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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啊,明明是太喜欢你了,你再训他们,搞不好俩人在你书桌上拉屎尿尿!”话刚说完,方茴忽然闻到一股臭味,她拉开孩子的尿不湿,却见俩人一前一后拉粑粑了,方茴尴尬地咳了咳,“我确定不是我指使的他们,显然,他们太爱你了,迫不及待要你给他们换尿布。”

郁文骞面无表情地取来尿不湿一前一后替俩人擦拭好,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方茴嘻嘻笑:“老公你换尿布的样子好帅啊!”

“上次说我下厨帅,这次又说换尿布,郁太太,我确定你深谙说话之道。”

方茴被他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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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刀锋》收获了将近60亿的票房,刷新了华国电影史最高票房纪录,封蔺也一片封神,他第一次主导电影就有这样的成绩,得到了业界一致的好评,便张罗着要拍第二部,方茴也在跟他聊投资的事,有人给《刀锋》算了一笔账,算的是这巨额票房的去向,这总票房要扣除5%的电影发展基金,还有3.3%的营业税,剩下的净票房得扣除掉影院的分成,这部分占大头,总之分下来,方茴和封蔺这两个投资人才能分到43%左右,这里面扣除掉乱七八糟的费用,方茴和封蔺依旧能分得不错的利润,俩人都赚得腰包鼓鼓的。

今年几家筹备上市的影视公司,利润过2亿的都少见,国内已经很多年没有影视公司上市了,而方茴投资的第一部电影就有十分不错的收入,从这方面来说,魔力传媒想上市并不是一件难事。

魔力今年招了20个练习生,庞大的练习生团队让方茴颇有些担心,把人签下来却不捧他们,实在不是方茴的风格,可要是捧吧,人太多也很难区分开来,思来想去,方茴干脆自己举办一场选秀比赛,类似于《偶像来了》这一种,让艺人们出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了?

季宜等人听了,觉得她是疯了,但方茴毕竟赚得多,她的风格又一向如此,想什么做什么,因此大家倒也习以为常。

这天中午,温玉君把方茴和郁文骞约了出去。

方茴和郁文骞在咖啡店等她。

“老公,你说我妈找我们什么事?”

郁文骞头都没抬,只抿了口茶水,“听说温先生买下了一套上亿豪宅,打算作为结婚住宅,想必是跟这事有关。”

方茴愣了片刻,没想到温先生这么大手笔,毕竟温玉君和温先生的年纪都不小了,倒不是说不能浪漫,而是大部分人都选择在这个年纪再婚时,低调又不引人注意,像温先生这样高调又浪漫的男人可不多了,方茴记得他都年近六十了,这个年纪还有这份心,实在是难得。

过了会,温玉君被温先生拥着走来,一向独立强势的温玉君被高大的温先生搂在怀里,竟有种小女人的姿态,她戴着珍珠首饰,皮肤发光,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宽和气度,加上脸上那一抹不自然的娇羞,真正是坠入恋爱中的少女啊。

方茴看妈妈看得着迷,说起来她这长相,有4分是遗传自在于温玉君的,细细看,温玉君的长相其实很不错,有种东方女人的柔情在,可以说,温先生的眼光真的很不错。

“妈,温叔叔。”

“方茴你好。”他笑着打招呼。

温玉君有些不自然地低头喝茶,过了会方向阳也来了,温玉君看向他们兄妹俩,不好意思地说:“我和你们温叔叔相处得不错,彼此相见恨晚,有定下来的心思,只是你们年纪大了,妈妈想征求你们的意见……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那我……”

温玉君瞄了眼边上的男人,显然觉得对不起他,倒是男人握住她的手摇头道:

“我相信方茴和向阳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还是让我来说吧,方茴,你妈妈告诉过我,她对你们兄妹俩的感情很深,因此也特别在乎你们的想法,所以温叔叔希望你们能同意把妈妈交给我,我虽然不算年轻,可我想比我年轻的人有很多,懂得珍惜的却没几个,如果你们答应,我们结婚后打算以夫妻的身份去环游世界,我想带你们的妈妈去我法国的酒庄摘葡萄做葡萄酒,带她去阿根廷吃车厘子,带她去瑞士喂鸽子。”

温先生语气诚恳,很容易让人感受到他的诚意,方茴甚至毫不怀疑他是真的喜好温玉君,便问:“温先生喜欢我妈妈什么地方?”

