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蛋出手可真…齐笤雪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自己胸前留下了十个指印,否则怎么会这样呢?

齐箬雪以前不是没有交往过男友,也才性爱轻验,以她的轻历在现代都市中这也正常。但在夜间幽暗的公园里,被人如此“非礼”的轻验可是一点都没有,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回到家中,赶紧去浴室冲澡,就像身上有一种令人厌恶心烦的气息要急于洗去。脱了衣服又站在镜子前,首先检查自己的前胸。没有看见想象中的手印伤痕,一对丰满的乳鸽仍然毫无挑剔的白嫩,揉一揉,感觉也没有一点被侵犯受伤的痕迹。

游方真的没有伤她,一路上都是齐箬雪自己莫名的身体反应而已。但是那一握实在太突然了,尤其是后来的那一推,对方手心好似有两股电流,从胸前最敏感的部位麻酥酥袭遍全身,让她几乎毫无反抗能力就仰面躺在草坡上。

好恐怖的场景啊,假如对方真有歹念,简直不堪设想!回想到这里,齐箬雪也明白自己太冒失了,而对方应对偷袭的还击,不论是恶意还是善意,但绝对没有歹意与邪欲,否则凭他的身手以及当时绝佳的“作案”环境,自己此刻还能完好无损的回家吗?

可是,可是,那人仍然是个混蛋小流氓,对女人出手用那么下流的招术!现在回忆起那一幕,齐箬雪的身体仍不禁有些发抖…嗯,怎么还有些发烫?她突然觉得镜中的自己,手捧双乳裸呈的姿势似有点放荡下流,一瞬间脸就红了,立即转身进浴房冲澡,特意将水温调的很低。

这天夜里,齐箬雪也说不清睡得好还是不好,总之做了一个很混乱、很夸张、平时不敢想象的梦,梦中的内容难以启齿,对谁都不能说!

第二天上班后,早上九点多钟,秘书送来一封信,是有人特意送到楼下收发室的。齐箬雪一眼看见信封就觉得眼熟,赶紧将秘书打发出去拆开了信,果然是那个江湖骗子小混蛋写来的,全文如下——

〖齐箬雪小姐:

我见牛然淼前辈,并无私意,只为转告他人之言。白云山谈风水,亦是随口无心,未存冒犯之想。

关于冷翡翠之说确有依据,但语多夸张弄巧,齐小姐不必太过在意。

昨夜猝然应对芳踪,举止失措无礼,特此致歉!若你我设身易地而处,想必稍可见谅,留书谢罪,今后绝不再扰。

另有一言相劝,齐小姐妙龄貌美、身份娇贵,勿再行昨夜轻身涉险之举。

梅兰德

2010-9-12〗

现代都市年轻人,小事发短信,大事发电邮,杂事打电话,或者网上及时联系,除了商务函件、合同账单寄送之外,已经很少有人亲笔写这种书面的正式信件了,就连男女搞对象,情书都是电子版的。至少齐箬雪从没有收到过纯粹意义的、完全手书的私人正式信件,这是第一封。

她的第一反应是有些赌气的想把信撕掉,然而看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还是将这封信收进了右手边的抽屉里。昨天的事,就算人家不道歉,她还能怎么样?看信中的行文习惯有点古白话的风格,这人是读什么书长大的?

想了想,她打了个电话给流花宾馆的前台,打算托服务员转告一声,就说信收到了,事情到此为止,今后不必再有什么联系。不料服务员告诉她,梅兰德先生今天一大早就退房走了,有事的话,还是自己联系他吧。

齐箬雪叫来秘书,将前一段时间元青花征集活动的登记材料翻了出来,查到了“梅兰德”的手机号码。她想了半天,不知为何还是拨了这个号码,然而对方已关机转留言秘书台。齐箬雪当然没有留言,她也没想好说什么,把电话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她把那封信从抽屉里掏出来又看了一遍,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打算留下任何联系的线索。游方够节约的,信封用的就是齐箬雪装钱的那一个,信纸用的就是流花宾馆客房里的便笺纸,字是用铅笔写的,工整而标准的宋代工艺书体。

