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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若是将此摊开来说,就是故意找茬,欺负人,不大度,反正就是小三什么都好,正房什么都烂。

若只是为钱,忍忍也就好了,豪门贵胄家的夫人们从不缺这几个铜板,要命的是除了为财,还有为权的。

权利是春药啊。

尤其是像尉迟清河这种权利可说是至高无上的男人,哪个小三会放弃?那不就等于将金山银山往外推吗,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为自己的孩子也是要想想的。

所以多年来,顾卿晚和沈运梅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消停过,从沈运梅进门开始,两人之间无硝烟斗争足够拍部八十集的连续剧了,这要是拍出来,保证收视率创历史啊。

沈运梅唯一没有算到的是顾卿晚还能生得出儿子,还是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就是到如今,每每想起,她也是要咬牙的,不过让她稍许觉得安慰的是,夜辰是个药罐子。

但是……就是死不掉。

哎,牙痒啊。

如果没有尉迟夜辰,那该多好,盼到她连上香都要对观音菩萨佛祖说这件事。

也是缺德。

不过,她心里是知道的,尉迟清河始终疼爱的是她生的儿子,不然也不会给儿子定下金家的亲事,这就是在给儿子抬身份,妻家背景这么雄厚,完全可以弥补生母身份低微的这个短板。

所以,对金家的那位二小姐,她是又疼又护,毫无做婆婆的姿态。

然,这位金家二小姐……金悦桐,她是一点都看不懂。

比如像现在,她热脸贴上去多时了,她却一点没反应,老盯着棋盘看,好似这棋盘是她的所有一样。

“咳咳,悦桐啊,这棋还没下好吗?”

沈运梅比顾卿晚小了8岁,如今不过47岁,保养得极好,看上去和三十多岁的少妇没什么区别,她生就一张鹅蛋脸,五官楚楚动人,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是我见犹怜的。

而她身旁的金家二小姐,生得也好看,妩媚中透着一股英气,一双眼特别亮,如墨黑的润玉,透着华彩。

“下棋是陶冶情操,又是我一个人下,两边棋路都是我在想,总会比一般下棋慢一些。伯母要是累了,就回房休息去吧,我这里的确闷得慌。”

“没有的事,自从你来后,我精神都好了,都怪明辰太忙了,没时间陪你,总让你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要不我让人陪你出去走走,逛逛街?”

“不用,这样挺好的。”修长纤白的手指落下了一个棋子,墨黑的眼神里毫无不耐之色,是完完全全沉静在游戏里的雀跃。

“那……”

“小姐,小姐……”门外小碎步地走来一个人,是宫慧宁,可能是走得急,她喘了好几口气才继续说:“夜辰少爷送了礼物来。”

“礼物?他会送什么礼物。这还没到过年的时间呢?也不是我和明辰的生日啊。”不和是不和,但面上还是要和和气气的,送礼这种事每年也有个几次。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张伯抬了个好大的礼盒进来。”

“确定是他送的?”

宫慧宁用力点头,一张温婉恬淡的脸,看上比沈运梅还年轻。

“确定!”

沈运梅皱了皱柳眉,“让张伯抬到大厅,我去瞧瞧,别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是绝不会相信夜辰会送什么礼物来的,以前就上过一次当,他八岁那年,送了好几条蛇给她,吓得她到现在想起来都心惊肉跳。

“悦桐啊,我去看看,你自己玩吧,但别太玩太久,伤神。”

金悦桐抬了抬眼,放下了手里的棋子,“不下了,陪伯母一起去看看礼物吧,好歹以后我也是这里的半个主人,接礼待客也该学学了。”

“好的,好的。”沈运梅眉开眼笑道:“你能有这份心,我真是高兴,那一起去。”

“嗯!”

张伯已经将礼盒抬了进来,硕大的一只,包装很漂亮,顶头的蝴蝶结还是绢丝做的,镶了金边。

沈运梅绕了一圈,心里疑窦丛生,这无缘无故地送礼过来,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她实在猜不透。

张伯道:“太太,要不要给您打开?”