温先生毫不犹豫地回答:

“很难说得清是哪里好,但当我跟她在一起时,我心里很笃定,她就是我想找的女人。”

温玉君害羞地底下头,温先生握住她的手表明决心。

方茴也不可能真为难他们,当初她要嫁给郁文骞,妈妈都没为难她,想到妈妈离婚二十多年重新嫁人,方茴真的很为她高兴。

“妈,没想到我把你嫁出去也会有种嫁女儿的心情,当初我嫁人时,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

温玉君眼睛眨了眨,知道女儿这是同意了,她又看向方向阳,却听他道:

“妈,你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是我拖累了你。”

温玉君立刻哭了出去,她摇头道:“你在说什么傻话?如果不是你,这么多年,妈真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你们兄妹是妈妈这一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方茴眼眶温热,跟温玉君说了会体己话,听温玉君说,温先生对她真的很好,经常送首饰送包,还送了她一辆车,买了一幢亿元的别墅,他很有仪式感,昨天还特地跪地求婚了,温玉君这一辈子都没体会过这样的幸福,她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跟一个好男人在一起是这样的幸福,这是她在前一段婚姻中从未有过的。

温玉君结婚那天只请了几个人吃顿便饭,温先生家的孩子也来了,也都祝福他们,温玉君被温先生搂着时,笑得像个少女。

之后,温玉君便消失了好久,等方茴再次和她有联系,她坐的游轮刚经过新西兰米尔福,她在那里给方茴寄了明信片。

周末,方茴推着婴儿车打算带孩子们出门散散步。

双胞胎的婴儿车是那种一辆车里有两个躺椅的,泡泡和格格躺在里面,眼睛眨巴眨巴盯着方茴,今天是方茴返校拍毕业照的日子,同学们一直要求她把孩子们带去一起拍照,方茴也没说别的,当下答应了。

她是班上第一个结婚的,人家还没毕业,她孩子都生了两个,自然是班级里大熊猫一样的存在,同学们对宝宝很热情,一直拿玩具逗宝宝,泡泡和格格也不认生,跟大家互动得很开心,当然,方茴要求大家不要拍孩子的正脸,只能远远把婴儿车的遮阳棚放下来拍,同学们都很体谅也同意了,就这样,俩孩子成了拍大家毕业照的道具。

孟心露笑道:“我大侄子大侄女越来越可爱了,看这胳膊跟莲藕似的。”

陶小雅也笑笑:“方茴你还没毕业,人生大事全都解决了,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方茴笑起来,她戴着学士帽,穿着学士服,和朋友们一起合照,记得前几天网上有人给她留言,说她投资的电影票房60亿,投资的公司艺人越来越出名,她经常闹绯闻也经常上热搜,结了婚生了双胞胎,一番折腾下来,她还大学没毕业。

有不少同系的学生都来找方茴拍照,搞得方茴哭笑不得,一旁的孟心露摇头感叹:“果然啊,人家一线流量都没你这么火,你看看排队的人,都排到百米外了。”

方茴失笑,不停地摆出笑脸让同学们拿手机拍。

拍到后来她脸都僵硬了,还好在下傍晚时结束了。

她推着婴儿车在门口等司机来接,谁知等了很久都没见人来,反而等来了方建成。

几个月不见,方建成变了很多,他两鬓斑白,眼窝很深,看人时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和人对视,从前方建成好歹也是小有成就,住着别墅开着豪车,在这座城市里生活得比大部分人都好,可谁知短短一年多时间,他竟然落魄成这样。

方茴不免有些感慨,“你来做什么?”

方建成干笑两声,“很久没看到外孙外孙女了,我来看看孩子。”

方茴挑眉,“你没给我打电话怎么知道今天我返校?你跟踪我?”

方建成一脸不认同地摇头,似乎在怪她乱说话,“这怎么是跟踪?爸不过是想你们了,所以过来看看。”

他看向方茴脖子上的首饰手上的钻戒,忍不住摇头,语气带着责怪:

“我现在住在郊区的棚户区里,住的房子一到阴天就漏雨,周围的邻居天天喊打喊杀,还经常停电停水,有时候睡到半夜就有老鼠爬我床上,爸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方茴,明明你自己过得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让爸也沾沾光?你自己住着那么大的豪宅,却忍心看爸住棚户区?你就不能摸着你的心想一想,你的父亲还在那受苦受难。方茴啊,你体谅一下爸,听说你电影赚了好几个亿?你就分爸一点,也不多,就五千万,爸把欠款还了就行。”

方茴冷冷盯着他,“所以呢?是我让你去赌钱输的倾家荡产住棚户区的?”

