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干嘛?我谁都不告诉,儿子是我的,谁都别想带走。”

肚子有点疼,一阵一阵的。疼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跟着颤。大胡子不明所以,支着胳膊问,“怎么了?冷?”

冷你个头!我缓缓坐起身,心里实在是有些怕了。之前不觉得,等到宫缩了才想起来这条件的艰苦。我扯着嗓子喊恬妞,恬妞在门外期期艾艾的答应着就是不敢进来。

“快进来,我有事吩咐。”

大胡子觉出不对劲儿,麻利的重新穿好衣服下床。我撑着床坐起来,他凑过来扶,我一把推开,“你快滚吧,别让人看见了。”

大胡子反倒不急了,坐在床尾道:“看到又待如何?爷陪妻儿还有罪了?”

疼得一阵比一阵紧,我努力吸气调整着,等恬妞进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急急道:“先前准备的布都抱出来,一会儿喊稳婆进来…我不要草木灰,怎么着也不能用。稳婆的手你要看着洗,还要用烧酒擦过。指甲…哎哟…指甲缝…”

恬妞有些变了脸色,点了烛过来攥着我的手道:“指甲早让她修过了,小姐松松手,我去喊人。”

“再…再等等吧。”

我死拽着恬妞的手给自己打气,一面大口大口的呼吸放松身体,可阵痛上来还是忍不住的抖。烛光亮起来我才看清大胡子的脸,黑,真黑呀!整个就是非洲草原里走出来的土著人。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愣是踢了他一脚皱着鼻子骂道:“滚,别站我眼前。”

大胡子眸子一冷,有些着闹。

“你…你…哎哟,讨厌的胡子。去让烧上水。”

恬妞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热闹起来。我有些晕乎,絮絮叨叨的说,“大胡子,你大老婆被弄进宫去了。我琢磨着吧,宋思成得封她个公主什么的当当。以后你儿子一生出来,就得封个县主、翁主什么的当当。”

“你,吃醋?”

我翻了个白眼,说是气的倒不如说是疼的。喘了口气才道:“我吃你的醋?哎哟喂,多可笑呵!你也不照照镜子,那胡子…我讨厌胡子。都说儿子在娘肚子里的时候想谁多就像谁,等他出来你就知道我有没有想你了。”

大胡子的脸彻底成了锅底灰,可愣是端坐在床尾没动。

我掀掀眼皮看他,“你也不怕染了血腥以后出征不利?”

大胡子背过脸,“你不用赶我,他们不能拿我怎样。”

丫真是,自作多情啊。我伸脚还想踢,肚子里孩子咕噜噜翻了个跟头,疼得我彻底软了下去。

房门被打开,杨大娘和稳婆说这话走进来,看见大胡子就是一怔。稳婆有点咋呼,张嘴就要喊,被大胡子冷飕飕一眼给冻住了。那威力不是盖得,那么一瞪杀气十足。

我碰碰他,“滚一边去,碍眼的很。”

趁机让小火炉爆发吧,我要不是仗着自己生孩子,就凭这两句估计早就挨了他的铁砂掌了。

大胡子肯定是恼了,眉毛都皱的竖了起来,偏就是不肯走,晃到桌边坐着,冷冰冰的压低声音道:“谁要是说出去,斩!”

稳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许是觉得气场确实是强,也没敢说什么赶他出去的话,直接到了床边。我满头满脸的汗,盯着稳婆洗手消毒,看着剪刀在炭盆里烧过,白布铺到身下,这才安心的躺了下去。可惜时候还不到,撑着床又坐起来些,对稳婆道:“你一会儿若不是必要,别将手伸进去,我怕感染。”

稳婆也不顾得那边那尊冷面佛了,直接甩了脸道:“你这人,生个孩子怎么那么多弯弯道道,普通人家哪个不是我给接生的,也没见缺胳膊少腿的。”

肚子涨的厉害,又不敢在最终时刻到来之前使力,我一手攥着床单一手放在肚皮上恨不得挠一把,一面还顶嘴道:“你问那边坐着的那个,你要是给我挠出炎症以后怀不上,他估计得和你…唉,着恼。”

肚子越来越疼,我是彻底瘫了。杨大娘牵着我的手坐在床头哄我低声说话。

“那是你家相公吧,看着就是个有本事的人。”

“哼哼。”

“哪家生孩子男人会进产房哟,看得出来是疼你。”

“嘶…”

“生孩子也不疼,憋着一口气,一使劲儿也就下来了。你这也不是第一胎?我生文举的时候,一开始就哭上了,自己傻的用了半天劲儿,等生的时候没力气了,还是让稳婆推出来的,可是受罪了。”

我疼得直翻白眼,心里却还较劲道,谁说我不是第一胎?太侮辱人了。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乱搞的人吗?

