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想那么矫情好吧。”温荔撇嘴，一脸不服气，“不就是告白吗？我一个演偶像剧出身的，告白有什么难的，信口拈来那是。”
“是吗？”宋砚点点头，“那温老师来一个？”
“……”
刚开始还想不能让他们的CP粉太委屈，平时该做的戏一定要做，二十多的人了别老那么别扭，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矫情给谁看，矫情是赚不到钱的。
然后又开始矫情。
平时演戏的时候，对着合作的男艺人，多肉麻的台词都说得出口，怎么现在不演戏了，她连话都不会说了。
温荔真是服了自己这别扭性格。
宋砚等了她几分钟，看她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心里也不意外。
“好了，去洗澡吧。”
他起身要去吹头发。
温荔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拽着他的衣袖，没准他起身。
宋砚低头看着她细长葱白的手指捻着自己的袖子，指尖都好像在打颤，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她凑到他耳边，小心翼翼地吐着呼吸，说：“我喜欢你。”
宋砚愣住，脑子一瞬间变得空白，差点没被她这句话打得魂飞魄散。
没等思绪抽回来，明知道她说的“你”指的谁，却还是听到自己贪婪又无赖地问了句：“……喜欢谁？”
“喜欢你啊。”温荔摸了摸鼻子，“宋老师，宋砚么。”
“别忘了明天我们是去大学校园录节目。”
“哦。”温荔点头，很快理解过来，咧了咧嘴，正儿八经地说，“学长，我喜欢你。”
这个称呼，再加上这四字，是从学生时代的梦境里就开始妄想的。
他半天没有反应，越是沉默越让温荔觉得紧张，气氛奇奇怪怪的，让人坐立难安。
宋砚挪开了眼，半掩在阴影下的侧脸依旧精致漂亮，但表情却呆滞木讷，最后动了动唇，捂着额头叹了口气。
他控诉：“你犯规。”
温荔莫名其妙，本来是他说明天有告白环节，所以她先试试戏，这怎么能算犯规？
她泄了气，没好气地说：“本来是想为了CP粉营个业，你要说犯规那就算了，随缘吧，反正不营业他们也不会脱粉。”
宋砚张嘴，英俊的脸有些愣住：“……营业？”
温荔点头，脸上温度很烫，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尴尬，大声肯定道：“嗯对啊，不然你以为呢？算了算了，这不适合我。”
“这样。”
宋砚笑了笑。
“我去洗澡了。”
她起身，走到行李箱那边拿换洗衣物，洗澡前望了眼沙发上的宋砚，刚刚是她在发呆，现在换成他了。
她提醒道：“宋老师你想什么呢？赶紧把头发吹干去睡觉啊。”
没多久，隔着门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宋砚揉了揉眉心，刚刚有点玩大了，没想到被反将一军，心跳还砰砰的没平复过来，眼中淌着些失望和气馁，靠着沙发沉声咕哝说。
“我想你真的喜欢我。”
第42章 入坑第四十二天
花洒淋头, 温荔边洗头发边想刚刚宋砚说的犯规是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试戏也叫犯规了？
而且她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除了有点僵硬，还是挺不错的。
因为心里在想事，本来洗澡时间就比较长, 等温荔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了。
宋砚早躺在床上睡了，她担心吵着宋砚, 电吹风调的是最低档, 吹了没多久手先举累了, 顶着头发尾还有些微湿的头发上了床。