“你掂量过里头是什么了没?别又是蛇啊,老鼠的,吓着我没关系,吓着了悦桐就不好了。”

张伯,全名叫张全顺,是副楼的大管家,统管所有的女佣和男仆,五官生得猴精猴精的,体型也偏瘦,偏又一双大浓眉,粗得像两条毛毛虫一样,特别扎眼,一深思,一皱眉,就有些滑稽。

“抬进来的时候感觉里头冷呼呼的,因是指名送给明辰少爷的,我就没敢打开。”

“你都确认是他送的了,外头仔细检查一下不就好了,管他指名要送谁,你在这这么多年了,有见过他送过什么好东西没?把盖子打开,我倒要看看,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是,太太!”

“等一下……”金悦桐看似对着礼物起了很浓的兴趣,顺着礼盒的边缘摸了几下,黝黑的目色看着有些发沉,“伯母,还是等明辰回来再看吧。”

“为什么?”

“礼数!”她取下插在蝴蝶结里的礼品卡,上头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尉迟明辰亲启,“既然他有这要求,我们就按此来做,免得落人口实,您虽然是明辰的母亲,但他两人都为伯父工作,要盒子里是什么机密的东西,您打开了就是泄密,容易被他说事。”

“这……你会不会想太多了,看这盒子很寻常啊,要是机密的东西,这么包装不是早露陷了?”

“来的路上怎样无关紧要,但到了这里它还是密封的,要发生什么也是从这里开始,真被我说中了,我们岂不是有理说不清了。”

沈运梅瞟了礼盒一眼,不觉得这事会像她说的那样,但长个心眼总是好的,到底成年人了,和小时候不能比了,这几年尉迟夜辰干的那些事就是他亲爹尉迟清河看了都会吃惊。

“好,听你的,那就放这吧!”

“不,抬我那去。”

“你那?不合适吧?”

“难道放这就合适了,人来人往的,碰到了磕到了都不好,我是明辰的未婚妻,未来是他的妻子,送给他的东西,由我看管也合情合理,伯母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她给张伯使了个眼色。

张伯立刻明白,吩咐人将礼盒抬进了她所住的地方。

“伯母,外头天气好,我陪您出去走走。”

“你这孩子真是贴心,不过我年纪大了,怕冷,屋里待着就好,你别管我了,想上哪去玩就去哪玩。我想了想,还是给明辰打个电话,问问他的好,他主意多,问了我也好放心。”

“嗯,那我进屋看着礼盒去,您若有事就让张伯来找我吧。”

“去吧,去吧,记得将燕窝喝了。”

她笑着点点头,迈步回了自己所住的屋子。

礼盒就放在屋中的客厅里,占了一块不小的地方,她暗了暗眼神,盯着礼盒看了许久。

“小姐?”她的贴身侍女千雪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小姐,您盯着礼盒看什么呢?”

“猜里头是什么?”

“这有什么好猜的,打开看不就行了。”

她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你敢吗?”

“我哪有不敢的,我打开给您看,这么大个礼盒,肯定放了不少好东西。”

千雪搓了搓手,先将蝴蝶结打开。

金悦桐就看着,没吱声。

蝴蝶结很快落了地,封盒用的透明胶带也被撕去了,千雪嘿咻一声将盖子打开。

“阿嚏!好冷!”

盒子里直冒冷气,冻到了千雪,她扔开盒盖,抚着手臂,朝盒子里看去,这一看吓得她脸色发白,一屁股坐到地上。

“小姐……小姐……人……人……”她捂住嘴,不敢出声了。

“哦,人头是吧?”

金悦桐手持茶杯踱步过去,淡定地朝着盒子里瞅了一眼,硕大的盒中是一颗颗头颅,很新鲜,还带着黄渣渣的脂肪油,和鲜血。

“胆子还这么小,人头嘛,你脖子上也有,天天照镜子就能看到,怕什么?”

“小姐,这可是……死人的……”

“头都砍了,当然死了,快起来,坐在地上怕成这样像什么!”