方建成一滞,“我只是犯了个小错误,赌钱本来就是有输有赢,这次输下次一定会赢的。”

“还有下次?好,你说我住豪宅让你住棚户区,爸,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可笑?我住豪宅是我的本事,你住棚户区是你的本事,不是我让你把自己的人生过的一塌糊涂,不是我让你非要婚内出轨,然后帮别人养女儿养了二十多年,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方茴推着孩子要走,谁知方建成一把推开她,把婴儿车抢到自己手里来,方茴冷眼瞧着,挑眉道:“怎么?打算绑架我的孩子?你知道绑架是要入刑的吧?别怪我没提醒你,欠钱你最多还钱就可以了,哪怕是借你高利贷的人也不敢把你怎么着,可要是绑架,那你的下半生就得在牢里度过了,郁文骞绝不可能让一个绑架犯出现在他面前,你能不能活着走出监狱都是个问题,你要考虑清楚。”

方建成一滞,皱眉道:“你威胁我?再说我是你爸爸,是孩子的外公,我来带孩子去玩玩,怎么能算绑架呢?”

“能不能不是你说了算,是郁文骞说了算。”方茴把话说的很直白。

她说话时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生生把方建成的气势压了下去,想到自己竟然被女儿这样压制,又想到她竟然鼓励温玉君出去再找,方建成不禁一肚子火,直接把婴儿车塞进了面包车里,方茴跟上了车,车子停在郊区的废旧工厂里,这里方茴看着眼熟。‘’

她恍然记起第一世她被人绑架,也是在这样一个工厂里,没记错的话,地点就在这附近,所以,第一世绑架她的人是方建成?

方茴蹙眉,第一世方建成有没有欠钱?她发现自己记得并不清楚,因为那时候方建成有什么事都会找郁文骞,而郁文骞因为她的关系,对方建成还算和善。

进去后,工厂里走出一队人,方茴看向他们走路的姿势,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方建成冲着他们干笑,“我女儿外孙已经带来了,你们放心,我女婿很快就会拿钱给我,五千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女婿很疼我女儿的,真的。”

那几人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其中一个高个男人走出来道:

“既然来了,就把你女儿绑起来。”

“绑起来?”方建成皱眉,“没必要吧,怎么搞得跟绑架似的,我们不就是把人带过来好好聊聊吗?再说了,我女婿万一知道了我绑了他老婆,会怪我的。”

“不绑起来她要是乱跑怎么办?再说了把她绑起来她才知道怕,才会答应拿钱给你,你女儿那么有钱,怎么可能连五千万都拿不出来,我看她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咱们吓吓她她就会乖乖把卡教出来。”

方建成思来想去,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他又不是真的想绑架方茴,只是想吓吓她,父亲叫女儿来聊聊心又算什么绑架?想着,他拿了绳子走到方茴边上,方茴看向他这一套工具,忍不住笑了:

“还说不是绑架?我真是见识到了,这天下竟然还有父亲绑架自己女儿和外孙,你就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你要是怕人家戳你脊梁骨,为什么连这点钱都不给我,还眼睁睁看着我被人追债,住棚户区那种地方?你如此不孝,我这个当爹的教训教训你又怎么了?”方建成越说越气,直接把方茴绑了起来,方茴眉头紧蹙,她偷偷掐了个诀让俩个孩子陷入睡眠,这样一来不会引起绑匪的注意。

那高个又走过来,拿了手机给方建成,“你给郁文骞发短信打电话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没呢。”

“那你再发个短信吓唬一下他,就说再不来就把他的妻儿都杀了。”

方建成皱眉,总觉得这么发不太好,他并不是真的想方茴和孩子死,方月心不是他的孩子,方茴自然比以前珍贵一些,要他说出那样的话,他真的说不出口。

“还愣着干什么?人都绑来了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这些有钱人都很怕死,两个孩子在你手里你怕什么?他肯定会乖乖给钱的。”

方建成觉得有理,他发了信息,回头心虚地说:“我就是吓唬他一下,不是真的想把你怎么着,方茴你别怕,爸爸是不会伤害你和孩子的。”

