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又下了一场灰霾,我是彻底服了自己,我不断跟自己说美杜莎死了这类的话,但还是打消不了我心头不受控制的警惕与恐惧。

又是一个早上,我和巴图刚醒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铃声。

我俩都激动起来,毕竟等了这么久终于熬到头了,这事摊谁身上都会像我俩这样。

我们赶紧站起身拍着身上的灰尘,尤其是巴图,他整个人都跟个小泥鬼似的,连我都不得不给他搭把手。

等我们初步整理好衣着后,远处模糊的出现个身影。

我俩也不等,急忙走着应了过去。

这人也是个药农,他背的筐里装了满满一下子草药,看样他运气不错,遇到了“大丰收”。

只是他见到我俩后明显一愣,拿出小心的语气叽里咕噜说了一句。

我这下傻了眼,他的话我听不懂,我瞥了巴图一眼,那意思出现意外了,咱俩怎么办啊?

巴图故意咳嗽一下吸引药农的主意,随后他也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话。

当时我心里那种吃惊劲就甭提了,我心说真看不出来,巴图你小子还会土语呢。

巴图也没理会我诧异的目光,反正就一句句跟药农交谈上了。

我是听不懂他们的话,但我心说自己还会看嘛,我就偷眼瞧着药农的脸色,试图借此分析点信息出来。

可没过多久,药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激动,而巴图正相反,他的语气越来越慢。

我急忙拉了拉巴图问道,“老巴,你都说什么了?我看这药农好像不高兴了吧?”

巴图也犯了迷糊,“不该是这样,我说的话都很客气。”

“你确定么?”我再次强调般的反问道。

巴图稍许沉默一下,接着他说句等我看看后就转过了身。

从药农的位置绝看不出巴图在干什么,而我就在他身边,对他接下来的小动作瞧得是一清二楚。

巴图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纸条,一边看一边嘀嘀咕咕默念着。

我挺好奇心说这小子难不成在念什么咒语请神么?我探个脑袋过去细瞧。

他手里这纸条写的密密麻麻一堆字,而且这真也只能叫做字,一点逻辑都没有,什么阿拉里嗦、兔必牙这类的。

我一合计心里明白了,合着这纸条上写的都是土语的近音字,巴图就是凭这纸条硬记词呢。

怪不得刚才巴图说话越来越慢,就这没规律的纸条,再聪明的脑袋也记不住多少嘛。

看样巴图是把忘词的地方念熟了,接着他又转过身,对着药农叽里咕噜的讲上了。

最终药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操着一口略带生疏的普通话说道,“先生,你别说了,我听不懂,咱们用现在这种语言交谈行么。”

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而巴图一愣神,随后就气得一甩袖子,“兄弟,你早说你会讲普通话嘛。”

巴图这一袖子甩的可真精彩,从里面刷刷的掉出来一大推小纸条,我心说不怪巴图这么不满,他这功课可真没少做,不过平心而论这事也怪不得药农,毕竟刚才巴图也没拿普通话试探先问嘛。

而稍微缓了一下气氛后,我们真正意义的交谈总算开始了。

药农问我们找他什么事。

“买草药。”我和巴图一起回答道,这也是我俩事先商量好的。

随后巴图就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兄弟,我是坤明制药厂的采购员,我代表厂家想和你谈谈大批量采购草药的事。”

我对巴图是服了,他想事可不是一般的周到,就说连这名片都备好了,凭我估计,药农肯定会对我俩的身份深信不疑。

可药农接过名片过不仅没信,反而还拿出一副高度怀疑的样子看着我俩。

“我认识昆明制药厂的采购员,他姓朱。”药农反驳道。

我又傻了眼,心说这下好,撒谎撒到诸葛亮头上去了,这事穿帮了。

巴图倒是面不改色,尤其他还故意拿出一副吃惊模样,“朱老弟你也认识?”

药农应了一声,不过他立刻反问道,“朱老弟?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你怎么叫他老弟呢?”

