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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没来你这?”

“没啊,大晚上的,他来我这里干什么。”红叶从冰箱里拿了一罐运动饮料出来,这是她自备的,运动后喝上一罐,能补充水分,“咦?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他说有事情要做,到现在还没回来。”

“大过年的哪来的事情?”

“寒熙呢,是不是寒熙找他?”

红叶放下手里的饮料罐说道:“你等等啊,我打电话给寒熙问问,他俩哥俩好,有时候有些事也不告诉我。”

很快,寒熙那头接起了电话,“老婆,想我了?”

红叶的脸红了红,回道:“正经点,找你有事呢!”

“嗯?”

红也按下了免提键,问道:“夜辰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没有啊,他陪老婆回娘家前对我三令五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找他,要我自己解决,怎么了这么问?是你那发生什么事了?”

妖娆听闻,立刻转身出门。

排除了寒熙他们,那么问题只可能出在夜家人身上。

“小娆……喂,你怎么走了!?”

妖娆疾步出了小楼,往东苑去了。

东苑是长老的居所,偌大的东苑有五栋单独的庭院,五位长老每人一栋,中庭里有站岗的守卫,见她心急火燎地闯进来都吓了一跳。

南风,北风,修瑾,被妖娆命令在外头等着,这是夜家的家事,她不想弄得太难看。

妖娆站在中庭的亭子里,朝着庭院吼了一声,“都给我出来。”

话落,回声一片,宅子的门扉都被打开了,一三四五长老,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二长老的宅子最大,有好几间厢房,除了最大的那间她住外,其他的屋子是琉璃,欢欢,沐宸,心漪住。

大长老那则是天行,九歌。

望月,莲见,鸾云,则留守凤渊,没跟着一起来。

汇善汇美吃过晚饭告了假,回凤渊看父母了,所以这会儿也没在。

一群人面对怒火正盛的妖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想她长到这岁数,这么愤怒的表情几位长老还是头一回见,可这大晚上的,怎么就发起火来了。

**

凤渊,凰祠。

二长老的故事说完了,夜辰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他没估计错误的话,二长老故事里的两个男人,其中之一就是前世的他,虽然他依旧想不起前世的种种,但残留在脑海里的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而,这些记忆……并不美好。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好,但记忆里的那个男人,尽管只是闪瞬而过的画面,但他可以肯定,对方的性格比他还暴戾,还要残忍。

为此,他整个人显得很慌乱。

前世,他对她是不是伤害很大,是不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那个逼疯她的人,是他吗?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里飞舞,尖刻地盘问着他。

“小子,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他摇头,现在他有一股脑的话想问妖娆,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二长老,是不是该回去了?”

二长老算算时间,差不多该是丫头醒的时候。

“心漪……准备准备,要回去了。”

心漪捧着头套走了过来。

夜辰二话不说很主动拿起来戴在了脑门上,来时怎么样,去时也怎么样,就算二长老相信他,有些措施仍是不可避免的,毕竟这次的行为是她个人决定的,若他想堂堂正正地进凤渊,光是她一人同意不行,其他四位长老也得同意。

这是夜家的规矩,即便是权利很大的长老也不能不顾。

回去前,二长老道:“我绑你来的事,最好别让丫头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准以为我是要害你。”

“我明白。”

“还有……这不代表我认可你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这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就当听个故事吧,说出去也没人信,毕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不过,我总觉得你是,至于丫头……她是我夜家的宗主,这点无论如何都不会变,反正丫头的心是你的了,我们几个老的,就是再不甘心,也断不了她的念头,罢了罢了,随缘吧,但愿你不是包藏祸心的人。”

“长老放心,不该说的,我一句也不会说。”这种事,连他自己都要好好消化一下。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妖娆知道前世的他是哪一个。

**

叶园里,妖娆的怒火波及到了所有人,宗主是夜家地位最高的人,她一怒,比山崩地裂还可怕,万幸的是她凤炁没了,几个护卫还能架得住她,不然,她会将大长老的胡须揪得一根不剩。

“我再问你一遍,你把夜辰弄到哪去了!?”

