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别的原因导致小孩染病,还是胎传梅毒,陆则都觉得少妇作为孩子的母亲应该知情,不能害了孩子。

从症状看,小孩的情况还不算特别严重,及早治疗应该能痊愈,不会有太严重的后遗症,再拖延下去就不一定了。

在不少人心里,性病都是要讳莫如深的话题,得了病不仅痛苦,还会承受极大的心理折磨,要治也是偷偷摸摸地治,不敢让别人知道。

这种心理让不少黑医生黑诊所趁虚而入,大大地捞了一笔黑心钱不说,还会因为不够专业的治疗水平和服务态度对患者造成二次伤害。

陆则不是爱逛商场的人,不过他记性好,扫过几次就知道衣服的大致价格档位,从这位年轻妈妈的衣着打扮来看,她应该是个很普通的工薪阶层,全身衣饰加起来不会超过三百的那种。

这样的年轻妈妈生活环境也比较封闭,更加在意旁人的眼光,是个非常标准的黑医目标群体。

陆则补充了一句:“最好去正规医院。”

少妇脸色有些苍白,她紧紧地抱着孩子。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被妈妈抱疼了,立即哇哇地哭了出来。

陆则见少妇看起来很无措,顿了顿,掏出随身带着的便签和钢笔刷刷刷写下一个号码。他对少妇说:“我在省院实习,如果有需要的话,你们到了省院可以给我打个电话。”

不管大人如何,小孩子都是无辜的。

没遇上就算了,遇上以后他不能当没看到。

“谢谢。”少妇声音哑了,微微颤抖着手接过陆则递来的便签。

陆则没再多说,收起自己的便签和钢笔,拎着刚买的书坐车回医院。

少妇哄好哭个不停的孩子,才给丈夫打电话。

她的丈夫是个电工,为了养家每天都很忙碌,她在超市当收银员,工资不高,但老板人不错。

结婚两年来,他们很快有了儿子,婆婆也很喜欢她,虽然房子只能靠租,但一家四口生活在在一起,日子过得平淡却又幸福。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用再面对那种难堪的事。

可是就在她觉得自己可以永远远离噩梦的时候,现实突然又给了她重重一击。

“老公,你过来好不好?”少妇面上一片仓惶,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我和嘟嘟在我们家附近那家诊所,你能不能过来?”

少妇丈夫一听她带着哭腔就急了,连忙说:“媛媛你别哭,我这就过来。”

被称为“媛媛”的少妇抱着孩子坐到树荫下,哽咽着说:“好。”

媛媛丈夫很快赶到,身上还穿着深蓝色的工装,看起来是个憨厚的老实人。

因为刚才还在上班,所以他身上的工作服脏兮兮,本来他想从媛媛手里接过孩子,看看自己的手又顿住了,只能关切地问:“嘟嘟怎么了?是不是门诊看不好?不要急,我们去医院找好医生,我最近接了个活,这个月能多好几百块,够看病的。”

“刚才我遇到个省院的医生,他和我说嘟嘟可能,可能不是一般的病。”

光是想到那个可能,媛媛的心就揪了起来,当初她刚发现自己得了那种病,又痛苦又害怕,拿起刀想往手腕上划下去,还是丈夫及时发现抢了她的刀。

当时还是男朋友的丈夫没有和她分手,还带着她去看医生,后来她病治好了,他还带着婆婆和她一起出来省会打拼,既是想帮她远离那一切,也是想让他们的孩子别在淤泥里长大。

后来她的病又没再复发过,丈夫又对她特别好,他们才领了证要了孩子,没想到病会传给小孩。

媛媛抱着孩子扑进丈夫怀里,伤心地哭了出来:“怎么办?老公,怎么办啊?嘟嘟还那么小,他还那么小。”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她绝对不会嫁给他,更不回要孩子的。她不敢想象要是治不好,儿子的一生该怎么办。

“别怕,这不是还不确定吗?”媛媛丈夫宽慰地搂着妻子说,“你不要慌,我们一起带嘟嘟去省院。”