她本来就不想再与这个人打任何交道,但此刻却没来由感到莫名的惘怅。她起身站到窗前,望着亨铭大厦窗外远近林立更多的大厦,那个人,已如游鱼一般消失于这都市江湖中。

游方真如齐箬雪感觉的那般,在这都市江湖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痕迹吗?他自己倒是想这样,但此刻的游方正在忍不住直皱眉,心中暗道运气怎么这么寸!陌生的偌大广州,出来租个房子,怎么就一头撞进熟人家里去了?

游方今天送完信就去看房子,中介事先已经联系好三个地方,随时都可以去看,只要中意,现场就可以交押金签合同租下来。

很少有人像他这样已经没地方住,当天现找房子租。但是游方不在乎,他最在意的只是地气环境,包括周围的大环境与房子内部的小环境,其他方面的条件倒不是很挑剔。

就算是没有家具的空房子,只要满意,他也可以暂时落脚再置备其他的东西。至于会不会碰上中介或假房东的欺诈事件,在广州的租房一族时常会遇见这种事,但游方这种江湖老油条并不担心,在这方面他倒是体现了相当的艺高人胆大。碰不上最好,假如真的碰上了骗子,倒霉的恐怕只能是对方。

游方没有碰到骗子,相反,他遇到了自己认识的人当中,可能最不会骗人的一位——林音!

游方首选的地点,位于广州市区被复杂的珠江水系分隔出的一个岛型地带上,只是大部分人没有意识到这里也是珠江中的一个岛。他看中的房子离地铁二号线与三号线都不远,在客村站附近的一个小区中。

这里的周围,分布着中山大学、龙潭公园、瀛洲公园、商法大学,尤其是岛内东边主生发之处有大片的绿地林木,西边主收藏之处就是中山大学校区,在这个人烟混杂的城市中难得清净精钝,地气灵枢还能遥相呼应。外围被珠江水系环绕,聚拢阴阳调和不枯不腻不窜不滞。

他当然还能找到更好的地方,比如牛然淼下榻在风景区中的小山庄,但也得住得起才行,现才的条件下,选这里是最好了。他却没有想到,这套房子就是林音对外出租的。

虽然事出意外,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毫无道理,林音在广州的两套房子,地点都是狂狐亲自挑的。狂狐也是一个颇懂风水的人,虽不如游方那么精通但也是内行,大环境上的选择思路基本上都差不多。这两套房子离的不远,分别在两个小区中,但小区中间就隔了一条不太宽的马路。平时彼此互不相扰,而有事时走动察看很方便,最适合一套出租、另一套自住。

林音自己住在那套两室两厅一卫的房中,将路对面小区中那套三室两厅两卫的大房子出租。广州的房源中介公司很多,小区门口就有一家连锁房屋中介公司的网点,林音就把房子托给他们代理。她来到广州也不过一个多星期,广告刚刚挂出去没几天。

这天上午,游方背着旅行包来到与中介公司联系好的地点,就是这家小区门口的店面中。接待他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姓张,游方很有礼貌的叫她张大姐。简单说了几句话,见游方的态度很痛快,张大姐就先带他去看房,反正也不远,也就是走几步路而已。

进了小区,走进一栋楼,上了三楼来到一户人家门口,张大姐道:“就是这里了。”

游方一路上都在以灵觉感应环境,觉得还不错,应该可以租,假如屋子里面也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不必再看另外两处了。走到门前时,游方运用灵觉仔细感应小范围地气,不轻意间迈了一步,站在了张大姐的前面。

房东就在这里等着,听见张大姐的声音打开了门,与游方四目相投两人都很惊讶。游方的神色非常意外,心中恨不得转身就走。而林音是又惊又喜,高兴的惊呼道:“游方,怎么会是你?快,进来坐!”