方茴要笑不笑,只觉得他可叹又可怜,一个孩子如果没脑子也就算了,可人活到这个岁数怎么还这么天真愚蠢?见她笑,方建成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才发现,方茴自从被绑架来就没有一点惧意,哪怕她被捆绑起来,也不像普通女生那样哭天喊地,她镇定的有些可怕,像是胸有成竹一般,方建成觉得自己想多了,方茴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又怎么可能不害怕呢?他走到孩子身边,发现孩子已经睡着了,睡着的孩子嘴巴微微嘟着,像个可爱的小天使,方建成摸了摸孩子的脸,不知怎的就想起从前,温玉君生方茴时正是他们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他心都在杜美霞那,自然没心思管方茴,方月心出生后他给她换尿布,买玩具,亲手为她做婴儿床,他跟全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期待这个女儿的到来,而那时候的方茴呢?方建成发现自己对她并没有太大印象,他甚至不曾为方茴换过一次尿布,喂过一顿奶。

方建成莫名觉得羞愧,“等我把钱还了,我会好好弥补你的,真的。”

方茴冷嗤一声,“不用了,我已经过了那种会祈盼父爱的年纪,并且,我绝不会给你弥补的机会,好减轻你的内疚。”

方建成莫名不舒服,他从未想过会跟女儿闹成这样,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期待这个女儿的原谅,人是复杂的动物,年轻时他看都不看方茴一眼,谁曾想,方茴是方家这一辈人中嫁得最好的,混得最好的一个,而方月心……

方建成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拐杖声传来,拐杖触及地面发出的声响回荡在工厂里,显得异常清晰。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郁文骞就这样拄着手拐站在大门口的阴影里,他眉宇阴沉,身上戾气骤现,站在那不像个人,倒像是从地狱走来的阎王,来索命一般,郁文骞不急不躁,好似被绑架的不是他的孩子。

方建成站起来,皱眉问那高个:“外面不是有人在守着吗?怎么把他放进来了?”

高个瞥了他一眼,倏地笑了,“没办法,必须放他进来。”

“什么意思?”

“郁总是我们的老板,不放他进来放谁进来?”

方建成猛地看向他,随即想明白了什么,指着郁文骞和大高个骂道:“你们联合起来设计我?”

郁文骞阴着脸,并不回答,他甚至看都不看方建成一眼,视线一直落在方茴身上。

方茴咧嘴冲他笑笑,还挑了个眉,明显是在挑逗。

郁文骞面色冷沉,笑都不笑一下。

此刻的郁文骞浑身散发着寒意,让人难以靠近,方茴忽而记起第一世她被人绑架时,郁文骞也是这样拄着手拐走进来,那时候她还很厌恶他,并不明白郁文骞为什么肯涉险来救她,当时绑匪手里握着一把长/枪,威胁着叫他下跪,郁文骞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她面前。

那时候的方茴只觉得喘不过气,他那样骄傲冷硬的人怎么会为她下跪,为她把尊严踩在脚底下?她想不明白,嚷嚷着要他站起来,可郁文骞却冷嘲一声:

“方茴,你从不让我靠近你,可这一次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他的下跪触怒了那个绑匪,绑匪把枪对准方茴的心口,毫不犹豫地开了两枪,那之后郁文骞疯了似的抱住她,方茴就这样死在他的怀里。

想到这些事,方茴的眼眶温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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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流泪,郁文骞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不耐地给大高个使了眼色,大高个明白过来,立刻带着那队人离开,下一刻,门口传来了警笛声。方建成急坏了,更要命的是警方冲进来后发现工厂里有各种刀具,这些道具的型号都不是寻常的尺寸,很难买到,除此外,还有改装过的猎/枪,这枪杀伤力惊人,真要打在人身上,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方建成傻眼了,连忙摆手,“不,这不是我的……我没买/枪,也没买刀,我真不知道这些工具是哪来的,我就是想把女儿外孙带来聚一聚。”

“聚一聚需要把人带来这种工厂?行了,有什么事跟我们到警局说!”

方建成被带走了,临走前一直冲方茴喊,要她救他。

“我可是你爸爸!你真忍心看爸爸坐牢?方茴,爸爸真的不是故意的,爸爸被人骗了,你也看到了,是郁文骞在设计我,警察,是郁文骞做局设计我,你们快把他给抓起来。”

警方嗤了一声,心道这老丈人真够狠的,为了自己脱罪竟然污蔑女婿,真是丧尽天良。

“郁总是跟我们一起来的,只是怕打草惊蛇让他先过来,您这人还有良心吗?”

