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笑笑,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自己手机上沈公子的电话号码。然后拿着孙大伟的手机拨了出去。

号码拨出去以后,孙大伟的手机上显示了沈公子在他手机电话本上的名字:破鞋篓子。

破鞋篓子当然没接电话,破鞋篓子打残了陈总后手机就关了跑了。拿谁的手机打都是忙音。

陈总饶有兴致地问:“破鞋篓子是谁啊!”

“哦,哦,哦,对,破鞋篓子就是沈公子,你看我这记性!”孙大伟直拍自己脑门。

“你记性是不太好,你们俩最近联系了吗。就这几天的事,你总该记得吧!”

“没联系!你听听,破鞋篓子!多么侮辱的称谓!我都已经把他的名字设置成破鞋篓子了,我能接他电话吗?”

“真没接?”

“没接!”孙大伟斩钉截铁。

陈总拉着长声叹息说:“那么,好吧!”

陈总一挥手,两条壮汉开始拿绳子在椅子上绑孙大伟了。

“你们要干吗?”孙大伟虽然强作镇定,可于其中难免有慌乱。

“你听说过老虎凳吗?”陈总笑吟吟地说。

“听说过,电视上看过。”

“那么,好吧!今天就给你来老虎凳。不过我这老虎凳不太正规,有些山寨,电视上的老虎凳都是垫砖,我这没砖,只能垫书了。”

“我真没联系沈公子。”孙大伟有点急了。

“你现在告诉我那姓申的现在在哪,我立马放了你。”

“我真不知道!”

“我已经发现了,你的记性的确是不太好,可能确实容易忘事儿。据说疼痛能让人恢复记忆,我们帮你恢复恢复。”

“我真跟他没联系!”

陈总摇摇头:“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先走了,我可烦一会儿你跟杀猪似的叫。”

陈总示意秘书把玩香的那套东西给收了起来,站起身,叮嘱了手下:“一本书一本书地垫,什么时候他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就放了他。要是他的确不知道,那也没什么,谁让他是那姓申的朋友,活该他倒霉。”

此时,孙大伟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而且他的两条腿被架在了另外一把椅子上,双腿双脚被捆牢。

陈总说完,出门走了,临出门前,还给了孙大伟一个迷人且邪气的微笑。

孙大伟想还以一个迷人的微笑,可是他却怎么使劲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已近有人开始在他脚下垫书了。

两本书垫下去,孙大伟开始觉得膝盖剧痛,不过尚能忍受。

五本书垫下去,孙大伟觉得小腿要断了,疼的撕心裂肺,孙大伟强忍着痛,一声没吭。

“现在告诉我们那姓申的在哪,我们现在就放了你。”

“我不知道。”

又加垫了两本书,孙大伟疼的大汗淋漓,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嚎了起来。

“说吧,再垫下去,疼死都有可能。”

“我不说。”

“呵,看来你是知道啊!知道不说,好,来,再加两本书!”

又是两本书垫在脚后跟上,孙大伟胸口一闷,险些晕了过去。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滚了下来。

“呦,哭了,说吧!在哪?”

孙大伟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拼命地摇头。

“你还真像个烈士,来吧,再加两本!”

又是两本书垫了下去,孙大伟仿佛听见了自己小腿骨“咯蹦”一声折断的声音。旋即,晕了过去。

等孙大伟悠悠醒转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救护车厘,而自己身边,居然还坐着两个陈总的打手。开救护车的人正是姚千里。不过此时,孙大伟还不认识姚千里,而姚千里,也不认识孙大伟。

后来,沈公子曾经就此事问过孙大伟。沈公子说:“大伟,我还真小看你了,二十来年,我一直认为你最怂,真没想到老虎凳都挺过来了,你知道多少人毁在这老虎凳上吗?当时你就告诉他们我在哪儿,又能怎么样?他们就一定能弄死我?”

孙大伟说:“操,谁在乎你这破鞋篓子的烂命。”

“那你是为了啥?”

“我就琢磨着,当年咱们拜把子的兄弟,当时能落在那姓陈的手里的,就剩下我一个了。我说啥也不能给咱们兄弟跌了份!咱们兄弟混了二十来年,我孙大伟没帮上过你们什么忙,可绝不能让他姓陈的小瞧了咱们!腿可以折,命可以丢,份,决不能跌!”

几天后,判决一个接一个地下来了。

老曾:死刑。

腾越:死刑。

民办老师:死刑。

赵红兵:一年有期徒刑,由于残刑不足一年,直接在看守所内服刑。

费四:一年有期徒刑,由于残刑不足一年,直接在看守所内服刑。

黄老破鞋“三年有期徒刑,缓期两年执行,释放。

刘海柱:两年有期徒刑,缓期一年徒刑,释放。

马三:三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张国庆:三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二东子、城管小郭暂未宣判。

而本轮该判刑的王宇没有宣判,显然,王宇立功后不会被判死刑了。

宣判后,看守所所长找到了赵红兵。

所长的脸上,居然还带着点笑模样:“你的那些仇人,该判的判,该走的走,这回,你总不会在闹事了吧!”

赵红兵说:“你觉得我是闹事的人吗?”

所长拍了拍赵红兵的肩膀:“你剩下那几个月的残刑要在我这服,别再闹事了啊!有些事吧,我都明白,但我不愿意去深究。我的职位是看守所所长,不是刑警队队长。我的主要任务就是让看守所里不出事,不是去破一个一个的案子。”

“呵呵,你说你全明白,你都明白什么?”赵红兵说。

“你就当我什么都不明白就行。还有啊,你既然在看守所里劳动改造,那么你真的干点活儿。我琢磨着,你肯定当不了厨师,也不愿意去给人送饭。所以吧,我就给你找了个好活儿。咱们看守所院里有块菜园子,菜园子不大,你一个人就能拾掇得过来。这样你每天都见见阳光,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怎么样?”

赵红兵乐了:“操,我也不会种菜啊!”

“慢慢学吧,这活儿适合你,种点菜,挺修身养性的。你都多大岁数了,哪来的那么多暴力情绪。”

赵红兵盯着所长看,他觉得所长似乎不像以前那么端着架子了,多少变得可爱了一点。其实所长也了解赵红兵。对付赵红兵这样的人,顺着毛去摸,啥问题都没有。戗着毛去摸,肯定炸锅。

“别盯着我看了 ,种还是不种,一句话。”

“种!”

“行,明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