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摇摇头:“我不相信你的话,我先走了,我可烦一会儿你跟杀猪似的叫。”

陈总示意秘书把玩香的那套东西给收了起来,站起身,叮嘱了手下:“一本书一本书地垫,什么时候他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就放了他。要是他的确不知道,那也没什么,谁让他是那姓申的朋友,活该他倒霉。”

此时,孙大伟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而且他的两条腿被架在了另外一把椅子上,双腿双脚被捆牢。

陈总说完,出门走了,临出门前,还给了孙大伟一个迷人且邪气的微笑。

孙大伟想还以一个迷人的微笑,可是他却怎么使劲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已近有人开始在他脚下垫书了。

两本书垫下去,孙大伟开始觉得膝盖剧痛,不过尚能忍受。

五本书垫下去,孙大伟觉得小腿要断了,疼的撕心裂肺,孙大伟强忍着痛,一声没吭。

“现在告诉我们那姓申的在哪,我们现在就放了你。”

“我不知道。”

又加垫了两本书,孙大伟疼的大汗淋漓,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嚎了起来。

“说吧,再垫下去,疼死都有可能。”

“我不说。”

“呵,看来你是知道啊!知道不说,好,来,再加两本书!”

又是两本书垫在脚后跟上,孙大伟胸口一闷,险些晕了过去。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滚了下来。

“呦,哭了,说吧!在哪?”

孙大伟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拼命地摇头。

“你还真像个烈士,来吧,再加两本!”

又是两本书垫了下去,孙大伟仿佛听见了自己小腿骨“咯蹦”一声折断的声音。旋即,晕了过去。

等孙大伟悠悠醒转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救护车厘,而自己身边,居然还坐着两个陈总的打手。开救护车的人正是姚千里。不过此时,孙大伟还不认识姚千里,而姚千里,也不认识孙大伟。

后来,沈公子曾经就此事问过孙大伟。沈公子说:“大伟,我还真小看你了,二十来年,我一直认为你最怂,真没想到老虎凳都挺过来了,你知道多少人毁在这老虎凳上吗?当时你就告诉他们我在哪儿,又能怎么样?他们就一定能弄死我?”

孙大伟说:“操,谁在乎你这破鞋篓子的烂命。”

“那你是为了啥?”

“我就琢磨着,当年咱们拜把子的兄弟,当时能落在那姓陈的手里的,就剩下我一个了。我说啥也不能给咱们兄弟跌了份!咱们兄弟混了二十来年,我孙大伟没帮上过你们什么忙,可绝不能让他姓陈的小瞧了咱们!腿可以折,命可以丢,份,决不能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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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科9第七章 陈总大摆鸿门宴,沈公子孤身赴约三、送你一条命 (1)

炎热的夏天即将过去了,但看守所里,还要顶过最后一波热浪。在这波热浪中,刘海柱和赵红兵过得还算滋润,因为他俩所在的号子里人少,不怎么热。而费四、马三、黄老破鞋、王宇等人可就遭罪了。这空间局促的号子里,简直就是个高温桑拿房、就算是睡头铺的空间还算很大,可一个监舍二十多个人的体温和呼出的热气总无法阻挡。蒸着,只能蒸着。

这波热浪过后,这些人都将被宣判。像是刘海柱、黄老破鞋、二东子这样没什么大罪的,估计近期也该放了。就连已经在看守所里安营扎寨多时的老曾,也快被宣判了。之前老曾没被判,是因为他始终没有供出同案。无论怎么审讯,老曾都坚称抢劫杀人是自己一人所为。可刑警却觉得一点多多,此案不太像一人所为,所以迟迟没有结案。可老曾只求速死,近几次把案子说圆了。所以,应该是逃不过这次了。

老曾对这个世界完全不贪恋,但似乎心事重重。王宇和老曾处的不错,看除了老曾的心事。可每次,王宇问老曾是不是有什么后顾之忧时,老曾都摇摇头,说不需要。

在即将宣判的前两天下午,老曾主动找了王宇。显然,老曾找王宇是有事儿,他把王宇拉到放风场的一个角落里聊,而且还让王宇把别人都撵到边上去。

王宇说:“老曾,早就知道你有事儿,咱们相识一场,说不定咱们俩还的一起上路,黄泉路上搭个伴。别的事我帮不上,混了这么多年,钱还是不缺,要是你和家人朋友需要照顾,就说一声吧!”

老曾看着王宇,半响,才说出了一句:“你是个好人,难得的好人。你的大哥赵红兵不算好人,倒不是我跟他有什么仇,就是我觉得他这人表面和气,其实内心极其霸道,挡着他路的,他肯定要赶尽杀绝。他比谁心都狠!这样的人能算好人吗?”

王宇说:“你找我就是聊这事儿啊?红兵是我大哥的大哥,这么多年,起码对我没说的。再说,红兵大哥又不在,就别背后议论他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老曾恨恨地说:“现在社会上,就是他这种人最吃得开。表面上是个仁义大哥,其实手段比谁都毒!临死前,我最想干的事儿就是干死他!”

王宇显然不爱听了,说:“你们有啥仇,跟我没关系,但你别当着我面说他坏话!”

老曾也看出了王宇的不悦,又顿了顿,说:“跟你在一个号里,吃香的喝辣的,谢谢你。”

“这都不算事。”

“嗯,你觉得不算事,我觉得算事。你送了我很多东西,今天,我也要送你一个东西。”

王宇乐了:“我啥也不缺,你要送我啥?”

“送你一条命!”

“把谁的命送给我?”

“把你的命还给你,让你继续活下去!”

王宇惊了:“你有这本事?”

“对!我拿别人的命,来换你的命!”