“是我不好。”媛媛哭着说,“都是我不好。”

“闭嘴!我不许你这样说!”媛媛丈夫少有地生起气来,“你没有错,你很好,错的不是你,是那个混账。”

当初得知媛媛遭遇了什么,他差点去找人拼命,他一根指头都舍不得碰的人,居然被人那样对待。

当时他母亲生病了,父亲又在前一年触电意外死亡,他只能放弃念书接父亲的班养活自己和母亲。由于媛媛在念高三,他却已经辍学,很多人都觉得他配不上她,劝她和他分手。

那天晚上,媛媛的班主任也以单独谈话为由找上媛媛,开始还是劝媛媛在关键时期别谈恋爱,后面就开始动手动脚。

一个身体纤弱的高中女生哪里敌得过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那个禽兽就那么丧心病狂地在临近高考时强奸了媛媛。

媛媛不仅高考失利,还发现自己生病了,还是那种极其恶心人的病。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媛媛可能就要自杀了。

要不是媛媛哭着拦下他,他早就拿刀去把那个禽兽捅了。

最开始那股子冲动下去后,他就发现自己无可奈何了。

媛媛手里没有证据,当时也没敢声张或报警,他又一穷二白,还有个带病的老母亲要养活,能怎么办呢?

惹不起,他只能带着母亲和媛媛躲开,咬咬牙搭父亲熟人的线到省会打拼。

没想到几年过去,这病居然出现在孩子身上。

明明他们是听医生说已经治愈,可以要孩子了,他们才同房的。

媛媛丈夫痛恨那禽兽之余,还痛恨老天不公,为什么人渣活得好好的,媛媛和他们的孩子却要遭这样的罪?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崩溃,只能强忍着痛苦说:“媛媛别哭,这次我们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我会好好赚钱,嘟嘟肯定会没事的。”

媛媛听丈夫忍着心痛劝慰自己,眼泪慢慢也收了回去。她一手抱紧孩子,一手抓紧丈夫宽大的手掌,对丈夫说:“等嘟嘟好了,我们回老家一趟,我,我不想那个禽兽再害人。”

当时她太胆小了,连报警都不敢,生怕别人知道自己遇到过那种事、得过那种病。

直到被刚才那个年轻医生点出儿子可能被传上了,她才发现自己的胆小怕事可能会带来更多厄运,这次是她的孩子,下次也可能是别人。

一直逃避、不去面对,只会让人渣得意洋洋地去祸害更多人。

哪怕手上没有证据,也不能让那个人渣继续为所欲为下去。

“好,我们回去。”媛媛丈夫一口答应,握着媛媛的手说,“医院应该还没下班,我们这就去挂号!”

有丈夫在身边,媛媛没了刚才的六神无主,点点头抱着孩子跟上。

两个人到了省院,有些迷茫。

他们住的是目前正等着拆迁的老街,租金很便宜,平时有病他们也不会考虑到省院看病,所以她们这两年住的出租屋虽然离省院不远,却没踏入过省院大门。

这么大一家医院,他们连上哪挂号都找不着,还是保安大叔看他们一脸迷茫地抱着个孩子在转悠,主动上前询问他们想挂哪一科。

媛媛有些难以启齿。

媛媛丈夫很有担当地开口:“性病科。”

保安大叔常年以医院为家,什么病人都见过,见这对夫妻都是本分人,瞧着不像那些胡搞瞎搞的,面上没露出什么嫌弃神色,仍是古道热肠地给他们指了方向。

保安大叔还给他们提建议:“幸好今天是工作日,人不多,要是遇上假期你们这样直接来医院很可能挂不上号,下次记得先网上预约。”