方建成傻眼了,他哭着求方茴,却见方茴头也不抬,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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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外人都不知道,方茴也没告诉方向阳,郁文骞推着熟睡的孩子上了车。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方茴叹了口气,在看到那几人走路时她就知道了,那几人走路的姿势一看就是经过特别训练的,跟家里的保镖走路姿势几乎一样,方茴猜测他们很可能是一个团队出来的,之后她将计就计发现那高个一直在诱导方建成犯蠢,大抵证实了猜想。

“你怪不怪我?”郁文骞问。

方茴深深叹了口气,她怪什么?郁文骞虽然设局,可要是方建成没有这心,郁文骞的局就永远不可能起作用。她第一世就是被人害死的,她没那么圣母宽恕心怀歹意的人,再说方建成是真的想绑架她和孩子。

郁文骞把她抱到怀里,莫名松了口气,一直以来他都怕方茴会害怕这样的他,可她没有。

“你只设局对付方建成?”

郁文骞沉默片刻,才如实道:“你身边每一个有动机的人我都做了安排。”

他说的自然,就好像是在安排大家出去吃顿饭一样轻松,虽然方茴知道他心思深沉,却依旧没想到他竟然会设计每一个人,给每一个做局,抛出动机,引诱他们犯案,使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样的心机难怪郁文辉和郁文鼎连争的余地都没有。

方茴靠在他怀里,“那你会不会用计对付我?”

“或许。”

方茴一僵,就见他咬着她的耳朵,声音低哑:“每天晚上我都会使出美男计,引你上钩,当然,在做的时候就更要用计谋了,重点进攻你的敏感点让你防不胜防,次要进攻你的嘴儿,让你只能求饶,至于床上姿势更要学会投你所好,你每次说不要时其实脚趾头都会蜷缩起来,动情的时候你会抚摸我的头发,你喜欢更多的前戏,喜欢我用嘴给你……方茴,你说我对你用的计谋够不够多?”

明明是老司机,可方茴就是被他说得耳根羞红,当下就去啃他脖子,不,决不能这样被他压制住,一定要反击。

“你你你……你完了!”

车里的帘子已经拉上,方茴干脆拉下肩头的衣服,露出白皙的春光。

她撩着卷发,坐到他怀里,眼眉风情尽露,赤/裸/裸地勾引,还故意嗲声道:“三爷~~今晚要不要来光顾一下妹妹我呀?今天买一送一,不嗨不要钱。”

郁文骞眼神幽暗,明显窜着火,他下面早有反应,当下眼含警告地看向方茴,却见方茴角色扮演上了瘾,一直疯狂地撩他。

车子回到了郁家,郁文骞拉着她就要进卧室,谁知俩人走到楼梯间时,方茴忽然推开他,自己跑进了屋而后把门一关。

方茴轻笑:“郁总,我这招叫欲擒故纵,委屈郁总今晚在书房休息,明着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进屋的。”

郁文骞面色阴沉,牙关紧咬。方茴想到他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她嘱咐着月嫂给孩子喂奶,才进了浴室洗漱,谁知刚洗到一半,就听到浴室门锁的转动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 77 章

这个澡自然洗了很长时间,洗到最后方茴才有了这样的认知——不要跟郁总讲道理, 否则你会被做的很惨。

这一天够折腾的, 方茴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自然不知道她睡着后郁文骞从床上爬了起来。

昏暗的书房内, 郁文骞翻着资料,眉头紧蹙。

“方建成那边你得盯着,我不想看到他出现在方茴的面前。”

电话那头的人答应着什么,郁文骞又冷着脸道:“等他进了监狱, 找几个人再塞点其他罪名给他,让他在监狱待一辈子。”

想来想去, 监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人看管,很难出来, 即便出来,他这边也会提前收到消息, 而他郁文骞自然不可能把一个黑心的人放到他妻儿面前,当初是他设局诱的方建成来绑架,可方建成若是没有这样的心思,又怎么可能真动了这念头, 说到底方建成依旧认为, 方茴应该替他付了这笔欠款,这点钱对于郁文骞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可他不可能给方建成一分钱,按照他收到的资料来看, 方建成以前对方茴很不好,每每想到方建成从前的所作所为,他便恨不得把这人千刀万剐,他老婆是他放在手心里都疼不过来的,方建成竟然敢那样轻待。

忍无可忍。

“其他人继续下套,提前出手,只要有一点端倪,就及时处理掉。”

也是奇葩,次日,郁文骞又收到了关于方建成的消息,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告诉了方茴。

方茴正在给孩子喂奶,孩子最近总是流口水,经常要吃磨牙饼干磨牙齿,她漫不经心地问:“你是说他叫我把这些年来的欠款都还给他?”