温荔睡不着，趴在枕头上用手机回顾自己之前演过的戏。
有些影视区的博主会常常会收集一些不同剧里的相似场景素材做合集, 温荔搜自己的关键词, 搜到了其中一个视频。
「那些影视剧中令人心动到无以复加的告白场景（女生告白篇）」
有人在评论区很贴心地写上了导航, 哪部剧的片段在几分几秒，都写得很清楚。
温荔直接拖动进度条来到了自己的片段。
博主选了她两部剧的告白片段, 但有些令人膈应的是，其中一部剧是她和陆鸣合作的那部古偶剧, 博主做这个合集的时候陆鸣还没被爆出出轨的事, 有些在出事之前发的弹幕和最新的弹幕混在一块儿，说什么的都有。
「表白名利！男婚女嫁真的意难平qwq」
「那段磕名利的日子是真的快乐谁知道结局会变成这样」
「考古打卡」
「陆鸣出轨活该他糊现在盐粒才是内娱第一bgCP」
视频里, 温荔饰演的女侠初出师门, 和陆鸣饰演的国公府小侯爷步不打不相识，两个都是直率爱闹的性格，却不懂情爱，相处的过程中气氛越来越暧昧，还是女侠先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五谷不分的小侯爷有了生出了别样的感情。
于是就有了这段告白。
“我小时候就发过誓, 等将来出阁了, 要嫁一个像我师父那样, 惩恶扬善、不拘小节，潇洒随性的大侠，而不是一个眼高于顶、锦衣玉食、开口闭口都是‘本侯’的废物侯爷。”
小侯爷听到这儿瞪起眼，立刻反驳：“大胆！”
“但是……我见到你就欢喜，就紧张，就害怕，不见你就难过，就烦闷，就委屈，我甚至还梦见自己和你成亲，害我常常半夜惊醒，面红耳赤，觉得自己好不知羞耻。”女侠说到这儿，娇羞的表情再也藏不住，叉着腰凶巴巴地吼他，“是不是你找什么神棍给我作法了！”
小侯爷傻愣愣看了她半天，直把女侠看得恨不得钻地里，最后他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女侠，恶劣又得意地在女侠耳边低声说：“哼，本侯就是在你身上作法了，叫你爱慕我到梦里都是本侯的身影，只是这法术有点不好，会反噬，需要让本侯先对你这个傻子倾心相付。”
「三力老婆我爱你！」
「我没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名利当年是真的好磕」
「陆鸣出轨男biss你还我当年磕名利付出的真情实感」
温荔也唏嘘，谁能想到呢。
现在陆鸣被抵制封杀，当年的“名利”也就此分道扬镳。
剧里的女侠和小侯爷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把剧里的CP延伸至现实，期盼真人的CP也有好结果，不是没有过，但十有八九都是悲剧收场。
对于艺人而言，这不是什么感情，只是为了曝光的一种宣传方式，是工作，是互相利用，一旦合作期结束，解绑和虐粉提纯就是必经之路，如果解绑并不顺利，粉丝之间闹得越来越凶，就会导致两个艺人团队之间的关系进一步破裂，最后连起码的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对于艺人来说，一直捆绑CP会影响单人发展，关系再好也抵不过事业，圈内这几年很多CP从大热到陌路，不愿接受事实的CP粉觉得这只是表面关系，实际上他们在私底下一定还是很好的朋友。
但温荔作为圈内人很清楚，没那么复杂，其实就是掰了。
评论区里还有她和陆鸣的前CP粉。
「我说句为啥当年会那么粉名利吧，渣男没必要说他喜欢三力那是肯定的，连小三找的都是山寨版的三力，戏里温柔的眼神和语气都是发自内心不单是对女主也是对三力，三力偶像剧出身这种片段简直游刃有余，少女面对喜欢的人的娇羞和慌乱都很绝。所以那段时间很多人都觉得他们因戏生情了磕真人的很多」
「老粉都知道她本人只有拍戏的时候感情最真哈哈哈哈哈」