后面张大姐也很惊讶,错愕的问道:“小林,他就是来租房子的,你们认识啊?”

“北京认识的朋友,没想到会这么巧!…张大姐,你也进来坐。”林音很热情的将两人都请进了客厅,还顺手关上了房门。游方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在茶几旁的一张红木长椅上坐了下来,但林音接下来的举动,让游方好悬没坐稳。

只见她在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谢警官,我联系上游方了!…不是他给我打电话,直接到我家来了,人就在旁边坐着呢!…什么,你要和他说话,有事想问?好的,我这就把电话给他。”

第六十章 捶岗

一开门看见林音,游方想哭的心都有。一进门林音就拨通了谢小仙的电话,然后兴冲冲的把电话递给了他,就像好市民向警方通风报信立了多大功似地,游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枉他号称江湖小游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北京,但对于谢小仙来说,他这次是有生以来最失败的逃遁。

不是谢小仙这个警察本事有多大,能够抓住他,而是他这条游鱼自己一头撞进了网中。游方在心中暗骂林音太多事,却不得不接过电话,还说了声谢谢。

“小游子,你又在动什么歪心思?一声不响就离开北京,追着林音去广州,是看人家长得漂亮人又单纯,想来个骗财骗色吗!难怪一声招呼都不打,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先前还那么信任你,主动求你帮她的忙,我可警告你…”

谢小仙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问罪,听语气也能想到,此刻她的俏脸一定因恼怒而涨红,如果穿着警服的话,笔挺的制服下面,胸脯也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生气的样子既可爱又可怕。

也难怪她会有这么大的误会,游方的所作所为在她这名警察看来,图谋不轨的嫌疑真的太明显了。发了个短信就告辞离开,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分明有躲着她的意思。游方在短信里告诉谢小仙,如果有李秋平的消息会与她联系,谢小仙就想到了林音。

要找李秋平的人是林音,游方与谢小仙联系还不如与林音直接联系,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于是谢小仙就给林音打电话,一方面询问关心她的近况,同时也特意嘱咐,假如游方与她联系了,别忘了将联系方式告诉自己一声。

林音可真听话,游方一进门就通知了谢小仙。

谢小仙是既吃惊又生气,她万万没想到游方是跟着林音去了广州,而且直接找到了她的家中。林音为人单纯,如今在广州也算是举目无亲,一位年强貌美的少妇,手里的两套房子至少也值二百多万,是心存不轨之徒最佳的骗财骗色对象。

游方的“底细”谢小仙也清楚,是中关村站街卖光碟的江湖小混混出身,且熟悉各种坑蒙拐骗的勾当。恰恰就是在了解林音的情况后,一声都不响就消失了,却突然出现在广州林音的家中。谢小仙身为警察,会怎么想?

还有一层情绪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上次在北京遇见林音,游方的态度就很关心,让谢小仙莫名有点不高兴。林音去广州就是出自游方的“指点”,然后游方就走了,谢小仙得知“真相”之后就更加不悦,在电话里开口就是一顿训斥。听她的语气也就是离得远没别的办法,假如在面前的话,恐怕连手铐都掏出来了。

游方这么机灵的人,一转念就知道谢小仙会怎么想,他真是比窦娥还冤呐!这位小姑奶奶说话也不知小点声,万一让别人听见了多尴尬呀?电话里的喝声一起,他连忙高声遮掩道:“喂,谢警官呐!…你说话大声点,我听不清…屋里信号不太好,我去阳台上接。”

一边说话,一边起身似逃难似的躲到阳台上,顺手关上门,这才粗着嗓门呵斥道:“谢小仙,放尊重点,不要太过分了!你是警察,就能把所有人都当流氓吗,有这么说话的吗?也就是离得远,假如在眼前,看我不揍你!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一张嘴就出言不逊,你必须为刚才的话道歉!”