郁文骞沉声应着。

“所以,是什么欠款?”方茴想来想去,她都不欠方建成的钱,所以,到底从哪冒出了欠款?

郁文骞给她两张A4纸,方茴疑惑着接过,却见A4纸上整齐地列着一项项开支,从方茴一出生开始,方建成便详细地把花费列出来了,奶粉、尿布、衣服、学费……从小到大,每一项开支都列在了纸上,十分详细,以至于方茴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花了这么多钱,毕竟当年她穿的很多衣服都是方月心穿旧的,方建成真的没有管过她,她的学校也很普通,跟方月心的学校没法比,方月心学艺术一路考入电影学院,而她呢,一直靠的是文化分数升学,大学后她的生活费一直不多,一个月只有几百块,她嫁入郁家后,方建成就没给过她一分钱,现在倒好,竟然跟她算起养育费来了,也是奇葩。

方茴倒是没多大反应,虽然方建成又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观,可她现在有钱,倒不介意把这笔账给算清,反正她跟那个男人也是一点感情也没有,谈别的伤钱,还不如谈钱实在,只要是钱能买下来的东西都不贵,否则她要赚钱干什么?

想到这,方茴眯着眼笑了:“有生之年只要活得够长久,真是什么都能看到。”

郁文骞觑了她片刻,似乎是怕她难受,见她情绪还算平缓,便把她拉到怀里来,亲了亲她的头顶。

“你怎么想?”

“给呗,不就是170万吗?算起来也不多,这钱给了我跟他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郁文骞没她那么乐观,这钱就是给了,以方建成的为人,想让她不好过还是有很多手段,比如去媒体前闹,比如抹黑方茴的名声,比如说再找别的理由来闹腾,郁文骞阖了眼,心思变幻,等再睁开时眼里已经透着狠意。

看来他的惩罚手段还是轻了点。

“建议你打电话跟岳母商量一下。”郁文骞声音清冽。

“我妈?我不想她生气。”

“岳母经历过大风大浪,虽然会生气,可她考虑问题比你周全,再说方建成说要多少钱你就给多少钱,只怕他会觉得你怕他。”

方茴想了想,给温玉君打了电话,她把图片发到温玉君的微信上,那边温玉君气了很久才道:“他到底要不要脸?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孩子,不找别人要钱,倒是算计到自己儿女身上,我看了一下,他根本没有为你花这么多钱,你小时候的奶粉都是我从娘家拿钱买的,他那时候一分钱都不给我,你的衣服很多都是别人穿旧的,玩具他可没买过一样,我把这些不实消费都花掉,你再看看……”

方茴笑起来,很快温玉君给她一个单子,上面把多余的钱都花钱,加加减减,最后还剩一百万左右,这一百万还包括当初出嫁时的嫁妆。其实也没有多少,不过是一百万而已,一百万就能买一个父亲,就能让他再也别来打扰,方茴觉得挺值得的。

到了这会,方茴开始反思他们的父女关系,她说不清这些事是对是错,但她看着泡泡和格格的笑脸时,就一直在想,她一定要和孩子们处好关系,孩子流着自己的血,如果活到最后连母子关系都变得疏淡,那来这世界走一遭,真的没什么意思。

听说方建成看到温玉君改的单据后,眼神瑟缩闪躲,很久没说话,最后也认了这笔钱,方茴特地去看了方建成,方建成隔着玻璃说:

“你也别怪爸,爸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否则还不知道我这牢要坐到什么时候,方茴,我可是你爸啊,你让郁文骞找人弄我出去行不?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问你要钱,爸只是想告诉你,在你成长过程中,爸爸花费了多少心力,你别总抱怨爸对你不好,如果真的不好你又怎么可能长大成人?我或许不是个尽责的父亲,但我可以努力对你好,绑架的事,爸中了郁文骞的道,我真的不想绑架你和孩子的,怎么样,你不要起诉,找人放我出去行吗?”

“我要是说不呢?”方茴挑眉,声音也冷冷淡淡的,就好似她面前坐着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一个毫无关心的陌生人。

方建成见她油盐不进,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不?那就别怪爸不客气了,听说你们有钱人都要脸面,那我就去找媒体说你不赡养我,说你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说你狼子野心,说你……”

方茴掏了掏耳朵,懒得再跟他说一句话,看来来看他就是个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