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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虽然迷楞表现的很温柔,但是大白腿和花泽类还是大气都不敢出。

迷楞端详了花泽类半天,端详完,笑了。

“你小子,长的不错,难怪我女儿会喜欢你。”

花泽类和大白腿还是不敢说话。

“你今年多大了?”

“…17.”

“哦,和我女儿同岁。你怎么这么老实?”迷楞看出眼前这孩子被他吓傻了。

“叔叔…”

“你叫我啥?”迷楞吼了一嗓子。

花泽类和大白腿都吓坏了。

“叔…”花泽类颤抖着说。

“爸…”大白腿以为迷楞要动手了。

“你要和我姑娘一样,叫我爸!”

“啊,叔…”花泽类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你叫我啥?让你叫爸,没听见啊!”

“…爸!”

“你要对我女儿负责。”

“…是,爸”花泽类汗如雨下,他琢磨着如果和他女儿上次床就要负责的话,那迷楞得至少认10个女婿。

迷楞,是一眼就看中了花泽类这孩子。

这孩子不但满足他择婿的首要条件:老实。而且这孩子长的那得说说百里挑一,可比迷楞强太多了。

迷楞是真喜欢。

第二天晚上,迷楞就带着大白腿去了花泽类家,具体过程和其中的纠结不谈,并且二狗也不清楚。只说说最后的结果:暂定二人的婚事,暂时由花泽类认他当干爹,等这二人结论婚再改口,这也是我市的习俗。

这腼腆的花泽类忽然多了个爹,还是混黑社会的爹。

话说回来,花泽类这爹对他真不错,中午有事儿没事儿去我校门口最好的饭店点上7、8个菜,然后请自己的女儿和“姑爷”吃一顿,什么菜好点什么。

他听说花泽类喜欢打篮球,就花了2000多块买了篮球、运动衣、鞋什么一整套的送给花泽类。

花泽类的同学都跟花泽类开玩笑:“哎呀,成黑社会家属了?!”。

“…”花泽类有苦难言,才17,居然就订婚了,而且对象还是大白腿,他或许本来只是想和大白腿玩玩。

后来大白腿和花泽类在一起腻了,甩了花泽类,但是迷楞还是对这个干儿子不错,经常请他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从此事中可以看出迷楞这个人如下几个特点:

1, 本性还算善良,虽然坏事儿没少干,但还不是丧尽天良那种。从他女儿和花泽类分手后,他还对花泽类那么好就可以看出来。

2, 对自己女儿溺爱到了极点,到了黑白不分的地步。这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他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女儿。

3, 他可能知道自己随时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做好了准备,在女儿17岁的时候就急吼吼的给女儿定下个女婿。尽管没最后成功。

大虎和赵红兵起了冲突,当然,要去找迷楞。

迷楞知道:大虎用他的时候到了,既然接受了大虎那么多钱被大虎养了那么久,就该为大虎卖命。

大虎手下的这群猛虎,即将要出笼了。

出笼,咬赵红兵去。

和大虎相比,赵红兵消失得并不彻底,还有人能在市区里看到他,只是他行踪极其飘忽,说不见人影立马就不见人影。

大虎派出了一群饿虎,赵红兵知道,当然知道。

多年以后,我市的江湖中人都知道:此时的赵红兵,虽然看似逃避,但绝对不是仅仅在逃避,而是在这几天,打出了他手中的第一张牌。

他要用这张牌,对付迷楞和迷楞手下的那群亡命徒。

这张牌,在他手中已经握了近10年,过去的10年中,他一直苦心经营着这张底牌。此时,牌即将打出。

在赵红兵和大虎电话对骂后的第四天。

我市的某四星级酒店二楼的咖啡厅里,坐着两个人。其中的一个,鬓角斑白。另一个,头发很短,但却满头白发。

老远一看,这是俩老头子在喝咖啡。

仔细一看,这俩老头子都不超过40岁,只是都不染发,看起来沧桑而已。

鬓角斑白的,是赵红兵。

满头白发的,是表哥。

没错,赵红兵的第一张牌就是表哥,曾经崩断了陈卫东一条腿的表哥,曾经捅了严春秋一刀的表哥,曾经在省属重刑犯监狱坐牢近10年的表哥,曾经被赵红兵称为张岳团伙中唯一可成大器的表哥。

那所重刑犯监狱里,有两个大哥级人物。其一:迷楞。其二:表哥。

十二、较量

表哥少白头,30多岁头发就全白了,没办法。

那天,这两个头发都已经白了的人在一起谈话,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只能,从后面发生的事件去判断。

