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霍遇白似乎终于看明白了,这才敛目说:

“既然是1933年的宝物,那么,其价值自然是无法估量的,但是如果从价格方面来说,这种品相的,放在拍卖会上拍卖,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能卖出两亿人民币的高价。”

“两亿?”这可是大大超出大家的估价了!

史密斯闻言,满意地点头:

“那当然!我们品牌的翡翠项链当然都是最好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条项链当做古董来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大家愣了许多,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个小姑娘,也没听说是哪家的千金,可她随随便便就能戴一条价值两亿元的项链,这也太夸张了!

般若其实也没想到,她摸了摸脖子上带着凉意的项链,陷入沉思。当初会拍下来,完全是因为这项链看起来非常漂亮,她本身就喜欢简单的东西,想着这次参加晚宴没有首饰,便把它给买下来了,倒真没以为这项链值这么多钱。

可是既然这项链这么值钱,那人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把它给卖了?

听了霍遇白的话,周倩芸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想到昨天,自己还诬蔑般若偷了她的包,还沾沾自喜地认为三万块钱很值钱,可没想到般若随便一条项链都值两个亿,两个亿!什么概念?周建成整个身家有没有这么多钱都很难说,她又想起来,开学第一天的时候,为了要住下铺,周建成还打算用一个MP3来收买般若,当时他们看般若穿着普通,以为她见了这东西,肯定会很稀罕才对,他们怎么可能想到!般若居然这么有钱,根本不把那点钱放在眼里。

周倩芸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简直像被人打了巴掌一样疼。

这圈子里的名媛可没忘记周倩芸刚才的话,她们私下议论道:

“这是哪来的女人?怎么混进来的?连真翡翠和假翡翠都分不清楚,这条项链明显是帝王绿翡翠制成的!她到底了不了解翡翠啊!”

“就是啊!总不会是平常都没戴过好的翡翠吧?”一时间,大家指着周倩芸议论纷纷,周倩芸面上无光,当下就消失不见了。

倒是般若,觉得被人家评头论足地议论自己的首饰,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虽然神情坦荡,心里却很不自在,要知道,周倩芸之流固然可恶,可现场这些以钱来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人,难不成跟周倩芸有什么区别吗?

-

这大厅闷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和薄荷打了招呼,她躲到一个清净的阳台上喘口气。

这阳台跟大厅内隔着一扇门和一层厚重的窗帘,般若喘了口气,她看向窗外漆黑的星空,觉得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喧闹的场合。

这阳台呈圆弧状,边上延伸很长,般若站在阳台的最边角,推开门走出来,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她站在这里。

她喘了几口粗气,心里舒坦了很多,这时,阳台的门忽然被人再次推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哥,陪我在这里说说话好吗?”是苏旖的声音。

“苏旖,有事吗?”霍遇白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冷。

“对,我有事!”苏旖似乎有些紧张,她声音很急促:“霍二哥,是这样,我想对你说……”

般若想到今天在厕所无意中听到的那些话,没想到现在她无意中又听到了人家的谈话,她正打算要走,只听苏旖忽然说:

“霍二哥,我不信你没有察觉,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想着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你。”

霍遇白的声音有些无奈,他说:

“苏旖,放开我,让人见到对你名声不好!”

苏旖有些激动,紧紧抱住他:

“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年,我一直想变得更好,想站在跟你一样的高度,以后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霍二哥,我想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霍遇白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声音依旧冷冽:

“苏旖,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不!我没有喝醉!”苏旖颇有些豁出去的感觉,她说:“霍二哥,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难不成我还不够好吗?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喜欢过我吗?”

她原以为霍遇白就算不喜欢她,也会回答的十分委婉,谁知,霍遇白出口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苏旖,如果你一定要寻求一个答案,那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苏旖愣了下,没想到他会拒绝地这么彻底。

“二哥,我不相信!你说我是身材不好,脸蛋不好,还是家世不好?啊!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动心吗?”

霍遇白似乎有些讶异于她的失态,他看向苏旖,认真地说:

“你什么都好,即便这样,我就非得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

苏旖不依不挠,“我不信,这些年,你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难不成……”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颇有些不敢相信:“难不成你喜欢男人?”

霍遇白闻言,似乎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他的眼神晦暗不明,盯着苏旖,语气平和却冷淡:

“苏旖,我只是不喜欢你罢了。”

是的!他不喜欢不喜欢女人,只是不喜欢她罢了!苏旖深受打击,她一向出色,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就没有一点外人能挑的出错的地方,有些娱乐报纸曾经诬蔑她整容买进名校读书,其实她从里到外,没有一点不是真的,就说她傲人的胸部,都是真的!她这样从里到外都完美的人,霍遇白还不喜欢?