这时我心里老别扭了,甚至都有走上前拉着巴图跑的冲动,我觉得在这么问下去,我俩可真离大忽悠不远了。

但巴图就这倔脾气,别看露馅但他就是不低头认错,反而还胡搅蛮缠起来,“你不懂,朱老头他妈管我娘叫姐,我和朱老头别看年龄差的多,但都是同辈,而且我叫他一声老弟也没错,对了,你别跟我一样,你得尊老,叫他一声叔才行。”

我极力忍着没笑,巴图这话说的快乍听之下还挺绕口,但他这意思明摆着是占药农一个大便宜。

药农听得直迷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朱采购员怎么没来?”

巴图沉吟片刻才回答,“朱老弟进去了,贪污,这不换我了么,怎么?他以前在你这买过草药?”

“对啊。”药农答道,“我们卖他草药都卖了好几年了。”

“那很好。”巴图摆出原来都是老交情的架势,使劲握着药农的手,“这次我代表坤明制药厂来买草药了,你带路,咱们到你的村里看看草药去。”

反正费了这么半天的口舌,药农终于被巴图给说服了,前头领路带我们去了村子。

刚才我都是拿出一副旁观的架势,我除了觉得挺好玩倒没觉得有什么,可巴图这时却偷偷摸了摸额头把虚汗都擦掉,嘴里还咒骂般的来了一句,“那朱老头怎么混的?哪有五十多岁还当采购员的。”

我们这一走又是小半天。

药农除了偶尔问问我们累不累以外就一直闷头赶路。

而巴图倒是抽空跟我说了一句要紧话,“建军,你看这药农背的筐里,大部分草药都是解毒的,要我看他们村里肯定养蛇,这也绝对和美杜莎的一头毒蛇有关。”

这话真被巴图说中了,离药农他们村还有段距离时,我就明显闻到了一股极腥极苦的涩气,我心说看样村里不仅养蛇,而且养的还不少呢。

第二十三章 “定时炸弹”

这村子的位置很偏僻,在一个孤山脚下,规模也不大,凭我大致估计,也就百十来户人,稀稀散散的分布着。

药农很热情,他执意要我和巴图先去他家坐坐,让他尽尽地主之谊,我和巴图当然没话说,点头同意了。

他家离村口不远,走五分钟就到了,可就是这五分钟的路让我走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中途经过了几户人家,我注意到,每户人家要么横着要么竖着都挂着竹竿子,要么就是整条蛇皮吊在上面,要么就是蛇头串在上面,或者是一条条蛇肉挂着风干。

我对这种气氛感觉不是很好,可这还不算什么,最令我无奈和惊恐的是,道上还经常有蛇的出没。

都是一尺长的小蛇,像逛街似的满街乱串,有的蛇看到我们直接扭头就跑,而有的蛇脾气很暴躁,看着我们嗤嗤吐舌,一副要咬人的架势。

按说我这一个汉子不该怕这种小东西,可我看着小蛇身上五彩斑斓的样儿,我知道这蛇都是剧毒,真要被它咬一口弄不好都有命丧当场的可能。

最后我打定躲避的战术,宁可绕道走也不接近这帮“大虫子”。

在我东躲西躲的时候,巴图脸上却越来越严肃,甚至一丝忧虑都在他眼中浮现出来。

等我们带了药农的家,药农立刻叫他女人做饭,而他却单独出去把他那些近邻好友都叫了过来,这架势虽然算不上隆重,但也算给足了我和巴图的面子,毕竟在他们眼里,我俩可是制药厂的采购员,是能给他们钱的主儿。

这几天我都吃得不好,现在也早饿了,但看着满桌子菜,我是一丁点大吃的欲望都没有。

炒蛇肉片、炖蛇羹、酱蛇头,甚至还有烤蛇皮,反正这一桌全是跟蛇有关的菜,我一直听说蛇肉美味,但在现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我吃得是直反胃。