稳婆公报私仇,掰开我腿的时候狠捏了一把,肚子太疼,也没觉出怎么疼,但我肯定要青了一片。

“别憋着了,用劲儿吧。”

我咬着牙哼哼唧唧的用力,盯着背对着我坐着脊背僵直的大胡子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太疼了,真是太疼了,疼的都不知道疼了。

很快又像是很慢,肚子一松感觉能听到水声似的,接着就是猫叫似的细弱的哭声。恬妞白着脸过来抱着,照我的吩咐用扎好脐带用湿布给他擦洗身子。杨大娘咋舌道:“大户人家就是和咱们不一样,我生文举那会儿,直接放在草木灰里扑干的。”

我一时无语。稳婆在我肚子上狠推了一把,拍了拍道:“还有一个,继续。”

我眼睛瞬间就湿了。俩,背一个抱一个,以后可怎么跑路哟!

作者有话要说:清风毛病多,体现在文里就是一生就是俩,哈哈…

34一家四口

等所谓的萧家兴出来,我已经累的虚脱了。大胡子不知道对两个人说了什么,听在我耳朵里就是嗡嗡的蜂鸣声。

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抱起来,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出来,接着擦洗□,片刻又被放回干净的床铺。一只手一直在我身上摸索,好半天才隐隐约约听见大胡子自言自语道:“除了肚子,哪都瘦了啊。”

我听着直想哭。21世纪的小白领,愣是被逼成了古代的贫苦大众,容易吗?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半晌午了,转转眼珠子就看见大胡子靠着床边支着腮骨看放在两个人中间的两小猴子。可真丑啊,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皮肤又黑又皱,瘦巴巴的两个小骷髅架子,黄疸还很厉害。

大胡子看过来就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露牙笑,白森森的,挺恐怖。

“还是像爷,看来你没少想爷。”

我白眼都懒得翻,慢吞吞的侧过身,盯着两个小破孩儿看了半天,看着脑门上呼扇呼扇没长严实的囟门,颇纠结了会儿,担心的伸手想摸摸,被大胡子毫不客气的打开了。

“别把爷的儿子摸坏咯。”他还理直气壮,很是带着斥责的语气。

我故意伸指头戳了下不知道老大还是老二的腮帮子,“我儿子我想怎么戳怎么戳。”

大胡子哼了一声,将孩子往外扒拉了一下,自己也跟着往外靠了靠。

床本来就不宽,能装下四个人实在是奇迹。我软着胳膊趁其不备捅了一拳头,大胡子一时不查,直接翻下床去。我张着嘴大笑,牵动身体到处都散了架似的疼。因为饥饿疲劳,笑的声音并不大。

路马力在窗外小心的问:“夫人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哟,都喊上夫人了。这职位涨的可真快。

“没不妥,妥妥的。该干啥干啥去吧。”

路马力不急不躁,“夫人不用为小公子小小姐的名字担心,将军若是知晓了,会写信过来。”

我撇撇嘴。原来是龙凤胎,怎么好事儿都落到大胡子头上了?

盯着两个小猴子看了会儿,想了下道:“不用了,大将军在边关为战事忧心,此等小事我自己能办。女儿叫葡萄,儿子叫桂圆儿。”

路马力的声音听着瞬间阴沉了,“末将会如实禀报,名字的事情夫人想也白想,还是保重身体。”

忽然想起那对话——我能说脏话吗?

不能。

那我没什么可说的。这正是我的内心写照。

这路马力还真就是长着一张挨骂的脸呐。

大胡子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稳稳当当的盘着腿问:“生爷的气?”