“丫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装蒜,除了你们,还有谁能让他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大长老直呼冤枉,“我真没让人这么做。”

虽然他心里有这么想过,但要让她不发现的弄走那小子,太难了,谁知道,这小子自己会不见了。

这事说起来也是蹊跷,叶园是夜家的地盘,看着是普通的宅子,但门里门外,全是夜家的人,明着能看到的一波,暗地里还有一波呢。

这么大的一群人出岛,肯定是要防患于未然的。

“丫头,你别急,说不定他出门遛弯去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她傻了才会信。

夜辰有她的凤炁,普通人近不了身,但夜家人例外,一想到他可能已经出事了,她便不能平静,就是逼,她都要让他们将人交出来。

她凌厉的视线扫向几位长老,忽的发现少了一位。

“二长老人呢?”

一三四五都在,就她不在,闹那么大动静,就是睡死了,也被吵醒了。

五长老看向欢欢,“二长老去哪了?”

欢欢住的屋子离二长老最近,她上次弄死了二长老养的牡丹,正受着罚呢,惩罚就是伺候二长老,洗澡擦背,晚上捶腿,隔三天还要给二长老全身马杀鸡。

“我……不知道啊,心漪姐姐说二长老今天有点累,早早就睡下了,嘱咐我别去打搅她。”说完,她便在人群里找心漪,“咦,心漪姐姐人呢?”

听闻,妖娆出了亭子,往二长老住的庭院走去,一脚踢开了她休憩的卧室,里头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回头,对着大长老道冷声道:“现在倒有一个人晚上不睡觉,出门‘遛弯’去了!”

大长老心里顿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老二那傻瓜,不会自己一个人干了吧。

妖娆笃定二长老和夜辰失踪有关系,喝道:“九歌!”

“属下在!”

“我们回凤渊!”

如果夜辰真是被二长老带走的,那么最可能去的地方一定会是凤渊。

第226章 Part 221 苦恼不已的夜辰

负责迷昏妖娆的两个丫头,一边寻找心漪,一边不停地打她电话。

夜家人虽然很富有,但因为是一个族群,都在岛上生活,上岗位置定时定点,除非是在岛外的岗位,一般真的鲜少用手机,而且岛内生活富足安定,外界的花花世界再绚烂,也引不起他们的兴趣,网络通讯更多的是用于工作,所以大多时候,常年居住在岛上的一批人,手机就是个摆设。

二长老的手机,备是备着了,但几乎不用,久了,也就不带在身上了,其他长老也同样,每天都在一起,还要什么手机。

心漪的手机倒是揣在了兜里,但在凰祠的时候设置了静音,没改回来,手机灯隔着口袋布料闪啊闪啊的,她一点没发现。

出了岛,戴着头套的夜辰被心漪扶上了车,负责送人的司机确定人上了车后,启动了引擎。

到了叶园门口,二长老先行下了车,发现叶园的大门敞开,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赶紧跑了进去。

整个叶园竟然空荡荡的。

“长老,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刚回来怎么会知道,走,去东苑!”

东苑,装饰用的盆栽东倒西歪的,像被洗劫过了,二长老有些慌,莫非遭敌袭了,但夜家从不掺合外头的事,就是真的有,夜家也能应付自如。

她马上想到了妖娆的安危,转身便往她住的庭院跑去,路过廊庭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在喊。

“有人吗?喂,有人吗?奇了怪了,这都到哪去了?”

她认的这个声音,是阮家的千金。

“阮小姐……”

红叶谢天谢地道:“总算有人了,呃……您是……啊,小娆的外祖姑母。不介意我跟着小娆一样的叫您吧,那个……我找小娆,但是府上的人好像都不见了!”

她住的地方是专给客人居住的,隔音很好,十分清静,别的苑要有什么动静,她完全听不到。

妖娆走后,她以为没事了,继续锻炼身体,锻炼完想着夜辰不知道回来没,担心之余就过来看看,反正过年,深更半夜的寻人聊天也不突兀,谁想一路过来,一个叶家人都没看到。

她一度以为自己梦游了,要不就是叶家忘了通知她,举家搬迁了。

二长老不想她起疑,找了个借口:“大约是去祠堂了。”

“哎?半夜去祠堂?”