「入坑的新粉也知道啊，三力看美人还没她拍戏看男艺人的眼神深情[叹气]」
「合作这两个字粉丝已经说累了」
「现在盐粒是可以磕真人了但我老觉得这对也会BE迟迟不敢入坑」
层主回复：「嗐已经比之前好多了，有互动有同框至少不用粉丝P了[摊手]」
温荔大概翻了翻评论，虽说是找到症结了，但要怎么解决还是不太清楚。
给经纪人发了条微信，直接问那个电影剧本现在怎么样了。
陆丹也没睡，估计在忙，回得很快。
「虽然角色不是一番，但因为主角是双影帝配置，很多女艺人都在盯这个角色，除了你还有两个一线在接触」
意思就这个角色温荔能拿到的几率并不高。
陆丹又回：「[擦汗]麻烦的是有几个青衣也在争取，我听说唐佳人最近私程回国好像也是为了这个」
所谓青衣，和温荔这种流量花旦不同，演得了正剧，扛得起票房，很多大导注重口碑，选角只考虑青衣，而唐佳人就是青衣中最年轻的一线，也是当年票房口碑双爆的《纸飞机》女主角，那部电影捧红了作为男主角的宋砚，也捧红了作为女主角的唐佳人。
近几年唐佳人有意往欧美市场发展，所以一直在国外。
温荔叹了口气。
看来要拿到这个本子还真没那么容易。
「要不你让宋老师帮忙通个路子？」
温荔看了眼宋砚的睡着的后脑勺，想了很久，还是回。
「就算他帮忙通了路子我拿到这角色也不一定演得好，到时候有可能还会拖他的后腿。安排我和导演他们见面也好试镜也好，得让他们觉得我行才行」
「行，我去跟张总说一声」
「明天上午你还要录节目，快睡吧」
陆丹说到这个，温荔又烦恼了。
先把明天上午熬过去再说吧。
退出微信界面，她又顺势看了看同一个博主剪的影视剧告白合集的男生告白篇，想看看宋砚是怎么演的。
结果一个小时的合集，愣是没有宋砚。
但奇怪的是也没有粉丝对博主的偏心表示不满，还是路人在评论区里问了一句。
「从女生告白篇来的，温荔一个人就剪了两部剧进去，她老公怎么毫无姓名？」
博主回复：「额因为没找到合适的素材就没放进去，演的唯一一部爱情文艺电影纸飞机到死都是暗恋没表白」
因为博主回复，这条评论迅速被顶上了热门。
层里好多粉丝都回复了。
「哈哈哈哈哈粉丝来说宋砚他自己说的演技短板是感情戏所以演得少，就算有那都是为主线剧情锦上添花的，这么细腻的告白剧情根本不可能有」
「读高中的时候偷偷看宋砚的电影被老师抓到，说天天看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考不上大学，笑死，最后我考上清华了」
「在影视剧的感情戏合集里找宋砚，打一成语」
「水中捞月」
「缘木求鱼」
「海底捞针」
“说我犯规，原来是自己没经验。”
温荔小声抱怨，撇了撇嘴，轻轻地戳了戳他的后脑勺。
结果把人给戳醒了，因为开着灯，宋砚本来也只是浅眠，转过头面对她，一脸困倦。
温荔没想到他醒了，心虚地咧了咧嘴，语气谄媚：“怎么还没睡呐？”
他没回答，轻哼一声，却注意到她披散在腰间的发尾还是湿的。
“你没吹头发？”
“吹了，还有一点点湿。”
“想头疼？”宋砚也不跟她废话，直接从床上起来，“我去拿吹风机。”
温荔只能不情不愿地坐起来，但也怕明天头疼录不了节目，等他拿过来吹风机后，伸手说：“给我吧，我再吹吹。”
他像是没听见，插上电直接用手穿过了她的头发，替她吹了起来。
温荔有些呆。
也不是没被人吹过头发，但她会给发型师报酬，不白吹。
她又不会给宋砚钱……
房间里，空调风和电吹风的声音呼呼刮过耳畔，温荔说不上享受，反倒很紧张。
“你刚刚说我没经验，什么意思？”
“嗯？告白啊。”温荔抓过手机，给他看视频，“就是这个视频。”
然后她又给他看了自己的影视剧片段，一副炫耀的口气：“看我演多好。”
视频里温荔看那俩男演员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里面有爱慕，有羞怯，也有期待和紧张，她的一些咬唇和耸肩的小动作，都像是在邀请对方的靠近和回应。