千雪只想吐,捂着嘴跑了出去。

金悦桐却像个没事人,对着盒子里的人头数了一下,“九个人,正好是派去的密探的、人数,看来全部被抓到了。”她眯了眯眼,“能全部抓到倒也不容易……小看他了。不过,这九个是明里,死了也不稀奇。”

她放下茶杯,望着窗外的晴日,到尉迟家也有好几个月了,虽然婚礼是明年的四月,但订婚后,她就带着嫁妆来了这世界第一府,对于尉迟家内部的争斗,她一点不惊奇,来了几个月,她就查了几个月,将尉迟家的一切事物都摸了个底。

尉迟明辰,尉迟曦辰,她都见过了,唯独尉迟夜辰,她一次都没碰过面,关于他的事,除了密探查到的,就是从沈运梅口里得知了。

沈运梅当然不会说什么好话,评价上也总是认为他比不上自己的儿子,可她知道,能拖着病体,还能和尉迟明辰分庭抗礼到现在,是处事何等精明和谨慎的人。

这还是个病秧子,若不是……尉迟明辰恐怕连机会都没有。

不过,如今她来了,必定会帮着尉迟明辰对付他。

“明着的密探都死光了,暗里的……派出去也有二十来个……”她坐回椅子上,面前就是刚才的棋盘,她拈起一枚棋子,“阮家四个房各安插了两个,颜家三个,寒家四个,还有陌家……”棋盘的棋子在她的摆弄下成了个圈,而中间是个帅,她用手指点了点这个帅,“安插在你身边的人,你都拔除了,那这些与你又关系的人家又怎么样呢?我就不相信,你会没有什么软肋。”

“小姐……呕……”千雪捂着嘴又回来了,脸色青白,看似吐过了。

“什么事?”

“陌家有消息了!”

她亮起了墨黑的眼睛,“说什么?”

“女人,叶娆!”

“叶娆?”她拢了拢眉毛。

“小姐,这叶娆是谁啊,您认识?”

“不认识,但很快应该就能认识了。”她弯了弯嘴角,取了茶杯过来,“通知下去,全力去查这个叫叶娆的女人是什么来历?”

“哦!”千雪点点头,瞥了一眼盒子,盖子盖着的时候是密封的,现在打开了,一股血腥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老觉得有股腐臭味,“小姐,这盒子要怎么处理?”

“找人抬去焚化炉,烧了吧,这些人的名册你都找出来,该抚恤的要抚恤,若有孩子的,多给些,家里有老母亲的……也多给些,要是都有,三倍。”

“好,我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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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各位,魔都高温,我中招了,有些热射病症状,住院了,本来是要更新的,但是身体实在吃不消,更二百五的事,晚上编辑不审核啊……哭。

另外,这几天更新都会不定时。

请大家多担待。

哎……热啊……

第76章 Part 075 尉迟明辰登场了

“大少爷,回来了?”

张全顺,张伯在大厅门口见着了回家的尉迟明辰,放下手里的鸡毛掸迎了上去,接过明辰脱下的大衣和围巾。

“太太还好吗?”

“回少爷,好着呢,就是天冷,不愿动弹。”张伯将大衣交给女佣,又从另一个女佣手上接了茶奉给尉迟明辰,“少爷,天冷,喝口枣茶暖暖。”

“加糖了?”

“没有。少爷不喜欢甜的东西,我知晓的。”

“嗯!”尉迟明辰喝了一口,又问道:“金小姐呢?”

“在房里,一整天都没出去,一直在下棋,太太都喊不动。”

尉迟明辰点了点头,将枣茶喝尽后把空杯子给了张伯。

“你去跟太太说,我回来了,去了金小姐那!”

“是!”

走到楼梯口,他又回了身,高大修长的身躯在白衬衣的烘托下,显得十分挺拔,他的五官和亲爹尉迟清河十分的像,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是年轻版和中老年版的区别。但是尉迟清河从年轻的时候皮肤就白,他却喜欢运动,骑马、高尔夫球都有涉猎,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

尉迟家基因好,从没出过什么歪瓜裂枣的品种,他的长相也是历代的翘楚了,还有一种很温和的气质,十分温和的那种。一双乌黑明亮,总是温柔带笑的眼睛,很容易让人沉迷于他的魅力,头发又黑又亮,轻轻飞扬时,是一种柔和清雅的英俊,可是严肃起来时,柔和的五官又会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到底是名门出身的贵公子,无一不彰显着高贵与优雅。

尉迟清河会这么喜欢这个长子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正妻迟迟生不出子嗣,到了三十岁眼看着家里亲戚的孩子们都会打酱油了,他能不急吗,他这一脉可是嫡支,嫡支没子嗣,就得抱养旁支的孩子来,虽都是尉迟家的子孙,但嫡庶有别,总归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成天就盼着正妻能生个孩子出来,就是女孩都是好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外室沈运梅有孕了,生出个个八斤重的胖小子,模样还特别肖似他,他当然放在心头上宠了,将孩子当作了命根子,宝贝地宠着。