我摇摇头,虚软的又躺了回去,好半天才道:“能给口吃的不?我有银子。”

米粥加荷包蛋,连点咸味都没有。大胡子坐在一边吃恬妞特意送进来的饭菜,野蘑炖鸡,蒜蓉油麦。他时不时看我一眼,很缺德的把一块骨头啃的嘎嘣嘎嘣响。

无聊,出去一遭显然智力减退了,不知道是不是小脑萎缩。

喝过粥又躺回去,抱着孩子喂奶。大胡子目光灼灼,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我囧的厉害,翻到外侧,面朝里抱过一个。摸了摸,是个姑娘。

起先只看脸不觉得,想要抱起时才知道是真小。软趴趴的,褪毛老鼠一般。试了几次没敢动手,拿捏着架子趴着,将□塞到孩子嘴里,还生怕憋着她的鼻子,一只手托着。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之前途中他们一次胎动,告诉我他们想活在这个世上。这次虽羸弱,枣儿般的小嘴嘬着使劲儿吮吸,又告诉我他们对活着的渴望。我看着那皱巴巴的脸蛋想,做梦一样,我竟然都做了娘亲了。穿越过来这近两年,我都做了什么呀。

还是弱,吃了几口就开始哭。声音细细尖尖的,猫叫一般。一条胳膊撑的时间长了,又麻又疼,想翻进去继续喂儿子,大胡子已经坐在床边了。一臂揽着我,一只手抓着裹儿子的小褥子拎到我怀里。我吓得“哎哎”直叫,慌忙接过去抱在怀里。大胡子笑了一声,“身子太软,这样才抱的起来。”

想骂偏又骂不出口,心里酸的厉害,憋着眼泪道:“这么小,能养好吗?”

这里没有保温箱没有营养液可以注射,像这样的三四斤的小娃娃,一般都得放保温箱的吧。

“怎么养不好,爷看着很壮实。”说着还搂着我握着儿子的小脚丫子揉了揉,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么小,还没爷掌心大。”

大胡子算是在屋子里安家了,偶尔半夜溜出去一天半天,等着夜里再溜回来。我没问他回来做什么,总之我知道,来看我只不过是顺路而已。

孩子黄疸不退,但好在吃奶什么的都已经正常。杨大娘说给找个奶妈,被我给否了。前世邻居家的小哥长的很黑,阿姨说小时候孩子住院她去上班,结果临床一个黑女人抱着给喂了奶。后来叔叔一直背负着将儿子害成半个非洲人的罪名。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是我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像我。奶水经常吃经常刺激也勉强够了。

险险的过了半个月,总算是稳定下来。小孩子一天一个样,这时候基本能看出眉眼来。大胡子似乎心情一直很好,虽然我并不乐意,晚上还是喜欢圈着我和孩子。照他的意思,老大是个闺女,依旧叫佳禾,不过是换了两个字,儿子还是叫家兴。我没表示反对也没表示赞同,平时里还是葡萄桂圆的叫。

他抱孩子已经由拎着襁褓变成了托着屁股,倒是有模有样。照顾孩子很累,何况是两个,好在他也帮了不少忙。一日我抱着葡萄擦洗,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回头看他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两条腿蜷着,桂圆就靠在他腿间斜躺着对着他满脸胡子吐泡泡。

抛开一切,其实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如果外面没有路马力和宋思成的人守着,如果他不是萧将军,如果我和两个孩子不是即将进宫做人质,也许一切都会很美好。

两个人相处这么多天,谁也没说朝堂的事。这日晚上大胡子开口,我就知道他该离开了。也许早就有心理准备,他说要走的时候也并没有伤心。

大胡子仔细盯着我的脸瞧,我大大方方的抬起来给他看,一面还道:“要不是熬夜有黑眼圈,会更好看。脸上连妊娠斑都没有。”

“哼,妖精。”大胡子隔着桂圆将手伸到我腰上捏了捏那圈肥肉,好半天砸吧砸吧嘴道:“爷会进京接你们。”

“什么时候?”

大胡子抬手摸我的脸。指腹粗糙,摩挲在我变细嫩的皮肤上微微有些疼,他什么也没说,好半天梦呓般的嘟囔了一句,“脸皮变薄了啊。”

人压过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怀里的桂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床里侧。我扭头看孩子,被一只大手擒住下巴,对上大胡子热辣的视线时还有些恍然。

他在我肩上啃了一口,嗅了嗅鼻子嘟囔道:“好重的奶味。”

我皱皱眉,母性大发的抬手插进他头发里。他学着桂圆的动作扯开我的衣襟吮了一口,很有些变态的潜质。这才慢慢收回嘴巴,顺着脖颈含上我的耳唇。

“你一个人…回来做什么?”

