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受了两脚,胸口直痛,眼泪汪汪,却极为欣慰地抹着眼泪道:“殿下,您这种态度就对了,奴才只期望你玩过了他,便把他给忘了,日后再好好儿的娶了正妃,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娘娘便放心了。

李景誉听了这话,更是气得嘴唇直哆嗦,一眼望到书桌上放置的砚台,拿了过来,顺手就要往小顺子的头上砸了去…

正在此时,窗棂声响,叶子初无声无息地站在堂间,两人转过脸望过去,只见他双目盈了眼泪,脉脉地望着李景誉,终于,那两行眼泪便夺框而出,沿着洁白如玉般的面颊流下:“三殿下,属下都听到了,既使成为您一时半会儿的玩物,属下也是愿意的。”

小顺子听了这话,很有成就感,心想殿下还怕伤着他,不愿意动他,你瞧瞧,他被我一吓,马上就听话了,当然,殿下为了让他心甘情愿,保持两个人之间的情份,是不愿意背这个罪名的,如此,这个罪名就让小顺子背了吧,盼只盼殿下只是一时半会儿地被他迷惑,过了这段时间,便把他放在了脑后,俗话说得好,尝过了的新鲜不就变得不新鲜了么?还是小顺子做得对,用这些器物使殿下尝过了新鲜之后,他定会很快地将他弃于脑后了!

小顺子一想及此,顿时感觉自己肩上的责任无比地沉重起来,有了一种逆天行事的紧张感…古书上不是说过,这等断袖之事是最难以纠正过来的么?如今我小顺子就要用适当的手段纠正一回…

于是小顺子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极为肃穆的目光将叶子初和李景誉来回望了一圈,低声道:“殿下,要不要奴才拿几样来?”

李景誉冷声指了门外,道:“滚!”

小顺子这才朝门口踉跄而去,走到门口,又极细心体贴地将房门合得紧紧的。

叶子初脸上清泪未干,跪于地上,良久才抬起头来:“三殿下,您喜欢怎么做,属下都是愿意的,只要能服侍于您的身边,属下于愿足以。”

李景誉额头青筋乱冒,连脖子上的筋都跳个不停,强抑了想要拔刀杀的冲动,淡淡地道:“那个奴才糊涂,你也糊涂了么?你只需服侍好本王要你服侍了那一位就足够了!”

叶子初脸色黯然地垂下头来:“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只不过是妄想而已。”

李景誉声音愈冷:“既知道这样,就不要想不该想的事。”

叶子初心底一声冷笑,脸上却现了悲恸莫名之色来:“殿下,属下知道了。”

李景誉吸了一口气,恨不能一掌打烂了他那张夺人心魂的脸,却语气依旧淡淡:“老二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向?”

“没有什么,他和殿下您争那废庄子失败之后,便又四周围地寻些好玩艺儿来玩。”

李景誉沉思起来,心想那庄子之事,他定是插手了的,但要说到布局之人,却不应该是这莽夫才对,他如果有那等精巧心思,哪会那么多年屡次被自己气得爆跳如雷?

那么幕后用这废庄子使自己上当的人,会是谁呢?他脑子里浮现出在那桩生意中出现了几个人来,萧家的,秦老板,以及李景乾,还有吉家,一时之间,他只觉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仿佛这些人联成了同一个阵营来对付自己?

忽地,他感觉一阵心慌意乱,又想起了母妃对自己的态度大变,仿佛也站到了那一边去了?难道母妃也联同了他们来对付自己?

他额头的青筋不停地跳着,脑子里一阵阵刺痛,一下子坐跌在了椅子之上。

“殿下,您怎么了?”叶子初从地上站起,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要不要属下给您按按?”

李景誉冷不防地被他逼近了身边,听到他语气柔媚,充满了诱惑,一阵厌烦从心底升起,一挥袖子扫开他:“你做什么?”

叶子初被他推了一个踉跄,眨了眼盈然欲滴:“三殿下…”

李景誉望都没望他一眼,冷冷地道:“行了,你好好儿服侍那一位就行了!”

叶子初屡败屡战:“三殿下就不需要人服侍了么?”

李景誉一指便点向他的腰间,叶子初只觉一阵痛楚从脑后的玉枕穴传至全身,连脚指头都仿佛痛得缩成了一团,那是一种万蚁钻心般的痛楚。

“本王不喜欢别人无声无息地贴了上来,你可是明白?”李景誉冷冷地笑道,“本王也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你可是明白?”