媛媛连忙向保安大叔道谢。

夫妻俩带着孩子挂完号,忐忑不安地等着。

工作日人少,加上性病科的特殊性,没多久就轮到了他们。

医生听说小孩可能染上先天性梅毒,语气严肃地问了他们夫妻俩的病史,还让他们也去挂个号,一家三口一并做个检查。

要是病情没控制好又频繁行房,夫妻之间很可能相互传染,所以要治还是得全家一起治。

如果痊愈以后想要二胎,必须定时产检,及时做定向筛选,发现病情反复必须第一时间治疗并进行母婴隔断,这样才能确保孩子不发生胎传情况。

虽然医生语气认真严肃,却没带上多少个人情绪,和当初小夫妻俩偷偷去那个隐蔽小诊所看病时的遭遇完全不一样。

媛媛永远都忘不了当初那位医生看她的眼神,那感觉仿佛她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脏东西。

偏偏她还得忍着,求对方给她治病。

那时候的经历一度让她对医生十分恐惧,确定病已经治好以后死活不想再踏入诊所或医院半步,连产检都没做过,直到快临盆时才被丈夫送去生产。

顺产费用很便宜,她为了省住院费,生完第二天就带着孩子回家坐月子,什么检查都没给孩子做。

现在看来,是她的胆小怯弱害了他们的孩子。

医生说的那些筛选和隔断,她全都没听说过,以前也从来没人和她提起。

媛媛丈夫握紧她的手。

媛媛抬起含着泪的眼看他。

两个人对视片刻,抱着孩子按医生的指示去做检查。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陆:我宣布,你们这对可以不离婚!

注:缪希雍相关,来自央视纪录片《大国医》(咦

第九十六章 认识认识

陆则接到媛媛夫妻俩的电话时, 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了。他都快忘记当时给人提了个醒, 听对方说到来省院复诊, 他才恍然想起有那么个孩子。

陆则这天在跟着江老学习, 挂断电话后和江老说了一声,过去毗邻皮肤科的性病科看看那孩子。

有丈夫陪伴,媛媛精神好多了,不再是当日那种伤心欲绝的状态。

这几天他们了解了不少关于陆则的事, 知道他是个高材生, 不仅专业学得好,其他方面也很厉害,才厚颜打了陆则留下的电话。

媛媛是想咨询一下陆则, 要是没有证据可不可以报警, 她实在不想让那个禽兽继续祸害别人。

要给别人说起当当时的事,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但是连求助时都说不出口的话,她更难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陆则见他们夫妻俩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和人借了个有一定私密性的会客室, 耐心听他们说话。

媛媛一五一十地把当时的情况告诉陆则。

只是当时的绝望和痛苦,却是言语没法表述的。

陆则安静聆听着。

这种事情不算少,根据统计,女性遭遇强奸时选择第一时间报案的受害者不到百分之二十, 在邻里关系复杂的小地方更是如此。

因为小地方的人都相互认识,一个人知道了,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 到那时犯罪者不一定能受到多大的制裁,受害者却是要忍受别人的侧目。

哪怕是在大城市,也有不少人选择忍气吞声不报警。

这种环境之下,就助长了犯罪者的胆子,让他们越发肆无忌惮。

“小孩子要紧,先好好治病。”陆则说,“这事你们先不要急,会有办法的。”

明明陆则看起来很年轻,说起话来却有种奇妙的说服力,让媛媛夫妻俩的心都安定下来。

现在当然是孩子要紧,他们发现得还算及时,在确诊之后医生就给他们定了治疗方案,让他们先做驱梅治疗,再定期复检,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彻底转阴。

以后的好日子还很长,虽然他们打算出面指认那个禽兽,却也要为孩子考虑。

所以他们才联系陆则,这已经是他们能接触到的最有本事的人了。

媛媛夫妻俩再三向陆则道谢。

陆则应得爽快,心里却没什么头绪。

好在他年均报警次数非常多,是个常年为扫黑除恶行动添砖加瓦、贡献媲美朝阳群众的热心市民,认识的警察还真不少,正好也有管着那一片的人。

陆则琢磨了一下,打了个熟人的电话:“张叔啊,是我陆则。”