宋砚抿唇，突然抢过了她的手机，锁屏扔在一边。
“干嘛啊你？”温荔语气不爽，又伸出手去抓手机。
宋砚又把她手机抢过来，这回专往远了扔，还轻轻拽了下温荔的头发。
“你给我看这个，是不是存心想让我不高兴？”
温荔嘶了一声，本来想发火，但见他脸色不好，茫然地转了转眼珠子，突然饱含深意地说，“不高兴？哦，我知道了，你觉得我演得比你好，自尊心受挫，所以心里不高兴了是不是？”
“不是为这个不高兴。”宋砚揉揉她的头发，“想想别的可能性。”
“那你是看到陆鸣不高兴？”温荔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还安慰他，“没事，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放平心态啊。”
宋砚觉得自己简直在对牛弹琴。
“……你是傻子吧。”
“你骂谁呢。”温荔立刻反驳，“你才傻子，二百五，你还痴线。”
别人骂她一句，她能回十句。
宋砚淡淡点了点头：“我娶了个傻子，我当然是个傻子。”
“嘿你这人，骂自己就骂自己，非要拉踩我，那我嫁给你这个傻子，我是什么？傻子中的战斗机？”
宋砚从喉咙里憋出一声瓮声瓮气的“哼”来。
这么来来回回拌嘴，头发吹好了，温荔舒服地躺在床上，宋砚关了床头灯也准备睡，然后听到温荔在黑暗中问了句：“你胳膊举那么久，酸不酸？”
要不我给你揉揉？
后半句她没说，打算等宋砚说酸，她再顺水推舟说出来。
结果宋砚说：“还好，你快睡。”
温荔泄了气：“哦。”
胳膊没揉成，温荔还有很多想说的，比如你想不想跟我合作？如果想的话，我就努努力，争取把那个电影本子拿下。
她还想说，圈内每对炒CP的艺人最后结局都不会太好，只有很小很小一部分真的修成了正果，等协议结束，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她是不想再经历了，如果宋砚没有交往的对象，自己也不介意继续下去。
但这些话显得太倒贴了，所以骄傲的她一句也没说出口。
——
第二天的录制，地点仍然是科大，只是那个所谓的告白环节，被剔除了。
编导前一天晚上也觉得，和导演商量说这种比较刻意的告白环节，其实完全可以放在最后一期，作为一整季的总结，现在就让嘉宾们互表心意，你爱我我也爱你，那之后几期的小日常就显得没那么甜了。
所以第二天这个所谓的告白环节，变成了由节目组邀请来的几对校园情侣完成，嘉宾们在监控器这边的室内，给这些片段做了reaction。
温荔不喜欢别人看她告白，但很喜欢看别人告白，对着画面里的那几对校园情侣一直在笑。
“所以看这种纯情告白，还是要看这些年轻人的。”嘉宾邱弘啧啧两声，“要换我们这个年纪的来，那就只有油腻了。”
温荔赞同点头：“同意邱哥。”
四对嘉宾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才三十出头，一旁的工作人员对视，彼此在心里交换了想法。
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用年纪当什么借口。
白天录制完成后，到了晚上，四对嘉宾在酒店天台集合，为这次蓉城之旅的最后一个环节画上句号。
最后一个环节是天台真心话环节。
为了给这个环节造气氛，节目组特意将酒店天台布置得温馨浪漫，餐桌上除了甜点和酒，四周还点缀了不少柔和的金色星星灯。
因为白天的校园录制，让嘉宾们想起了自己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从录制开始就一直在讨论这个。
就算早恋在学生时代是老师和家长都严厉反对的事儿，但还是有不少人会在那个年纪控制不住地情窦初开。
反正现在大家早就成年了，也都已婚，过去的就过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没什么可说的啊。”温荔仔细回忆，“我读的是艺术高中，我那个班都是女孩子，都没男生的。”