席间我们也喝了不少酒,但这酒也都是药酒,里面有雄黄是肯定的,至于其他的药嘛,我只知道喝着古怪,但品不出具体东西来。

巴图面上跟这些村民打成一片,但一到举杯畅饮时,他不经意间都露出一副认真模样,甚至还不时的抿抿嘴,看得出来,他能品出这酒里的猫腻来。

等吃完饭,药农出去送客,巴图趁机凑到我耳边说道,“建军,一会药农肯定和我谈草药的事,我走不开,你借机出去一趟吧,帮我留意两个细节,看看这里村民有没有这种迹象。”

我琢磨一下,没等巴图继续说就猜出来这两个细节,你是不是要我找得树人病的村民或者头发上缠蛇的女子?

巴图赞我一声聪明。

接着药农真就回来跟巴图谈采购的事,而我一捂肚子说声不好意思后,借机走了出去。

这里我不熟,尤其我路感不强,索性不敢走远就在附近转悠,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我还特意装作一副对蛇感兴趣的模样,假装看着蛇,借此留意着周围。

像美杜莎那种树人我没找到,但头上缠蛇的女子,这里却多得是,在自己院子里晒衣服的,头上缠个小蛇;搂个篮子走路的,辫子上咬个小蛇。

我心里纳闷了,心说在我印象里也没听说国内或缅甸有哪个跟蛇打交道的少数民族或专门养蛇的村子,难不成这里真是一个未被世人注意的“世外桃源”么?不过这么想也不大可能,坤名制药厂的老朱同志不就经常过来么?

我带着疑问走了回来,巴图真是个能混的主儿,他跟这药农都快打成一片了,两人交头接耳的说着密话,甚至不时两人都开怀大笑一通。

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索性坐在一旁闲待起来。

等到了下午,巴图终于忙完了应酬,而在我俩被安排到一个小屋里休息后,他急忙问我,“建军,调查的怎么样?”

我如实回答。

巴图揉着下巴想了好久,随后他又说了句看似很不着边的话,“建军,中午喝的酒你品出什么来了么?”

我摇摇头,其实我想说有雄黄,但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巴图拿出一副肯定模样,“建军,我知道酒里被放了生物碱,还有一种我忘了什么名字的草药,有致人钙化的作用。”

钙化这词对我来说很新鲜,但大体上我能琢磨出意思来,心说弄不好美杜莎双手利爪就跟这有关,但生物碱是什么?我多问了巴图一嘴。

巴图说生物碱解释起来太复杂,一时半会都讲不完,他就简单告诉我,“生物碱能引起基因突变,就像新生儿多几个指头或长出两个鼻子这类的,而对于成年人也有致癌的风险。”

我被吓怕了,急忙出了屋找到厕所吐起来,甚至我连扣喉都用上了。

等我脸色苍白回来后,巴图嘿嘿笑着,“建军,你太胆小,少吃点没什么的。”

我摇摇头不信巴图这鬼话。

不过话说回来,经巴图这么一分析,我打心里认定这村就是美杜莎的老巢,至于这村里还有没替补美杜莎,这还有待我们进一步的考察。

巴图想了一个蔫坏的招儿,他说自己去查倒不如跟这傻药农套套话,这样既省时又省事。

晚上我俩在桌上就轮番敬酒,我和巴图酒量都不错,尤其酒桌这种场合,我以前都是常客,几轮下去这药农舌头就大了,就连看着我俩他都眼发直的嘿嘿傻笑。

也别说,这么一弄我俩还问出不少的有用信息。

这村里确实还有几个树人的存在,不过按药农的话讲,他们不把这叫树人病,都叫恶果,他们认为这些树人之所以能这样都是前世造的孽,今生来还的,而这些树人也都被可怜巴巴的关在一个笼子里,终日风吹雨淋,这叫还债。