“二哥,你……”

她渐渐带了哭腔,她似乎一直在忍耐,然而这么直白的拒绝,却在她意料之外,苏旖最终没忍住,她看了眼霍遇白毫无起伏的眼眸,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苏旖哭着走了。

-

般若觉得满心尴尬,她真的无意听人家说话,只是这么尴尬的事情,她要走,那苏旖只怕更会尴尬地想要跳楼,不走,这阳台就这么小,就算她捂住自己的耳朵,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弄得她听也不是走也不是。

“出来!”

霍遇白冰冷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不是都听完了吗?怎么还不敢出来?”

般若愣了下,他怎么知道自己站在这?难不成他从头到尾都知道?那他为什么不早点点破,反而当着她的面,让苏旖把话给说完了。

她走出去,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我只是来吹吹风,无意听你们说话。”

霍遇白深深看了她一眼,“都听到了?”

“这么点地方,我说我没听到,你会信吗?”

“苏旖她喝多了酒,说了些胡话,你听了就忘了吧。”

霍遇白声音低沉,眼睛在漆黑的夜里,似有流星划过。

般若笑了,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对自己解释,简直有些奇怪,她又不是他什么人,根本管不着他跟哪个女人有瓜葛,再说了,她用天眼不是看到了吗?他从来不是清白的人!

想到这,般若冷笑一声,说:“霍先生艳福不浅。”

“这哪算艳福!姑娘说岔了。”霍遇白眉头紧皱,“难道你就没拒绝过别人的告白?”

般若当即回道:“当然没有!”

“是吗?”霍遇白忽然挑起唇角,一脸兴味地看向她。

般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60章 060

作者有话要说:送一千字哦!

这章七千字!感谢大家支持防盗,偶尔替换迟了半小时,大家别见怪哈!现在是裸更了,都是现写的,有时候一章节都写四五个小时。

祝大家好梦!

霍遇白说完,陡然俯下身。

他靠得极近,近的般若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声音一贯低沉,此刻却带了几分慵懒和蛊惑:

“你是神算。”肯定句。

般若防备地问:“什么意思?”

“既然你这么会算,不如算算看,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般若眉头拧的更紧了。

霍遇白看向她,眼神幽暗:“算算看,下一步我是要向你告白,还是吻你?”

霍遇白似乎是怕她听不到,他侧了脸,呵气入耳,步步紧逼。

般若的心有瞬间慌乱,这样的慌乱只是瞬间,很快,她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眯眼冷嘲:“霍先生,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跟恶俗电视剧的男主角一个档次了?”

霍遇白并不生气,他的眼眸里一时星光璀璨一时又晦暗不明,半晌,他弯起嘴角:

“既然你这么会算,不如帮我算算,我未来的伴侣,到底是什么样的!”

般若心头一震,她下意识眉头紧蹙,霍遇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算不出任何与他相关的事情,可现在,他却偏偏让她算。

“我算不出。”

霍遇白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他看向般若,眼里带着明显的审视。

“你说,会不会是不是你这样的?”

般若陡然看向他,来不及掩饰眼里陡然翻起的惊涛骇浪。

“霍遇白,你……你什么意思?”

她的心狂跳不止,霍遇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不!不可能!伴侣之事是她算出来的,他如何知道的?

霍遇白转身要走,听了她的问话,他侧过身,嘴角弯起一个上扬的弧度,“想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你不妨算算看!”

-

这以后,般若的心彻底乱了。

她想不透霍遇白今天的行为,她原以为他是在为那句“艳福不浅”生气,可反复一想,又觉得不是,她想,唯一可以解释他反常的理由是——霍遇白知道她曾经的算命结果。

他不仅知道,而且只怕知道的还很早,说不定,他是在她自己算到的那天就已经知道了,他知道他们是对方命定的伴侣,也知道自己一直有意躲避他,不想接受命运的安排与他在一起,可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这样做一个淡定的旁观者。

仿佛有意在一旁看着她要怎样应对一样。

这样的他,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不久后,晚宴开始,主人开场后,现场先是放了一段贫困山区儿童的VCR,等结束后,又请了几个嘉宾上台演讲,一切就序后,晚宴才正式开始了。

在场许多人捐献了物品出来拍卖,他们大部分捐助的大多是稍有价值的东西,因为其中不乏古董,因为涉及到古董的维护鉴别,霍家便把关师傅给请来了。

般若的东西早已递了上去,当关师傅看到那个青花大罐子的卡片上写着她的名字时,关师傅一震,心道这般若姑娘又在哪捡漏了?他拿出罐子,仔细看了眼,这一看,果然是个好东西!