齐思涵却很热衷扒自己偶像的过去，好奇问：“那别的班总有吧，总有跟温荔老师你关系不错的男生？”
“关系不错的男生？有啊，不过不是高中认识的，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哥们。”
立刻有嘉宾打趣：“哟青梅竹马啊这是。”
“嗯。”温荔也没什么可避讳的，直接说，“不过我们关系不好，老是吵架。”
“那你们就没发展出点什么？”
温荔立刻皱眉，抗拒摇头：“没，怎么可能。”
“哈哈哈这么急着否认，是不是怕宋砚吃醋？”
温荔看了眼宋砚，心说他也知道啊，有什么好怕的。
齐思涵觉得青梅竹马这条路走不通，又转而问起了别的：“那除了你那个青梅竹马，还有别的关系好的男生吗？”
温荔下意识又看了眼宋砚。
她高中的时候对宋砚没什么特别印象，就是“柏森哥哥的朋友”，成绩好，还给她弟弟徐例做过家教，话特别少，在十几岁性格暴躁幼稚的男孩子中，他的高冷显得尤为“中二”，给人一种“我看着十八实际上已经八十”的感觉。
而且他……那时候对她爱答不理的。
绝对算不上关系好。
温荔摇头：“没有了，别的关系好的都是女生。”
“好吧。”齐思涵对这个回答显然是有点失望，继而又问宋砚，“那宋砚老师呢？”
“没有。那时候年纪小，不太会跟女生打交道。”宋砚声音挺轻，带着些微自嘲，在夜色中听着像是一阵风刮过，幸好他带了麦，才让其他嘉宾都听清楚，“有时候面对人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怕露馅，只能装高冷。”
齐思涵睁大眼：“然后呢然后呢？”
“没然后了。”
齐思涵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失望：“就只有这样啊？宋砚老师你那时候也太怂了吧。”
宋砚轻轻一哂，竟然承认了：“是啊。”
温荔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又看了眼宋砚。
宋砚也侧过头望她，眼里有些促狭和试探，他会用那双深邃清明的眼睛说话，温荔懂了一点，却也没有完全懂，可即使没完全懂，她还是有些受不了，别过脸，在夜晚微凉的风意中心跳加速。
第43章 入坑第四十三天
这时候邱弘遗憾地摇摇头, 叹气：“没意思没意思，你说你们两个长得就一脸‘我有故事’的样子，怎么校园生活都这么平淡？还是说你们不敢说, 怕说出来对方吃醋啊？”
镜头外的导演突然说：“提醒老师们一句，真心话环节说谎是有惩罚的。”
温荔无语：“没说谎，这有什么说谎的必要吗？”
邱弘啧了声：“那不一定, 现在的粉丝厉害着呢, 底裤都能给你扒出来。”
温荔却不太在意。
她和宋砚高中认识的事儿, 要能扒出来早就扒出来了。
艺人们入圈前的事儿，一般爆料的大都是些同学好友什么的, 温荔就读的艺术高中, 说是艺术高中, 其实就是一帮有钱人扎堆的小升高私立学校，隔壁柏森和宋砚就读的学校性质也差不多, 只不过他们学校更注重文化课，一般的学生高考前就都出国了, 逢年过节才回来。
各种利益牵扯, 他们圈子里的人喜欢关门说话，很少会把料往外爆。
今天晚上的谈心环节也没台本, 就是嘉宾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 这些平日里赶各种通告，一年也不见得有几天休息的明星围在一块儿唠嗑，和普通人无异，给观众的感觉很奇妙，现在生活节奏快, 人的压力大, 看综艺节目图的就是一个放松不动脑, 这也是为什么最近日常生活类的综艺大火的主要原因。
到晚上十点，最后一天的蓉城之旅彻底画上句号。
导演带头说：“各位老师辛苦了，明天就能回家好好休息了。”
“严导这几天也辛苦了。”