“我叶家的规矩就是这样,这么晚了,阮小姐是客人,早点休息为好。心漪,送阮小姐回去。”

红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哪会上当。

“外祖姑母,我找小娆有急事。”

“急也不能不顾着休息啊,不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阮小姐,请。”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红叶摸了摸鼻子,到底是人家府上,她不能没礼貌。

“不用了,我认的回去路,不叨扰这位姐姐了。”

二长老微笑地目送她离开,嘴巴对着心漪努了努,“暗部的人也不见了。但是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见血,不太可能是敌袭,估计是我们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对了,那小子呢……”

心漪一怔,“哎呀,我要紧跟着您进来,将他落在车上了。”

两人又赶忙跑回去,到了门口,两人皆是一愣,停在门口的车被人包围了。

全是夜家的人,这会儿正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俩。

大长老扒开人群走了出来,对着二长老直嚷,“老二……老二啊,你真做了啊,你怎么这么蠢啊,寻这么个节骨眼动手。”

二长老听的一头雾水,完全状况外。

“说什么呢?”

“绑架啊!”

二长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进水了。

“你不承认也没用了,证据都被人看到了。”

证据——套着头套的夜辰。

夜辰也是一脸懵,一群人突然冲出来,呼喝着不许动,他眼睛看不见,弄不清楚情况,到这会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二,这次连我也救不了你了,你说你,要干也通知我们一下啊……”

“你胡说什么呢?我绑架谁了!还有,你们是怎么回事,半夜在外头晃荡个什么劲儿?”

“丫头知道这野小子不见了,怒了,以为是我干的,冲到我院里兴师问罪,你是没看到她有多凶,我是百口莫辩,要不是欢欢发现你和心漪不在,我非遭殃不可。”

“丫头知道了?”

“就是知道了才那么大动静,丫头把人全调走了,就留了一波人守在附近的主干道上,其他的都和她回了凤渊。负责守东口的人说,看到你回来了,我就马上赶了过来。你说你,真要干也利落点啊,怎么又把小子带回来了。”

“我没绑架他!不过真要说起来也算……”

她笃定妖娆是提前醒了,不然她的安排那么天衣无缝,绝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老三,老四,老五呢?”

“一起回岛上了,他们三个是怕丫头在岛上抓你个现行,跟着去,好帮你求情!”

二长老哭笑不得,“我没绑架他,是有事找他谈。”

“戴着头套,捆着双手谈?”大长老一脸的‘你骗谁啊’的表情。

二长老:“……”

这个就真的很难解释了。

“我觉你还是离开避避风头去,丫头那我来劝……”

“不用,你说一万句,都比不上那小子一句,我有没有绑架他,问他就知道了。”

“你确定!?”

“确定!”

二长老觉得和他再扯下去天都要亮了,问道:“丫头现在在岛上?”

“嗯!不是说了吗,抓你去了。”

“那我现在回去和她解释!”

“丫头很生气哦,老四都不敢近她的身。你可小心点!”

二长老莞尔,关于这点,她能想象的到,但也不能因为这就怕了。

她走到夜辰身边,轻声说道:“我得回凤渊找丫头去,你暂时留在这,等她来找你吧,上岛的事,老大老四还没同意,你再忍忍。”

“不用我跟着去?”夜辰迫切地想见妖娆。

“不用。丫头的脾气我了解,都是急出来的。等知道你没事,她也就不气了。”

夜辰颔首,“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解释。”

但是一摸口袋,手机不见了,准是掉凤渊了。

二长老道:“不急,你人在就行。不说了,我先回去了。”

她带上心漪,心急火燎地回了凤渊。

**

凤渊也是一团乱。

妖娆下令掘地三尺地找人,夜家人都出动,满山遍野地找人,化粪池都没放过,一番找寻下,人没找到,找到了夜辰的手机。

证据顿时确凿了,五长老就是想帮忙说几句都不成了。

大长老因为和二长老碰过面了,好心给妖娆打电话,结果她不接,估计是不想听他说话。

大长老只好给五长老去了电话,三四五听后,知道是乌龙,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但是妖娆拒绝见他们,消息便没传达到。

不过,好在二长老不怕死的来了,妖娆心急,一看到她,差点拍一掌上去,但到底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就是犯了再大的错,就是证据确凿了,她也不会不给解释的机会。

二长老是个爽快人,一点不含糊,妖娆问什么她就就答什么,若是不信,打个电话给大长老,让夜辰接就行了。

一听到夜辰的声音,妖娆心就安了,一放松,腿顿时一软,一直跟在她身旁的九歌连忙搀扶住她。

比起找人的时候,她现在脸色好看多了,不再是生人勿近的状态,就是比较急,急着亲眼见见夜辰的安好。

乱成一团的找人事件,乌龙地发生,又乌龙地落下了帷幕。

众人又回了叶园。

夜辰就在门口等着,妖娆一见到他就扑了上去。

“混蛋,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

“抱歉抱歉,我没想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妖娆抬头,忽的觉得他脸色很难看,问道:“你真的没事?二长老真的只是找你谈话?”