我听力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心说这帮老封建迷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美杜莎或许以前就是被关树人中的一员,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她逃出了村,但真要是这样的话,美杜莎没罪,罪的是你们这些愚昧的人。如果能及早把这些树人送到医院去治疗,如果杜绝养蛇喝这种所谓的抗毒药酒,那这一切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晚间入睡前,我和巴图悄悄商议,明天就找个借口离开此地,这事已经超出了捉妖的范畴,还是请政府出面找相关人事来处理才好些。

可我们算盘打得不错,但还是难逃一劫。

大晚上我睡得正香,突然间巴图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把我摇醒后一指屋顶,“建军,快上房。”

我没明白巴图的意思,但看他一脸焦急样我知道出大事了,我急忙拉过一张桌子,踩着往房上爬。

我俩住的是个茅草屋,房顶就是草铺的,不结实,我扯了几下就拽出个洞来,之后我和巴图鱼贯的爬了上去。

等我站住身子一看,好家伙,周围全是火把,很明显,我俩被一群村民围攻了。

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带头村民就是那个药农,他现在一点友善样都没有,反而吃牙咧嘴对我们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巴图还想狡辩,说我们就是坤名制药厂的采购员。

药农呸了一口,“巴图是吧?你少跟我打马虎眼,那朱老弟朱老叔的压根就没这人,我当时瞎编的,你还说你们不是骗子?”

我脑袋嗡了一下,心里把这看着憨厚的药农骂了一大通,没想到巴图耍滑,这药农就装傻,借着这由头把我俩给诓来了。

巴图很冷静,索性还蹲在房上,俯视着药农问道,“你想怎么样?”

药农一摆手,有人捧个锦盒出来,他一掀盒盖从里面抓出个蛇,对着我们比划着说道,“这是我们村的蛇王,要吸人血才行,你俩的上路饭都吃我两顿了,别有什么遗憾,下来给蛇王补补血吧,如果你们表演的好,我可以照顾一下,给你们留个全尸。”

我脸都白了,尤其看着架势,我们除非能长个翅膀,不然根本就逃不出去,甚至我都不由的想到,这村里压根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这帮人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巴图倒是嘿嘿笑起来,“行啊,既然你们对我俩照顾这么周到,想的这么周全,那我俩也不反抗了,任你们处置吧。”

不过巴图话是这么说,可他动作却一点这方面意思都没有,趁着现在屋下村民没防备,巴图大鹏展翅般的跳了下去,而且他稳稳落在地上后几步就冲到了药农身边,一手扣住药农脖子另一手一把将蛇王拽了过来。

巴图的手劲力道很大,不仅药农想挣脱都挣脱不了,那蛇王更是扭了老半天也无法脱身。

有了药农当人质,这帮村民都不敢乱来,巴图对此还不满意,他把蛇王摁在了药农脖颈处并强硬的拧开了蛇王的嘴巴。

蛇王条件反射下嗤嗤的喷起了毒,整个毒全都留在了药农脖颈处。

巴图又一发力,啪的一声单手把蛇王的毒牙给掰了下来。

别看这蛇被尊为蛇王,但毒牙一断它也疼的受不了,扭了几下尾巴就不动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巴图把蛇王一撇,随后将毒牙贴在了药农脖子上,“兄弟,只要我把毒牙往你脖上一划,蛇毒就会进入你的身体,你要不想死就带我俩出村。”

药农吓得急忙点头,这下我也看出来了,这药农就是这村里的头儿。

巴图招呼我,让我赶紧从房上下来,我没巴图那两下子,很狼狈的一点点小心蹭了下来,就这样当我落地一刹那还都蹲了一下屁股。

我俩被药农护着走出了村,而且巴图不放心又“绑架”药农走出去好远。

当然最后药农也没落好,被巴图一拳打晕在地。

我催促巴图赶紧逃,毕竟在我看来,在没赶到西双版纳前,这道上全是是非之地了。

巴图说声再等等,随后他嘴巴一张从里面拿个小皮囊出来。

这小皮囊太迷你了,也就一颗牙那么大小,巴图没跟我解释什么,只是用力一撕把皮囊拉裂,之后就从里面拿出一颗米粒般大小的白色透明虫卵。

他掰开药农的嘴,把这虫卵强行喂给药农吃了。

我问巴图这虫卵是什么?