“布条后路。”

“你能活下来吗?”也许在回来的途中就被当今皇帝给杀了。他虽对前朝皇帝算不得忠诚,可当初进城的时候果断反戈,绝对是和宋思成离心的。如今他守在边关,宋思成找到我,应该是诱他返朝。既然用得着我,说明他是不准备回来的。如果是我,会灭了他以绝后患吧。

“你不希望爷死?”

“这倒无所谓。只是你给个准确时间,回不来我就给孩子找个后爸。嘶…”

我按住他掐着我腿根肉的手,皱眉道:“我总得找个长期饭票。”

大胡子神情不定,最后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妖女!”

我倒是很喜欢“妖女”的名头,像《倚天》里的赵敏,就会被人尊称为“妖女”,一定程度上说,这是荣誉。接受封号心情还算愉悦,挡住他探望□的手,他不满的瞪过来,我笑了笑道:“不能,有了炎症影响我以后生育,那样的话孩子的后爸就不好找了。”

大胡子额角直跳,我心情颇好的往里侧了侧,拉着他侧躺下,点着他的嘴唇道:“爷躺着,趁还活着的时候让妖女伺候一回吧。”

他的表情说不上是震惊还是恼怒,我的手覆上那处火热的时候他整个身子都僵了。第一次让人摸吗?不知道他和柳莹玉在一起都是怎么解决的,温柔前戏?强硬顶入?

心里有些恼,还有些恨,撕开他的腰带和衣裳,趴在他身上一路吻下去。说是吻,其实更像是咬。感觉手下的身体一阵一阵的轻颤我才微微满足。滑到那处吻了吻,大胡子“唔”了一声,很是隐忍。抬眼看看他胸口腹处的牙痕,我想要不这处也咬一口吧。

也许是我的视线太狠毒,大胡子支着脖子身体瞬间僵硬,瞪着我像是我若敢咬他就敢杀人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马赛克…

35妖女谢敏

两个人互瞪了片刻,手下却没停。小说和爱情动作剧看得多了,我也算是耳濡目染,看着他涨红的脸想,要不再刺激一点?

想是这么想,做却做不出来。我倒是想风骚来着,想起腰上那一圈肥肉还是算了。一只带着游泳圈的胖鱼在那里来回扭动,视觉效果肯定会很惊悚。那里筋脉怒张着,很丑。狠狠心张嘴含住,深度包裹有困难,我也不可能为他做到那种程度。浅尝辄止的在顶端舔舔吻吻,顺道揉搓着余下的,耳中听着他愈发粗重的呼吸,心里竟然有些好笑。

我占了他的初夜(这话说的我自己都羞涩了),连带着占了他第一次别样性体验。若说身体上的征服,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做到了。我不紧不慢的动作着,忽而就来了一句,“谢晴也让你这么舒服?”

他胸膛起伏的厉害,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我突然就来了玩性,含住来了个深喉,却又坐起身道:“我差点忘记了,我说过不和别人共享男人。那什么,你继续,我睡会儿。”

大胡子吸了口气,恼怒的一把拉过我,我想躲却是躲不开了,被摁在他怀里还磕到了脑袋。

“你可真是…”

我皱眉抬手揉揉额头,“真是什么?妖女吗?”

大胡子伸手去扒亵裤,我抬手挡住,不得已重新握住那处,只力道又重了些。也许是觉得月子还没过,虽然看着我下地来回跑,但是肯定是不能房事,他倒是没有再坚持,只空下来的两只手狠狠的揉着我的后腰和胸脯。

喘息声愈加粗重短促,我看着他那张透着红色满是汗珠的脸,心中竟有些微动。我也是贪图享乐的人呐,还竟然一直坚信自己纯洁的白莲花似的。

他微抬着眼皮看我,低头含住我的嘴重重的啃咬,感受着它在掌心最后几个抖动,终于在他托着长腔的“嗯”声中虚软下来。

他在我身上摸了一遍,有些不满足的咂咂舌,哼了一声道:“等爷回来好好治你。”