叶子初痛得身体缩成一团,勉强提了气息道:“属下该死,属下明白了。”

李景誉一指又点向他的玉枕穴:“既然明白,就不准再犯,下一次,可就不是痛上一阵两阵才算了。”

叶子初感觉身上痛楚稍减,哆嗦了嘴唇伏地跪下:“属下再也不敢了。”

李景誉道:“你这些日子多盯着他一些,把他的事事无具细地向我禀报,包括他近几日接触的人等等!”

叶子初点头道:“属下明白。”

李景誉又思及刘贵妃的态度大变,不由烦恼起来,便问道:“你可曾发现老四是否时常去老二那里动?”

叶子初摇了摇头:“还是和平常一样,不过近些日子反而走动得少了一些了。”

李景誉道:“是么?那此事就和老二无关了?”

叶子初奇道:“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李暴誉摇头道:“没什么,你专心服侍好他就行了。”

叶子初再垂头磕了一个头,这才往窗户边去了,他一转身,看清李景誉烦恼的模样,不由暗暗生疑,心想发生了什么事?他可是从来都是泰山压顶也不动生色的?而且极心狠手辣的主儿?

叶子初忍了全身那尚还隐隐发作的伤痛,离了窗边而去。

屋子里那几声混浊不清的呜咽传到了正张耳听着屋内动静的小顺子的耳里,使得小顺子的热泪顿时开始盈框,他抬头望着天边那抹明月,又开始欣慰了…殿下好手段啊,不用那些器具就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殿下的品性我是明白的,越是那桀骜不顺之人,越能引起他的兴趣,他就越有信心将他治服,那人的保鲜时段也就越发地长久一些,如果那人被顺服了,那代表着那人在殿下的心底就没那么重要了,如此一来,殿下就要把他抛在脑后了。

我离帮殿下纠正这分桃断袖的习性便又近了一步了啊!

小顺子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在心底默默地念:娘娘,小顺子定会不负你所望,定要殿下他顺顺利利地娶妻,顺顺利利地生出几个白胖大小子来!

娘娘,您请放心,但凡人年青的时侯,哪会不荒唐上几日的呢,过了这个新鲜劲儿,他就会走上正轨的!

这边厢李景誉可不知道忠仆小顺子在外边正百转千回,等叶子初走后,他又唤了人进来,使人去唤那正盯着秦老板的暗哨,当得知秦老板已经失踪了好几天后,他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件事情,定不会那么简单!

他望着跪在地上的那名暗哨,他叫陈福,和叶子初一样都是他买了回来的,再使人教以武功,经过严格的挑选才能活了下来,象这样的人,他手里还有十几个,分布在每个豪门大家,皇宫侍卫之中,甚至于某些人的枕边…

“你是说,那废庄子里的挖出的矿石,是由人事先放置于那里的?”李景誉道。

“是的,属下查过,三殿下买下庄子的那几日,便有人运了一车矿石回京,但这矿石进城之后,便失去了踪影了,所以属下再请人仔细察看那矿石,竟发现那矿石是从官矿运来的!”陈福道。

李景誉的心一阵抽痛,声音从牙缝里逼了出来:“是么?你可奄清是什么人做的?”

陈福抬头望了李景誉一眼:“三殿下,对方手脚极为干净,但属下发现,在那矿石运进城内的当日,有侍卫想要盘查,结果有皇宫侍卫上前递了牌子准其放行了,属下虽查不出这人是谁,但可以肯定,这人必来自后宫。”

李景誉一掌拍在了桌上,把桌子上放置的茶杯子击得弹跳了起来:“又是他们!”

陈福道:“三殿下知道是谁么?”

李景誉冷冷地道:“总跑不了那两位!”

李景辰是想不出这么周密的计划的,而剩下的人,便只有李景乾了!他想起这一位李景乾母子竟能顺利脱身,更肯定了心底的猜测,此人小小年纪就表现出这么深的心机来,此事定和他有关!

他冷冷地笑了:“既是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此时,有宫婢在门外禀报:“三殿下,长秋宫的素巧姑姑来了,娘娘叫您过去。”

李景誉现如今连刘贵妃都怀疑了起来,听到传唤,并不立即动身,反那宫婢:“娘娘可说过有什么事?”

那宫婢是刘贵妃的心腹,见左右无人,这才低声禀报:“三殿下,娘娘正想处罚素巧,想听听您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