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刺客信条:大革命

作者:(英)奥利弗·波登著 朱佳文译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08月

ISBN:9787513318419

所属分类:图书>小说>科幻

图书>小说>外国小说>英国

内容简介

我遭受了挫败、欺骗和背叛。

他们谋害了我的父亲,

我会不惜代价为他复仇!

1789年,宏伟壮丽的巴黎城迎来了法国大革命的开端,人民奋起抗击压迫他们的贵族阶级。鲜红的血液在鹅卵石铺就的街道上流淌,但正义的革命总是伴随着高昂的代价……

在这个贫富阶层间的不和达到*,整个法国都陷入动乱和分裂的时代,亚诺和伊莉斯正在努力为他们失去的一切复仇。

很快,他们就被卷入了刺客兄弟会与圣殿骑士团之间历史悠久的争斗――在这个世界里,充斥着他们无法想象的可怕危险。

基于育碧娱乐软件公司的畅销游戏“刺客信条:大革命”改编

作者简介

奥利弗·波登,科幻奇幻小说作家,曾创作过多部畅销作品,被《泰晤士报》盛赞为“高阶奇幻的先行者”。著名游戏公司“育碧”旗下的刺客信条游戏系列小说由其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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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阿尔诺·多里安的日记

  1794年,9月12日

  我的书桌上放着她的日记,摊开到第一页。我才读到这里,潮水般涌现的情绪便夺走了我的呼吸,眼前的文字也变得支离破碎。泪水自我的脸颊流下,关于她的记忆在眼前重现:那个在大凡尔赛宫里和我玩捉迷藏的淘气女孩,还有那位与我相知相爱的女子;她披散在肩头的红色卷发,以及乌黑睫毛下的热情的双眸。她既是优秀的舞者,也是杰出的剑客。对她来说,在宫廷里翩翩起舞——以及面对房间里每个男人的火辣视线——就和搏斗一样轻松惬意。

  但在那双眸子后面,藏着许多我将会发现的秘密。我再次拿起她的日记,把我的手掌和指尖按在纸页上,抚摸那些词句,感受着她埋藏在这一页里的那部分灵魂。

  我开始阅读。

  摘自埃莉斯·德·拉·塞尔的日记

  1778年4月9日

  我的名字是埃莉斯·德·拉·塞尔。我今年十岁。我父亲是弗朗索瓦,我母亲是朱莉,我们住在凡尔赛:闪闪发光、美丽绝伦的凡尔赛,整齐的房子和庄园笼罩在庞大宫殿的阴影里,还有种着椴树的林荫大道,熠熠生辉的湖泊和喷泉,一切都精致至极。

  我们是贵族。幸运的那种贵族——也就是特权阶级。证据在于,我们只需要走十五英里的路就能进巴黎城。挂在路边的油灯为那条路照明:在凡尔赛,我们用的是这种路灯,但巴黎那些穷人用的是牛油蜡烛灯,牛油燃烧所产生的烟雾飘浮在城市上空,就像一块裹尸布,不光弄脏皮肤,还让人难以呼吸。巴黎的穷人们穿着破衣烂衫,身体的负担或是精神上的痛苦压弯了他们的腰,他们穿行于巴黎的街巷,终日不见阳光。街边是露天的阴沟,烂泥和污水自由地流淌着,泼洒在轿夫的腿上,而我们瞪大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

  之后,我们乘着镀金的马车回到凡尔赛,路过田野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包裹在雾气里,仿佛幽灵般的人影。那些赤脚的农夫负责照料贵族的田地,一旦粮食歉收,他们就得挨饿,完全是地主们的奴隶。在家里的时候,我听父母们说过,为了让地主睡个好觉,那些农夫被迫整夜挥舞树枝驱赶青蛙,有时还得靠吃野草活下去。与此同时,贵族们过着富足的生活,不用缴税,不用服兵役,更不用去做有失尊严的免费劳役。

  我的父母说,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徜徉于宫殿的走廊、宴会厅和前厅之间,想象着挥霍她的服饰津贴的新方法。与此同时,她的丈夫路易十六舒舒服服地坐在位于国会的御用席位里,通过一条又一条损害穷人利益,让他们忍饥挨饿好让贵族更加富足的法律。他们神情阴沉地说,这样的行为很可能会挑起革命。

  我父亲有几位“同事”。那些是他的顾问,克雷蒂安·拉弗雷尼埃先生,夏尔·加布里埃尔·西维尔先生,以及莱维斯克夫人。我叫他们“乌鸦”,因为他们穿着黑色的长外套,头戴黑色毡帽,眼睛里也从来没有笑意。

  “我们还没有吸取乡巴佬起义的教训吗?”母亲说。

  当然了,母亲跟我讲过乡巴佬起义的事。那是两个世纪前的农民革命。

  “看起来的确没有,朱莉。”父亲答道。

  有句话是形容你突然明白某件事的那一刻的。那就是“恍然大悟”的时刻。

  作为小孩子,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学的为什么是历史,而不是礼节、规矩和姿势;我从没问过母亲为何会在晚餐后去找父亲和乌鸦们,还用同样响亮的嗓门与他们争论;我从没想过她为什么不是侧身骑马,也从来都不用马夫帮她牵马;我也从没质疑过,她为什么对流行话题和宫廷八卦毫无兴趣。我从没想过问我母亲,她为什么和别人的母亲不一样。

  直到恍然大悟的那一刻。

  当然了,她很漂亮,而且总是衣着考究,尽管她从来都懒得研究宫廷贵妇的服饰。谈到那些女人的时候,她会抿起嘴唇,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按照她的说法,她们痴迷的是外表和地位,还有别的一些东西。

  “她们根本没有思考半点能力。埃莉斯,答应我,不要变成她们那样的人。”

