不自觉的跟着调子空弹着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