“嗯,我本想她能亲自和我谈,是件好事,我能有个表现的机会,说不定她觉出了我的真心实意,就承认我了。”

妖娆狐疑道:“那你为什么不老实告诉我!”

“告诉你,你肯定不会让我单独去见她。”

“那她和你说了了些什么?”关于此,二长老也是一笔代过,说什么让她来问他。

夜辰承诺过二长老,凰祠的事便不会说,虽说没必要瞒着她,但既然答应了,他就会信守承诺,不然,二长老那估计会不好交代。

“岳父岳母见未来女婿会说的话,她都说了……”

“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妖娆勉强信了,但心里仍有怀疑,不过只要他安好,别的事她可以不计较。

闹了一个晚上,天都快亮了,回到叶园的夜家人按部就班,上岗的上岗,伺候的伺候,该休息的也去休息了。

红叶那等了半天,越等越不对劲儿,跑出来后,又看到叶家人都在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找个人问,那人就傻笑,弄得她哭笑不得,她决定等明天好好问问妖娆,这大半夜的到底玩什么呢。

妖娆闹腾了一夜,却是不觉得累,缠着夜辰说话。

“你真的没被要挟?”

“我真的没有!”

妖娆仔细地看着他,企图从他脸上找点蛛丝马迹出来,但是夜辰的脸部表情很自然,毫无说谎的迹象。

她巡视了一圈,也就放弃了,她是夜家人,怎么也该相信二长老,但在夜辰的事上,她仍是偏向了他,再者,谈话而已,用得着这么神秘吗,又不是在谋划什么惊天大阴谋,得瞒着所有人,最离奇的是,谈话的地点在凤渊。

综上所述,就是真的没什么,这套路也不对劲。

但是夜辰三缄其口,她问不出来。

想着想着,瞌睡虫来寻她玩了,她迷迷糊糊地闭了了眼。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夜辰的叹气声,过于沉重了些,使得她努力地睁开眼,一眼就对上他的凝视。

晚上休息的时候,他会取下遮盖双色眼眸的隐形眼镜,一蓝一灰,蓝色此时是黯然的,灰眸很亮,只是亮泽里,多了一丝悲苦,对上这样的眼,她有种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的感觉。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用这么哀伤的眼睛看着她。

一串低低的闷笑不由自主滑出他的口,痛苦的声音带着三分自嘲,“妖娆,我前世是不是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

她怔了怔,“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难道你……”她心头一颤,“你也想起来了!”

他摇头,他很想想起来,但除了凰祠的那些片段,就再也没有了。

“不是,只是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像是你疯了……前世,逼疯你的人是不是我?”说完,灰色的眸子只余下一片死寂的挫败。

回忆里闪过的那一幕,他记得很清楚,她的崩溃让他心痛如绞,但即便如此,他内心与那个回忆里的人一样,近乎偏执的疯狂。

“我要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属于我,我宁愿日日夜夜被这种折磨纠缠,直到坠入地狱的那一刻。”

回忆里,那个男人的声音,是那么清晰。

他伸出手,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还有你坐在花海里,脸很苍白,身体也越来越弱,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像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倒下来……然后是……你自杀了。”

他吸了口气,脸色大变。

这段回忆太清晰,就好像刚刚发生过。

白色的瓷砖上,正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液,那黏稠的液体令他整个人坠入了黑暗,他转首,便看见她跪坐在浴缸边,将鲜血不断汩汩涌出的左手放入蓄满温水的浴缸中。

血,染红了水,在透明的水中一圈圈地散开。

她却丝毫没有反应,睁着眼睛看着水里的红色越来越深,另一只手里,她拿着的是一只被剪开的铝质牙膏盒,那尖锐的地方正滴落着猩红的血水。

她洁白的手腕上那道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猛然喷射出一道血水,溅湿了他一脸。

他的脸瞬间惨白,惊惧地直喘息。

痛,撕裂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