  我想知道要怎样才能避免变成那样,所以我躲在有利的位置——也就是我母亲的裙边——去打量那些令人厌恶的女人。我看到的是一群涂了太多脂粉、喜欢闲言碎语的人,她们装作对丈夫忠贞不二,目光却越过扇子的边缘扫视房间,寻找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候选情人。我躲在不起眼的裙边,等到轻蔑的笑声停止,嘲弄的眼神褪去,我就会瞥见那些脂粉面具后面的真相。我会看透她们的内心,看到她们的担忧——担忧自己失宠。担忧自己的地位受到影响。

  母亲和她们不同。比方说,她从不在意流言蜚语。我从没见过她用扇子,而且她恨脂粉,也从不用炭笔点美人痣或者涂护肤膏。她对流行的妥协仅限于鞋子。除此之外,她只会为了一个理由整理仪容:遵守礼节。

  而且她对我父亲死心塌地。她总是陪着他——只不过是在他身旁,而不是身后——支持着他,对他的忠诚毫不动摇,在外人面前永远为他说话,即使在私下争论的时候,她也会温和地安抚他。

  我上次听到她和父亲争论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们说她今晚可能会死。

  1778年4月10日

  她那晚没有死。

  我坐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和她说话。有那么一会儿,我错以为是我在安慰她,直到她转过头来,用浑浊却能看透心灵的双眼凝视着我,我才明白,原来恰恰相反。

  昨天晚上,我好几次看向窗外,看到阿尔诺在下方的院子里,对仅有咫尺之遥的悲伤毫无察觉。这让我非常羡慕。他当然知道她生病了,但肺痨并不罕见,每天都有人因此而死,即使在凡尔赛也一样。而且他不是德·拉·塞尔家族的人。他目前在我们家族接受监护,但他对我们最隐秘、最深邃的秘密一无所知,也不了解我们的苦恼。他对别的那些事也几乎一无所知。对阿尔诺来说,我的母亲只是个在庄园楼上被人照料着的模糊角色:对他来说,她只是个病人而已。

  所以,父亲和我只能用眼神交流彼此的担忧。面对外人的时候,我们会尽量举止如常,母亲卧病两年的事实也缓解了悲痛本身。我们的悲伤只是向阿尔诺隐瞒的另一个秘密而已。

  我们离恍然大悟的时刻越来越近了。我想到了最初的事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真正思考我的父母——尤其是母亲——的那些事的时刻。在我看来,它就像一块路牌,指引着我的命运之路。

  那件事发生在女修道院里。我第一次去女修道院的时候只有五岁,关于它的记忆远远算不上完整。真正给我留下印象的,只有成排的床铺,外加一段清晰却有些不连贯的记忆:我透过结着霜花的窗户向外张望。除此之外,我还有印象的就是女院长了。

  女院长弯腰驼背,始终是一副臭脸,而且出了名地残忍。她穿行在女修道院的走廊时,总是用双手托着手杖,仿佛要给宴会上菜。回到办公室以后,她会把手杖放在书桌上。那时候我们常说“轮到你了”。有一阵子,我是她办公室的常客,因为她痛恨我的乐观,对我喜欢笑这件事颇有怨言,总是把我快活的笑容称作“假笑”。她说那根手杖会让我笑不出来。

  女院长没说错。我的确不笑了。暂时。

  接着有一天,母亲和父亲出于我不清楚的理由来拜访女院长,而我按照他们的要求去了办公室。我发现我的父母转过椅子,欢迎我的到来,而女院长从书桌后面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平时那种毫不掩饰的轻蔑,看起来随时都会开始历数我的众多缺点。

  如果来看我的只有母亲,我还不会表现得这么正式。我会跑到她身边,躲到她的裙摆后面,希望能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但他们两个都来了,而父亲对我来说就像国王。我们遵守的礼仪模式都是由他制定的——当初坚持要我来女修道院的人也是他。于是我走上前去,行了个屈膝礼,然后静静等待。

  我母亲抓起了我的手。我不清楚她是怎么看到的,因为我把手收在身侧,但不知为何,她仍旧瞥见了手杖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这是什么?”她抬起我的手,质问女院长。

  在我的记忆里,女院长从来都镇定自若,但在那个时候,我看到她脸色发白。眨眼的工夫,我母亲就从女院长眼中那位彬彬有礼、举止得体的宾客,变成了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我们都感受到了。女院长的感受尤其强烈。

  她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我说过的,埃莉斯是个任性又淘气的孩子。”

  “所以你就用手杖打她了?”我的母亲质问道,她的怒气正在增长。

  女院长硬着头皮答道:“不然你觉得我还能怎么维持秩序?”

  母亲抄起那根手杖。“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法。你以为它会让你强大吗?”她用手杖用力敲了敲桌子。女院长吃了一惊,她吞了口口水,目光转向我父亲,后者却带着令人费解的古怪表情看着她们俩,就好像这些事完全和他无关似的。“噢,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母亲补充道,“它只会让你更弱小。”

  她站起身,怒视着女院长,然后第二次用手杖敲了敲桌子,让女院长又吓了一跳。接着母亲拉起我的手:“跟我们走,埃莉斯。”

  我们离开了女修道院。从那以后,教我学习的人就换成了家庭教师。

  我们冲出女修道院,坐进马车,一路无言地回了家。但看到生着闷气的母亲和父亲,我想到了一件事:贵妇人是不会做出母亲刚才那种举动的。至少普通的贵妇人不会。

  另一条线索出现在大约一年以后。那是在某个千金小姐位于附近庄园举办的生日聚会上。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都在和玩偶玩耍,让它们“喝下午茶”,只不过那儿既没有真的茶,也没有真的糕点,只是几个小女孩假装给玩偶喂茶和糕点。即使在那时的我看来,这么做也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