整整五年,他一颗心全系在长子身上了,没想正妻又生了个嫡子出来,可是做父亲的新鲜感和满足感早在长子身上耗光了,面对嫡子,还是个有病的,想疼也疼不起来了。

而且,尉迟明辰从小聪明又谦和,无论念书,还是运动皆出类拔萃的,在夜辰还没出生前,他就是尉迟清河的骄傲和自豪,因此尉迟清河不会再去计较什么嫡庶,只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最疼爱的长子。

张伯见尉迟明辰似有话要说,机警地上前:“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礼盒送去金小姐那里了?”

“是。是金小姐亲自吩咐的。”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尉迟明辰上了楼梯,去了三楼。

千雪处置完血淋淋的头颅后,总觉得手上有血腥气,手洗得都脱层皮了,还是觉得有腥味,又在手上涂了一罐子玫瑰味的护手霜,香得满屋子都起了玫瑰味。

尉迟明辰一踏进房间就觉得味道刺鼻,扇了扇鼻尖的空气,问道:“哪来的味道,这么香?”

“大少爷回来了!”千雪笑容俏皮地迎了上去,“是我的护手霜,玫瑰味的,少爷闻出来了?”

“你涂了多少?满屋子都是这味道!”

“没有多少啊!”她嗅了嗅自己的手。

“好了,你也不怕将自己熏得嗅觉出问题,快去洗洗。”

“哦!”她撅着嘴去了外头。

金悦桐起身迎了上去,“回来了?”

“嗯!”看了一眼她下的棋,“张伯说,你整日在房里没出去?”

“外头没什么好玩的,不如在房里下棋自娱自乐……”她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棋盘上。

对于这个未婚妻,尉迟明辰是相当的满意。

但她初来的那一个月却叫他很失望,唯唯诺诺,说话就像蚊子叫,尽管非常谦和有礼,却不是他想要的女人,他想要的是一个能辅助丈夫的女人,而不是一樽花瓶,他甚至都动了退婚的主意,但一个月后,她大变样,招他一起用晚饭的时候,将尉迟家的局势与他侃侃而谈。

那时他才知道,初来的唯唯诺诺是她装出来的,好以此避人耳目地查探尉迟家的一切,又或者该换一种说法,她在调查他,测试他,看他是不是她想要的男人。

由此,他看到了她的野心。

一颗与他一样,想将世界踩在脚底下的野心。

他非但没有觉得她耍了小心思,反而极为喜欢。

他要的正是这么一个眼界宽广,政治嗅觉敏锐,富于心计,能与他携手并进的女人。

这样的妻子,他不需要处处哄,时时安慰,可以放心地将背后的事情交予她,当然前提是她没有反世府的心思。

“礼盒处理好了?”他坐到棋盘对面的位置上,落下一子,做了她的对手。

“嗯,九个人,都是你派出去的……送来的都是人头,我已经让千雪去抚恤这些人的家人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盯着他落棋的地方,沉默了一分钟后,阻断了他棋盘上的攻势。

尉迟明辰对她下的这步棋十分欣赏,抚了抚下巴,目光里沉稳又犀利。

金悦桐趁着他考虑棋路的时候说道:“陌家那边有消息了。”

“嗯,我已经知道了!”他找到了新的棋路,将攻势扩大。

这步棋已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迅速拦截了他的攻势。

“三日后,我这边应该就会有消息。你不对叶娆这个女人好奇吗?”

两人在棋盘上厮杀的厉害,难分伯仲。

尉迟明辰回道:“他已经成年了,身边有个女人也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会藏得那么严实,应该是心头上的人。”

“那为何不带回来?”

尉迟夜辰是个病秧子的事,不是什么秘密,正因为他身体不好,顾卿晚才会一天到晚地给他送女人,想尽方法地要他赶紧生个孩子出来,如果嫡子不幸英年早逝了,她至少还有个嫡孙可以和尉迟明辰这房争一争。

所以,他要有女人,就该赶紧带回来给名分才对。

尉迟明辰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棋子,盘算着棋路,分了心思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还没确定能否好好保护她,怕我会伤了她,又或许这女人的身份不怎么好,顾卿晚不会喜欢,他还没想到对策。另外一种……将军!”他抬眼,目色璀璨,“你输了!”