这青花大罐子比一般的罐子尺寸大一点,胜在做工精致、品相好,保存非常完整,虽然这样的罐子并不少见,价格也不算太高,但是这种品相的话,遇到个钟爱的收藏家,卖个几百万问题也不大。

而这个价格,非常适合拿到这种场合来,不算贵也不算便宜,要知道拍卖会这样的场合,捐赠的东西太贵,会显得有些出风头,太过引人注目!如果太便宜的话,则未免显得小气。

现场拍卖了几件展品,般若看了下,再差的东西都有人买,一轮拍卖结束,终于,主持人让礼仪小姐把她送的永乐青花罐子端了上去。

“下面,我们拍的这件明朝永乐时期的瓷器,来自于王般若小姐的捐赠!”

大频幕上立刻有了瓷器的投影,把瓷器的每个细节都拍了上去。

“大家可以看出,这个瓷器做工非常考究,并且保存完好,不失为一件好的收藏品,我们感谢王小姐的捐赠,这个瓷器的拍卖底价为三百万,下面,请大家开始出价!”

其实现场拍卖就是走个形式,谁愿意要这东西,谁就拍下,出的价钱,就是捐给基金会的钱。

出乎般若意料的是,现场竟有不少人举牌,表示很喜欢这件商品,最终,罐子被抬到四百万的高价。

“好!四百万一次!四百万两次!”主持人宣布着,现场的气氛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如果没有人出价的话,那我宣布本件商品由……等等!又有人出价。”

大家齐刷刷看向出价的人,般若也回头看去,只见霍遇白的助理举着一个牌子。

“霍先生出价五百万!五百万,还有人的出价比这个高的吗?”

般若看向刚才出价的人,只见他似乎有意拍下,然而犹豫了一下,最终作罢。

“好!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成交!”主持人宣布道:“我宣布这件藏品归霍先生所有!”

这一瞬间,般若眉头紧锁地看向霍遇白,她不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场这么多人的藏品他不买,非得要拍下她的。

那头,仿佛感受到她的注视,霍遇白偏过头,一贯矜持有礼地对她笑笑,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的路人,仿佛他方才根本不曾说过那一番话。

般若见状,冷眼回过去。

各不相干,正好!

-

晚宴不知不觉就结束了,其实来了以后,般若就后悔了,事实证明这种场合并不是很适合她,她想要捐钱,直接让钱元吉把东西捐进来就得了,不需要自己到这里来受罪,然而,退一步想,如果她要办公司做生意,多少得有些人脉,参加这样的晚宴,好歹也能让她在圈子里露个熟脸。

最终,晚宴主办方清点了今晚的捐赠的钱款和衣物,连同拍卖所得的钱,这次晚宴一共募捐了四千万的善款和价值四百多万的过冬衣物。

看到这样的结果,般若心情不错,结束的时候,钱元吉已经开车在门口等她了,般若正要走,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小姑娘。”一个老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般若回头过,有些惊讶,“霍老?”

霍老走过来,眼睛盯着她,笑道:“你这个小姑娘,今天这么一打扮,样子很精神,我这老头子眼神不好,差点没认出来。”

般若笑笑:“好久不见!不知您最近身体可好?”

“我身体很好!可不是好久不见了么?但是啊,虽然这么久没有见面,我却经常听到关于你的消息,你这个小姑娘了不得!关师傅每次提你都会竖大拇指,夸你捡漏赌石的能力强。”

“我那都是小打小闹。”般若谦虚说。

“你要是小打小闹,那这个圈子里还有谁敢说自己是认真玩的?”霍老不赞成地说:“年轻人谦虚是好事,过度谦虚就没必要了,有能力就是有能力,你年纪这么小就有这份眼光和魄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般若听得出霍老是真心夸奖自己,她笑笑以示回答。

霍老见状,似是想到什么,他表情稍显严肃地问:“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般若对霍老印象很好,她很敬佩他这样有能力的一家之主,霍家这样的人家,想撑起来,不容易。

“您尽管说,能帮得上的我不会推辞。”般若笑回。

“不是我,是我一个老朋友,这样吧,我直接带你去见他!”