那边被称为“张叔”的人一个哆嗦,手里的烟差点掉了。

回想当年,他还是个小片警,没权没势没后台,安安心心管着社区警务,每天不是找猫就是找狗,日子过得十分踏实,每天都感觉自己时刻被群众需要着,一晃三十年,连马蜂窝都学会怎么处理了,感觉自己再也不会遇到什么难题。

直到有一天,有人给他打了个举报电话。

那孩子很年轻,满打满算也才十来岁,说自己是过来参加秋游的高中生,路上发现有人聚众赌博,差点把自己同学吸引过去,影响大大地坏,明显是想带坏他们这些祖国未来的栋梁。

他还很正经地说:“老师告诉他,有问题,找警察,警察叔叔你们一定会严厉打击他们的对不对?”

老张能说什么。

老张只能出警呗。

有些东西就是民不举官不究,有人举报了必须得处理。

于是,他本来只是去捣毁个临时赌场,结果居然是什么黑帮开会,又牵连出什么毒贩。

这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赌徒,竟然是上头想逮却逮不到的犯罪集团头头脑脑!

接着自然就是他们因为把某某恶势力一锅端,立下大功,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

老张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当初的大功是怎么来的。

不过不妨碍他对陆则印象深刻。

这小孩忒邪门。

“小陆啊,有什么事?”对待让自己升职加薪的小恩人,老张语气热情,“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有困难只管和张叔说。”

“是这样的,我记得你有几个徒子徒孙下乡去了。”陆则记性很好,想找什么信息都很方便,扒拉出熟人的关系网完全不是问题,“你找个距离近的帮我盯个人。”

陆则简明扼要地把媛媛的遭遇告诉老张。

在还没有抓住对方小尾巴之前,得提防着他再对别人下手。

老张当了大半辈子警察,什么案子都见过,可还是有一颗嫉恶如仇的心:“行,包在我身上,那个渣滓要是不干坏事还好,他再敢干坏事,我一准让他牢底坐穿!”

老张一挂断电话,马上给自己一个徒弟打电话,让他给盯着点。

老张的徒弟很听话,接下来几天开始偷偷盯梢媛媛指认的那个老师。

这一盯,还真盯出点问题来。

县里只有一家高中,十里八乡的人都到这所县高中念书。

那人渣老师姓钱,看起来人模狗样,家里经济也不错,在县里起了栋临街的三层楼房,二楼三楼住人,装修得富丽堂皇,一楼则是个杂货铺,是他老婆在打理,老婆特别凶悍,邻里都是能不惹她就不惹她,不过也不太爱照顾她的生意。

好在旁边开了个网吧,平时来上网的网瘾少年挺多,经常过来买点泡面之类的,生意倒也还算兴旺。

根据老张徒弟观察,那钱人渣与网吧老板娘有一腿,那钱人渣时不时会过住一宿,周围那些人竟一脸见怪不怪。

还有资历深的前辈告诉老张徒弟,说钱人渣家里那凶婆娘一开始闹过,后来网吧老板娘把网吧收益给钱人渣带回家,那凶婆娘就不闹了。

这一夫二妻搞得明目张胆,有人去举报都没用,人家说钱老师可是去声讨网吧祸害青少年的,下班不忘关心学生,多好的老师啊!

老张徒弟啧啧称奇。

这钱人渣也四十多了,怎么能在伺候好两个如狼似虎的女人之余还对学生下手?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老张徒弟又跟了几两天,还没跟出个所以然来,突然接到市网警大队的电话要求他们联合执法,全力打击省内一个色情产业链。

网警大队查到线索,发现县里那个不起眼的网吧是架设网络色情平台的窝点。

这线索说来也来得很巧,就几天前有个维修工憋不住上网和朋友分享自己的收获,说是自己去网吧出工,没想到从某个老师电脑里拷来很多片片,都是外面没有的。

为了佐证自己的话,他还发了几个片给朋友,证明自己确实是在帮那位钱老师修电脑时“大有收获”。

维修工还说,他发现电脑里还有那钱老师自己“主演”的视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搞婚外恋不说,还搞自己学生,那都是能喊他爸爸的小孩了!