但显而易见的是:这已经不可能再是一群青春少年的街头喋血,而是一群老谋深算的真正的江湖大哥间的较量。并且这是一场看不见对手的较量,虽然无时不刻都在算计对方,但是,在决出胜负的那一刻之前,绝不会相互见面。

那段时间,表哥刚刚出狱不久。他身材相比以前更加消瘦,也略有些驼背,深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再加上那满头白发,倒有几分像欧洲人。据说,2001年的那个春天,表哥总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这行头,在我市也堪称独树一帜。

表哥之所以能够成为狱中的江湖大哥有如下几点原因:

1,表哥入狱的原因是开枪要了陈卫东一条腿,又捅了严春秋。以这样的罪名进去,是能受到其它犯人“尊敬”的。

2,表哥轻易不出手,只要出手,应该会有人留下终生残疾。这样的人,有几个人敢惹?

3,表哥重义气,向来一诺千金。

4,最重要的:自从表哥入狱以后,张岳、赵红兵为其花钱无数。否则又怎么能减刑如此之多?

这样的人,在监狱里怎么能不是大哥?

据说,表哥在和赵红兵对话后去找了一个人。表哥说:我只要有一个人帮忙,应该就够了,迷楞的人是不少,但全是无能之辈。

在和表哥对话以后,行踪飘忽的赵红兵忽然又出现在了二龙的病床前。据说,赵红兵看见二龙时,躺在病床上的二龙还戴着个墨镜。

当然,二龙戴墨镜不是为了装酷、装社会人儿,我市的江湖中人就没常年戴墨镜的。他戴墨镜的原因是:被谢老二打了个眼蓝。像二龙这样的自恃会劈叉的高手,肯定羞于让人知道他被打了眼蓝。

但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戴着个墨镜,也的确够滑稽的。

“二叔,来了。”二龙气息微弱。

“恩,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就好!”

“二叔…”

“二龙,现在安排你转院去省城,现在就走,车我安排。”

“那…”

“别多说话了,这边的事儿,我来解决。”

“…”

“到你该回来的时候,我肯定通知你。”

赵红兵是要把自己队伍中的最弱的环节暂时剥离出去,了却后顾之忧。在本市保护二龙这样的人,难度大了点。

黑社会 第十二节、较量【下】

跟二龙简单的聊了几句以后,赵红兵再次消失了。

赵红兵团伙的这几个核心成员除了赵红兵消失以外,其它人一切正常。沈公子该有的社会交际继续去交际,李四该在外面玩儿就在外面玩儿,一切看起来都再正常不过。

沈公子心里有底:他虽然年轻时候也没少参与斗殴,但他实在不算是一个江湖中人。现在沈公子绝对算是个来我市投资的外地企业家,他交往的,都是些处级甚至厅级干部,他大虎敢对沈公子这样的红人下手?沈公子的名片,就是沈公子的护身符。大虎如果动了沈公子,那他该判十年的得判成无期,该判无期的肯定得判成死刑。

和沈公子相比,李四心里就更有底了:上过战场、混过广东,什么阵势他李四没见过。迷楞再凶,还能凶过李四?所以,李四依然每天下午2:00起床,驼着背、夹个包、眯着眼睛先去自己的酒店转一圈,查查帐,3、4点钟再去自己的洗浴中心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儿,到了5:00多开始叫朋友一起吃饭,山吃海喝一通以后,9:00左右再去位于我市市中心的一个演艺酒吧去看节目、继续喝酒。李四的行踪很固定,每天就这么几样。

这次较量,已不是一场赵红兵、大虎两个人的简单较量,更不是迷楞和表哥的较量。而是两个团伙的财力、武力、社会活动能力的综合较量。

也是他们兄弟的较量。

就在赵红兵从二龙的医院消失那天晚上10:00左右,李四就在位于我市市中心的那个演艺吧遇上了二虎。

如果说赵红兵和三虎子还能算是半个朋友的话,那么李四和二虎从来都不是朋友,从来都是仇人,他俩间的仇恨,像是一座活火山,在最近的10年中一直保持着没有喷发的状态,但喷发那是早晚的事儿。

李四忘不了过去三十多年人生中仅有的一次马失前蹄:在自己的游戏厅门口被二虎险些打死。

二虎也忘不了十几年前的那个雪天的清晨:在自己家门口落下了终身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