“谁的?”

“我女人的。”

“这。。。。”

老曾叹了口气:“你的罪可死可活,如果立功了,那么一定不会判死刑。今天,我就让你立功!我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该把这机会给你。到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

王宇听得瞠目结舌。

老曾小声说:“我的确有个同案,这个同案,不是别人,就是我女人。她是我女人,但不是我老婆。我和她是初中同桌,后来她嫁到了你们这儿,本来他日子过得好好的,可她赌博把家输了个精光,老公也跟她离婚了。几十年没联系,可三年前,我跟她在火车上又见到了。然后,我们俩就在一块了。我老曾这几十年进进出出监狱多少次,也没个女人。除去偶尔弄个小姐,我从来没有过女人。我一直觉得要是有个女人看着我,我或许就不烦事儿了,而且,我岁数也大了,有个伴儿,挺好。哪知道这个女人不但赌博,还溜冰。我哪养得起她啊!跟她在一起半年后,他开始天天挤兑我,说我没能耐没本事。而且,他还出去搞破鞋,你说说,都五十来岁的人了,还出去搞破鞋。”

王宇插了一句:“那你为啥还跟她在一块啊?”

老曾说:“鬼迷心窍了呗!再说,我就希望过个安定的生活。唉,安定啥啊!我做点小买卖那够她输的啊!她天天挤兑我没能耐,终于有一天把我挤兑急了,我就说,你再挤兑我我就出去杀人抢劫了啊!他就说,你有那胆子吗?你那卵子白长了。我急了,说:我要是敢呢?她就说,你要是敢,我帮你!我一时糊涂,真就干了。。。。。。我俩就一起杀人抢了个黑出租。销赃的时候,我被抓了。但我死活都没供出她来。我琢磨着:不管她对我咋样,毕竟夫妻一场。”

王宇长叹:“那你现在怎么想供出她来了呢?”

老曾说:“现在想想,他也太不是人了。我是为她犯得法,我又没供出她来。可他到现在,这么久,一共就给我卡上打过两次钱,一次200元,一次500元。这700块钱,她就买了我一条命。”

王宇说:“那或许她就真没钱呢!”

老曾冷笑:“她?这娘们儿路子野着呢!别看一穷二白,她日子可不错。今天勾搭个老头儿,明天骗个街坊的。赌博溜冰的钱肯定她都有,可就是看我的钱没有!”

王宇长叹。

老曾继续说:“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我护着他干啥?话聊到这了,我也跟你说了实话吧!那个腾越,答应了给我五万块钱让我帮他干死赵红兵。先付了我两万,这两万块钱交到这娘们儿手里了,结果这娘们儿两万块钱拿到手以后,就给我卡上打了五百块!五百!操!”

王宇忍不住问:“腾越想杀赵红兵干啥?”

老曾说:“我不知道,反正我也看不上那赵红兵,我又是必死的罪,给我钱我就杀呗!该问的我问,不该问的我从来不问!问了人家腾越也不会告诉我。你说说,我都快死的人了,她就给我打了五百块钱,你说这娘们是什么心肠?他不知道我在里面吃糠咽菜吗?他知道!可她宁可拿着两万块钱去赌博溜冰去,也不愿意多给我几百,这样的贱娘们,我护着他干啥?”

王宇说:“我明白了。但是要你在被判决之后在自己主动交代这事儿,能多活几个月。”

老曾惨淡地一笑:“我在他妈的活腻了,多活几个月干啥?那娘们儿是恶人!该死!你是好人!该活!”

听完“该活”这俩字后,王宇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脸居然一下红了,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谁不惜命?谁不想多活几天?王宇还年轻,日子远远没过够呢!一年前,李四性情大变,开始带着王宇行善积德,虽然自己没保住命,但是最后,保住了自己最好的兄弟王宇的命。如果李四生命中的最后一年还像以往一样阴损乖张睚眦必报的话,那么王宇也不会受到他向善的影响,很可能在看守所见到老曾后就暴打老曾一顿。如果暴打了老曾,那王宇还有活路吗?

这也是因果报应。可惜,这因果报应来得太晚了一些。李四的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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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科9几天后,判决一个接一个地下来了。

老曾:死刑。

腾越:死刑。

民办老师:死刑。

赵红兵:一年有期徒刑,由于残刑不足一年,直接在看守所内服刑。

费四:一年有期徒刑,由于残刑不足一年,直接在看守所内服刑。

黄老破鞋“三年有期徒刑,缓期两年执行,释放。

刘海柱:两年有期徒刑,缓期一年徒刑,释放。

马三:三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张国庆:三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二东子、城管小郭暂未宣判。

而本轮该判刑的王宇没有宣判,显然,王宇立功后不会被判死刑了。

宣判后,看守所所长找到了赵红兵。

所长的脸上,居然还带着点笑模样:“你的那些仇人,该判的判,该走的走,这回,你总不会在闹事了吧!”

赵红兵说:“你觉得我是闹事的人吗?”

所长拍了拍赵红兵的肩膀:“你剩下那几个月的残刑要在我这服,别再闹事了啊!有些事吧,我都明白,但我不愿意去深究。我的职位是看守所所长,不是刑警队队长。我的主要任务就是让看守所里不出事,不是去破一个一个的案子。”

“呵呵,你说你全明白,你都明白什么?”赵红兵说。

“你就当我什么都不明白就行。还有啊,你既然在看守所里劳动改造,那么你真的干点活儿。我琢磨着,你肯定当不了厨师,也不愿意去给人送饭。所以吧,我就给你找了个好活儿。咱们看守所院里有块菜园子,菜园子不大,你一个人就能拾掇得过来。这样你每天都见见阳光,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