那朋友一边下载一边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想到这一传一收意外被网警大队监控到,按图索骥找上那个维修工。

维修工吓得半死,供认不讳,说自己就是去那个网吧修电脑时遇到和老板娘有一腿的钱老师,那钱老师说老板娘这么照顾他的生意,让他帮忙修个电脑。

他不忿对方来占便宜,就顺便把那钱老师电脑里的东西全拷了一份,准备回头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没想到还真大有发现。

近几年智能机普及得很快,前几年还没达到人手一台智能机的程度,现在却是连中小学生和农村人都人均一台。

伴随网络便利而来的,是各种网络犯罪兴起,网络赌博平台、网络色情平台屡禁不止,还连带养活了各种网络贷款、网络诈骗。

这些网络犯罪活动成本低,收益大,这边打击了那边又起来,非常麻烦。

不过也不能因为它们容易死灰复燃就置之不理,查到线索时还是要严厉管制到底,让他们知道违法犯罪是要坐牢的。

老张徒弟了解了这些情况,立刻打电话给老张。

不是没证据吗?证据这就来了,还是他自己拍的!

陆则得知这些消息时,那个人渣老师和网吧老板娘都已经进去了。

没想到这个藏在小县城里的网吧,居然真的是网络犯罪团伙的窝点,他们仗着开网吧的便利弄了不少“存货”,开始上网赚快钱。

这次是多方联合办案,那个人渣老师还没被审问就扛不住招了,不仅对参与架构网络色情平台的事供认不讳,还承认他确实逼迫一些学生拍视频,还上传到他们架构的平台上和人分享。

为了减轻刑罚,他还检举了平台上一批会员同好,说他们平时也做过相同的事,自拍栏目有不少都是他们上传上去赚积分用的。

这些“资深会员”不仅自己沉迷色情网站,还把手伸到现实里,想方设法弄到“新作”上传上去赚取积分,好获取权限观看更多“同好作品”。

这案子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靠着他们相互揭发竟成了跨越近十省的大案,不仅抓获参与架构网络色情平台的团伙成员,还逮捕了一批相互检举揭发的强奸犯。

陆则把这个消息转告给媛媛夫妻俩。

这时候小孩已经得到正确的治疗,只需要跟着父母每隔一段时间回来做个复检就好,以后可以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得知短短数日风云变幻,媛媛夫妻俩心中百味杂陈,他们再次和陆则道了谢,还是回了老家一趟,亲自去指认了那个姓钱的人渣。

这次涉案的多位受害者有的愿意出面指证,有的不愿露面,有的早已背井离乡、远离伤心地,甚至还有些自杀身亡或者变得疯疯癫癫。

五月初,警方通告出来了。

一众哗然。

网络为人类创造了不少便利,让人足不出户就能做到许多事。

以前打击这些网络色情平台,很多网友都会为架构者喊冤,说他们只是方便一下大家,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连同犯罪团伙一起被通报出来的,还有一群通过网络交流“经验”,相互怂恿对方做出强奸、迷奸、诱奸这些犯罪行为的强.奸犯。

这些人大多挑涉世未深的初高中生下手,还有些丧心病狂的连小学生和男生都不放过。偏偏他们借着身份便利威逼利诱,让受害者不敢对外宣扬!

这次警方全面打击网络色情产业链,迅速扒了一群畜生披着的人皮,联合各大官方媒体呼吁孩子警惕猥亵与性侵行为,家长也要多关心孩子的身心健康,要是发现孩子受到侵害一定要第一时间报警,方便警方采集证据。

在网上往下都沸沸扬扬地针对这跨省大案进行宣传和讨论时,陆则再次接到老张的电话。

老张开门见山地说:“小陆啊,我徒弟这个月调回来了,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我过几年就退休了,现在也不太管事,要不你俩认识认识?”

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