这个时间点,霍老既然找她有事,般若深知这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她让钱元吉自己先回去,她坐霍老的车去了霍家别墅。

般若第一次来霍家的老宅,这里也是一座别墅,只是这别墅由前后两幢别墅连成,整个别墅看上去很有江南建筑的风格,别墅外面的院子有一块很大的空地,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带着大院子的市中心连套别墅,显得财大气粗。

霍老把般若请进去,般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霍家的大厅,发现霍家老宅的风格跟霍遇白那里不同,霍遇白走的是低调中的奢华路线,而霍家呢,装修的像古代的大宅,古董很多,看起来很有大户人家的感觉。

他们进门的时候,一个最跟霍老差不多年纪的老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很瘦削,脸颊凹陷,眼眶塌进去,眼圈深红,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这是周爷爷。”霍老介绍。

“周爷爷好。”般若有礼地打招呼。

“实在是不敢当!”周老忍着泪开口道:“大师!你一定要帮我!”他说出这些话,眼睛陡然红了。

般若一怔,下意识说:“您先别急,有事慢慢说!”

周老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紧紧握住她的手。

“小姑娘,我听老霍说你是神算,很会看向断人前程未来,我今天找你不是为了求财也不是为了算命,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是想请你帮我找找我那可怜的小孙子!”

“小孙子?”般若眉头紧皱,反问道:“您先说说看。”

周老佝偻着身子,哽咽道:

“实不相瞒,我那小孙子被人给拐卖了,已经两个多月了!什么手段都用了,电视寻人、网络寻人、贴广告重金寻人……凡是能用的手段我们都用了,可我那孙子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话音刚落,一对夫妻走了进来,这两人看起来气质出众,性格温和,可是两人和周老一样,眼眶深红,脸颊凹陷,显然是长久不曾入眠导致的。般若猜想,这两人应该是周老的儿子媳妇。

果然,只听那女人说:“爸!这事怪我!怪我!”

周老的儿媳妇身体似乎很虚弱,在丈夫的搀扶下,走进来,含泪哭道:

“要不是我带孩子去游乐场玩,又怎么可能把孩子给弄丢呢?我只是转身去给孩子买个冰淇淋,只是付个钱的功夫,一转身,孩子就没了!我的孩子才五岁,他那么小,身体又不大好,已经没了这么多天,怎么都找不到,我这个当妈的简直是不想活了!我无数次责怪自己没用,责怪自己粗心,责怪自己怎么不替孩子去受苦受难!但是我怎么责怪自己都没用了,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我儿的命!只要那人把孩子还给我!”

周老的儿子扶着老婆,叹了口气,眼眶不由红了。

他对般若说:“大师,我叫周荀,这是我老婆蒋琬,我们的孩子天天在两个月前走丢了,这两个月我们用尽所有方法,可孩子却怎么都找不到,我们甚至怀疑,这孩子是不是……”

说到这里,周荀哽咽道:

“我们不敢深想,总觉得自己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如果孩子死了,我们夫妻俩活着真的是了无生趣,人生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没了孩子,我们到底活着干什么?只要一想到孩子不知道在哪家受罪,或者是不是像网上说的那样,被人拐卖打断了手脚放到街上去讨饭,我们的心就痛得不行!不敢想!一点都不敢想!我们根本不敢看街上那些残疾的乞讨孩子,生怕其中有一个就是我们家的,可是,我们又宁愿他身体残疾,但只要好好活着,也总好过死了强。孩子失踪两个月,我们找了两个月,可是找了这么久,却一点线索都没用,每次去警局,得到的永远都是否定答案,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找到你。”

周荀原本是不信这些的,他好歹也是一路读书读上去的,他相信努力超过相信命运,总觉得人只有努力才能有好的人生,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不信科学不信正义,反而来找一个算命的来帮自己。

他只想找到自己的孩子。

这只是一个父亲卑微的心愿。

蒋琬看着窗外,哭得不能自已。“天冷了,我的孩子不知道在哪里,他有没有厚衣服穿呢,晚上会不会害怕做恶梦,他会不会半夜醒来会不会找妈妈……”

般若看到这一家人伤心的模样,心里简直恨死了那些人贩子,有生之年,若是让她碰到人贩子,她绝对要把这些人给废了!

她被蒋琬哭得心里也酸酸的。

然而,般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如果她心绪不宁,很容易会影响算命结果,再者说,这时候如果她跟着伤心,那么,有谁来为这家人找孩子?

想到这里,般若沉声问:“有孩子的生辰八字吗?”

一家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周荀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个生辰八字。

般若扫了一眼那八字,而后掀起眼帘,深深看了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