“想那么多损招儿出来对付我们，严导你最辛苦。”
导演哈哈大笑，边跟嘉宾闲聊边吩咐其他工作人员收设备。
最中间的一台机器还开着，一般都是最晚关，常常会录到一些有趣的彩蛋和花絮，正好这时候，嘉宾们以为机器都关了，就这刚刚的话题继续往下聊。
“都说起初恋了，不问问初吻过不去吧？”邱弘提议，“反正也录完了，机器都收了，不怕粉丝膈应，都说说呗？”
四个男嘉宾里，其他三个都是偏斯文的性格和长相，唯独邱弘体格最硬汉，长相也硬朗，剧里演得也都是糙汉角色，结果却是最八卦的，也是四个男嘉宾中最怕老婆的。
“我提前说啊，都说实话，荧幕初吻不算啊，除了小齐都是演员，蒙不到人的。”
他老婆陈子彤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想套其他人的八卦，否则就你那点破事我还能不知道？”
邱弘冲老婆挤眉弄眼：“别戳穿我啊。”
齐思涵和严准是实习夫妻，压根不怕对方吃醋，于是大大方方地说了。
答案却很无聊，因为这俩连恋爱都没谈过。
然后两个人就用“原来你也是个母胎solo”的同情眼神看着对方。
其他几对嘉宾表示这对实习夫妻真没意思。
其他两对嘉宾的初吻都不是对方，不过这也正常，又不是演电影，哪有那么巧，而且在结婚前，肯定都已经互相交代过曾经了，所以开两句玩笑，没人真的会因为提起这个吃醋。
温荔却突然想起陆鸣和郑雪。
要是这对在，估计会很骄傲地说出，我们的初吻对象就是彼此吧。
温荔又偷偷看了眼宋砚。
她和宋砚可没那么不知羞耻。
有的秘密，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没必要告诉别人。
她正在想的时候，邱弘问她了：“温荔老师？发什么呆呢？在想怎么编啊哈哈？”
另一个男嘉宾丁乐博说：“温荔读书的时候压根没谈过恋爱啊，初吻估计也是荧幕初吻吧。”
他这样一说，其他嘉宾立刻了然。
“嗐那没意思。”
结果温荔却皱起眉头，一副少看不起人的表情，不服气地表示：“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初吻有过的。”
“嗯？”齐思涵立刻睁大了眼，“什么时候？”
“高中啊。”
“跟谁！”
温荔抿唇：“这怎么能说。”
众人又齐齐看向宋砚，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结果人压根没什么反应，温风细雨的，一点也没吃醋。
齐思涵大着胆子问：“那宋砚老师你呢？”
宋砚：“好巧，我也是高中。”
众人皆是一愣。
他们是不是无意中问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邱弘越想越不对劲：“不对啊，你们没早恋过，那初吻怎么给出去的？”
温荔努嘴：“……邱哥你好八卦。”
“算了别问了。”陈子彤看出温荔不想说，打了个圆场，“他们高中又不认识，肯定不是跟对方的初吻啊，再问就出事儿了。”
邱弘听老婆这么说，点点头：“也是，万一他们吵架了，我怕他们粉丝骂到我头上，怪我问得太细。”
最后嘉宾们选择结束这个话题，下天台回酒店房间睡觉，等着明天的航班回家。
嘉宾们是结束工作了，导演又纠结了。
刚刚机器没关，这段对话录下来了，可以当做彩蛋发，但这个彩蛋虽然听着劲爆，但发出来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几对的初吻都没有交给眼前的人，虽然很现实，但他们综艺主打的就是“人间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现实的设定肯定不适合由他们节目放出来，看他们综艺的CP粉不少，这不是戳人心窝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