我缩回手将东西擦到帕子上扔了,想了想下床洗了手,只是没再回那床上去。越发看不透我自己了,其实想远离,却又做这种我不会舒服的事情。

大胡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平躺,一条手臂伸在两个孩子头顶虚抱着,漫不经心的道:“按说现在你姐姐该是皇后了。”

我勾勾嘴角,“你可真大方。”

大胡子斜过来一眼,“她本来就是宋思成的人,与爷无关。”

我眨巴眨巴眼有些不解,大胡子继续道:“当初她欲盗兵符,是不是求你帮忙?”

“哼。”大胡子不待我答又嗤笑一声,“爷等着你盗呢,你倒是好,见天床上逗着爷玩花样。淫女!”

嘎嘎…乌鸦飞过鸟叫阵阵。

“我要知道你那么期待,当初就帮她偷了。”我皱眉,思路愈发乱了,“这么说她嫁进来你就没准备动她?”

“女人多得是,爷看不上耍心机的。”

嘚,原来是我的二缺性子救了我。是悲还是幸啊。

大胡子很纠结的盯着我看了会儿,皱眉道:“说起来,你们姐妹关系似乎不好。”

“凭什么和她好?”当初逃出京城的时候她可是“善意”的提醒过我,让我去送死。我不觉得我们有深仇大恨,但是能有那般念头就不可原谅。

“也是,两女争一帝。”

既然说开了,最好一切都搞明白。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床边,一脚踩在床沿得瑟着一条腿道:“我还有问题要问。”

“曰。”

抖动的腿一僵,瞬间满头黑线。

“你好像即不帮前皇帝也没帮宋思成,你是不是和北狄勾结了?”

大胡子轻飘飘的看过来一眼,翻身对葡萄道:“你娘脑子从来不够用。”

“那换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来京接我们娘仨。”

“尽快吧。”

“给个时间,别耽误我改嫁。”

大胡子瞪过来,似乎是真怒了,胡子一翘一翘的。我突生欲念,收回脚越过他从枕头下扒出匕首,舔舔嘴唇道:“要不这样吧,你把胡子剃了,我就等你一年。”

大胡子不为所动。

“哦不,两年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表情猥琐的用匕首拍拍他的脸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得看看和我睡了这么久的人到底长着怎样一张脸,不然儿子女儿问起来,我若说是一脸毛,他们会联想到猴子什么的,会造成认知错误。”

大胡子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我殷勤的拉他坐起来,兴冲冲的喊外面送热水进来。恬妞提着热水进来的时候路马力表情疑惑的要往里看,我心情大好,一把摔上门道:“敢偷窥夫人,斩!”

外面轻嗤一声,我听见恬妞淡淡的道:“副将想找什么呢?我见天儿进去伺候小姐可没见什么不妥。”

“没有,似是听到人说话。”

“当然是人在说话,小姐喜欢和小小姐和小公子说说话,小姐说这是胎教。”

我嘴角抽了抽,提着热水进了里面。

大胡子倒是也配合,靠在床边柱子上任我折腾。这不仅仅是刮胡子,看着他低垂着眉眼我瞬间就自我膨胀成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慢吞吞的说,“小萧子,胡子刮了吧。”

小萧子说,“喳。”

忍不住发出几声怪笑,大胡子抬抬眼皮,看着我的眼光似乎有些后悔。果然,我一刀下去什么都没刮掉的时候大胡子开口了。

“爷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女人?”

“嫌丢人呐,晚了。娃都有俩了,你敢抛妻弃子?”

左一刀右一刀,我捏着被割掉的几根胡子纠结地道:“萧将军,为什么刮不掉?”

大胡子又盯着我看了会儿,忽而嗤笑了一声道:“女人,你不后悔?”

我瞪眼,“这有什么后悔的?”转眼间吸了口凉气道:“难道你胡子下面有罪证?我记得古代荒蛮之地的奴隶都会在脸上刻字。”

大胡子哼笑一声,接过匕首顺带扬了扬下巴。我取了镜子端在他面前,盘着一条腿坐着,一面絮絮叨叨。

“你别喘气,胡子掉下来堵着葡萄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