游方没有低声下气去解释什么,这一嗓门把电话那边的谢小仙给吼懵了,她从未听过游方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好似真要揍她一般。她本来很生气,但游方这么开口,一股怒气反而消了大半,过了半天才呐呐的问道:“小游子,你自己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态度仍有些凶巴巴的,但已明显底气不足。

游方话说得虽然重,但谢小仙若能看见他的表情,会发现这小子在偷笑。江湖人开口“捶岗”那一套,终于也有用在警察身上的那一天,他哪敢真揍她,又不是两口子,岂不成了袭警?别说游方是冤枉的,就算谢小仙没有冤枉他,一般老江湖开口反诘都会这么说,这种事情“阴谋”没有败露之前,谁能认定他是骗子,就算法官也不能。

反正谢小仙远在北京,这里又不是她的辖区,游方索性也过过教训警察的嘴瘾。听谢小仙的语气软了下去,游方的语气中怒意不减:“我好不容易在广州找了份正经工作,单位报到时间卡的紧,只来得及打声招呼就得走。这几天忙得连房子都来不及找,一直住宾馆呢,今天请假出来租房子,恰好碰到林音,却莫名其妙被你泼了一身脏水!”

谢小仙的语气更弱了:“你是来租房子的,我就不信了,怎会这么巧到了林音家?”

游方没好气的反问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就是这么巧!我是通过中介公司找的房子,人也是被中介领来的,事先不知道房东是谁,中介的广告上也没写林音的名字。…算了,懒得跟你说了,你自己问林音好了,我把电话给她。”

谢小仙的语气有点发慌:“别,别,别,我想起来了,林音姐的确是这么对外租房子的,还是我建议她这么做的…她不在你旁边吧?”

游方气哼哼的说道:“她不在旁边,我在阳台上呢,差点被你气得想跳楼。”

谢小仙的语气放松了一些:“真不好意思,是我想岔了,因为事情实在太巧了,职业敏感…对了,你在广州找了什么工作,走得这么急?”她已经想岔开话题了。

游方不耐烦的答道:“工作也很无聊,这几天就是先去集团大厦写字间报到,还出去陪高层领导吃了顿饭…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你还没道歉呢!”

谢小仙终于弱声道:“对不起,我错了,给你道歉,别再生气了。有机会不论是你回北京,还是我去广州,都请你喝酒,好吗?”

她没说请游方吃饭,而是直接说“喝酒”,一个大姑娘这么说话已经够意思了。游方心中暗道,谢小仙啊谢小仙,当初在中关村大街上把我拷进局子的时候,没想到还有今天这一出吧?口中却道:“我的态度也不好,误会而已,你不用这么客气…既然你很忌讳我来找林音,回头就和她说一声,这房子我不租了,也好让谢警官您安心。”

谢小仙在电话那边又着急了,提高声调道:“你还在生气吗?一个大男人,就算生我的气,也别和林音姐过不去呀,她又没得罪你!”

游方:“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谢小仙的语气又软了下来:“游方,你既然都进了人家了,总不好不租吧?林音姐刚到广州,暂时又没有工作,除了一点存款,房租就是她唯一的经济来源。她的房子条件不错,着急租出去租金又很低,你不知亏,何苦不帮人家一把?反正你也要租房子,又不是要你把整套都租下来,就租其中的一间而已…就算我求你好不好?”

她在电话里竟然反过来求游方租房了。游方刚才进门时就看出来了,林音本打算是将三居室分成三个单间分别向外出租的。三个房间的门都开着,里面分别有同样的一床一柜一橱一桌一椅,家具很普通却很实用,就是单身宿舍的标准配置,附近的市场中有卖的。

在中山大学康乐园校区附近,这种房屋出租方式很流行。大房子租金太贵,一般人承受不起,还不如自己在偏一点的地方买套小房子交按揭呢。这附近的学生、留学生、单身老师、进修者、考研者租房需求量较大,经济能力相对一般,因此都喜欢与人合租。