巴图拿出一副神秘样,“建军,有空我把我的笔记借你看看吧,这虫卵是我第一次捉妖时弄得,我叫它定时炸弹,你看着吧,一年后,这个村子就不存在了。”

我被吓得不轻,甚至都觉得巴图这么做是不是有些狠,但既然药农都被虫卵给吃了,我总不能再给他开膛破肚把虫卵取出来吧。

反正最后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晕血,救不了他,之后,我和巴图一扭身逃进了夜色之中。

(第三卷完,这个虫卵以后会单拿出一卷讲,详见第十卷《饿魇附体》)

第四卷 神秘死神

第一章 神秘声音

为了捉美杜莎,我和巴图算是来了一次九死一生的大冒险,等我俩平安回到乌州城后,我心里终于落定,心说这事该一篇翻过去了,可没想到,美杜莎还是给我留了一个大礼。

那次我和巴图戴眼镜跟美杜莎搏斗,我眼睛中了一丁点的蛇毒,可没想到刚开始这蛇毒藏得深没发觉,等半个月后,我眼睛就渐渐变得通红,而且眼眶还肿的老高。

以前有人跟我说外国人长得漂亮那是因为他们高鼻梁宽眼眶,可我这眼眶现在也挺宽,不过我照着镜子却一点好看的意思都没有。

我抽空去了周善柔家,就是那个差点没亲嘴的赤脚医生的女儿,我寻思让她给我看看,顺便抓几服中药消消炎。

可周善柔非说我得的是红眼病,滴眼药水就行,我本想跟她解释,只可惜捉妖的事不能跟她说,到最后我一赌气拿了两瓶眼药水回了家。

我觉得小周这丫头并非像我想象那么好,毕竟我说话她都不信,我一赌气跟她又掰了,而没想到最后还是靠的巴图,他就症施治的调了一副药出来,再加上他的针灸术,没两天我就彻底痊愈了。

我没了对象又跟以前一样,天天大把时间没事干,只好找巴图打发时间。

不知道是这世界太平了还是巴图故意推了活,有大半年的时间巴图都没出去捉妖,就在家里养虫子调药,我则借着这时间对巴图了解的也更深了一层。

在我印象里,我对巴图的一切都赶到好奇,尤其是他那次擒住药农,凭他露的身手我绝对怀疑他是个有来头有过去的人。

有次我哥俩喝酒,我故意套话,巴图那天喝的不少,差点就说漏了嘴。

记得当时我问他,“老巴,你什么时候开始捉妖的。”

巴图打个酒嗝,醉醺醺的回忆道,“七十年代初吧,那时我刚退……”

我支着耳朵听到这就没了下文,巴图拿出一副你小子计谋没得逞的样子瞧了我两眼后,摇摇晃晃的走开了。

我拄着桌子寻思开了,我心说退字往后能是什么呢?退休不大可能,巴图才多大,年纪跟我一般,七十年代初他最多二十出头,退养也不靠谱,巴图跑的比兔子快,身子骨壮的跟牛似的,一身的劲好像怎么使也使不完,就这种人才哪个地方能舍得让他退养呢。

反正我琢磨来琢磨去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退役。

我知道军队这地方,大部分人贡献的都是青春,年纪一大就要么退役要么转到地方来了,以前我那警局里就有不少退役的军人,可照我说,巴图绝不是个一般军人,我想到了特种兵,心说也只有那神秘的特种部队才能培养出巴图这种人,也只有精英部队才值得巴图去退役。

当然,对巴图的身世我也只能猜想这么多,尤其巴图嘴很严,我很难再得到有用的消息。

这天一早,我照例七点准时起床,哼着歌正在叠被,巴图兴匆匆的来到我家,“建军,我请你看电影。”

我先说一声好,接着问道,“老巴,什么时间的场?”