她将棋子扔回了棋盒里,“我这方本来就是要输的,是你来得巧,正好坐了对面的位置。”

“自己跟自己下,还能有输有赢?”

“放空脑袋,别把两边的心思混在一起就行!”她取了茶杯抿了一口,“另外一种,你还没说。”

“他喜欢她,可她不喜欢。”

她惊了惊,喝进嘴里的水含了一会儿才吞下去,“这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越是得不到越是稀罕……”

她轻笑:“这话由你嘴里说出来,倒是很能让人信服。”

这就是男人的心态,越是得不到越是追得紧。

“女人也一样!越不是自己的,越是想要!”

“呵呵,也对,男女都一样。”她将棋盘上的棋子拢成了一堆,然后抓着放进棋盒里,墨色的眼里流光万千,“你猜猜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哪会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认……”

“什么?”

“他能看上的,绝不会是什么庸脂俗粉。”

她用手掌撑着下巴,逗趣地看着他,“你还真是了解他!”

他回以一笑,和她一起整理棋盘,“斗了那么多年,我就是算不上他肚子里的蛔虫,也是知晓他这性子的。倒是你,若是个能干的,就是你的劲敌了。”

他和尉迟夜辰争的是总统的位置,而她要争的就是第一夫人。

“劲敌?这人都没见过,你就那么确定了?”

“他不会看上寻常女人的。就算不是,夜辰为了保护她,估计也会卯足了劲儿对付你我。你也看到了,他这次送来的是什么!?人头!他从没这么狠过!”

“就是说……他已经情根深种了。”

“恐怕是。这对我们是个好消息。”

“好消息?”

“难道不是吗?”

“你是觉得这个女人会成为他的软肋?”

“越是看上去冷情的人,一旦动了情,就成凡人了!”

“说的好像你之前很怕他似的。”

他嘴角一扬,“你说对了,我真怕他,因为猜不透,白天和晚上就像是两个人,看着彬彬有礼,实则就是头猛兽,只要给他机会,就会扑咬住你的喉咙,只要你不断气,他就不会松开牙齿。这几年暗地里交手了无数回,我恨清楚这个对手有多可怕,而且他还没使出全力,想猫玩老鼠一样,就是在玩。而现在……我不怕了。”

“因为他有想要保护的人了?”

他温和的眼眸充满了赞许,“对!这个女人一定会成为他软肋,他最容易攻击的弱点。真是没想到啊,原来他也是懂情爱的,我可是一直以为他是个冷血动物,活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唯我独尊,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怎么亲近!”

她迎上他赞许的眼神,目光里沉淀出些许笑意,暖暖的,让他看着很舒服,不由抬起手抚上她的脸庞。

“悦桐,后悔和我订婚吗,一旦和我缠上关系,路会很不好走。”

“我人都已经来了,说这些有用吗?左不过两条路,一条荣耀的活,一条惨烈的死。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可比一些癌症手术的成功率高多了。”

他畅快的大笑,伸手将她整个人拉了过来,她猝不及防地坐到了他的腿上,女人的矜持令她双颊微微发红,但没有挣扎,从订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是要与他捆绑在一起的,他会是她的丈夫。

他生,她就活,他死,她也回不去了。

“你放心,第一夫人的宝座我一定会双手奉给你。”他摩挲着她的脸庞,看她眼神谈不上是恋慕,但至少是非常欣赏的,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也恰恰是从欣赏开始的。

“好,我等着!”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她答应婚事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楚明白,这是一条必须用命去打拼的路。

无论有多艰辛都要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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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送去了,没反应?”

床上,夜辰依旧躺着,像模像样地伪装着病号的姿态,现在是晚上,他的属性是夜。

寒熙早就猜到他会问这件事,立即回道:“你不如先猜猜,收礼的人是谁?”

“和收礼的人有关?那就肯定不是老妖婆了。”

老妖婆指的是沈运梅,这称呼是他五岁那年起的,源自于那年给尉迟明辰过十周岁的生日,是在游轮上过的,尉迟清河高兴得紧,便打算环游世界一周。整个生日宴是又隆重,又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