游方与中介联系时,说自己是到中大进修的,中介公司想当然也以为他也要与人合租,而游方并未提别的要求,他首先选择的是地气环境,其他的事,打算看了房子之后再谈。

假如事先知道是林音的房子,他根本不会上门,躲还来不及呢。狂狐就是他亲手杀的,来到广州怎会特意去租狂狐留下的房子?但此刻已经进门见到了林音,而谢小仙又在电话里如此求他,实在不好转身就走啊。

进门前一眼看见林音,她的反应很高兴,应是在这个城市中遇见熟人的惊喜。但游方能看出来,林音这段日子过的并不好受,她给人的感觉原本就似应在温室中被呵护的娇艳花朵,但如今却有掩饰不住的憔悴之色。娇艳带着憔悴,确实让人忍不住怜惜。

杀狂狐,游方没有一丝后悔,哪怕狂狐化为厉鬼从地下古墓中又钻了出来,游方也毫不介意拔剑再杀他一次。但世上一个人不见了,并非一了百了那么简单,否则游方也不会离开北京。面对林音,他还是有一丝歉意,这个女人本身并未对他犯任何错,却因此落到了如今的处境。

今天这种情况,还不顺手帮一把就说不过去了。狂狐一个多月前刚刚给了他五万块“好处费”,大概够租下这套房子一年半。游方打算与林音商量,自己一个人全租了,租期多长就按五万块钱算,以这种方式把这笔钱“还”给林音,而自己也不吃亏。

主意已定,顺水人情当然还是要送的,他在电话里故意说道:“既然是谢警官开口,我哪能不答应,这房子我租了,而且绝不讨价还价。怎么样,够意思吗?”

“游方,你真是个好人,我谢谢你!”谢小仙在电话里又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

游方只得苦笑,他总不能告诉这位警花同志,林音的男人就是自己宰的,而“房租”也是李秋平给的。谢小仙的语气顿了顿,又以央求的口吻道:“我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林音姐一个人在广州那么复杂的地方,非要找李秋平不可,而她太容易吃亏上当了。你租了她的房子,又很有社会经验,有什么事不妨提醒一下,别叫坏人真的骗财骗色。”

这话倒是好心,游方答道:“力所能及的话,我会尽量注意的,你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谢小仙的语气莫名有些闪烁:“小游子,你自己可不要对她动坏心思,她够可怜了,经不起再次受伤害。”

这句话差点没把游方气乐了,语气一沉道:“谢警官,你放心,我早就说过对她不感兴趣,也不会有别的想法。就算忍不住真想干些什么,与其祸害这种女人,我还不如去夜总会找小姐玩呢!…但是话又说回来,啥叫坏心思呀?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就算我不打她的主意,谁还能不让别的男人追她吗?”

这话说得相当直白还有些放肆,同时也自损“好男人”的形象。他对林音当然没有什么坏心眼,但谢小仙在电话里的语气已经快变成向男人撒娇了,让游方有点怕,怕这位警花对自己动什么“坏心思”。

一番话将谢小仙噎的够呛,可转念也意识到自己的话的确有问题,游方与她又没什么关系,假如就是想正常的追求林音,她凭什么去管?于是缓了一口气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认为她对你不太合适。我关心林音,也相信你的社会经验,你能看出她身边的是好人还是坏人,有事别忘了提醒一声。”

游方很冷淡的答道:“好了,我明白你意思,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桂了,林音还有中介公司的人都在里面等着呢!”

谢小仙赶忙道:“那你去忙吧,别生气,再说一声对不起,有机会见面一定请你。”

游方挂了电话有点想笑,这位警花大概是审犯人习惯了,但在其他场合对江湖人开口“捶岗倒诘”的风格还是没经验,本想问罪,却三言两语就被拐反了。

谢小仙面带歉意的挂了电话,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味来,今天有点不对劲啊?就发生的事情来看,她怀疑游方有所企图是完全正常的,换做谁都可能会那么想。若是巧合或误会,解释清楚也就罢了,而自己身为林音的朋友还是一名警察,适当警告也在情理之中。怎么从头到尾,自己却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就像做了多么不应该的事,也太夸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